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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峰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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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守訒著作的《九峰集》
*趙遠期著作的《九峰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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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峰先生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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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九峰先生文集
*序
*卷一
*卷二
*卷三
Category:朝鮮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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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峰集 (趙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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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有一字不認識,懷疑是「▦」
25%
九峰集
*卷一
*卷二
*卷三
*卷四
*卷五
*卷六
*附錄
Category:朝鮮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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龜峰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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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龜峰集
*卷一
*卷二
*卷三
*卷四
*卷五
*卷六
*卷七
*卷八
*卷九
*卷十
*識
Category:朝鮮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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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辦《安徽俗話報》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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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辦《安徽俗話報》的緣故
唉!人生在世,糊裡糊塗的過去,一項學問也不懂得,一樣事體也不知道,豈不可恥嗎?就是有錢的,天天躺在家裡,陪著嬌妻美妾,吃的珍香百味,好不快活。但是不通時事,若遇有兵荒擾亂的時候,那裡可以避亂,那裡可以謀生,那裡是荒年多盜,那裡是太平無事,這都要打聽的一些眞實的訊息,才好保得身家性命哩。若說起窮人來,越發要懂得點學問,通達些時事,出外去見人謀事,包管人家也看得起些,卻是因為想學點學問通些時事,箇個人都是要上學攻書,這豈不是一樁難事麼?但是有一樣巧妙的法子,就是買幾種報來家看看,也可以學點學問,通些時事,這就算事半而功倍了。但是現在各種日報旬報,雖然出得不少,卻都是深文奧意,滿紙的之乎也者矣焉哉字眼,沒有多讀書的人,那裡能夠看得懂呢?這樣說起來,只有用最淺近最好懂的俗話,寫在紙上,做成一種俗話報,才算是頂好的法子。所以各省做好事的人,可憐他們同鄉不能夠多多識字讀書的,難以學點學問,通些時事,就做出俗話報,給他們的同鄉親戚朋友看看。現在已經出了好幾種:上海有《中國白話報》,杭州有《杭州白話報》,紹興有《紹興白話報》,寧波有《寧波白話報》,潮州有《潮州白話報》,蘇州有《蘇州白話報》,我都看見過。我就想起我們安徽省,地面著實很大,念書的人也不見多,還是沒有這種俗話報。皖南皖北老山裡頭,離上海又遠,各種報都看不著。別說是做生意的,做手藝的,就是頂刮刮讀書的秀才,也是一年三百六十天,坐在家裡,沒有報看,好像睡在鼓裡一般,他鄉外府出了倒下天來的事體,也是不能夠知道的。譬如庚子年,各國的兵,都已經佔了北京城,我們安徽省徽州、潁州的人,還在傳說義和團大得勝戰。那時候若是有了這種俗話報看,也可以得點實在資訊,何至於說這樣夢話呢?我因為這箇緣故,就約了幾位頂相好的朋友,大家拿出錢來,在我們安徽省,來開辦這種俗話報。我這種俗話報的主義,是很淺近的,狠和平的,大家別要疑心我有什麼奇怪嚇人的議論。我開辦這報,是有兩箇主義,索性老老實實的說出來,好呌大家放心。第一是要把各處的事體,說給我們安徽人聽聽,免得大家躲在鼓裡,外邊事體一件都不知道,況且現在東三省的事,一天緊似一天,若有什麼好歹的訊息,就可以登在這報上,告訴大家,大家也好有箇防備。我們做報的人,就算是人家打聽資訊的人,這話不好嗎?第二是要把各項淺近的學問,用通行的俗話演出來,好教我們安徽人無錢多讀書的,看了這俗話報,也可以長點見識。我這兩種主義,想大家都是喜歡的,大家只管放心來買看看。不是我自己誇口的話,這報的好處:一是門類分得多,各項人看著都有益處;二是做報的都是安徽人,所說的話,大家可以懂得;三是價錢便宜,窮人也可以買得起。還有多少好處,一時也說不盡,讀書的人看了,可以長多少見識,而且本省外省本國外國的事體,沒有一樣不知道,這眞算得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了。教書的人看了,也可以學些教書的巧妙法子。種田的看了,也可以知道各處年成好歹。做手藝的看了,也可以學些新鮮手藝。做生意的看了,也可以曉得各處的行情。做官的看了,也可以明白各地的利弊。當兵的看了,也可以知道各處的虛實。女人孩子們看了,也可以多認些字,學點文法,還看些有趣的小說,學些好聽的歌兒。就是有錢的人,一件事都不想做,躺在鴉片煙燈上,拿一本這俗話報,看看裡邊的小說、戲曲和各樣笑話兒,也著實可以消遣。做小生意的人,為了衣食兒女,白日裡東奔西走,忙了一天,晚上閒空的時候,買一本這俗話報看看,倒也開心,比到那廟裡聽書、煙館裡吃煙,要好得多了。我說的這些好處,大家如若不相信,再請看看後頭的章程,便可知道詳細了。
《安徽俗話報》的章程
一 這報的主義,是要用頂淺俗的話說,告訴我們安徽人,教大家好通達學問,明白時事,並不是說些無味的俗話,大家別要當作怪物,也別要當作兒戲,才不負做報的苦心。
一 報裡面的文章,共分十三門:
0
一 這報每月出兩本,到了初一、十五就可出報,風雨無阻。
一 每本二十頁,若是列位看報的說我俗話做得好,日後再加幾頁或每月多出一本也可以的。
一 每本定價,零賣每本大錢五十文,全年二十四本大錢一千文,半年五百文,本省郵費在內,外省全年另加郵費洋二角。
一 如有人願作代派處的,至十份以外,槪提二成酬勞,但要先付報費然後寄報。
一 本報的本錢全靠各處冋鄉捐助,如有關心鄉誼的官紳捐錢幫助本報,凡捐數過洋五元的,敬送本報一年,並將捐助諸公姓氏寫在報後作為收據。
一 各項紳商的告白,都可以代登,收價格外便宜,臨時面議。
一 時勢逼迫急於出報,所以章程門類都訂得不狠完全,以後還望各位同鄉常常指教。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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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東江·憤時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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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東江·憤時俗也
眼見得幾千年故國將亡,四萬萬同胞坐困。樂的是,自了漢;苦的是,有心人。好長江各國要瓜分,怎耐你保國休談,惜錢如命。拍馬屁,手段高,辦公事,天良盡。怕不怕他們洋人逞洋勢,恨只恨我們家鬼害家神。安排著洋兵到,乾爺奉承,奴才本性。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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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安徽的礦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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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安徽的礦務
唉!我們中國人,只知道恨洋人,殺教士,到是洋人把我們中國人的命脈弄著去了,我們中國人還是不在意裡哩。你道什麼是中國人的命脈呢?就是各處的礦山了。列位呀!要曉得礦山是地下的寶貝,全國的精華,無論那一個,都是要自家開採,不肯讓別人家來開的。世界上只有我們中國,好像是一個儍子財主,祖宗丟下來許多好產業,被旁人佔去了,他也不知道發急的。我們中國別的省分,暫且不論。只說我們安徽省,礦山很多,只是自家不肯開採,以至各國人看紅了眼睛,都想來吃一塊唐僧肉。前一期這報上,本省新聞裡那一條全省礦山被賣的情形,列位都是看見的了。照那樣看起來,這十五州縣的礦山,都被聶撫臺送進洋人的荷包了。唉!這筆大家產,送把洋人不箅,還要惹下後來無窮的大禍哩。他們洋人,占人家的土地,滅人家的國度,其先總是哄著那地方的官民,開採幾處礦山。他旣開了礦,必定又要造運礦的鐵路。旣開礦山,又造鐵路,那兩下交涉的事體,自然是一天多似一天。只要兩下裡有個參差,那洋人必定藉保護商務為名,調些洋兵來駐紮礦山鐵路左近,到了洋兵來的時候,他們那種強梁的舉動,還用再說嗎。也不必說俄國滅波蘭,英國滅印度那些慘事。想列位沒看過外國史書的,說起來也是不知道,只單看看眼前的東三省,當初也不過是讓俄國開幾處礦山,造一條鐵路。東三省的人,都看著不在意裡,那曉得到了拳匪亂起,俄國只藉保護鐵路礦山為名,調來大兵,就把偌大的東三省佔住了,算是他的土地。中國的官民,都要聽他的號令。到了現在和日本相爭,更是把東三省的人,蹧踏得不堪了,這都不是當初讓他開礦造路的結果麼?現在我們安徽省,又把礦山送給洋人來開採,只怕和東三省害了一樣的病,這豈不是惹下後來無窮的大禍嗎?我們安徽人無寃無罪的,弄下這樣大禍,只怪前任聶撫臺,不知怎麼糊裡糊塗的,給安徽人留下這樣大禍。當初他私自把這些礦權送把洋人,瞞了安徽人,可憐安徽人那能知道,到了現在,才有人看穿了,說起閑話來。在北京的安徽京官們,說道聶撫臺巴結洋人,把我們安徽人的產業,當禮物送了,我們是斷斷不依的。又聽見本省候補的人說,是個什麼候補官姓姚的,和聶撫臺什麼一個會說洋話的兒子,不知道兩個人,怎麼鬼弄鬼,在聶撫檯面前替洋人說合這件礦事,把安徽人賣了,還說他們各人得了五萬銀子的中資,所以這樣替洋人出力。像這些話,到處鬨傳,要是眞有此事,實在可恨了。但是他們做官的,幹了這些黑心的事體,他糊籠糊籠,走了就沒事。我們安徽人,是走不了的,祖宗的墳基,子孫的產業,世世代代都要在這裡過活,也能彀跟著他們一塊兒糊籠嗎?總要打算一箇挽回的法子,把我們安徽人子孫萬代的產業,弄得清清亮亮,穩穩當當,才是道理。但是現在木已成舟,這十五州縣的礦山,都已經訂了合同,讓英國人和巴西國人開採,雖說是還未諮準外務部,但各省督撫,都有總理各國事務的官銜,旣然是撫臺和他們訂的合同,如何能不算事呢?至於說是前任撫臺的事,現在撫臺不認,這更是說小孩子話了。那洋人只曉得是中國的撫臺和他訂的合冋,他就要照著合同辦事,他到不管你什麼前任現任,和什麼姓聶的姓誠的,照這樣看起來,要想把那些合同作廢,不準那洋人來開採十五州縣的礦山,恐又是望梅止渴了。況且礦山乃天地間自然之利,埋在地下,實在可惜得很。自己國的礦產,自己不肯採,又不許旁人開採,也不是道理。各國人都知道中國礦多,久已就想來開採了,卻好庚子年議和的時候,那和約上又明說,準各國人在中國開礦,從今以後,還想將礦產埋在地下,萬萬年都不許外人開採,你看是能不能呢?依我看起來,各省的礦山,自己開採,是第一件要緊的事,不讓洋人開採,還是第二件要緊的事。辦了第一件,就自然沒有了第二件„若是隻辦第二件,不辦第一件,那二件,也終久是辦不成的。我們安徽人,要是從前不信風水的邪說,拿出錢來辦了第一件,大家早巳發了大財,又何至有現在第二件的難辦呢?我看現在還是趕緊辦第一件要緊,那第二件自然是不辦而辦了。從前湖南,也有好幾處要緊的礦,被無恥的紳士,私下裡賣給洋人開採,後來旁的紳士知道了,連忙拿出錢來,一面創設全省開礦公司,一面請趙撫臺和洋紳商量,將賣去的礦山收回。洋人看見湖南人自己立了公司要開,而且平日也賞識趙撫臺能替百姓辦事,便答應趙撫臺退回了礦山,現在湖南全省的礦山,都歸湖南礦務公司開辦,沒絲毫利權在洋人手裡了。我們安徽要想挽回這十五州縣的礦事,也只有照湖南這樣辦法最好。我們安徽的礦,不止這十五州縣讓了洋人,還有沿江一帶的煤礦,因為百姓們攔阻,地方官封禁,就有些糊塗紳士,串通洋人出頭開採的。若是立了全省礦務總公司,像這些煤礦,都可以歸公司開辦,何至勾引洋人出頭呢。就是這十五州縣大礦罷,乘著限期未到,洋人未來的時候,公司裡趕緊揀那有名的礦山,一齊買下來,歸公司開辦。到了洋人來開辦的時候,要緊的礦山,都已為公司所有。他雖有開礦的合同,怎奈無礦可開,活像老婆死了,還收著一張庚帖,有什麼用處呢?但是有些人說這樣辦法雖好,怎奈沒有錢,如何能立公司,這便是巧婦也不能做無米的飯了。唉!我想這樣話眞是放狗屁,我們安徽有三千多萬人,除下婦女一半,再除下老幼貧苦的一千萬人不算,其餘的壯丁,每人出五角錢,也有三百萬元,還說無錢嗎?這全省的礦產,是關係全省人子子孫孫的事,各人問問心看,這五角錢應該出不應該出呢?說起有錢的來,我們安徽人百幾十萬銀子的財主,該有多少,各家拿出些須來,也不傷神,況且開礦還是賺錢的事,並不像拿錢做好事有去無來的。唉!有錢的人現在不肯出錢,辦全省的正經事,定要呌利權落在洋人手裡,鬧得後來和東三省一樣,那時眾人受苦不了,就是剮守財奴的肉做元子吃,也是不濟事的了。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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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制運動始末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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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NOTOC__
===(一)國民代表大會===
《國民代表大會組織法》:各省及特別區域之國民代表,由國民會議各縣初選當選之覆選選舉人及有覆選被選舉資格者選舉之;其他各項之國民代表,則由《國民會議組織法》所規定之單選選舉人舉之。初由選舉人投票選舉代表,繼由代表投票決定國體。此項《組織法》雖有國民會議初選當選人及他項之單選選舉人為之基礎,可省繁重之手續,然選舉人散居各地,召集必需時日,且國民會議初選舉原定十月二十日舉行,必經過通知、答覆各項手續,始可詣省報到,是國民代表之選舉,決非一月內所可舉行。然自十月八日《組織法》公佈後,不及一月,各省區之決定君憲者,已有十八處,所以如此迅速者 ——(一)緣九月下旬,《組織法》尚在起草,未經參玫院透過以前,帝制派已將內容通電各省軍巡,先事預備。(二)《組織法》中各條,多留各監督以活用之餘地,如第四條之選舉法及第十一條之舉行選舉事項,均授監督以伸縮操縱之權,故各監督得以隨機應付,尅期從事。(三)各省區辦理此事,表面雖依法舉行,而暗中則自由處置,不受法律之拘束。(四)遇有窒礙,得以隱加強制,是以進行絕無阻滯。有此數端,故各省區各團體之國民代表,自十月二十五日以後卽開始選舉,國體投票亦於十月二十八日以後繼續進行。其票面標題經參政院決議,印成「君主立憲」四字,而令投票者書「贊成」「反對」字樣。至十一月二十日,各省區及蒙藏、青海、回部國體投票,一律告竣,中央四項決定投票亦於十二月十日舉行,其結果全數贊成,無一反對者。
不特此也,《組織法》中對於國民代表,僅予以決定國體之權,而推舉元首,當然別為一事,乃國民代表大會於決定國體之後,卽推戴袁總統為中華帝國皇帝,且委託參政院代行立法院為總代表,是雖受中央之指示及各監督之指揮,然經此推戴,經此委託,可省選舉元首之手續,且參政院得使用國民代表之全權,於是帝制進行遂一無阻礙矣。
===(二)參政院之推戴及帝制之承認===
參政院代行立法院旣先後接到各省區各團體之國民代表大會通告,一律贊成君主立憲,並推戴袁總統為皇帝,復經各國民代表委託為總代表,初擬俟各省區票匭解運到京,始行總開票,故定於十二月十五日為總開票之期,嗣忽提前辦理,於十一日開會舉行。因票匭未到齊,故省略檢票之手續,由秘書長報告全國國民代表大會之人數與票數,計全國代表一千九百九十三人,一千九百九十三票全體一致贊成君主立憲。當由副院長汪大燮提議謂:「各地推戴書送院者,已二十三件,雖黑龍江、新疆、甘肅、雲南四省尚未送到,然已有電文推戴,中央選舉之國民代表推戴書亦經送來,應否轉送政府?」經眾決議諮送,並由參政院以總代表名義,恭上推戴書。書中敷陳袁氏功德,備極尊崇,大致謂:「有清失政,我聖主應運而出,將傾之國家,聖主實奠安之。南京政府,舉非其人,民心惶惶,無所託命,聖主實蘇息之。民國告成,群醜竊柄,怙惡不悛,自逃覆載,聖主實撫育而安全之。皇天景命,凡三集於聖主,而聖主終不居也。今者天牖民衷,民歸盛德,全國一心,建立帝國,並戴為皇帝。伏願俯順民情,早登大寶」-{云云}-。是為參政院第一次之推戴,其諮文中,並聲言「民國各法令,除與國體牴觸不適用各條款外,仍應存其效力。帝室典章,歷代均有通例。其選舉大總統法,當然廢止。」袁總統接到院諮並推戴書後,卽日諮覆,並申令宣示,略謂:「民國主權,本於國民全體,國民代表大會旣表決改用君主立憲,本大總統自無討論之餘地。惟自問功業不足稱述,若驟躋大位,帝制自為,對於故君及前此就任之宣誓,道德信義,不能無慚,望國民代表大會總代表等,另行推戴。」並將推戴書送還,參政院卽於是日下午重開會議,孫毓筠等提議再上推戴書,對於袁總統謙謝之三事,瀝誠解釋,首頌其功業之宏,疊舉經武、匡國、開化、靖難、定亂、交隣六事以證之,次言其德行之盛,謂對於有清,仁至義盡,決無慚德可言,末謂當日誓詞,根諸民意,民意旣改,則誓詞亦隨而變更,民國元首之誓詞,當然消滅。此書卽晚送呈,是為參政院第二次之推戴。計是日初次開會為上午九時五十分,經彚查票數及討論表決,至十一時半而第一次推戴書已擬就繕送,下午袁總統之復諮到院,五時復行開會,至六時而第二次推戴書亦卽擬呈,僅僅八小時,而參政院與政府文書往還兩次,且鴻文鉅製,頃刻而成,大計大疑,片言立決,自有議會以來,辦事手續未有如此之捷速者也。袁總統接參政院第二次推戴書後,卽於十二日申令宣示謂:「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予之愛國,詎在人後。前次掬誠陳述,非故為謙讓,乃國民責備愈嚴,期望愈切,竟使予無以自解,無可推諉。第創造宏業,不可急遽舉行,應飭各部院就本管事務,會同籌備,俟籌備完竣,呈請施行。」同時並以此意諮復參政院,蓋經第一次推戴而帝制成,經第二次推戴而帝位定,程式先後,固有不得不爾者也。
===(三)承認後政治之施行===
袁氏旣於十二日承認帝位,十三日頒布申令,申明改變國體,出於民意,如有好亂之徒造謠煽惑,當執法嚴懲。
十四日,申令各部院,對於籌備事宜,務從簡略,又令參政院推薦通達憲法人員,以便擬定憲法,並諮詢該院,以制定憲法之程式。
十五日,封黎元洪為武義親王。黎氏自國體問題發生以來,卽辭參政院院長,雖未得許,然參政院屢次因國體開會,黎氏均未出席,至是復辭爵不受,政府雖以極優崇之親王官制示之,不為動也。
十六日,政事堂準清室內務府諮,稱奉清帝諭,對於改變國體並推戴大總統為皇帝,清皇室極表贊成,申令清室優待條件,載在約法,永不變更,將來制定憲法時,自應附列憲法,繼續有效。同日,令籌辦立法院事務局,將關於立法院議員選舉事宜,迅速籌辦,準來年以內召集;又以釐稅弊端百出,派員馳赴各省考察,預備加稅裁釐;並定次年六月舉行文官高等考試暨文官甄用;又修正政事堂組織令,於第四條「設國務卿一人,贊襄大總統政務」句下,加「負其責任」四字,於第五條第二項「大總統發布之命令,國務卿副署之」,改為「大總統發布之命令,由政事堂奉行鈐印,國務卿副署」,嗣是而後,凡舊時公報所載之大總統命令,鈐用大總統印者,均改為政事堂奉策令或申令,下鈐政事堂印,與前清之內閣奉上諭一律矣。十一月上旬,凡已經國民代表投票解決國體並推戴皇帝之各省,其將軍巡按來電,均改稱大總統為大皇帝,奉天將軍段芝貴通飭所屬,以後凡有所陳請於中央者,當從君主制度,改呈為奏,前稱官職,均改稱臣,中央雖通電各省阻止,然其所公佈之政府公報,則自十二月一日起,已將各項奏摺刊登,時國體尚未變更也。
十八日,申令凡舊侶及耆碩故人,均勿稱臣。同日,因蒙回藏國民代表、滿州王公等具呈推戴,申令滿蒙回藏待遇條件,應列入憲法,繼續有效。是日法律顧問日人有賀長雄,因奉頒碑帖,上謝摺,稱外臣,其後復有陸軍中將西洋人曼德亦上謝摺,稱外臣,公報均為登佈。
十九日,政事堂會同各部院奏請設立大典籌備處。該處設立已久,特本日始見諸公牘耳。前此各省軍巡雖用奏,而各部院仍用呈,至是各部院亦皆改呈為奏。同日,申令定明年五月以前舉行學績試驗之道試及京兆屬縣試,十二月以前舉行文官普通考試;並令法制局將民國元年以來各法令,分別留存廢止,悉心修正。
二十日,以徐世昌、趙爾巽、李經羲、張謇為「嵩山四友」,各頒嵩山照影一幀。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等日,錫龍濟光等五等封爵,共百二十八人,計公爵七人、侯爵十人、伯爵十三人,子爵十二人、男爵八十六人。又給予一二等輕車都尉七十餘人。受封爵者除各將軍巡按使外,皆屬護軍使、鎭守使、各師師長及現握軍權之人。此外復追封趙秉鈞為一等忠襄公,徐寶山為一等昭勇伯,合之前此追封鄭汝成為一等彰威侯,計追封者三人。
二十二日,申令革除太監名目,內廷供役,改用女官。
二十五日,申令改各部院、各局處參事、司長、廳長為簡任職,並革除挑選宮女之例。
三十一日,申令改明年為洪憲元年,加衍聖公孔令貽郡王銜。
一月一日,公佈洪憲元年總預算,此預算案提出於參政院時,稱為民國五年預算案,至是乃改為洪憲元年。同日,總統府改稱新華宮,公府收文處改為奏事處,府內總指揮處改為大內總指揮處。
自是而後,關於帝制之進行,暫形停頓,大典籌備,亦概從緩辦,蓋雲南已於十二月二十五日獨立,事實上發生窒礙,不得不稍示澹定也,故湖北發見石龍,該省軍巡指為祥瑞,奏請表彰並宣付史館,申令毋庸置議。惟一月二十八日,因惠州肅清,加龍濟光郡王銜,封李嘉品一等男,二月二十一日,因川省獲勝,封熊祥生三人男爵,然皆屬於軍事上之作用,與前次封爵,意義已不相侔矣。三月上中旬,入川北軍屢傳捷報,乃又有洪憲元年六釐公債條例及頒爵條例之公佈,顧不久廣西獨立,於是帝制進行,遂告終止。
===(四)典禮之籌備===
典禮籌備。當十月下旬國民代表尚未選出之時,內務部已會同政事堂之禮制館開始研究,分為對外、對內、祭祀、家族四項。如與各國元首文電往來、外賓晉謁以及皇帝登極、臣下朝賀,與夫祭天祭孔、君主家祭暨皇族相見、皇族婚喪慶賀等禮節,均在研究之中。其後復議及年號、國旗、朝服以及冊立皇-{後}-皇儲典禮暨皇帝臨朝時一切之儀仗,並由內務部通電各省,徵求意見。
十一月下旬,陸國務卿與各部長商定,每部派參事或秘書一人,會同禮官處會議皇帝卽位之儀節。卽位樂章早經撰就,由國樂傳習所之樂舞生在先農壇演習數次,並由內務部派員監視,御用至寶亦經印鑄局開鑄。二十九日,設立大典籌備處於昭德門內之東朝房,十二月一日,開成立會,朱啟鈐為辦事員長,政事堂之禮制館人員全體加入於該處之禮制股,時各省區投票雖已完竣,而中央各項選舉會之投票尚未舉行也。處中職員均頒發金質徽章。旋發電各省,催令派員來京與議。各部總長各就本管事務提出應行籌辦事件,與該處協商 —— 內務部提出者,為土木工程及貧民調查諸事;財政部提出者,為豁免錢糧及緩舉新稅諸事;教育部提出者,為修改各種書籍,俾與國體相宜之事;交通部提出者,為印行開國紀念郵票之事。其登極詔書及卽位後通告各國之照會,則議定歸內史及外交部分頭撰擬。
至宮殿修造工程,一月以前,業由內務總長朱啟鈐派員督修,自中華門以內,天安端午各門,修飾業已完畢,內廷太和門太和殿,已改名為承運門承運殿,中和殿改名體元殿,保和殿改名建極殿,均已將匾額更換。各殿蓋瓦,舊為黃色,以新朝尚赤,故均塗以朱紅,其門窗舊為方格,用紙糊裱,亦均改用西式,嵌鑲玻璃。太和門旁之宏儀體仁兩閣,午門旁之左翼右翼,闕左闕右、協和熙和、左腋右腋等八門,亦皆加工修理,且將協和熙和兩門,改名經文緯武。
大典籌備處成立後,其內容分討論、執行兩大部,一切籌備事宜,先由討論機關議決,然後付之執行,並聞當日曾奉袁總統面諭,如有疑難不易解決之事,可以隨時面請訓示,勿用公文呈請,以免周折。十九日,國務卿、各部院長官等,以國體已定,奏請正式設立大典籌備處,摺中宣告:「前由內務部組織集議機關,會同各部院局處派員辦理,並電各省長官派員與議」-{云云}-,是次該處之設立,政府絕不自諱也。
經正式奏設後,一切籌備,較前更積極進行。辦事機關分為六股:一總務股、二禮制股、三內儀股、四撰擬股、五法典股、六會計股。所辦事項,如御用冠服、宮內鋪陳、朝賀典禮等,尤極意經營,力求美備。御座早經招工雕刻,至十二月中旬,承造完竣,價值四十萬元。龍袍兩襲,用眞金織成,嵌以珠寶,一祭天用,一登極用,價共八十萬元。襪一雙,價四十元。金質御寶五顆,價六十萬元。玉質御璽一方,價十二萬元。御用鑾儀,借自清室,修理添置之費,亦在數萬元以上。安置法駕之處,擇定南海西首牆外,十二月上旬,圈入府內,開工建築。宮內陳設,居仁堂均按照清制鋪陳,堂簾亦用黃緞繡龍。帝位承認後第一次公府會議,袁氏坐椅卽用黃緞墊披。登極時,各部院應上賀摺,概由籌備處代為撰就,先期函索各官銜名,並索取蓋用印信之黃色綾紙,以為封緘之用。太和殿中本有品級山,前清舉行朝賀大典,各官皆按級排列,革命後已經移存西華門內石庫,亦由處中派員前往查驗,擬移回該殿以應用。此外如國旗之形式,疊經商議,至十二月中旬始行議決 —— 式為長方形,中以紅十字劃分四小幅,左上角黃色,右上角黑色,右下角白色,左下角藍色,旗面長與闊為七與五之比例。旗樣進呈後,卽經批交內務部照製,嗣復由部頒示各省,飭令預為製備。開國紀念銀幣,亦經鑄幣局開工鑄造。官吏朝服,擬於大禮服之外,另訂一種為朝賀大典之需,大約與祭天服式相同,且有須用朝笏之議。
籌備處經費,初由發起人擔任,迨奉令正式成立,卽諮請財政部一律補還。用數無正確之報告,有-{雲}-三四千萬者,有-{雲}-千餘萬或五六百萬者。蓋三四千萬-{雲}-者,乃廣義之籌備,包恩賞及運動收買等費而言。千餘萬或五六百萬者,為狹義之籌備,乃指籌備處直接所用之各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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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的煤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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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徽的煤礦
東流縣:清水塘⋯草煤⋯⋯山價五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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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池縣:獨山⋯有煤油⋯⋯山價二千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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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松縣:毛狗嶺⋯煙煤⋯⋯山價二百餘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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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縣:冷家鋪⋯焦煤⋯⋯同⋯⋯⋯⋯⋯⋯洋人打算開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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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寧縣:官塘沖⋯草煤⋯⋯同⋯⋯⋯⋯⋯⋯洋人開而哲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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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縣:插 山⋯同⋯⋯⋯同⋯⋯⋯⋯⋯⋯洋人打算開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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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江縣:盤石嶺⋯同⋯⋯⋯同⋯⋯⋯⋯⋯⋯通裕公司打算開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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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德州:牛頭山⋯煙煤⋯⋯同
宣城縣:某山⋯⋯未見煤⋯同⋯⋯⋯⋯⋯⋯前和日本人合股現擬作廢
繁昌縣:好幾處⋯未知⋯⋯同⋯⋯⋯⋯⋯⋯外省人用土法開採
照以上所查考的看起來,安徽省煤礦,也著實不少。但是十州縣內二十幾處,就有十七處,或合洋股,或掛洋股,或掛洋旗,中國人獨自辦得妥當的卻很少。你看那高家窪和和嶺的合同,都不勾引洋人出頭,才能彀開採麼?唉!我們中國人,自家開自家的礦,何必定要勾引洋人出頭,這不是開門揖盜嗎?但是列位要知道他勾引洋人,是有兩層原故的,一是嚇鄉下人,一是嚇做官的。怎麼是嚇鄉下人呢?原來我們中國人,是深信地理風水的,看見人家開山挖礦,便疑心和他家的墳山有礙,就是相隔好幾里路,都要去攔阻,說是挖斷了他祖墳的來龍。還更有整城整村的人出來攔阻,說是挖斷了他全城全村的來龍,便無情無理的蠻鬧起來。若說是洋人來開採,他們便不敢亂鬧了。怎麼是嚇做官的呢?原來各處開礦的,大半沒有領得執照,僅憑山主的標業契紙,那地方上無賴的人,見他開礦發財,便起邪心,藉箇事體,和他興訟,不說地界不清,就說有害風水,地方官遇了這些事體,不是以封禁二字了案,就是多分幾成歸官,才準開採。要是有洋人出頭的,官便不敢這樣辦法。凡是中國商人,稟請本地州縣官,或省城商務局,要開礦山,那做官的無不百般作難,總以滋生事端四字批駁不準。要是洋人去領開採的執照,那官塲便雙手奉上,並不敢稍遲一刻。因此民間都知道官怕洋人,於是或賣或租或合股,都找洋人出名,甘心情願,分幾成利給洋人,作為保護之費,洋人也落得稍費唇舌,便坐分利益了。可見那些勾引洋人開礦的人,不是被鄉下人和做官的逼迫得不能不如此,也未必肯白送錢給洋人哩!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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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耕地保護法(草案徵求意見稿)》的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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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中華人民共和國耕地保護法(草案徵求意見稿)》的說明
一、立法的必要性
黨中央、國務院始終高度重視耕地保護工作。習近平總書記多次作出重要指示批示,強調“保障國家糧食安全的根本在耕地”“堅持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2021年12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央農村工作會議上提出“耕地保護要求要非常明確,18億畝耕地必須實至名歸,農田就是農田,而且必須是良田”。2022年3月,習近平總書記在看望全國政協農業界、社會福利和社會保障界委員時強調“要採取‘長牙齒’的硬措施,全面壓實各級地方黨委和政府耕地保護責任”。李克強總理等中央領導同志也多次就耕地保護作出重要批示,提出工作要求。
當前,受新冠肺炎疫情、俄烏衝突等因素影響,國際環境不穩定性不確定性明顯增強,糧食安全和耕地保護的極端重要性進一步凸顯。2021年公佈的國土“三調”資料成果顯示,全國層面較好實現了國家規劃確定的耕地保有量目標,但“二調”以來的10年間,全國耕地地類減少了1.13億畝,必須採取有針對性的措施加以改進。現行《土地管理法》《基本農田保護條例》等法律法規確立了耕地保護的基本制度,但是當前嚴峻的形勢也反映出現行法律法規體系存在缺乏統籌整合、有效銜接和與時俱進等一些弊端,亟需加快完善。近年來,許多全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專家學者呼籲開展專門的耕地保護立法,全國人大常委會、國務院已將《耕地保護法》列入2022年立法工作計劃。
二、起草過程
為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決策部署,自然資源部2021年4月啟動了耕地保護立法工作,組建了立法工作領導小組和起草小組,認真學習習近平總書記關於耕地保護的重要指示精神,在對現行耕地保護有關法律法規進行系統梳理的基礎上,深入研究解決重點問題,開展了11個方面的專題研究和相關調研,起草了草案初稿,先後徵求了省級自然資源主管部門、農業農村部等有關中央和國家機關的意見,並聽取了部分專家學者的意見。在此基礎上,修改形成了草案徵求意見稿。
三、起草思路和主要內容
草案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堅決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於糧食安全和耕地保護的重要指示批示精神。堅持以下起草原則:一是貫徹黨中央精神。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關於加強耕地保護、統籌生態建設、節約集約用地的一攬子決策部署,按照數量、質量、生態“三位一體”保護方針設定框架和章節內容。二是堅持問題導向。堅持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聚焦耕地“非農化”“非糧化”等耕地保護面臨的突出問題,進一步壓實有關部門和地方黨委、政府以及集體經濟組織等社會主體耕地保護責任。三是堅持系統觀念。在保持現行耕地保護制度總體穩定基礎上,將成熟的改革實踐上升為法律制度,進一步健全完善耕地保護的激勵和約束制約,統籌社會、經濟和生態效益。
草案共10章72條,明確耕地保護基本原則、耕地保護在國土空間規劃中的優先序、永久基本農田劃定和保護要求、耕地轉為其他農用地和建設佔用耕地管控、耕地質量、耕地生態、監督管理等方面的主要制度。
四、需要重點說明的幾個問題
(一)關於耕地保護的基本原則
憲法明確,十分珍惜、合理利用土地和切實保護耕地是我國的基本國策。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強調,要堅持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黨中央、國務院印發的《關於加強耕地保護和改進佔補平衡的意見》提出,加強耕地數量、質量、生態“三位一體”保護。草案貫徹習近平總書記的重要指示,明確國家實行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和最嚴格的節約集約用地制度;進一步將耕地“三位一體”保護的新要求上升為法律制度,確立科學規劃、保護優先、從嚴管控、用養結合的耕地保護原則,和耕地數量不減少、質量有提高、生態功能穩定的耕地保護目標。(第二條、第四條)
(二)關於耕地保護在國土空間規劃中的優先序
建立國土空間規劃體系是黨中央、國務院作出的重要決策部署。《土地管理法》《土地管理法實施條例》明確國土空間規劃應當劃定落實永久基本農田、生態保護紅線和城鎮開發邊界。為統籌協調各類國土空間佈局,突出耕地保護的優先序,草案明確國土空間規劃應當堅持耕地保護優先,統籌佈局農業、生態、城鎮等功能空間,劃定落實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紅線、生態保護紅線和城鎮開發邊界。(第七條)
(三)關於永久基本農田劃定
《土地管理法》《黑土地保護法》《基本農田保護條例》等法律法規對永久基本農田劃定作出了明確規定,國土空間規劃“三區三線”劃定提出劃定永久基本農田的技術要求。根據法律法規規定和工作要求,草案明確應當優先劃為永久基本農田的6種情形,包括經國務院農業農村主管部門或者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批准確定的糧、棉、油、糖等重要農產品生產基地內的耕地;黑土層深厚、土壤性狀良好的黑土地;蔬菜生產基地等。在此基礎上,草案進一步統籌耕地保護和生態建設,明確了不得劃入永久基本農田的範圍,根據國家規定需要退耕還林、還牧、還草、還湖的耕地等6類耕地不得劃為永久基本農田。(第十三條、第十四條)
(四)關於耕地轉為其他農用地的管控要求
國土“三調”資料顯示,“二調”以來耕地淨流向林地1.12億畝,淨流向園地0.63億畝,是耕地減少的主要原因。
2021年新修訂的《土地管理法實施條例》提出,嚴格控制耕地轉為林地、草地等其他農用地。為此,草案進一步明確管控規則:一是明確“進出平衡”的原則,禁止將永久基本農田轉為其他農用地。因農業結構調整、農業設施建設等,確需將永久基本農田以外的耕地轉為其他農用地的,應當按照“出多少,進多少”的原則,透過將其他農用地整治為耕地等方式,補充同等數量質量的耕地,確保耕地不減少。二是明確“進出平衡”的層級,耕地補充首先在縣域內落實,縣域範圍內無法落實的,在市域範圍內落實;市域範圍內仍無法落實的,在省域範圍內統籌落實。三是明確“進出平衡”的範疇,將永久基本農田以外的耕地轉為其他農用地的,應當優先選擇質量較低、零星分散、難以長期穩定利用的耕地;將其他農用地整治為耕地的,應當優先選擇土壤條件和水利設施配套較好、集中連片的其他農用地(第二十條、第二十一條、第二十二條)
(五)關於耕地保護補償制度
《土地管理法實施條例》規定,建立耕地保護補償制度;國務院《關於深化生態保護補償制度改革的意見》要求完善耕地保護補償機制。健全完善耕地保護補償制度內容,構建耕地保護的正向激勵機制,對於發揮地方政府和市場主體保護耕地的積極性至關重要。為此,草案進一步明確國家對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任務重、耕地保護目標責任完成好、糧食產量和糧食商品率高的地區和承擔耕地保護任務的集體經濟組織、國有農場等給予獎補。(第五十二條)
(六)關於黨政同責和耕地保護責任目標考核
按照習近平總書記“全面壓實各級地方黨委和政府耕地保護責任”的重要指示,草案將耕地保護黨政同責上升為法律制度,明確國家實行耕地保護黨政同責。省、自治區、直轄市黨委、人民政府對本行政區域耕地保護負總責,其主要負責人是本行政區域耕地保護的第一責任人。健全完善省級政府耕地保護責任目標考核制度,根據中央有關改革部署和實踐基礎,草案進一步明確國務院與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簽訂耕地保護目標責任書並進行考核,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應當與下一級政府簽訂耕地保護目標責任書並進行考核,考核結果列為地方各級人民政府主要負責人綜合考核評價、任期目標責任制考核和領導幹部自然資源資產離任審計的重要內容。(第四十八條、第四十九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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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人民共和國耕地保護法(草案徵求意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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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人民共和國耕地保護法(草案徵求意見稿)
==第一章 總則==
第一條【立法宗旨】 為了加強耕地保護,保障國家糧食安全,促進生態文明建設,推動經濟社會高質量發展,根據憲法,制定本法。
第二條【基本國策】 十分珍惜、合理利用土地和切實保護耕地是我國的基本國策。
國家實行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和最嚴格的節約集約用地制度。
第三條【適用範圍】 耕地的保護、利用和監督管理等活動,適用本法。
本法所稱耕地,是指利用地表耕作層種植糧、棉、油、糖、蔬菜等農作物,每年可以種植一季及一季以上的土地。
本法所稱永久基本農田,是指按照一定時期人口和經濟社會發展對糧食等重要農產品的需求,依據國土空間規劃確定的不得擅自佔用或者改變用途,實行特殊保護的耕地。
第四條【耕地保護原則】 國家堅持科學規劃、保護優先、從嚴管控、用養結合的耕地保護原則,確保耕地數量不減少、質量有提高、生態功能穩定。
第五條【職責分工】 國務院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會同國務院農業農村、生態環境、水行政等部門負責全國耕地保護、利用和監督管理工作。
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及其自然資源、農業農村、生態環境、水行政等有關部門依照本法規定的職責,負責本行政區域內耕地保護、利用和監督管理工作。
第六條【科技創新與表彰獎勵】 國家鼓勵耕地保護和節約集約用地方面的科學技術創新與進步,支援採用先進的技術手段,提高耕地保護水平。
在耕地保護和節約集約用地以及有關科學研究等方面成績顯著的單位和個人,按照國家有關規定給予獎勵。
==第二章 耕地佈局與規劃==
第七條【耕地保護在國土空間規劃中的優先序】 編制國土空間規劃應當堅持耕地保護優先,將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作為規劃的重要內容,統籌佈局農業、生態、城鎮等功能空間,劃定落實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紅線、生態保護紅線和城鎮開發邊界,明確耕地保有量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面積,並依法向社會公開。
第八條【規劃傳導】 下級國土空間規劃應當逐級分解落實上級國土空間規劃確定的耕地保有量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面積。
第九條【落實省級耕地保護目標】 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應當嚴格執行國土空間規劃,確保國土空間規劃確定的本行政區域內的耕地數量不減少、質量不降低。
耕地後備資源嚴重匱乏的直轄市,新開墾耕地不足以補充所佔耕地,或者受資源環境條件嚴重約束、補充耕地能力嚴重不足的省、自治區,由於實施國家重大建設專案造成補充耕地缺口的,可以向國務院申請補充耕地國家統籌,易地開墾數量和質量相當的耕地。
第十條【國土空間基礎資訊平臺】 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應當將耕地保有量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面積以及佈局安排等納入國土空間基礎資訊平臺和國土空間規劃“一張圖”,並及時更新,對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變動情況進行動態監管和評估預警。
第十一條【耕地調查監測評價制度】 國家建立耕地資源調查、監測、評價制度。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會同同級農業農村等主管部門依法定期組織開展耕地資源調查和日常監測,掌握耕地數量、質量、生態狀況以及利用變化狀況,並開展分析評價。
國務院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根據自然地理格局和分割槽,對耕地資源質量進行分類評價、分等定級,結果作為跨區域耕地佔補平衡、永久基本農田劃定等工作的依據。
耕地資源調查監測、評價標準和技術規程由國務院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會同國務院農業農村等主管部門制定。
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應當依法定期組織開展耕地後備資源調查,掌握耕地後備資源潛力。
第十二條【權屬登記】 耕地上依法設立並登記的土地承包經營權等不動產權利受法律保護,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侵犯。
永久基本農田的位置、範圍、面積等資訊,應當在不動產登記簿和證書上予以記載。
==第三章 永久基本農田==
第十三條【永久基本農田劃定範圍】 國家實行永久基本農田特殊保護制度。下列耕地應當優先劃為永久基本農田:
(一)經國務院農業農村主管部門或者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批准確定的糧、棉、油、糖等重要農產品生產基地內的耕地;
(二)黑土層深厚、土壤性狀良好的黑土地;
(三)蔬菜生產基地;
(四)農業科研、教學試驗田內的耕地;
(五)有良好的水利與水土保持設施的耕地,正在實施改造計劃以及可以改造的中、低產田和已建成的高標準農田範圍內的耕地;
(六)國務院規定應當劃為永久基本農田的其他耕地。
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劃定的永久基本農田一般應當佔本行政區域內耕地的百分之八十以上,具體比例由國務院根據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耕地實際情況規定。
第十四條【不得劃為永久基本農田範圍】 下列耕地不得劃為永久基本農田:
(一)根據國家規定需要退耕還林、還牧、還草、還湖的耕地;
(二)坡度大於25度且未採取水土保持措施的耕地;
(三)因生產建設或者自然災害嚴重損毀且不能恢復耕種的耕地、河道兩岸堤防範圍內不適宜或者難以穩定利用的耕地;
(四)嚴重汙染納入農用地嚴格管控且無法恢復治理的耕地;
(五)位於自然保護地核心保護區的耕地;
(六)國務院規定不得劃為永久基本農田的其他耕地。
第十五條【永久基本農田劃定實施】 永久基本農田劃定以鄉(鎮)為單位進行,由縣級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會同同級農業農村主管部門組織實施。
永久基本農田劃定成果,由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組織自然資源、農業農村主管部門驗收確認。
永久基本農田劃定技術規程由國務院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會同國務院農業農村主管部門制定。
第十六條【永久基本農田入庫、公告】 永久基本農田應當在縣級、鄉(鎮)級國土空間規劃中標明具體位置,並落實到地塊,納入國家永久基本農田資料庫嚴格管理。
縣級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應當建立本行政區域內永久基本農田檔案,明確保護責任,並抄送同級農業農村主管部門。
鄉(鎮)人民政府應當將永久基本農田的位置、範圍向社會公告,並設立保護標誌。任何單位和個人不得破壞或者擅自改變永久基本農田保護標誌。
第十七條【永久基本農田不得擅自佔用】 永久基本農田一經劃定,不得擅自佔用或者改變用途。嚴禁透過擅自調整國土空間規劃等方式規避永久基本農田農用地轉用或者土地徵收的審批。
第十八條【永久基本農田建設】 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應當採取措施,穩定永久基本農田規模佈局,提升永久基本農田質量,改善生態環境。
推進永久基本農田集中連片整治,透過土地開發整理復墾和高標準農田建設等,促進零星分散的永久基本農田集中連片。整治涉及永久基本農田佈局調整的,應當編制調整方案,由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會同農業農村主管部門負責稽核,按法定程式修改相應的國土空間規劃。
國家提倡和鼓勵農業生產者對其經營的永久基本農田施用有機肥料,合理施用化肥和農藥。利用永久基本農田從事農業生產的單位和個人應當保持和培肥地力。
第十九條【永久基本農田利用】 永久基本農田應當重點用於糧食生產。禁止將永久基本農田轉為林地、草地、園地、農業設施建設用地等其他農用地。
==第四章 耕地轉為其他農用地管制==
第二十條【耕地“進出平衡”制度】 嚴格控制耕地轉為林地、草地、園地、農業設施建設用地。因農業結構調整、農業設施建設等,確需將永久基本農田以外的耕地轉為其他農用地的,應當按照“出多少,進多少”的原則,透過將其他農用地整治為耕地等方式,補充同等數量質量的耕地。但國家安排的生態退耕和自然災害毀損難以復耕、河湖水面自然擴大導致永久淹沒等自然因素造成耕地減少的除外。
本法所稱農業設施建設用地是指種植、養殖設施以及直接為農業生產、農村生活服務的鄉村道路等對地表耕作層造成破壞的用地。
第二十一條【“進出平衡”實施】 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負責統籌耕地和其他農用地轉用的安排,落實耕地補充資金與任務。耕地補充應當首先在縣域範圍內落實,縣域範圍內無法落實的,在市域範圍內落實;市域範圍內仍無法落實的,在省域範圍內統籌落實。
第二十二條【“進出平衡”要求】 確需將永久基本農田以外的耕地轉為其他農用地的,應當優先選擇質量較低、零星分散、難以長期穩定利用的耕地。不得透過將平原、壩區、城市周邊優質耕地轉為其他農用地的方式,規避非農業建設佔用耕地補充責任。
將其他農用地整治為耕地的,應當優先選擇土壤條件和水利設施配套較好、集中連片的其他農用地,不得破壞生態環境、造成水土流失等。
第二十三條【“進出平衡”考核】 國務院自然資源主管部門依據年度國土變更調查形成的耕地調查監測評價結果,對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落實耕地轉為其他農用地的耕地補充情況進行考核。
第二十四條【最佳化耕地與林地、園地空間佈局】 國家鼓勵依據國土空間規劃,在生態穩定的荒山荒坡上種植果樹、林木,同步將平原地區種植條件好的林地、園地恢復為耕地,實現空間置換、佈局最佳化。
第二十五條【農業設施建設用地】 農業設施建設用地不得改變用途,不再使用的,應當按照因地制宜的原則,優先恢復成耕地。
第二十六條【耕地種植用途管控】 國家建立耕地種植用途管控制度,具體辦法由國務院農業農村主管部門制定。
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農業農村主管部門應當落實耕地種植用途管控要求,採取措施加強種植管理,強化對農業結構調整的規範引導和監管。
==第五章 建設佔用耕地管制==
第二十七條【耕地佔用原則和禁止規定】 非農業建設必須節約使用土地,可以利用荒地的,不得佔用耕地;可以利用劣地的,不得佔用好地。
禁止佔用耕地建窯、建墳或者擅自在耕地上建房、挖砂、採石、採礦、取土、挖湖造景、建設綠化帶、種植草皮等。禁止在永久基本農田上堆放固體廢棄物、建設生活垃圾焚燒發電等汙染類專案或者進行其他破壞永久基本農田的活動。
第二十八條【耕地轉為建設用地審批】 建設佔用土地,涉及耕地轉為建設用地的,應當辦理農用地轉用審批手續。永久基本農田轉為建設用地的,由國務院批准。在國土空間規劃確定的城市和村莊、集鎮建設用地規模範圍內,為實施該規劃而將永久基本農田以外的耕地轉為建設用地的,按土地利用年度計劃分批次按照國務院規定由原批准國土空間規劃的機關或者其授權的機關批准。
在國土空間規劃確定的城市和村莊、集鎮建設用地規模範圍外,將永久基本農田以外的耕地轉為建設用地的,由國務院或者國務院授權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批准。
第二十九條【建設佔用耕地論證】 建設專案確需佔用國土空間規劃確定的城市和村莊、集鎮建設用地範圍外的耕地的,應當依據國土空間規劃“一張圖”開展選址選線。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應當會同有關部門,根據本地區自然地理條件和耕地分佈情況,區分專案型別,按照建設用地標準和節約集約用地要求,科學確定專案總用地規模中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佔比上限。
建設單位在建設專案可行性研究階段,應當對佔用耕地的必要性、合理性和用地規模進行分析論證,進行多方案比選,採用佔用耕地少,節約集約用地水平達到同行業先進水平的建設方案,並編制節約集約用地專章作為建設專案用地預審審查內容,審查後的內容納入專案可行性研究報告或專案申請報告。
第三十條【建設佔補平衡】 國家實行建設佔用耕地補充制度。非農業建設經批准佔用耕地的,按照“佔多少,補多少”的原則,由佔用耕地的單位負責補充與所佔用耕地數量和質量相當的耕地。沒有條件補充或者補充的耕地不符合要求的,應當按照省、自治區、直轄市的規定繳納耕地開墾費或者耕地補充費用,專款用於補充新的耕地;佔用永久基本農田的,按兩倍繳納。所需費用作為建設專案用地成本納入建設專案工程概算。
農村村民建住宅,應當儘量使用原有的宅基地和村內空閒地,不得佔用永久基本農田;確需佔用永久基本農田以外耕地的,由縣級人民政府落實補充耕地,不得向農村村民收取耕地開墾費或者補充耕地費用,補充耕地可以優先透過組織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實施土地開發整理復墾等方式落實。
第三十一條【佔補平衡補充耕地備案、公開】 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負責核定本行政區域內用於建設佔用補充的耕地,並向國務院自然資源主管部門備案。補充耕地專案和地塊資訊應當主動公開發布,接受社會監督。
第三十二條【臨時佔用耕地】 建設專案施工和地質勘查需要臨時用地的,應當儘量不佔或者少佔耕地,避讓永久基本農田。臨時用地確需佔用永久基本農田的,必須能夠恢復原種植條件。
臨時使用耕地的土地使用者應當按照法定程式申請臨時用地,並編制土地復墾方案,由市級以上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批准。佔用耕地的臨時用地應當按照臨時用地合同約定的用途使用土地,不得修建永久性建築物,到期後應當及時復墾為耕地。
第三十三條【土地開發復墾整理】 縣級人民政府應當按照國土空間規劃,組織對未利用地進行開發,對生產建設活動和自然災害損毀耕地進行復墾,對閒散地和廢棄地等進行整理。
實施土地開發復墾整理和高標準農田建設,開展必要的灌溉及排水設施、田間道路、農田防護林等配套設施建設涉及少量佔用或最佳化永久基本農田佈局的,應當在專案區內補足;難以補足的,在縣域範圍內同步落實補劃任務。
土地開發復墾整理等新增加的耕地可以用作建設佔用耕地的補充。
第三十四條【增存掛鉤與增違掛鉤】 國家建立建設用地增量安排與消化存量掛鉤、新增建設用地與違法佔用耕地掛鉤等約束機制,減少非農業建設對耕地的佔用,促進土地節約集約利用。具體辦法由國務院自然資源主管部門制定。
==第六章 耕地質量==
第三十五條【耕地質量建設評價】 國務院農業農村主管部門負責耕地質量建設工作,建立耕地質量評價標準,根據立地條件、土壤結構、理化性狀、養分狀況、土壤健康狀況和土壤管理等方面開展耕地質量評價。
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農業農村主管部門會同同級自然資源、生態環境等主管部門建立耕地質量長期定位監測網點,對本行政區耕地質量變化情況進行監測,定期向本級人民政府提出耕地地力變化狀況報告以及相應的地力保護措施,併為農業生產者提供施肥指導服務。
前款所稱耕地質量,是指由田間基礎設施、耕地地力和土壤健康狀況等構成的滿足農產品持續產出和質量安全的能力。
第三十六條【耕地開墾】 國土空間規劃應當根據耕地後備資源調查評價結果,確定耕地開墾適宜區域。禁止在國土空間規劃確定的禁止開墾範圍內開墾耕地。
縣級以上人民政府依據國土空間規劃,制定開墾耕地計劃,在耕地開墾適宜區域組織實施開墾耕地,並建立管護機制,明確管護主體,落實管護責任和管護經費,加強培肥改良和土壤熟化提質,確保耕地長期穩定利用。開墾耕地後依法發包或者配置使用權的,應當在合同中約定耕地管護的權利義務。
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應當組織自然資源主管部門、農業農村主管部門對開墾的耕地進行驗收,確保開墾的耕地落實到地塊,劃入永久基本農田的還應當納入國家永久基本農田資料庫嚴格管理。
第三十七條【耕作層剝離】 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可以要求建設佔用耕地的單位將所佔用耕地耕作層的土壤用於新開墾耕地、劣質地或者其他耕地的土壤改良。
建設專案經批准佔用永久基本農田的,建設單位應當按照規定的標準對耕作層土壤進行剝離,剝離的土壤應當就近用於新開墾耕地、劣質地或者其他耕地的土壤改良、被汙染耕地的治理、高標準農田建設、土地復墾等。建設單位應當制定剝離土壤的再利用方案,報自然資源主管部門備案。具體辦法由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制定。
第三十八條【高標準農田建設】 國務院農業農村主管部門根據全國國土空間規劃,編制全國高標準農田建設規劃,明確建設任務和佈局。高標準農田建設應當優先在永久基本農田上開展。
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農業農村主管部門應當根據全國高標準農田建設規劃,逐級分解高標準農田建設任務,落實到地塊,並按照規定向社會公佈。
第三十九條【耕地連片和節水灌溉】 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應當採取措施,推進耕地集中連片建設,完善農田基礎設施,改善耕地種植條件。
國家鼓勵因地制宜開展農田水利設施建設,發展節水灌溉。
第四十條【輪作休耕與新技術運用】 國家建立耕地輪作休耕制度,耕地應當按照規定進行輪作休耕。鼓勵在水資源超載地區開展輪作休耕。
國家支援現代耕作技術應用,支援推廣糧食生產綠色高質高效技術,在適宜區域廣泛推行保護性耕作模式,促進耕地用養結合,保持和提升耕地地力。農業生產經營者應當落實耕地保護責任,防止耕地質量下降和造成耕地生態環境損害。
國家鼓勵選育、種植耐鹽鹼糧食作物等方面的科技創新,促進鹽鹼地等耕地後備資源保護和綜合利用。
第四十一條【黑土地保護】 國家對黑土地實行特殊保護。黑土地的保護、利用和相關治理、修復等活動,適用《黑土地保護法》的規定。
==第七章 耕地生態==
第四十二條【生態退耕】 生態退耕應當按照國家計劃組織實施。下列耕地可以納入生態退耕範圍:
(一)坡度大於25度且未採取水土保持措施的耕地;
(二)不能實現水土保持或者重要水源地15—25度坡耕地;
(三)嚴重沙化、荒漠化和石漠化的耕地;
(四)嚴重汙染且無法修復的耕地;
(五)移民搬遷後確實無法耕種的耕地。
(六)國務院規定的其他應當退出的耕地。
生態退耕後的土地,不得擅自轉為建設用地。禁止擅自將永久基本農田、土地整理新增耕地和坡改梯耕地等納入生態退耕範圍。
第四十三條【耕地汙染監測與防控】 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農業農村主管部門會同同級生態環境、自然資源等主管部門對本行政區域內耕地環境汙染狀況進行監測和評估。
地方人民政府農業農村主管部門應當指導農業生產經營者科學種植,合理施用農藥、化肥、農用薄膜等農業投入品,開展廢舊農用薄膜再利用,加強農藥包裝廢棄物回收處理。向耕地提供肥料和作為肥料的城鎮垃圾、城鎮汙水處理廠汙泥等應當符合國家有關標準,耕地灌溉用水應當符合相應的水質標準,防止土壤、地下水和農產品汙染。禁止將不符合農用標準和環境保護標準的固體廢物、廢水施入耕地。
第四十四條【耕地汙染處置】 因發生事故或者其他突發性事件,造成或者可能造成耕地環境汙染事故的,當事人應當立即採取措施處理,並向當地人民政府或者生態環境、農業農村、自然資源等主管部門報告。耕地汙染責任人承擔耕地修復的義務,責任人不明確或者有爭議的,由受汙染耕地所在地的農業農村主管部門會同生態環境、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根據《土壤汙染防治法》相關規定進行認定。
第四十五條【耕地生態保護修復】 國家建立耕地生態保護修復制度,鼓勵採取工程、生物、物理等措施,防治耕地退化,加強生物多樣性保護,恢復和提升耕地生態質量和功能,維持生態系統整體穩定,促進農業綠色發展。
第四十六條【社會資本參與】 國家鼓勵和引導社會資本參與耕地保護和修復,按照“誰投資、誰受益”的原則,保護社會投資者的合法權益。
第四十七條【耕地生態產品價值實現】 國家支援在嚴格保護生態環境的前提下,開展多樣化的耕地生態產品價值實現路徑探索。
==第八章 監督管理==
第四十八條【黨政同責】 國家實行耕地保護黨政同責。
省、自治區、直轄市黨委、人民政府對本行政區域耕地保護負總責,其主要負責人是本行政區域耕地保護的第一責任人,對本行政區域內的耕地保有量、永久基本農田保護面積以及耕地質量和生態負責。
地方各級人民政府應當將耕地保護工作納入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規劃和年度計劃,並按年度向同級人民代表大會及其常務委員會報告工作情況。
國家建立耕地保護田長制,實行耕地保護網格化管理。
第四十九條【耕地保護責任目標考核】 國家建立耕地保護責任目標考核制度。耕地保護責任目標考核結果列為地方各級人民政府主要負責人綜合考核評價、任期目標責任制考核和領導幹部自然資源資產離任審計的重要內容。
國務院與省、自治區、直轄市人民政府簽訂耕地保護目標責任書。國務院組織自然資源、農業農村、生態環境、統計等有關部門對省、自治區、直轄市的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目標任務落實情況進行考核。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應當根據耕地保護目標責任,結合本行政區域實際情況,與下一級人民政府簽訂耕地保護目標責任書,對下一級人民政府耕地保護情況進行考核。
第五十條【耕地所有權人和使用權人等的責任】 國有耕地所有者職責履行主體、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和承包人等耕地權利人有保護和合理利用耕地的義務,應當嚴格按照耕地用途管制要求使用耕地,保證耕地資源的可持續利用。耕地的發包方和承包方應當在土地承包合同、土地經營權流轉合同中,明確實際經營人保護耕地、按照耕地用途管制要求使用耕地的義務。
耕地權利人發現擅自改變耕地用途、損害耕地等行為的,有權制止,並向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自然資源、農業農村、生態環境主管部門提出檢舉和控告。
第五十一條【國有耕地保護責任】 國家所有的耕地可以依法由單位和個人承包經營。國有耕地所有者職責履行主體應當與承包人簽訂承包經營合同,明確約定耕地保護責任,並監督其履行。
為了公共利益需要,確需佔用國有耕地的,依法辦理國有耕地收回手續,並對承包人等土地權利人給予合理補償;轉為建設用地的,依法辦理農用地轉用審批手續。
第五十二條【耕地保護補償】 國家建立耕地保護補償制度,對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任務重、耕地保護目標責任完成好、糧食產量和糧食商品率高的地區和承擔耕地保護任務的集體經濟組織、國有農場等給予獎補。具體辦法由國務院另行制定。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可以根據實際,建立本地區耕地保護補償制度。
耕地轉為其他用途或者拋荒的,不納入耕地保護補償範圍。
第五十三條【耕地保護督察】 國家自然資源督察機構對省、自治區、直轄市以及國務院確定的城市黨委和人民政府下列耕地保護情況進行督察:
(一)國家有關耕地保護重大決策部署落實情況;
(二)耕地保護法律、法規執行情況;
(三)耕地保護責任目標落實情況;
(四)永久基本農田保護情況;
(五)補充耕地情況;
(六)耕地違法行為制止查處情況;
(七)其他耕地保護情況。
第五十四條【耕地保護督察措施】 國家自然資源督察機構開展耕地保護督察,有權向有關單位和個人瞭解督察事項相關情況,可以查閱、複製、提取涉及督察事項的有關材料,要求就涉及督察事項的問題做出解釋說明等。
有關單位和個人應當支援、配合督察機構工作,按照耕地保護督察工作要求,及時提供相關材料,並對提供材料的真實性和完整性負責,不得拒絕、拖延、謊報、瞞報。
第五十五條【督察整改】 被督察的地方落實國家耕地保護重大決策部署不力,或者違反耕地保護法律法規的,國家自然資源督察機構可以向被督察的地方下達督察意見,向社會進行公開通報,約談被督察的地方有關負責人或者採取其他相關督察措施。被督察的地方應當落實整改主體責任,認真組織整改,並及時報告整改情況。國務院有關主管部門對地方整改情況進行指導和監督。被督察的地方落實耕地保護督察意見不力的,國家自然資源督察機構可以責令限期整改,限期整改期間,暫停該地區農用地轉用和土地徵收的受理和審批。
第五十六條【督察結果運用】 耕地保護督察的結果作為領導幹部綜合考核評價、獎懲任免的參考依據。
國家自然資源督察機構按照有關規定,可以將耕地保護督察意見抄送紀檢監察、審計等有關機關;可以向任免機關、單位或者紀檢監察機關移送有關問題線索,由任免機關、單位或者紀檢監察機關依紀依規依法處理。
第五十七條【案件移交】 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發現涉嫌耕地保護犯罪的,應當按照有關規定及時將案件移送公安機關,公安機關應當及時審查處理。
公安機關在耕地保護犯罪案件偵查過程中,商請有關主管部門提供檢驗結論、認定意見,對解決涉及耕地專門性問題進行協助的,有關部門應當及時提供,予以協助。
耕地種植條件破壞認定標準和案件移送相關辦法由國務院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會同國務院公安、農業農村、生態環境等主管部門制定。
第五十八條【公益訴訟】 違反本法規定破壞耕地,導致國家利益或者社會公共利益受到侵害的,人民檢察院可以根據相關法律規定提起公益訴訟。
==第九章 法律責任==
第五十九條【地方各級政府責任】 本行政區域內的耕地保有量和永久基本農田保護面積未達到保護面積目標的,對按照本法規定承擔耕地保護主體責任的主要領導人員和其他負有責任的領導人員進行問責。
第六十條【行政機關與行政工作人員的責任】 地方各級人民政府負有耕地保護職責的有關部門違反本法規定,有下列行為之一的,對負有責任的領導人員和直接責任人員依法給予警告、記過、記大過或者降級處分:
(一)非法批准佔用、使用耕地的;
(二)永久基本農田劃定不實且拒不整改的;
(三)透過擅自調整縣級、鄉(鎮)級國土空間規劃等方式規避永久基本農田農用地轉用的;
(四)建設佔用或者轉為其他農用地,落實耕地補充不到位或者弄虛作假的;
(五)違反本法規定實施生態退耕的;
(六)違規在禁止開墾區域開墾耕地的;
(七)擅自改變耕地和永久基本農田用途的;
(八)法律法規規定的其他情形。
第六十一條【非法佔用耕地的責任】 未經批准或者採取欺騙手段騙取批准,非法佔用耕地進行非農業建設的,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責令退還非法佔用的耕地,對違反國土空間規劃的,限期拆除在非法佔用的耕地上新建的建築物和其他設施,恢復耕地種植條件,對符合國土空間規劃的,沒收在非法佔用的耕地上新建的建築物和其他設施,可以並處以非法佔用耕地每平方米300元以上1000元以下的罰款。
對尚可採取改正措施的,責令限期改正,逾期不改正,依照前款處罰。
第六十二條【非法佔用耕地造成種植條件破壞的責任】 違反本法規定,佔用耕地建窯、建墳或者擅自在耕地上挖砂、採石、採礦、取土、挖湖造景、建設綠化帶、種植草皮等造成種植條件破壞的,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農業農村主管部門等按照職責責令限期改正或者治理,可以並處耕地開墾費5倍以上10倍以下的罰款。
第六十三條【農村村民非法佔用耕地建住宅的責任】 農村村民未經批准或者採取欺騙手段騙取批准,非法佔用耕地建住宅的,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農業農村主管部門依法處罰。對符合國土空間規劃且符合宅基地使用條件的,責令改正;對符合國土空間規劃但不符合宅基地使用條件的,責令退還非法佔用的耕地,在非法佔用的耕地上新建的房屋由農村集體經濟組織處置;對不符合國土空間規劃的,責令退還非法佔用的耕地,限期拆除在非法佔用的耕地上新建的房屋。
超過省、自治區、直轄市規定標準多佔的耕地,以非法佔用土地論處。
第六十四條【拒絕復墾臨時用地的責任】 違反本法第三十二條規定,臨時佔用耕地到期後未及時復墾為耕地,恢復原種植條件的,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責令限期改正;逾期不改正的,責令繳納復墾費,專項用於耕地復墾,可以處以土地復墾費2倍以上5倍以下罰款,並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會同農業農村主管部門代為完成復墾,恢復種植條件。
第六十五條【轉變永久基本農田用途的責任】 違反本法規定,將永久基本農田轉為林地、草地、園地、農業設施建設用地等其他農用地的,由縣級以上人民政府自然資源主管部門責令限期改正;逾期不改正的,按佔用面積處耕地開墾費2倍以上5倍以下的罰款;破壞種植條件的,依照本法第六十二條和《土地管理法》第七十五條的規定處罰。
第六十六條【農業生產經營者責任】 農業生產經營者未盡到耕地保護責任,造成耕地質量等級下降的,取消耕地保護補貼;對耕地生態環境造成損害的,依法承擔損害賠償責任。
第六十七條【破壞永久基本農田保護標誌的責任】 違反本法規定,破壞或者擅自改變永久基本農田保護標誌的,由鄉(鎮)人民政府責令恢復原狀,可以處20000元以下罰款。
第六十八條【拒絕自行拆除復耕的責任】 依照本法規定,責令限期拆除在非法佔用的耕地上新建的建築物和其他設施,恢復耕地種植條件的,專案單位或者個人必須立即停止施工,自行拆除並恢復種植條件;對繼續施工的,作出處罰決定的機關有權制止,並處以罰款。
第六十九條【耕地汙染的責任】 違反本法規定,造成耕地汙染等行為的查處,適用《土壤汙染防治法》相關規定。
第七十條【民事責任】 因汙染耕地等行為造成他人財產或者人身損害的,侵權人應當承擔侵權責任。侵權人違反法律規定故意汙染耕地造成嚴重後果的,被侵權人有權請求相應的懲罰性賠償。
耕地汙染等行為引起的民事糾紛,當事人可以向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農業農村等主管部門申請調解處理,也可以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
第七十一條【刑事責任】 違反本法規定,構成犯罪的,依法追究刑事責任。
==第十章 附則==
第七十二條【實施日期】 本法自 年 月 日起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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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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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1月1日==
行都承旨柳復明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李應協坐。左副承旨洪樂性坐。右副承旨李之億坐。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本院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玉堂正朝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朝廷二品以上、六曹正朝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李敏坤,掌令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持平一員,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樂性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令曰,知道。
○李應協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方在調攝中,頉稟。答曰,知道。
○傳於柳復明曰,金光世左尹除授,使之導駕。
○大駕入太廟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奉審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李昌儒曰,承旨入侍。
○大駕和緩翁主宮歷臨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洪樂性曰,桂生洞主第,當歷臨,前導一哨為之。
○傳於李昌儒曰,植炬置之,□□輦懸燈為之。
○傳於洪樂性曰,諸司預備。
○大駕入和平翁主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洪樂性曰,諸司預脩。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李昌儒曰,主第殿坐處所及門,依前用之事,分付宮任輩。
○傳於洪樂性曰,今雖日暮,乃歲時,異於他日。軍兵盡為出去後,興仁門、崇禮門閉之事,騎判令箭,送於護軍處,分付。
○傳於柳復明曰,政事明日為之。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議政府右議政金尙魯箚子曰,伏以臣釁負大,而薄譴倖逭,職名仍,而蹤地轉蹙,大朝聖敎之下,雖不敢復言前事,窹寐悚隕,俯仰踖踧。日昨入對,略陳衷悃,溫諭鄭重,慰勉出常,恩愈厚而罪愈深,臣誠且感且惶,不知死所。而惟其情懇之至苦,疾病之難強,則耿耿之願,只在於睿慈垂惻,早行鐫免,使公私不病焉。惟我邸下,受大朝代理之命,酬一日萬幾之繁,於今四五年之間,邸下所以蚤夜洞屬,造次兢愼,應一事而無或放過,發一令而惟恐有失者,為如何哉?頃於大朝筵席,臣以治國,自有規模,大朝擧綱,小朝擧目,俾群工奔走率職之意,有所仰勉,則今日萬目之張不張,乃邸下責也。而講筵久輟,則一曝十寒之可憂也。淵默太過,則上下疎間之可憂也。聽斷或滯,則漸不如初之可憂也。邸下試思之,方向來焦迫之時,邸下之心何如?當燕居調攝之時,邸下之心何如?有事則惕,事過則弛,情之常也。倘邸下雖在調攝之中,每想焦迫之日,則其所以洞屬兢愼,如一日矣。何憂之有哉?成湯之坐而待朝,文王之不遑暇食,只是勤耳。雖以湯、文大聖,其不自滿暇,惕然警厲者,猶若此,欲法聖王,外是何求?伏望邸下,勤講學以資治道,勤政事以戒怠忽,勤諮詢以通情志,勤聽納以廣視聽,作為祈永之本。今當元朝,臣不勝惓惓,敢以此拜獻祝規。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憂愛直勉,言甚懇切,可不留念?卿須安心勿辭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李昌儒啟曰,明日太廟擧動時,漢城府堂上一員,當為導駕。而判尹未差,左尹李喆輔差祭,新除授右尹李𪻶,才已出牌矣,今聞在外雲。莫重導駕,將無以推移擧行,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無批答還下
○癸酉正月初一日辰時,太廟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柳復明,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李應協,左副承旨洪樂性,同副承旨李昌儒,注書具壽國,假注書申應顯,記注官李時沆,記事官李廷重。大駕入太廟奉審罷後,右議政金尙魯曰,有意仰瞻,行步不減於昔日,甚可幸矣。上曰,卿兄,予之同庚,而亦不老能善步矣。判府事金若魯曰,有所進御而動駕乎?勞動餘聖候若何?上曰,不關係矣。敎靈城君樸文秀曰,今則無他可為,至於活民之事,則何可不為?貢市人豈兩班之奴乎?定例時,可蕩減者,盡為蕩減,可也。文秀曰,今番貢市人句管事,戶判及惠堂,宜令同為句管矣。上曰,卿等足矣。御將非惠堂乎?兵曹判書金尙星曰,戶判於貢市人,為主人,不可不一體句管矣。尙魯曰,使戶判同為句管無妨矣。上曰,然則戶判使之同為句管,可也。出擧條又敎曰,貢人尤可憐,今日道上見民,甚可愧矣。入齋室後,承旨入侍時,承旨李昌儒,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李廷重進伏訖。上曰,十五年同居之情,今來咫尺之地,何可不往見乎?鄕校洞主第歷臨事,分付。出榻敎召宣傳官具世德,出授標信,使以歷臨主第之意,分付訓將。上曰,駕前駕後,依例隨駕事,分付兵判。百官留在祗迎所隨駕事,通禮院分付。蛟龍旗大門外待令,標旗留在道傍事,分付。諸臣退出。上出乘輿。尙星曰,禁軍路上排立乎?上曰,唯。尙星曰,不緊扈衛除之,何如?上曰,除之。樂性曰,昨日未及仰請矣。今番祭官事、吏曹堂上,亦難免未及。申飭之失,推考,何如?上曰,此則獻官之過,吏曹堂上何以知之?若魯曰,問備不過薄罰,許之無妨矣。上曰,置之,可也。仍敎文秀曰,有貢物衙門,每當差祭時,輒使貢人,給賂圖免,事極駭然。當初大同設立之意,豈為此等事乎?靈城旣聞此下敎,節目句管時,各別嚴飭,可也。出擧條具世德復命。上曰,巡報聞以大將行下,士人家亦多為之雲,此亦諸軍士之一巨弊。此後則私巡報勿為行下之意,分付嚴飭。出榻敎駕向鄕校洞和緩翁主第,駕前下敎曰,入主第後,馬車解甲事,分付。駕入主第,二更駕出,歷臨桂生洞和平翁主第,已而駕出,植炬事及左右捕廳巡廳今夜弛禁事,駕前下敎,遣樂性,奉審於義宮,駕入敦化門。樂性復命曰,馳往奉審,則窓戶鋪陳,皆無頉,而廳事則不掃耳。上下輦,移坐步輦,敎曰,今日見軍民甚慙矣。命樂性書謁聖傳敎曰,文廟酌獻,當行於開月初八日,而試士於春臺為之,以此擧行。昨年三日gg月g,舊邸軍兵冷處,今番歲首,亦為隨駕,當為慰悅試才。射手柳葉箭,砲手鳥銃,一依前例,先行於謁聖前,而同為坐次於謁聖殿試日。試材日,令兵曹前期擇日以入。出榻敎上曰,有父母之人,不得卽日唱榜,則必以為沓沓。鳥銃先放,何如?文秀曰,若欲卽日唱榜,則鳥銃先放,好矣。上曰,濟用監必以為難矣。戊申亦為此規矣。尙星曰,柳葉箭一日難盡射矣。上曰,謁聖為主,先為付之,試才亦同為則好。而但恐未及回矣。尙星曰,必未及矣。若魯曰,今番非觀武才,卽試士乎?上曰,然矣。懿昭、孝純兩服在,故前年不為矣。尙星曰,其日必不能盡射,勢將分場而試之乎?上曰,兵判猶不能知之。又敎曰,去冬渠輩皆陳章,予亦不能不動於軍兵矣。又敎曰,文廟酌獻禮,亦有齋戒矣。樂性曰,自六日齋戒,七日開場,則似好矣。若魯曰,太預矣。上曰,添一齒難矣。精神筋力,自今日顯有減意。文秀微笑。上曰,靈城何為笑也?可憎矣。文秀曰,臣待罪保護之地而為此言,甚惶恐,然觀殿下今日行步,比昔日無少減,雖少年,不能及矣。若魯曰,聖算彌高,而筋力彌好,實為可幸。上曰,予已耄矣。何謂筋力好耶?尙星曰,謁聖將為之,而無禮堂,何以擧行乎?上曰,趁此月必欲出禮堂者,其意將以困予,故予憎而不許開政矣。今則政事何可不為?命樂性,書開政傳敎。見日記上曰,觀武才,於頃年陵幸後為之。而未知何年矣?尙星曰,溫幸後似為之矣。上曰,非也。尙星曰,年數當問知而仰達乎?上曰,依為之。常時則先定坐次,而此則謁聖雖為主,與試才,當同為坐次矣。尙星曰,己巳為別試射矣。上曰,其時卽日唱榜,辛亥各軍門入射,己巳別試射,皆以一巡柳葉箭為之矣。文秀曰,試才人於謁聖,非復入射也。當同為之乎?上曰,非也。試才入格之人,欲同為射之矣。尙星曰,然則如直赴之規矣。上曰,然矣。若魯曰,例然矣。直赴人,時或為壯元矣。上曰,謁聖初試之人,其日當同射矣。初試不可以近定,前期為之,可也。尙星曰,日數則有裕而愈好矣。命樂性讀謁聖傳敎。若魯曰,私邸之私字,恐如何矣。上曰,予心每入其邊故然矣。改以舊字,可也。敎尙星曰,兩城門留門,分付乎?尙星曰,俄遣堂上軍官二人,東南門限軍兵盡出而閉,亦無納入來之人事,分付矣。命擧輿,至仁政殿傍駐輿。敎曰,今番歲首,勸農傳敎,旣代理則非予所為者而為之矣。昔景廟代理後,此等事,東宮皆為之,而書以王世子若曰矣。尙星曰,雖代理之後,凡係用人軍民之事,皆自大朝為之。勸農,則民事之大者,殿下何可不為耶?上曰,景廟時予何為之乎?尙星曰,其時事,臣尙以為不可知,宜有更為釐正之道。上曰,予之所冒者多,而今又欲以此事,冒於予乎?尙星曰,雖以諭書、令書言之,前則諭書、敎書,皆從正門出。今則諭書從正門,令書出挾門,故古則稱以敎諭書,而今則為令諭書,臣實未曉也。此等事亦宜有釐正之道。上曰,王世子若曰云,故出挾門矣。旣為者已矣。而界限則宜守也。樂性曰,農者民之本也。殿下旣為民事,則豈有大於此者乎?上曰,使予為親政,則雖今日可為之。而至於此事,非予可為者,思之甚歉然矣。樂性曰,殿下常時,眷戀於民事,故歲首自然發此念。於此,可知其為當為之事矣。上曰,所常為之事,故不及思而為之矣。尙星曰,殿下靜攝中,為民重農之念,油然而生。為此敎,雖西北之民聞之,必皆感動矣。上曰,代理後自有為此者。仍敎樂性曰,丙申代理後,日記考出以稟,可也。上還入。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
行都承旨柳復明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李應協病。左副承旨洪樂性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坐。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慶達曰,右承旨李應協,右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俱不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李敏坤,掌令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一員,掌令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柳復明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展謁太廟,侵夜還宮,眩憊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昌儒,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犒饋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注書具壽國病代,以呂善亨為假注書。
○李之億,以弘文館言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答曰,依。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受由在外,參判李成中進,參議黃景源病,右副承旨李之億進。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受由在外。參議黃景源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又啟曰,侍從臣父年七十及曾經承旨參議年八十者,每於歲首,抄啟加資,或載在法典,或曾有定式矣。侍從臣父年七十及曾經參議年八十人員,竝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又啟曰,宗簿寺正沈益聖,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啟曰,前縣監柳愈,前任三嘉時,城堞新築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又啟曰,新除授朔州府使李培源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老母,今年八十四歲,新除邊邑,法不當冒赴雲。親年七十五歲者,勿差邊邑,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以金履萬為司諫,李啟昌為掌令,徐有良、徐命天為正言,尹得雨為持平,洪鳳漢為禮曹判書,尹心衡為禮曹參判,李宗白為戶曹參判,樸文秀為判敦寧,尹東衡為判尹,洪啟禧為知經筵,李昌誼、李喆輔為同經筵,李箕鎭為左副賓客,李益輔為禮曹參議,吳遂採為戶曹參議,徐宗伋為奉常提調,李箕鎭為司饔提調,趙載浩為司僕提調,申晩為尙衣提調,鄭益河為內資提調,黃榟為內贍提調,元景夏為濟用提調,趙明履為觀象監提調,樸文秀為司譯提調,李喆輔為歸厚提調,尹汲為典設提調,趙宗濂為兵曹正郞,趙鼎耇、李彥濟為刑曹佐郞,尹暻為敦寧判官,洪銓輔為漢城判官,李錫禧為濟用判官,李世翼為西部都事,南建奎為禁府都事,宋明欽為軍資正,朱炯質為左通禮,洪重孝為校理,趙𪬵為修撰,金龜祥為典籍,趙榮國為同成均,黃仁儉為文學,金相奭為原州牧使,安正仁為文川郡守,宋文載為橫城縣監,李養源為泰仁縣監,安鍇為高城郡守,兼漢學敎授二單,成天柱、趙重晦,學諭單尹商輅,成均博士單洪受甸,承文正字單黃𭩴。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樸弼均病,參議洪重一入直進,參知任𪼛病,右副承旨李之億進。兵批啟曰,五衛將金元澤,頃日政除拜敦寧府都正矣。五衛將雖是兼職,旣無以都正兼帶之例,忠翊衛將李道吉,近得輪疾,差復無期,新除授晉州營將崔一衡老母,今年八十歲,法不當遠離赴任,斯速啟遞雲。邊倅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副護軍許涉、張志恆、金永綬、洪有源、沈坽、張德紹、鄭崇、南濟極、崔慶鬱、南龍五、李行彬、金履萬、鄭光震、尹坊、南泰赫,副司果申光翼、趙𪬵、李仁源、李基德,副司直李箕鎭、洪鳳祚、曺允濟、蔡慶承、李星慶,副司正權𠎄、鄭克濟、申應顯,僉知三單,尹勉矩、韓日遠、黃晑,興陽監牧官許溫,晉州監牧官金會明。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來二月初八日文廟酌獻禮後,試士事,命下矣。武科初試,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二十二日為吉雲。以此日擧行,而額數則依前例,分兩所各取五十人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昌儒,以禮曹言啟曰,今七月十九日傳敎中試士,方在服未盡之中,當待春謁聖後為之,亦令儀曹,待春以稟矣。謁聖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癸酉二月初八日、十三日、十五日、二十日為吉雲。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已下敎矣。
○議政府領議政李宗城箚子曰,伏以歲籥載改,春陽渙發,我殿下聖算,儼屆六旬,至德洪嘏,與天道而彌新,岡陵之祝,率普同情,乃以月正元日,祗謁太廟。聖孝所感,萬姓聳嘆,而臣獨病頓床蓆,無復人事,起居之班,陪從之列,俱不得進參,虧分闕儀,罪死有餘。念臣癃殘垂死之狀,固睿明之所俯燭,而自經向來震迫,不復以一身為己有,力竭氣盡,感傷乘之,房闥之內,不能動作,已三日矣。元朝問安,必欲拚死趨簉,曉起瞀眩,忽無省覺,急灌藥物,僅得回甦。臣亦不料其神精之無餘地,遽至於此也。卽今形症,蓋無一處之不受病,而所未絶者,縷息耳。臣雖庸下,旣玷崇班,進退去來之際,不敢以身微自輕,淹伏旅邸,一事不能與知,遲徊曠日,終不免生行而死歸,則臣身愧恥,固不暇言,在聖朝砥礪之典,亦何以逃其罪哉?玆敢倩人搆草,輒此哀鳴。伏乞邸下,俯賜憐察,先治臣廢禮之罪,仍許遞臣職名,以幸國事,不勝萬幸。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病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右承旨李應協上書曰,伏以臣待罪春曹佐貳,數朔於玆矣。勉策駑鈍,殫竭就列,惟以筋力奔走,庶為報效萬一之圖。而冒寒積瘁之餘,疾恙乘之,準擬鞶帶之遞,銀臺新命,遽下意外。臣誠憾惶,靡所容措。第臣與知申,有世所共知之嫌,其不可同周旋於一院,處義較然,斷無冒應之理。而竊伏念聖上,以大舜之慕,追惟往事,興感於周甲之聖算,月正元日,躬展太廟。動駕隔宵,特召有命,更籌已深,庚牌狎臨,怵分畏義,不敢違傲,姑且拚置難強之情勢,黽勉陪扈,趨簉於駿奔之列,粗伸人臣分義。而淟涊偪側,如坐針氊。至若去就一節,更無可論,才撤扈班,拜章徑歸,臣罪尤大。今又召牌儼降,承膺無路。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俾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3日==
行都承旨柳復明病。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李應協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洪樂性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李敏坤,掌令李啟昌、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尹得雨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屢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尹得雨,正言徐命天,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尹得雨,正言徐命天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慶達曰,同副承旨李昌儒,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禮曹多有擧行之事,而新除授判書洪鳳漢,參判尹心衡,參議李益輔,今日不為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以弘文館言達曰,昨日政新除授校理洪重孝,時在江原道原州地,修撰趙𪬵,時在京畿抱川地,經筵入番事緊,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親臨別試才吉日,前期擇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推擇,則來二月初二日為吉雲。以此日定行,何如?傳曰,允。
○李昌儒,以禮曹言啟曰,取考謄錄,則朞年前三名日及各殿誕日陳賀,竝權停矣。今正月二十一日王世子生辰百官賀,依前例權停,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啟曰,會寧開市,旣已完畢,令承文院,依例撰出諮文,待啟下別定禁軍騎撥,下送於義州府,使之傳給鳳城,以為轉致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濟州防禦使尹狀達,莫重進上節果物(物))代封,品亦不佳,惶恐待罪事,令於李之億曰,勿待罪事,回諭。
○禮曹參議李益輔上書曰,伏以臣負罪訟愆,杜門蹙伏,不意春官佐貳之命,忽降於夢想之外,臣感激惶霣,措躬無地。臣於昨秋,忝居近密,妄陳一啟,只緣誠微言拙,不能上格天心,區區憂愛之忱,反歸黨私之科,大朝前後嚴敎,罔非人臣所不敢聞者。揆以王章,萬戮猶輕,而聖度包容,薄補善地,又未幾何,旋蒙宥還。天地洪渥,糜粉難酬,召牌之下,固當竭蹶承膺,以伸分義。而自顧罪釁之蹤,不可以時月之稍久,唐突冒出,趨詣闕下,略陳短章。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許鐫遞臣職,以安微分,千萬至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4日==
行都承旨柳復明病。左承旨南泰慶病。右承旨李應協呈辭。左副承旨洪樂性在外。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書具壽國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昌儒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李敏坤,掌令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掌令李啟昌,持平尹得雨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已至屢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啟昌,持平尹得雨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李廷烈為假注書。
○李昌儒,以吏曹言啟曰,今此永寧殿春享大祭,薦俎官,以前承旨李奎採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朝參單子,傳於李之億曰,自前聽政之後,朝參單子,亦有循例稟啟之事乎?問啟。
○傳於李之億曰,使臣何日入來與否?問啟。
○李之億啟曰,自前聽政之後,朝參單子,亦有循例稟啟之事乎問啟事,命下矣。問於兵曹,無可考文蹟,故取考本院日記,則庚子正月,循例稟啟,因筵中下敎,以正月二十五日,退行朝參於明政門之意,敢啟。傳於李之億曰,只問聽政後為之與否而已。二十五日,予豈不知乎?聽政後事,原單還給。
○李之億啟曰,使臣何日入來與否問啟事,命下矣。問於司譯院,則以為使行,今初七日間入來雲矣,敢啟。傳曰,知道。勿出朝報
○李昌儒,以戶曹言達曰,左議政李天輔,以判府事在鄕時,去壬申十月朔祿俸,自本道以月廩輸送,而連為不受矣。今則大臣已為入城,判府事時祿俸,令倉官依例輸送之意,敢稟。令曰,依為之。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達曰,鹹鏡監司黃晸,在任卒逝矣。喪柩上來時,沿路擔軍,依例題給事,分付所經諸邑,何如?令曰,依。
==1月5日==
行都承旨柳復明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李應協呈辭。左副承旨洪樂性在外。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洪相直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申時,日有兩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昌儒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李敏坤,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上書入達,持平沈鑧在外,尹得雨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儒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柳復明啟曰,歲新有日,寒威稍解,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眩憊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傳於柳復明曰,內局提調,先為詣閤。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屢月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達曰,戶曹參議吳遂採,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尹得雨,正言徐命天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司諫院獻納韓光會,下諭後過限不為上來,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昌儒,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黃仁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bb旨b捧入。
○傳於李昌儒曰,大臣及御製編次人、貢市弊瘼釐正堂上,內局入診,同為入侍。
○李昌儒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御製編次人、貢市弊bb瘼b釐正堂上,竝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以朝參單子,傳於李之億曰,權停。
○傳於李昌儒曰,長生殿退棺板六立,送於和協房。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達曰,京外牛疫,連歲大熾,農牛方患極貴,歲時屠殺之弊,不可不禁防,故今番自本司,捧甘申飭,而不但不為嚴禁,街上宰屠,處處狼藉雲。事之可駭,莫此為甚。當該漢城府郞官、五部官員,竝拿問嚴處。京兆堂上,亦難免不檢飭之責。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外,不為行公人及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柳復明,以忠勳bb府b言達曰,本府書寫忠義衛李洙有頉,代忠義衛李彥章差下,依例假郞廳稱號,何如?令曰,依。
○右參贊李益炡書曰,伏以臣於月前大朝親臨鞫囚之日,待罪金吾之職,入參帳殿矣,忽然頭目昏眩,膈痰上衝,寒氣遍體,四肢厥冷,呼吸斷續,言語不通,頃刻之間,若將垂絶。入侍諸臣,莫不危之,至煩陳達,卽賜遞改。擔曳出來,急灌藥物,得以少甦。感戴天恩,圖報無地。念臣本以羸弱之質,積勞成疾,精神筋力,無復餘地之狀,固離明之所俯燭。而卽今病勢,首尾一望,尙在危域,時當歲首,大朝祗謁太廟之日,臣獨病淹床蓆,無復人事,不得進參於陪扈之列,新舊歲起居之班,一未趨簉。虧分闕儀之罪,無以自逃。玆敢倩人構書,仰瀆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憐,亟遞臣本兼諸任,俾得專意調息。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掌令李啟昌書曰,伏以臣年紀衰邁,疾病侵尋,志氣摧頹,言議巽軟,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有除輒辭,實非臣分之所安,故昨秋暫出,粗效一日之責。書辭避語,臣則自笑其略略說去,而僚臺處置,乃反以瑣細過中等語,譏斥太甚。臣未知瑣細者何言?過中者何句?旣謂之瑣細,則過中二字,又何為而發也?無或急於黨同,求說不得而然耶?多見其不成說也。其亦可笑,而不足與之呶呶也。然人言旣如是,則在臣自處之道,不可以時月之稍久,而冒沒於官職去就也,明矣。且臣素患風火上升之症,當寒添劇,重以腳部不仁,雖房闥之間,亦難起動。以情以病,萬無冒出之勢,召牌之下,不敢坐違,隨詣陳章,自外徑歸。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削,以便調息。仍治臣違慢之罪,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癸酉正月初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大臣御製編次堂上、貢句管堂上,同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柳復明,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編次堂上李喆輔、趙明履,句管堂上戶曹判書趙榮國,兵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洪鳳漢,戶曹參判李𪻶,假注書申應顯,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李廷重,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磐、李以楷、李泰遠、李道吉諸臣以次進伏訖。若魯曰,歲後日寒,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昨日親傳香時,聞有衄血之候雲,其後則更不發耶?上曰,其時偶然出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亦一樣。嬪宮氣候何如?上曰,平順矣。若魯曰,元孫漸大,而一向安順乎?上曰,好過矣。若魯請診候。上許之。履亨診退曰,脈候之沈,似勝於前,而猶未快,結滯度數少減。而右三部滑滯則一樣矣。錭診退曰,雖不沈,而猶不調,兩關之結則稀見矣。上曰,六旬曰艾乎?尙星曰,五十曰艾,六十曰耆。上曰,予猶減十年而言矣。今則卿等,以耆待我也。若魯曰,歲首殿坐而召,臣等心甚懽喜,古人喜懼之稱,眞如畫矣。世麟診退曰,左右三部不沈,兩關結滯亦稀,而右寸關滑滯軟弱則一樣矣。磐診退曰,沈少勝,結滯亦減。脾胃虛軟,則與前同矣。以楷診退曰,沈結顯減,深按則軟而無力一樣矣。泰遠診退曰,沈結則少勝,浮數而弱則一樣,關部亦少有結意矣。若魯曰,製入湯劑,進幾貼乎?上曰,服三四貼矣。若魯曰,能進三貼,臣心猶以為幸矣。文秀曰,比一貼則幸,而藥何可如是進御耶?若魯曰,以塞責進之,而猶少勝矣。上曰,得尺王尺,得寸王寸,服之能有效矣。若魯請議藥。上曰,桂枝初則其臭可嫌,而今則尋常,蓋入桂枝而後,脈候少勝矣。若魯曰,日氣漸解,調攝漸益難矣。履亨曰,脈候雖少勝,不可止藥。上曰,用心則脈輒有加,專由於心,豈藥效乎?文秀曰,心和則氣勝。若魯曰,昨日衄血亦用心之致。上曰,然矣。履亨曰,桂枝減一錢,進五六貼,宜矣。錭曰,歸脾湯不可以五六貼責效,手部之冷,近則何如?上曰,一樣矣。錭曰,桂枝減一錢好矣。若魯曰,桂枝之味,不至甚難乎?上曰,藥味雖加於此者,豈不能服乎?厥藥甚柔矣。世麟曰,桂枝減一錢,多進,好矣。磐曰,氣血,一身之本而歸脾,卽雙補之劑,桂枝減一錢,連進,好矣。以楷曰,歸脾本方,無桂枝,以冬節加入,今旣多進,則一錢減之,似好矣。泰遠曰,今則陽氣發生之時,桂枝減之,好矣。上曰,湯劑誠不緊,雖服之,豈享百歲乎?然旣始服矣,予意則限五貼,依前方,好矣。心則似柔,而手猶冷,陽氣似少而然矣。桂枝不必減矣。履亨曰,上敎誠好矣。依前方製入無妨耳。諸醫之見皆同。上命復明,書製藥傳敎曰,歸脾湯,依前方劑入五貼事,分付。出榻敎復明曰,願勿間斷而連進也。若魯曰,近瞻天顔,耳輪有浮腫之氣,是何症候?上曰,予本來不著揮項,故似凍而然矣。上曰,使臣過平安道乎?文秀曰,已過矣。尙魯曰,明、再明間當入來雲矣。上曰,中和,平、黃之間乎?若魯曰,為平安道初頭矣。上曰,靈城先退,製藥以入。文秀率諸御醫先出。上曰,此處房堗甚冷,少退,更為入侍於克綏齋,可也。諸臣退出。已而入侍克綏齋,諸臣以次進伏訖。上曰,都承旨年為幾何?復明曰,六十九矣。上曰,猶實矣。天輔曰,聖算恰滿六旬,臣民懽忻,當如何?言未訖,上揮手止之曰,休說休說。天輔曰,臣等,以歲謁入侍,又以民事,召見諸宰,此是新歲一初之政,臣心甚樂矣。尙魯曰,僚相之言是矣。今則歲已新矣。聖衷安則國事幸矣。上曰,六十前猶不知甚衰,新歲以後,精神頓覺耗減矣。天輔曰,以市貢事,召諸堂,講究弊瘼,聖意於民事,誠藹然。而世道國事,多有百倍於市貢者,伏望推此德意。做國事,則臣雖不肖,亦當殫竭而為之矣。上曰,予則臥外無他,六十是耆耉之年,他事不欲知,而惟民事不可忘耳。次對宜為於元良而不為,予為卿等慨然,《大學》之挈矩,《堯典》之以親九族,皆自近及遠之意,此予所以汲汲於市貢者也。今則予已老。卿等須善輔元良也。奉承慈敎,復臨此位,而元朝擧動時,心甚慙矣。若魯曰,聖意藹然於民事,甚可欽仰,次對宜為於小朝,而左相以隷儀去,右相差祭官,不得請雲矣。尙魯曰,東宮次對雖晩,而必欲先謁於大朝故耳。上曰,卿等之心,予已度之。若魯曰,聖算今滿六旬,臣恐聖上之或惓,今日召諸臣,欲為國事,甚可幸也。欲勿懈此心,於耆於耉,皆然則好矣。上曰,耆與耉有異乎?尙魯曰,九十曰黃耉,何必耆與耉?願勿少懈也。尙星曰,朝參單子,何為還下乎?上曰,聽政後則不為。尙星曰,昨夜以朝參,有問啟之命,而本曹未及考出,政院有所稟啟者,皆未詳事例,故敢達矣。庚午年朝參,取稟後,自上還下,其後筵中大臣及兵判,以事例陳白,定行於二十五日。辛未年則依例稟啟後,以權停命下。壬申年,以服制,自下頉稟。而今番下敎如此,此則或未及記有前例而然也。庚午還下後,以承旨之不能據例更稟,大臣請推承宣。昨日還下後,承宣亦不可不推考。朝參單子之還下者,則更卽捧入,以為下答之地,何如?尙魯曰,庚午前例,卽臣待罪兵判時事。而先朝丁酉以後,年年以朝參稟啟,故庚午一遵舊例為之矣。上曰,予之所欲知者,正在此也。天輔曰,承旨之不能據例更稟,不可不推考矣。禮判持入前例冊後,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不能詳知前例而然也。此則予雖不欲當之,而如敎書之為令書,猶可以變通矣。尙魯曰,敎書,卽古之宣麻也。大朝旣官人,小朝何可宣麻?此則不可不釐正矣。尙星曰,殿牌之前,立令書,豈不怪異?上曰,四拜乎?尙星曰,四拜矣。上曰,諭書四拜,令書則再拜,可也。此亦正名之意也。今番領相不允批答,亦豈不以王世子若曰乎?諭書中玆授卿之授字,使隔一字,予有意矣。尙魯曰,此俄者臣所謂宣麻者也。此等節目,其時不能詳料而為之,臣甚怪之。鳳漢曰,一字之隔,有何益乎?上曰,必也正名。今卽諭,猶可許。朝參則宜自小朝為之。丁酉亦然矣。尙星曰,歲謁、朝參,何可不行於大朝耶?上曰,聽政時,世子旣為之,予何可為之?古則聽政後祀典,皆自世子為之。而此則予雖老,必欲躬行之。至於朝參,旣有當為之人,予何可為之?敎令、朝參,皆乖戾,釐正朝參之後,可以釐正敎令書矣。榮國曰,近來小小公事,殿下皆不為之,此事又何可竝廢之耶?上曰,英廟朝聽政後,此等事,皆越去於東宮矣。若魯曰,東宮朝參,可行於時敏堂,而於正門則不可矣。上曰,時敏與正門何異?時敏堂為之,可也。鳳漢曰,殿下所不欲為者,諸臣必強請之,諸臣所欲為之事,殿下輒不許之,上下每每相持。今番朝參令書事,若果然也,諸臣不必苦爭,只考前例而為之,似好矣。上曰,御將之言是也。上下每每相持,非好道理。禮判出取前例冊以入也。鳳漢趨出。上曰,此非予今日省一事明日省一事之意,卽正名之意也。尙星曰,殿下之不欲為朝參,臣則以為省一事之意也。上曰,予則欲又明日省一事也。尙魯曰,今則歲新矣。請忘於淵衷也。喆輔曰,前例臣雖不能詳知,而凡事,東宮皆攝行。至於朝參,是大朝會,大朝何可不為也?上曰,朝參亦攝行。若魯曰,正門朝參,非攝行之事矣。上曰,祀典亦攝行,朝參之攝行,何不可也?若魯曰,與祀典攝行,有異矣。上曰,予則出於正名之意,而諸臣皆不信,可悶。𪻶曰,朝參,大朝會。諸臣有可言者,則出班陳奏,此人君出治之大政。丁酉前例,臣雖不知,右相之言,極端正。且東宮之引見臣僚,用接字而不用朝字,朝與接字義異矣。尙魯曰,朝字重矣。明履曰,朝參、常參,名異而義同,豈以侍於小朝,而不得侍於大朝乎?上曰,此則臆說也。若魯曰,去月初八日宣化門殿坐時,有求對大臣以下竝推考之傳敎,而其日無他求對大臣,臣則以入診命下詣閤矣。其時政院,以大臣無推考之例,不捧徽旨,亦不仰稟,至今無擧行之事雲。臣不勝惶悚矣。上曰,其日予下敎以大臣外推考,雖或誤傳,政院當稟而不稟,非矣。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出擧條尙魯曰,日昨親臨宣化門,下詢貢市人弊瘼時,臣以此輩所對之辭,在事體不可出擧條之意,已有仰達。而日久之後,上下米廛人所對之辭,忽然出擧條,心甚驚駭。使政院,査其委折,則院隷一人,詐稱有臣分付,圖出擧條雲,故當該院隷,臣方嚴治囚禁,而有可以觀紀綱矣。萬萬寒心。此擧條,令政院爻周,承旨亦有不察之失,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若魯曰,臣今日當入診東宮,請先退出。復明曰,臣亦當與藥房、注書,隨往入診。他承旨使之入侍,何如?上許之。臣應顯,出召他承旨。右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李廷烈入伏。若魯、復明、應顯,同為先退。
○癸酉正月初五日,上御克綏齋。大臣御製編次人、貢市弊瘼釐正堂上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戶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洪鳳漢,兵曹判書金尙星,判敦寧樸文秀,左尹李喆輔,司直李𪻶,司直趙明履,右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李廷烈,編修官韓濟,記事官李廷重,以次進伏。李天輔曰,此卽北評事李明煥狀啟也。以為今番開市時,有紋緞賣買者二人,現捉推問,則皆以遐方愚氓,不知有朝禁,私商開市時,買取的實納供。地方官會寧府使李彥燮,差使員穩城府使金汝豪,其不能摘發之罪,令攸司依法,稟處為請。且下段仍陳所見,而以北道開市,異於西關,愚民不知設禁而犯法為言。而鹹鏡監司黃晸狀啟,則以為紋緞禁買,旣已現露,依法勘處為請。北兵使李景喆狀啟,則以為差使員,見交易旣畢之後,不待私商開市,卽為撤歸任所,此是舊例,合有分揀之道為請矣。邊民之私買禁物,罪關一律,固當按法處斷,而北道開市,異於西關,紋緞本無出來之事,故愚民不知朝家禁令,而私相買賣,非渠之罪。兵使及本府使,不能立禁知委,使之陷於死罪,以渠之供辭觀之,別無隱情,實是不知而犯法,參究情法,似不無參恕之道。而邊禁至重,臣不敢以傅生之議,直為仰達,惟在自上處之。而兵使及地方官,不可無罪。北兵使李景喆,從重推考。會寧府使李彥燮拿問。其時差使員,則交易罷後,私商賣買,非差員所知。特別分揀,何如?上曰,右相之意何如?金尙魯曰,北異於西,本無錦緞賣買之事,故當初禁令,初不頒下,則邊民之無知妄犯,情有可恕。以聖上好生之德,雖施減死之律,自下不必爭覆。而事關邊禁,官長則不可不嚴處。兵使罷職,地方官拿處,似宜矣。上曰,依右相所奏施行,不有禁令人,參酌定配。出擧條樸文秀曰,禁令初不頒下,則邊民之無知妄犯,不涉異事,而施以重律,則是殆同罔民。臣意則直以放釋,似好矣。上曰,邊民渠何知紋緞乎?賣買牛馬,可也。至於紋緞,私相賣買,誠涉怪矣。不可無罪。且嚴邊禁之道,不得不然。右相之言是矣。定配,可也。李天輔曰,平安兵使金潤狀啟,各邑巡操,依例擧行為請。平安監司洪象漢狀啟,則備陳本道災荒之狀,仍請兵使,淸南巡操,特為停止矣。戎政雖重,當此設賑之時,飢民之裹糧遠赴,不可不深慮。依道臣狀請,兵使巡操,姑為停止,恐合事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右相之意何如?金尙魯曰,詰戎重事也,固不可遽停,而關西之中山谷邑,果未免薦歉,為民特停,似不妨矣。上曰,依為之。天輔曰,廣州留守李箕鎭狀達內,經歷限十五朔,勿為遷除事,特別定式,而軍餉糶糴,未及收拾,經歷李敏坤仍任事為請矣。守令數遞,實是痼弊,故本府經歷,以十五朔為限,勿為內遷,已有定式。李敏坤赴任,未滿二朔,則依狀請,特為仍任,恐合事宜。而守令請仍,便是用人,況且臺職事體甚重,留守之不為狀啟,而狀達於小朝,殊涉未安。本府留守李箕鎭,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經歷亦為仍任,而赴任未滿數朔之守令,遽擬臺職,政官亦推考,可也。已上竝出擧條天輔曰,凡詞訟衙門郞官,毋論參上參下,皆用履歷。而惟部官主簿,則用詞訟履歷,奉事則不用,漢城參軍,禁府參下都事,皆用履歷,則同是詞訟衙門,而部奉事不為異同。且部官自近年以來,朝家有另擇之命,而為役亦偏苦,部奉事一依他衙門例,一體用詞訟履歷,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金尙魯曰,頃以守令數遞,大關民弊,有所仰達。而近來諸道守令病罷之狀,甚紛然。此後則各別申飭,何如?上曰,當該道臣推考,未出代者勿施,可也。尙魯曰,訓戎雖是邊地履歷之窠,而地遠鎭薄,人皆厭避,故前僉使柳春馥,貶下三年,前後代之者,輒皆遞不去。其可謂國有紀綱乎?萬萬寒心。竝令卽其地定配,何如?上曰,厭避者誰也?金尙星曰,趙偰、李始赫,呈狀得遞。而若新堂上窠作窠,以訓鍊正陞差,則必無厭避之弊矣。上曰,朝家官方,豈可為人而設乎?兵判所達訓鍊正陞差之說,極涉非矣。從重推考。前後厭避之人,依右相所達,仍其地定配,可也。尙魯曰,蔭官之新出六者,雖除詞訟職,經一考後,始擬守令,乃《續大典》所載。而近來此法不行,今日除詞訟職,則雖明日,卽擬守令之望。此與法意,大相逕庭。此後則一遵《續大典》,擧行之意,申飭,何如?上曰,依為之。而不遵法典之政官,從重推考,可也。尙魯曰,前承旨金相福,前宮官李渙、徐孝修被譴,不過為一時警責,而伊時事,臣所目擊,自下深夜往復於松峴宮之際,未及周旋,勢所使然,似當敍用矣。上曰,承旨洪樂性分揀時,予果忘之矣。竝給牒敍用,可也。尙魯曰,忠州牧使金漢喆,淸州牧使尹得載之特補,雖出於飭勵之聖意,而以此責之政官者,處分終涉過中。竝令內遷恐宜矣。上曰,卿之所奏,亦有意。內移,可也。尙魯曰,前宣傳官李漢膺,前禁府都事李興賢,頃因特敎,竝被竄配,而伊時事狀,恐未下燭,處分終涉過中。似當有疎釋之道矣。上曰,竝放送,可也。尙魯曰,日昨特罷之諸備堂,已有敍用還差之命矣。廣州留守李箕鎭,開城留守洪鳳祚,一體仍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尙魯曰,兩西小米之屬於均廳者,今已見罷矣。關西小米一千五百石,海西小米一千石,依己巳定奪,自今年為始,使之輪回添餉於摠戎廳及江都,何如?上曰,依為之。尙魯曰,昨年因承旨李彝章所達,以吉州移邑當否,稟處事,命下備局矣。當初移邑之議,出於臣。而臣之本意,專為北路關防也,非為吉州移邑也。臣所佔倉德之基,未得泉井,終至於移佔他基,則所謂他基,不但非臣目擊之地,移邑自是重事,且多弊端,不必強為之也。吉州移邑一事置之,更就初佔之地,覓得泉脈,然後從容徐議為宜。以此分付,何如?上曰,依為之。尙魯曰,政院書吏,頃因特敎定配。而伊時事狀,臣所目見,恐非深罪之事,亦宜放釋,故敢達。上曰,兵曹吏放送時,予忘之矣。特為放送,可也。竝出擧條洪鳳漢曰,頃以祭官圖頉,貽弊貢人之意仰達。而近見辛亥年間所成差祭井間,則分排甚詳。此乃其時都承旨及吏郞,承命修成者。而旋卽寢卻不行,事體未安,似當有申飭,故敢達。上曰,欲釐民弊,宜飭違法者。此等一事,不為遵行,他尙何說?其中最初郞廳,令該府施以制書有違之律。出擧條鳳漢曰,每當科時,試官望甚為苟艱。而卽今受由下鄕者多,謁聖試望,雖自政院備擬,而科場關於本曹,故敢自仰達,宜有申飭之道矣。上曰,分付政院,各別申飭,受由下鄕者,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鳳漢曰,各陵立碑,待春取稟事,命下,而亦自近陵先始為敎矣。卽今未及立碑陵寢,自近上計,則章陵、康陵、泰陵、孝陵、禧陵三陵碑役竝始乎?五陵碑役竝始乎?尙魯曰,三陵猶以為小,竝擧五陵,似好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金尙星曰,各道選武軍官,直赴會試者,謁聖則雖不得許赴,而今番庭試不遠,例為許赴矣。預先知委,然後渠輩亦當趁期上來,若欲臨期陳稟,則遠道之人,必有未及之慮。以此知委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趙榮國曰,長山以北各邑稅收米,日前筵中,因特敎作錢上納事,永為定式矣。米價今當參量折定。而大抵以北各邑漕運,經越險津,多有臭載之患,故近年以來,本曹從民願,輒許作錢上納。而當初折價,則米一石折錢五兩,田米一石折錢四兩一錢七分,乙丑年因審理使陳達,一依詳定例,改折定以米一石錢四兩五錢,田米一石錢三兩五錢,其價頗比前輕歇矣。今此永作錢之敎,亦出於我聖上恤西民之至意,所當以此輕價折定。而第以海西言之,則山郡四邑田稅,亦以作錢定式,而此則米一石錢五兩,田米一石錢四兩,折定上納矣。一道之內,山沿稅錢之或輕或重,亦涉斑駁,故敢此仰稟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尙魯曰,今此作錢,旣出於為民之聖意,若以斑駁為慮,則重者可減,輕者不可增。況減直改折,已有年所,今何可因山郡,而復增旣減之直乎?從輕,宜矣。上曰,大臣所達,正合予意矣。榮國曰,然則以乙丑改折之價,仍為定式作錢,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星曰,本曹急有稟達擧行事,敢此仰稟矣。今番別試才時,各軍門兵所當許赴者及分數凡諸等事,以何例取定乎?上曰,初意只欲試才乎?隨駕軍兵,其日下敎,意亦有在。依下敎廣試初試分數,一依己巳年例擧行。上曰,承旨書之。之億書之。上曰,初意只欲試才乎?彰義宮三日隨駕軍兵矣。元朝隨駕及三軍門軍士,多日呼籲奔走,全不慰悅,非一視之道,故特為一例試取。至於初試,則兵判所奏中,己巳前例,正合今日。分數及凡諸等事,一依此例擧行事,分付。出榻敎尙星曰,軍門中守禦廳,係是鄕軍。辛未年,亦有不為擧論之例,何以為之乎?上曰,今則守禦廳,與他軍門有異。勿論,可也。上曰,頃日臨門,特召貢市人,問其民瘼,則所奏亦甚草草。卿等為我市民,各自盡心,釐正弊瘼,毋或忽焉。文秀曰,其日臨門時,其所待令者,非徒貢市人,其中多㤼者數十人混來,而殆同虎前犬吠,㤼不盡懷矣。上曰,貢市之法意,專為都民而創設也,非為各司官員及京華士夫而設立也。而近來橫奪侵漁之弊多端,若此不已,哀我市民,其能儲存乎?鳳漢、尙星曰,日會備局,消詳釐正,則此弊庶可革矣。上曰,何必備局?雖中學會坐,好矣。尙星曰,臣等雖欲一一摘發,以祛其弊,市民輩必有不敢質言處矣。鳳漢曰,市民之弊,都係兩班及各司官員,不出此二者矣。上曰,市民輩,或牽於顔情,或拘於威勢,不能直告,則何以酌知?卿等廉問耶?探問耶?廉問之事,果難準信矣。上曰,李𪻶有意見,亦奏之。𪻶曰,臣近日在外,故姑未聞知矣。上曰,雖然如有所懷,奏之不亦可乎?𪻶曰,臣意則初雖釐正,末端則自歸各司,日漸弊生,善始善終,不可期也。文秀曰,殿下釐正一事,專委於小臣,臣敢不仰體聖念,竭力盡心。而第平市提調主管,然後事多便當。臣見今待罪於繕工,換差平市,恐亦便好矣。上曰,此亦非靈城,則決不出此言,誠非偶然矣。而不知靈城者,必以謂愚人矣。卽今平市提調誰也?尙魯曰,金光世也。上曰,承旨書之。之億書之。上曰,今方為貢市人,釐正弊瘼於市民,本署提調宜使主管之人句管。本署提調金光世,繕工提調樸文秀,令該曹換差。出榻敎上曰,噫,臨御幾十載,一惠不及民,心常恧焉。頃覽眾民之擧措,尤為靦然,予實負民。而民獨若此,於今復臨,若不為我民施一政,此非徒負民,寔負列朝。思之及此,不覺嗚咽,特召貢市人,問其民瘼,其亦草草。重臣所奏,起我方寸,故命諸堂特為釐正。承命諸臣,豈不盡心?而然我國之事,不為董飭,歸於厭厭洩洩者多,故今日卽正門朝參之日也,乃召貢市弊瘼釐正堂上,已諭予意。自明日一會公廨,可問者問之,可以消詳者消詳,予當時或召之而董飭,以此分付。自古非法不美,卽不遵也。今雖釐正,諺稱高麗三日,明日焉知又無弊?且備堂雖多,旣非職事,孰能擔當照管?況頃有嚴飭貢市人侵漁之端。此一款其亦時時照管,然後可有申飭之實,而於民庶可有效。節目啟下後,其中二人,差貢市句管堂上檢察,而若或有關,依各道句管堂上例代差事,令備局知悉擧行。出榻敎尙魯曰,鹹鏡監司黃晸,意外卒逝,可謂慘然矣。上曰,其然。近來衰甚,深以為慮。今聞此報,心甚愴然。上曰,承旨書之。之億書之。上曰,今聞鹹鏡監司黃晸逝報,心甚愴然。此宰臣,以春坊舊僚屬,熟知為人,晩後宰列,可謂沈滯,及授此藩,已謂得人,何以今逝?凡諸等事,從優擧行,以示予意。出榻敎上使明履讀御製文字。明履讀訖。達曰,此文中一句語,亦可見聖意矣。聖上每視今年若庚子年,故有此敎,豈不過乎?今年與庚子不同矣。喆輔曰,明履之言是也。六旬則同矣。而年則不同矣。上曰,卿等為此言,與予所知異矣。明履又曰,頃日綸音中何顔歸拜之語,當改矣。喆輔之言,亦如明履。上不從。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正月初五日申時,王世子坐樂善堂。藥房入診入對時,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柳復明,假注書申應顯,記注官趙處魯,弼善趙重晦,醫官金履亨、許錭、鄭纘僑、李以楷、李泰遠諸臣以次進伏訖。若魯曰,新歲氣候何如?王世子曰,一樣矣。若魯曰,寢睡、水剌之節,漸有所勝乎?王世子曰,一樣矣。若魯曰,煩熱引飮之候,近來則何如?王世子曰,少愈矣。若魯曰,向來聞有氣縮之候,今則何如?王世子曰,不復然矣。若魯曰,今日大朝入診時,醫官以為,結滯與沈候,皆少勝雲。藥則依本方劑入五貼,今日則快許進藥,甚可幸矣。各殿宮問安訖,請使醫官診候。履亨診退曰,左右三部,調均而帶數,掌部無汗而不熱矣。錭、纘僑、以楷、泰遠以次診候,所見皆同。若魯顧謂諸醫曰,脈度雖數,而或不至生病患之慮耶?履亨曰,脈候比前頗勝矣。若魯曰,歲新而聖算滿六旬,臣民忭欣,當如何?而大朝過為沮抑,實為悶迫矣。王世子曰,情理未展,何以則感迴天聽耶?若魯曰,昨聞宮官之言,甚感嘆。何以則感回之敎,安得不然?臣等豈不欲力請?而恐或至過擧之境,則臣在藥院,不能保護,反貽傷損,故不敢生意矣。臣等之心,與邸下何異?今日諸大臣,草草以數語發端,而大朝以休說休說為敎矣。王世子曰,今日時任大臣入乎?若魯曰,左右相入矣。臣出後或又發言,而大朝以手揮之,則必不能畢其說矣。邸下於問寢視膳之暇,從容陳白,則或可感回。而亦不可急遽為之,反貽激惱也。復明曰,逢此莫大之慶,而莫展情忱,不勝抑鬱矣。若魯曰,聞書筵始之雲,可幸,久廢餘,兩筵猝竝行之,則臣在保護之任,不能無添損之慮矣。臣見則兩筵,不必日日竝行,刻苦為之,一日或書筵,一日或召對,觀氣候漸次行兩筵,似好矣。病患餘聲讀,能不妨於氣乎?王世子曰,別無害矣。若魯曰,講讀之際,能無喘氣乎?王世子曰,無喘氣矣。若魯曰,不能遠視之候,近則何如?王世子曰,一樣。若魯曰,能進常飯乎?王世子曰,進常飯而亦不滯矣。若魯曰,俄者入侍時,大朝,以大臣之不為次對於小朝,甚可慨然為敎,故臣以左相以隷儀去。右相則差祭官,故不得為之之意仰對矣。王世子曰,敎爾耶?若魯曰,今逢新元,講學政令,必益勤孜,而少愈之餘,人情易弛,起居凡節,亦望尤為愼之也。王世子曰,唯。若魯曰,近來講何書?而每讀幾番耶?王世子曰,以《宋鑑》、《小學》講,而讀五番式矣。若魯曰,《小學》是大朝酷好之書,以是講之,誠好矣。諸臣以次退出。
==1月6日==
行都承旨柳復明病。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樂性在外。右副承旨李之億坐。同副承旨李昌儒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昌儒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昌儒達曰,卽者備邊司郞廳,以大臣意來言,今日雖非賓廳日次,而久未入對,來會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於李昌儒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李昌儒達曰,事變假注書洪相直,親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昌儒達曰,下番兼春秋李廷重,預備兼春秋趙處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吏曹言啟曰,元孫阿只氏藏胎使從事官前正言任鏡觀,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薦望,鹹鏡監司,尹得載、李命坤、金尙翼。
○李昌儒,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南泰慶曰,法久則必弛。近來亦有閭家借入之弊耶?五部官招來於政院,問其借入有無。用借字者,蓋欲輕之之意也。雖大官、重宰、宗、勳臣中有之則告之,若以無告之,而後有現捉之事,則其官員當下敎於政院,斯速問啟。
○傳於南泰慶曰,士大夫亦宿座更耶?五部官員處,斯速問啟。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達曰,前獻納韓光會禁推事,徽旨達下矣。韓光會,時在京畿高陽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文學黃仁儉書曰,伏以臣負罪至深,屛跡自廢。試牌往役,而不敢為承膺之計,郞署漫散,而亦無有冒沒之勢。終犯逋慢之科,彌切訟愆之忱。千萬不意,混被收敍之恩,除旨聯翩,忽叨春坊新銜。臣誠惝怳震悚,不知置身之所也。臣於前秋,猥添諫職,未效一日之責,至今追思,愧恧靡容。而短章才上,嚴命遽下,人臣背公,何以事君?闔門驚隕,惟鈇鉞是俟,已不可抗顔更廁於頂立冠裳之列矣。畢竟付籤之命,又出於特敎,前後譏斥之言,重發於臺章,俯仰惶汗,蟄伏危蹙。今豈敢以時月之稍久,甄錄之如舊,而揚揚為進身之圖哉?況今睿學日就,資講方急,政宜妙揀宮僚,延訪宿儒,以盡其左右輔翼之責。而如臣學不能句讀於訓詁之上,識不能演繹於義意之間者,業蒙離明之俯燭,而乃又苟然充擬,不以為難,此豈不貽譏於縉紳,而為累於淸朝耶?且臣才經夭慘,神精惚怳,先忘後失,儱侗益甚,尤無望於挾經史而備顧問矣。臣之蹤地,實無去就之可論而已。試而不稱,職又如此,雖欲奔走自效,其可得乎?至若區區病情之臭穢,亦未暇言,昨違牌召,例勘猶靳,玆又隨詣,陳章徑歸,臣罪尤大,而臣情甚慼矣。伏乞睿慈,俯加諒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仍治臣前後辜犯,以勵臣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沈鑧書曰,伏以臣待罪外邑,洽滿二載,瞻望雲天,耿結於中。日昨伏聞大朝有非常之擧,深山窮谷,莫不奔走震驚,繼以有反汗之命,宗社之慶幸,臣民之懽忭,曷有其極?此際臣伏奉承政院本月二十三日成貼諭旨,以臣為司憲府持平,斯速乘馹上來。臣於逖違之餘,得承恩旨,驚惶感激,罔知攸措。固當卽日登程,促裝以進,一謝恩命,粗伸微分。而第臣之老母,年迫七耋,素抱奇疾,每當寒節,一倍添劇,日前重觸風寒,毒感彌留,飮啖專廢,喘嗽兼作,氣息澟綴,床褥轉動,猶且須人,數百餘裡氷路,實無寸進之望。臣本終鮮兄弟,他無扶將之人,寧被孤恩之罪於國家,不忍捨濱危之母於客館,不避僭猥,從縣道冒死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特諒微臣之至悃,亟罷臣職。仍治臣慢命之罪,俾安私分,以警具僚,千萬至祝。臣治書將上之際,得見朝紙,有鞫囚酌處之命。臣於此,不勝憂慨之至。臣在遠邑,不能究知鞫情,而見世熙之書,旨意陰譎,句語叵測,至及於臣子不敢言之地,實為萬萬痛惋。論其負犯,不可容息於覆載之間,而且溍、槃之初欲聯名,潛自指囑,其綢繆同情之狀,俱極陰兇。今此處分,雖出於大朝好生之德,而王章未伸,輿情愈憤。伏願離明,稟於大朝,收還世熙減死之命,夬正王法,溍、槃竝令島配,以示不與同中國之義,不勝幸甚。臣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處分矣,其何更稟?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從速上來察職。
○癸酉正月初六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大臣、備局堂上次對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兵曹判書金尙星,戶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洪鳳漢,左尹李喆輔,戶曹參判李宗白,吏曹參判李成中,右副承旨李之億,大司諫尹尙任,掌令李啟昌,校理蔡濟恭,假注書李廷烈,事變假注書洪相直,司書尹得養,記事官李廷重,以次進伏。李天輔曰,新歲日氣稍冷,氣候何如?令曰,平安矣。書筵連設,焦迫之餘,感氣何如?令曰,差勝矣。大朝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中宮殿體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元孫氣體一樣安順乎?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朝聖算,當此今年,臣民之慶幸,不可以言語陳達。以邸下愛日之誠,歡欣之心,曷有其極?臣病未參筵席已久,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邸下向日之焦心,由於臣等不忠無狀之致。而大朝有非常無前之過擧,以邸下憧憧之心,蒼黃罔措之狀,有不可勝言。而以匹夫言之,當艱虞之時,則志慮長矣。邸下不忘向日憧憧之心於造次之間,則必大有長就之益矣。尙魯曰,左相旣達矣。大朝聖算,洽滿六旬,昨日入侍時,上下酬酢如平日。而當今之年,先朝已行之禮,尙未能伸,抑鬱甚矣。雖非下令,臣豈敢一時忘之乎?臣等陳請,非止一再,而不惟不允,反觸威怒,臣則決難更奏。且邸下若以愛日之誠,至於陳請,則此莫非臣等不忠無狀,不能感回聖心而然矣。令曰,何引咎至此?天輔曰,僚相旣已達矣,領相向日發端,而聖敎至嚴,故領相及臣,未敢更請矣。昨日入侍時,與禮判洪鳳漢相議曰,雖不能直請,言端若出,則必以更奏為約而入矣。他不敢言,以六旬等語仰陳,則聖敎亦如前日。邸下或陳疏,聖怒若震疊,則亦莫非臣等無狀之罪,不敢仰請於邸下矣。尙魯曰,請賀一事,待罪而已。自下請之而不得,邸下請之而不得。至於陳疏,大朝若激怒過擧,則亦將奈何?自內善為開端,一番二番漸次得間請得,似好矣。且進宴一事,非所可論。先朝已行之事,猶不為之,況進宴乎?領相所奏之時,臣有所目見而言矣。鳳漢曰,以事體言之,則昨日入侍時,所當力請。而臣等之被罪與否,姑捨毋論,外論皆謂得間請得,則猶有所可望也。邸下若陳疏,終不能得請,則厥後無復餘望,可謂十分商量處也。尙魯曰,辭氣和平之時,陳疏仰請,似好矣。令曰,悶迫則甚矣。姑觀前頭,當徐徐請之矣。天輔曰,此卽黃海監司曺命採狀達也。備陳本道連歲薦飢之狀,仍請戶籍限麥秋退限矣。戶籍,國之大政也。式年二月內磨勘,固是事目,而本道屢經飢癘,民多流徙,刻期査正,則恐有疎漏之弊。依所請限麥秋退行,何如?令曰,右相意,如何?尙魯曰,籍法雖嚴,如此之歲,曾有退行之規矣。令曰,依為之。天輔曰,此卽江華留守韓翼謩狀達也。以為嶺南巡別耗米一千石,自明年為始,分兩年輸納,已有朝令,則自該道分定成冊,尙不修送,各別申飭,其他稱託不納各邑守令,依前狀請,從重勘處,餉穀限內不納守令,雖一石,解由拘礙,永為定式,畿邑京各部,若或稱託不納,則亦當一體請罪,竝令廟堂,稟旨分付為請矣。軍餉事體至重,而各邑未納之數甚多,朝家若不另加申飭,則無以畢捧。嶺南巡別米分定成冊之尙不修送,誠極稽緩,更加嚴關,使之斯速修報。而至於不納守令之解由拘礙,則創出新法,事涉重難。不納各邑中,近道則限今春,遠道則限今秋,畢納之意發關,分付。而如有過限,不為備納者,則自本府狀聞,從重勘處。京中各部,亦為一體捧甘嚴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天輔曰,此卽忠淸監司金時粲狀達也。枚擧公州判官李彥熽所報,以為逋欠儲置軍作米,每年限三百石,使之備報,而第本州以孔道劇邑,雜役米減縮後,勢難逐年準充,每年以一百石定數備報事為請矣。本州儲置軍作米舊逋之未及收捧者,至於一千四百石之多,朝家之定以三百石,逐年充納,實出於參酌軫念之意。而該邑近甚凋弊,三百石猶難準數備納,則不可不更加商量,以紓邑力,而每年一百石則其數太少。三百石中折半,以一百五十石為定,連年備納之意,申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都下難堪之弊,莫如閭家奪入,故大朝臨御三十年,嚴法痛禁如一日,至今使閭家,得以安堵,人皆感戴聖德。而近來法綱解弛,若不頻加申飭,則難保其無此弊矣。京兆五部官,各別嚴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日昨大朝筵中,戶曹判書趙榮國,以本曹放料之不足,請得惠廳米二萬石,則大朝俯詢臣等許之,而所貸之數,自備局酌定,稟於小朝為敎矣。二萬石其數太多,米一萬五千石,許貸戶曹之意,分付惠廳,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京城之內,例不敢留僵屍。而近來無主僵屍,雖經累日,全不曳出,至於城外僵屍,任其暴露,不為埋瘞之。此可以觀法綱,而亦豈古聖王掩骼之政哉?事極可駭。嚴飭京兆及五部,使之城中則隨卽曳出,城外則隨卽厚埋,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各司公事,毋論回啟回達,趁卽擧行事,大朝屢有飭敎,邸下亦以此下令者,非止一再,而近來凡事,日子稍久,則輒解弛。卽今未覆奏公事,令政院抄出,各別申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大朝親鞫時,李世熙之酌處,固出於聖上好生之德,而執法之臣,爭之,可也。伊日參鞫,兩司所當同為求對,齊請還收,而諫臣之獨不求對,大失臺體,不可以已經禁推而置之。前司諫南泰赫,罷職,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元朝庭候,因春坊官之屢促不來,三殿問安批答方下之際,始為問安於小朝,今日詣閤之後,又因春坊官之不卽來,以致座目單子之遲滯,事體極為未安。當該春坊官,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各司卯酉仕之申飭,前後甚嚴。而飭之稍久,則每有怠慢之弊,亦為嚴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已上竝出擧條金尙星曰,近來法綱,日漸懈弛。軍門別松牌,事體至重,而去十一月本營牌卒,捉得犯松人於懿陵近處,則有一無賴輩,作黨突出,奪其犯松人,敺打牌卒,而稱以本陵守護軍,故自本營不得推捉於陵所,論移禮曹,自本陵使之捉送,而見陵官所報,則以為兩班家奴子,有此所犯,而避匿於本陵火巢內,故託以守護軍云云。無論陵軍與兩班家奴子,自本陵卽為捉送,則可以査實嚴處,而累次往復,尙今遷延,當該牌卒,終至因此見斃。若是辜限內,則自當成獄,而辜限則雖過,軍門牌卒,被打致死者,此乃前所未有之事。事之寒心,莫此為甚。此而置之,則將至於無法而乃已。當該敺打人,則令秋曹各別譏捕,以為依法重勘之地,當初犯松人,亦為一體科罪。而其日陵官之不卽捉送者,宜有論責,此則事係陵官,下問大臣而處之,何如?尙魯曰,今聞兵判所達,事甚可駭,陵官宜拿處也。令曰,依為之。尙星曰,大臣以殭屍事,有筵白申飭者。近於往來之路見之,則無依流乞之兒,呼寒凍餒,所見有慘然者。此等遺棄小兒,則曾有朝家申飭,自當部報於賑廳,以為區處之地,而此亦視之尋常,故末乃至於僵斃而後已。宜為一體申飭矣。尙魯曰,所達誠然,一體嚴飭,宜矣。令曰,依為之。尙星曰,外方上納之過限遷推者,已成痼弊,雖以兵曹、禁衛營言之,各邑應納之至今不納者,其數甚多。騎步兵則過當不納之守令,已為草記論責,而其他各樣上納之如禁褓gg禁保g、別騎兵、驛保,有廳價布等屬,亦多未收。為先該邑守令,從重推考,出擧條嚴飭之後,若又如前遷延,則草記論責,何如?令曰,依為之。已上竝出擧條趙榮國曰,當年田稅,雖盡數上納,本曹經用,尙患難繼。而列邑納稅之時,無面居多,自本曹有難一一徵捧,故不得已捉監色船格於該邑,使之刻期徵送,則列邑慢不致意,多般稱頉,本曹雖嚴關催促,而該道不過以一紙,輪關例飭而已。今年如此,明年又如此,以致年年積欠,徵捧無路。事之寒心,莫此為甚。臣抄出十年內未收各邑,則其數殆至八十餘邑,今若不嚴立科條,另加督責,則將無以警飭。列邑收捧逋欠,自今以後,一依拯劣米例,舊逋未收尤甚邑守令,自本曹草記論罪,施以營門決杖之律,以為一分飭勵之地,何如?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拯劣米未收守令,猶施營門決杖,則況正供事體甚重,另加嚴飭,宜矣。尙魯曰,所謂舊逋,亦係正供,則久不納之守令,自當付之王府,嚴處,可矣。何必舍此,而新創營門決杖之法乎?榮國曰,右相所達如此,然則舊逋未收,一依當年條未收例,自本曹這這草記論罪,拿問嚴處事,定式施行,何如?令曰,依為之。榮國曰,田稅正供,不但事體甚重,本曹經用,專賴於此,故列邑若或晩發愆期,則該邑守令,自本曹草記論罪,施以告身之律,自是事目。而近年以來,各邑全不畏法,漕運上納,每致失時,固已可駭。而至於海西松禾,則今至歲翻,而辛未條稅錢,尙不上納,未收之數,殆近千兩。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當該守令,令本道指名申聞,依事目拿處,何如?令曰,依為之。已上竝出擧條尹尙任、李啟昌達曰,臣等,以三司合達、停達之意發簡矣。校理蔡濟恭,無所可否,只以不欲參涉為言。雖未知其意之如何,而此莫非臣等言義gg意g見輕之bb致b,何可仍冒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等職。令曰,勿辭。亦勿退待。蔡濟恭曰,辛壬之年,臣年僅二歲,未能目見事實。而厥後以張澍事見之,則甲者乙者,各有所見,必有大眼目大力量,然後可定其是非。而臣則眼目力量,俱為不足,以此蔑如之所見,或甲者隨之而連達,或乙者隨之而停達,則可謂無所不為之人。臣雖無狀,豈肯為此乎?所執旣如許,合達、停達,不能參涉矣。尙任曰,儒臣之言,語不成說。天下之人,皆有是非之心,是者是之,非者非之,世間安有無是非之人乎?濟恭曰,合達、停達,旣無所見,不能參涉,退出之意,敢達。仍為退出。院前達。尙任曰,充軍罪人李時蕃,當戊申嶺賊之跳梁,身為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託不動,顯有觀望逗留之心,及其官軍四集,賊勢窮蹙之後,始乃塞責發兵,緩緩作行。論其負犯,不可以充軍而止。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勿煩。尙任曰,逆坦孥籍之典,尙未擧行,神人之憤,久而益甚。頃者參酌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三尺至嚴,斷不可容貸。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令王府,依法擧行。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尙任曰,泰績,以賊徵至親,緊出於戊申諸賊之招,情節狼藉難掩,而特以頑忍不服之故,遽蒙酌處之典,輿情憤鬱,久猶未已。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尙任曰,逆孥之待年正法,雖曰律無定文,而戊申逆賊,實是亙古所無之兇變,其中十魁,尤不可以常例治逆之律施之。而今其遺孽,尙爾假息於覆載之間,王章未伸,輿情愈切。況前後逆孽諸族,陰謀畢露,則此等之時,梟獍之種,決不可使之遺育。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煩。尙任曰,亂賊何代無之,而豈有如畬之兇慘妖逆者哉?其誣人惡逆,誣罔朝廷之罪,旣已自服,而不道之說,又發於帳殿親問之時,則論以大逆,王法當然。而況以鬥齡之招觀之,其兇肚逆腸,尤極綻露無餘,與戊申兇賊,少無異同。而肆市之典,未及快施,一國之憤,無以少洩。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令曰,勿煩。尙任曰,頃年妖逆設計兇慘,有浮於戊申。而逆畬之撰出兇書,實為此獄之肯綮,則鬥齡之緣坐亡命,固有當律。而往來諸道,締結兇黨,及其事發見捕,前後納招,不過提引逆畬之所言,元無別告賊情之事,而飾詐免刑,顯有隱情。至於戒剛,則自是逆種。而鬥齡招辭,雖不指名,旣稱順觀之養子,則何可諉之於罷養之鐵剛,而有所容貸乎?論以鞫體,不可不嚴訊窮核。請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尙任曰,徑斃罪人濂,以賊衢至親,締結賊畬,凶逆情節,旣已一一承款於帳殿親問之時,而未及結案,徑先物故,王章未伸,國人鹹憤。渠旣遲晩納招,則實與正法無間,孥籍一事,自是應行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令曰,勿煩。尙任曰,妖說做出,卽戊申凶逆之餘。頃者恆延、命垕、敏樞等妖惡不道之狀,旣已畢露於帳殿親問之時,嚴刑窮核,斷不可已。請恆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尙任曰,罪人八金之前後援引,累次變幻,情狀固已妖惡,而趙觀錫卹典擧行之後,其罪自歸誣告。請罪人八金,依本律施行。令曰,勿煩。尙任曰,嵇賊之三條設問,萬萬兇慘,為增家人者,所當痛絶之不暇,而及增罷對之後,嵇雖來問,在爟之道,何敢以汝姑無事,於汝幸矣等語,肆然酬酢乎?況其慶事之說,旣發於嵇賊之招,則渠之自明之言,何可準信?而一番例供,遽爾放釋,其在嚴國法之道,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令曰,勿煩。尙任曰,爣,以增之至親,所當闔門悚蹙,不敢自同他人,而擅自越海,橫拿島中。其所作弊犯科,實皆與增相濟,則論以國法,斷不可不嚴懲。雖自大朝,已有拿處之命,而守臣旣有狀聞,則亦無可問之端。請爣遠竄。令曰,勿煩。尙任曰,世熙之書,旨意陰譎,其中數句語,敢犯不敢言之地,情狀萬萬絶悖,論其罪犯,不可偃息於覆載之間。大朝酌處之命,雖出好生之聖德,王章未伸,輿情同憤。請鞫廳罪人世熙,稟於大朝,還寢島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大朝已處分矣。勿煩。尙任曰,向日彰義宮臨幸時,所下封書,旣是臣子所不敢聞,則職在出納者,惟當徼還之不暇,而矇然承受,以致經宿,其溺職大矣。不可以事過而置之。請伊日承旨,竝令罷職不敍。令曰,如有奉受經宿之事,則依達。尙任曰,今此賓對,卽睿候平復後新年初筵,屢朔停廢之餘,特許延接,大小臣僚,孰不忭聳?而兩司諸臺,旣無可引之嫌,而紛然違牌,事極可駭。請今日違牌臺臣,竝令罷職。令曰,依達。尙任曰,三司合達,一邊人黨習之伎倆,而經年未停,固為公議之憤惋。一自昨年園陵幸行之後,前後聖敎惻怛,有足以感豚魚,而校理蔡濟恭,諉以不欲參涉,無所可否。論思言議之地,寧有如許苟艱沒是非之論哉?請校理蔡濟恭罷職。令曰,依達。尙任曰,新除授司諫金履萬,時在忠淸道堤川地,正言徐有良,時在京畿安城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府前達。李啟昌曰,亂臣賊子,何代無之?而戊申之逆,往牒所罕,誠宜殄滅之無遺育。大朝至仁好生,每欲使反側子自安。而此不翅反側子之比,以頃年前冬畬獄觀之,兇肚逆腸,相與糾結,其在懲患之道,慮無所不至。麟佐一子之年未滿者,則曾因臺疏,雖已追坐,而其餘二子及他賊魁之子,其時年未滿而貸死者,年旣滿之後,尙爾假息。古今天下,安有稱兵之賊,而一任其留置餘孽也哉?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為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一子追坐例擧行。令曰,勿煩。啟昌曰,瑞虎、元諧兩賊,窮兇情節,狼藉難掩。旣以逆律論斷,則孥籍一事,自在其中,而遷延至今,尙未擧行,致令逆種,多年偃息於覆載之間。三尺至嚴,輿情鹹激。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勿煩。啟昌曰,鬥齡之緣坐亡命,合施當律。而況其前後納招,不過誦傳逆畬之言,其所巧飾,顯有隱情。至於戒剛,當初鬥齡之招,旣不指名,泛稱順寬之養子,則其間逆節,不當專諉於罷養已久之鐵剛,而輒議容貨,其在嚴鞫體之道,不可不竝加訊核。酌處之命,雖出於好生之聖德,而諸賊之窮兇情節,旣如是狼藉,若不嚴施典刑,則將無以懲亂賊而洩輿憤。請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啟昌曰,徑斃罪人畬,追施逆律之論,累次爭執,只命其應坐者島配。噫,戊申遺孽之尙今偃息於覆載之間者,自知為兇逆種子,而無所自容,為計益深,則怨國思亂,絓結陰謀,雖幸天網不漏,情節畢露,而畬先徑斃,未施王法。及其被捕之賊,承款伏法,畬之譸張兇圖,尤為彰著,則懲亂賊而洩輿憤,惟在於孥籍一事。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令曰,勿煩。啟昌曰,濂之與賊畬、德載,謀逆情節,狼藉難掩。親問之下,旣已承款,則固當登時正法,而只緣納招之後,旋卽氣窒,結案之際,仍以物故。國法未伸,輿情益激。今之少洩神人之憤,惟有孥籍一事。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勿煩。啟昌曰,治逆之律,三尺至嚴。逆坦孥籍之典,尙未擧行。頃年因院啟參酌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神人之憤,久而益甚,執法之論,不可因以遽停。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啟昌曰,鞫廳罪人泰績,以泰徵之近族,緊出於戊申諸賊之招,情節狼藉。且渠所供,前後相反,顯有掩諱之狀,屢次刑訊之下,頑忍不服,尙保首領。輿情之憤鬱,久而益甚。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啟昌曰,邊配罪人桂永,以乳媼,敢於至嚴至敬之地,惟意縱酒,全沒畏愼護養之道,致使醫技罔效,終遭此境。論其負犯,決難容貸。而邊配勘處,失之太輕,輿情悲憤,久而益激。請邊配罪人桂永,亟令依律處斷。令曰,勿煩。啟昌曰,近來國法解弛,人心巧惡,至於鼎九而極矣。當初攔入,欲售私訴,已極無嚴,而捕廳納招,譸出危言,誑惑群心,驚動天聽,以為親問之階,及夫親問,反訴私怨,自服誣人。論其情狀,節節叵測。大朝雖以天地好生之德,特命島配,而誣人之罪,三尺至嚴,決不可容貸。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令曰,勿煩。啟昌曰,夏宅嚴訊之啟,年久力爭,終未蒙允,使之自斃於配所,神人之憤惋,當復如何?王章之所可伸者,惟有孥籍一事也。當初啟語,旣曰半款,則執法之論,惟當準請乃已。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勿煩。啟昌曰,用履投書情節狼藉,渠雖頑忍不服,而益年自斃,萬秀直招,則證左旣具,便是斷案。而宅履、德喜等私書句語爛熳,謀議者情狀,節節叵測。而遽然酌處,有乖於嚴獄體之道。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令曰,勿煩。啟昌曰,昨年鞫獄,萬萬妖惡,一字之巧解,三條之設問,可見情節之難掩。而嵇、䌖兩賊,不服徑斃,妖書根柢,尙未究得,王章莫伸,輿憤愈激。請其時幹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令曰,勿煩。啟昌曰,賊嵇之妖兇陰慘,不但國人之所共誅,其為爟者,揆以常理,則必當驚痛斥絶之不暇。而乃反與之對面,溫言酬酢。若使爟,視之以家讎國賊,則嵇之幸不幸,何如是關念而至示寬慰之意乎?況兩家慶事之說,嵇已納供,則渠雖自明,不可準信。而至於慮禍權辭等語,都出遊辭粧撰之計,論其情狀,萬萬駭痛,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令曰,勿煩。啟昌曰,增之弟壆,其兄負犯關係如何?而偃處其家,敢同平人。放恣無嚴,莫此為甚。其在折禍萌之道,決不可置之輦轂之下。請壆絶島定配。令曰,勿煩。啟昌曰,爣,以增之叔爟之弟,擅自越海,橫孥島中,無所顧憚。無嚴情跡,莫此為甚。其為罪狀,旣悉於守臣狀聞,大朝方命拿處,而適當大霈之日,遽有放送之命。此雖出於大朝敦恤之德意,而王法至嚴,輿情駭憤。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令曰,勿煩。啟昌曰,物故罪人增,有覆載難容之罪,而薄施竄配,終死牖下,已是失刑,而放送之命,遽下於意外,王章益乖,輿情益激。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令曰,勿煩。啟昌曰,近來科場不嚴,士習日乖,新及第趙潤玉,不辨豕亥,初不入場,及其唱名,遍索不得,末乃艱覓於泮村。事之怪駭,莫此為甚。其在嚴科場勵士習之道,不可置之。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令曰,勿煩。啟昌曰,曏者世熙上書旨意,妄度天意,陰兇叵測,其中數句語,敢犯不敢言之地,且其證引,尤涉萬萬兇悖,固不可頃刻置之於覆載之間。減死島配之命,雖出於大朝好生之德,而王章未伸,輿情鹹憤,不可終貸。請稟於大朝,亟收鞫廳罪人世熙島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大朝已處分矣。勿煩。尙魯曰,三司言議之互有異同,自古而然。校理蔡濟恭之躬登筵席,直陳意見者,比之近來回互苟避之習,有足可尙矣。玉堂旣已立異,則兩司之以此引避,臺體固然。而至於以人之不從己意,直請譴罷,正所以長黨習也。此習不可不礪。大司諫尹尙任罷職,何如?令曰,依為之。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未肅拜。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未肅拜。左副承旨具允明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奎採未肅拜。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病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慶達曰,春享大祭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呈辭,持平沈鑧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慶達曰,臣與同副承旨李昌儒伴直矣。同副承旨因臺達罷職不敍之請,才已出去,都承旨柳復明,亦以臺達罷職不敍之請,不為仕進。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洪樂性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之億,以式暇,不為仕進。伴直無人。右副承旨李之億,雖式暇,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南泰慶曰,明日明政殿當親傳香,代押依前為之。其他事,依正朝祭時擧行。
○南泰慶啟曰,明日親傳香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洪樂性,受由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改差。
○備忘記,行司直趙明履,前承旨金致仁、李奎採、具允明,竝承旨除授。
○傳於南泰慶曰,新除授承旨竝牌招。
○南泰慶啟曰,新除授承旨李奎採、具允明,方在罷職不敍中,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敍用,卽為牌招。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黃仁儉,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因本院達辭,下番兼春秋李廷重,預備兼春秋趙處魯減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兼春秋二單,盧脩、邊致明。
○南泰慶啟曰,法久則必弛。近來亦有閭家借入之弊耶?五部官員,招來於政院,問其借入有無。用借字者,蓋欲輕之之意,雖大官、重宰、宗、勳臣中,有之則告之,若以無告之。而後有現捉之事,則其官員當下敎於政院,斯速問啟。士大夫亦宿座更耶?五部官員處,斯速問啟事,命下矣。招問五部官員,則以為部屬各契,無閭家借入之事,士大夫座更,亦為之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南泰慶曰,使臣齎來匹段,出付戶曹冊子入之。
○傳於南泰慶曰,三使臣後日,待下敎來待。
○以李昌禮為事變假注書。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啟曰,明日親傳香時,入直上下番,當為進參侍衛。而堂上十員內,都摠管琅堤君燂,差永寧殿亞獻官,四員箇滿,一員未差,副摠管具宅奎,再度加由,洪德望身病猝重,勢難進參,合有變通之道。身病及呈辭人員,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竝與箇滿及未差之代,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侍衛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啟曰,因都摠府草記,明日親傳香時,入直上下番,當為進參侍衛,而或差祭,或箇滿,或未差,或受由,或身病,令本院,稟旨變通差出事,允下矣。箇滿及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漢藎為都摠管,以洛豐君楙、尹汲、李成中、樸泰新為副摠管。
○李之億,以吏曹言啟曰,本曹郞廳,只以四員內,正郞李顯祚,受由在外,許彙,有眾所共知之情勢,佐郞一員未差,樸道源累日入直矣。身病猝重,勢不可強令入直。佐郞一員未差之代,卽為口傳差出,而待下批卽令出肅,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明日親傳香時,本曹郞廳侍衛及禁喧,不可不備員。而郞廳八員內,正郞徐海朝、辛命喆,見差於春享大祭祭官,明日受香,李翼元受由在外,趙宗濂外司上直,佐郞李廷重,內司入直,邊致明,兼春秋下番入直,元啟英呈辭在外,一員未差。他無推移之員,佐郞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權顯範為兵曹佐郞。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每年親耕歲首以稟事,曾已命下矣。來二月十三日,先農祭親行及新耕等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攝行。
○南泰慶,以兵曹言達曰,今正月初六日保人蔡薦龜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為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守門將金光澤,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道寧海府投畀罪人李漢膺,南海縣投畀罪人李興賢等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該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南泰慶,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達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為設行。而大提學未差,行大司成南有容,呈辭入達,限內不得為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初度呈辭,令於南泰慶曰,不許下答。
○藝文提學金尙星三度呈辭,令於南泰慶曰,只遞兼任。
○以江華留守韓翼謩狀達,舊逋所捧,若是零星,惶恐待罪事,令於南泰慶曰,勿待罪事,回諭。
==1月8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奎採未肅拜。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呈辭,持平沈鑧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宗廟春享大祭齋戒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李奎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履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慶達曰,右副承旨李奎採,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奎採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金致仁曰,大臣差去處置之,禮房承旨進去,犧牲看品以來。
○金致仁啟曰,臣祗承聖敎,馳詣永寧殿大祭所,犧牲看品,則竝肥腯準尺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李之億曰,蔡濟恭、李得宗,卽為牌招。
○傳於李之億曰,蔡濟恭敍用,付軍職卽為牌招。
○傳於李之億曰,蔡濟恭、李得宗,卽為牌招,傳香所同為待令事,分付。
○南泰慶達曰,右副承旨李奎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都承旨趙明履,謂有難安情勢,陳書出去,原書以大祭齋戒留院。左副承旨具允明,亦以難安情勢,陳書徑出,原書才已退卻。右承旨金致仁,同副承旨李之億,以式暇出去。院中只有臣泰慶,伴直無人。左副承旨具允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慶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慶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都承旨趙明履,陳書留院。同副承旨李之億,家在城外。右副承旨李奎採,旣有隻推之令,所當更請牌招,而係是一日三牌,不得循例請牌,伴直無人。右承旨金致仁,雖式暇,亦有牌招之例,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蔡慶承為吏曹佐郞。
○兵曹口傳政事,以蔡濟恭為副司果。
○正言徐命天書曰,伏以臣言議巽軟,知識蒙騃,而向入臺地,不忍孤負聖恩,敢以草草數語,粗效一日之責矣。誠淺言拙,不能孚格,大朝辭旨,截嚴且重,至承不敢聞之敎,惶霣震剝,實欲卽地滅死而不可得也。卒之以歸身牢狴,貽羞臺閣,一則臣罪,二則臣罪,屛伏訟愆,殆近一年於玆矣。不意恩敍忽下,繼有薇垣新除,驚惶悚感,歷累日而靡定。臣若感激洪私,怵迫分義,擔置舊犯,冒膺新命,則眞所謂不識人間羞恥事者也。臣雖萬萬無似,豈忍為此也?第伏念我邸下,才經重疹之餘,新開延訪之席,在臣延頸之忱,宜卽他不暇顧,進身離陛,一伸區區犬馬之誠。而從前情地,已無去就之可論,臺端一步,便是鐵關,近以本院闕達,鎭日牌召。而臣之難安,如右所陳,頑如木石,輒事違傲。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且臣家有七耋偏母,中年喪威摧剝之餘,氣息奄奄,實有朝夕垂盡之慮,而近値酷寒,舊患痰喘風痺之症,十分添劇,藥餌飮啖之節,一竝全廢,昏倒不省。臣無他兄弟,獨自扶將,而萬無一刻離側之勢。玆隨庚牌,略陳腔血,拜章徑歸,臣尤死罪。伏乞離明,曲賜諒察,亟令鐫罷,俾得安意救護,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癸酉正月初八日辰時,上御明政殿。親傳香入侍時,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申應顯,假注書李廷烈,編修官韓濟,記事官邊致明,以次進坐。禁漏奏卯初一刻,上具翼善冠、黑袍、玉帶,出賓陽門,御坐於明政殿。諸臣皆俯伏。金致仁奉香函,獻於上。上起立親受。太廟獻官李天輔,永禧殿獻官海春君栐,以次跪奉受之。上亦跪奉授之。李天輔、海春君栐,奉香祝出去。上祗送後,升玉轎,卽命承旨進前。趙明履進伏。上曰,承旨書之。明履書之。上曰,漢之董子云,正心,正朝廷,正百官,正萬民。噫,先儒豈欺我哉?以予不穀,年二十有八,承儲副之命,三十一歲,莫攀弓劍,乃嗣投艱之業,於今臨御,旣近卅載,年亦至乎六旬,旣不能正心,故不能正朝廷、正百官、正萬民。非徒自顧固心而恧焉,實愧乎董子矣。噫,一部述編,若鸚鵡之能言,卅載固心,與春夢而同歸,俯仰斯世,謂何人斯?噫,不樂之心,卽予恆心。而今又耆年,已不果乎盛壯,今何能於晩暮?然中夜興思,不覺蹶然,一倍興感,何則?昔年四十載臨御,故重遇創業中興之年,而今予又倖五十,逢我聖祖龍飛九五之年,五十有四,逢我中廟中興之歲,五十有九,又逢我聖祖開創之年。豈意以予日復一日之心,三逢此年?一則心幸,一則心恧,何以心幸?卽繼昔年而逢此,何以心恧?以涼德而莫能繼述也。其況昨冬,自舊邸,承慈敎,復臨之後,心尤索焉,心尤冷焉。昔未奮勵,今何能為?雖然今旣復臨,則惟民為先。若民為先,其本在農。毛詩豳風,稼穡為重。歲首勸農之敎,聽政之後,元良當行者,而心猶惓惓,不自覺其自行。子不云乎?禮雲禮雲,玉帛云乎哉?樂雲樂雲,鍾鼓云乎哉?語飭末躬行本,旣莫能一惠施於吾民,欲復行五推禮於農壇,儀曹太常,知悉擧行,禮與其奢也寧儉。不在於儀文,凡事務從儉約。耆民、庶民勞酒一節,一依丁卯觀刈時例擧行。出榻敎上曰,李得宗、蔡濟恭入來乎?之億曰,未及來待矣。上曰,催促,可也。之億曰,李得宗、蔡濟恭,已入闕門雲矣。上曰,姑為留待於近處。上曰,今番科則鄕儒多聚雲耶?曾前庭謁聖科,俗語不越漢江雲矣。近來至於西北之人,間或為之,此亦奇哉異哉?金尙星曰,在昔科期,每緣急遽,遠方科儒,未及赴擧,故有此等俗語。而近年以來,殿下軫念鄕儒,緩卜科日,日字遙遠,遐方之人,莫不聞風而來,間有參榜者矣。上曰,部將、守門將,亦為除初試乎?尙星曰,丙辰則除初試,而其後則竝行初試矣。上曰,部將、守門將,竝為除初試,此後則依此永為定式,可也。出擧條尙星曰,今此別試才時,聖敎以三日露處之軍兵,則依己巳隨駕之例,而禁軍則互相交替,或一日露處,或二日露處。若以禁軍三番為定數,則同是露處之軍卒,而取捨之際,必有落莫之歎。至於卜馬軍及屛門把守之三日露處者,亦難拔去。此不可不一番稟定矣。上曰,禁軍交替者及其他軍兵之三日露處者,亦為一體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李得宗、蔡濟恭入侍。得宗、濟恭進伏。上曰,持此密書而出,必於無人處,開見而來。得宗、濟恭,依下敎暫出開見而入。上曰,見之乎?得宗、濟恭曰,見之矣。上曰,第一件事,必為惕念,毋至見賣於民,沿路守令,有不法者,直為封庫,未為不可也。得宗曰,回還之期,以何間為之乎?上曰,汝等旣非受由出去,何必以遲速為期乎?惟在準事而已。得宗、濟恭,承命出去。上曰,得宗、濟恭,曾經守令乎?諸承旨曰,得宗則曾已作宰,而濟恭則未及為之矣。上曰,濟恭則隨其父而習熟衙中,無異作宰,民間物情,亦有聞見,必無生疎之慮矣。上從賓陽門入。諸臣以次退出。
==1月9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式暇。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李奎採未肅拜。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病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平昌郡守尹國彥,淸風府使金致溫,和順縣監呂冕周。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呈辭,持平沈鑧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南泰慶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奎採,旣有隻推之令,而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領議政李宗城初度呈辭不許下答製述官,以知製敎吳遂採達下矣。連為催促,終不製進,大臣不許下答,事體甚重,且昨年大臣入侍,明有定式,而已經屢日,無意製進,此實前所未有之事。知製敎吳遂採,依定式禁推徽旨捧入,原單子中,亦為改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禮曹判書洪鳳漢,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於李之億曰,禮判待下敎入來。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韓次愈手本,則時囚罪人徐好修,素抱痰癖之症,近又經紅疹,食飮全廢,病形十分危重,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而時囚罪人安克孝,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冷之餘,素患疝癖之症,挾感重發,晝夜叫苦,氣窒昏昏,勺水不下,不省人事,病勢十分危惡,實有頃刻難支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行都承旨趙明履書曰,伏以臣向來罪名深重,而薄竄旋收,官職如舊,惶懼震悚,靡所容措。而焦迫之餘,慶喜方深,臨門之諭,百僚齊進,區區情勢,有不敢言,隨參庭班,粗伸義分。而至若翌朝之備堂入侍,則不但臣不敢以備堂自處,素患痰癖之症,適又苦重,未克趨詣於特敎之下。論其辜犯,合被重誅,而罷散未久,猥蒙甄敍,知申特除,又下意外,驚隕感激,莫知所以。而法殿傳香在卽,近侍不可不備,故才已祗肅恩命,冒沒登筵。然罪罰之餘,情地兢蹙,因仍行公,計不敢出,玆陳短章,徑出禁門。伏願邸下,俯垂鑑燭,亟令遞臣職而治臣罪,以安私分,以昭邦憲,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具允明書曰,伏以臣於曏者,重被臺劾,至今思之,惶愧交至。噫,伊日事尙何言哉?深夜雪庭,焦遑罔措之狀,臺書已言,而臣無容更說。且臣之滾當迫隘,蓋亦煞有委折,而都不欲費辭分疏也。雖然臣之罪多矣,執法之論,固宜如是。臣方追愆,杜門自訟,不意聖恩天大,曲加庇覆,薄罷未幾,特除又降。臣誠感激霣越,置躬無地。適値大朝親臨傳香之日,不敢言私,冒沒入肅。而因仍盤礴,斷無是理。昨以大祭齋戒,辭本見卻,不得已徑出禁門,縮伏私次。又以院直無伴,召牌夜臨,冒死違傲,鈇鉞是俟,罰止問備,例勘猶靳,達宵兢惶,益無容措。今於薦召之下,承膺無路,隨詣陳章,自外退歸。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以安微分。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副承旨李奎採書曰,伏以臣於出納之任,本不稱似,而累辱恩除,逃遁不得,黽勉供職,若隕淵谷。乃者臺評峻發,罪名至重。臣亦伊日承旨中一也。臣誠惶隕震惕,無地自容,萬萬意想之外,忽有大朝特敍特除之命,不知無狀賤臣,何以得此?以罪為榮,九頓感泣,蓋此變通差除,親傳香副急之用,則在臣義分,固宜竭蹶趨參。而彈墨未乾,所遭非常,遽然進身,亦涉放肆。一日之間,再犯違逋,揆以邦憲,合被重誅。而罰止問備,召牌又降,區區情勢,轉益兢蹙。反覆揣量,萬無承膺之路,隨詣闕下,略陳肝膈之懇。伏乞離明,亟令鐫遞,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10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未肅拜。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呈辭,持平沈鑧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才經入對,且無稟定事,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以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具允明啟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奎採,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李奎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履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履達曰,注書具壽國,久不仕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啟曰,今月初五日入侍時,因禮曹判書洪鳳漢所啟,以祭井間寢閣不行,最初郞廳,令該府施以制書有違之律事,命下矣。當該郞廳,捧現告於吏曹,則其時郞廳,以李潝現告,而今已身故,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趙明履,以禮曹言啟曰,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碑役竝始事,定奪矣。五陵表石營建廳堂上二員,依例令該曹差出,使之董役,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以禮曹言啟曰,農壇親耕事,命下矣。取考謄錄,則己未年親耕時,驚蟄後亥日,先農祭親行後,仍行親耕之禮矣。來二月十三日,卽驚蟄後亥日,同日親祭後,親耕之節,依己未年例,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以禮曹言啟曰,取考謄錄,則己未年親耕時,依丁巳年例,不設都監,自本曹知委各該司,而與耕籍使,眼同擧行事,筵稟定奪矣。今番親耕時,亦依此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趙明履,以禮曹言啟曰,今此親耕禮,當一從己未謄錄擧行矣。先農壇及觀耕臺形址,大臣及本曹堂上、禮房承旨,與中使、奉常寺官員,依例往審後,令三曹郞廳及繕工監官員,始役修築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正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依前例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聽傳敎出去之行,騎馬四匹,已為入把出去,而餘存馬匹,多有病傷致斃者,或有諸處出使,不時立馬之命,則無以推移矣。在前如此之時,例以京畿驛馬代立。今亦依前例騎馬四匹,限回還間補把之意,知委本道,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斗運手本,則時囚罪人吳遂採,素患肺病,近又添劇,喉門痞塞,語音不通,眩症兼發,食飮全廢,昏倒不省,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以濟州防禦使尹泰淵狀達,冬至方物進上過限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李之億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議政李宗城身病初度呈辭,不許下答。王世子若曰,前席屢陳,旣聖意之堅定,辭單遽上,胡遐心之莫回。卿毋固辭,餘豈輕許?矧今國家多難之會,尤非元輔求退之時。民生困窮,饑饉癘疫之報日奏,朝象泮渙,酸鹹辛甘之調難期。百度庶僚之恬嬉,誰與濟事,天災時變之薦沓,人皆懷憂。宜君臣協心而交修,詎輔相袖手而求去。惟卿,柱石宿德,珪章美姿。地望風猷,有相門出相之譽,文雅學識,自經席橫經之辰。通敏鍊達之方,歷庶職而俱可,謙沖簡潔之行,涉高位而愈彰。才足以淹貫古今,智足以綜理事物。肆大朝特加登用。而平日冞篤倚毗,黃扉久虛,聖心急股肱之佐,白麻初降,輿情聳手額之懽。逮玆小子代理之時,益仰元老協贊之效,如扶巨廈,用卿而為棟樑,若涉大川,藉卿而為舟楫,夫何釋負之請?乃在求助之辰,想精力尙旺於衰遲,何妨臥閤而論道?雖榮衛積傷於勞悴,庶幾勿藥而收功,望固切於輿儓,詎忽弘濟屯艱之責,義則重於師傅,政須輔導離筵之誠,宜體仰成之心,勿懷果忘之志。於戲,哲人先憂後樂,世臣共戚同休,大旱用作甘霖,餘實有待,故國非謂喬木,卿何不思?亟斷來章,須諒至意。所辭宜不許,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閔堦製進
==1月11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未肅拜。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呈辭。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廷烈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啟昌被論,宋能相、持平沈鑧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副校理韓光會,副修撰徐孝修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金致仁,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啟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政官卽為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達曰,假注書李廷烈,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洪趾海為假注書。
○傳於李之億曰,藥房入診,禮判及使臣,同為入侍。
○李之億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奉常寺東籍田,依丁卯以前例,革罷助耕之法,使臣耕食他穀,收稅事草記,傳於李之億曰,已下敎,給之。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尹得養,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卽者司書尹得養,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啟曰,鹹鏡監司黃晸卒逝代差送,不容少緩。而本司薦望,旣已入啟,政官卽為牌招開政,待下批,以為催促下送之地,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達曰,自北京回還漂人靈巖居金有太等七名,南海居吳齊德等十二名等,縣次替送,才已上來,故使本司郞廳,詳細問情後,所供辭緣,別單書入,以備徽覽。而今無留置更問之事,分付沿路各道,使之善為饋食,還送本土,而卜物所載刷馬,次次替給,其中如有老病最甚,難於步行者,則所騎刷馬,亦為覓給,而此人等漂流異域,萬死生還,各別顧恤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禮曹言啟曰,來二月初八日文廟酌獻時,王世子隨駕一節,依例磨鍊乎?敢稟。傳曰,今番置之。
○吏批,有政。行判書趙載浩受由在外,參判李成中進,參議黃景源式暇,左承旨南泰慶進。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受由在外,參議黃景源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又啟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相避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啟曰,會寧府使李彥燮拿來之代,今當差出,而當品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閫帥及時任閫帥、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啟曰,兵曹正郞李翼元,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漢喆為大司諫,沈益聖為執義,李得宗為獻納,鄭重器為持平,李憲默為正言,元景夏為兼左賓客,徐宗伋為兼弘文提學,趙載浩為兼同春秋,金尙星為右副賓客,李昌誼為司饔提調,韓光會為副校理,徐孝修為副修撰,尹曙為敦寧主簿,李剛中為軍資主簿,趙載福為禁府都事,南相天為禮曹佐郞,李衡坤為同敦寧,朱炯離為宗簿正,鄭汝稷為會寧府使,柳惠基為朔州府使,鄭東裡為新昌縣監,羅潤福為軍器僉正,洪啟重為牙山縣監,尹得載為鹹鏡監司,繕工提調樸文秀,平市提調金光世相換,洪受甸成均博士單付,尹㴵校書正字單付,廣州留守李箕鎭,開城留守洪鳳祚,廣州經歷李敏坤仍任,行副司直趙錫命今加崇政,尹東衡今加正憲,以上年八十,李普赫今加正憲,年七十侍從臣父,尹東輅今加通政,年七十侍從臣父,柳愈今加通政,洪致榮今加嘉義,徐宗願、李夏謇、金允錫今加嘉善,以上加資事,承傳。
○具允明啟曰,新除授會寧府使鄭汝稷,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沈星鎭、李益輔為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都監堂上。
○兵批,有政,判書金尙星進,參判樸弼均病,參議洪重一病,參知任𪼛進,左副承旨具允明進。兵批啟曰,五衛將許鋿,年老病痼,無望供職,慶德宮假衛將金國杓,素患痰病,過寒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俱為呈狀乞遞。不可強令察任。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啟曰,彌串僉使金鵬運救活鎭卒,前僉使羅浣軍器監造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加資。以樸纘新、金履亨為知事,李益贇為同知,尹梓、崔始崙為僉知,李宗德為司禦,辛世翊為忠翊將,李敏輔為衛率,樸廷夏為景福將,李徵國為中樞都事,金重文、田晉祥為武兼,李義璧、李廷老、許愈為宣傳官,洪泰斗為全羅右水使,申胤光為北虞候,申光業為忠淸兵虞候,李聖臣為上土僉使,鄭觀由、李齊顯為文兼,李昌運為安東營將,金應鑑為晉州營將,崔壽嵒為柔院僉使,李有壽為訓鍊主簿,林鳳億為山羊會萬戶,夏坪君懋為副摠管,宋道濟為註文僉使,崔大鎭、白光迪為副司果,崔一衡僉知單付,李潤德滿浦僉使仍任,李憲默、徐挺燁為副護軍,南有容、具宅奎、李應協、洪樂性、申致雲、金相福、韓光會、任遠為副司直,鄭重器、徐命天、趙榮晢為副司果,崔尙鼎為五衛將,沈玟為慶德將。
○李之億啟曰,新除授安東營將李昌運,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王世子太廟展謁,以中旬後擇日擧行事,命下矣。卽令日官推擇,則今正月二十二日、二十七日、二十八日為吉雲。以何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二十二日擧行。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正月十二日禁軍等別試才初試,設行於訓鍊院矣。入直禁軍將及禁軍等,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為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別試才時,禁軍及各差備官等初試,今正月十二日訓鍊院設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別試才時,初試分數及凡諸等事,一依己巳年例擧行事,命下矣。其中司禁差備忠義、忠壯、忠翊衛、纛差備、椎牌軍、內吹、扈輦隊,則或有不入於己巳前例者,而今番彰義宮擧動時,旣已隨駕,三日露處,則雖無己巳前例,一依己未庚午之例,當為一例許付於初試。而至於扈衛軍官、捕盜軍官,則己巳年宮城扈衛之故,雖為一例試取,而扈衛付料軍官,則旣已隨駕,當為許付於隨駕秩。其餘未付料軍官及捕盜軍官,則旣不隨駕,亦無宮城扈衛之事,雖有己巳前例,此則置之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達曰,會寧前府使李彥燮拿問定罪事,徽旨達下矣。李彥燮,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再度呈辭,令於具允明曰,不許下答。
○正言徐命天書曰,伏以臣蹤地危蹙,情理煎迫,違召而未蒙勘罷,陳懇而亦靳準許,至承先察後護之批。臣於感激之餘,尤不勝惶隘罔措之至。臣之萬萬難進之端,略悉前書,今不必架疊。而第臣母病,數日以來,諸症越添,氣息綿綴,奄奄床蓆,實有頃刻難支之勢。雖欲暫出供仕,其勢末由,不避僭瀆,更此疾聲嗚呼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曲賜矜察,特許鐫汰,俾得以扶將焉。今臣情勢,方在急切之中,固不暇念及於他,而竊於目下事,有不勝駭痛者,略此附陳焉。噫,合辭大論,何等關係,而迺者尹尙任,以㝚、邃兩逆之至親,越視懲討之義,徒懷營護之私,募得瑣劣之李啟昌,肆然闖進,猝發停簡,手腳閃倏,心腸綻露,雖緣玉署之不肯聯署,莫遂其計。而渠若有一分嚴畏之心,安敢乃爾?況其黨習伎倆公議憤惋等說,尤極無嚴。臣謂兩人,亟施竄黜之典,以峻隄防也。臣無任云云。令於具允明曰,今覽此書,不思曏者大朝之敎,已極無嚴,而況以何等關係等言,肆然於章奏之間,尤涉寒心。其章給之。正言徐命天為先遞差。
○司書尹得養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接家信,則臣之望八偏母,宿病沈頓之中,近仍春寒之緊峭,將攝失宜,重得感冒,達夜失睡,氣益澟綴,病裡思兒,催臣歸視雲。臣聞此報,情私焦煎,玆陳請急之章,冒犯擅離之罪。伏乞睿慈,亟賜遞削,俾便救護,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忠淸監司金時粲書曰,伏以臣卽接均廳關文,因該廳堂上及大臣陳稟於大朝,有本道雜役米,勿為會錄,而令道臣句管擧行之命。臣固當登卽奉行,而實有推不去行不得處,不容不一番陳聞者。夫各邑雜役之收,本為官日用凡需矣,不可闕者。始以本邑各種,逐結收斂,而以物納官,自多弊故,自其鄕中,一從民願,而折價捧米,蓋所以簡易便民者。然而邑之大小不同,結之多寡隨異,而路有要僻,用有繁簡,所收鬥數之參差,其勢則然,所謂物之不齊,物之情也。而多者初非無端虐斂,少者亦非獨能廉約而然也。逮夫結錢法創之後,前監司臣李益輔,與均堂上洪啟禧,往復消詳,以為雜役所收,多者或至四五斗,而又加結錢,則田役太重,民不堪命,一併減為三鬥,擧一道而均之。其意未嘗不美。而當初四鬥以上所捧二十餘邑,減削太半,不可支吾,則於是乎設為詳定之法,酌量各邑用道,定其役米石數,而其不足者,以本邑儲置及結錢劃給,而他邑役米有餘者,會錄換此,以有雜役米會錄條也。畢竟詳定分配之後,諸廳不準本道所請之數,故大段不足,僅僅粉澤,未及一年,瘡疣百出,而又有此該廳指揮。夫外邑結役之不可推上朝廷,與結役餘米之會錄均廳,事面苟簡雲者,誠為得體。而要須區劃其可行之道,然後列邑方可以支過,民弊方可以救得,不可外面看過,而不思所以究竟之術也。大槪一道雜役米餘數,為二千八百九十六石零,而移充不足邑所給儲置之代。且以會錄本廳,代給結錢,而其又不足者,直以結錢三千七百七十餘兩添給。今若罷其會錄之法,則前所劃給儲置米與結錢之數,逐年直給,然後乃可以依前詳定而分俵,不然則無面gg麵g之䬪飥gg餺飥g,變通沒策。第念朝議,或以空給許多儲置米與結錢,為無前之耗費,而實有不然者。今此役米之裁減,蓋由結錢之創行,而本道結錢七萬六千三百三十餘兩,竝漁鹽、選武等各項所捧,槪為十萬三千四百餘兩,充其減疋代數,尙餘五萬七百餘兩,就其劃下前給儲置一千五百石代及結錢之數,所費不過為九千兩,而所餘為四萬一千七百餘兩。此實前日所無,而均是出於民者,則移此充彼,不可謂無前之耗費,而在朝家未足為失。伏願離明,察此事情,亟令廟堂稟議,劃下前數,以為依昨年分給之地。臣之為此,誠非出於曲為列邑之地,不如是則不可支,而邑之不支,民必隨之,甁罄則罍恥,木披則根傷,其勢終至於受其病,而邦本蹶矣。此臣之所大懼也。外此則惟有各邑所捧,一復舊規而已。昨年旣以結錢減數,今年旋卽依舊準捧,則惟彼愚氓,不知其委折,必怨以罔民。且人情,因舊而徵責,則忘其多。旣減而旋加,則怨必滋,是則決不可為。而臣之所不敢行者,仍念臣素乏才猷,猥當重寄,適際聖朝,惻念民隱,減布敷惠之日,斷斷寸心,惟欲保綏窮民,仰承德意之萬一。而識短計拙,旣無以方便措畫,加以積年沈痼之病,重添勞瘁之餘,日夜澌痛,神識昏昧,實無由諦究利病。綜理一路之大政,誠恐終底僨誤,獲戾上下。伏望睿慈,亟垂諒察,遞罷臣職,擇授能幹之臣,以卒惠政,以幸民事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卿其勿辭,察任。
○癸酉正月十一日未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禮判、使臣、訓將、兵判,同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趙明履,記事官具壽國,編修官韓濟,記事官邊致明,醫官金履亨、許錭、鄭文恆、許磐、李以楷、李泰遠、金福齡,禮曹判書洪鳳漢,先入侍。訓鍊大將金聖應,兵曹判書金尙星,回還陳賀正使海運君槤,書狀官兪漢蕭,追後入侍。若魯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寢睡及水剌若何?上曰,一樣矣。明履曰,俄有使臣入侍之命,而上使及書狀官,未及入來,副使有病不得入來雲矣。上曰,唯。明履曰,訓鍊大將金聖應,兵曹判書金尙星,亦有稟定事,今方來待矣。上曰,同為入侍。出榻敎韓濟出召訓將、兵判入侍。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為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差勝後一樣,右寸關滑滯亦一樣,而大體重按則軟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暫不如去番,結滯不顯顯,而大體則弱矣。許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與滑滯,皆同於前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一樣,右寸關滑滯亦一樣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暫不如前,軟則一樣矣。金福齡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一樣,結滯稍勝於前矣。若魯曰,湯劑幾貼進御乎?上曰,三四貼進御矣。若魯請議藥。上曰,依為之。金履亨曰,歸脾湯所進貼數不多,今不必更議他藥。而卽今日氣向暖,加入桂枝拔去,姑為加進,宜矣。許錭曰,今日脈候,不如去番。臣意則依前方加進無妨。而桂枝性燥,不可多服,如必欲減之,則減作一錢,似好矣。許磐曰,卽今日氣,異於冬節,桂枝拔去無妨矣。李以楷曰,以脈候觀之,血分頗不足。桂枝不必有力,拔之而多進,似好矣。李泰遠曰,臣意則不可專拔,減一錢,可矣。金福齡曰,以時則桂枝當拔去,而以脈言之,則減作一錢無妨矣。上曰,諸醫所見如此,減作一錢,可也。卽命承旨書曰,歸脾湯前方中,桂枝減一錢,加劑五貼以入。出榻敎文秀曰,釐正事自昨日始之,而召問於貢人,則月令應辦,為弊最大雲。今若釐正此兩弊,則可為大惠。而應辦事,禮判當擔當為之矣。鳳漢曰,應辦所入物力,本不甚多,而中間不無濫雜之弊,故所入漸至浩大,貢人不能支當雲。今若備給物力於各其主掌官,使各司員役,擔當為之,而勿令見貢人則似好。故臣方以此磨鍊,而節目則姑未停當矣。若魯曰,臣伏見親耕綸音,為民之意,藹然於辭表,誠為幸矣。而卽今事役稠疊,多有相値掣礙之端,故兵禮判來待欲稟定矣。己未年親耕後,有春塘臺試士之例。而今番則謁聖別試才,皆在親耕之前,親耕後,若又為觀武才,則科試太疊,事甚可慮。今番謁聖,退定於親耕後,而與親耕後觀武才,同為擧行似好,故敢達矣。上曰,親耕,中廟行之,先朝欲為之而未果矣。予豈有親耕之氣?而旣不能為太上王,欲為農夫者,非戲言也。若每年親耕,則每年設科乎?今番則欲不為之矣。若魯曰,十三日日氣似未解,先農壇祭則攝行,而其日日出後,動駕親耕,似好矣。上曰,祭則予亦為軍兵,欲攝行矣。若魯曰,告廟頒敎等節,亦當依例為之乎?上曰,皆不欲為之矣。若魯曰,勞酒若於其處為之,則從耕諸臣,亦當有勞酒之節矣。上曰,諸臣則前例有宣醞,而今番則欲一併省之矣。若魯曰,從耕官不多,勞酒若同為之,則豈不好哉?尙星曰,一酬一酢之禮,似不可廢矣。上曰,予旣不受賀,其可宴乎?鳳漢曰,事件各異,何可如此乎?上曰,欲使予以六十農夫,與諸臣宴飮乎?不可為之矣。若魯曰,六十親耕,豈不加貴乎?上曰,京畿守令,則盡聚於其處乎?尙星曰,進排差員外不來矣。上曰,牛則當用百頭雲,此亦欲減之矣。鳳漢曰,凡事旣如是減省,則賞格亦寢之,似好矣。上曰,賞格則當寢之,而耆民則不可不加一資矣。幾十以上為耆民乎?尙星曰,似是七十以上矣。上命承旨書之曰,今番親耕,與初行親耕有間,軍兵露處,不可不顧。已下敎,依觀刈時例,祭則攝行,其日早朝詣觀耕臺,行親耕禮。而告廟頒敎,從耕官宣醞等節,設科試才等事,亦依觀刈時例,勿為擧行,以示予寧儉之意。畿甸差員,今番亦為從略,只道臣、地方官、耕牛差員進參。耕牛亦減半。賞典等事,勿為擧行。至於耆民,噫,今予追昔,年至六旬,雖非初料,老老之心,於今一倍。依前勿減。其抄時,從其年精抄事,分付。出榻敎文秀曰,臣以平市事敢達矣。目今科試稠疊,而昨秋所浮正草,似不過萬張。此只可用於謁聖科,至於庭試,必有不足之患,而春寒未解,浮出無路。今若依丙辰庚申兩年例,以戶曹大好紙代用,則可以推移雲。臣以此議於大臣矣。今番庭試初試,以大好紙代用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為之。文秀曰,自前科時,諸上司各衙門,不給價錢,先取正草,作一大弊。今番則各別嚴禁,而或有如前之弊,則隨其現露,草記論罪,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文秀曰,奉常寺貢人,以其弊瘼,列書成冊,先示該寺官員,則當該官員,凡係自官貽弊者,盡皆抹去,使之更為成冊,納於釐正堂上雲。前後聖敎之下,么麼小官,焉敢若是?此不可不卽為現出,拿問嚴處,徵一勵百,故敢達。上曰,此則最為寒心。如此而國事何可為乎?令政院稟於入侍,直下敎勘處。出擧條文秀曰,成均館每年先取紙廛各樣紙,不給價用之,故卽今廛人未捧之錢,至於九百餘兩雲。廛人生涯,專係於賣買,而失錢殆近千兩,將何以聊生乎?事之可駭,莫此為甚。當此市弊釐正之日,不可不推給。而今聞均役廳,方有輸送成均錢一千五百兩雲。此錢內劃出應報之數,分付兩處後,取給本廛人,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若魯曰,來月又有永禧殿酌獻禮,勞動之事,若是稠疊,誠為悶矣。上曰,酌獻禮則欲於謁聖前為之矣。鳳漢曰,謁聖前欲為之,則初二日外無吉日雲矣。上曰,然則當以初二日為之矣。文秀曰,臣為監劑,今當先退,而心有所隱痛者,暫此冒陳矣。以私家言之,人子遇父母周甲,而不得伸一分孝事,則其心當如何?頃日中宮殿誕辰,只為問安而罷,臣其時不覺泣下。而今年聖算,又滿六旬,此豈殿下所自期者?邦國之慶,臣民之幸,亦豈有大於此者?而大臣禮官,徒畏嚴敎,皆失臣分之所當為。臣誠以此隱痛矣。鳳漢曰,殿下拒之嚴截,故諸臣不敢仰請,而抑鬱何可測乎?尙星曰,今逢此年,擧國含生之類,孰無此心?而迫於嚴敎,不為應為之事,大臣、禮官,誠可矜憐矣。臣於頃日次對,伏聞東宮下敎,懇惻切至,臣聞之而泣矣。殿下豈不體東宮之心乎?若魯曰,賀則許之為是矣。上曰,頃日李喆輔,以予為過,不知予心矣。今親耕,繼述故為之,而陳賀豈繼述乎?明履曰,臣於頃夜夜深,故未畢其說而退矣。殿下每有以父母之心為心之敎,臣請以此達之。今年來年,為六旬為周甲,此後春秋無疆,先王陟降之靈,必當喜悅,殿下豈可不以陟降喜悅之心為心乎?臣又請以私家譬之,父母若年未周甲,則顧語其子,豈不曰望汝為之乎?父母之於子,有若一身,父母所未能為者,子若為之,則是其子代為之,此無異於父母為之矣。此理微妙,殿下豈可不更加聖思乎?殿下每令諸臣,無得提起周甲子,而臣意則欲高聲言之矣。上曰,都承旨一言,於心慼慼然感動,而未從之矣。鳳漢曰,卽今下情不上達,豈不悶乎?願殿下深加聖慮,以通上下之情焉。上曰,朝臣皆迷惑,故如此矣。文秀率諸醫退出。尙星曰,今番別試才時扈衛,未付料軍官,則旣不隨駕,亦無扈衛宮城之事,故本曹草記,雖已允下,而西北別付料,則前有下敎定式者,以其居在遠地之故,毋論付料未付料,一體試取矣。今亦依此為之乎?上曰,西北人則與他有異。一體依前許試,可也。出擧條鳳漢曰,臣以東宮隨駕事,欲稟定矣。上曰,前例若何?若魯曰,先農壇祭,若親行,則東宮當為亞獻。而今旣攝行,親耕時則無隨駕之例矣。上曰,隨駕當令為之矣。卽命承旨書之曰,述編已雲今予效豳風之意,亦欲令元良知稼穡。隨駕一節,令儀曹擧行。出榻敎鳳漢曰,習儀則三次當為之矣。上曰,今番與初行有異,何必習儀乎?尙星曰,己未臣等皆未見之,一度則不可不為之矣。鳳漢曰,勞酒亦當有習儀矣。上命承旨書之曰,今番親耕習儀,只行一度事,分付。出榻敎尙星曰,禁軍別將具善復,以摠管,今方入直於摠府,而明日禁軍別試才初試,不可不連日進參。令政院以他摠管,變通入直事,分付,何如?鳳漢曰,摠府番次,政院何以為之乎?尙星曰,然則許遞,何如?若魯曰,此亦苟簡矣。如此事何煩筵稟乎?鳳漢曰,臣有一番定式事,故敢達矣。承旨以下解職,當曰改差,二品以上,然後方可謂之許遞,而今則三品以上,皆稱許遞,殊非古例矣。上曰,此則不然,置之。鳳漢曰,先農壇,大臣、中官往審事,草記允下,而取考前例,則原任進去矣。上命承旨書之曰,觀耕臺奉審,因禮曹草記,雖已允下,今番與初行有間。旣定井田之制,只禮官奉審事,分付。出榻敎鳳漢曰,己未奉審時,除肅拜往來矣。今番禮官奉審時,亦依此為之,何如?上曰,依為之。上曰,謁聖在近,有下敎者矣。集春門擧動往返時,亦有馬軍乎?聖應曰,然矣。上曰,禁軍亦有之乎?尙星曰,然矣。上曰,馬軍、禁軍則不緊矣。鳳漢曰,仁政殿殿座時,尙有禁軍環衛之事,謁聖擧動,雖以玉轎往返,而馬軍排立,何可廢乎?上命承旨書之曰,一欲下敎而不果,此後文廟酌獻禮出入,若皆以集春門為之之時,則以都監五哨軍,環衛設布帳作門,訓將率標下軍,來待作門外,而只禁軍一番,馬軍一哨,排立於作門外事,分付。出榻敎尙星曰,禁軍則一番旣令環衛,而駕前駕後,亦不入於其中。今番節目,亦當依此磨鍊。而訓將率標下軍,旣令來待於作門外,則禁軍別將,亦當領率番將,一體來待於作門外。以此定式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聖應曰,今番別試才時,訓局馬步軍及七色標下,適當番次,或有二日經宿者,或有一日經宿者矣。禁軍則因兵判陳達,竝為試取雲,本局軍兵,亦宜依此施行,故敢達。上曰,依為之。聖應曰,軍器寺別破陣,亦依例付試於都監,而射砲間,從願試取,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今番親耕,自上以寧儉為敎,凡事皆從略磨鍊之意,敢稟。上曰,依為之。鳳漢曰,科擇尙今未下,而應辦事,當及科前,成入節目矣。上曰,唯。鳳漢曰,臣自前無薦人事,而今番則有慨然於心者,故敢達矣。故忠臣南延年,其精忠壯節,足以表章於百世,而今其孫正五、敍五,皆登武科,銓曹不為呼叫,久此沈滯,事甚可惜矣。今若另飭銓曹,各別擢用,則庶可為激礪風聲之道矣。上曰,卿之志則是矣。而其為人皆凡常矣。若魯、聖應、尙星、鳳漢皆退出。上曰,使臣入來,則史官出召以入,可也。韓濟出召正使、書狀官入侍。上曰,頃日有事,未卽召見,而無事往返,幸矣。槤曰,一行皆無事出來,莫非王靈所及也。上曰,彼中事若何?槤曰,臣五年後見之,土木之役,誠輝煌矣。二十餘裡連延作宮,而規模各異,皇太后壽宴後,十三省皆為水陸雲矣。此外事則已悉於別單。而南京賊馬朝住,最為桀黠,又有幻術,彼人患之,只恐人心騷動,故託雲已滅,不為昌言云矣。上曰,皇帝何時來瀋陽云乎?槤曰,或雲今年當來,或雲明年當來,而來則仍欲歷巡寧固塔,往觀黃龍江雲。瀋陽將軍,今方入朝於北京,欲稟行期雲矣。漢蕭曰,皇帝出入異常,一日不肯留京,故彼中有馬上朝廷之謠矣。上曰,接待使臣若何?槤曰,與前無異矣。上曰,冬至使何處逢見乎?槤曰,於瀋陽見之,而兄弟相繼入去,此亦異數矣。上曰,卿等見皇帝乎?槤曰,皇帝冬至日祭天壇,次日受賀,令臣等入參賀班,故其日入去,而坐處甚遠,望之而不可見矣。上曰,秀才亦或逢見乎?槤曰,逢見矣。上曰,有嘔吟思漢之心乎?漢蕭曰,畏法故不敢雲。大抵彼國法綱則尙難矣。上曰,皇帝如此,而民不怨乎?槤曰,今則民皆習於此故不怨。而淸人則皆稱聖天子云矣。漢蕭曰,大體彼中事,外面則可知,而實狀不可知矣。上曰,史官出去,金虎門使之留門。使臣有可達之語,則盡達之。韓濟趨出,傳命還入。漢蕭曰,《呂晩村集》,今番欲貿來,而彼人不肯出給,故只得晩村詩抄一卷而來。此雖非全集,其出處事蹟,足可以此照驗,令芸館刊佈似好,故敢達矣。上曰,欲覽之,一本謄入,可也。漢蕭曰,臣於辭陛入侍時,嚴飭邊禁,明有下敎,故今番則另加申飭。而自前書狀官渡江後,急於復命,只搜燕卜而來,至於柵門雜卜,則無搜檢之事,故義州商賈輩,任意賣買,以渠等私卜主名,無數運出,以致再昨年紋緞犯禁之事。而僭越之弊,亦在於此。臣於渡江後,多日留待,盡搜諸卜,則果不無此弊。而許多犯禁之類,不為三令五申,一朝摘發,驅陷死罪,事甚難處,故今番一併彌縫而來矣。此後則書狀官渡江後,仍為留見卜物之畢渡,員譯八包外,以私卜主出柵者,一切嚴禁,亦令備局,申飭灣府,以此定式施行,似好矣。上曰,所達誠是。令備局嚴飭施行,可也。出擧條槤曰,臣亦有可達矣。昨年因大臣陳達,使行員役中,寫字官一員減去。而寫字官為任最緊,如或中路有病,則狼狽可慮。今後則依前仍存,何如?上曰,如此而寫字官欲盡往則奈何?槤、漢蕭皆退出。明履曰,編輯事已盡釐正,而有三條稟定事矣。卽以練後無哭,女帽、白笠、黑笠等三條稟定訖。明履曰,編輯郞廳尹得雨,頃日違罷,故臣筵稟請敍矣。厥後聞之,違罷外,又有臺達特罷,故不得付軍職,往來看役矣。上無發落。明履曰,謁聖前呈告勿捧事,頃有定奪,所當奉行。而其間或有不可不捧者,科前亦足往還,則事當區別捧入,何以為之乎?上曰,捧之。出擧條諸臣退出。
==1月12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犯東井星。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沈益聖,持平沈鑧、鄭重器在外,掌令李啟昌牌不進,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右承旨金致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慶達曰,右承旨金致仁,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累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不為行公人及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金致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李啟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慶啟曰,假注書洪趾海,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達曰,新除授弘文館副校理韓光會,時在京畿砥平地,副修撰徐孝修,時在全羅道全州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上番兼春秋,以戶曹正郞呂榮祖達下矣。屢次催促,謂有身病,終不入來。其在事體,誠極駭然。所當論罪。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為之?敢稟。令曰,拿處。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官金龜壽手本,則保放罪人吳遂採,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都監與他營有異,堂上將官,必以有資望者擇差矣。千摠有闕之代,今當差出,而無故可合之人乏少。在前如此之時,有禁軍將啟稟移差之例。內禁將趙東恆,都監千摠啟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廳言啟曰,臣等今日會同開坐,而凡幹節目,一依穆陵、徽陵、惠陵表石營建時前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營建廳言啟曰,本廳郞廳一員,工禮郞中差出,曾有前例,以工曹佐郞韓後裕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兩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本家,則以為病情添劇,喘喘垂絶,凡係廟謨一事,不能與聞,冒受常廩,義分之所不敢出,恩令洊降,無計祗承,只俟鈇鉞之誅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本家,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快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修撰趙𪬵書曰,伏以臣於頃者,自速罪戾,恭俟鈇鉞,不意聖度天大,罰止薄勘,且感且惶,若無所容。臣在滯囚中,連聞老母宿病,轉至沈篤,才出圓扉,卽歸鄕舍,今已旬有餘日矣。臣母宿疾之外,重患寒感,風眩關格等症,鎭日苦劇,寒熱迭作,飮啖全廢,眞元益陷,坐臥須人。臣方焦熬罔措之際,玉署新命,忽下於千萬夢外,繼以馹召,催臣上途。臣惶隕踧踖,益不知置臣之所也。怵兮畏義,惟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顧臣母病,根委已深,症形甚危,近又添劇,實有晷刻難保之慮,時月之內,斷無差復之望。臣卽無姊妹獨身也。臣若離捨,無他扶護之人,凡粥飮調將之節,無臣則必致乖宜,藥餌劑服之道,非臣則亦難適時,母不忍捨臣,臣不忍離母,其情誠可憫,而亦可慼矣。今於恩召之下,臣是何人,寧敢為違傲之計,終自陷於辜恩慢命之科?而臣之情勢,如右所陳。雖欲進身於京輦之下,略暴肝膈之私,其勢亦不可得矣。臣誠窮蹙,不知所出。噫,事君事親,日有長短,離照所曁,無幽不燭。玆敢略攄血懇,縣道拜章,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睿慈,俯垂矜憐,將臣職名,亟許鐫削。仍命選部,勿復檢擧,俾得專意救護,以伸至情,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正言李憲默書曰,伏以臣,以遐外賤跡,猥蒙大朝超擢,掌憲特除,遽及於未陞六之身,臣驚惶隕越,罔知攸措之際,尋又承禁推之命,臣蒼黃就理,供辭蒙宥,已極感泣,而又於千萬意外,薦伏承薇垣之命。在臣分義,所當竭蹶趨謝之不暇。而臣偏母今年七十,重得寒疾,方在沈革奄奄中。千里之外,耑人急到,人子至情,不忍頃刻按住,略陳短章,疾聲哀籲,遽自闕外,徑尋鄕路。伏乞離明,察臣危迫之情,俾便歸護。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廣州留守李箕鎭書曰,伏以臣罪在罔赦,罰止薄罷,旋被恩敍,至叨兼除,已不勝悚隕,又未幾何,而忽有仍舊任之命。不審聖朝,奚所取於無狀如臣,而致煩格外之恩顧,有若保障重務,非臣莫可者然?臣誠惝怳震越,莫知所以措躬也。噫,臣之老疾癃廢,不堪居職供事之狀,固通朝所共見也。冒膺匪據,挨至報瓜,實非始料所及。二年居留,無一善狀,疵纇百出,釁尤日彰。其得免於黜幽之典,實荷聖朝寬恩。今以他事,隨眾被罷,在臣愚分,匪罪伊幸。成命之下,為日旣多,廟薦將擧,須代方切,一府吏民,亦皆待以已遞之人,而遽因諸備堂之還差,竝與臣前任而仍授,不惟臣區區廉義所不敢承,揆以國體,無亦苟簡之甚乎?若臣疾病之難強,情私之難抑,有未暇言,玆陳短章,冒暴衷懇。伏乞離明,特垂諒察,亟令廟堂,更稟於大朝,將臣職任,依初鐫免,回授可堪之人,俾公私兩幸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1月13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三更,月暈廻木星。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鎭商,執義沈益聖,持平沈鑧、鄭重器,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金致仁,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掌令李啟昌,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啟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李宗城三度呈辭,令於趙明履曰,不許下答。
○令於金致仁曰,敢以何等關係等語,肆然章奏,不念向日大朝之敎,不可遞差而止。前正言徐命天,施以告身之律。
○金致仁,以兵曹言達曰,去冬三朔能麼兒試講時,都摠府都事鄭來觀,二次病不進。東氷庫別提李遠炳,司圃署別提樸萬興等,各二次不通。殊無申飭勸課之意,依例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廳言啟曰,五陵表石,若或新為浮出,則非但日字遷就之為悶,功役倍多,貽弊不貲。依丁卯營建廳例,以私儲石,廣加搜得,取用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統制使具善行狀達,生靑魚歲前應封進上,而尙未擧行,惶恐待罪事,令於金致仁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議政李宗城再度呈辭不許下答。王世子若曰,仰成之念,方切於中,請急之章,胡至於再?雖欲去就之自重,其奈安危之所關?念自小子代理以來,莫體大朝分勞之意。朝著之渙散轉甚,人心我心之不同,民生之困瘁可哀,均役貢役之方講。所恃惟在於輔相,其責政急於彌綸。惟卿,名祖肖孫,賢父令子,早被南床極選,鹹推一代名流。忠君憂國之得之家庭,光前後而志事能繼,經時濟物之發之墳典,歷內外而望實冞隆。煌煌一鑑恩褒,自經幄而契遇隆厚,眷眷二字誠正,處賓位而匡拂弘多。惟其丹忱質於穹蒼,是以素履完於夷險,邇來荒野之久處,槪緣世道之難平。進退同憂,老臣之忠悃益勵,辛甘未調,聖主之苦心幾勞。歲月虛拋,任橫舟於野渡,風雲復會,幸作楫於巨川。便殿侈扶腋之榮,寧忘大鵬之前諭,都人有加額之喜,爭擁一馬之重來。夫何蒼黃造朝之餘,遽有逡巡告退之請?歸計莫遂,旣承懇惻之恩言,遜辭冞勤,寧孤倚毗之隆眷。三陽載泰,政合對時而贊治,兩相共貞,不妨臥閤而論道。於戲,目前之報效方急,向來之紛嘵何論?體聖上敦勉之誠,餘方虛佇,追先臣盡瘁之義,卿豈果忘?六旬之賀儀未行,實是擧國悶菀之日,五推之盛禮不遠,尤非元輔引入之時。所辭宜不許,故玆令示,想宜知悉。行副司直李彝章製進
○開城留守洪鳳祚書曰,伏以皇穹默誘,聖心亟回,歲籥隨改,景命維新,斯誠宗社億萬年無疆之休。歡欣鼓舞,動植惟均。伏況我邸下多日焦遑之餘,睿情慶幸,曷有其極?念臣受恩最渥,負罪甚重,戀闕馳神,未效岡陵之祝,席藁訟愆,恭俟鈇鉞之誅。不意聖度天大,威罰不加,譴罷未幾,恩敍遽下,繼又有本職仍授之命。臣是何人,以罪為榮,蒙被恩眷,若是其洊疊耶?臣自叨見任,訖未半載,衰病侵尋,已不勝其瘝曠之懼。而或遷或罷,再勤仍舊之敎,有若居留之任,非臣莫可者然。在臣分義,固當感激殊死,竭力奉承之不暇。而第臣所坐,非比尋常,孽乃自作,理無可逭,則臣安敢以蕩滌為幸,而不思所以自核之道耶?臣於頃日,伏聞大朝有非常之擧,驚惶震迫,不計顚僕,達夜疾驅,曉抵都門,則鑾駕還宮,朝參有命,臣民喜幸,何可勝量?急於造朝,拚死入參,只幸耿光之獲近,渾忘疾病之在身,竟日風寒,吃著失宜,以致還次後,終宵昏窒,人鬼莫分。伊日備堂入侍之命,便同一初,有非臣子言病之時,而不幸疾劇,竟未趨造。論其負犯,跡涉慢蹇,律以邦憲,罪在罔赦,則其不可以時日之稍間,譴罰之薄施,有所自恕,晏然仍冒也決矣。且臣素患諸症,轉益沈痼,精力銷減,神識迷瞀。雖欲貪榮強疾,復理公務,其勢末由。目今情病,實無一分堪勝之望。玆敢畢暴危懇,仰瀆睿聽。伏乞離明,俯垂矜察,亟許鐫改,俾免公私兩妨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1月14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未肅拜。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啟曰,來十八日,專經武官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執義、持平二員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掌令李啟昌,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慶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啟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金致仁曰,貢市人、修整堂上、編輯廳堂郞,使之入來。編輯郞廳尹得雨,敍用付軍職。
○貢市人、修整堂上、編輯廳堂郞,依下敎來待矣。傳曰,竝詣閤。
○金致仁,以吏曹言啟曰,本曹郞廳四員內,正郞李顯祚,以孝純魂宮望祭大祝,今方進去,正郞許彙,以其情勢,不為行公,佐郞樸道源,受由在外,佐郞蔡慶承,奉命在外。今日省記,郞廳推移無路。正郞許彙,今姑改差,其代,卽為口傳差出,以為省記修呈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基德為吏曹正郞。
○金致仁啟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有闕之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為進參,而兩司多官,或在外,或受由在外,無他推移進參之員,抄選外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抄選外竝改差。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明日常參,兩司無推移進參之員,抄選外在外人員,變通改差事,依下矣。臺諫有闕之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啟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以備邊司言啟曰,元孫宮藏胎使,當以從二品差送,而該曹誤以正二品啟下雲。當該銓堂,推考警責。發行擇日,在於明日,事勢甚急。分付該曹,以從二品,卽為改啟下,以為趁卽發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受由在外,參判李成中差祭,參議黃景源進,同副承旨李之億進。
○兵批,判書金尙星入侍進,參判樸弼均病,參議洪重一入直進,參知任𪼛差祭,同副承旨李之億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受由在外,參判李成中,以懿昭魂宮獻官受香,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啟曰,淸州牧使,今當差出,而本州以營下劇邑,素稱難治,不可不擇差。他道未準限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嚴瑀為承旨,金光世為大司憲,權相一為大司諫,鄭漢奎為執義,沈墢為司諫,李弘稷為獻納,李星慶為持平,尹坊、南鶴老為正言,權世橚為持平,元景濂為忠州牧使,洪鑑輔為淸州牧使,金振玉為明川府使,閔百昌為兼文學,李惟秀為兼司書,蔡濟恭為校理,李仁源為兵曹正郞,李彥休為軍器判官,李潚為利城縣監,兼持平兪漢蕭單付。
○兵批,副護軍李昌運、尹東輅、柳愈、沈益聖、金履萬,副司直金鎭商、金漢喆、李奎採、李得宗、沈鑧、鄭重器,副司果徐有良、李憲默、李齊顯、鄭觀由、韓尙訥,副司正洪趾海,僉知金壽鼎單付。
○吏批啟曰,掌樂院正兪漢蕭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啟曰,同知中樞府事李益贇,僉知中樞府事尹梓,俱以篤老之人,病難供職。世子翊衛司翊衛鄭養淳,重觸風寒,浹旬危篤。洗馬元仁孫,素患風痰之症,萬分危惡。新除授北虞候申胤洸,老母今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俱為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左賓客元景夏,時在京畿驪州地,書筵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檢閱二,樸正源、李命植單付,元孫阿只氏藏胎使尹光毅。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為進參。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掌令李啟昌,亦為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政府西壁及漢城府,無進參之員,左參贊權𥛚,右參贊李益炡,左尹李喆輔,竝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以備邊司言達曰,今日本司之坐,堂上仕進,只是三員,無故行公之員,懸病甚多。特敎還差之人,尙不察任,其在事體,俱極未安。公故應頉外,竝推考,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啟曰,行副司直洪啟禧,前大司諫金漢喆,行副司直權赫,本司堂上還差。本司堂上申晩,仍差有司之任。全羅道句管堂上元景夏,京畿句管堂上申晩,黃海道句管堂上金漢喆,竝仍差。隄堰堂上,李成中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北道道臣新喪,時無主管之人,交代赴任,一日為急。而新監司尹得載,時在淸州牧任所,令政院急速催促上來,使於不多日內辭朝,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傳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三度呈辭,不許下答。王世子若曰,答辭才宣,旣心腹之洞諭,連章薦至,愧情志之不孚。玆乃申言,庸責畢義。永惟今日之事,曷弛中夜之憂?朝象無和衷之期,而朋議日痼,民生有愁怨之苦,而實惠未覃。重以災沴之洊臻,頹然綱紀之不振。矧小子之代理,恆存一心之戰兢,而多難之未堪,莫副至尊之勤敬。尙幸忠良有佐,庶幾匡弼是資。惟卿,詩禮遺規,金玉其相。褒以一鑑,荷聖人特達之知,價比雙南,極儒者遭逢之盛。謀王斷國,眾許經濟通才,雅識淸文,自有法拂餘緖。歷試而績庸茂著,器使而位遇冞隆。王庭令儀,蔚為鸞鵠之瑞,廟朝雋望,夙負柱石之期。故大朝託以鹽梅,而聖簡不待夢卜。久棲屛於郊野,跡雖畸危,思晉登於巖廊,上獨眷顧。世運推敓,獨也志節之克完,初服婆娑,介然出處之惟義。曏者脩門之復入,庶期舊德之仰成,不意鄕墅之徑歸,乃緣人言之罔極。方擧朝震剝之日,蒼黃入都,而前席晉對之辰,涕泣叩陛。泥首於城闉之外,抗章於行譴之中。幸聖旨不日而收還,復新休與春而滋至。群情胥忭,政急協心勵翼之圖,巽牘遽陳,是豈引疾優閒之日?胡不少諒?實乖素料。縱榮衛之少愆,何難臥閤論政?顧安危之攸係,敢曰俾躬處休。雖群工共貞而交修,尙難弘濟,況元輔斂手而辭遜,疇克胥匡。斷不捨卿,何苦困我?於戲,克守庭訓,毋忝乃父之誠忠,永肩初心,勉答聖朝之知遇。亟斷屢至之牘,須殫盡瘁之忱。所辭宜不許,故玆令示,想宜知悉。戶曹參議吳遂採製進
○癸酉正月十四日午時,上御克綏齋。貢市人、修整堂上、編輯堂郞來待入侍時,修整堂上判敦寧樸文秀,兵曹判書金尙星,戶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洪鳳漢,編輯堂上左尹李喆輔,行都承旨趙明履,郞廳尹得雨,假注書洪趾海,記注官李時沆,記事官邊致明,以次進伏。文秀曰,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眩憊之候,何如?上曰,少勝矣。文秀曰,湯劑進御乎?上曰,進服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兵判宜赴別試才初試,而何為入來耶?尙星曰,已畢矣。上曰,貢市人之弊,果何如?文秀曰,市人之弊,今方移上於冊子。貢人之弊,堂上五人,逐日赴坐,講究其釐正之道矣。上曰,貢市人其數多乎?文秀曰,貢人固多,而市人則倍多矣。上曰,其數書置乎?榮國曰,姑無書置者矣。上曰,假令持入乎?文秀曰,不為持入矣。應辦官及月令,最為貢人難支之弊,故專責於洪鳳漢,以為釐改之地,好矣。尙星曰,貢人之弊,莫大於應辦月令,市人之弊,莫大於私貿易。先祛其大者,而逐其各條,當責於各司,而自其司各各釐正,則實為大惠矣。榮國曰,市廛人載冊者,靈城盡數推來,一一詳核,則隱弊之在此而不在彼,在彼而不在此者,幾盡搜出矣。文秀曰,戶曹,卽貢物衙門,戶判且兼堂上,甚可幸矣。鳳漢曰,應辦之法,大貢應大科,小貢應小科。而初不過進排試官床一二器,自辛酉年間變通之後,無論大小科,其數或至四五百兩,實為不可堪之弊矣。上曰,初則欲均之也。鳳漢曰,臣當初欲均之,靈城以為,勿論此貢彼貢,都合計之,則可為六七千兩,十年為增廣,數年為庭試,作為假令,每年給某兩,而每於一石收一升,則好矣。文秀曰,應辦月令,最為貢人難支之弊。此則禮判主管,使之詳陳,好矣。鳳漢曰,自前應辦,例定主掌添助,而雖欲均定,其勢終不可均。臣等反覆相議,惠廳、戶曹貢價上下時,每一石每一升除留,付之常賑廳,應辦物力,折價上下,則始可十分均平,又以其米,計給監察公故責應之費,所謂月令之規,永為革罷,則實為貢人莫大之惠。而但貢價一升所除之米,殊似不足,各宮年例劃送及各處祭需價,事體有別,此則置之。此外則勿論各司、各營,貸去、永下,皆除一升,以補其不足之數,事甚便好。臣等有所商量,故敢此仰稟。上曰,如此則好矣。依為之。出擧條上曰,然則必有貢人然後可矣。鳳漢曰,盡屬之賑廳。而應辦,使館主人當之,月令,使墨子當之好矣。上曰,又一均役廳矣。文秀曰,國家之年年四次設科,必無是理。若不至於四次,必有所餘矣。鳳漢曰,名以辦令定例,作一冊子,以置各司,各各異規,而漢城府則留置式年戶籍作紙,以當應辦好矣。上曰,然矣。依為之。文秀曰,辦令定例,當專責於洪鳳漢。而江都家,實為都民莫大之弊,不可不嚴禁革罷。而李𪻶有血誠於此,使之專任此事。而漢城左尹,今當有窠,以李𪻶代之好矣。榮國曰,不但漢城府,平市提調,亦同為之然後可矣。上曰,兼春秋出去,望祭報府持入,可也。榮國曰,臣職務鞅掌,不能細入思量,而均貢則可謂大惠矣。上曰,監察何責於貢人乎?榮國曰,國初有十三司庫,臺監日日往審,各自其司,待其監察,亦如本司官員,依幕等事,莫不擔當矣。尙星曰,我國重官,莫如監察矣。上曰,頃亦言之,臺監入來,使之起立,則曾經侍從者不起,是則非矣。尙星曰,從政圖,亦有漆門之法矣。上曰,月令誰當之乎?鳳漢曰,欲付墨子矣。上曰,根本墨子重矣。文秀曰,果然矣。漆門器具,今猶索之於貢人云矣。榮國曰,墨子中監察,出庫直,好矣。文秀曰,自賑廳,當於月初上下矣。尙星曰,若不善為,則必生弊端矣。上曰,賑恤廳必善藏矣。致明持祭報府以入。明履讀之。讀至金可慶。上曰,其慶字乎?尙星曰,鄕人矣。上曰,亞獻誰也?明履曰,趙明謙矣。讀訖。上曰,姑置之。在彼者勿為推來,可也。明履曰,奉常寺官員事。上曰,誰也?明履曰,鄭忠彥矣。上曰,然矣。果如此矣。忠彥坐地則卑,而其人則可用,予則以為人才矣。有才故有驕氣,嚴處然後有可用之道矣。文秀曰,此等處嚴處,然後可矣。榮國曰,嚴處,好矣。榮國曰,平市有弊瘼,蓋禁其弊瘼者,而名號如此,可異矣。文秀曰,市人老則無去處,故乃有此弊瘼矣。上曰,名色不佳,何必老後為之乎?極可怪也。文秀曰,前日則六矣廛人,各各出物,而今則反有弊矣。上曰,大行首終不出之,如蟻蜂之衛其帥,此誠是矣。榮國曰,雖至散千金,終不出大行首,若不如此,何以盡率其各廛乎?文秀曰,聞司宰監官員,有以閒雜作貢事,貢人輩欲來訴於修整廳,而本監官員,有拘囚之事,事甚駭然矣。上曰,誰也?文秀曰,未知為誰,而此則重於鄭忠彥矣。上曰,此則不然。貢人若不從令,則忠彥豈不為司宰監官員事乎?文秀曰,報來貢人文書中,有提調之語,欲以拿處定奪矣。上曰,古有三丈之木者矣。仍有傳敎曰,今番貢市弊瘼釐正,乃為都民重事,則身為該司官員,特敎之下,或拘留貢人,或抹去句語,敢欲欺瞞。此不嚴治,何以立紀綱行王政?竝沿海投畀。上曰,鄭忠彥人材,而誠過甚矣。懿昭宮行祭時,有可駭之事矣。尙星曰,臣以誌石事,累見其人,人則可愛矣。上曰,志滿故乘馬而必欲率牽從矣。鳳漢曰,臣見渠原情,則極口發明矣。上曰,人君所最憎者欺也。尙星曰,臣等之治下人,亦如此,欺隱者最可痛矣。鳳漢曰,人臣有欺君之意,則無所不至。高允之言誠好矣。上曰,此眞為臣不欺君者也。文秀曰,勿論諸上司諸各司,侵徵貢人之弊,使貢人,沒數成冊來納之意,申飭矣。見貢人所納成冊,則事關上司及本司堂郞者,則不敢書入。至於員役作弊者,亦不書入。此出於顧慮後患之致,不可不嚴飭。各司掌務官,使之査問,成冊牒報。而捧其成冊,如或有落漏者,則當該官員及首吏,從重勘處,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今日召見,蓋有意焉。今聞所奏,卽一均役,此事則欲了之矣。榮國曰,聖敎至此,安得不盡心乎?上曰,今之所愈者均役。而頃年均役時,有予豈用之之下敎。今聞均廳,果有萬兩之所餘雲,有聚則有散,故漢文聚積,而武帝用之,予語元良以均役為民之意。至於此事,賑廳無可聚者矣。尙星曰,屬之賑廳,亦將有餘矣。上曰,諸臣小退。上御熙政堂。諸臣還入。上曰,近前言之,可也。文秀曰,臣等別無更達之辭。而應辦文書,一時為急,臣等退出矣。鳳漢曰,雉城之役,今方經紀。而募軍布猶似不足,與戶判相議,下地木四五十同,依兵曹例,減價覓用,何如?榮國曰,戶曹地木,則經用甚不足。而至於玄木,則以其用處無多之故,不無餘儲,數十同發賣,臣不必持難。而玄木本曹行用之價,一疋為一兩七錢,雖不可一準此數,似當以此參酌定價矣。上曰,予今下敎,限百同貿用,可也。出擧條鳳漢曰,農壇,臣與戶判往見矣。上曰,方欲問之,予五推,而諸臣次第為之乎?尙星曰,吏兵判九推矣。上曰,其時靑衣帳盡有之乎?榮國曰,靑幄次。其時新造用之,今則無之矣。上曰,戶曹非矣。藏於大內,則易失之故,下戶曹而如此矣。成均館所在彤矢,亦無之乎?鳳漢曰,此則似有矣。上曰,親刈時不用靑帳,但於先農壇,用靑帳乎?今則攝行乎?鳳漢曰,然矣。上曰,東宮隨駕,則幄色,何如?鳳漢曰,幄色盡靑矣。上曰,此後有永禧殿奉審一節,前頭當預為下敎矣。榮國曰,平丘驛田畓頗多。而楊州本來土貴,今不可勒買,其價不必直送本宮,自戶曹移送畿營,使之從便區處則好矣。上曰,依為之。鳳漢曰,臣見海伯狀啟,則白川盜賊事,極為驚心矣。尙星曰,近來譏捕之法,勿論京外,日漸解弛。海伯狀本,臣則雖未及得見,而以重臣所奏觀之,亦極驚心。外方討捕營之專不檢飭,不可無從重責罰之道。當該討捕使,宜有拿處之道矣。上曰,兼營將出代後拿來乎?明履曰,旣兼營將,交代後始可拿來矣。上曰,卽今民事方殷,遞易重難,從重推考,可也。尙星曰,今番別試才時,侍衛亦皆應試,故己巳前例,則摠府以下,只以入直侍衛,而亦無雲寶劍,親臨試才,事體至重。今番則何以為之乎?上曰,一依曾前試才例,盡數為之,可也。尙星曰,別試才時,鳥銃應試,則以慕華館為之。而命官擧行,己巳前例,以三貫革試才矣。今亦依此為之乎?上曰,依為之。以上三條,出擧條修整堂上竝先退。上曰,編輯堂上近前。上曰,今則只寫之乎?無可稟者乎?此下以《國朝喪禮補編》事,有數條定奪有傳敎曰,几杖,明器中應有者。而若有恆日造獻常御者,則勿為新造,以此納於退壙右邊,而各只造木櫃盛之,其於殤喪勿用。有傳敎曰,述編已雲廟社殿官員、部將,旣載於大省記,則小省記書入,其非故事,而以可尊可敬之書,歸於休紙,近於褻慢。分付吏、兵曹,今後則於小省記,勿為書入。省記所寫,曾則楷正,近則不精,有錯書者,而亦不察。該曹堂上、該房承旨,推考,申飭。有傳敎曰,編輯中,雖只載殯宮內喪在先公除前進見服色,而於殯殿內喪在先公除前,若有壓尊之事,則服色亦若此,而勿論殯殿、殯宮,所尊處服盡後,若有隨駕,或迎送之節,則以常服為之事,載於受敎,亦為分付儀曹。明履曰,檢閱樸正源、李命植,方在違牌坐罷中。敍用,何如?上命書傳敎曰,違牌翰林敍用,口傳付職,牌招察任。上曰,兼春秋出去,禮判使之還入,可也。有傳敎曰,禮判更為入侍。上曰,和協翁主祭文,亦入於東宮乎?姑未見矣。得雨曰,曾見私家祭文,皆入小朝矣。上曰,似然矣。頃日金鎭商、尹心衡加資時,故奉朝賀崔奎瑞致祭祭文,亦入於東宮矣。上曰,太白祠在於漢江乎?時沆曰,在霜坪矣。上曰,親耕時絳紗袍,此則異於親刈乎?鳳漢曰,然矣。絳紗袍多有傷汚處,改造好矣。上曰,好笑矣。方欲為農夫,絳紗袍何必改之乎?鳳漢曰,絲縫處,有所傷矣。上曰,然則改之,可也。上曰,戶曹有牛衣乎?鳳漢曰,未能的知矣。上曰,若用黑牛則好矣。明履曰,二牛何難得乎?畿內亦似有之矣。上曰,色黑者有之乎?都承旨似知之,黑卽靑也。不必用衣也。上曰,先蠶壇亦有祭乎?鳳漢曰,祭則未知也。上曰,親蠶則王后為主,而公翁主次之矣。鳳漢曰,此則知之矣。上曰,夢則寢時或有之,予之六十亦異矣。鳳漢曰,朝臣莫不有抑菀之意。而此月已半,尙不得伸情禮之所當伸者,豈不悶迫乎?上曰,今年當慰,而不當賀也。有何可喜者乎?明履曰,今年卽繼述也。雖以朝臣推恩事言之,其子貴而推恩於其父,其父若有知,豈不悅豫乎?以此推之,宜有稱慶之道矣。上曰,立身揚名,以顯其父母,此則異於是矣。承宣之言過矣。鳳漢曰,承宣之言,雖似抑揚,而祖宗在天之靈,豈不嘉悅於冥冥之中乎?頒赦以下凡節,臣等仰承聖意,當以節損為主,而至於告廟,是豈可已而已者乎?上曰,雖不告,豈不俯燭乎?喆輔曰,慮有激惱,臣等泯默至今,而正月已半,臣情之抑鬱悶迫,當如何哉?明履曰,自殿下過擧之後,驚魂未定,以至於今矣。鳳漢曰,陳賀,卽臣等之情也。告廟,卽殿下之情也。殿下若不允從,則豈不有歉於聖孝乎?上曰,其言過矣。予欲為農夫矣。明履曰,周甲字,殿下不欲聞之,臣豈不知聖意?而此等應行典禮,殿下亦豈可一向牢拒乎?上曰,溫幸時亦有詩,而愴懷深矣。予之所執是矣。雖稱慶,合二慶為庭試,亦何妨?而不欲張大,故如此矣。鳳漢曰,告廟則斷不可已矣。上曰,卿言過矣。告廟則必有次第之事故也。與卿等從容言之,而予心如鐵矣。鳳漢曰,臣等亦不敢望一言迴天,而告廟則不可已矣。上曰,歸重而欲回予心矣。明履曰,有事則告,自是不易之禮矣。上曰,六十豈有事乎?慮予激惱,不言之。今則雖從容言之,而予心如鐵矣。松峴宮欲臥而未遂,彰義宮擧動,亦非拒群情,而卽予苦心,談笑處之,而笑亦難矣。鳳漢曰,殿下平日苦心,雖如此,此事不可不允許矣。上曰,其誰聽之乎?喆輔曰,臣則知殿下之終必允從矣。明主可以理奪之雲,誠是矣。上曰,此則抑之矣。六十前未明,六十後豈明乎?鳳漢曰,雖臣僚之言,君上有不可不從者。今番告廟,是豈可已者乎?上曰,今日則加一層矣。予之所守者,雖質諸聖人而不惑矣。鳳漢曰,臣等亦自以為,質諸聖人而不惑矣。上命書傳敎曰,先農祭旣已攝行,則丁卯觀刈時,其於往來,以絳紗袍磨鍊,乃不察。今番以袞龍袍磨鍊,農壇奉審時,親耕時,以絳紗袍磨鍊事,分付儀曹。《五禮儀》中靑蓋靑扇,為黑蓋黑扇者,卽靑黑無異,而取鴉靑之意,則頃年只取藍色,以靑布衣牛,可謂文具。今番用黑牛事,分付。有傳敎曰,編輯印件中,香室、尙衣院,加印以頒。喆輔曰,父老靑衣靑巾,皆四拜,庶人豈有四拜乎?上曰,此則《五禮儀》矣。養老宴,群老扶杖,為群老興矣。上曰,黑牛能得之乎?明履曰,豈有不得之理乎?上曰,牝牛則用之,如何?犧牲皆用牡矣。喆輔曰,外各邑必多有之矣。鳳漢曰,五陵碑役,因大臣陳達,今方設都監。而堂上,以易至秋間為言,故臣責之矣。上曰,堂上誰也?鳳漢曰,工曹參判沈星鎭,禮曹參議李益輔矣。以三四月間畢役之意,更為申飭,好矣。上曰,依為之。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未肅拜。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經筵,以代理停,王世子只常參。
○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自午時至申時,日暈。夜二更,月暈。
○具允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常參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左副承旨嚴瑀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掌令李啟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李宗城四度呈辭。令曰,承旨敦諭。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顯祚為京畿都事,檢閱鄭昌聖單付。
○趙明履達曰,新除授檢閱鄭昌聖,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昨日傳敎,有小省記中,勿書廟社殿官員之命。而卽聞吏曹郞廳之言,則大省記中,元無廟社殿官員載錄之事雲。大省記中,旣無所載,而小省記亦不書入,則入直官員,無可載處,何以為之乎?敢稟。傳曰,大省記中載入。
○金致仁達曰,新除授藝文館檢閱樸正源,時在平安道龍岡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營建廳言啟曰,取考丁卯年穆陵、徽陵、惠陵表石營建時謄錄,則穆陵表石,長五尺七寸五分,廣二尺三寸五分,厚一尺,籠臺,長四尺六寸,廣三尺二寸,高二尺五寸。徽陵表石,長五尺一寸,廣二尺,厚一尺弱,籠臺,長四尺四寸,廣三尺一寸五分,高二尺四寸五分。惠陵表石,長五尺一寸,廣二尺,厚一尺,籠臺,長四尺五寸,廣三尺二寸五分,高二尺四寸五分。三陵表石及籠臺長短厚薄,各有不同,以何陵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穆陵例擧行。
○金致仁,以備邊司言達曰,統制使具善行戶奴呈狀內,矣上典兩歲瘴鄕,宿病添劇,肢體不能運動,神識不能省察,大小公務,一倂廢閣,卽許遞職,俾得生還。新除授黃海水使禹弘圭呈狀內,素患痰癖之證,時月之內,無望赴任,斯速改差,以便調治雲。具善行蒞任三年,瓜期將迫,今其病狀,若是沈重,禹弘圭實病方劇,亦難強令赴任,竝改遞,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達曰,忠淸水營所管洪州戰船,限前腐傷,監造守令前牧使閔光遇,前結城縣監南惠老,前營將李命峻,依《續典》事目,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親臨別試才時,隨駕與未隨駕禁軍、標下軍兵、西北別付料軍官、隨駕各差備等,初試入格之類及出征除初試之類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本曹堂上軍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依節目各番禁軍中取才,以其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今此親臨別試才時,本營隨駕與未隨駕都提調、軍官、別軍官、騎士、別武士、京鄕軍兵,單技初試入格人及出征騎士、別武士、別騎衛軍兵除初試之類區別,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本營馬步軍兵別試才初試入格人及出征除初試中有頉之類,試記中,依例懸頉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監司、北兵使狀達據,刑曹粘目內,綾州牧使洪允輔,明川前府使李陽重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而俱在任所,洪允輔,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李陽重,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黃海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白川前郡守鄭克淳,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鄭克淳,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斗運手本,則保放罪人安克孝,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黃海道等地,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傳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右邊捕盜廳言達曰,海西等地,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傳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昨日入侍時,奉常寺、司宰監官員投畀事,命下矣。自本院催促現告,則奉常寺官員,以判官鄭忠彥現告,故投畀令旨,才已捧入,司宰監則提調趙觀彬,上書自首,陳其委折,故原書入達,而郞官則不為現告,何以為之?敢稟。
○李之億達曰,今日常參入對時,院前達中,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事,以大朝已諭,其勿更煩下答。而誤書以亟停勿煩,致勤下令,雖由於生疎之致,亦不可無飭。當該注書,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一時做錯,勿推。
○兼工曹判書趙觀彬書曰,伏以臣,伏聞昨日筵中,因釐廳堂上樸文秀所達,有司宰監郞廳投畀之命。臣於是,誠不勝惶蹙震駭之至。槪貢人之自本監招致査問,自有委折,本監供上魚物之自湖南收納者,均役廳專管漁鹽後,罷其封進,自惠廳,新作貢給價。右相提調時,分其半,一則別定新貢人,一則移給於員役進排者。其後宰臣尹得和為提調,以舊貢人爭訟之故,罷新貢,以其貢價,屬之渠等,員役所受,則依前仍置。前後處決,可謂兩便,且得一半,亦已滿足。而貢人等,於臣兼管本監之初,敢生專呑之計,侵誣前後提調,肆然呈狀,其習可痛,臣果嚴題退斥矣。今因弊瘼釐正,復踵前套,將欲極意誣呈,如前日之為。臣聞甚驚駭,使入直郞廳,査問其虛實,頭目輩謂以迷劣數漢,始有此意,為眾議所沮雲,故分付還送。往復之際,自致多時,其所來去,不過自夕後至人定時,元無拘執禁遏。如彼重臣所達,重臣雖偏聽貢人潛囑之言,欲強加咎責,宜直擧臣名,請以勘處,而乃反逶迤為說,移罪郞官,故作此困逼齮齕之擧。臣旣告退,於世何干?而重臣之不相忘如此,此生良苦,還欲無言。臣為過子婚,暫入城裡,及聞此報,不敢自安,席藁私次,仰陳自首之章,還尋郊棲。伏乞離明,俯賜照察,亟令攸司,勘臣以投畀之律,獲嚴邦憲,毋使無罪郞官,替被重譴,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大朝已處分之事,卿何如是?卿其勿辭,行公。
○左參贊權𥛚書曰,伏以臣年今七十九矣,墓門將迫,世念都灰,寧有一分從宦之望?而時赴候班,略伸起居之禮,或登書筵,粗效瞻依之願者,蓋出區區犬馬之誠,而至於明廷奔趨之役,則意已絶矣,望已斷矣。況自昨冬以後,衰病轉甚,寒感苦重,齒疼兼發,兩頰浮高,晝夜叫痛,寢食俱廢,委頓床簀,厭厭如九原之人。將何筋力,致身於百僚之末,以效一日之責乎?且今偏母宿症,近益危綴,轉側須人,藥餌為命,臣左右扶將,方寸煎熬。顧今情勢,實無片隙離側之望,一身死生,雖不足恤,而拋捨刀圭,束帶供職,實有萬萬不可得者。不意玆際,朝參有命,召牌儼臨。臣於此,誠不勝驚惶罔措之至。玆敢冒萬死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離明,俯察矜諒,亟許鐫削臣本兼諸任。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嚴公法,以安私分,千萬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母病。
○癸酉正月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常參入對時,右承旨金致仁,假注書洪趾海,記事官尹得養、邊致明,以次侍立。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陞堂再拜。王世子答拜。左右相退。弼善趙重晦請陞座,王世子上席,諸臣皆於庭下再拜。臣趾海出唱,達事官仍留,不達事官出。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兵曹判書金尙星,戶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洪鳳漢,刑曹判書李昌誼,漢城左尹李喆輔,吏曹參判李成中,大司憲金光世,司諫沈墢,以次進伏。天輔曰,風日不佳,氣候,何如?大朝靜攝之候,亦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親耕是罕有之盛擧,十五年來,再次行之。古之人君,以豳風一篇,知稼穡艱難。而邸下隨大朝,親臨田畝,不但豳風講讀之有益也。親耕之日尙遠。伏乞更為溫繹,三復詠歎,體昔王憂勤之意,繼大朝愛民之德。不勝幸甚。尙魯曰,左相所達,是矣。臣不必更陳,而大體重農務本之意,不可一日忘也。邸下又當親臨,非比文字之講讀也。伏乞仰念親耕之盛意,益務重農之政,幸甚。令曰,當體念矣。天輔曰,牛禁,卽王政之大者,況今大朝親耕勸農之時,尤當申嚴禁令。臣於昨年,以私屠勿徵贖,直為照律事陳白,申飭法司。而蓋私屠之類,太半投托於兩班廊底,藏蹤椎殺。禁吏如或執捉,則以凌辱兩班為罪,四面請囑,構罪禁吏,無所不至。若不痛禁此弊,則將無以禁斷。自今嚴飭法司,所謂兩班廊底,如有屠牛見捉者,則其家長,直施私屠之律,何如?令曰,依為之。天輔曰,五上司及闕內各司,凡有治罪下人,例為直囚於典獄。而大臣一朔三錄啟,分別其罪之輕重,使之放送,則所囚各衙門,旋卽仍囚。以事體言之,大臣錄啟,旣令放送,而卽為仍囚,有損公體,況其所坐,不過一時微罪,而累日滯囚,其弊不貲。自今定式,大臣錄啟所放,則各衙門不得仍囚,而如有冒禁仍囚之事,則獄官卽為報狀於大臣,以為禁斷之地,何如?令曰,依為之。以上二條出擧條尙魯曰,頃日次對,以賀禮一節,當仰達為敎矣。其間或開端乎?令曰,誠孝淺薄,恐有激惱之慮,姑未能得間仰稟矣。尙魯曰,若不能乘間先稟,則天聽易至邈然矣。天輔曰,邸下自內陳達之道,臣等自下陳達之道,不得於歲初為之,今已過時,從容得間伏望。昨日禮判又陳達,而大朝敎以予心如鐵,而辭敎則雍容矣,然靳許則一樣。臣等豈不抑鬱乎?尙魯曰,惟伏望得間仰請,迴天為期矣。令曰,體念矣。天輔曰,一年之元,卽仁之道,王者行仁,尤當於歲首體念矣。文王之若保赤子,其意甚好。父母之於赤子,飢飽寒暖,不告而自當知之,若保之言,可謂親切矣。百姓在遠,而饑寒切己。大朝三十年,愛民至意,隨事發見,今此貢市人革弊之事,親耕之擧,可以仰體天地發育之仁矣。伏乞邸下留念焉。令曰,體念矣。尙星曰,元月初次入侍,有區區所見,故仰達矣。堯、舜之道,孝悌而已。以陳賀事,俄有大臣所達,而邸下方講《小學》,亟敬亟孝,悅而復諫,卽群下之所望也。邸下勤政,則大朝致悅,大朝愉悅之後,悅而復諫,則感孚之道,專在於勤政矣。令曰,體念。尙魯曰,近來百隷怠官,各司中開坐衙門,間多廢坐,不可不嚴飭。至於廟堂,乃綱紀百司之地,而一出備局坐令,許多堂上,稱頉紛然,徹夜往復,僅得備員。此由於如臣無似,忝叨匪據,不能董率之致,臣實自愧。而備局如此,他司何責,揆以事體,誠極未妥,亦為各別申飭,何如?令曰,此予不能飭勵之致,大臣何獨引咎乎?此後則各別申飭。尙魯曰,此正三陽回泰,萬品昭蘇之時也。京外獄訟之許久委滯,使冤枉莫伸,桎繫盈圄,決非體天行政之道。嚴飭京外,可以疏釋者,卽為疏釋,可以處決者,卽為處決,毋或有滯囚之弊,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三江民居繁多,故士夫之勒成洞契,擅自使役之弊,罔有紀極,曾有大朝嚴禁之敎。而近來紀綱解弛,人不畏法,至今猶不無此弊雲,果如所聞,則萬萬寒心。分付漢城府,先核虛實,有其實則嚴立科條,痛加禁革,犯者施以豪強武斷之律,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無論稅大同,國穀之過期未上納者,未有甚於近年,而究其弊源,則不但由於不得船隻而已。各道載運之船,來泊京江後,因下輩之上欺下弄,操縱徵賂,引拖留滯,或至月餘而不卽捧,以致沙格之蕩敗無餘。故京江船人,擧皆抵死不願載,本土船人,亦自逃躱避免雲。若此不已,則將至於漕轉路絶矣。自今為始,運納各邑,以裝發日子,成報牒付監色,船隻到京江後,監色卽呈報牒於該道句管堂上,堂上卽為嚴飭,使於五日內捧上,而如或違限,則致察論責事,定式,分付,何如?令曰,依為之。榮國曰,漕運時發船日子,該邑固自報來於戶曹,而船人輩到泊京江後,故為遲留,奸弊多端,不卽來呈陳省於本曹。則如期來告於籌司,何可必乎?尙魯曰,筵席可否,固美事,而以雖為申飭,事勢難行之意仰達者,事體未安。戶曹判書趙榮國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尙星曰,臣待罪堤堰堂上,故敢達。今番親耕之命,專出重農之意,農為民命之本。而九年之水,七年之旱,乃是堯、湯之所不能免。則堤堰之申飭貯水者,蓋所以預備亢旱。而雖有每歲申飭之關,便同文具,都事之別遣摘奸,亦涉有弊。臣意則道臣春巡時,別為審察堤堰之專不疏鑿者,則當該守令,狀聞論責,其中冒耕之類,亦為摘發科罪,則可以為嚴飭之道矣。以此出擧條,申飭,何如?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重臣之言,是矣。尙魯曰,申飭,宜矣。昌誼曰,朝令之下,諸道道臣,亦豈不惕念擧行?而若以前頭,別遣地部郞,或備局郞,抽栍摘奸之意,添入措辭於擧條中,則尤有實效矣。令曰,依為之。榮國曰,戶籍是京兆所管,而度支亦掌土地人民,故敢達矣。今當式年成籍,而人君,為民司牧,一國生齒之登耗虛實,理宜詳知,而且版籍從實,然後亦可以均賦出役。是以古之聖王,有司獻籍,則拜而受之,孔子式負版者,版籍之重,有如是矣。中國則不但版籍有記,村裡井落,亦皆一一畫圖而藏之,一開卷而瞭然。漢之蕭何,入關而收圖籍者,卽謂此也。我國則籍法甚疎,而近來又不致意,所謂式年成籍,太半虛漏。雖以漢城府言之,五部民戶之見漏者,殆近萬戶,京城如此,外方可知。守令若留心此事,從容爬櫛,一從其家坐次第而成籍,則虛漏之弊,豈至此乎?京兆堂上,今方入對,今年則無論京外,各別嚴飭,使之從實成籍,而若或有一戶之見漏,則依《續典》勘罪,以為飭勵之地,似好矣。令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今年是式年,且當新春,重臣所達得宜,申飭,宜矣。尙魯曰,籍法宜嚴,而近來虛戶漏戶之弊,果如重臣所達,申飭,宜矣。令曰,依為之。鳳漢曰,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之中幣尤重,祝必坎瘞矣。外方祭享所奠之幣,未免麤短,而祝或不親瘞雲,此亦紀綱所關,而誠禮有缺矣。幣帛卽會減者,此後則先為備置,俾無臨時苟簡,祝亦竝與幣。而獻官親審深埋,以重祀禮事,另加申飭,各邑規例,亦令報禮曹,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禮判,方以外祀典,仰請申飭矣。各其祀享之使地方官親行,曾有朝令,而年久之後,亦漸廢閣,更加嚴飭,何如?令曰,依為之。昌誼曰,古人之水旱盜賊必奏者,意蓋深也。昨見海伯狀啟,白川有火賊,而至於掠取烽臺軍器,誠可驚心。近來京城近處,多有竊發之患。海西去京城不遠,而又如此。苟使左右捕廳,常時嚴於譏捕之政,則賊徒之肆行,豈至於此耶?兩捕盜大將,難免其責,竝從重推考,外方討捕營,別加譏捕之意,發關嚴飭於諸道,何如?令曰,依為之。昌誼曰,本曹吏額猥多,元無料布,故每多作奸犯科之弊。頃於大朝筵中,以量宜減汰之意,仰達矣。此是微事,不必仰稟,而第有委折。蓋從前本曹吏屬之數,比他司頗多,故或値都監與科場,或他國役,則員役劃去者,亦倍於他司。今若於汰定之後,一向如前使役,則殊非可堪之道,此所以筵稟蒙允者。而伊日入侍,注書不出擧條,故敢此仰達。此後則凡於國役時,比他司減數以送之意,定式知委,何如?令曰,依為之。以上九條,出擧條大司憲金光世所達,請逆坦孥籍事。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請泰績嚴鞫得情事。令曰,其勿更煩。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事。令曰,其勿更煩。請夏宅孥籍事。令曰,其勿更煩。請畬孥籍事。令曰,勿煩。請逆魁子追坐事。令曰,勿煩。請濂孥籍事。令曰,勿煩。請鬥齡、戒剛嚴鞫得情事。令曰,勿煩。請英梅嚴刑窮問事。令曰,勿煩。請尹宅履、德喜等拿鞫嚴訊事。令曰,勿煩。請爟極邊遠竄事。令曰,勿煩。請爣遠竄事。令曰,勿煩。請鼎九依律正刑事。令曰,勿煩。請趙潤玉明核拔去事。令曰,勿煩。請壆絶島定配事。令曰,勿煩。請桂永依律處斷事。令曰,勿煩。請還寢增放送之命事。令曰,勿煩。請亟收世熙島配之命事。令曰,勿煩。請執義鄭漢奎,持平權世橚、李星慶上來,下諭事。令曰,依達。司諫沈墢所達,請時蕃依律處斷事。令曰,其勿更煩。請坦緣坐籍沒事。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請泰績嚴刑得情事。令曰,其勿更煩。請畬孥籍事。令曰,勿煩。請逆魁子追坐事。令曰,勿煩。請濂收孥籍産事。令曰,勿煩。請鬥齡、戒剛嚴刑得情事。令曰,勿煩。請恆延、命垕、敏樞嚴鞫得情事。令曰,勿煩。請八金依本律施行事。令曰,勿煩。請爟極邊遠竄事。令曰,勿煩。請爣遠竄事。令曰,勿煩。請還寢世熙島配之命事。令曰,勿煩。請大司諫權相一,獻納李弘稷,正言南鶴老、尹坊上來,下諭事。令曰,依達。天輔曰,常參,卽大朝會也。事體甚重,異於循例賓對。雖重、宰臣,有所達之事則上堂,不然則自堂下退出,自是規例。今日常參,吏曹參判李成中,漢城左尹李喆輔,旣上堂,而別無職掌所達,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兩宰臣推考,此後則申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1月16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日暈,暈上有冠。未時申時,日暈。夜自二更至四更,月暈。五更,月暈,暈上有冠。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執義鄭漢奎,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呈辭,持平李星慶、權世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金致仁,今日不為仕進。左副承旨嚴瑀,不為出肅。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今日本院問安時,提調不可不備員。而提調樸文秀,不為仕進,卽為牌招同參,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五度呈辭。令曰,承旨更往敦諭。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啟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閔百昌,兼司書李惟秀,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閔百昌、李惟秀單付。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閔百昌,兼司書李惟秀,旣付軍職,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嚴瑀達曰,領議政李宗城敦諭,承旨一員當為進去,右副承旨具允明,卽為牌招,以為傳諭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營建廳言啟曰,本廳工匠等役布料米,續續輸運為難,役布十九同十二疋,料米二百二十五石,依丁卯年營建時謄錄,為先輸送事,知委該廳、該曹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禦營廳gg御營廳g言啟曰,今此別試才初試時,本廳別抄武士、別武士、別軍官、本廳軍官、出身軍官、騎士、射砲軍兵等入格及從徵偵探將校、軍兵除初試應參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啟曰,今此別試才時,初試分數及凡諸等事,一依己巳年例擧行事,命下矣。本廳將校軍兵中,偵探、從徵者,依例除初試。而付料軍官及北漢守堞軍官中付料之類,柳葉箭一巡二分,七色標下軍、別破陣,則鳥銃三放二中以上,依己巳年例,初試試取,而今月十八日設行於蕩春臺本營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斗運手本,則保放罪人徐好修,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洪州前牧使閔光遇,結城前縣監南惠老,前營將李命峻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閔光遇,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而南惠老,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李命峻,以碧潼郡守,時在任所,交代後,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南泰慶達曰,臣敬奉睿旨,馳往敦諭於議政府領議政李宗城處。則以為,臣危疾阽於十分,哀籲至於四遭,日夕顒祝,只冀釋負於溘然之前。千萬不圖,睿眷愈隆,銀臺之臣,儼臨委巷,宣之以十行之諭。臣於床蓆沈淹之中,驚起人扶,拜稽擎讀,讀未竟紙,不覺涕泗之橫集也。臣雖頑愚,亦非如木石之冥然無知,國事之艱虞,曷敢不永念隱痛?聖恩之高厚,曷敢不感激圖酬?而志勤而才短也,誠淺而跡危也。雖非疾病之故,已絶報效之望,而況今精銷於內,氣竭於表,昏昧奄翳,喘喘垂盡之狀,近侍之所目見。趨命造朝,固非暇論,而綴辭附奏,亦不能自力,伏地惶霣,不知所達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吏批啟曰,新除授原州牧使金相奭戶奴呈狀內,矣上典素患痰癖之證,近添危重,時月之內,勢難赴任雲。長湍府使李潤成戶奴呈狀內,矣上典重致落傷,委頓床蓆,旬月之內,萬無差復赴任之勢,斯速入啟處置雲。兩邑守令,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竝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兼文學閔百昌書曰,伏以臣,獲罪神天,禍延先臣,顧臣不肖,不能下從於地下,遂乃寄在人世,奄闋三霜,呼號莫逮,無所因極。且以釁孽嬰身,煩冤在心,雖於夢想之間,未嘗有當世一念,今春坊恩命,奚為而及於臣也?臣手捧除書,感極而泣。噫,臣頃年所罹,萬萬非常,臣是當之者,而於其始也,猶尙惝怳駭訝,莫知所以致此,天日雖明,抑何以照燭?而善地薄譴,霜雪皆敎,旋推孝理之至化,俾臣歸見先臣,從古人臣之受恩於君父者何限?而未有如臣當日之所被,臣中心銘鏤,久而靡弛,有時思惟,血淚漬面。噫,伊時之事,厥有二案,而一則陳箚大臣,旣昭晳於筵奏,一則同罪之臣,又悉暴於辭章,其外相臣筵臣之言,俱極詳盡。而本事之孟浪奇怪,業已昭布於一世耳目。此皆大朝所已俯察者,臣實無所事於辨理矣。抑臣有崩心痛骨,直欲滅死者。伏念先臣,飭躬謹約,事君誠正,出處進退,惟義是守,終始一節,可質穹蒼。而臣顧不孝無狀,行己昧方,冥墑gg冥擿g榮塗,積被睢盱。卒之事端一出,彈射四集,而詆誣之說,遂及於先臣,至於宋瑩中之疏出而極矣。嗚呼,古之人,立身揚名,以顯父母,而臣則旣不能顯,反復貽辱。俯仰天地,此何人哉?臣每念及此,五內如割,目視喙息,苟活至今者,尙愧其頑冥,況使之彯纓結綬,復廁於簪紳之列。則臣雖奊詬,決不忍為。且世道之險巇猶昔,人心之婾惡愈甚,不虞之禍,又不知終至何境。嗚呼,臣以世臣休慼之義,有涓埃圖報之誠,狼狽顚躓,臣固不恤,而微忱未效,醜辱復至,則獨不重累於則哲,而增羞於朝廷乎?日前畿幕一肅,秪緣安胎事迫,往役義重。而抗顔淸顯,決無是理,召牌之下,末由祗承,輒敢流涕封書,仰幹睿覽。伏乞俯垂憐察,亟許鐫斥,使臣得以退還拙分,憑依丘墓,羿彀餘喘,優遊以終。則從今至死之日,皆邸下所賜,臣不勝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17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病。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日暈兩珥。
○嚴瑀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卽者,弼善趙重晦,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卽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金光世,掌令李啟昌呈辭,宋能相,執義鄭漢奎,持平李星慶、權世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達曰,右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兼司書李惟秀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閔百昌,書批已下,新除授兼司書李惟秀,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檢閱樸正源,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之億曰,貢市修整堂上,使之入來。
○領議政李宗城六度呈辭。令曰,如渴之意,已宣於五,而巽讓之章繼至,誠意未孚,心甚忸怩。噫,以卿恆日憂國之丹心,雖一時之微恙,遽思引退之意乎?且今大朝之親耕,寔是罕有之盛擧,尤不可尋單之時,餘亦決無準許之理。卿須體大朝眷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控辭,亟斷來章,卽起視事,用副佇立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具允明啟曰,貢市修整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李之億,以營建廳言啟曰,今此五陵表石長短及碑閣規模,一依穆陵例擧行事,命下矣。本廳堂上一員,率工匠等,馳進穆陵,表石長廣厚薄及加簷籠臺等石碑閣制樣,奉審以來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啟曰,本寺,卽專管祭享衙門,宗社各陵殿諸山川祭物,各其貢人等,預受價本,隨時進排。至如國喪三年內祭奠所入各樣物種,則本無元貢,故戶曹特為卜定於各邑,使貢人,先進排而後為上下矣。今番兩魂宮,逐日供上,朔望祭奠之時所入,已進排之數,戶曹若干上下,每以久遺在防題,造果所入上末,造麵所入菉豆末,散子所入白糖三種。則又以本寺元貢中,久遠虛簿小麥、菉豆、中米,換作取用之意防題,不為給價。所謂元貢虛錄,係是百年前久遠貢人之無面,而若以此稱以換作,使時存貢人,進排其三年內祭奠所入,則是使貢人,白地自辦而行祭也。非但為貢人難支之弊,三年內祭需,別卜定外邑之意,果安在哉?祭享事體,極其苟簡,誠為未安。上項換作小麥、菉豆、中米,還為解分磨鍊上下,而此後則祭享所管物種,勿為換作之意,分付該曹,一以無莫重祭享窘急生事之患,一以為貧殘貢人一分支保之地,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扈衛廳別將,以一二廳大將意啟曰,本廳付料軍官內外入直及隨駕軍官、軍卒別試才初試,隨駕則以一中試取,其餘則以二分試取事,自兵曹稟定,命下矣。今月十八日,臣金在魯,臣金若魯,御營廳南小營同會,開坐試取,而三廳大將臣李宗城,方在呈告中,未得同參,其所帶軍官,臣等兼察試取。闕內入直軍官,依前例除標信出試後,還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刑曹言達曰,律學勸奬冊子《大明律》、《經國大典》、《無冤錄》,令冊板所在官,以儲置米會減,印出上送者,曾有奉承傳擧行。而見存冊子,其所刊上,乃至二十年之久,盡為刓弊,不堪考閱,且今式年科擧所用,亦為緊急。依前承傳,三件冊子各十秩,印出上送後,以儲置米會減事,分付該道,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臣敬奉睿旨,馳往敦諭於議政府領議政李宗城處。則以為,臣伏蒙特異之隆眷,敦諭之命,鎭日下降,震惶隕越,繼之以感淚如泉。臣之疾病,已至殊域,昨又深夜觸寒,痰氣上厥,昏倒床簀,如夢如痴。承此恩旨,不省所以仰對,尙可以生人論哉?只冀離明之哀憐,獲奉兪音,藉手歸盡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李之億曰,今下宣傳標信及開門標信,宣傳官立馬兵曹,馳往松峴宮,宮大門開閉看審以來,闕門姑為留門,待其還入下鑰。
○黃海兵使金亨魯狀達。近來賊患,如是非常,未能登時上聞,惶恐待罪事,令於嚴瑀曰,勿待罪事回諭。
○判敦寧樸文秀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司宰監提調趙觀彬之書,誠不勝惋歎之至。當初本監元貢外,別卜定之以均廳錢移給也。自上有必也正名,入於元貢,可也之敎。所謂閑雜人員役之作為新貢,雖未知其故,要之有新貢,則不歸於元貢可知。不歸於己則稱冤,理也。貢人之以此稱冤於弊瘼成冊,豈至於大可惡?而郞官拘留,必令拔去。半日之間,街路喧傳,卄六司貢人之觀望趑趄者,莫不視為覆轍,瞿然相戒。事涉於本司者,堂郞固勿論,雖吏隷之從中作弊者,亦不敢首實。此臣所以日昨筵稟,仰請拿處,以為勵百之地者也。臣之所聞,只在郞廳,則擧郞廳而不擧提調,固矣。若知提調之所為,則臣雖駑,豈畏一重臣,而不敢擧而為言乎?今其言,有若臣初知其重臣之所為,而顧忌而不敢發,移罪郞官,困逼齮齕者然,誠可一笑。且以臣謂聽於貢人之潛囑,夫拘留者,形著而易見,潛囑者,事隱而難知。今重臣,以易見者曰無,而難知者謂有,其亦異矣。雖然,此重臣素以凌駕人為能事,臣之得其惡言,固不足道。而所憂歎者,國體與朝綱耳。藉使事實,眞如重臣之言者,特敎勘罪,旣在郞官,則拘留貢人時入直郞官,自當現告。現告之後,提調陳書自訟,可也。兩日相持,終不擧行,畢竟喉司,乃以何以為之仰稟,而爛報書出,只是太常官而已。國事之無可為,至於此極,而乃欲以屛退畸孤之蹤,徒感飭勉之聖意,區區圖報於釐革積痼之弊者,自知其妄矣。顧臣廉義,有不容靦然於班聯。昨日藥院日次,亦不敢冒進,坐違嚴召,惶懍冞切,玆敢疾聲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諒臣危懇,亟遞臣釐正堂上之任,以謝人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釐正之任,不可輕許。卿須安心勿辭,從速察任。
○弼善趙重晦書曰,伏以臣之老母,痰火宿病,多年沈痼,居常澟澟,長在床蓆,少有失攝,輒致加劇。卽於直中,得接家信,則昨因噉食失宜,添得寒感,痰盛而喘劇,氣升而頭疼,達夜宛轉,不能交睫,衰老元氣,澌綴無餘雲。臣才聞此報,心神飛越,情理煎迫,急於歸護,略陳短章,徑歸私次。伏乞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文學黃仁儉書曰,伏以臣情理,實無離捨病親,奔走職事之望,而嚴畏分義,黽勉承膺矣。數日以來,臣母素患痰症,挾感添劇,喉膈瘀塞,勺飮不下,呼吸牽疼,轉側須人,元氣日益懍綴,藥餌亦無顯效。臣左右扶將,晝夜焦煎,目下情私,跬步難違,時月之間,供仕無路。方當講筵日闢之時,臣豈容晷刻虛帶,以增罪戾乎?玆敢疾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加諒察,特遞臣職,俾便救護,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癸酉正月十七日初更,上御熙政堂。貢市人、修整堂上入侍時,兵曹判書金尙星,戶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洪鳳漢,副司直李𪻶,右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洪趾海,記事官李命植、鄭昌聖,以次進伏。允明曰,樸文秀則陳書不得入來矣。上曰,竝進前。修整之事,近果如何?尙星曰,市人幾盡為之,而月令應辦事,禮判當之矣。鳳漢曰,辦令定例事,頃已達之,今則幾盡作勒,而此無異於路傍作舍,且市人貢人之弊,弊端甚多。故市弊則靈城專為主張,而今以意外事,不得行公,可悶矣。上曰,定例科前,可以了當乎?直以辦令定例為之乎?榮國曰,大科則定以幾兩,小科則定以幾兩,以為定例矣。上曰,有餘然後可無後弊矣。榮國曰,無異於路傍作舍,誠可悶矣。尙星曰,無未盡條件,可以永久遵行矣。鳳漢曰,諸衙門規例,各各不同。而欲依向日聖敎,以寧失於民為主矣。榮國曰,貢人輩常時所費,無慮累百石矣。必欲盡採而知之,故一日不能決一二事,或有終日未決者。樸文秀專管此事,而臣等參觀商確,然後始可以釐正為定例矣。有傳敎曰,江民之弊釐正,專在京兆。而京兆堂上,今適有窠,釐正堂上行司直李𪻶,右尹除授,專意句管。京兆左尹,其亦得人,而今聞初度受由雲,以給之施行,牌招察任。書傳敎時,尙星曰,左尹李喆輔,亦又徹單矣。上曰,此則應如是矣。靈城頃以已遞為言,故如此矣。欲為國事,則必擇人矣。尙星曰,其時樸文秀,其心如此,故率爾仰達。而退出後,深以為未安矣。榮國曰,京兆兩堂,可謂得人矣。鳳漢曰,頃者靈城所達,存諸心,故率口而發。靈城入,則欲陳之而未果矣。上曰,司宰監提調誰也?鳳漢曰,趙觀彬矣。樸文秀以廉問而聞之,旣非拘留,亦非郞廳所為,提調為之雲矣。有傳敎曰,國之法,宜自重宰始。今聞司宰監事,非郞廳也,卽提調雲。而事件或不無輕重之間焉,事若烏飛則一也。其在樹法之時,不可謂以提調而不問,特遞兼帶。郞廳則事實雖若此,下敎之下,宜先自現,以待勘末。分義當然,而敢為觀望,終不自現,令該府,施以制書有違之律。政院則提調雖首實,處分在上,其捧傳旨,不可稽滯,而措辭以稟,其亦不察。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傳敎書訖。鳳漢曰,小臣有所見矣。太常郞已投畀,而司宰郞廳,尙不現告,極為未安。雖非郞廳之罪,旣有傳敎,則先為現告,以俟處分當然。而都承旨,以提調旣已現告,何以為之之意啟稟雲,都承旨從重推考,何如?上曰,是矣是矣。尙星曰,政院弱矣。禮判所達,誠得體矣。上命改書傳敎,至恃字。鳳漢曰,何敢恃乎?上曰,恃則恃矣。誰欲往沿海乎?命抹去恃字。上曰,欲問此事,使之入侍,新除授右尹,慨然有志雲,何以則好耶?𪻶曰,臣以均稅使下去時,慨然於此事,有所論報於備局矣。與戶判相對時,偶然語及此事,靈城至達於頃日筵席矣。上曰,江都家何以為之乎?𪻶曰,各處船隻來泊京江後,不得使他人買之。故船人冤甚,至有許久不得賣者矣。上曰,所謂都家主人乎?諺曰,江流石不轉,其人豈不長在乎?江上謀利,可謂甚矣。榮國曰,諸廛各在,而收其錢以應平市矣。上曰,生鮮何處得來乎?榮國曰,幸洲gg幸州g及他處,捉得秀魚,其他魚物,自大洋船運,陸續以來矣。上曰,魚亦有時矣。榮國曰,靑魚、石魚等物,亦各有時矣。京廛人應平市之役,故小船幾何?大船幾何?各等收錢,然後不為亂廛。故渠輩操縱,勒減其價,以過四五日,則船人不得不賣矣。上曰,此眞專利也。尙星曰,眞所謂登壟斷者也。榮國曰,船人甚以為冤,故或入京賣之,則南大門外廛人,又勒買矣。上曰,此眞俗談中都會也。都會則又必高價矣。鳳漢曰,都家之全船買之之法,國家旣已均稅,又當嚴禁矣。上曰,京兆堂上,旣不能坐在江上,則眞所謂江流石不轉者也。榮國曰,都家必有所挾,言甚瑣瑣,而其利豈專歸於都家乎?尙星曰,士夫窮則必歸江村矣。上笑曰,非樂山樂水者也。京契則似無此矣。而契尊位如戶判之使役人,軺軒軍、轎子軍,非契人則不得為之,眞所謂生喪轝者也。殘忍者都城貧士也。榮國曰,若有犯者,繩以重律好矣。尙星曰,刑曹、漢城府,若得人則好矣。上曰,判尹誰也?尙星曰,尹東衡尙不行公矣。上曰,伴直承旨誰也?允明曰,李之億矣。上曰,注書出去,使之入侍。之億承命入侍,命書傳敎曰,人君用人,專在得人才,而自古可惜人才之沈滯者多。故領敦寧與予意同,其時有面陳者,而況《續大典》時,專當訖工,亦此人也。今方為都民釐弊,秋曹、京兆,為先左右尹,俱為得人。而判尹尹東衡,非徒在外,年今八耋,何以奔走期之?許遞其職,特授知中樞,以示尊年之意。其代,以行司直具宅奎除授,示予惜才之意。上曰,《續典》纂輯時,此人至末稍gg末梢g主管矣。榮國曰,不獨此也,多為有益之事,《續無冤錄》,亦為纂進矣。尙星曰,故領敦寧,每以未盡用此人為恨。具宅奎則殿下任使之,故知其可惜,而此外有才而沈滯者,亦何限乎?上曰,使入侍承旨,書此傳敎,有所不可,故命入他承旨矣。年則不記,而似是丙辰年,承旨必記知矣。允明曰,丙辰年臣父,以東萊府使,被臺論,卽日特除判決事矣。上曰,其日召對,彼右尹之兄,以特進官,在閤外,謂副學徐宗玉曰,今日處分好矣。宗玉曰,此眞拔之坑坎之中,寘之衽席之安者也。閤門近,故予聞之,徐宗玉之言好矣。李瑜所謂好雲者,出於公心,予不偶然之矣。具宅奎,頃於彰義宮見之,已老矣。予不陞擢,將以宰臣老矣。其年幾何?允明曰,今年回甲也。上曰,此亦貴矣,元景夏戊寅生,與予弟同甲,故每低視。而先兄癸酉生,今年陞擢,此人貴矣。亦異矣。尙星曰,今日處分誠好矣。京兆三堂,可謂得人矣。上曰,然矣。尙星曰,均廳所納,米錢參半。而當初關文中,有從民願之語,故今則幾盡為錢,而米條甚不足。後日大臣入侍時,以山邑則納錢,海邑則奈米,永為定式,似好矣。上曰,錢則自步而來乎?均堂一人誰也?尙星曰,洪啟禧頃日罷職後,大臣宜陳達還差,而未及為矣。有傳敎曰,予雖衰矣,均役一事,為民大政,夙宵奚弛?今聞只有一堂,時有稟處者,非重其事之意。作窠代,以禮判洪鳳漢差下,使之同為句管。上曰,節目才成,而洪啟禧卽去矣。榮國曰,豈永去乎?國家若召之,則何可不來乎?上曰,非謂此也。均役則磨勘而去雲矣。尙星曰,在外重宰,誠慨然矣。上曰,方欲下敎矣。吏判亦去耶?鳳漢曰,以掃墳下去矣。臣之仰達,誠惶恐,而徐命彬之向來譴罷,實是無心之事矣。有傳敎曰,飭勵已行,前判書徐命彬,前知中樞李普赫,前參判申思建敍用,前薇垣長徐志修放送。上曰,徐命彬,予任之久,知之熟矣,甚似其兄矣。自翰林不仕矣。榮國曰,實則非不仕之人也。上曰,元景夏何故去耶?洪啟禧在廣津耶?鳳漢曰,元景夏以掃墳下去,洪啟禧在廣津,申晩則似當匪久上來矣。有傳敎曰,噫,以予固心,三日舊邸,莫能遂意,承慈敎復臨,則今日先務,聚諸臣共國事,而重宰在外者多,而吏判趙載浩,一番受由之後,一向在外。知中樞元景夏,頃者有面奏者,而下鄕多日,尙無聲息。行司直洪啟禧,頃者處分,已無深意,特敎敍用,意亦有在,則承敎復臨之後,復處江郊,無意造朝,尤涉過矣。竝從重推考,與在外重宰,自政院一例申飭,卽令上來,而縣道之章勿捧。上曰,平丘向何處之路乎?榮國曰,往原州之路矣。上曰,鄭澈歌辭,有平丘之語矣。鳳漢曰,凡事窮則必通,錢萬兩劃給畿營,故畿驛有可蘇之望矣。上曰,然乎?榮國曰,今因言端敢達矣。平丘驛館,今當移建,而本驛形勢,亦無自備之路。令備局,本道會付耗穀中,參酌劃給,以為添助移建之地,似好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元景夏,予自彰義宮還後,尙不入來矣。臨門時不來耶?尙星曰,備堂入侍時,不入來,故罷職矣。鳳漢曰,今番正朝問安,勿論情勢有無,皆入來矣。上曰,何如此乎?鳳漢曰,人皆入來者,可見臣等之情矣。上曰,以此代陳賀耶?然則陳賀果已行矣。榮國曰,歷代亦未多見,漢武帝、宋高宗,年歲最高矣。上曰,漢武、宋高,得年幾何?榮國曰,漢武七十三歲,宋高八十歲矣。上曰,漢武固好矣。宋高年多而無用,何足稱乎?今日所請,情則可矣,禮則不可矣。鳳漢曰,臣情之抑鬱,姑勿論,告廟一節,不可已也。允明曰,殿下於此事,若是堅持,實是意外。近日殿下,辭敎激惱,慮有過擧,故不敢更請,大臣雖被嚴敎,愈當懋積誠意,而今月已半,一向洩洩,誠為慨然矣。殿下於六旬陳賀,如是堅塞,以至元朝陳賀,亦為停止,豈不節節過乎?禮判在此,反汗陳賀,為先卽命擧行,六旬陳賀,次第命行,不勝祈祝。榮國曰,殿下必以先王之心為心,則陳賀姑勿論,告廟則不可不為矣。尙星曰,明主可以理奪,若是豐亨豫大之擧,則臣等何敢為諂語耶?此與入耆社無異,而入耆社,則殿下每謂榮幸,今此所請,何不允從乎?𪻶曰,昔年旣告於太廟,則或告或不告,豈不未安耶?上曰,或告或不告,其言是矣。而庚子則三百年再有之事,故告之,而今則不如此矣。榮國曰,比諸入耆社時,榮幸似有加矣。上曰,愴懷則有加,而何可謂之榮幸乎?予與元良,又為六十,則又告耶?榮國曰,繼繼承承之道,在此矣。上曰,雖於寢時,覺則悲矣。允明曰,國之典禮,循例擧行,何可廢乎?上曰,何如是煩聒?若過今年十二月,則自然已矣。尙星曰,臣見慶尙道士人李益彬,而不勝愧赧矣。益彬之父母,年皆九十三歲,已過回婚禮,而渠父為實同知,故持敎旨歡悅而去。臣等可謂益彬之罪人矣。鳳漢曰,臣等上奉六十歲人君,實是難逢之幸會。而當行之典禮,久未得行,臣心罔措,當如何哉?尙星曰,臣等如窮人無所歸矣。上曰,頃者都承旨以為,驚魂未定矣。今日卿等,從容言之。以此消日,以過今年則好矣。頃已下敎,而今番過擧,專由於此事,欲為上王而未遂,欲為農夫矣。尙星曰,外議皆以為,宜有仰請東朝之事,而姑未能仰請矣。上曰,外議過矣。上又曰,領相何故尋單?予未知也。頃以行公為言矣。榮國曰,連有飭敎,故不得去,而豈有行公之意耶?𪻶曰,辦令定例,臣等當之,不可不為。而備局諸宰,使之句管,則事體重矣。一石之收一升,終涉苟艱,若有他區處則好矣。上曰,宰臣言是矣。鳳漢曰,以外面觀之,雖似零瑣,只出於均之之意,何可別條區處乎?上曰,自朝家嚴飭,則自無此弊,而紀綱日壞,故如此矣。宰臣旣設弊矣,更有他條所商量者乎?𪻶曰,必於一石,各收一升,則惠廳之米,將無完石,恐有民怨矣。上曰,均廳之結米結錢,略倣古之租庸調,而此則不如此矣。榮國曰,此亦從民願者也。上曰,百石貢物,十年所收,為十石矣。貢人若曰,當食之物,空然失之雲,則豈不難乎?應辦則固好矣,月令則豈不為一貢物耶?予甚慮之矣。𪻶曰,朝家不能禁飭一墨子,以致如此,誠可痛矣。榮國曰,貢人受價時,元無完石持去者矣。𪻶曰,戶曹則有加升,而惠廳無加升,自官取之,似如何矣?鳳漢曰,臣以均廳事,有仰達者矣。均廳所儲置者,錢木頗多,而守直甚疎,是可悶矣。下吏借來他司郞廳,亦是武弁,故不成錢穀衙門規模,或恐惜小費,而貽大害矣。依惠廳例為之則好矣。若不能永定本廳元役,則三軍門軍士,借來守直,亦好矣。洪啟禧曾以三軍門軍士借來之意陳達,而他人有不可之議,故已之矣。榮國曰,元役移差,實為可悶矣。上曰,卽今郞廳李聖師、閔錥,而李聖師似愈矣。尙星曰,郞廳亦當匪久拜外任,必以蔭官差下,然後好矣。鳳漢曰,不可不以蔭官差下矣。榮國曰,待大臣入侍,可以決定矣。榮國曰,臣奉審先農壇,則有可改者矣。鳳漢曰,今番親耕時,終耕之牛,比己未減半,當為五十頭,雙牛一耒,當為二十五耒。其日終百畝,而勞酒後還宮,則日勢似太晩矣。上曰,一耒用一牛好矣。鳳漢曰,然則諸臣所耕牛,則以二牛磨鍊,庶民所耕牛,則以一牛磨鍊,以備五十耒之數,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司宰監郞廳,未知誰某當之,而制書有違之律,似太過,拿問嚴處則好矣。上曰,方相較乎?鳳漢曰,初無如此之事矣。𪻶曰,下人、貢人,若相訟者然。每當提調遞易,則必相訟。右相及尹得和,亦已處決矣。上曰,拘留則果為之矣。允明曰,鄭忠彥易捧現告,而司宰郞無當之者,提調自為現告,其日豈無入直郞廳乎?上曰,靈城頃以炬庫拘留為達,拘留則非矣。有傳敎曰,永禧殿酌獻,聞禮官所奏,開月初二日為吉,而有淸齋,前期下敎,然後可以擧行。令儀曹以此日定行。頃年元良,旣已隨駕,今番祗迎隨駕之節,竝置之。又有傳敎曰,和協靷日,水口門四更一點留門,事過後還閉事,分付兵曹。諸臣以次退出。
==1月18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嚴瑀病。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初昏,流星出大陵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掌令李啟昌牌不進,宋能相,執義鄭漢奎,持平李星慶、權世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俱涉未安。除在外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啟昌,司諫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兼文學閔百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宗城,以兼司書李惟秀書語,逬出城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宗城,自城外轉往江郊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啟曰,禮曹參議李益輔,穆陵碑石奉審後,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禮官雖奉審以來,旣有備員之堂上,且有判書,獨為求對,事體輕矣。再明日,大臣當入對東宮。其時與大臣、兩堂,同為入侍。
○又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宗城,以兼司書李惟秀書語,逬出城外雲。仍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
○又啟曰,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宗城,自城外轉往江郊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啟。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一二廳大將意啟曰,本廳付料軍官內外入直及隨駕軍官、軍卒別試才初試,今日設行於御營廳南小營事,昨已啟達矣。軍官則臣金在魯、臣金若魯,同會開坐,柳葉箭五矢一巡試取,軍卒則依前例別將代行,鳥銃三放一巡試取後,各其名下,入格矢數,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禁衛營言啟曰,各軍門軍兵等單巡沒技者,與將校一體草記,別單書入事,曾有定奪矣。今正月十七日,本營軍兵等番中日時,黃州軍閑良樸武男,片箭邊三中沒技,原單子中付籤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南泰慶,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兩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本家。則以為,臣病劇情危,冒尋長單,褫鞶之恩,方此顒俟,常廩之祗受,有不敢論,虛辱恩令,罪死難贖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金致仁,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道蔚山府投畀罪人徐志修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記注官盧脩達曰,臣敬奉令批,馳往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李宗城處。則以為,臣猥尋辭單,積被恩顧,代撰之敎三降,敦諭之旨疊宣,宮官將令,存撫死生者,今又至再矣。怵惕兢惶,不自知其措處。卽者史官,中夜儼臨。十行恩言,至懇惻也。臣九頓奉誦,涕血交逬。噫,臣固無寸長尺能,可以踰人,惟一心王室,不復暇為身家之計矣。夫以今日之國勢,處今日之位任,不以鞠躬為義,便身是圖者,豈臣之情也哉?顧念從前遭罹,為世大僇,乍入京口,傍指如束,區區自處之義,豈能一日忘退?而震薄嚴畏,特不敢言退耳。重以痼疾纏髓,委頓床蓆,泯默屛伏,無所與聞於訏謨之末議,居然已兼旬矣。蓋所値之境,合bb旣b如此,所抱之病,又至此,連章籲哀,實出於萬萬不獲已。雖聖念務本,親籍涓吉,典禮未擧,睿孝莫伸。臣旣職在於從耕,言發於前席,而亦不敢為陪扈申請之計。則其窮阨畏約之情,睿照之明,庶幾俯燭矣。連夜觸寒,病氣益劇,附奏之辭,不成倫脊,稍俟神識之少定,更以一箚,仰請死罪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令於金致仁曰,今覽此書,末端措語,殊涉寒心。況其所職則講官,而其何若是?且昨冬大朝,以洪準海等處分,至嚴至正,而其時引接下答,亦非循例之答,則其所下語侵斥,尤極無嚴。其章給之,兼司書李惟秀,施以門黜之典。此等不緊之書,政院不為退卻,循例捧入。當該承旨,亦為從重推考。
○平安監司洪象漢狀達,江界居良人鄭以奉等囕死事,令於南泰慶曰,囕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全羅監司徐命九狀達,蝟島等官居土兵申處垈等渰死事,令於南泰慶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禮曹參判尹心衡書曰,伏以蟣蝨微臣,負罪如山,濫蒙大朝洪造,不加誅罰,每煩收召,前後踐歷,罔非踰分。丘壑垂死之殘喘,無階仰答仁恩,居常惶隕,若墜淵谷。忽於夢寐之外,特紆非常之寵數,奬褒之諭,登擢之命,至及於無似之賤臣,樞府、春曹,除旨聯翩。臣誠惝怳悚恧,不省措躬之所。噫,臣之罪戾,臣實自知,得逭鈇鉞,亦莫非天地曲貸之仁。考究平素,寧有絲髮可奬之實?而二品命德之器,非比小官微職,尤非庸陋逋蹤,所可濫叨而虛帶者。借寵光於木石,委恩命於草莽,私分之兢惶,固不足言,而論以公體,豈非未安之大者乎?念臣顓愚瑣劣,素無志氣,應擧從宦,不過為門戶口腹之計,豈有高世之志?辭祿之勇,而只緣賦命奇薄,官星非分。初因私義情勢之迫切,洊違召命。繼而奇疾嬰身,逐歲增痼,痰濕遍體,眞陽銷蝕,筋痿不能束骨,足弱不能運步,已成廢疾之人,無復奔走之望。積犯違傲,辜負恩私,此臣之不幸,非所樂為也。臣之不仕,不能仕也,非不欲仕者。而特以數十年屛蟄之故,牽連比數於退士之後,至有此誤恩耳。天日高遠,縱或遺照,臣若貪慕美名,因仍假冒,晏然自居而不恥,則勿論四方之嗤點,豈不枉為千古笑端乎?每念朱子倚託欺謾,以取爵位之說,不覺汗下浹背,循省悼歎,無地自容。至於無才蔑識,不堪供世之狀,辭卑居尊,有傷廉恥之義,從前陳懇,亦嘗以為難進之端。而今不可煩溷,只以目下衷情之惶愧迫隘者,瀝血呼籲。伏乞離明,俯察臣肝膈之懇,非出飭讓,許改臣新授職秩,使之還守本分,無玷名器。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以任便郊坰,安意就盡,是臣區區之望,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察職。
○兼司書李惟秀書曰,伏以臣,罪大逋慢,薄譴旋宥,曾未幾何,敍錄如舊,乃有此春坊新命。除旨之下,孰非恩數,罪累之餘,益宜感激。臣嘗謂,人臣若無可引之情勢,難強之疾病,而公然以違牌為事者,苟非淡於仕宦,其必巧於趨避。故自釋褐以來,無職不謝,有命輒膺,至於新入淸要,人皆巽辭者,亦不曾例讓。臣則諉徒感國恩,人或譏不恤公議,旣已遍歷三司,無少裨補,則又恐瘝曠之罪,甚於違傲,復以姑避言議,為定計。而愚頑之性,不解通變,只能迷守膠固,不諒事有緩急,前年獲罪,職由於此。至今追思,惶懼愈深,而旣悔前非,亟思改圖,則難醫之疾,不幸又作矣。蓋臣數年以後,水土換腸,風痰遍體,百祟交攻,肌脫神耗。一朔之中,身離床褥者,僅數四日,尙庶幾藥餌收效,陳力於他時,而此無異痿人之不忘起耳。臣七年通籍,僅一登筵,跡阻銅闈,歲又三換,區區衷素,豈無耿結之私?而目今寒感,又添痰眩,時月之內,無望供仕。伏乞特加矜憐,早賜鐫免,得以安意調息焉。且臣前日,不量世道之如此,妄論今之首相,而今其地處威勢之截然不可侮,非比曩也。人得以言,揆以常情事理,彼必不相容,臣固不自安。而又以臣私義言之,初旣不欲與之同國,而今乃屈首伈伈於率百僚之下,一任其睢盱指點,則豈非前後郞當之甚者乎?如臣進退有無,顧何損益於國家,而不思所以早自斂避,以益世道之妨礙也。伏願竝垂鑑臨,而永許斥退,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
==1月19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陳書。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具允明式暇。同副承旨李之億陳書。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南泰慶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嚴瑀達曰,大司憲金光世,掌令李啟昌呈辭,宋能相,執義鄭漢奎,持平李星慶、權世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同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南泰慶,以兵曹言達曰,童蒙趙興源稱名人,今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為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張志厚,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具善復,以禁軍別將,禁軍等納馬坐起事,慕華館晝仕進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處手書曰,昨日以李惟秀之書辭,極涉寒心,故將處分矣。聞卿出城,心甚驚歎,繼又慨惋於世道人心矣。噫,於今有恧然者,有悶迫者,有固守者,何則?予不能仰承聖意,使隄防,以致今日,此所恧然也。昨冬大朝,以洪準海等書,聖心激惱,焦迫之下情,至今未已,今又有此事,此所悶迫也。且其書本非臺言,而況昨日嚴處後,別無難安之端,卿之所辭,決無準許,此所固守也。噫,世道人心,雖如此,於卿無足瑕。卿須安心,勿復控辭,卽日幡然回途。仍令於嚴瑀曰,此手書,往傳於領相,仍為偕來。
○南泰慶達曰,臣與左副承旨嚴瑀伴直矣。領議政李宗城處,以偕來進去,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李之億,家在城外,右副承旨具允明式暇,右承旨金致仁,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牛峴前僉使張敬周,植松前萬戶李琪、高星輝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李琪、高星輝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而張敬周,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都承旨趙明履書曰,伏以臣,昨伏承大朝傳敎,以司宰郞官投畀令旨捧入之稽滯,有當該承旨重推之命。臣於此,誠不任惶懼震悚之至。伊日本監提擧,雖已陳書自首,以郞官之道言之,則成命嚴處之下,宜有自現之人。而連續催促,漠然無應,臣又面飭監屬,俾以臣意,言於郞官,責之以分義,誨之以廉隅,而亦不動念。日勢將晩,漸至遲延,臣非不知督迫監屬,使之卽地書納其時在直之員。而此則近於勒捧現告,有違常規,又非不知將此一款,請罪郞官。而院啟例語,不過曰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則投畀命下之時,如此為說,殊涉緩歇。故只以提調上書自首,郞官不為現告,何以為之之意啟稟,以俟處分。然事已至此,臣安得免罪乎?問備之罰,實是寬典,而情地之悚蹙則至矣。且非獨此也。臣於週年在外之餘,復叨此任,熟處還生,瘢疣層出。加以年衰病痼,精力憊疲,末由盡職於夙夜之間,早晩僨誤,必有大於此者。念之至此,不覺懍然,玆陳肝膈之辭,仰瀆明離之照。伏願邸下,俯賜鑑燭,將臣所帶職名,亟許鐫免。仍令攸司,重勘臣罪,於公於私,千萬至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尹李喆輔書曰,伏以臣,待罪見職,恰過半載,而計其間赴衙聽事,殆未滿數旬。雖緣編輯事殷,靡暇他務,而實亦疾病衰鈍,無以自力於供劇故耳。屍居瘝曠,罪隨日積,恆懷愧悚,久gg允g合引去。昨徹辭單,顒俟鞶褫,乃於千萬匪意,大朝有給單牌招之命,臣實惶惑,莫省厥由。顧臣素抱沈痼之疾,每當寒燠交換,輒致發作淹苦,近益衰憊,氣不抵敵,食滯胸膈,痰注肢體,坐臥屈伸,動必須人,喘喘有癃老之形。自量筋力,決難仍冒於詞訟劇地,況此董正群工,綜核庶務之日,尤不容一日虛帶。蓋其實狀如此。而似聞昨日筵中,有以向日重臣奏語為達,若以臣因此撕捱者然,此則誤矣。臣之求遞,特以病耳。況臣辭單已徹於重臣筵奏之前,尤何嫌焉?嚴召之下,理宜祗承,而數日來,又添寒感,委頓床簀,末由起動,坐犯違傲,尤增死罪。伏乞睿慈,俯察臣衰病難強之實,亟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仍令攸司,重勘臣曠職慢命之辜,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1月20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病。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和協翁主發靷後,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本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明日,生辰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時急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執義鄭漢奎,持平李星慶、權世橚,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尹具宅奎,除拜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嚴瑀啟曰,因下令,持手書,領議政李宗城處偕來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具善復,以堂下文臣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啟曰,卽伏見全羅兵使申命相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貶啟本,則中營將,以折衝將軍金致龜未赴任書塡矣。中營將,卽李行彬,而金致龜,初無營將除授之事。莫重殿最,有此差誤,其矇然不察之失,不可無飭。從重推考,以為警責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李邦佐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貶啟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閔百昌,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與禮曹判書洪鳳漢,參議李益輔,工曹參判沈星鎭,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趙明履曰,靈城君樸文秀,使之入來。
○趙明履啟曰,靈城君樸文秀,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正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王世子生辰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今正月二十二日宗廟展謁時,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五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令曰,依。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都監軍兵等別試才初試入格後,有頉之類,試記中,依前例懸頉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東城外雉城設築事,已為定奪矣。所入石子,今月二十二日為始,東郊蘆原近處,浮出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啟曰,本廳將校軍兵中,出征偵探者,除初試別單及付料軍官、北漢守堞軍官中付料之類,柳葉箭一巡二分。七色標下軍、別破陣等,鳥銃三放二中以上,初試入格之類,別單書入,而當其應試之日,若或有頉者。則依前例懸頉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致仁,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本寺有若干位田於東西郊,國恤三年內,供上菜蔬,專以此位田稅錢,擔當進排而已。去壬申年改量之後,所收稅錢,次次減縮,當此兩魂宮逐日供上之時,實無繼用之路,事甚渴悶。得聞位田,近多加耕,而見漏量案,不納稅錢,不可不一番改量。及此春耕之前,發遣本寺郞廳,一一改量,而本官色吏,持量案繩尺來待之意,亦為分付,何如?令曰,依。
○嚴瑀達曰,臣敬奉手書,馳往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李宗城所住處。則以為,臣之畸危怵惕,不敢一日忘退,震薄嚴畏,又不敢遽退之情。才陳於再昨史官之附奏,而不知其間,論臣之章,已上於公車矣。坐待天明,蒼黃逬出,歸伏故山,顯被逋慢之誅,卽臣之素計然也。不幸久病氣虛,乍觸風寒,眩瞀昏憒,無以自達於三息之程,借人舍館,淹伏江干,以為調息登程之地矣。千萬不意,司喉之臣,奉宣手札,祥光耀爛,寶墨輝暎。臣震驚惝怳,五情失守,三復擎玩,只有感涕之汍瀾。此奚特恩數之夐越,前所罕有,凡所誨諭,字字出於敷眞心而推至誠,直可以上竝謨訓,讀此而不感動者,夫豈人理哉?雖臣不肖,無以當倚任之萬一,承令赴召,義不可以時日稽遲,顧臣百罹,為世下流,罔極之言,昔非不足。而今又嚇之以威勢,斥之以彼其侮弄凌蹙,無復餘地。臣以望七之年,瀕死之病,跡阻於廟堂,口絶於雌黃。而只緣名位之不稱,退歸之不早,飽受危辱,一至此極,尙安忍冒處崇班,重入脩門,捐廉恥而辱朝廷哉?區區進退,固無可論。而臣之竊獨自悲者,事國家三十年,一事不能自效,犬馬之報答,有負宿心。鳧雁之去來,致煩聖念,至使恧然悶迫之旨,形之於敎令。寸心激越,求死不得。近侍偕來,別是異恩,久屈王人,尤非賤分之所敢安。血誠所祈祝,回光於幽蔀,垂惠於終始,導達大朝,許解職名,則眾怒可以謝,朝象可以靖。臣亦得以獲全性命於畎畝之中,歌詠曲遂生成之澤而已雲矣。臣旣承偕來之令,姑為仍留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之億書曰,伏以臣,猥以千萬無似之賤,冒玷千萬不稱之職,夤緣事會,冒沒出肅,踰年越日,一味蹲據。臣之忘廉蔑義,已不可言。而其為四方之傳笑,千載之貽譏,不亦深可懼乎?嗚呼。臣是何人?蒙被大朝隆恩厚渥,至此之極也。身罹禍罟,則燭其冤而拔之坑坎之中。名忝榜額,則超其等而擢之常格之外。以至唱第之日,特賜別諭,堂後之除,又出異恩。臣感泣千萬,不知死所。至若前冬憲職之授,承宣之擢,一夕再遷,儼至於下大夫之班。臣心驚懍,姑不暇論,其駭物情而辱聖簡,為如何哉?頃於祈免之書,略暴危悃,及承睿批,誨諭備至,在臣分義,惟當筋力奔走,酬報萬一。而第玆出納之職,為任甚重,借使循序而得之,節次而拜之,莫不引分陳情,辭巽而不敢當。況臣以跡則滓穢也,以資則新進也,豈敢為憑恃寵渥,晏然久冒之計也?曏者隨駕傳命,粗效愚衷,亦見其自速於僭妄之誅。而雷威少解,旣示轉環之量,天褒繼降,又荷錫帽之恩。臣親擎御手,敬受宮貂,感泣九頓,措躬無地,左右觀瞻,莫不為臣而代汗。此殆臣涼祚鮮福,召災滅死之秋,夙夜戰兢,益不知置身之所也。且伏念臣之冒居匪分之地,今已許久,而其當事生疣,觸處露拙之失,固已多矣。尋常惶怖,如負大何。昨因宮官書之捧入,至承問備之罰。臣於此,益不勝驚懼悚蹙之至。第玆宮官之書,異於臺章,況有尾陳之語,則退卻不捧,固是院例之當然。故臣初不許捧矣。追聞宮官被罪蒙宥,此是最初所陳,亦不可一向硬執,臣故捧入。致勤睿責,其溺職之辜,不察之失,於是乎益著矣。臣之自來情悃,旣無久蹲匪據之勢,目下所遭,又非一時例勘之比。玆於召牌之下,不敢為唐突冒進之計,悉暴危懇,自外徑歸,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令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於日昨政注,有錯誤之失,不得不首實焉。文兼,以鄭觀由,見擬受點,而觀由方任祥雲察訪雲。文兼乃散銜,察訪為實職,其不可移擬者,格例固然,而緣臣之未及照檢,有此做錯,其為悚恧極矣。伏乞離明,亟賜鐫遞,以重政格,而當該察訪,亦宜還仍也。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癸酉正月二十日午時,上御熙政堂。大臣、禮判、營建堂上來待,靈城君同為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靈城君樸文秀,禮曹判書洪鳳漢,營建堂上工曹參判沈星鎭,禮曹參議李益輔,右承旨金致仁,假注書洪趾海,記事官李命植、鄭昌聖,以次進伏。天輔曰,日氣未解,貴主靷日已迫,寢膳諸節,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昨伏聞東宮有感氣,日次不得為之矣。上曰,日次以此不為乎?文秀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日日進服矣。上又曰,靈城入侍有意,而事體重矣。禮堂進前達之。益輔曰,穆陵碑為五尺七寸,徽陵碑為五尺五寸,而得好石甚難矣。上曰,今年依穆陵擧行乎?尺數不必為拘。近來多可怪者,或有柱碑矣。鳳漢曰,以五尺為限,似好矣。上曰,亦過矣。天輔曰,若得好石,則不必以長而割之矣。尙魯曰,不可入於五尺之內矣。上曰,如此重事,不可用與奢寧儉之意,而不在於尺數長短。近來石物太高,長久之道,不必取其長者,厚陵則用短碑矣。鳳漢曰,限以五尺以上好矣。籠臺則稍大其制,而加簷則不必大矣。益輔曰,籠臺加簷,則無異於神道碑矣。上曰,神道碑豈有若是小者乎?小然後堅固矣。大不過五尺,小或至四尺八九寸,亦好矣。靈城必知之,懿昭墓碑尺數,何如耶?文秀曰,五尺矣。上曰,深豎則有隙矣。文秀曰,為觀美加簷,而年久則傷矣。益輔以碑初圖上之。上曰,奏之。星鎭曰,前面朝鮮國章敬王后。上曰,竝徽號盡書之乎?讀至選字。天輔曰,此當稟者矣。上曰,選封二字,簡嚴好矣。命注書出考《璿源譜略》而來。致仁達之。上曰,選封則無疑矣。鳳漢曰,各陵碑石,皆載葬時月日。而今此三陵,獨無所記,何以為之乎?尙魯曰,今此禮官所書稟者,旣考出於《璿源譜略》,而三陵誕日與葬日,《譜略》中不為載錄,則實錄之見錄,有未可必。而其在重事體之道,似當考見實錄矣。上曰,考出實錄以來,可也。出擧條上曰,此國舅之孫有之乎?鳳漢曰,沈鏞,其子孫矣。上曰,故判府事沈壽賢,每言其家門,多有王妃矣。指沈星鎭曰,彼堂上異乎?星鎭曰,他派矣。上曰,可疑處,別為置簿,考出實錄,可也。讀至追尊大院君。上曰,當曰初封某君,追封大院君,追封大王矣。卿等商量達之,可也。天輔曰,王位而非王也。上曰,非王位而卽王號也。尙魯曰,某年追尊為大院君,某年又追封為王,則好矣。上曰,然矣。追崇王號,亦何如?尙魯曰,王號二字,似未安矣。讀至封字。上曰,追封未安,號字,何如?天輔曰,進號好矣。上曰,依為之。星鎭曰,籠臺加簷下磚階砌等石,雖欲以私儲取用,實無可得之路,勢將浮石。而楊州蘆原地,石品甚好雲,依丁卯年例,以蘆原石浮用。而浮石所各設,則貽弊不貲。皆以蘆原石,一處浮出後,禧陵、孝陵、章陵,則以船路載運,碑閣材木,亦自本廳,裁斷劈鍊,以為船運,則事涉便好,故敢達。上曰,依為之。益輔曰,今此營建都監郞廳,以工曹郞一員差卜,而五陵往來監董之際,似有未及之慮。以禮曹郞廳一人加差,似好矣。上曰,依為之。益輔曰,今此碑役,各陵參奉,例兼監造官,其前若有陞差之事,則事多狼狽。旣有前例,雖値都目,勿遷,何如?上曰,依為之。益輔曰,碑面大字,速為書出,然後可以無不及之患矣。上曰,書寫官誰也?益輔曰,前面,洪啟禧也。後面,洛豐君也。天輔曰,洪啟禧則頃日筵中,旣有申飭下敎,雖當上來,別為申飭催促則好矣。上曰,事體尤重,更加申飭。以上四條,出擧條上曰,其日,禮判入來乎?李𪻶之言,與予意同矣。靈城今日使之入侍者,蓋有意矣。減其渠輩所食,以補國用,似如何?卿等達之,可也。貢人若曰,渠之食自朝家用之雲,則豈不可悶耶?尙魯曰,靈城及禮判之意亦好矣。而當其受貢之際,留置許多石而去,則常漢之心,不知其足,反以為冤矣。文秀曰,事若初思,而更思其尤好者改之,事或苟艱,而民若稱便則行之。臣亦有料量者矣。上曰,所謂商量者達之。文秀曰,常漢之意思,或有百倍於臣等者,科時若盜去,而更使此貢人當之則難矣。成均館米二十五萬石,出主張宮,使渠責應則好矣。上笑曰,靈城若如前日之數,戶錢則難矣。鳳漢曰,應辦今始均排,則節目已成,足可以除弊矣。尙魯曰,貢人之弊則同矣。上曰,自國家嚴立科條,則豈不好耶?尙魯曰,若省弊而反生弊,則又將復舊,豈不難乎?上曰,紀綱置之一邊,而收之於渠輩,終涉苟艱,先立紀綱,則此弊自祛,而所謂辦令定例,異於度支定例矣。若有犯者,而施以重律,則豈不有益乎?文秀曰,紀綱若如此,則豈至此乎?市民之弊,一朝已盡祛矣。上曰,當廉問乎?卿言過矣。文秀曰,此眞備局句管堂上所當為者矣,臣則不能久當,而事則然矣。上曰,予則為喜矣。靈城今已迴心矣。天輔曰,靈城本來後軟矣。上曰,戶錢時則誤數矣。文秀曰,小臣上疏有之,可以的知。大臣不用臣言,而不使臣成冊故也。尙魯曰,戶錢時則靈城逃去矣。上曰,御將差均堂,卿等知之乎?其時以郞廳及守直之可悶,有所達矣。天輔曰,設定一衙門於山下無人之地,積置財貨。而官員卽借來之官員,書吏、庫直,亦借來之下人,所見極為可悶。而如欲創設官員與員役,則便一惠廳,一年應下,將過萬兩,亦豈不可悶乎?此事極難處矣。尙魯曰,臣於再昨年西下時,自上以此事下詢。故臣已陳其別設一廳,則匪久轉致張大,事多可悶之狀。而卽今事勢,如欲仍前分差,則以他司之郞廳,使之兼察,以他司之員役,借來使喚者,果有虛疎窒礙之端。且以守直一事言之,本廳處在無人之地,累鉅萬財貨,積置其中,而所謂守直,極其零少,不無意外之慮,是誠難處。如欲創出實郞廳實員役,則許多窠額,一時多出,規模製置,便作一惠廳,一年之公然耗費,將至萬餘金,此亦難處矣。臣意則均廳節目已頒,頭緖已成,今則與初有異,不必別設,使之罷付惠廳,惠堂兼管,如賑廳之例。而一年捧上用下及遺在之數,不可不嚴存界限,俾無與惠廳混雜之弊也。鳳漢曰,殿下以為民之至意,有此設廳之擧,必思永久無弊之道,然後始可垂惠於生民。差出若干實員役,嚴其典守,間差蔭郞,俾為著實句管之地,斷不可已也。如其不然,依大臣所奏,雖合設於惠廳,亦似無妨矣。上曰,御將之差下均堂,亦有意矣。合屬於惠廳,成節目以稟,可也。出擧條上曰,當初設廳時,洪啟禧亦以為悶,而因韓光肇之言,予為設廳矣。其時韓光肇,以避嫌而不設廳,責洪啟禧雲,故予善之矣。若付之惠廳,而惠廳若用之則難矣。致仁曰,此則無慮矣。尙魯曰,此實殿下苦心,而惠澤浹於下民,莫非殿下斷自宸衷,而在下者若不能盡心竭力,則何以成就此事乎?文秀曰,此是聖上深仁厚澤,浹民肌骨者也。惟望永久無弊矣。上曰,領相何故出城耶?天輔曰,李惟秀,以兼司書陳書,而自言其情勢之難安,有戛逼於領相者,而其出城,過矣。上曰,兼司書,於渠當乎?元良處分,何如耶?天輔曰,削黜矣。上曰,善為之矣。尙魯曰,非新般語,而領相出城,誠過矣。上曰,可愧矣。李惟秀於予不遠,而予已知其殊常矣。文秀曰,其書謂之不與同中國,又謂之權威,領相出城,豈過乎?上曰,元良處分弱矣。洪準海旣當其職,善與不善間,為之或可也。渠是勸講之任,豈不可怪乎?天輔曰,親耕已定,可謂盛禮,而東宮亦隨駕,誠幸矣。上曰,方欲下敎矣。聽樂,非敎以義方之義。天輔曰,異於宴享矣。尙魯曰,親知稼穡,臣亦以為好矣。致仁曰,壓尊故無妨矣。上曰,有禮樂及歌詞,終似未安矣。己未年使元良,七推於後苑矣。天輔曰,臣為己未親耕科,而又見此事,誠幸矣。上曰,與李益輔,同為之矣。天輔曰,新年宜為伸禮,而尙不得行,臣等不足言,而小朝孝心,何不顧念乎?將此抑鬱之心,而不得伸之,臣等之罪也。尙魯曰,臣於此事,不勝焦迫矣。臣若負罪者然,初不敢發端,而殿下終不體量臣情,益切悶蹙。伏乞更加垂察焉。上曰,大臣已達之,重臣、承旨,亦達之,可也。鳳漢曰,臣等非敢請豐豫之擧,上告陟降,實是不可已之事矣。上曰,禮判藉重矣。鳳漢曰,臣若藉重於君父之前,死有餘罪矣。致仁曰,殿下三十年行政,只是善繼善述矣。上曰,靈城亦達之。文秀曰,臣於前日,有請而未蒙允矣。雖以閭閻人論之,父母年為六十,而不設一盞,伈伈以過,則此豈人子情理乎?只緣朝臣無至誠陳白者故耳。上曰,今日似為次對,故予言於元良曰,朝臣若以此事陳達,則汝當曰,大朝終不回聽雲則好矣。以此言之,卿等知之,可也。文秀曰,善繼人之志,殿下曾有敎矣。上曰,若善繼其善為之事,善述其善為之志則好矣。此豈為善繼善述乎?若魯曰,若是可已之事,則豈不奉承聖敎,以安殿下之心乎?若有一分豫大之擧,則何敢苦口力請。殿下亦必受之,然後為孝之大者矣。上曰,苦心至痛,幾次言之,若是苦請乎?鳳漢曰,雖百事可以廢閣,而告廟則斷不可已矣。殿下每以藉重為敎,而人情天理,宜如此矣。上曰,禮出於何處乎?文秀曰,禮出於情,而殿下之情,過矣。上曰,此則無識矣。尙魯曰,慈殿旣敎以先朝已行之例,殿下何可不奉為敎矣?上曰,雖又有此敎,予當涕泣而不受矣。致仁曰,此事絓結於心,每每陳達,故國事無可為之日矣。尙魯曰,臣羞見下輩,故備坐亦不得為之矣。文秀曰,方外之士,皆以朝廷之不得請,笑其無人矣。上曰,其士極多事矣。尙魯曰,殿下之牢拒臣等之請,亦一己之私也。上曰,一己之痛矣。宋高宗之言,頃者有誰達之矣。尙魯曰,宋高宗之說,未知誰某達之,而臣則未知其好矣。天輔曰,東宮頃以欲為陳疏仰請為敎。臣對曰,邸下異於群下,問寢視膳之際,先為仰請,以冀感回,然後陳疏未晩矣。其後更稟,則敎以未及為之矣。上曰,渠不敢一言於予矣。天輔曰,似過於嚴矣。上曰,此則我朝家法矣。天輔曰,前都正兪廣基、鄭亨泰,年今八十矣。依事目加資,何如?上曰,依為之。尙魯曰,慶尙左水使李思先所後父,卽故兵使基福也。已經從二品追贈,今無可論。思先本生父基休,年方七十一矣。《續大典》,有侍從臣所後父,已資窮,則許其推恩生父之文,且有前承旨魚錫胤之近例,朝家所以待之者,侍從、閫帥一也。似當許其推恩加資,故敢達。上曰,依為之。天輔曰,湖南前參奉鄭敏河,年今八十三矣。其子曾已上言,而尙未加資雲。旣經正職,年過八十,依例加資,何如?上曰,依為之。天輔曰,工曹判書趙觀彬,在城外,參判沈星鎭,以碑役往來陵寢,不能暇及於本曹事,參議李臺重,亦在外,本曹雖是閒司,堂上中無一行公之員。參議李臺重,姑為改差,何如?上曰,依為之。天輔曰,科擧當前,試望似甚苟艱。堂上堂下違牌坐罷人,竝敍用,受由在鄕侍從,亦催促上來,何如?上曰,依為之。天輔曰,今番被謫蒙放堂上堂下侍從,一體敍用,何如?上曰,依為之。天輔曰,趙明鼎,已蒙放釋,而被謫前,有門黜之命,故有老母在家,而將不得入城,情理極為矜憫矣。上曰,自在放中,放送,一例敍用。天輔曰,弘文提學徐宗伋,方在外,科擧當前,不可無文任,催促上來,何如?上曰,已申飭矣,而依為之。天輔曰,陽川縣監金尙耉,昨年所奏之言,極為非矣。而黜補今已經年,且其邑力殘薄,不得將母雲。罰已行矣,內移,何如?上曰,內移,可也。天輔曰,祥雲察訪鄭觀由,為文兼,兵判陳書引罪,且請仍任。而仍任則便是用人,宜請於大朝,而請於小朝。祥雲察訪則仍任,兵曹判書金尙星,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尙魯曰,白川火賊事,雖甚驚愕。而得見本道道臣狀啟,則地方官鄭克淳,聞賊徒之屯聚一處,發遣將校數三十人,圍捕之際,賊徒勢急力窮,走上烽臺,掠取軍器,有此死中求生之計。此與火賊縱橫,矇不覺察者,有異。不必為地方官之罪,而所可責者,只是烽臺之不善檢飭也。此則旣因本道狀請,被拿勘律,可謂罰已行矣。而克淳蒞任屬耳,已有治聲,善治守令之見遞,誠可惜,特為給牒敍用,仍其任。平山討捕使柳徽之,則常時不戢盜之罪,在所難免,拿問定罪,其代卽貶遞之窠也。令次官極擇武臣,口傳差出,卽為下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尙魯曰,外邑之兢惕謹畏,不敢犯法,莫如數遣繡衣,此誠恤民之第一政也。而曾前所抄啟者,今已年久,幾皆有頉矣。更令廟堂,擇抄以啟,自上置之座隅,出其不意,頻頻傳送,使八路,常存警懼之心,則恐好矣。上曰,依為之。尙魯曰,繡衣牌招,例不得使人知之。而日昨牌招之命,出於朝報,事甚未安。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鳳漢曰,《喪禮補編》,宜置於通禮院。令戶曹印給一件,何如?上曰,依為之。以上十二條,出擧條尙魯曰,臣私義不安,故敢達矣。司宰監新舊貢,卽臣之所為矣。洪象漢為提擧時,新貢而相持,以至今日者也。舊貢人誠有可痛者,當初則不欲為之,末後則欲奪之。故臣使給新貢矣。樸文秀書曰,當初不給舊貢,而出給閑雜人云,臣心極為不安,故敢達。文秀曰,臣無心書之,大臣之言似是矣。而此胡大事,而必至仰達於筵席耶?上曰,非與卿較者,闊看,好矣。有傳敎曰,設官分職,界限甚嚴,則李惟秀之託以辭職,挾雜黨習,往者所無。噫,渠以璿派,不思報效,甘心趨黨,此等之類,元良雖處分,其亦歇矣。尤為無據者,若有毫分思其君之復臨,則焉敢若是其放恣乎?予雖衰耗,此人之不思本惟知黨,業已知矣。決不可置諸搢紳,以助黨習,永刊仕版,勿擧赦典。上曰,李惟秀必甚為之者也。前日御史時,以宋哥山訟事陳達,而不公,甚矣。渠非不仕,故為生梗矣。致仁曰,小朝旣已處分,又何必加罪乎?卽為還收,千萬伏望。上曰,有思量者矣。有傳敎曰,李惟秀之挾雜傾軋,不覽其章而業已知矣。已下敎,而然卿之出城,其涉過矣。雖欲伸廉義,大臣體貌,比他有間,惟秀亦非臺臣,則何輕去就,以損體統乎?命召,令史官傳授。卿須體此意,卽日入城事,遣史官傳諭於領相。仍傳命召。有傳敎曰,效古人之意,使元良,欲知稼穡,特命從焉。更以思之,敎之以義方,與為民祈雨有間,朞制不盡之前,令元良聽樂,非敎子以禮之意。陪從及迎送置之事,分付儀曹。有傳敎曰,悶其稠疊,來時欲臨,往時不臨,愴懷曷諭?二十三日返虞後,其日當臨時刻,隨時為之,軍兵四哨擧行,侍衛亦以前受點者擧行。有傳敎曰,和柔吉禮,已下敎,過今朔後,直為擇日擧行事,分付。有傳敎曰,世子展謁時,同副承旨進去。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式暇。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式暇。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達曰,明日,宗廟展謁,再明日,擧動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今日,卽與諸御醫,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達曰,再明日主第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樸泰新、具善復,俱以軍門進去,夏坪君懋、洪德望,身病猝重,勢難進參,尹汲在外,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身病及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竝與未差之代,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因都摠府草記,再明日主第擧動時,侍衛不得備員,身病及在外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副摠管夏坪君懋、洪德望,身病猝重,尹汲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南泰慶達曰,判尹具宅奎,昨日違召,今日又不出肅,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啟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差出,何如?無批還下。
○又達曰,副校理韓光會,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慶達曰,副校理韓光會,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趙東晉為平山府使。
○以兼文學閔百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太廟展謁時,宮官不可不備員。兼輔德、兼弼善、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無以備員,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新除授兼文學閔百昌,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以為備員陪從。而卽接翊衛司所報,則陪衛不可不備員,翊衛一員,洗馬一員未差,無以備員雲。亦令政院,稟旨差出,以為備員陪從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因侍講院草記,明日王世子太廟展謁時,宮官及陪衛,不可不備員。而兼輔德、兼弼善、兼司書、說書、兼說書及翊衛、洗馬,俱未差,無以備員,令本院稟旨差出事,依下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以副校理韓光會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啟曰,卽者,領議政李宗城所受命召,又使錄事來納,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為傳授。
○趙明履,以吏曹言達曰,本曹佐郞樸道源,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和協翁主房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致仁曰,卽為開政。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受由在外,參判李成中牌進,參議黃景源牌不進,右副承旨具允明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受由在外,參議黃景源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大司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及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奉常寺奉事崔昌國,成均館學諭柳梓,受由過限未上來。依受敎罷職,何如?傳曰,允。
○以洪益三為大司諫,李壽觀為執義,李得宗為獻納,黃仁儉、徐海朝為持平,鄭存謙、沈鏽為正言,李長夏為吏曹正郞,金漢老為佐郞,徐孝修為兼司書,韓光會為兼弼善,金鎭商為知敦寧,徐命彬為司宰提調,李宗垣為廣興守,金漢楨為繕工主簿,閔百行為原州牧使,李彝章為長湍府使,崔載興為泰仁縣監,梁世絢為價川郡守,李來復為康翎縣監,李象靖為迎日縣監,金鼎臣為奉常判官。學生李基休超通政,年七十一閫帥父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尙星進,參判樸弼均病,參議洪重一病,參知任𪼛入直進,左承旨南泰慶進。
○兵批啟曰,黃海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未準朔禁軍將及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閑良權輅,城堞擊臺修築改建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特為加資。
○以韓德弼為同知,權啟應為僉知,尹聖五為兼內禁將,徐赫修為都摠經歷,金光宇為訓鍊判官,申思彥為黃海水使,趙鼎夏為武兼,尹東輅為五衛將,鄭夏徵為北虞候,李思海為訓鍊判官,羅參為翊衛,徐懋修為洗馬,趙榮國為都摠管,具樹勳、李𪻶、坡平君㯍為副摠管,辛世翊單付僉知,尹東衡知事除授事承傳,具善行、禹弘圭、申胤洸、宋臺錫、兪億基、鄭漢奎付副護軍,徐命彬、申思建、權相一、李弘稷、李星慶、權世橚付副司直,南鶴老、尹坊、尹心宰付副司果,申𭧌付副司勇,彌串僉使金鵬運,禁衛敎鍊官羅浣,加折衝賞加,趙東鼎為北兵使。
○傳於具允明曰,乘轎於熙政堂,乘輦於協陽門,作路以此擧行。
○又傳於具允明曰,夜將深矣,監試官卽為牌招。
○以監試官李啟昌、鄭存謙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以禮曹言啟曰,今正月二十三日親臨主第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祗送之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廳言啟曰,郞廳一員加出事,命下矣。以禮曹郞廳盧脩差下,使之除本司察任,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宗城箚曰,伏以臣,自伏承日昨手諭,宮香被體,寶墨耀目,盥手百稽,玩繹辭旨。怳登離筵,親奉英音。伏況心畫之平正,字型之謹嚴典則,依然於甲子賓席之所受賜者。愚臣筆諫之說,尙或記存,而厥德之神明,有如是者,中心喜悅,竟夜不寐。是豈但恩顧之隆厚,訓誨之鄭重?感戴而不忘也。只是情危跡畸,不敢靦面於班聯之間。入都門三十日,僅一晉見於薄昏之際,區區願忠之悃,蘊結而不盡。今又蒼黃去國,登筵無期,瞻望銅龍,但有霑灑,若臣難進之義,必退之情,已悉於前後書達。竊想離明,亦已俯燭,終始帷蓋之恩,卽日夕之所冀望也。賤疾綿綴,姑無以自力還鄕,呻臥江郊,人事都絶。今日晬辰,亦未能自伸其起居之誠。虧分闕禮,罪合萬死,乞賜威譴,以警具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日昨之批,已諭心曲,而辭箚又至,誠意之未孚,心實歉然。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體大朝下敎辭旨之鄭重,顧小子日夕待卿之苦心至意,勿復控辭,幡然回途,弘濟國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癸酉正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右副承旨同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趙明履,記事官具壽國、李命植、鄭昌聖,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礈、李以楷、李泰遠、李道吉,先入侍。右副承旨具允明,追後入侍。若魯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寢睡及水剌,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為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舒,而關結及右寸關滑滯,皆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勝於前,而結與軟,則無顯減矣。許礈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而關結及右寸關滑滯,皆一樣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稍勝,而兩關結滯一樣,虛軟亦無減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與結滯似勝,而大體軟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三部浮滑,重按則軟,右三部沈遲,而有滑滯矣。若魯曰,湯劑幾貼進御乎?上曰,服五貼矣。若魯曰,卽今日氣漸解,寢膳等節,比前若何?上曰,近來寢食,皆善為之,只恐因此而肥矣。若魯曰,若果豐肥,則豈不多幸?而春秋已高,豈有此理乎?上曰,若果肥則何以堪之?湯劑近日多服,故似有效,今則欲減服矣。予雖六十,肌膚則不似老人,實有豐肥之慮矣。若魯曰,小水頻數,若何?上曰,差勝矣。若魯曰,八味元何時欲進御乎?上曰,近欲始服矣。若魯請議藥。上曰,依為之。金履亨曰,歸脾湯,緩脾之劑也。多進極好,而卽今日氣向暖,桂枝不可一向進御。加入中,拔桂而加進,宜矣。許錭曰,歸脾湯緩劑,故血虛者有效。而今則日氣漸解,拔桂加進,好矣。李以楷曰,此藥,人參旣已倍入,桂枝拔去亦無妨矣。李泰遠曰,諸醫已盡達。臣亦同矣。李道吉曰,當初日寒,故加入桂枝,而今則拔之無妨矣。上命承旨書曰,歸脾湯前方加入中,去桂枝,加劑五貼以入。出榻敎文秀曰,大王大妃殿移御時,藥房提調隨駕與否,考出前例事,昨有下敎。而自前移御時,大王大妃殿動駕,每與大駕同日,故別無提調陪從之前例矣。若魯曰,春塘臺殿座時,粟米飮待令,以為隨時進御之地,何如?上曰,依為之。若魯曰,明日武科初試,臺諫變通差出,然後可以開場,政官似不可不卽為牌招開政矣。上曰,俄已下敎矣。臺諫有頉者幾人?明履曰,不知矣。上曰,注書出召該房承旨入侍。壽國趨出,召右副承旨具允明入侍。上曰,臺諫在外者幾人乎?允明曰,大司憲金光世,司諫沈墢,掌令李啟昌外,皆在外矣。上曰,其中有抄選乎?允明曰,掌令宋能相,是抄選矣。上命允明書曰,在外臺臣抄選外,竝遞其職,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擧行。出榻敎上曰,今雖差出,必又皆在外,而近來雖非耳目,亦為雜語,此誠難矣。上又命允明書曰,再明日擧動時刻,以未時為之。出榻敎若魯、文秀、允明及諸醫皆退出。明履以編輯中祭床,以造禮器尺造成事稟定,又以御製詩文中,違廉及誤字,略有稟改訖。李命植曰,臣以職掌事敢達矣。昨冬有備上下番後,卽為翰圈之敎。而檢閱樸正源,方在違罷中,不得及時擧行,故敢稟。上曰,樸正源則復當翰圈,似難矣。後日監事入侍時,當下詢而為之矣。諸臣退出。
==1月22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武二所監試官進,執義李壽觀,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徐海朝、黃仁儉,掌令李啟昌牌不進,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試所進去外,掌令李啟昌,持平徐海朝、黃仁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啟昌,持平徐海朝、黃仁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慶達曰,漢城府判尹具宅奎,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王世子詣太廟。入齋室後,本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奉審後,本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本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明日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嚴瑀,以領議政李宗城偕來事出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姑為入來之例,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擧動時,大駕入主第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令曰,左承旨進去。
○又達曰,明日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令曰,右承旨留院。
○具允明達曰,卽者,領議政李宗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令曰,遣史官更為傳授。
○又啟曰,卽伏見全羅左水使鄭益良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貶啟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今此別試才時,本廳將校、軍兵中,應參者有頉之類,依前例試記懸頉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啟曰,今二十三日主第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本府當直入直都事,謁聖武科初試一二所禁亂都事,無以備數。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為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山前府使柳徽之,拿問定罪事,徽旨達下矣。柳徽之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內乘,以提調意啟曰,明日擧動時,本寺正,例為進輿差備,而有闕之代,昨日政不為差出,將不得備員,事甚未安。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渙為司僕正。
○李之億,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本家。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快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兩朔祿俸,令倉官輸送於西江所住處。則以為臣情危病苦,又遭人言,逬伏江郊,方俟誅譴,冒領常廩,萬萬無此理,洊違恩令,只增霣越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具允明,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臣等來詣試所,今方開場,而依前定奪,以柳葉箭先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臣等來詣試所,今方開場,事當先以元技六兩試取,而不無許多掣礙之端。且別試才殿試砲放處所,例為設行於本所,而期日不遠。在前如此之時,多有先試柳葉箭之規。今亦依近例,以四貫革柳葉箭先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判尹具宅奎書曰,伏以人臣之於君父,華袞之褒,一字為至榮,特授之職,當品亦異典耳。猶當感激知遭,死不敢忘,況臣前後所被恩數,殆千古曠絶者。臣雖迷頑,寧不銘鏤,念臣立朝,已四十一年矣。歷試中外,寸長蔑如,植根孤畸,與世抹摋。而獨被大朝不世之恩遇,察臣於眾棄之際,拔臣於群咻之中。有微勞,優加奬借。遭人言,輒賜昭晳。陞緋超金,皆出在心之簡。悶衰憐滯,屢煩臨筵之敎。父母之慈,過厚於痴子,雨露之潤,獨偏於枯枿。頂踵毛髮,罔非造化,居常頌祝,不知死所。不意京兆長席之擢,忽及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惝怳震駭,神魂飛越,茫然不知所以措躬也。噫,八座崇秩,地望自別。假使臣有才而無病,年壯而神旺,積勞循資,節次而得之,猶不敢若固有之,厭然冒居。況臣以才則百不踰人,以病則積成癃痼,重以新經草土,尫朽無餘。內而精識消亡,外而齒髮凋零。年甫周甲,居然作篤老貌樣,雖閒司漫局,亦難堪承。敦寧摠管,職務非繁,而猶且冒徹辭單,獲蒙鞶解。則今此詞訟劇地,尤無可議者。臣之所以圖報聖恩之萬一,惟在於筋力奔趨。而衰落如此,自效無望,撫躬永悼,寧欲無生。連違召令,誠非獲已,恭俟物議,今且累日。而一味伈默,亦極惶悚,玆於洊牌之下,不得不披露肝膈之懇,仰幹離明之聽。伏乞睿慈,俯賜諒察,削臣新授之秩,治臣洊逋之罪,以重名器,以肅紀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癸酉正月二十二日巳時,王世子詣太廟展謁擧動時,同副承旨李之億,記事官具壽國、尹得養、李命植隨駕。王世子具翼善冠、袞龍袍,由敦化門,詣太廟,展拜奉審如儀。又詣永寧殿,展拜奉審如儀。遂還宮。
==1月23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趾海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達曰,今日動駕時,侍從不可不備員,兩司除在外試所進去外,不為行公、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啟昌,持平黃仁儉,正言鄭存謙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南泰慶達曰,判尹具宅奎,昨已承批,今日又値動駕,而不為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七度呈辭。令曰,承旨更往敦諭。
○嚴瑀達曰,卽者,領議政李宗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令曰,遣史官更為傳授。
○傳於嚴瑀曰,前後鼓吹去之。
○嚴瑀啟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知道。
○大駕入主第後,本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慶啟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慶啟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還宮後,本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瑀,以備邊司言啟曰,三都留守、摠戎使、江原監司、統制使、諸道兵水使,皆以今春輪操及水陸操,營城將巡點設行事狀請。而慶尙監司,則以紅疹熾蔓,今春水陸操巡點等事,竝姑停止為請矣。南漢、摠戎廳,則輪操曾有定式,若當次而遽停,則莫重戎政,曠廢可慮,竝令擧行。關東鐵原鎭之停操,江陵、原州兩鎭之行操及三鎭勸別武士之都試,竝依狀請許施。至於他各道,則詰戎雖重,當此窮春,許多軍兵之裹糧赴操,為弊不貲,才經秋操,則春操姑停,旣有近例。開城、江華兩都及統制使、慶尙左右兵使、全羅兵使、黃海兵使、京畿水使水陸操,竝與營將、城將巡點而停止。北兵使習操,則秋南春北,自有定式,南關年事稍登,則所當竝令擧行。而本道薦經大飢之餘,軍民尙未蘇完,南北兵使習操,特為停止。忠淸兵使,雖未狀請,不可與他道異同,習操及營、城將巡點,一體停止為宜。以此分付,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以營建廳言啟曰,五陵籠臺石及下磚石、階砌等石浮出事,命下矣。郞廳一員出送,使之看檢,而京都監亦多有擧行者,依例除辭朝,互相往來董役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營建廳言啟曰,表石與加簷石,私儲取用事,命下矣。廣加搜問,才得江華石三立,藍浦石二立及加簷石五立,而石品精好。以此完定,自今日僱軍磨正,石材價本,依前例,令該曹磨鍊題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柳葉箭今方先為試取,而會試迫近,在前如此之時,多有四貫革試取之例。今亦依此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鹹鏡監司尹得載書曰,伏以臣,性本魯下,才且淺短,百不踰人,最蒙大朝眷知,銀臺之除,銓部之擢,俱出分外。顧臣平生,毛髮頂踵,莫非洪造。矧且恩言鄭重,追及先臣。臣非木石之頑,豚魚之迷,豈不感激恩數,思所以報萬一之圖哉?當初冒出,非為可堪,秪以恭承明命,筋力奔走,為自效之計。才行一政,瘡疣百出,辭敎至嚴,至以引進黨人為案。湖邑譴補,實出寬貸。為人臣負此罪,嶺海鈇鉞,臣固甘心。而惟此情衷未暴,在家為不孝之子,事君為不忠之臣,拊心自悼,無面可顯,跼高蹐厚,靡所容措。不自意內移之命遽下,北藩之除繼至,舊愆未贖,新渥斯侈。臣是何人,得此異恩於君父之前耶?感極而涕,不知死所。噫,北門鎖鑰,職任至重,臣之綿力薄才,決知其萬萬不堪當。而且年前,獲奉嶺臬之命,公議不厭,目之以柔懦。則藩宣之任,在臣便隔鐵限,去就一節,已無可議。而況北關一路,卽豐沛之舊鄕,塞垣之重地,為任之難,尤有倍於嶺藩者乎?加以近年以來,饑荒薦仍,瘡痍未起,道臣新喪,事務多錯,正宜妙選才彥,責其成效。而廟薦之謬擧,恩點之誤加,至及於無似狼狽之臣身。此非但有欠於聖朝綜核之政,在臣廉愧大防,其不可冒承也,明矣。且臣消中之症,已多年所,隨飮隨溺,眞元日下,少或勞動,則症勢倍添,將此病情,斷無原隰驅馳之望。以此以彼,承膺無路。此際伏聞自備局有催促之擧,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敢控短章,悉暴危懇。伏乞離明,俯諒臣才分之不逮,情病之難強,亟許鐫遞,以重藩寄,俾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速往欽哉。
○癸酉正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幸大寺洞和協翁主房。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南泰慶,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之億,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洪趾海,記事官李命植、鄭昌聖隨駕。至主第,侍衛諸臣,落留門外。烽火時,上還駕。乘輦時,命允明書傳敎曰,錢文六十貫,木綿十同,送於和協房,以補祭需事,分付該曹。駕至闕內,下輦時,有傳敎曰,今番謁聖,此前事體重焉,儒生中停擧人,竝解停,其他自下停擧者,一體擧行事,分付。至差備門外,諸臣遂落後而出。
==1月24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嚴瑀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流星出柳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
○下直,安邊府使金尙喆,橫城縣監宋文載。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哀臨,犯昏還宮,不瑕有傷損之節乎?憊眩之症,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南泰慶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武一所監試官進,執義李壽觀,武二所監試官進,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啟昌,持平徐海朝、黃仁儉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𪻶,以漢城府右尹兼釐正堂上,平市署及漢城府坐起,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達未安。此後則入番間,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試所進去、受由、牌不進令旨未下外,持平黃仁儉,正言鄭存謙,竝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啟曰,監試官李啟昌牌不進罷職令旨,才已捧入矣。原單子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假注書洪趾海,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李商芝為假注書。
○假注書李商芝在外,代以任㻐為假注書。
○南泰慶啟曰,假注書任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王世子紅疹平復慶科庭試,來二月二十九日設行事,自禮曹推擇啟下矣。武科初試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二月十二日為吉雲。以此日設行,而額數則依下敎,分兩所,各取二百五十人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啟曰,各陵殿及本曹郞廳、四學、通禮院、圖畫署、典醫監官員等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以入。而宗廟署、社稷署、弘文館、藝文館、春秋館、承文院、成均館、校書館、奉常寺、掌樂院、歸厚署、典牲署、司畜署、禮賓寺、東西氷庫、東西活人署、內醫院、惠民署、司譯院、觀象監、東南關王廟官員等,各其領事、提調堂上有故,不得一時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親臨別試才時,訓鍊院正,當為執鼓差備。而今方有闕,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使之進參,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安允福為訓鍊院正。
○具允明,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今日臣等,來詣試所,而監試官司憲府執義李壽觀,以親病,陳書入達,臺監不備,不得開場。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因武一所草記,監試官李壽觀,以其親病,陳書受由,不得開場,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今此別試才時,本廳將校應射之類,或入直於各所矣。新營入直千摠、哨官,東營入直騎士將、把摠、哨官,皆以軍官,晝則替代,夜則以當直將校,還為入直。而兩營入直騎士、步軍中,初試入格之類,依前例亦為出待試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別試才,除初試應射之員及初試入格軍兵等,必須預為整待於試所,然後可無臨時呼不之弊。而闕內入直都摠府郞廳、宣傳官、武臣兼宣傳官、訓局、禁衛營將官、禁軍將、扈衛別將、局別將、五衛將、部將、守門將等,勢難擅離直所。使先射者,推移替直,而軍兵則以未入格之類,預為推移待候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執義李壽觀書曰,伏以臣,以監試之役,連日進參矣。昨於試所,聞老母病重之報,蒼黃歸省。則宿病之中,猝添輪感,咳喘皆劇,胸膈痞窒,急灌藥物,少無動靜,九耋神氣,無復餘地。臣以獨子,無兄弟左右扶將,焦遑罔措。顧此情勢,實難暫離,今日試場,末由進去,玆構短章,冒陳情私。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俾便救護,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仁平君李普爀書曰,伏以臣於屛伏之中,忽伏承大朝特降敍命,開釋備至,恩言鄭重,臣誠惶懍震惕,罔知攸措也。臣於伊日,倉卒崩迫,未暇擇言,致勤嚴敎,追思悚愧,若無所容,今何敢徒恃恩私,晏然而已乎?念臣無似,本以常調蔭吏,僥冒勳籍,偏荷恩造,前後叨竊,罔非踰溢涯分,至於昨秋寵擢之命,迥出常格之外。恩榮所被,班行俱聳。而辭巽飾讓,亦涉煩猥,冒昧承膺,視若固有,已極愧懼。今又以迷息,冒玷從班之前,乃復攀援恩例,至有資秩之陞授,節次推排,冥升不已,臣尤不勝慙恐恧蹙之至。臣雖衰耗癃病,區區所自效,惟在於筋力為禮。而自以戴罪之蹤,不敢遽然進身於班聯之間。昨日動駕,未克趨造於祗扈之班,闕禮虧分,罪上添罪,玆敢略控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睿慈,特垂憐察,將臣所授資級,一倂鐫削。仍令勘臣罪負,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省書具悉。卿其勿辭焉。
==1月25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明日,親臨別試才相値,畢試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金光世,武二所監試官進去,執義李壽觀,陳書受由,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徐海朝,武一所監試官進,黃仁儉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於李之億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南泰慶達曰,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親臨別試才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嚴瑀,以領議政李宗城偕來事出去矣。在前如此之時,有姑為入參之例,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依為之。
○又啟曰,明日親臨別試才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承旨留院。
○又啟曰,明日慕華館試才時,該房承旨當為進去,而春塘臺親臨別試才時,不可無兵房承旨。慕華館則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李之億啟曰,明日慕華館試才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左相進去。
○又啟曰,在前親臨春塘臺觀武才時,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例。今番別試才時,則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又啟曰,明日親臨春塘臺別試才時,宗宰入侍一款,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金致仁,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重孝,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以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洪重孝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南泰慶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閔百昌,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備邊司言啟曰,卽接漢城府所報,則枚擧北部牒呈以為,鎭長坊契居幼學安佾家狗一首,為虎所囕,其家後墻,顯有跡痕,八判洞山谷松下,狗頭及皮毛四腳餘存雲。近來虎患漸熾,都城之內,肆行如此,極可驚慮。令三軍門,擇送砲手,卽為跟捕,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因備邊司草記,北部鎭長坊八判洞近處,有虎患,令三軍門,擇送砲手,卽為跟捕事,允下矣。都監善手砲手gg放砲手g六十名,將官領率,今日傳送。而此是踰城往來之虎,依壬申年例,城內外諸處,一體跟捕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北部鎭長坊八判洞近處,有虎患,令三軍門跟捕事,自備局草記,允下矣。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二員領率,今日定送。而此是踰城往來之虎,城內外諸處,一體各別跟捕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因備邊司草記,北部鎭長坊八判洞近處,有虎患,令三軍門,擇送砲手,卽為跟捕事,允下矣。本廳善放砲手四十名,將校領率,今日傳送。而此是踰城往來之虎,依壬申年例,城內外諸處,一體跟捕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禮曹言啟曰,今此親耕習儀,只行一度事,命下矣。習儀,來二月初十日設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致仁,以禮曹言啟曰,皇壇、祭壇祭器及凡諸等物,每年孟春,禮戶曹堂上奉審事,曾已命下矣。今正月二十七日,臣曹與戶曹堂上進去,眼同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言達曰,內外寺各邊所用馬槽馬板,每式年定式修改,而給價木商,貿來於關東矣。近來東峽木物,非但漸貴,木商受價入去之後,多生弊端,每致狼狽。此旣難行,亦無自京料理之道。今年不可不改備之數,馬槽殆近百部,馬板亦至五六百立。旣難貿來於東峽,則他無變通之道。三南水營所管封山中,風落木及自枯松,以牧場近處所在,限二百株,分排劃給,使監牧官,作槽作板上送。則可免貽害,東峽有便取用。而封山事體有別,關由廟堂,然後可以擧行,令備局知委劃給,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別試才時,除初試人及初試入格人,別單已為啟下矣。其中有頉不得應射者,依前例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明日別試才時,軍兵等鳥銃試取,當設於慕華館,而謁聖武科初試,未及出榜,勢難竝行。軍兵畢試間,武科初試處所,移設於南別營之意,分付試所,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今此初試試取,依前定奪,先試柳葉箭,今已畢射。而取考己巳謄錄,則其時因傳敎,柳葉箭不參者,一倂許射六兩。庚午初試時,亦依己巳例擧行矣。今番試取規矩,旣與己巳庚午相同,而兩技入格之數,若未滿五十定額,則必將以單技,稟旨陞付,柳葉箭未入格者,一倂許射六兩事,二所旣已草記蒙允,臣所亦依此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今此初試,依前定奪,先試柳葉箭,而入格者為二百九十七人,今將以入格者,又試六兩。而取考謄錄,則己巳謁聖武科初試試取時,傳曰,今番雖取二技,規矩則高,不無一技陞付之事,雖不參於柳葉箭者,一倂許射於六兩。而若或有一技充付之事,則六兩三矢入格,與柳葉箭三中四分等畫,而先付六兩事,命下。故庚午謁聖初試時,自試所草記陳稟,依己巳傳敎擧行矣。今番試取規矩,旣與己巳庚午相同,兩技入格之數,若不得充五十之定額,則必將有單技稟旨陞付之事,不參柳葉箭之類,亦當依兩年前例,一倂許射六兩。而試規體重,不敢擅便,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又達曰,臣敬奉敦諭,馳往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李宗城所住處。則以為,臣昨上短箚,冀伏嚴譴,而病劇昏綴,語未周悉,旣未能自盡其悃臆,其敢望俯燭於哀情乎?一言回聽,已矣無望,連章蘄哀,諒非獲已。意想之外,又降殊典,承宣之臣,擎宣敦諭,責勉之殷,開曉之勤,十行丁寧,淚隨聲隕。噫,臣家本世祿,義在休慼,雖才魯而識短,年衰而身耗,筋力籌謨,兩無所當,而苟蒙備數於器使之列,豈欲遠跡於軒墀之側?只緣得罪時議,五載流落,身處於畎畝,而命懸於庖廚。從前遭罹,骨銷魂驚,重以冥升亢極,物情駭愕,暫時濡滯,群議沸騰。亢極,豈是臣夢想之所期?濡滯,又豈臣食息之敢安?而情同懷璧,只增其罪戾,跡類虛舟,反受其擊撞。藉使臣淟涊無恥,承令趨朝,危辱之來,如影隨形,徒見其添塗滓於一身,起風瀾於朝著,抑亦何利於公私也哉?嗚呼,斤斧之所尋,木有時而顚焉。椎琢之所加,石有時而裂焉。木石之所不支,人何以堪?眾口鹹鑠,身餘無幾,此臣所以敢乞帷蓋之恩於前箚之末者也。臣之獻身於國家三十年矣。萬一緩急,肌骨何有?而特不欲決性命而賈忌嫉,為天下後世笑耳。窮阨之極,輸寫此床簀之苦,有不暇言。伏乞離明,俯垂哀憐,導達臣悲苦之私,召還相守之近侍,鐫遞匪分之職秩,使臣刊名於朝籍,脫身於危穽。未死之前,得有一日之安,則生成覆燾之澤,惟在於斯,臣不勝泣涕祝祈之至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八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忠淸兵使狀達,忠州居私奴末先等,為虎噉死事,令於金致仁曰,囕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正言鄭存謙書曰,伏以臣,姿愚識昧,最居人下,猥忝倖第,犯古人不幸之戒,夙宵惴惴,若隕淵谷。格外陞六,益增惶愧,郞署末官,猶懼不堪。今者薇垣新除,忽降意外,臣惝怳恧蹙,措躬無地。噫,諫官之責,上而匡格君德,下而糾劾官邪,雖在無關事之時,未嘗不難其人。況今世道乖敗,人心陷溺,雖使剛腸直舌之士,畀以諫諍之任,責其無所回互,盡言不諱,尙難救得一半。乃以如臣之空疎巽懦者,苟然充數,有若循次推排者然。此豈淸朝置臺閣之本意哉?量時度己,自劃已固,寧被違傲之罪,難犯僥冒之譏。天牌來臨,蠢動無路。而且臣老母宿病,挾感重發,症形非細,以孑然單身,左右扶將,實無離捨之勢。玆敢隨詣闕外,略陳微懇。伏乞睿慈,特許鐫遞,以安私分,以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兵曹參判樸弼均書曰,伏以臣於再昨,大朝之哀臨主第也。強策病軀,進參陪扈之班矣。當法駕回還之時,忽因所騎驚逸,以致墜落路周,曾於十數年前墮馬所傷之處,今又重傷。而牽引刺痛,視前倍劇,連試針熨,未見分效,顧此症形,時月之內,難望差完。而宿衛重地,不宜暫曠,且明日親臨別試才時,萬無入參侍衛之列。玆敢略具短章,悉暴微懇。伏乞離明,特垂矜察,亟許鐫遞,俾得安意調治,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癸酉正月二十五日巳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堂、儒臣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司直金聖應,司直具聖任,兵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洪鳳漢,刑曹判書李昌誼,左尹李喆輔,右尹李𪻶,吏曹參判李成中,同副承旨李之億,副校理韓光會,假注書任㻐,事變假注書李昌禮,記注官兪漢蕭,記事官鄭昌聖進伏訖。天輔曰,日氣未解,朝晝異候,睿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昨伏聞有感氣,停兩筵,不至大段乎?令曰,不為大段矣。天輔曰,大朝駕幸主第,侵夜還宮,聖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陳賀事,頃日大朝入侍,臣與禮官,反復開陳,而聖意一向牢執,臣誠不勝抑鬱矣。尙魯曰,臣亦與僚相,同入仰請。大朝敎曰,前以不復請為言,而今又如此,何也?臣對以僚相之意,亦以為典禮終不可廢閣,故臣敢復達矣。大朝辭氣雍容,而牢塞則如前。臣等之不能感回,誠有罪。而大朝敎曰,以邸下之不能塞臣等之請,有責敎於邸下。伏想邸下悶鬱之極,惶悚亦切,此皆臣等之罪也。令曰,伊日嚴敎,至今悚懍矣。天輔曰,卽見全羅兵使申命相謄啟,則羅州兼任務安縣監李克祿所報內,以為縣監,以異國船問情事,馳到多慶鎭,今方候風。而邊報體重,事當與虞候,眼同問情。而病症危重,風勢險惡,不得馳進。虞候旣已問情而去,今雖馳進,別無可問之事,仍留該鎭,問情記上送事為言矣。異國漂海船問情,必使虞候與地方官,眼同為之者,乃所以嚴重其事體。而羅州適當空官,務安縣監,身為兼官,晩到該鎭,引病留連,使虞候,獨為問情,未知其病狀之果如何,而事關後弊,不可置之,務安縣監李克祿拿問,道臣及當該水使,亦有不能檢飭之失,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為之。天輔曰,頃因寧邊府使金陽澤設弊上書,令道臣商確狀聞後,稟處之意,覆達,分付矣。平安監司洪象漢狀達內以為,火田之已入稅案者,不可變動。自今為始,隨起隨稅,城下石田,限五結減稅免役,募民耕作。城北之路,昔通今廢,實由於取便,今若勒令復通,則似有紛紜之弊為言矣。所陳三件事,道臣論列,皆得其宜,一依狀達施行,何如?令曰,右相之意,何如?尙魯曰,火田之隨起隨稅,例也。而寧邊則一番起耕,輒入於元帳付,雖翌年還陳,不復執卜,白地徵稅矣。曾已入案者,雖難輕許變通,而此後則依他火田例,隨起隨稅,勿令添錄元案,然後可除寧民一分之弊。鐵甕城內,生理蕭然,關防重地,居民甚鮮,所謂石田,不過磽確之土也。今若減稅許耕,似為募民增戶之道矣。至於城北之路,昔通而今廢者,旣由於商旅往來之不便,則今雖復開,安知其又不猶前乎?道臣狀辭,俱得宜矣。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天輔曰,卽見鹹鏡舊伯狀達,則本道薦兇,舊還上固難徵捧矣。然當初封達,旣已時晩,今則舊伯已身故,而歲又改矣。停捧與不停捧之間,已無可論,此狀達勿施宜矣。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天輔曰,太學四學課試,卽年少儒生輩勸課之一大政也。逐朔逐等設行,自是定規。而近年則乃於冬後始設,每患窘束,故十二抄不得盡行,或五六抄而畢,此旣非勸課之本意。而且當嚴寒,儒生輩易生病,至於昨冬,則疹患大熾,無人得免。其時大司成南有容,以待春繼設之意,陳書而下備局矣。凡陞學之無得踰年設行,旣為定式,故當年條陞學,則不得不削之,以此回達。而自今春為始,陞補則逐朔設行,學製亦為逐等設行事,另為申飭,而四學兼官,分付吏曹,一齊差出,使之趁期擧行,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天輔曰,堂下官牌不進只推,乃是格外恩典也。近日兩司之十餘違牌,連下只推,國體有欠嚴重,而至於監試官違牌,尤有別焉。試事便同往役,則雖有情勢,畢試後徐為陳辭之計,故自前試牌違牌,例為勘罷。而今番監試官,累次違牌,而竝下只推之令,事體恐不當如是,一倂罷職,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以監試官違牌臺諫,竝罷職事,下令。出令旨光會曰,北伯身故,已經一月,北路事誠可悶,而新北伯,尙不催促下送,廟堂事殊慨然矣。尙魯曰,臣未及陳達,而儒臣先以新北伯督送事發端,其言是矣。北伯尹得載新拜之初,自備局草記催促,而得載已上來,陳書承答。則北路久無主管之人,赴任一時為急,更加催促,不多日內,使之辭朝,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臣等奏事未畢,而儒臣之徑有陳達,殊涉未安,筵體所在,宜有警責,副校理韓光會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新除授鹹鏡監司尹得載,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事,下令。出令旨尙魯曰,宣川之左峴,卽關西之最重關防,而詳察其上下形便,旣非築城之地也。城不可築,則禁養樹木,誠為緊要之策矣。故判書宋眞明之曾按本道也,始為植木於峴之東西,今則頗長養,而官府不善禁護,間多犯斫,且禁養步數,猶嫌其不長。故臣於待罪藩任時,多買民田,東西退標,各限三四里,使之加植樹木,各別禁養,俾為他日得力之地。而臣已遞來,近來事,日久則漸弛可慮。竝與新舊禁養處,而更加嚴飭,大小鳳凰峴、棘城隅一帶及此外嶺隘之塞路處植樹處,一倂申飭禁養,而自備局發遣郞廳,時時摘奸,以察其勤慢,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尙魯曰,陽德、永興之界有雲嶺,亦通北路關防也。而嶺之西,為陽德地,故樹木雖未茂密,猶可謂之禁養。嶺之東,為永興地,而自山底至山頂,處處火耕,無一株木。嶺隘如此,誠可寒心。此後則,分付西北道臣,嚴立科條,兩邑各別禁養,亦自備局,時遣郞廳,摘奸以來。且令關西道臣,巡路歷審,如有不善禁養之弊,則各其地方官,拿問定罪事,定式嚴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尙魯曰,頃日大朝筵中,以均役廳移付宣惠廳,名目則如前置之為敎,此事之大者,故仰達矣。又曰,以恤民之政言之,則嚴飭守令之外,無他道矣。近來繡衣頻行處,則少有畏憚謹愼之事,故前已以此仰達矣。自備局更當抄啟繡衣矣。光會曰,此後備堂入對,隨其職掌所關,雖一件事,各自陳達,自今定式,似宜矣。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遂退出。
==1月26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未gg早g殿坐gg殿座g前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嚴瑀,以慕華館別試才所差備官,以命官意啟曰,參試官鄭益河,所患疝癖,觸冷猝發,症甚危劇,勢難仍參。令政院斯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南泰慶,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重孝,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以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來二月三月兩朔應立左部前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為逢點整齊矣。二月初一日與前部後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今此下番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左部左司屬慶尙道右道五哨軍兵,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四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當為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來二月當前部中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為點閱整齊。來二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來四月當二番前部右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來三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為知委,何如?傳曰,允。
○親臨別試才罷後,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九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癸酉正月二十六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親臨別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事官李命植,記事官鄭昌聖進伏訖。左議政李天輔曰,日候猶寒,早時出御帳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貫革尺量,宰樞執鼓,矢數五,承旨呼,宣傳官次第唱傳,可也。瑀曰,除初試武士,當先射乎?上曰,五軍門除初試先射後,竝令次第入射,可也。兵判金尙星曰,禁軍別將、都監、禁衛營、御營廳,當以次先後入射矣。上曰,除初試畢射後,隨駕諸臣及軍兵,皆令入射,可也。尙星曰,帿箭擧案只二人矣。上曰,承旨及諸侍衛中,欲射者射之,而靈城君特令入射。上曰,今日之擧,專為慰悅軍兵,或有一人呼不者,則入門官亦有罪,此意,分付,可也。尙星曰,今番三中四分,亦當差守令、邊將,而前年十二月窠甚窄,六月窠引差,何如?上曰,好矣。尙星曰,摠管,卽落點之職,而摠戎中軍,今則兼管城將,此是外營中軍,則輕重有別矣。樸泰新,以摠管而啟下摠戎中軍,旣不可兼帶,則樸泰新摠戎中軍之任,宜命改差。而方帶禁營騎士別將,此則仍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上曰,都承旨書之。明履書愴懷吟訖。上曰,句數幾何?明履曰,十六句矣。尙星曰,禁喧事目,至為嚴重,勿論上司下人,從輕重決棍者,自是法意。而近來諸上司之直囚結束吏,誠一弊習,如此則其何以禁喧乎?俄者,靑陽門禁喧郞廳,決棍政院使令,則本院又捉囚結束吏及近仗軍士,近仗軍士之不得捉囚,新有定式矣。此後諸上司之因禁喧事,捉囚吏卒一款,別為嚴飭。而如有此等之事,則本曹當為草記,故敢達矣。上曰,依為之。此則已有定式。結束吏已不宜囚之,而近仗軍士,尤不當輕罪。當該承旨,誠有所失,右副承旨具允明,推考,可也。出擧行條司直金聖應曰,今番別試才頒賞時,弓子數甚不足,故先為推移於軍門矣。不可不加造,然後可以還報,弓子六百張加造,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禮判洪鳳漢曰,和柔翁主嘉禮,當行於來月,駙馬家當為使者者,曾已除職,其間有頉,勢將更定除職,而其家極以為惶悚雲。然事勢不可不更為除職。聞其望定者,卽駙馬異姓四寸李成玉,令該曹依例差除初入仕,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右議政金尙魯曰,禮判洪鳳漢,才以和柔翁主嘉禮時使者,更為差下事,仰達矣。嘉禮之期已迫,而吏判方在外,令次官卽為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鳳漢曰,親耕習儀,只行三度事,筵中定奪矣。三度習儀,則例自闕下,成班出去,今亦依此擧行乎?上曰,行於親耕處,而只當參人進參,可也。鳳漢曰,然則百官陪從、軍兵侍衛等儀,皆除之乎?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藥房提調樸文秀曰,進御粟米飮,何如?上曰,靈城君只知粟米飮矣。尙魯曰,職固然矣。文秀曰,釐正廳事甚急,身帶藥院提擧,未免兩有妨之端,伏望遞提擧之任矣。上曰,間間往釐,似無不可,若解提擧,則便應去矣。尙星曰,臣以三廳勸武軍官事,當仰達矣。鄭箕祥,卽故相臣鄭志和之曾孫矣。有才力,故成送勸武帖,則不受而下鄕。臣欲於習陣時決棍,而別薦勸出,似好矣。尙魯曰,兵判,方以鄭箕祥勸武事,有所陳達矣。別薦曾有禁防之敎,則勸武不但為軍門事而已。身為本兵之長,不能督出一武,而至煩筵奏乎?事體未安,兵曹判書金尙星推考,何如?上曰,大臣所達誠是,依為之。出擧行條尙魯曰,朝家之視西北有別,前後屢下特敎,使之呼叫。而卽今關西可用之人,淹滯虛老者甚多,殊非聖上另飭收用之盛意也。北路人湮沒抑鬱之歎,與關西無異,臣實為之慨然。西北文武,各別呼叫之意,分付兩銓,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上曰,國之試才,無有大將之別,殿坐後卽為入射,有下敎則內打點,卽已入射,宜矣。而不卽擧行,當該入門官拿入。上曰,入門官號令,只行於武士軍兵乎?當依法,而今日慰悅之擧,卽為武士軍兵,則爾亦武士中人矣。姑為安徐,拿出,可也。致仁曰,政院,卽號令百司之地,故雖本院書吏之妻與子,各司不得囚禁事,載於仁祖朝受敎。又有先朝申飭定式之下敎。而近來漸為解弛,甚至於今日禁喧郞,妄加棍罰,事甚未安矣。今後則更加申飭,如前定式,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尙魯曰,因禁喧郞廳之棍治政院書吏,兵曹、政院,殆若相詰,事甚不當矣。兵郞之棍院吏,雖為過中,旣由於禁喧事,則不可以此為罪。而兵判之遽先仰達,承旨之紛然迭陳,有關筵體,殊涉未安。兵判及諸承旨,竝推考,何如?上曰,兵郞之決棍院吏,非矣。然旣曰禁喧,則亦不可罪之,諸承旨竝推考,可也。出擧行條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弘文提學徐宗汲,更加催促上來,永禧殿酌獻禮祭文製進。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御將方帶禮判,酌獻禮及親耕時留陣,令中軍待令。出榻敎尙魯曰,在前觀武才及別試才時,衛將親率衛所書員、使令整待。而今日則衛將與下人,竝不待令,誠甚可駭。兵判之不能檢飭,亦有其責,兵曹判書金尙星,從重推考。當該曹司衛將拿處,何如?上曰,依為之。衛將則極為可駭,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行條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五衛將鄭孝曾,事過後令該府處之,以不應為律施行。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部將李星德、申大亨,自兵曹事過後,各決棍十度。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曹司衛將洪禹九,與鄭孝曾,一體捧徽旨。出榻敎上曰,安允福,特以內職陞資,宗奎甚佳,而亦不及其父矣。今之陞資,卽宗奎之孝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李陽重、任時倜,一體下敎之後,陽重旣已呼叫,而時倜尙不呼叫。今因大臣陳奏乃覺,若此而何以用人?銓曹,邊地防禦使有窠,勿論文武交差窠,卽為呼叫。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謁聖一二所差備官,明日,倂入參試射後,出往開場。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明日時刻,以卯正三刻擧行,開門差早。出榻敎遂退出。
==1月27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日有兩珥,日上有冠。辰時巳時,日暈,暈上有冠,暈下有履,白氣逶迤暈上,良久乃滅。申時,日有兩珥。
○嚴瑀,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柳葉箭六兩,今已畢試,而兩技入格,只是十三人,元額未充之數,至於三十七人之多。取考謄錄,則己巳庚午謁聖初試試取時,以元額之未充,有單技稟旨陞付之例。而依傳敎,六兩三矢入格,與柳葉箭三中四分等畫,而先付六兩矣。單技陞付,旣係特恩,不敢擅便,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例擧行。
○親臨別試才罷後,藥房、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十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校理洪重孝書曰,伏以臣於頃年待罪春坊也,家有涉疑之疾,死亡相續,不得持被入直者,洽滿一旬。繼有憲職除命,召牌押臨,臣以薰染之身,冒入淸禁,義有所不敢,不得不隨詣陳章,自外徑還矣。喉司不諒實狀,無端見卻,終不免為違牌之歸。臣罪臣自知之,鈇鉞鼎鑊,自分難逭。而聖度天大,薄施投竄,霜雪皆敎,以罪為榮,旋蒙特宥,生還故土,縮伏訟愆,念絶榮進。不自意恩敍才下,除旨繼降,官銜如舊,馹召遠辱,雙擎祗受,感淚漬紙。自臣去國,星霜三換,瞻宸戀闕,一念如水,叩謝恩命,復覲耿光,豈非至願?而罪累之蹤,復玷榮塗,決非私義之所敢出。且臣命途崎嶇,十年經幄,在直不滿六十日,而前後獲罪,非止一再。北戍南投,積嬰毒祟,風痺闖作,半身全廢,居則傴僂,行則蹣跚,其不堪供仕,宜作聖世之棄物者,通朝所共知。加以換歲之交,重觸寒感,頑痰凝塞,咳喘交作,四體百節,痠疼如割,貼席宛轉,鬼事將迫。臣之從前罪名,旣緣違逋,則臣雖頑愚,豈不知羹虀懲吹,唯在改圖?而病勢蓰劇,承膺無路,倩構短章,從縣道馳上,祈蒙鞶帶之禠。而喉院謂有新令,嚴辭退斥,國有大禁,而漠未聞知,則愚陋鄕昧,亦足為從班之羞恥。程期已迫,慢命是懼,忍死登途,擔舁寸進,來伏城闉之外。而累日撼頓,諸症越添,昏昏旅邸,末由入肅。昨因館直有闕,庚牌下臨,隨詣陳書,又見格退。自犯傲慢之罪,惶霣震越,誅戮是俟,例勘猶靳,罰止問備,牌召又辱,迫隘之極,若無所容,以情以病,趨謝無路。玆又隨牌詣闕,更陳未徹之章,自外徑歸,罪上添罪,萬殞難贖。伏乞睿慈,俯諒實狀,亟令鐫削臣職。仍治臣傲慢之罪,以昭法紀,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酉正月二十七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親臨別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事官李命植,記事官鄭昌聖進伏訖。上曰,承旨先唱宰樞執鼓。兵判金尙星曰,武一二所試官,先為入射後,擧子次第射之乎?上曰,可也。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曰,昨日終夕臨試,今又早時出臨,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進粟米飮,何如?上曰,從當命進矣。上曰,擧子呼名,矢數五,承旨呼,宣傳官傳唱,貫革尺量置之。尙星曰,賞格單子,使各其軍門擧行乎?上曰,例自兵曹為之矣。上曰,傳箭官,以東西中分貫革,此後則以第一二三告箭事,兵判出去分付,可也。上曰,通禮院贊、引儀,竝令擧案入射。上曰,雙馬才來待事,訓將出去分付,可也。上曰,承、史一竝擧案入射。綾昌君橚曰,臣待罪宗親府有司之任,故玆敢仰達矣。本府雖是上司,素來疲殘,昔在先朝乙酉年,折受金川郡量外田,送差人收稅矣。故判書樸師洙,為海伯時,因郡守鄭錫耆論報,以勿送差人,自官收納之意,狀請蒙允。而無弊納稅者,積有年所,故本府需用,賴以成樣矣。時任郡守成埜,以革罷折受,還屬本郡之意,遽然狀報監營,自監營轉報備局。備局以從當筵稟,變通題送雲。姑未知備局區處之如何,而先朝賜予之地,一守令,顧何敢以革罷等語,肆然煩請乎?事極駭然,故惶恐敢達矣。右議政金尙魯曰,金川,以西路直店gg站g,百事不成樣,方至於不能支。旣不可罷邑,則當有變通之道。故臣等,欲以此一番筵稟矣。此邑之為弊邑,專由於全失火田,而折受三處,收稅太高之故。火耕漸廢,民居漸散,致有白地徵稅之弊,頃自朝家,以年年各送差人,隨起執卜之意,有所申飭。朝令之下,擧皆依此擧行,而宗親府獨不送差人,只使本邑,依前納稅者,殊非奉朝令恤民弊之意。宗親府事誠非矣。上曰,先朝賜予之地,一守令,何敢請革罷乎?事極駭然,金川郡守成埜,為先從重推考。此後則自本府定送差人,收稅,可也。出擧行條橚曰,臣縷縷煩達,極知惶悚,而方帶廚院提擧之任,有及時變通事,敢達矣。本院曾有漁夫二百名,而封進宗廟薦新及御供白魚、生蟹兩種者也。漁夫九十名則永減,只以一百十名,出給本院,以此僅僅封進矣。今旣盡屬均役廳,自今年徵稅輸送於本院,以為自本院措備封進之地雲,此事誠為難處矣。薦新、御供,何等尊重?而本院旣非貢物衙門,則主管無人,來頭生事,勢所必至。大臣、均堂,今方入侍,下詢後,漁夫依前還屬本院,使莫重薦新、御供,得免苟艱之弊,實合事宜,惶恐敢達矣。尙魯曰,此等事如開還屬之一條路,則各處將引以為例,不勝紛然,均廳事極可慮。而但此則事關薦新與御供,事勢果如宗臣所達,則亦宜有參酌變通之道,令均廳從容商議好矣。上曰,鄕黨雲,沽酒市脯不食,莫重薦新、御供,以價給代,事體不當,令均廳稟議廟堂,商量區處。出擧行條上曰,今則正名矣。禮判洪鳳漢曰,均役廳旣為民新設,則外方諸臣,凡於上納等事,尤宜惕念。而壬申條選武布,六道俱不畢納,已極未安。至於辛未條結錢,今至三年,而忠淸、江原、黃海、京畿四道各數邑,尙不畢納。事之稽忽,莫此為甚,有關紀綱,不可置之,為先別為申飭。而二月內未及盡納守令,拿問嚴勘,以懲後弊,何如?上曰,依為之。此是道臣不為申飭之致,諸道道臣竝推考,更為嚴飭,可也。出擧行條尙魯曰,彌串僉使金鵬運,卽義州人,而曾經守門將、武兼,且其為人,自是好身手也。來蒞殘鎭,殫心擧職,治績為列鎭之最。以賑政言之,當辛未歲饑設賑之時,獨不請一包公穀,或自辦穀物,或設給漁箭,至誠救活。一鎭軍民,無一捐瘠。而畢賑之後,嫌其自衒,終不以形止論報。臣在西藩時,心甚嘉之,狀請論賞,才已加資矣。邊上有此人物,在朝家激勸之道,不可不特為奬用,分付政曹,守令呼叫,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上曰,南延年有文集乎?司直金聖應曰,有之而以忠節公文集為名矣。上曰,旣問之後,宜施卹典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聞故忠臣洪霖子漢耉,已作故云,心甚惻然。漢耉子,令兵曹軍門,待年呼叫。以此思之,李述源之立節,無愧於古將臣,其子李遇芳,一經守令,今已作散雲。令銓曹卽為呼叫。出榻敎聖應曰,臣方待罪武庫,以別破陣事,仰達矣。本寺別破陣,以宿衛軍卒,凡於殿座,輒皆侍衛,至於陵幸,則紅衣、羽笠、騎馬等事,自備入參。其事體之重,應役之煩,非比禁、御兩營別破陣。而均役減半之後,兩營別破陣,則猶受五疋,本寺別破陣,則減為二疋,旣深向隅之歎,而將至難保之境。及今變通,以為存保之地,何如?若魯曰,別破陣難支之弊,誠如訓將所達。而保布減半者,自均役廳給代,亦重難,元數二百名所減,或許還定,則亦為渠輩應役稍歇之道,然外邑閑丁,亦不可抄定。守禦廳標下,今則革罷,以京中閑遊人,參酌額數擇定,最為無弊,給代或加額間,宜有許施之道矣。上曰,與廚院有間,而此軍與他有異,至於給代,不可創開。本寺稟議廟堂,以京募入,參酌加定。出擧行條上曰,單子出給之時,賜饌之際,承傳色事多撓攘。當該承傳色推考,可也。出擧行條尙魯曰,閑良則三中直赴,出身則三中馬帖,有輕重之偏矣。上曰,右相之意是矣。而今欲稍改,次次違錯,不可變通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諸勳臣倂入射。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彥城君金重萬,戊申之功,可謂功存於國。而今日試才時觀之,於戊申,今已三十年,年亦近乎八十,而愴其變矣。特加一資,以示不忘其功之意。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明日殿座時刻,以辰初三刻為之,騎芻畢射後,仍為頒賞,以此分付。出榻敎遂退出。
==1月28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停。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南泰慶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執義李壽觀,持平黃仁儉牌不進,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持平徐海朝,武一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洪重孝,書批已下,卽為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明履曰,政事,當日入侍為之。
○吏批。以李長夏為掌令,南泰會為副修撰,兪漢蕭為文學,林象元為兼文學,吳遂採為大司成,金相福為戶曹參議,金尙耉為刑曹參議,兪彥國為工曹參議,鄭基安為掌樂正,李㝡中為兵曹正郞,李國輔為義盈主簿,李成玉為宣陵參奉,李繨為竹山府使,禹弘圭為安嶽郡守,金喆基為召村察訪,洪命馥單付奉常奉事,金世衍單付中學訓導,白川郡守鄭克淳,祥雲察訪鄭觀由,仍任事,承傳。海溪君𪹯,今加興祿,密安君焍,今加承憲,已上帿箭四中,林萬擧、洪禹柱,今加嘉義,已上柳葉箭邊四中,張天柱今加嘉善,柳葉箭貫二中邊二中,鄭武慶今加嘉善,柳葉箭邊四中,白師文為興陽縣監,柳葉箭三中四分,守令除授竝承傳。行副護軍兪廣基、鄭亨泰,已上年八十,今加嘉善,前參奉鄭敏河年八十,今加通政,彥城君金重萬,戊申軍功,年近八十,今加嘉義,前縣監李宜迪,年八十今加通政,竝加資事,承傳。外方兼春秋京畿都事李顯祚,漣川縣監吳泂,忠淸都事全光濟,結城縣監尹昌祺,慈仁縣監李胤恆,全羅都事崔鳴玉,黃海都事鄭琂章,鹹鏡都事鄭樸,平安都事李彥霖,安州牧使李永福,內兼春秋趙鼎耉,竝單付。
○兵批。判書金尙星進,參判樸弼均病,參議洪重一侍衛,參知任𪼛入直,左副承旨嚴瑀進,以鄭來觀為都摠經歷,尹東輅為曹司衛將,金潤國為五衛將,張志豐為宣傳官,李德常為訓鍊主簿,副護軍趙榮恆,副司直曺命敎、徐命臣、金尙重、趙載敏、徐志修、李臺重、趙明鼎、吳遂採,副司正任㻐竝單付,蝟島僉使李龍徵,德積僉使李夏濟,龍媒僉使金鼎禹,馬梁僉使崔泰崙,彌助項僉使李世寶,智島萬戶趙東臣,缽浦萬戶李世豐,蛇梁萬戶鄭守謙,木浦萬戶金時健,以上三中四分,邊將除授事,承傳。
○嚴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柳葉箭六兩,今已畢試,而兩技入格,只是四人,元額未充之數,至於四十六人之多。取考謄錄,則己巳庚午謁聖初試試取時,以元額之未充,有單技稟旨陞付之例,而依傳敎六兩三矢入格,與柳葉箭三中四分等畫,而先付六兩單技陞附矣。二所旣已草記蒙允,依前擧行,臣所亦依此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十一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慶尙監司尹東度書曰,伏以睿孝攸格,天心感回,向來非常之敎,不日反汗,歡忺蹈舞,擧國同情。臣遠地承聞,始驚終喜,益不勝區區頌祝之誠。仍伏念臣才識素短,豈或近似於方面之職?而只緣簡寄謬重,辭巽莫遂,終不免冒赴蒞事,今七朔矣。僬擔蚊負,日積愧懼,而自惟世受隆恩,義在隨地圖報,妄擬心力所及,殫竭乃已。是以疾病雖難強,而猶不至於妨務,則未嘗敢為自便之圖。逮夫深冬,症勢越添,無望自及,然後始敢猥有陳乞於請譴之章。及承睿批,不賜準許,臣一倍憂悶,病又添卻一層。今雖欲無煩於重離之聽,勢有不可得者。蓋臣病根,在於心肺,氣火藏伏於包絡之內,痰飮停留於脘膈之際。略有思慮之勞,則火隨氣升,精神先迷,頭面如烘,甚至暈轉,而不省四到。少失寒煖之攝,則痰乘火湧,痞悶先作,嘔噦應響,時或厥逆,而不貼一席。此症之發,輒必靜處省慮,費了數三月將息,方得免危。此臣十餘年前草土所祟,而遂成半生貞疾者也。昨年秋冬,猝經二千餘裡巡役,原隰之憊,酬應之擾,自致積傷,轉就危惡。今則寢啖俱損,眞元日敗,委呻床褥,而不能照管日間物事矣。七十州簿牒如海,而一任曠滯,方春巡行郡邑,宣王化審民耕,乃臣之職,而尤不得生意,瘝官負責,固臣罪不足恤,其於一道生民事,何哉?日夜憂懼,靡有攸屆,臣敢忘僭冒猥,乃復鳴呼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愍,亟令鐫改臣所帶藩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使臣得以卸解重擔,安意調治,以幸公私,不勝大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副修撰徐孝修書曰,伏以臣於曏者,忝叨宮僚,適當擧朝焦遑震剝之時,不善奉職,自速罪戾,縱荷大朝寬大之恩,罰止告身,而論其罪犯,萬殞猶輕,至今追訟,懍惶冞增。曾未幾何,敍命遽下,乃以臣為弘文館副修撰,除旨遠宣,馹召繼降。臣於此,有以見天地之大,雨露之濡,遍覆普浹,靡所不及,惝怳震越,感極涕逬,益不知所以措躬也。含恩畏義,固當卽日就途,進身天陛,一伸叩謝之忱,而自顧負罪之蹤,敢恃甄錄之寵,晏然為揚揚冒進之計哉?且臣父素有濕腫,跨馬勞動,輒至新增。今番赴任之行,多日撼頓之餘,大段肆毒,一倍添劇,前日濃gg膿g破處,忽復浮紅,晝夜刺痛,針藥竝行,一向沈苦。臣得聞此報,忙急來護,今才屬耳。而諸般症形,有加無減,左右扶將,煼迫度日。以此情理,萬無離捨遠去之望。玆不得不離次封章,從縣道仰控至懇。伏乞離明,俯察臣切悶情私,亟鐫臣所帶館職,俾得安意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父病少間,從速上來察職。
○癸酉正月二十八日辰時,上御春塘臺。親臨別試射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之億,注書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事官李命植,記事官鄭昌聖進伏訖。上曰,承旨先唱宰樞執鼓。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曰,連日勞動之餘,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寢睡何如?上曰,安過矣。若魯曰,進粟米飮,何如?上曰,姑遲之。上曰,吏參入侍開政,兵判亦為開政。上曰,矢數五,擧子呼名,各芻應鼓,承旨呼,宣傳官傳唱。上曰,依己巳年例,頒賞於臺上,可也。右議政金尙魯曰,第次當以單子先後為之矣。上曰,以射次為之,可也。兵判金尙星曰,今番入格中,邊將除授,僉使四窠,萬戶五窠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試才,乃慰悅之擧,曾亦申飭,以善地擇差事,分付。出榻敎上曰,都承旨書諭諸軍門綸音。吏曹參判李成中曰,白師文當差守令瓜窠,而無可合處,何以為之乎?上曰,各別擇除。上曰,兵房承旨出去,馬帖及直赴帖,申飭於政院、司僕寺,可也。上曰,訓將先宰何邑乎?金聖應曰,古阜矣。上曰,此邑則不好矣。白師文除興陽,可也。尙星曰,開政時急,臣當出去催促矣。上曰,可也。上曰,吏兵批開政催促。尙魯曰,四軍大將受賞應聲之時,宜以軍服入參,軍中事體,當如此矣。上曰,所達果是,依此為之。上曰,都承旨宣讀諭諸軍門綸音。上曰,右承旨書此綸音,揭板於各軍門,可也。上曰,宗臣加資人,先為肅謝。尙魯曰,竹山府使之曾經閫帥差送者,實為難繼之道矣。此後則毋論閫帥之經未經,堂下中各別擇差事,分付銓曹,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上曰,頒賞時,內班中對答低微,此亦武弁驕氣之致,平時如此,而不為制緩急,何可恃乎?承旨,申飭,可也。上曰,御甲冑當下,其所弊處,訓將使之修改以入,而筒介三部,亦為造入,可也。聖應曰,御甲冑,以多紅緞為之乎?上曰,以藍緞為之。摠戎使具聖任曰,城役當自解凍復始之矣。水門低卑處加築事,頃承筵敎,故親往看審形便,則自外尺計,其高三丈,以平地言之,則亦似過體城之高。臣意則不必加築矣。水門加築則置之,只於未築處始役,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上曰,世間事不可知,右尹李𪻶,年五十三為直赴,而今至此位矣。尙魯曰,科擧雖晩,而二品則速為。臣意則或恐其衰,將大用矣。上曰,予意亦然矣。左議政李天輔曰,北關事可悶矣。新伯之催促已久,已gg而g尙未下往,每每筵稟,雖甚惶悚,拿處,何如?上曰,稟於元良,可也。天輔曰,此非如此下敎者也。上曰,問誰可為北伯,則予當答之,而此則欲守節目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鹹鏡監司尹得載所謂撕捱,其涉太過,從重推考,其令不多日內辭朝。出榻敎上曰,都提調進粟米飮,可也。致仁曰,永禧殿酌獻禮,期日俱迫近,祭文,提學當製進矣。弘文提學徐宗伋,日昨已筵稟催促,而藝文提學有闕之代,今日政公然留窠不出,事甚未安矣。當該政官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天輔曰,今番漂人出送諮二道則方物謝表,二道則前頭使行時,依例付賜緞諮,一道則此等謝恩,例為順付於節使。今亦依例,有方物謝表,兼付冬至使行,而冬至使以謝恩兼冬至使差出。北道罪人李雲吉緩決,則謝恩後今已三度出來,而不可不答。別定禁軍,給馬下送於灣府,使之轉送鳳凰城將,何如?上曰,竝依為之。而冬至正使,則雖有可往大臣,以宗臣差出,可也。出擧行條上曰,親祭祭文製進,與掌試有間,事體重矣。弘文提學徐宗伋之尙不上來,殊涉未安,下義禁府禁推。出擧行條致仁曰,帳殿入侍,事體甚重,而侍衛之班,出入頻數,至於左右史,尤不宜暫離,而間或一時竝出,事極未安。侍衛諸臣及左右bb史b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尙魯曰,前縣監李宜迪,今年八十。日昨以老人加資事仰達時,未及聞之,不得仰請矣。分付政曹,依他例加資,而今日政使之下批,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上曰,軍兵受賞木疋,如或有中間以債橫奪之事,則當決棍,兵判各別分付,可也。天輔曰,惶悚矣。聖壽稱慶,何等邦典,而尙未蒙允音,抑塞鬱悶矣。上曰,卿等欲安予心,則不必強請受賀,況又朞功未訖之前乎?古人聽樂,豈謂是耶?若魯曰,先儒論中和之義曰,無處不在,哀傷哭泣之中,亦有一箇和字。聖敎之下,臣不勝悶歎矣。上曰,猶有此一字,故為今日之擧矣。尙魯曰,臣雖愚迷,豈不知聖意所在?今日所請,卽國朝典禮,則殿下不宜一向牢執矣。上曰,心甚慨然,松峴宮回鑾時,以勿復請為言,而今又如是,何也?尙魯曰,臣只以聖駕卽速還宮之意,不得已有所仰對,而國朝典禮,奈何終廢乎?上曰,予責諭元良曰,大臣以陳賀為請,爾何不以大朝至誠下敎,故吾不敢為言之意,答之乎雲矣。予於庚子參賀班,則今當受賀矣。庚子宗臣勸予入參,而予不入參,重服之故也。天輔曰,東宮悶鬱,子職固然,臣等抑塞,臣分當然。以殿下明聖,何不俯諒,而一向靳允,使一國臣庶,不能伸慶忭之忱乎?上曰,其父所厭之事,其子豈可強請乎?所謂典禮何也?尙魯曰,告廟頒赦矣。上曰,陟降之靈,謂當如何耶?昔年班,無王子之敎,思之痛心。今若受賀,予將為何如人乎?今予不肯受賀,質諸聖人,而亦無愧矣。若魯曰,以汲黯之忠,賁、育之勇,亦難迴天心矣。殿下靜而思之,則必飜然大悟矣。禮判洪鳳漢曰,先朝典禮,不可廢矣。大聖人無固執之處矣。上曰,此則非固執,予心則已決矣。天輔曰,吏判趙載浩,遭其先塋偸葬之變,下鄕今已過歲矣。都政之至今遷就,誠為可悶,催促上來,使之從速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遂退出。
==1月29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連日帳殿,早臨暮罷,其無勞損之節乎?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予則gg一樣g。予則一樣矣。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金光世,掌令李長夏,持平徐海朝牌不進,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初二日永禧殿擧動相値。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領議政李宗城十三度呈辭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具允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二員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齋戒,頉稟。令曰,知道。
○嚴瑀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不為行公、未肅拜人員,傡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達曰,右承旨金致仁,右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履,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修撰南泰會,時在京畿楊根地,經筵入番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啟曰,御史抄啟事,命下矣。臣等相議抄出,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廳言啟曰,五陵碑閣基址,不可不預為看審。工曹參判臣沈星鎭,禮曹參議臣李益輔,各率相地官,數日後次第馳進陵下,奉審擇定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啟曰,來二月初一日行宗廟兩魂宮獻官,實無推移分排之路。不得已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啟曰,來二月初一日行文廟釋奠祭,初獻官當以正二品塡差,而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之路。依近例以從二品塡差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啟曰,來二月初一日行文廟釋奠祭,諸執事及同日行七處大祝典祀官,當以文官塡差矣。文窠本來數少,實無推移分排之路,而釋奠祭執事,曾有生進蔭官塡差之例。今亦依此例,以生進蔭官,通融分排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履,以禮曹言啟曰,臣李益輔,與戶曹判書趙榮國,進詣大報壇奉審,則壇下方甎間間剝落,四面曲墻塗灰,庫庫剝落,紅壝門色渝,改漆。奉室風遮草芚二番破,神御倚床巾及樽所床巾,竝色微渝,改染。曲水油芚三番破,改備。神路方甎,庫庫傾側,冽泉門滲漏,樑上塗灰剝落,鼎羃九箇爵篚足二箇,瓦㽅四坐破改備。餠鼎一坐,鍮東海一坐破,修補。黃帳房色渝,改染。黃帳三幅色渝,改染。油遮日四浮,白布十幅,帳二浮,庫庫破,修補。黃帳房高柱竹四箇,紅氊蠹傷,改備。中束乼十艮衣,小束乼二艮衣破,修補。三甲所二艮衣破,改備。皂紬衣八件內,三件破,改備,五件修補。白紬中單五件內,三件破,改備。二件修補,白紬抹裙九件內,五件破,改備,四件修補。烏皮履十九部內,九部破,改備,十部修補。舞籥竹二箇,塤一箇竝破,改備。進賢冠四件,照燭一部竝破傷,當為修補。竝令各該司,急速修補改備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正月二十六日春塘臺別試才入侍時,部將李星德、申大亨,自兵曹事過後,各決棍十度事,命下矣。依傳敎部將李星德、申大亨,各決棍十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履,以議政府言達曰,本府每於歲首,例為觀察使、節度使薦,而領相方在呈告中,臣等連有公故,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達曰,務安縣監李克祿,拿問事徽旨達下矣。李克祿時在任所云,依前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十二度呈辭,令於李之億曰,安心調理。
○兼工曹判書趙觀彬書曰,伏以臣因一微事,橫被勳宰亂嚷之言。彼固不悅臣者,素多客氣,其言之不擇,無足怪也,而所可痛者,貢人之訐囑勳宰,蓋為除去堂郞,全奪新貢之計。而彼所移文而恐喝,陳書而詬罵者,不但壞事面駭聽聞,忽地齗齗,卽是貢人多般心力。雖雲勳宰對擧之章,實則貢人非理之訟。臣若費辭多辨,便同以官長,而與貢人爭詰,臣豈為是哉?若其口業之絶悖,多見其本質難化,亦何必與之呶呶,以益士夫之羞也?臣奉職無狀,終使積仕郞官,替被告身之罰,臣則只遞兼帶,官秩自如,滿心慙悚,無以自解,賤疾適苦,未暇陳暴。且聞有縣道書勿捧之命,徊徨屢日,今始進伏城闉之外,仰控駭怖之情,還尋郊棲,祗俟處分。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令遞臣職名,勘臣罪狀,以嚴公法,以快人心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上來察任。
○戶曹參議金相福書曰,伏以臣疎迂鈍滯,凡於職事,無一稱當。頃者忝叨喉司之任,猝當深夜震剝之時,識慮未周,事會甚急,奉行之際,未解通變,卒之自速罪何,臣誠惶隕,迄不知所以自措也。噫,當其時邸下焦迫之情,累發於促駕之敎,閤外諸臣,莫不感涕。臣雖愚迷,亦有秉彝,抑獨何心,無端淹命哉?區區之意,在於愼重,而大臣入對,臣亦略陳賤見,睿照想或俯察。然緣臣之故,而輿衛之發,未免差遲,此固臣之罪也。薄罰未足以少贖,而恩敍遽下於非久。微末賤臣,何以得此?臣方戴恩訟罪之不暇,而此際除命,冞增悚蹙,地部佐貳,雖雲閑漫,決非如臣溺職僨事者,所可堪任。玆陳短章,仰控微懇。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令鐫削,以警具僚,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bb曰,覽b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1月30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奉命偕來。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宣祖昭敬大王忌辰齋戒。吏曹口傳政事,利川府使李錫佐。
○領議政李宗城十三度呈辭,令於李之億曰,安心調理。
○南泰慶,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兩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西江所住處,則以為臣身處城裡,病未供職,旣不敢拜領常廩,況此遭罹人言,逬退江郊之日,尤豈有冒受之理?徒勤恩令,末由祗承,伏地戰恐,威譴是竢雲。祿俸又不領受,來二月朔祿牌,亦不出給,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本家,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明禮門西邊宮墻一間許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築間嚴加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永禧殿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傳於具允明曰,侍衛及守官gg守宮g,以展謁時受點仍,雲劍望單,明日入之。
○傳於金致仁曰,明日卽奉審,整衣後當見之,提學入來,製進之文,奉置於香室,待下敎入之,還下後使之正書。
○金致仁啟曰,弘文提學徐宗伋,旣已帶職蒙宥,卽為牌招,永禧殿酌獻禮祭文,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都摠管李春躋。
○具允明啟曰,因都摠府草記,再明日永禧殿酌獻禮,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趙榮國,奉命在外,副摠管具善復,軍門進去,具樹勳身病猝重,勢難進參,身病人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口傳差出事依下矣。侍衛不可不備員,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口傳差出。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再明日酌獻禮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趙榮國,奉命在外,副摠管具善復,軍門進去,具樹勳身病猝重,勢難進參,合有變通之道。身病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南泰慶bb啟b曰,再明日永禧殿酌獻禮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而左副承旨嚴瑀,以領議政李宗城偕來事,出去在外。如此之時,有姑為入參之例,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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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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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
==2月1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齋宿。左承旨南泰慶齋宿。右承旨金致仁齋宿。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齋宿。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宣祖昭敬大王忌辰。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李之億達曰,戶曹參議金相福,刑曹參議金尙耉,工曹參議兪彥國,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達曰,領議政李宗城,十四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執義、持平二員,掌令一員未差,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啟曰,明日永禧殿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趙明履啟曰,明日永禧殿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留院。
○以永禧殿酌獻禮時,雲寶劍望單子,傳於具允明曰,以此侍衛,仍用於謁聖時。
○傳於金致仁曰,動駕弘化門為之,回駕敦化門為之,儀注則置之。
○傳於金致仁曰,初嚴以辰初初刻為之。
○趙明履,以吏曹言啟曰,明日永禧殿親臨酌獻禮時,執事當以侍從塡差,而其中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韓光肇、金時默。
○領議政李宗城,十四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2月2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詣永禧殿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酌獻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毓祥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景福宮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南泰慶啟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
○又啟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
○嚴瑀啟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捲三面。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領議政李宗城,十五度呈辭到院,而酌獻禮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傳於嚴瑀曰,諸司預備。
(○傳於嚴瑀曰,諸司預備。))
○傳於李之億曰,今日聯句應製之人,竝各塡名以入。
○李之億,以訓鍊都監言啟曰,因傳敎隨駕軍兵中,家在城外者,糧米分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御營廳言啟曰,依傳敎,本廳門外軍兵等處,糧米分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十五度呈辭,令於李之億曰,安心調理。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初二日辰時,上詣永禧殿,酌獻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注官趙鼎耉,記事官鄭昌聖,隨駕。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左右通禮前導。尙瑞院官,捧寶前行。待乘輦以寶載馬駕至明政門外。左通禮,跪啟請降輿乘輦。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此後東宮動駕時,以宣仁正門為之,永為定式。出駕前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還宮時,歷入毓祥廟,以此擧行。出駕前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入齋殿後,軍兵解甲。出駕前敎上曰,毓祥宮歷入時,百官著黑團領,依例樂作。上曰,奉審後行酌獻禮耶?明履曰,然矣。上曰,都承旨書此愴懷詩。上曰,此則寫懷詩矣。上曰,漢陽定都在何年耶?允明曰,丙子年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昔年癸酉御製詩,豈不云乎?去年重遇龍飛歲,今日欣瞻聖祖宮。予之又逢壬申,是豈初料?回駕時,當入瞻舊闕。以此分付該曹。出駕前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都承旨進往孝章廟入審,仍歷審懿昭廟。出駕前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舊闕入臨時,時原任大臣入侍。出駕前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三臨舊闕,追慕彌切,其雖闃然,舊闕之貌猶在。凡諸禁令,其涉疎闊,此後舊闕內偸斫者,守直中官及衛將,報京兆兵曹。非徒偸斫人,其家長,繩以本律。光武南頓,豈不云乎?噫,此處,卽昔年開創定都之闕,非南頓之比。今於三臨,豈無一惠?建春、延秋、光化,三門附近處民人,曾已復戶外,給復一年,以示予意。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追惟癸酉,一倍此心。今四月二十六日,卽我私親初封之日也。其日展拜,少伸此懷,季春展拜停稟,以此日擧行事,分付。勿出朝報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展拜下敎之事,勿出朝報。出榻敎上曰,日城尉出去,相考封爵年月以來。上曰,都承旨書感懷詩。書訖。上曰,都承旨讀之。讀訖。上曰,司書尹得養,持此御製,傳示元良,釋陳之,可也。上曰,聖祖所製日照龍鱗萬甲金之句,可見氣象矣。右議政金尙魯曰,聖敎誠然矣。上曰,予下聯句一隻,大臣以下侍衛諸臣,聯成一篇,可也。右尹李𪻶曰,今當臨幸時,敢此仰達矣。此宮後麓,如是童濯,以致沙汰滋甚。年前本府,以此成節目啟下,使之年年植木矣。其後又不免廢卻。卽今禁斫植木,漸至解弛,雖曰無可柰何,在本府,則不可謂之無可柰何而置之,而漢城府事,他無申飭之道。自今以後,使備局時時警飭京兆之意,出擧條,何如?上曰,好矣。依為之。出擧行條明履曰,補編之後,聖敎催促,非止一再,臣等,豈不嚴督印出,而近聞一日,不過印出六七張雲,當此春晷,豈可如此乎?此由於無親檢之人也。使本廳郞官尹得雨,頻往看檢督促,一日俾印十五六張似宜,故敢達矣。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遂退出。
==2月3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侵夜還宮,不瑕有勞損之節乎?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
○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下直。伐登萬戶楊廷臣,註文島僉使宋道濟,統虞候池友翼,上土僉使李聖臣。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bb未差b,執義、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之億曰,今下弓矢,上土僉使李聖臣,代登gg伐登g萬戶楊廷臣等處,給送。
○傳於具允明曰,今日內乘宣傳官春等試射時,南行宣傳官李達海,以故忠臣之孫,乙卯年,其父漢範,六兩二矢入格直赴,今又同是入格,直赴殿試。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達曰,前慶尙左水使權儆,交龜後,行到東萊邑底身死矣。喪柩上來時,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林象元,時在京畿果川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戶曹言達曰,觀察使節度使薦,每於歲首為之,而堂上有故,不得為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達曰,(達曰))今正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達下矣。大提學未差,今月已盡,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達曰(達曰)),黃海道金川郡小南面量無主加火田二千一百餘日耕,卽先王朝乙酉年受賜之地,下送府差,無弊收稅上納矣。曾因道臣樸師洙狀聞,自本官,每年定式上納矣。至於昨年,則本郡,忽稱以二百四日耕,下送差人為請。此乃癸丑以後,本官自願直納,則今無變通,依定式上納之意題送矣,終不擧行,論報備局,直請革罷,事極駭然。故筵稟大朝,已蒙本邑郡守成埜,為先從重推考,下送府差之命矣。當初折受,旣是二千一百餘日耕,而今此所報,只是二百四日耕雲,則其間虛實,有難的知。本府郞廳,依例給馬下送,與本官眼同摘奸,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十六度呈辭,令於李之億曰,安心調理。
==2月4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李昌禮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嚴瑀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執義、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成中,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啟曰,鹹鏡監司尹得載,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詣閤。
○趙明履達曰,今癸酉年,守令薦擧單子一百十五張,邊將薦擧單子六十一張,吏任薦擧單子二十八張,依例捧入,而其中應薦不薦人,令該曹察推,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事變假注書李昌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嚴瑀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外,大司憲金光世,大司諫洪益三,竝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宗廟、永寧殿春奉審,以今二月十六日為之。
○永禧殿,亦當一體擧行,而本殿內外有頉諸處,去正月二十日,已盡修改,更無執頉之處。本殿奉審,不為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禮曹言啟曰,大報壇祭,每年三月上旬,擇日擧行事,曾已定奪矣。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來三月初七日為吉雲。當初大報壇祭,雖以親祭磨鍊,其後亦多有遣大臣攝行之例。今則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當親行矣。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和柔翁主嘉禮,擇日擧行事,命下矣。納採已為過行,納幣命服,內出親迎等吉日,推擇粘目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嘉禮廳言啟曰,今此和柔翁主嘉禮時,本廳員役工匠等,奔走使役之際,必致犯夜。依前例,自本廳勿禁帖成給,而限吉禮,勿禁事,分付於三軍門及左右捕廳、左右巡廳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觀察使薦,每於正月內為之,而連因公故,不得為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訓鍊都監言達曰,砲保價布,乃是親兵衣資,當年十月內,無遺畢納。而如或過限,則守令罷職,監色拿治,事目嚴明。諸道壬申條價布,幾盡畢納,而忠淸道燕岐、懷德兩邑,價布元數不多,且減疋之後,則其所收捧,比前不難,而歲飜已久,尙不來納,事之稽緩,莫此為甚。近來各邑守令,慢忽成習,京上納軍布,違令過限,惟以遷就為能事者,已成痼弊。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置而不論。燕岐、懷德兩邑當該守令,為先拿問處之,監色拿致軍門,從重決棍警責,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頃因備邊司草記,北部鎭長坊八判洞近處,有虎患,故發遣砲手,使之跟捕矣。連線將校手本,則一虎捉得之後,城內外諸處山麓,多般窮搜,無他虎跡雲。旣無虎跡,則許多軍兵累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禁衛營言啟曰,因備邊司草記,北部鎭長坊八判洞近處,有虎患,故發遣善放砲手,使之跟捕矣。連線將校手本,則一虎捉得之後,城內外諸處,多般搜覓,更無形跡,而許多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御營廳言啟曰,因備邊司草記,北部八判洞近處城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線將校手本,則虎一頭捉得後,諸處山谷,窮搜多日,他無虎跡可尋雲。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達曰,廣州留守狀啟,據刑曹粘目內,利川前府使金相良,移本府置處事達下矣。金相良,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曹司衛將洪禹九,衛將鄭孝曾等,在前觀武才及別試才時,衛將親率衛所書員使令整待,而今則衛將與下人,竝不待令,誠甚可駭。因傳敎,竝令該府處之,以不應為律施行事,徽旨達下,而洪禹九,觀其供辭,則今年八十二歲,取考律文,年八十以上,除殺人應死者外,其餘有犯,皆不坐罪雲。依律文分揀放送,何如?令曰,依。
○又以工曹言達曰,本曹每於歲首,例為觀察使節度使薦,而兼判書趙觀彬在外,限內不得議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十七度呈辭,令於李之億曰,安心調理。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初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鹹鏡監司請對入侍時,鹹鏡監司尹得載,左副承旨嚴瑀,假注書任㻐,記事官趙鼎耉、鄭昌聖,進伏訖。上曰,以卿任北路之責,本道薦歉之餘,事多可憂,必須務為之。尹得載曰,自叨重任,夙夜憂懼,今又聖敎丁寧,臣豈敢不殫竭心力,思效萬一之報乎?聖候靜攝中,求對極知惶悚,而有不可不一番陳稟者,故敢冒煩瀆,而請對矣。北兵使李景喆,以文緞事遞罷,而北路軍政闕額太半,抄補之政,不可付之他人,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議及於大臣乎?得載曰,左相亦以為然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此時北關,豈可付諸生手?道臣所奏,亦有意見。前北兵使李景喆,只從重推考,仍任。出榻敎得載曰,南兵使李徵瑞,與臣有族誼,而今其年衰病痼,專廢戎務。臣意則姑宜遞改,故已與左相議矣。上曰,左相謂何?得載曰,未及議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南兵使李徵瑞,旣有方伯之奏,豈可強令察職?特遞其職。此時南閫,亦宜擇人。北關時任兵使趙東鼎,今將無故作散,其人足為可堪,何付京職?特差其代。出榻敎得載曰,本道有諸陵寢,參奉之窠,擬差本道士人,以為慰悅遐方之意,而陵參奉仕滿之後,遷濬源殿參奉,本殿仕滿後,始乃付京職。而當初定式,勿論南北關,使之輪回擇擬,而至於北關一隅,則拒南關為數千里之遠。北關之人,設或得除,旣難仕滿於陵窠,又難準朔於殿郞,仍以不仕者多。故北關之人,無一得除京職,此甚抑鬱。臣意,則殿郞兩窠中,一窠除南關人,一窠除北關人,以為均悅之道則似好。而第念南關人,倍多於北,若分窠擬差,則似有不均之歎。兩關連二次擬差,其後一窠,直擬北關人,仕滿遷轉京職,則北關之人,旣無陵參奉準朔之勞,又似免不仕作散之弊。而係是官制變通,臣不敢直請,從當申稟矣。上曰,旣已稟達,何待申聞?令備局,稟處。出擧行條得載曰,臣到營後當卽發北巡矣。宣佈德意,激勵將士,是亦慰悅邊方之道,試射用賞,欲為勸課之政,而臣營甚薄,無物可賞,關西備局句管木三十同,請得用之,何如?上曰,令備局,依此許施,可也。得載曰,箭竹三百部,落幅紙一百軸,亦當請得矣。上曰,一體許施之意,分付,可也。出擧行條得載曰,北關之至南關,道路遠甚,故北關之民,雖有冤枉,不得來訴於巡營。若評事在任所,則凡有疾苦,擧皆歸訴。評事之重,固已如此,而且於開市時,區劃指揮,得盡方便,始可免生事之患矣。近來評事,不卽下去。雖迫於朝家催促,趁開市下去,過開市又卽還歸。徒貽廚傳之弊,少無所益。此後則未秋前下送,瓜限前不許上來,似好矣。上曰,出擧條,申飭銓曹,可也。出擧行條瑀曰,道臣奏事已畢,當宣讀宣諭矣。上曰,依。得載曰,臣以馬禁事,言於領相矣。當初一切防塞,法意則然矣,而馬之為緊於我國用亦大矣。上曰,果緊矣。遂退出。
==2月5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成穎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淸州牧使洪鑑輔,玉果縣監李長淮。
○金致仁達曰,卽者司書尹得養,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初八日謁聖相値。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牌不進,執義、持平二員,掌令一員未差,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𪻶,以漢城府右尹兼釐正堂上平市署及漢城府坐起,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達未安,入番問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趙明履達曰,同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令於嚴瑀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傳於嚴瑀曰,騎判及靈城君,使之入來。
○李之億啟曰,兵曹判書金尙星,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傳於金致仁曰,江華實錄考出堂郞留待。以成穎為假注書。傳於趙明履曰,御製置於文政殿,故往來頗遠。都承旨,進到承文院編次。金致仁,以禮曹言達曰,各陵殿官員試暇假官,以付祿忠義差送矣。卽接忠義廳所報,則今此謁聖時,以二十員忠義,各陵殿,不得推移差送雲。其不足之代,依前例以三醫司差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啟曰,故奉朝賀崔奎瑞家,遣承旨致祭事,前已命下矣。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二月初十日為吉雲,以此日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謁聖武科,親臨殿試時,訓鍊院正,當為執致差備,而今方有闕,卽為口傳差出,使之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兵曹言啟曰,訓鍊院正,口傳差出事,啟下矣。前望中,德源府使李載海,今方今受由上來雲,依例備擬以入之意,敢啟。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金柱泰為訓鍊正。
○金致仁達曰,下番司書尹得養,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兼司書徐孝修在外,說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達曰,卽見成均館牒報,則酌獻禮迫頭,而本館近益凋弊,諸般需用,無以辦出,兵戶曹錢木,依前例劃給,以為酬應之地雲。謁聖盛擧時,劃給木錢,以補其用度,旣是前例,戶曹木二同,兵曹木二同,特為劃送,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以孝純魂宮忠義,以入番宗室意達曰(達曰)),今此謁聖試取時,本宮忠義李錫圭、樸蔓慶,皆當赴擧矣。假忠義一員,依舊例差出,以為入番之意,分付該府,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此謁聖時,本府都事九員,赴擧武臣都事一員,本府入直,而靑陽門禁亂官及當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無以推移。假都事三員,令該曹差出,以為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啟曰)),今此謁聖文武科新恩所騎馬,例自本寺,邊馬待令。而元榜入格多少,雖不可預知,直赴之數,亦旣夥然,本寺邊馬,無以推移。在前如此之時,多有草記變通之事,今亦依前例文科及武科、乙科以上,以本寺馬待令,其餘則使之自備,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宗城十八度呈辭,令於趙明履曰,安心調理。
○司書尹得養上書。伏以臣於前月,猥蒙恩由,得以歸護,母子相對,感祝靡極。念臣情理,豈有一刻離捨之勢,而由限已過,院直苟艱,嚴畏分義,抑情還入矣。卽接家信,宿病沈綿之中,又添感疾。似癨非癨,症情深苦,篤老之氣,益復凜綴雲。臣聞此報,方寸煎迫,按住不得,忙控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賜遞削,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安私分,以昭法紀,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初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大臣、備堂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刑曹判書李昌誼,左尹李喆輔,右尹李𪻶,左副承旨嚴瑀,校理洪重孝,假注書任㻐,事變bb假b注書李昌禮,記注官兪漢蕭,記事官鄭昌聖,進伏訖。天輔曰,日氣猶寒,感候何如?令曰,差勝矣。天輔曰,喉間不平及咳嗽等證何如?令曰,少愈矣。天輔曰,大朝,眞殿奉審,侵夜還宮,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天輔曰,大朝,展謁眞殿,歷臨舊闕,感舊作詩,命問安官進於邸下,期望斯切,付託至重,其中守成創業之難易,聖意,尤親切丁寧矣。令曰,當銘心矣。尙魯曰,僚相之陳勉,誠切實矣。邸下親覽歷代經史,創業守成之分,不可放忽。大朝所以因詩下敎者,亦宜仰體深意。令曰,當依為之矣。天輔曰,此乃黃海監司曺命採狀達也。安嶽郡守有闕,代以武弁擇差下送,康翎縣監李來復,催促下送為請,而安嶽郡守,則旣以禹弘圭差出,今無可論。李來復,則尙未經一司署經,姑待署經,令該曹催促傳送。而守令除拜,乃是用人,道臣不為狀請於大朝,有此狀達,事極疎忽,宜有警責,而政院之循例捧入,亦難免不察之失。黃海監司曺命採及當該承旨,竝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天輔曰,此乃平安監司洪象漢狀達也。祥原郡守具宗煥,以平壤兼官,適往營下,而本郡軍器,偶致失火,火藥及弓子,多數燒燼。軍器失火,自有當律,而近來外方監色輩,或偸出逋欠,或嫉怨官長,故為燒火掩跡之計者,往往有之。今若直為勘罪守令,則亦恐適中奸計,有闕後弊。況失火時,郡守不在官次,則宜有參酌之道。具宗煥論罪一款,令廟堂稟處云云,而具宗煥,因本道兵使狀聞,拿問,旋値赦典蒙宥,今無可論。軍器則依前例,以傍近有裕邑,量宜移給,似好矣。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天輔曰,頃以四學兼官差出,卽為課試之意,仰達,申飭,而銓曹,已經開政,留窠不出,事甚稽緩。當該政官推考,後日政差出,以為趁卽擧行,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天輔曰,國之設官分職,各有所掌。掌隷院專管奴婢,近年以來,奴婢詞訟,皆就訟於刑曹京兆。所謂隷院,卽一冗官,有堂郞,有員役,設定一衙門,逐日開坐,卯仕酉罷,無一人來訟之事。刑曹、京兆之不顧侵官之嫌者,豈皆官員之所知,而下吏輩,利其徵贖作木之所致也。自前朝家之申飭,非止一再,而終無其效,今不可不另加申飭。此後則一依先朝事目,凡屬奴婢之訟,就訟於本院處決後,如有稱冤之端,則更訟於刑曹、京兆,猶或可也。而不經本院聽理,徑先就訟於刑曹、京兆者,雖得決,一切勿施,以為定式,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尙魯曰,八路之列置郵驛者,法意嚴重。而以畿驛言之,則凋弊最甚之中,人心不古,任便成習。大小公行時,人夫馬夫之代立,實為近來痼弊,事之可惡,莫甚於此。況本來貧殘之驛卒,轉相效尤,出債僱人,尤何以支堪乎?此弊不可不嚴防。令道臣,申飭各驛,痛加禁斷,而此後,又有此弊,則該驛察訪,各別論罪,為宜。且聞凡有使星之行,入把馬匹,下輩自外操縱。雖可把之馬,屢次點退,多受賂錢,然後始許入把雲,此亦為驛卒難支之弊矣。此則分付道臣,使之隨現狀聞,以為嚴處之地,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尙魯曰,朝家之封置黃腸於關東、嶺南兩道者,事體何等嚴重,而近來法綱日弛,奸弊日滋,或稱標外,或稱私養,山圖出一張公文,斧斤亂入封山。封山之內,在在童濯,將使黃腸,無處可斫。若言此弊,關東尤甚,事之萬萬寒心,無大於此。頃年審理使具宅奎,深知弊源,論列於書啟之中,以三陟、江陵、襄陽、高城、麟蹄五邑,嚴立法禁,毋得許斫為請,自備局依此覆奏行會。而其後此令亦不行,犯斫之弊,一如前日,如此而何事可為乎?所謂標外,元無一株之木,諸處請斫之報,特外假標外之名,而其實則標內也。一得許題,其害有不可勝言。至於私養山,旣非封山,似若無關朝家,而此亦有不然者。私山如得禁養成材,則亦可為封山矣。自今為始,此五邑,則毋論標內與私養山,京各司,雖有請得,一切勿許。使斧斤初不入於境內事,申明禁令,定式施行,亦以此嚴飭道臣,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昌誼曰,大臣以黃腸禁飭事仰請,臣亦有尾陳者矣。諸道封山,多有船材禁養處,專為戰艦與漕船所用,其關係甚重。而近來各邑,以地土船修造,混請斫用,斧斤日尋,雖以風落與自枯木取用為言,輒多有憑藉犯斫之弊。諸處封山,漸皆童濯,此亦誠非細慮,殊違朝家設禁養木之道。此後則凡係各邑地土船所用,則封山禁木許斫一款,各別嚴防,斷不可已矣。尙魯曰,重臣所達,是矣。諸道封山,專為戰兵舡也,而當此封山濯濯之時,戰船之材,尙患難繼,何可竝及於地土船乎?近來此路漸開,殊非少慮,自今定式,嚴防宜矣。令曰,依為之。尙魯曰,眞木亦為戰艦之用,其所緊重,不下於松木,而近來眞木則全不留意種養者,誠非矣。此後則諸封山松眞木,一體禁養之意,嚴飭,分付於各道,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重孝曰,玉堂下番不備,以副校理韓光會,姑降入直,事體未安。副修撰徐孝修,則以親病陳書受由,修撰趙愚,副修撰南泰會,俱在外,請令政院,催促上來,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遂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初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騎判、春秋館堂郞,留待入侍時,兵曹判書金尙星,春秋館堂上趙榮國,同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任㻐,記事官李命植、鄭聖昌,進伏訖。上曰,今番謁聖,直赴則不付乎?尙星曰,七十八人,當以直赴付聖科,兵曹紅牌,依此數待令矣。上曰,濟用監衣具,亦無不足之弊耶?尙星曰,然矣。上曰,實錄奉審別單,戶判讀達之。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康陵王后葬月實錄,與《譜略》誌狀相左,關係莫重,不可臆度釐正。碑文某年下,只書一夏字之意,分付營建廳。其實錄相考,四件事中二件事,一從實錄,二件事實錄,亦不載,從《譜略》事,亦為分付。出榻敎榮國曰,臣於今番江都之行,旣有所見,故敢此仰達矣。江都外城,朝家旣已捐數萬之財,改以甓築,而不幸崩壞。守臣韓顯謩,承朝命又築石城若干裡之後,今至八年,而更無拳石片土之加築,便作等棄之地,誠為慨然。蓋此外城,其長五十里,而以甓城之餘存者及丙寅之石築山坂之女墻,合而計之,則卽今完全者,殆至三十里,而崩頹處可以新築者,不過二十餘裡矣。臣詳察其地勢,則浦土,終是卑濕,而且城內處處隄防之水,潛自滲洩,故雖稱築基址,而終不堅固,甓城何能耐久不壞乎?以此推之,則甓固不如石,而石終不如土矣。當初甓築之時,元非剷平土築,而以土城為甓城之後,築又加土而增其高。故外甓雖毀,而內土固自如矣。第玆復隍之土,無所憑依,輒為雨水潮汛之所蕩洗,皆入於海。若過數年,則土亦不復有矣,誠甚可惜。今若因其勢而築土,則雖不加土,而比舊築可高,易以為力,而女墻之築,亦足用毀甓,不必多費財力,而可以完了。故臣以此與守臣韓翼謩相議,則亦以為然,而第漁鹽,盡屬均廳之後,本府事力,尤板蕩,實無措手之道,故翼謩,雖有意而未果就矣。顧玆改築處,殆過二十里,則事役浩大,似難一時竝擧。臣意,則朝家不須別給財力,而本府移劃兩西稅收米中,參量劃給,使之添補措置,限五里逐年改築。則不過四年,可以完畢,而不至有煩民力矣。此事大關保障利害,下詢廟堂而處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上曰,靈城君何不入來乎?尙星曰,與趙觀彬有所相較,陳書往楊根矣。上曰,旣在保護之任,又掌市弊釐正,而任自下鄕,非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者貢市人弊釐正,意蓋為民,則設或有些少相爭者,思其君暮年復臨之苦心一視,若於國公道,互相斟酌於局外之人,則雖攻其事,無攻其人。其擔當其事者,彼雖不諒而說不擇,雍容以對,竣其事答其君,臣分當然。而俱在崇班,皆以白首之年,有若年少氣銳者,互相務勝。噫。此豈世祿耆宰所為?是誰之過?因予衰耗,不能導率之致。然工判之么麼一貢事,斷斷不已,一事再章,已涉過矣。靈城之致此章,亦由於初章一句之不擇,則雖不能躬自厚而對章,非徒再章,望然尋鄕,特敎之意焉在?竝從重推考。靈城君樸文秀,此弊釐正,然後予將歸於不欺民。噫,幾年事我,使其君,暮年因此而用心。政院嚴飭,其令一兩日內入城。以此彼此更為相較之章,政院勿拆給之。出擧行條遂退出。
==2月6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病。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事變假注書金樂熙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端懿王后忌辰齋戒。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領議政李宗城,十九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今日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趙明履啟曰,今此謁聖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永禧殿擧動時,留院承旨留院。
○金致仁啟曰,自前謁聖試士時,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例。今番則何以為之乎?敢稟。傳曰,入侍。
○具允明達曰,再明日謁聖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而左承旨南泰慶,時在領議政李宗城偕來所。在前如此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依為之。
○以領議政李宗城十九度呈辭,令於趙明履曰,安心調理。
○李之億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賓廳曰,連日酬應故憊,前頭又有謁聖,待下敎為之。
○藥房口傳啟曰,伏承問安啟辭批答,有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之命,湯劑今方劑入,而臣等之不得診候,已過一望,不勝憂鬱。且有稟定事,暫許入侍,千萬伏望。惶恐敢啟。答曰,有謁聖,其止之。
○假注書成穎在外,代以金樂熙為事變假注書。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啟曰,應辦節目及別單,釐正堂上,旣已修整,臣等更加添刪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2月7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齋宿。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齋宿。左副承旨嚴瑀齋宿。右副承旨具允明齋宿。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樂熙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暈,月犯畢星。端懿王后忌辰。
○趙明履達曰,領議政李宗城,二十度呈辭到院,而以文廟酌獻禮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bb未差b,執義、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判府事金若魯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右議政金尙魯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南泰慶達曰,事變假注書金樂熙,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嚴瑀曰,雲劍及侍衛,以頃日試才時人擧行。金致仁啟曰,讀券官正卿以下違牌,至於十三員之多,事體殊涉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啟曰,今此謁聖文科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韓光肇、李重祚、林象元、閔宅洙、權抗、李鎭儀、任瑋、樸昌潤、李德海、趙宗溥、任希敎、李堣、李思觀、金時默、樸起採、李翼元、李最中、樸道源單付。金致仁啟曰,今此謁聖試取時,宗宰入侍一款,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金致仁啟曰,取考己巳謁聖時日記,則因本院啟辭,試官,亦為隨駕,而參祭儒生,自集春門隨入矣。今亦依此為之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又啟曰,取考己巳謁聖時日記,則留門後,大駕未出宮前,先入儒生矣。今亦依此為之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傳於李之億曰,內外試才一也。今番直赴宣傳官李達海,付之謁聖,試射座次,分付。
○備忘記。文氏為昭媛,傳於趙明履曰,官敎安寶,明日新恩政事時為之。
○金致仁啟曰,讀券官徐宗伋,再牌不進矣。莫重科試,不可無主文之人。在外gg在前g如此之時,亦有三牌之例,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兵曹言啟曰,今番別試才時,直赴殿試人御營廳敎鍊官黃裒等,七十八人,隨其錄名,依下敎許赴於明日謁聖殿試,而庚午謁聖武科初試陳試人,副司果李柱天等四人,依例許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明日文廟酌獻禮及親耕擧動不遠,本曹郞廳侍衛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正郞李最中在外未肅拜,佐郞元啟英呈辭在外,他無推移之員,竝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吏曹口傳政事,以柳思欽為兵曹正郞,李亨俊為佐郞。
○金致仁,以營建廳儀軌廳言啟曰,本廳儀軌正書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領議政李宗城二十度呈辭,令於趙明履曰,安心調理。
○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以衰朽之質,抱心腹之疾,近益沈篤,日就澌頓,而久叨藥院,乞遞不獲命,煩瀆是懼,忍死奔走矣。昨因所食不化,復成痞格,胸腹絞痛,呼吸喘促,若將頃刻殊絶。委倒枕褥,無望起動,試牌儼臨,而坐犯違傲。來曉聖駕,將臨泮宮,而末由趨走陪扈,入侍有命而亦不得承膺。惶霣震惕,罪不容誅,敢陳短章,恭竢嚴譴。伏乞離明,俯察臣殘喘危症之不可強動,癈職虧分之有難容貸。亟令有司,準勘重律,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立朝二十年,頭顱已判,不學無文,世所共知。其於試望,夫豈一半分著題?而至於讀券之首,責在主試,事體迥別,不與閑漫考官等,則此於臣,殆似虞旌之招。命召之下,未克祗承,不勝皇恐。且臣感寒之疾,日來新增,昏倒床笫,方事呻喟。明日大朝酌獻文廟,親臨試士,而亦無由趨參。臣尤死罪,乞降譴何,以警具僚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2月8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樂熙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申時,日暈兩珥,暈上有冠,冠上有背,白紅逶迤暈上,良久乃滅。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bb未差b,執義、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領議政李宗城二十一度呈辭到院,而酌獻禮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大駕成均館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酌獻禮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文武科放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李之億曰,先下標信,則入門儒生,必致雜糅,承旨侍衛諸臣及試官,盡為越往復,當下標信於留院承旨矣。以寶劍單子,傳於嚴瑀曰,以首擬為之。
○傳於金致仁曰,時刻晩矣。申飭各門儒生,斯速入之。傳於嚴瑀曰,諸司預備。
○具允明啟曰,今此謁聖武科殿試時,砲手直赴金俊聲、鄭壽泰、李成震、李遇新,禁衛軍直赴李福愛,砲手直赴樸昌厚,無緣不呈,竝陳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傳於具允明曰,左邊捕將,右邊捕將兼察。
○具允明啟曰,左邊捕將,以右邊捕將兼察事,命下矣。右邊捕盜大將元弼揆,卽為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黃梓為兵曹參判,兵曹口傳政事,鄭纘述為左邊捕盜大將。
○趙明履,以吏曹郞廳言啟曰,新恩政事,取稟。傳曰,入侍為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受由在外,參判李成中進,參議黃景源式暇,行都承旨趙明履進,以洪啟禧為廣州留守,趙明謙為大司諫,閔宅洙為執義,丁喜愼為掌令,李朝望、李齊顯為持平,鄭基安為司諫,樸海潤為正言,李奎採為刑曹參議,韓光肇為副校理,任希敎為吏曹正郞,李箕鎭為奉常提㨄gg提調g,趙重晦為兼東學敎授,韓光肇為兼南學敎授,沈䥃為尙州牧使,鄭纘僑為陽川縣監,金重澤為典獄主簿,李箕鎭為弘文提學,洪檍為典籍,具敘五為掌苑別提,李徵瑞為全昌君,柳脩為承文博士,黃贊興為書題,李葂為奉常副奉事,洪命馥為學諭。兵批,判書金尙星進,參判黃梓未肅拜,參議洪重一入直進,參知任𪼛,試官進,左副承旨嚴瑀進。啟曰,及第高嗣鑑,閑良樸臺熺,前萬戶文經國,或軍器新備,或城堞改築,或頒敎勅牌文陪持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未經國gg文經國g雖已資躬gg資窮g,未經準職,高嗣鑑、樸臺熺,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特為加資。又啟曰,慶德宮假衛將鄭臺章,老母宿病沈痼,無望供職,呈狀乞遞,不可強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副護軍鄭享泰、兪廣基、李宜迪、鄭敏河,副司直李箕鎭、樸弼均,副司果尹亨理,副司正金樂熙,單付。閔錥為都摠經歷,南益祥為都摠都事,趙世選為文兼。南兵使趙東鼎,特差事承傳,北兵使李景哲,仍任事承傳。宣傳官田見龍除授事承傳。領議政李宗城二十一度呈辭,令於李之億曰,安心調理。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初八日醜時,上詣文廟酌獻禮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事官李命植、鄭昌聖,隨駕。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左右通禮前導,尙瑞院官員,捧寶前行。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場中隨從,分付禁亂官,各別嚴禁。出駕前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兵曹參判樸弼均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出駕前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莫重酌獻,掌議色掌,不為備員,事極駭然,大司成從重推考,酌獻禮前,卽為塡差事,分付。出駕前敎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初八日卯時,上御春塘臺。試士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嚴瑀,右副承旨具允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事官李命植、鄭昌聖,進伏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出陞座。爐煙升,繖扇侍衛如常儀。上曰,日氣頗晴,擧子輩幸矣。明履曰,大王大妃殿,進御瓊玉膏,更為劑入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大王大妃殿進御瓊玉膏,半劑劑入。出榻敎左議政李天輔曰,莫重科試,無文任,事甚未安。曾經文任人,方以試官入侍,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上曰,提學,口傳差出未安矣。卿旣曾經,卿可主試矣。天輔曰,趙曮以侍直登科,而科前仕滿,南泰著gg南泰蓍g亦以別檢登科,而科前資窮,竝令出六,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天輔曰,洪州牧使安相徽,御史,旣已封庫罷黜矣。洪州本以弊邑,最稱難治,宜以可彈壓革弊之人,各別擇送矣。林象元,實為可合,故臣欲,分付銓曹,而未經四品,長官雖在外,令次官今日政,陞擬,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綾昌君橚曰,故宗臣全城君,卽曾經守陵官,而其妻今年為七十六矣。家甚貧窶,殊可矜憫,自前歲首,有食物題給之例,故惶恐。上曰,意甚貴矣。事體有異,衣資食物,從厚題給,可也。出擧行條禮曹判書洪鳳漢曰,取考己未親耕謄錄,則作屛進獻於東宮矣。今番則何以為之乎?上曰,今番置之。鳳漢曰,然則儀軌何以為之乎?上曰,此亦置之,可也。出擧行條綾昌君橚曰,近來宗室零替矣,貧窶莫甚。昔在先朝辛未年,特命進見,優賜衣資食物,聖意敦親,尙切欽仰矣。且於歲首,每有恩賜,而卽今諸宗之居在江郊者,皆不堪其窮乏,則宜有援例矜恤之典,故敢達矣。上曰,令該曹衣資食物題給,可也。出擧行條洛豐君楙曰,極知惶恐,而俄因綾昌君所達,旣有言端,臣亦有所仰達之事矣。故宗臣密昌君,常時忠謹之誠,為諸宗之所欽歎,而亦聖上屢加恩褒,待遇有殊者也。卽今其妻,年至八十,誠稀貴,在聖上敦宗尊年之意,宜施矜恤之典矣。上曰,今聞所達,誠貴矣。況其重臣之母,事體有別,衣資食物,依全城君妻例,一體擧行事,分付該曹。出擧行條致仁曰,今此之擧,實出敦宗盛意。故臣不請推宗臣,而恩典非自下種種幹請之事,殊甚未安矣。上曰,至於密昌,則尤異他人,故從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都監習操,何可每每頉稟乎?訓鍊大將金聖應,從重推考,單子給之。出榻敎兵曹判書金尙星曰,今番都政當前,而以宣薦事,有所仰達矣。京外出身之可合宣薦者,若或無薦,則雖欲另飭備擬,有不可得。故臣以各別新薦之意,另飭本廳矣。出身薦,則只以十人報來,此則終不免太簡矣。凡幹薦事,宜主精約,而只為務精,則外方應入之類,亦涉可矜。至於南行薦,則今番別為勸武者,多有前頭可用之人,渠輩或有必不欲出者,而此等之人,若不宣薦,則為政官,亦無收用人才之路。今番宣薦時,南行薦則全不為之雲,事甚未安。薦事則雖已分付擧行,而當該行首宣傳官,不可無責罰。宣傳官李義璧,為先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致仁曰,兵判之職,專管武弁,凡事自可董飭。雖以其所達見之,使之更薦雲,則其非筵稟之事可知。至於宣傳官請推,筵體尤涉煩屑,兵曹判書金尙星,推考,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為之。出擧行條上曰,薇垣長望筒,疊書以入,殊涉不察。當該銓堂,推考,可也。出擧行條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文武擧人,令司僕寺,盡為給馬,前草記勿施。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司僕寺草記捧入承旨,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如是之故,紀綱日漸墜下矣。大臣,必以此陳書元良,而予年六旬,行此酌獻,豈可惜一馬乎?雖一擧人,如不騎馬,則官員當下敎。承旨以此分付。上曰,田見龍,今番都政呼叫,可也。尙星曰,旣經鬼gg魁g推,新薦成後,當卽收用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曾已下敎,而今日政,拘於格例,不為擬望,當該兵判,從重推考,皇朝兵部尙書之孫,豈下於我朝士夫,今日宣望置之,田見龍除授。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直赴人梁益彬、許復,其姓樸氏。出榻敎明履曰,故奉朝賀崔奎瑞致祭,何承旨進去乎?上曰,左副承旨進去。行司直金聖應曰,月前臣營新造弓一千五十張,修補弓木弓一千一百九十張,草記封進,而以知道下批矣。禁御兩營,則監造人,皆蒙恩賞,軍門事,宜無異同,故敢達。上曰,監造人,令該曹與禁御兩營,一體論賞事,分付。出擧行條明履曰,在前侍衛之員,有下詢則仰對,有稟定事則進前陳達。若無下詢,又無稟定事,則不得輒有言語。而近來則雖無下詢,雖無稟定,而侍衛之員,或以不緊語,在班陳達,有失筵體。且筵中,大臣行步,則例異於卿宰,而卿宰以下,則趨蹌,例也。近來則卿宰以下行步,或有太緩緩者,此亦有失筵體。當該侍衛人員卿宰,竝推考警責,此後各別申飭,何如?上曰,此擧職也,依為之,而近來筵達之際,或有仰瞻之人,亦為各別申飭,可也。出擧行條明履曰,臣以注書事,有欲達者矣。史官則翰注無異,而翰林有知春秋相避,則知春秋減下,而翰林不遞。注書有知春秋相避,則在前亦或有知春秋減下,而注書不遞之例。或有注書遞職,而知春秋不為減下之例雲,此當有一番定式。且注書,以相避遞職,而不得更付,則當次之員,亦不得付雲。下詢大臣處之,何如?上曰,不必下詢,史官則同注書,依翰林例為之,可也。出擧行條尙星曰,大臣以守令事仰達,故敢達矣。定州牧使趙雲逵,受由上來,久曠官次,邑事可悶。而況有許多民人,來訴備局,道臣亦狀聞催促矣。春務方殷,尤宜催促下送,故敢達。上曰,催促下送,可也。出擧行條尙星曰,己未親耕時,以大駕經宿之故,訓局為先廂,禁營為後廂,而丁卯觀刈,則訓局為先後廂,禁御兩營為留都矣。今則何以為之乎?上曰,依觀刈時例擧行,可也。出擧行條天輔曰,尙州牧使鄭匡濟,未赴而身故。六朔空官,已多可悶,而軍田政之付諸兼官,尤為可悶。今日政,以無故人另擇差出,不多日內,催促下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放榜訖上曰,諸新來,使之進前,可也。上曰,今日謁聖,意非偶然,予年六旬,得爾輩欲遺元良,爾輩,將以何事之耶?次第達之。洪檍曰,古人曰,事君無隱。臣亦以無隱事之矣。上曰,所對殊常矣。若以黨論而謂無隱,則豈不難乎?彼具允鈺,則豈欺我乎?今年爾父陞資,爾又決科,爾若負予,則是負其父負其兄也。允鈺曰,小臣自在韋布,聞於家庭,學於家庭者,卽無黨也。聖敎又至此,敢不體承乎?李錫祥對曰,古人曰,臣事君以忠。事君之道,豈外於忠乎?上曰,何謂忠也?釋達。錫祥曰,盡己之謂忠,當竭誠事君矣。上曰,稱以盡己而為黨論,則豈不難乎?盡己之謂,達之。爾曰盡己雲者,盡黨心乎?錫祥曰,隨事當盡職分矣。上曰,予當直言之矣,爾固少論矣。尙星曰,此是故監司李錫杓之八寸矣。上曰,領相稱李錫杓一腔血,而錫杓終有査滓矣。爾欲效八寸而有査滓乎,否乎?錫祥曰,臣以蔭入仕,數代不第,固無黨論之可言,而臣亦以為不當為矣。上曰,得爾輩遺元良,予固不知,而爾若以色目事元良,則予亦豈不處之乎?次至李壽勛。尙星曰,此是李壽沆之六寸也。上曰,爾則何以事我?欲以爾家之論,事我乎,否乎?壽勛曰,事君第一道,卽公忠,當以一公字事之矣。次至金敬之。尙星曰,此是掌令之孫,正言之曾孫矣。上曰,爾則鄕人矣。鄕人之才登科,隨為偏論者多。爾何以事元良?將以黨心事之乎?敬之曰,事親盡力,事君盡力,臣世無黨論,何敢為黨乎?上曰,爾知黨乎,否乎?敬之曰,不知矣。上曰,湖西之人,豈不知黨乎?湖西人偏於一邊矣。爾豈有不知黨之理?予直問之,爾是老論乎,少論乎?致仁曰,在前則殿下未嘗以色目,斥言於筵席,而近來則臣亦累次承聞。俄於李錫祥,旣發此敎,今又有此迫問,恐未免為王言之失,而彼若實對,則尤豈不未安乎?上曰,承宣之言是矣。又敎曰,今日之擧出於得人才遺元良之意,而爾輩為黨論亂朝廷,則是以黨論遺元良,於此於彼,若有偏焉。予當先處爾等矣。今不但漫言而止,將使元良,知今日所言,考他日所行。史官,備書諸新恩所對,入達於元良,可也。次至鄭尙淳。爾則欲何以事之耶?尙淳曰,臣家素謹愼,且無黨論矣。上曰,鄭門豈負予乎?然信木生醭,亦何以知之乎?次至任光鉉。上曰,爾是楊根人也。何以事君乎?光鉉曰,臣草野人也。每以登科榮親為心,今幸決科而榮親,是則孝矣。當移孝於忠矣。上曰,其言質直矣。立身揚名,以顯父母雲者,政道爾也。遂退出。
==2月9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金致仁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式暇。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樂熙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趙明履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文廟酌獻,春臺試士,寒曉動駕,入夜還內,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具允明達曰,憲府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式暇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丁喜愼,司諫鄭基安牌不進罷職令直,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履達曰,右承旨金致仁,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具允明曰,親耕擧動侍衛,以初二日侍衛,仍為之。
○具允明啟曰,因兵曹啟目,明川府使所佩兵符燒燼,令本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旣已造成,監兵營所上左二隻及本府傳給右一隻,定禁軍下送,監兵營所上舊兵符,收聚上送,以為燒火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親耕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近例京畿驛馬限三十三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達曰,明日親耕習儀時,諫院無進參之員。大司諫趙明謙,司諫鄭基安,竝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二十二度呈辭,令於趙明履曰,安心調理。
○黃海監司狀達,長淵居水軍張二同渰死事,令於李之億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病狀苦重,起動無路,虧分曠職,合被重譴。而伏蒙睿慈,特垂矜憐,至許由暇,回罪為恩,感惶冞切。伏聞昨者,以新恩馬事,大朝下敎至嚴,臣不勝悚霣震懍之至。謁聖與觀武才時,卽日唱榜之新恩,例自太僕給馬,而中間直赴竝付之後,以太僕邊馬,不能當其數之故,始為變通,有乙科以上,啟稟給馬之規。此規之遵行,亦已久矣。臣於今番,不有別般商量,而只循前例,敢煩草記,致使草記捧入之承旨,替被特推,則當初啟稟,罪在於臣,臣何可倖免也哉?席藁踧踖,緘章竢譴。伏乞離明,俯賜照察,重勘臣罪,以嚴國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2月10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直。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式暇。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金樂熙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長端府使gg長湍府使g李彝章,三和府使林象老,礪山府使李宜泰,牙山縣監洪啟重,新昌縣監鄭東星,從浦萬戶徐夢遇。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嚴瑀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左議政李天輔,親耕習儀進,右議政金尙魯,陳箚受由,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備忘記。今下弓矢,從浦萬戶徐夢遇處,給送。
○傳於金致仁曰,親耕習儀時,只行三度事,已下敎,而百官則置之,只令禮官進去矣。百官外,承旨、中使、儀杖,竝為進去之前例有無,斯速問啟。
○傳於嚴瑀曰,文一榜已見之,勿為待命,武二榜欲見之,謁聖後,來待靑陽門事,分付訓鍊院。
○又傳(於))曰,樂章欲見之,典樂及樂章,待令於靑陽門。
○李之億啟曰,臣與右承旨金致仁伴直矣。右承旨金致仁,親耕習儀進去。都承旨趙明履病不仕進。左承旨南泰慶,領議政李宗城處偕來進去。左副承旨嚴瑀,以故奉朝賀崔奎瑞致祭事進去。右副承旨具允明式暇不為仕進。院中,只有臣之億,都承旨趙明履。所當牌招伴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牌招。
○金致仁啟曰,親耕習儀時,只行三度事,已下敎,而百官則置之,只令禮官進去矣。百官外,承旨、中使、儀杖,竝為進去之前例有無,斯速問啟事,命下矣。考見己未年日記,初則三度習儀時,承旨下直進去。今番禮曹,以承旨、中使、及耕籍使、從耕宗宰、諸判書、臺諫、諸執事、各差備,以黑團領進參事,單子啟下矣,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副校理韓光肇,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林象元,自鄕入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漢城府言達曰,長湍居幼學金泰臣擊錚原情據,自本府,發遣郞廳摘奸後,處決事覆達,令下矣。郞廳一員,今方傳送,郞廳及書吏所騎馬,令該曹依例題給,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二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江西所住處,則以為卽今情地,實無冒受常凜gg常廩g之理,洊辱令旨,無路祗承,惟竢金木之加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倉官更為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本家。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倉官更為輸送。
○領議政李宗城二十三度呈辭,令於金致仁曰,安心調理。
○兵曹參判黃梓書曰,伏以臣痼疾,不可復陽,殘骸無望供職。不生不死,積犯慢蹇之誅。一罷再罷,輒蒙寬貰之恩。杜門訟愆,靡所措躬。迺於千萬不自意,忽伏承夏官佐貳之命,惝怳驚惑,誠不料何以得此也。念臣三十年來,積抱奇疾,及此衰邁,日益懍惙。自再昨冬以後,茶飯癈而藥餌為命,寢眠失而虛譫如夢,眞元澌鑠,形殼徒存。見臣者勿論知與不知,輒致其悶憐之意,而鹹怪其撐支之久,實同朝之所共悉也。此臣所以前後除命之後,敢忘瀆擾之罪,疾聲呼籲而不知止者,竊想離明,亦或俯燭其實狀也。臣於籌司之任,自知其非所擬議,而設令不計能否,欲為隨眾旅進之圖,病情如此,筋力如此,奔走就列,斷無可論。臣曾以引分自畫之意,屢陳於章奏之間,而虛帶重銜,已經兩年,司坐筵對,一未進參,則臣罪固難容於邦憲矣。向與行公諸堂之適未進詣者,同勘薄罰,大有乖於淸朝綜核之政,而曾未幾何,收敍還差,出於大朝特敎,而混及於臣身。臣於是,惶恐踧踖,冞增迫隘,寧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籌堂未解之前,無非臣悚伏俟譴之日,而況此宿衛輪直之地,非如閑漫養病之所。目今症形,十分奇怪,或醜穢於床褥之間,或暈倒於談笑之際。至於執鞭戎班,持被淸禁,非但分所不敢,實亦病所不堪。變通差出,未效副急之用,泯默遲徊,不免瘝職之歸。只恨銓地之不相諒,而益知臣罪之不可逭也。宜卽自列,仰請嚴誅。而近因觸冷,吐瀉又作,痰眩兼劇,不省四到。數行文字,亦無以締成,病裡惶隕,尤增死罪。今始略陳短章,據實哀籲。伏乞睿慈,俯察臣病狀之萬萬難強,亟令鐫遞臣本兼職名,仍治臣辜恩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副校理韓光肇書曰,伏以嚮臣之罪負,可勝言哉?薄譴未幾,特宥遽降,曲軫私情,恩敎鄭重,感泣之極,不知死所。重以除旨聯翩,榮渥依舊,且惶且恐,無地措躬。臣於昨秋,隨父西行,伊時掌憲,追提往事,極口噴薄,反詈之辱,殆無倫脊。在臣處義,宜卽自引,而適値起居之時,連阻呼籲之路,一味蹙伏,積犯違逋,雖出於目下情勢之萬不獲已,而終必陷於大戾。臣亦自料,末稍勘竄,非罪伊榮。顧今義分,豈不欲𨃃蹶趨造,少伸叩謝之忱,而念臣情蹤,極為悚縮,不敢以時月之稍久,有所唐突。且臣父赴燕回還之路,猝得腳痺之病,半身全不運用,委席呻喟,今已月餘。雜試藥餌,尙無顯效,近添感冒,痛勢逾甚,通宵咳喘,坐臥俱妨,飮啖減少,眞元漸脫,昏眩虛汗等證,俱係危惡。臣左右扶將,情理焦迫,尤無離捨從仕之勢。玆敢隨詣闕下,略陳短書,兼暴危苦之情。伏乞離明,察臣情懇之萬萬難強,特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俾便救護,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兼文學林象元書曰,伏以臣釁累餘蹤,罪戾薦積,法紀所存,合置重誅。而內地薄竄,不日旋宥,俾及歲時,歸見病親。愚臣則全昧事上之常分,而聖朝則獨推體下之深仁,捧戴恩敎,惶感交中,涕泣追愆,無地自容。不意甄敍之典,遽下意外,春坊除旨,踵及郊寓,丹書已刊,寵命滋至,震駭悸恐,殆不知所以為計也。恩召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念臣雖甚愚昧,亦粗知人臣之分,至於誠禮所在,尤有所不能已者。則向當睿候未寧,擧國焦遑之日,職忝bb侍b從之後,倍切犬馬之忱,而起居之問,一未趨承,至煩大朝嚴敎,甘自陷於大何,以gg而g不思所以變動者,非有萬萬難強之勢,則豈至於是乎?臣之本來情地,已悉於前日書本。伏想離明,亦必俯燭其槪略矣。自臣屛癈來,六七年間,臣身之酷罹機鋒,固不須言,而竝與朝紳之語稍涉臣者,迭加彈射,一二儒臣,終至自劃於館職而後已,則在臣去就,無復可論。而顧臣以無狀之賤,屢勤聖明簪履之記,至被向來特授之恩,感刻之忱,無以自見。區區至願,蓋欲一覲耿光,退塡溝壑,竊附於古人仰承德意後遂所欲之意。暫出肅命,數日就直,而妄謂過此以往,皆臣永謝之日,候班常禮,不敢自比於無故之員。徊徨趑趄,竟不敢進,則其愚滯之甚,噫,亦不可為矣。今則分義已虧,罪在罔赦,迷性難化,望絶改圖。倘蒙寬大之典,不加斧鉞,則誠宜永賜刊削,明示黜棄,以為負恩蔑禮者戒。而乃反縻以華貫,收召如故者,是豈朝家振刷綱紀,飭礪群工之道耶?況此宮銜,何等緊重,尤非累負如臣,所可虛帶。玆敢隨牌祗詣,瀝血陳籲。伏乞睿明,察臣之罪不可復恕,諒臣之義,不可復進,先行鐫解見職,仍命永勿檢擬,俾得退守愚分,沒身自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2月11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鄭尙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勛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金城縣令樸師訥,泰仁縣監崔載興,利城縣監李潚,同福縣監任遾,價川郡守梁世絢,平山府使趙東晉。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執義閔宅洙,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未肅拜,持平李朝望在外,李齊顯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啟曰,今十六日儒生殿講日次,而上候方在靜攝中,頉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兵曹參判黃梓,刑曹參議李奎採,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左副承旨嚴瑀,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嚴瑀達曰,今番親耕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南泰慶,領議政李宗城處,以偕來進去。在前如此之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今番則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依為之。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林象元,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文學林象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李宗城二十四度呈辭,令於趙明履曰,安心調理。
○傳於趙明履曰,都承旨進往承文院,御製編次以入後,藥房入診入侍。
○注書具壽國呈辭,代以任光鉉為假注書。
○假注書任光鉉在外,代以鄭尙淳為假注書。
○具允明啟曰,假注書鄭尙淳,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達曰,事變假注書金樂熙,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金樂熙改差,代以李壽勛為事變假注書。
○有政。行判書趙載浩牌不進,參判李成中牌不進,參議黃景源進,同副承旨李之億進。吏批啟曰,判書、參判,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以成天柱為執義,沈益聖為司諫,韓光會為獻納,李仁源為持平,李壽德、尹得雨為正言,金光國為弼善,柳春馣為博川郡守。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黃梓病,參議洪重一病,參知任𪼛,以入直進,同副承旨李之億進。兵批啟曰,新除授平安監營中軍曺夏臣呈狀內,素抱奇疾,近又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自力赴任之望,斯速啟遞雲。病勢旣如此,則不可強令赴任,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以閔宅洙、趙重晦為副護軍,金元澤、李得宗為司直,樸海潤、沈鏽為司果,鄭尙淳為司正。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試官望,今方備擬,而當品中,無以分排。堂上曾經兵使人,依例竝擬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令於李之億曰,京畿監司金尙翼狀達,判敦寧樸文秀,病重上去不得事,令曰,卿其勿辭。俟病少間,從速上來察職。
○具允明,以義禁言啟曰,今十三日親耕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及本府當直入直都事,庭試武科初試,一二所禁亂官都事,當為分差,而無以備數。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為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趙明履,假注書鄭尙淳,記事官李命植、鄭昌聖,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李以楷、許礈、李泰遠、金福齡,進伏訖。若魯曰,近日日氣稍冷,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若魯曰,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唯。履亨診候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則少愈,右三部滑滯,比前稍勝,深診則軟弱,大體一樣矣。錭曰,兩關結滯,似愈雖弱,而比向來稍勝矣。以楷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一樣,而深診則似軟弱矣。礈曰,右寸關深診,則不足,而大體一樣矣。泰遠曰,脈候滑滯,比前少愈,而深診軟弱,與前一樣矣。福齡曰,右關滑滯,似有不足之意,而大體一樣矣。若魯曰,湯劑進御幾貼乎?不得入診,已至屢日,心甚洩洩矣。上曰,入之已久,醫官輩,必謂服此而愈。然頃者才服三貼,而日氣頗暖,甚厭進矣。予旣諭元景夏,予豈欺哉?欲進服八味元,問於諸醫,可也。今日欲闕入侍,而卿旣入來,故仍命入侍矣。若魯曰,湯劑全不進御,心甚悶迫矣。上曰,予病由心,心舒則愈,心用則加。予當直言之,八味元進御豈難,而予有意不進矣。今日則命煎米飮,將欲進御矣。若魯曰,水剌進御之節,近間何如?上曰,比前似愈矣。若魯曰,眩憊之候,近益差勝乎?上曰,臥後則雖百人起之,難起矣。履亨曰,今日脈候,差有滑滯,俄聞下敎,有八味元進御之敎,甚幸,而湯丸,俱不可全廢,兼進,似好矣。上曰,今則湯劑進御,口味尋常,而無進服之誠,故實難矣。上曰,每當春節,神氣困憊,自少時已然,而今則似少愈矣。履亨曰,丸劑進御,萬分多幸,而歸脾湯兼進,則尤好矣。諸醫之意皆同。若魯曰,諸醫所見如此,八味元進御雖多幸,而歸脾湯姑止,甚為悶迫,依諸醫所奏兼進好矣。上曰,予非固執,雖命製進,而若不果服,則非誠信之道,故如是矣。若魯曰,何以不服?兼進,宜矣。上命明履書傳旨,歸脾湯,依本方加橘皮一錢,加製五貼以入事。出榻敎若魯曰,殿下以八味元,視以日役,連為進御好矣。上曰,年旣耆耄,雙補血氣何用?明履曰,提調連自本院,申飭上來,而瓊玉膏監劑事急,何以為之乎?上曰,其人一去,難來矣。若魯曰,提調事極非矣。上殿藥監劑,何等重大,而亦不上來,非矣。然不可等待,副提調使之監劑,何如?上曰,唯。上曰,其人等,老而猶使氣矣。明履曰,明日監試官不足,故俄入變通草記,而今日開政,然後方可差出矣。上曰,今當下之矣。仍命明履書傳旨。傳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上命明履誦達臺諫見在者。明履曰,只有大司諫大司憲矣。上曰,此則當用於親耕時,與在外一樣,置之勿論,可也。上命,注書出外,召他承旨入侍。臣尙淳承命出來,與具允明偕入進伏。若魯曰,今於親耕執事事,臣亦有所仰達者矣。親耕時,司僕正當為執事,而臣朝在藥房見分撥,則司僕正李渙,入於武所試望。臣送言於兵判,使之勿擬,則終不聽施。臣非為其人私託,以公事言之,而如此,殊甚未安矣。兵曹判書金尙星,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頃日大臣求對,何事耶?若魯曰,久未入侍,故求對雲矣。上曰,頃日趙榮國,考來實錄,故予誤認而不許入侍矣。若魯曰,瓊玉膏,亦有稟定事故耳。上曰,予誤知之矣。上曰,今番則藉田蓋草,除之好矣。日氣如此,豈有寒凍之慮乎?明履曰,然矣。明履曰,臣以御製事有稟達者,而忙未及達,後當陳達矣。上曰,達之而去。明履曰,向日示諭東宮文字,實難入之於御製編次中矣。上曰,此金石之文也,不可不入矣。若魯曰,雖入於御製中,而天理人情,必不可沮遏,畢竟則行之之外,無他道矣。上曰,予若七十,則當受矣。若魯曰,七十八十,至於二百,而年年受之何妨?上曰,豈有如此之理乎?若魯曰,臣惶恐敢達矣。頃以新恩給馬事,至下嚴敎,而臣則以為有前例,故果無心,而依前草記。蓋前則一竝給馬,而近來則直赴甚多,故乃有此例矣。下敎如此之後,臣惶蹙不安,已入箚於小朝,承勿辭之批。今日適當入診,故敢此入來矣。上曰,以國體為之,何必過嫌?上曰,其草記,蓋自戊申年始矣。若魯曰,昨考謄錄,則果然矣。若魯曰,再明親耕時,當早動晩還,其日粟米飮,待令進御,何如?上曰,唯。明履曰,臣以監劑事出去矣。上曰,今番是大庭試乎?允明曰,非矣。上曰,初試何日?若魯曰,十九日矣。上曰,鄕儒來待者,必以為遲矣。若魯曰,向日請對,殿下疑之以皇壇事。然前頭宗廟夏享大祭時,日氣必熱,此則商量為之,好矣。上曰,商量則為之之外,無他道矣。若魯曰,十二室親享,豈不難乎?允明曰,諸臣之筋力雖強者,過祀則必疲睏不耐,況聖躬乎?大臣所奏,誠是矣。上曰,若不行夏享,則當為冬享,寧行於好時矣。上命允明書傳旨。在外臺臣抄選外,竝遞差,其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事。出榻敎允明曰,今番農壇差祭,亞卿為初獻官。今番則事體自別,且無前例之可考者,故該曹,傍照差定雲矣。上曰,單子及祭譜府入之。臣尙淳,承命出來,復為持入。若魯曰,獻官,似不可以亞卿為之,當依觀刈前例為之矣。上曰,其前例,吏曹似無之。餘雖命攝,異於觀刈,雖有前例,似不可用之矣。上曰,祈雨祭,命大臣攝行乎?若魯曰,己酉年,臣在玉堂時,故奉朝賀金興慶,為攝行,而臣製進祭文矣。上命允明書傳旨,親耕初行,卽二百年後己未年也。該曹,豈有攝行謄錄?而丁卯觀刈時下敎曰,若只行親耕觀刈,則其祭當攝行雲。故該曹,只依先農壇祭官品次塡差,事體不然。其所命攝,代予親行,則重農為民之意,焉敢忽乎?雖命元良,其猶攝行,況他乎?凡親耕觀刈,其祭命攝之時,則初獻從一品,亞獻從二品,終獻堂上正三品,執事俱以侍從臣塡差事,定式施行。祭文,亦不可以本壇例祝仍用,親祭則提學自當撰進,而攝行時親耕時,當為親耕之意,觀刈時,當為觀刈之意,令知製敎撰進事,亦為定式。出榻敎上曰,初注望,承旨主張耶?翰、注主張耶?允明曰,初望則下番主之,自古以此為翰薦故耳。上曰,今番望,誰某入之耶?昌聖曰,首望卽鄭尙淳,而具允鈺為副望,樸相冕為末望矣。若魯曰,末望則舊榜矣。上曰,今番似只得二人,故未能盡擬矣。允明曰,非為無人也。昌聖曰,又有一人而方入於事變望入啟矣。難於疊望,故姑以舊榜擬之矣。上曰,誰也?昌聖曰,李壽勛也。允明曰,故參判東鬱之孫。上曰,與李壽沆幾寸乎?允明曰,六寸矣。上曰,今番夾侍備身誰也?命植曰,綾昌君及鄭纉述也。上曰,習儀時翰林進去乎?命植曰,然矣。若魯曰,司僕正,以為駕牛頗瘠,方著實喂養,而其間未易肥雲矣。上曰,然大則無妨矣。若魯曰,小臣先退。上曰,唯。若魯出去。上曰,單子似在吏堂家,其家何在,而持來何遲乎?允明曰,參議家頗近矣。上曰,大祭惟宗廟攝行,其餘皆非攝行,故亞卿為獻官矣。上曰,祭文入達乎,入啟乎?昌聖曰,宗廟各陵祭文,則入啟,其餘例祭,皆入達,而至於特命致祭,祭文一本入啟,一本入達雲矣。上曰,祭文豈可兩入乎?此人事勝而然也。入啟之文,若入元良,則入達之文,胡不入啟乎?允明曰,祭文一節,臣未知何時格例,而甚謬矣。至於監兵使敎書,書以令書者,亦多妨礙矣。上曰,今則言發予,當直言之。予除其職而書以令書者,未知何意也?允明曰,此則誠甚未安,變通,似宜矣。上曰,旣定之例,何可更改乎?然此事,予心常怪之矣。仍命允明,書傳旨。凡致祭祭文,皆入元良,而無兼啟者,則特敎致祭祭文,只當入啟,而今聞一祭,祭文兩書,入啟入達雲,然則以命祭施行乎?以令祭施行乎?此不過人事勝之致,此後特敎者祭文,只入啟事,分付。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12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病。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鄭尙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壽勛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辰時巳時,日暈,暈上有冠,暈下有履。未時,日有交暈。
○李之億達曰,明日親耕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嚴瑀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執義未差,掌令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宋能相在外,持平李齊顯,武二所監試官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啟曰,今此親耕擧動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啟曰,今此親耕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留院。
○領議政李宗城二十五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李壽勛在外,代以金敬之為事變假注書。
○金敬之有頉,代以李命俊為事變假注書。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來三月初七日,大報壇親祭時,王世子陪參之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禮曹言啟曰,來三月初七日大報壇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嚴瑀,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兼文學林象元,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先農祭執事,俱以侍從塡差事,命下矣。前銜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親耕擧動時,監軍巡將,勢難入啟受點。依舊例,以十二日受點人員,十三日至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親耕擧動時,武科一二所試官及差備官中,亦多有進參之員,且郊外動駕日,則自前例為撤場,今亦依前例擧行事,分付試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臣等來詣試所,依前定奪柳葉箭先試,而會試迫頭,以四貫革試取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臣等來詣試所,今方開場事,當先試六兩。而本所擧子,掛單之數夥然。且殿試期日不遠,在前如此之時,有先試柳葉箭之規矣。今亦依近例,先試柳葉箭,竝設四貫革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訓鍊都監言啟曰,明日親耕擧動時,本局別將,當為領軍隨駕,而別將樸泰新,以摠管侍衛進參,不可無變通之道。令政院,改付標以為隨駕之地,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臣自前月,猝患下痢之病,一夕殆五六十起者,已二十有二日矣。眞元澌脫,凜凜有晷刻奄忽之勢。家山不遠,而致身無路,誠恐死罪之愧,為不瞑之恨。伏聞明日,聖駕臨籍,親擧五推之禮,祈年務本之聖意,八域臣庶,莫不聳聽稱賀。臣若有一分氣力,豈不欲擔載路左,瞻羽旄之美而慰犬馬之誠哉?顧此飾巾待盡之喘,無計自力,瞻望悼歎,生不如死。玆敢倩入搆書,仰瀆睿聽。伏乞先治臣廢分闕禮之罪,以警具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曏者批答,已悉心曲,而辭單不止,誠意之未孚,心實忸怩。且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2月13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直。左承旨南泰慶坐直。右承旨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鄭尙淳仕。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嚴瑀啟曰,內乘來言,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南泰慶啟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
○又啟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兼文學林象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廳言啟曰,五陵開基吉日,今已啟下矣。臣等與郞廳,互相往來蕫役,依丁卯年例,除辭朝往來。而堂、郞與諸員役,多日留住之際,各邑廚傳有弊。亦依前例,令惠廳及戶曹,磨鍊題給,以為省弊之地,何如?傳曰,允。
○大駕詣先農壇,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入啟,答曰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親耕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憲、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大司憲,大司諫,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言啟曰,因兵曹草記,今日姑為撤場,而待回鑾復設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言啟曰,今此親耕擧動敎是時,試官及差備官,多有進參之員,故動駕日撤場事,自兵曹,草記蒙允矣。今姑撤場,待回鑾復設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二十六度呈辭,令於嚴瑀曰,安心調理。
○江華留守狀達,營所屬前營將富平府使申景閔,將校褒貶,誤書封進待罪事。令於嚴瑀曰,勿待罪事,回諭。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十三日卯時,上詣先農壇。親耕行幸gg幸行g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南泰慶,右承旨金致仁,左副承旨嚴瑀,留院右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任㻐、鄭尙淳,記事官李命植、鄭昌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輿出賓陽門。上曰,靑箱子,盡載於車中乎?明履曰,然矣。判府事金若魯曰,風氣甚冷,衣襨加厚,何如?上曰,不必加厚矣。上出明政門外,降輿乘輦。上於路中,召允明曰,祗迎耆老等處,以扶杖祗迎之意,分付,可也。上又下敎曰,自中浪浦,訓局吹螺為之之意,分付,可也。上至壇所入大次。少頃,上改具遠遊冠、絳紗袍,詣壇上奉審。上曰,當自正路登階乎?致仁曰,然矣。上曰,正位神農氏,配位后稷氏耶?致仁曰,然矣。上還出東壝門,入大次。少頃,上詣耕籍位,行五推禮。上曰,房應文,亦入此處乎?曾令兵曹呼叫矣。今為農夫樣子,渠之所著服色甚怪矣。上曰,今番則土脈深起,己未年則只起土皮矣。右議政金尙魯曰,新經雨澤故然矣。明履曰,五推之推字,當書以推,而牌上以椎字書之,當該官員,推考,何如?上曰,置之。上行五推禮訖。上曰,終耕亦有樂章乎?禮曹判書洪鳳漢曰,然矣。上曰,今則議政宗臣,當為之矣。若魯曰,然矣。上曰,五推亦不近矣。若魯曰,甚盛擧矣。上曰,卿是初見乎?若魯曰,己未年則不得陪見,丁卯觀刈時見之矣。上曰,己未年,則故領敦為吏判,而今則載浩為之,甚貴矣。致仁曰,從耕諸臣,不待樂章之畢,先撤推班而退,似為輕遽矣。上曰,所達是矣。大臣外,從耕諸臣,竝推考。出擧條上曰,軒架撤之,然後可以終耕矣。明履曰,軒架,當進前排設乎?上曰,然矣。上曰,耆民等,自何處抄來乎?致仁曰,自漢城府抄來矣。上曰,習儀時,亦行此儀耶?鳳漢曰,然矣。上曰,禮儀使,親往田畔,監播穀種,可也。戶曹判書趙榮國曰,五推處,播種,當於終畝後,依下敎擧行,而奉常寺官員,徑先為之。當該正及籍田令,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榮國曰,籍田守護,或不無虛疎之弊。故己未年親耕後,限秋成前,戶曹郞官,與籍田令眼同,時時摘奸看檢,仍監刈穫雲,今亦依此為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其時戶判誰耶?尙魯曰,兪拓基矣。鳳漢曰,各壇壇直,以其壇下居民差定事,曾有下敎,故壇直則當部,以壇下居民定給,而至於保人,則戶首例為望定矣。頃聞渠所訴,則欲以同部人望定,則有難覓得,若得可合之人,而在於他部,則該部不施,未得定保雲。事甚可矜,此後則壇直,必以壇下民差定,保人則勿論某部,一從戶首之自望,必卽充給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命明履,書御製詩訖。上謂鳳漢曰,雉城當築處,使之先為排立紅旗,待令,可也。上曰,親耕則先朝有志未行,故今予行之,是為繼述,至若陳賀之不受,亦為繼述之意也。尙魯曰,殿下之不受陳賀,豈為繼述之盛意耶?上曰,中廟朝已行之禮,故予亦行之,而今日之心,諸臣皆不知矣。若魯曰,養老之禮,是國朝典禮。明年甲戌,是太祖入耆社之年,亦是聖上週甲矣。豈不貴乎?上曰,予於此等事,豈有受誑之理乎?如此事,必欲為妙理矣。若魯曰,近來耆老甚多,亦是國運所關矣。上入大次。少頃,上還出位。上曰,注書出去,召來從耕諸臣,以為同參宣醞,可也。上曰,禮房承旨出去,耆老所饋飮食,推栍以見,可也。明履曰,從耕大臣處,令史官傳諭,使之入來,似宜矣。上曰,依為之。上曰,尹光毅善飮無限量雲,同副亦飮酒乎?致仁曰,然矣。上曰,酒房待令香醞一壺及內局酒一壺,竝為持來,可也。左議政李天輔,進前問候。上曰,卿以耕根車科擧,參於今日親耕,甚貴矣。上曰,右相及耕籍使、禮儀使,使之入來,可也。上曰,東朝有賜醞,故宣賜卿等矣。上曰,時原任同為來參,可也。致仁曰,諸臣皆不脫朝服,而儒臣以黑團領進參,推考,似宜矣。上曰,不必推考矣。若魯曰,水剌進御乎?上曰,然矣。若魯曰,粟米飮待令,還宮時進御,何如?上曰,臨時當進御矣。尙魯曰,判尹看審城址,則城外近處,多有汚穢之物雲。不可臨城視之,五間水門以上,只觀一雉處,似好矣。上曰,然矣。依此為之,可也。榮國曰,耆民等,各以油紙一張,依前例出給,何如?上曰,依為之。勞酒畢。上召允明命書傳旨。回鑾時,當歷臨東關王廟,以此分付。出榻敎上又命明履,書御製詩。上命致仁書傳旨。今聞大臣所奏,我聖朝入耆社之年,卽明年也。明年展謁,其豈晩也,而以予日復一日之意,何待明秋?今秋當展謁健元陵。以此分付該曹,於八月,只稟其日,明年歲首,當拜耆社,亦為分付。出榻敎致仁書訖。上令鳳漢見之。鳳漢進伏曰,臣於各陵事,有稟達者矣。上曰,達之,可也。鳳漢曰,仁純王后葬月,取考實錄,則是四月二十八日也。以此定奪,何如?上曰,依為之。上曰,秋間五陵奉審後,當拜懿陵,禮判知之,可也。仍為命書傳旨,今秋健元陵展謁時,五陵展拜,回鑾時,懿陵展拜事。出榻敎又命書傳旨,同副承旨,馳進懿陵,奉審以來。出榻敎上又命致仁書傳旨,曾已下敎,今番耆民,依例特加一資。出榻敎上入大次。少頃,上改具翼善冠、袞龍袍以出。乘輦時,兵曹判書金尙星曰,關王廟歷臨時,不緊侍衛,則除之何如?上曰,依為之。上曰,耆民祗迎處,稟之,可也。上曰,差使員誰某耶?允明曰,楊州牧使外,未知之矣。上到耆民祗迎處。命召最老者二人,使之進前問曰,汝年幾何?二人皆曰,九十一矣。上命竝為加資。上命召允明書傳旨。自中浪浦,至陽山守石橋,捧上言事。出駕前下敎右邊導駕都事記過,明政門待令事。出駕前下敎京畿監司及差員,竝來待於明政門事。出駕前下敎上臨關王廟,行再拜禮畢。上曰,勅封協天大帝義勇武安王,是何時所封位號耶?召儒臣問之,可也。校理洪重孝進前曰,似是皇朝時所封矣。上曰,題板中顯聖保藩四字,最善書矣。此是天使所書,不可不改取色矣。仍命書傳旨,關王廟懸板丹靑改塗事。出榻敎上曰,關王廟御筆懸板紗籠,若是渝色,而不為改備,極為寒心。戶曹判書趙榮國,從重推考。出擧條傳曰,今已特臨,東南關王廟,一例致祭。出榻敎明履進粟米飮。上遂進御。重孝曰,東廟則以聖旨所建,南廟是私力所建,而皆天將所作也。上曰,人雖沒而文與書,則久而不泯矣。若魯曰,然矣。上命明履,讀板上御製詩。上曰,下邊板上韻,是予所作耶?若魯曰,然矣。上曰,壬申題字,極工巧矣。上遂乘輦,歷臨興仁門。上曰,一雉之間甚近,以一百三十步為之,好矣。上曰,五十把一哨甚當。城底芹田,盡為陳塡,可也。以近城芹田之貯水,故城址甚害,而御將,以士夫家耕田,故不能任怨為之,甚為慨然矣。三門外,若有雉城,則士夫家舍,當多毀撤,豈惜芹田而不塡乎?予旣臨城,親為下敎,則兵判、御將,誰敢怨乎?御將須令卽為塡之,可也。上曰,東門當為幾雉耶?鳳漢曰,光熙以北,以六雉磨鍊好矣。上曰,然矣。上還御明政門殿坐時。上曰,兵曹節目,雖以勿禁為言,而觀光者甚濫雜,故駕後所騎馬橫逸至於駕前,極為駭然矣。記過禁都拿入,可也。上曰,都事誰耶?瑀曰,李厚遠,而卽厚達之兄矣。上曰,何時為禁都耶?其為人似善,且似勝於厚達矣。尙魯曰,厚達為人亦頗善矣。上曰,今日異於常時,放送,可也。前陪退之。天輔曰,日氣甚冷,勞動餘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遂命畿伯差員入侍。上曰,楊州牧使誰也?尙魯曰,元景淳矣。上曰,加平郡守誰也?尙魯曰,任行元,而鳳漢之外三寸矣。上曰,加平郡守,使陳履歷職名,可也。行元曰,以四山監役,歷平市監察,方任加平郡守矣。上謂尙翼曰,體暮年親耕之意,益勉勸農之政,可也。尙翼曰,聖敎如此,敢不奉承?上仍命明履書傳旨。噫,曾於己未,已行親耕,於今暮年,其豈再行,而旣已復臨之後,眷眷者民也。其若眷眷,重農為先,故不憚其憊,躬臨東郊,復行五推之禮。諮道臣、守令,體予此意,勸農之政,著意擧行。其所節目,具在諭書。齊王之烹阿封卽墨,亦不過田野之闢不闢。另體此意之意,下諭於八道道臣,三都留守。出榻敎傳曰,噫,今行此禮,意蓋為民,日淸禮成,心雖幸矣,其猶眷眷者,貢市人弊瘼之尙不釐正也。玆事靈城,專為擔當,而一事惹鬧,往臥近畿。頃者勤懇之敎,不為動念,事體分義,俱涉寒心。有下敎者,靈城君樸文秀,從重推考,使之罔夜上來,待朝入侍。出榻敎上曰,此三絜鈴gg三懸鈴g之意也。尙魯曰,靈城非矣。天輔曰,胥失而靈城尤非矣。
==2月14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右承旨gg左承旨g南泰慶奉命偕來。左承旨gg右承旨g金致仁坐。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忠州牧使元景濂。
○嚴瑀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齊顯,武二所監試官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親耕,薄暮還宮,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瑀,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致仁,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林象元,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具允明曰,度支定例,卽國之金石之典,而昨聞戶判所奏,戶曹似有私定例,日後則使之一從定例。
○傳於趙明履曰,靈城君入來何遲耶?更為催促。
○具允明啟曰,靈城君樸文秀,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假注書鄭尙淳有頉,代以具允鈺為之。
○嚴瑀啟曰,假注書具允鈺,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為進參,而諫院無推移進參之員,試所進去外,在外及受由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趙明履,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兩魂宮望祭,獻官當為分排,而疾病公故外,他無推移之路。不得已以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參試官侍講院弼善金光國,昨日擧動時,郊外祗迎後,回還之際,所騎忽然顚蹶,終至落傷,右臂大段致傷,達宵刺痛,病勢危重,不能轉動,旣無參坐試取之望。莫重國試,試官不可不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啟曰,因武一所草記,參試官金光國,病勢危重,不能轉動。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臣等來詣試所,而司諫院正言尹得雨,以親病,陳書不來。莫重國試,因監試官不備,不得開場。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嚴瑀啟曰,因武二所草記,監試官尹得雨,以親病陳書,不得開場,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摠戎廳言達曰,蕩春臺西城未築處,始役事,已為定奪矣。所入石子,今月十五日為始,西郊甕巖洞近處,浮出之意,敢達。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二十七度呈辭,令於趙明履曰,安心調理。
○具允明達曰,卽者修撰趙𪬵,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領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稟賦至薄,自少善病,數十年來,勞瘁亦劇,捱到稀齡,實非始料。昨歲蒙恩釋負,稍得自便,宜若漸勝,而篤老之氣,如日下山,近死之喘,理無復陽。百症交攻,厭食尤甚,自知凜凜,朝不暮夕。兼綰職事,一任曠廢,前後朝儀,竝闕進參,間有召牌,亦皆坐違。昨者聖上,駕臨農壇,親行五推。臣雖在床笫之中,必欲強起進參,獲覩未覩之盛儀,宿戒騶徒,而臨時病添,終不免中止,瞻望戀結,拊躬悼歎。前因瀆擾為懼,不敢輒上請譴之章,只自泯默悚慄,而積罪至此,尙逭罪罰,則不可謂國有法矣。今始昧死仰暴危悃,冀被嚴誅焉。仍念七十致事,《禮經》昭載,而國法近例,斑斑可據,蓋所以優衰老而養廉恥也。今臣犬馬之齒,踰七十而又加二。逐歲連章,迄未蒙恩兪,名係朝籍,坐享厚祿,而廢分瘝職,視若常事,擧世嗤點,無以自解。臣心愧懼,當復如何?在聖朝去文務實之政,其不可長事羈縻,壞聖人之大防,喪微臣之晩節也,明矣。懇乞離明,仰稟聖聽,亟許休致,以全終始生成之澤焉。且臣切有憫迫之忱,敢此附陳。臣自上年六月,尋單引入,援例不受祿,而邸下每下輸送之令。臣於未遞之前,猶不敢承受,況今遞職已久,其可追受前職之祿乎?九朔相持,上下撕捱,貽弊倉人,傷損國體,誠非細故。藉曰睿意,在於待遇大臣,而臣恐禮遇之道,正在於體諒而還寢,不當在於強其決不可強也。竝願察此血懇,夬許寢止,俾無更輸之弊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且卿年雖老,氣力尙未衰耗,休致之事,不可輕許,而況不腆之廩,卿何過辭?卿須安心勿辭,亦為領受焉。令曰,史官往諭。
○黃海監司曺命採書曰,伏以臣猥叨藩寄,踰瓜尙蹲,憒憒靡效,只增惶愧。卽伏見均役廳關辭,以各邑之諸般未收,至下筵敎問備。臣震懍悚蹙,還不勝感激於罪重勘薄也。本道薦饑,民事孔劇,營司之關飭,邑守之鞭督,非不遑遑然,朝發牌暯送差,而孑遺無蓄,來納自遲,顧其勢,實哀耳。然在營邑稽緩之責,亦何敢有辭?今奉推緘,匪罪伊榮,而繼伏見宗親府關文,因金川郡火稅一事,有宗臣筵達,而聖敎責罰,只在該邑之守令。臣於是,有不敢委諸管下,而能自安於心者。金川以西出孔路之頭站,應接凡供,視他邑百倍其弊,而邑竭民窮,方至於必革乃已之境,此朝家之亦旣俯燭者也。卽今之最可憫者,是宗親府收稅也。凡山田火耕,非永久起墾之地,而隨其土宜,昨年耕而今年陳。且自庚午水災,陵谷變遷,便同滄桑一劫,田形之有無,居可知矣。送人收稅,廟堂之所啟下,而該府不施,則以山脊沙礫之場,公然徵稅於山下居民,是豈為官者所可忍?而據其邑報,臣亦累報,而見格該府,不得不以別般變通之意,論報備局。如革罷二字,邑報、營報之所未有,而未知宗臣何據而發也。折受之體重,臣非不知也。該府之需用,亦非不念也,而沙石出稅,民淚乾和,只恨宗臣之莫之知也。前有上納之稽期,後有下官之替罪者,莫非臣忝據不職之故。今以薄罰為幸,移勘自恕,厭然為盤礴之計,揆諸廉隅,豈有是哉?伏乞離明,亟令削臣職名,俾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悚蹙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同副承旨李之億書曰,伏以臣,以百無能駑劣之姿,居萬不似猥濫之職,前後再書,略暴衷悃。而睿批隆摯,未蒙鐫遞之恩,首尾四朔,粗殫筋力,而廉愧放倒,不思屛退之圖者,誠以臣所蒙之隆知,所被之殊眷,實出於常規例式之外。故臣亦自處以常規例式之外,廉角可顧而不敢顧也,情病可陳而不敢陳也。唯期奔走職務,可幸無罪,而若其代斷血指之愧,當事生疣之失,固已多矣。區區賤心,若蚊負山,居常凜惕矣。此際臣之偏母,素患胸腹之痛,復發於風寒中感之餘。臣於昨日陪扈之後,歸省母病,則喉痛兼劇,飮啖難下,氣息綿綴,轉側須人。而臣旣單子,家無長丁。臣方左右扶將,勢難暫時離舍,敢將焦熬之私,仰暴離明之下。伏乞俯賜矜諒,亟令遞解臣職名,俾臣得以安意救護,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副修撰徐孝修書曰,伏以臣猥從縣道,仰控至懇,雖出於情理所迫,難免其瀆擾之罪,兢惶之私,自切於中。及承睿批,乃以俟父病少間,從速上來察職為敎。臣父子相對,感戴如天。第以職名之一向虛縻,私心悶蹙,如負大何。又於日前,伏奉春坊除旨,臣聞命惝怳,益復隕越,莫知所以自措也。顧此所兼銜,卽臣向來獲譴之地,則今豈敢以甄錄之如舊,而晏然為揚揚冒承之計哉?且臣父本症之外,近添重感,寒熱交作,咳嗽兼發。重以牙頰浮高,方有成膿之慮,晝夜叫痛,寢食俱廢。臣左右扶將,日事焦煎,實無跬步離捨之勢。召命之下,自至稽滯,臣益不勝戰恐俟罪之至。玆不得不更陳悶迫之情,冒萬死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諒臣懇,亟鐫臣職,俾得以從便救護,千萬至祝。臣之目下情私,如右所陳。旣不得進身天陛,耿耿之悃,不能自已,竊以一得之愚,敢此附陳焉。臣伏聞大朝親謁文廟,克篤尊聖之誠,躬臨籍田,將行明農之擧。噫,尊聖則崇儒重道,自在其中,明農則務本知艱,不出此外矣。肆我大朝,勉而益勉,行之不gg又g行,今將畢擧於一月之內,猗歟盛矣。圜橋動色,溢路瞻光,孰不懽忻鼓舞,攢手相賀也。臣謹按《自省編》曰,太學,國之所重,又曰,崇儒,重道為先。噫,聖為百世之師,師尊則道尊,士為一國之元氣,元氣壯則國脈壯矣。我大朝,以尊太學養士氣為要道,頻臨祗謁,已盡尊敬之禮,兼行視學,明示飭勉之敎。扶植賢關之道,罔或少忽,培養士習之方,靡不用極。宋高祖至誠尊師之意,可以匹休於今,而周文王多士以寧之化,不獨專美於古,豈不休哉?伏願邸下,以大朝之心為心,尊太學如陪丈席,養士氣如保元氣,聖謨嘉言,恆若躬奉而敬聽,鴻儒碩士,每思親炙而薰陶,山林養德之賢,草野懷寶之人,厚禮招之,積誠延之,置之經幄,列於胄筵,朝夕焉聞納誨之言,左右焉取資益之功,則此乃體大朝尊聖之誠,而崇儒重道自在其中也。臣謹按《自省編》曰,對食而思耕民,又曰,知稼穡然後愛民。噫,農,天下之本,本務則國治,稼穡貴乎知艱,知艱則乃逸矣。我大朝,以重農保民為先務。豳風七月,為王業之根本,《周書》無逸,為君德之切要。斷行減疋之政,厚其生業,親擧秉耒之儀,明其大本,豈不美哉?伏願邸下,以大朝之法為法,居廈氊而想田畝,衣袞冕而視襏襫。晝茅宵綯,念彼百穀之播厥,春耕秋穫,軫此一歲之作苦。粒粒辛苦,視作箴規之語,元元勞瘁,常加恤拊之心,則此乃承大朝明農之意,而務本知艱,不出此外矣。噫,尊聖也,明農也,實帝王為國之大要,亦我朝傳家之美法,而惟此數件事,莫非一誠字做來者。伏願邸下,深念我大朝貽厥之謨,克體《自省編》勉旃之意,念念在玆,勉勉不已焉。臣無任瞻天望雲屛營祈懇之至,謹昧bb死b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憂愛陳勉,言甚懇切,可不留念?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正言尹得雨書曰,伏以臣,頃叨持憲,屢犯違傲之罪,院達請罷,亦云太恕,杜門自訟,惶懍靡措,曾未幾何,恩敍特降,薇垣除旨,又下意外,臣誠惝怳震越,罔知所以攸為也。念臣憃愚譾劣,百無肖似。濫蒙洪造,獲登上第,郞署春坊,次第踐歷,居常悚恧,若隕淵谷。矧玆臺職,責任尤重,豈可以如臣等輩,苟然充數,以貽淸朝之羞哉?顧今世道日下,臺風日隳,人心陷溺,士氣委靡,有識之憂,端在言路。臣之風稜,旣不足以發一言,臣之見識,亦不足以論一事,而徒紆淸銜,逐隊隨行,則臣雖頑然無愧,人將謂臣何哉?此臣所以初入臺端,逡巡退避,不敢為遽然呈身之計,而駁遞之請,果出於公議,則其不合言責,尤可驗矣。今於新除之下,豈有一分承膺之勢,而監試隔日,義同往役,召牌夜降,號籲路阻,黽勉趨肅,祗赴試場。欲於竣事之日,一陳衷悃,退守本分,而目下情私,又有萬萬悶迫者。臣母素患痰癖之症,每當換節,輒復發作矣。迺於日昨,冒觸風冷,添以毒感,多般證形,十分危惡。委頓床笫,氣息凜綴,實有朝夕垂盡之慮。臣焦遑罔措,左右扶將,萬無一刻離側之勢。莫重科試,不得進參,臣分都虧,死有餘罪。玆敢投進短章,疾聲仰籲於孝理之下。伏乞離明,曲賜諒察,亟令鐫削,俾得安意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靈城君入侍時,靈城君樸文秀,左副承旨嚴瑀,假注書鄭尙淳,記事官李命植、鄭昌聖,諸臣以次進伏訖。文秀曰,近來日氣不佳,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文秀曰,日吉辰良,盛禮安過,臣甚伏幸,而伏未知勞動之餘,不瑕有傷損之節乎?上曰,別無所損矣。文秀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文秀曰,歸脾湯連為進御乎?上曰,近日動作故差勝,而湯劑則以日暖停止矣。文秀曰,有名無實,則豈可責效乎?上曰,予旣有頃日下敎,而至於軍民事,眷眷,故只為民事矣。上曰,卿已老而相戰,甚非矣。聞下敎後,宜卽入來,而不為入來,尤涉過矣。文秀曰,臣實無拜殿下之顔矣。臣本告退之身矣,雖以內局提擧,黽勉入來,而臣常靦然。人將以臣為何如耶?上曰,不必更擧矣。文秀曰,初頭出去,臣雖自知其非,而旣出之後,亦難遽然還入,故如是遷就矣。上曰,旣知其非,則入來,可也,而知而遂之,尤為非矣。文秀曰,臣初欲一番上書後上來,而阻卻故不得為。臣雖告退,而聖恩則罔極。以殿下遲暮之境,欲行此事,則臣於殿下為民之政,豈不欲竭力奉行乎?上曰,冊子,卿持往鄕居耶?文秀曰,未及釐正者,臣果持去。木廛立廛冊子,修成後當為進御啟下,然後可以擧行矣。上曰,貼付者何也?文秀曰,士夫家皆出外上故然矣。上曰,不給其價而先為持去,便是抑之,何有貼付耶?上曰,注書出去,辛未陵幸是何陵耶?考出以來。臣尙淳,承命出來。仍為考出政院日記後,還入告曰,辛未年陵幸,則是明陵矣。上曰,然矣。文秀曰,均役則外方稱便,貢市則京民稱便,此兩事須得年少才敏者,然後可以善為句管矣。上曰,此則御將當為之矣。文秀曰,飭勵為之,似好矣。上曰,守法然後可矣。以定例言之,別無濫,且有剩餘,固守之,可也。定例若加減,則是戶曹定例也。至如靑幕次,戶曹所置者,每無去處。此則下吏從中用手之弊,且束乼之衣,以靑木用後脫皮,亦甚野俗。今番則庫入,可也。文秀曰,戶判有礙處,而且或有結,雖似壅腫,而多有長處矣。上曰,然矣。戶判甚堅固矣。文秀曰,兵判為戶判時,臣見之則凡事如水流順行故易,戶判有礙,故凡事難矣。上曰,金尙星似弱而剛,故領敦寧有所云云,故予意謂軟弱矣。到今見之,則甚剛矣。文秀曰,溫幸特為戶判,凡事善為擧行矣。上曰,用定例矣。兵判似弱而甚精詳,於事通透,予於懿昭時見之,趙榮國亦慈詳矣。文秀曰,戶判凡事似沓沓矣。文秀曰,臣心有所眷眷,敢達矣。臣得伏見王世子和協翁主祭文,則文理大進,正是為學之時,講官不可不擇差矣。上曰,予亦有賴於春桂坊矣。文秀曰,均役成就,是些少事,悠悠萬事,不過成就我邸下一事。若擇差講官,使之進講,則一二年,當大有所進益矣。上曰,予意則欲使優遊學問,使自開導,常願講學而有所自得矣。瑀曰,重臣所達先後本末之序,其言誠好矣。文秀曰,帝王家家法嚴截,雖是美事,而以閭閻父子間言之,不可一向太嚴矣。上曰,我朝家法,本自如此。體昔年小心,予亦至有今日。元良,則自襁褓時異於予,予常不欲放心矣。元良雖沈默,其心則廣,若或少流,則豈不為病乎?上曰,御將雉城之意甚佳矣。興仁門甕城甚好,四門皆不可無。中原,則有城處皆有之矣。文秀曰,甕城若善築,則豈不好耶?上曰,城中若有人,則豈可使外賊闚其內耶?上命嚴瑀書傳敎。傳曰,日氣陰冷,明日常參停。出榻敎諸臣遂以次退出。
==2月15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金致仁呈辭。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式暇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高城郡守安瑎,竹山府使李鍵,坡州牧使申宗夏,文川郡守安正仁,安嶽郡守禹弘圭,原州牧使閔百行,蝟島僉使李龍徵。
○金致仁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嚴瑀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呈辭,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齊顯武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金致仁啟曰,小臣和柔翁主納幣,外宣醞進去下直。
○領議政李宗城二十八度呈辭,令於金致仁曰,安心調理。
○令於具允明曰,當該中官,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為非矣,推考。
○具允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修撰趙𪬵,以親病陳書徑出,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韓光肇,卽為牌招,以為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孝純魂宮忠義,以入番宗室意達曰,今此庭試初試時,本宮忠義李錫圭、樸蔓慶,皆當赴擧矣。假忠義一員,依舊例差出,以為入番之意,分付該府,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兵曹言達曰,今二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卽者下番翰林鄭昌聖,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辰良日吉,五推禮成,萬姓聳觀,歡忭何極?仍念臣,觸事疎迂,瘡疣百出,筵席推緘,不至一再。而日昨大僚筵白,尤有所不敢自安者。伊日試望正書後,下吏始有來告,而親耕時應參人員,多在備擬中。旣有撤場之前例,臣不過以此往復耳。事近辨暴,惟當泯默自訟,而重傷國體,皆臣之罪,則前後辜犯,豈但一時薄勘而已哉?且臣素患宿病,又復越添於昨日陪扈之餘。達夜呻痛,實無從近供仕之路。以此病狀,末由趨造於常參,病裡惶悚,當復何如?玆敢略陳短章,冒瀆離聽。伏乞睿慈,亟令鐫遞臣本兼諸任,以便調治,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修撰趙𪬵書曰,伏以臣,頃於在鄕時,以母病猥暴危懇,幸蒙救護之命。母子相對,感祝靡極,第臣所帶館職,旣未見遞,盛禮稠疊,次第迫近,嚴畏分義,不敢許久退伏。月初始乃抑情赴召,粗效奔走之忱矣。卽於直中,得接鄕信,母病諸症,一向添篤之中,將攝失宜,又添寒感,飮啖全卻,氣息益微。臣聞此報,情理煎迫,急於歸護,他不暇顧。略控短章,徑尋鄕路。伏乞睿慈,特垂矜諒,亟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焦迫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檢閱鄭昌聖書曰,伏以臣本質羸弱善病,素患疝癖之症,間發於閱月鎖直之際,而史職緊重,不敢言私,一向泯伏,苟倖其不至苦劇矣。日昨農壇陪扈之時,觸寒處冷,宿恙遄作,才歸直次,便爾昏倒,於今二日,尙未差歇。而此際又伏聞,臣母自數昨來,適因風日之不和,中感忒重,飮啖頓廢,神氣昏綴,症勢不輕雲。病中情私,愈復煎迫,玆不得不冒陳短章,徑出禁門。省覲是急,分義都虧,臣罪至此,尤合萬殞。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遞臣見帶之職,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廣州留守洪啟禧書曰,伏以臣前後遭際,涯分已極,一番榮辱,嗤點備至,福過災生,理所必至。昨冬譴罷,匪怒伊恩,退伏荒郊,杜門省愆。仁天曠蕩,敍命旋降,經筵籌司,舊銜復甄。大朝敦召,隆旨頻煩,無狀賤臣,何以得此?每奉恩言,感涕被面,而不敢輒將私義,仰瀆崇聽,秪得一味泯伏,恭竢誅罰。此際又有南漢居留之新命,臣於是,徊徨震薄,措躬無地。嗟乎,人臣事君,貴在自量,材力可堪,則固當鞠躬盡瘁,情勢無礙,則亦宜隨分而報效。崎嶇自阻,夫豈樂為?顧臣區區血懇,披瀝封章者,亦已累矣,今不必架疊。而語其材力,則伎倆畢露,論其情勢,則進退維谷。雖蒙聖朝容護抆拭,靡所不至,其如臣自量之已審,何哉?臣之目下所期,惟在於優遊畎畝,歌詠聖澤,以效塵剎之報而已,亦何敢自諉於辭內居外,而放倒其咫尺之守也哉?況此保障之任,地望自異,非臣庸下所可拊釐。反覆思惟,進身無路,惶霣踧踖,歷日靡定。親耕動駕之日,不敢偃處,趨詣路左,祗瞻羽旄。陵碑書寫之役,義難祈免,來近城闉,繕寫以呈。仍暴難退之狀,又犯徑行之罪。伏乞邸下,俯賜諒察,亟許遞臣之職,仍令治臣之罪,以安私分,以嚴國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其卽赴任。
==2月16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金致仁呈辭。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世宗大王忌辰齋戒。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再度呈辭留院,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齊顯武二所監試官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領議政李宗城二十九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藥房提調臣樸文秀,副提調臣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來,聖體調攝若何?□□□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二十九度呈辭,令於趙明履曰,安心調理。
○嚴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參試官副護軍李弘稷,親病呈辭,今已下鄕。其代不可不備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嚴瑀啟曰,因武一所草記,參試官李弘稷,親病呈辭下鄕,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試官漢城府右尹李𪻶,連日觸風往來之餘,重得寒感,素患關格之症,一倍添劇,實無自力參試之勢。莫重試官,不可不備員,令政院,斯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嚴瑀啟曰,因武一所草記,試官李𪻶所患關格添劇,實無參試之勢,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2月17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監劑進。左承旨南泰慶奉命偕來。右承旨金致仁呈辭受由。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具允鈺仕。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世祖大王忌辰。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再度呈辭留院,執義未差,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李齊顯武二所監試官進去,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達曰,領議政李宗城三十度呈辭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達曰,同副承旨李之億,由限以過,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達曰,本司之趁早開坐,卽以坐單入達,例也,而今日坐單,早呈政院之後,日勢向晏,始為入達,事體殊涉未安。當該承旨,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2月18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瓊玉膏進。左承旨南泰慶陳書受由。右承旨金致仁呈辭受由。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陽川縣監鄭纘憍,彌助項僉使李世寶,蛇梁萬戶鄭守謙。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再度呈辭入達,執義未差,掌令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宋能相在外,持平李齊顯武二所監試官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檢閱鄭昌聖,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嚴瑀達曰,假注書任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達曰,本館所藏實錄曝曬。今年當次,擇日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藝文館郞廳,以監事意達曰,本館素甚淸寒,若干奴婢,不成貌樣。屢經飢厲,卽今所餘奴婢,不過十餘口,以此無以支過。選上屬公奴婢中,擇其有實者,限二十口,趁卽劃給之意,分付該院,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二gg三g十一度呈辭,令於bb趙明履b曰,安心調理。
○李之億,以吏曹言啟曰,庭試文科初試試官,當為擬入,而其中樸道源、李渭輔、樸起採、權杭gg權抗g、李重祚、李㝡中、李翼元、李德海、樸聖源,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樸道源、李渭輔、樸起採、權杭gg權抗g、李重祚、李最中、李翼元、李德海、樸聖源。
○嚴瑀,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陽字擧子趙𡼣,當入二貫革,而換入一貫革,以柳葉箭入格,故査問呼名官林壽徵,則其所告內,因參試官都摠府經歷李柱海言,換入的實雲。莫重國試,任自換革,事之寒心,莫此為甚。擧子趙𡼣,拔去停擧,呼名官訓鍊院奉事林壽徵,汰去,參試官李柱海,不無懲勵之端,令該府,拿問勘處。其代不可不備員,令政院,斯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嚴瑀啟曰,因武一所草記,參試官李柱海,令該府,拿問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啟曰,試官沈星鎭,以碑閣始役出去,試官李𪻶、韓師得、曺命敎、李喆輔、南有容、金漢喆、李重庚、李命坤,俱以牌不進,二品試官,將無以備員。沈星鎭外,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禮曹言達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本曹郞廳,依前例朝房直宿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兵曹言達曰,今二月十六日全恩君墩,差備門外擊錚,所當囚禁科罪,而係是二品宗臣,有難循例擧行,令攸司稟處,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時,本府都事十員內,九員赴擧,而文三所禁亂官都事三員,及武一二所禁亂官都事二員,當直入直回公都事,合七員,無以推移。假都事七員,令該曹差出,以為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戶曹言達曰,卽接內需司啟下牒呈,則新宮銀子米太元結,一依淑媛房例擧行,元結壬申條為始,擧行事,命下矣。依前例,田土價銀二千兩,輸送,田莊未備前需用次,本曹太一百石,惠廳米一百石,限五年上下,而元結二百結,待本房望呈後,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御營廳言達曰,東城雉城,今方始役,而第六處基垈,有數十株稚松矣。斫伐平治,然後可以設築,故今月二十一日使斫去,仍為取用於募軍等炊飯之資。以此分付漢城府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刑曹言達曰,今此庭試初試三所,設場於本曹,故本曹移設於歸厚署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濟州防禦使狀達,達曰,今二月朔所封靑橘,酷被風災,果品不佳,極為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左承旨南泰慶書曰,伏以臣於日昨農壇陪從之餘,仍承大臣偕來之令,來住江郊,觸冒風寒,素患痰癖之症,乘虛猝發,寒熱交攻,嘔吐兼作,痰昇氣逆,呼吸莫通。僵臥旅次,不省人事,有時昏絶,若將垂盡。顧此症情,旣非旬日可已,所忝之職,不可一日暫曠。玆不得不冒控短章,疾聲呼籲。伏乞離明,俯察臣疾病之決難強起,所帶職名,亟行鐫遞,俾臣得以及時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副承旨嚴瑀書曰,伏以臣衰鈍已甚,屛廢且久,重叨宿趼,事多齟齬,尋常憂懼,如負大何。昨日備局之請推,尤不勝震悚愧恧之至。籌司坐單之登徹,事體自別,則居出納之地,何可無端淹稽?而第伊時原單中,懸頉有誤處,故使本司吏,改書以呈,而累度呼喚,過時始來,以致捧入之差遲矣。院吏囚禁,已是臣不安之端,而繼有草記請推。勿論中間事實之如何,緣臣疲劣,重損朝體,問備薄勘,不足以贖其過失。玆敢露章自列,仰瀆睿聽。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肅頹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綾昌君橚書曰,伏以臣於向日大朝入侍時,以宗親府折受事,有所仰陳矣。卽伏見黃海監司曺命採書本,則專沒事實,費辭發明。臣於是,誠不勝訝嘆也。當初自監營,因金川郡守成埜牒呈,論報備局之狀,有曰宗親府,廣佔結數,年年白徵,若無朝家別般軫念,還給本郡之擧,則民邑俱無支堪之勢雲。而本府年前,因道臣狀請,已有成命,故不送差人,自官納稅,殆過數十載矣。其間廣佔白徵等弊,專由於該邑守令之所為,而有非本府所可知也。今海伯書中,以革罷二字,謂邑報營報之所未有,宗臣何所據而發雲,其亦可笑也。其報狀中,旣以還給本郡為請,則革罷之意,自在其中。特以文字之差異,作為欛柄,顯有侵逼上司之語。其為事體,恐不當如是也。以臣無似,忝居有司之任,因一微事,忽被藩臣之斥,其在廉隅,何可晏然而已乎?玆敢略暴事狀,仰瀆離明。伏乞睿慈,特遞臣宗親府有司之任,以謝人言,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焉。
==2月19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瓊玉膏進。左承旨南泰慶陳書受由。右承旨吳遂採未肅拜。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木浦萬戶金時健,智島萬戶趙東臣。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金光世三度呈辭入達,執義未差,掌令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宋能相在外,持平李齊顯武二所監試官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弼善金光國入直矣。以庭試試官,受點出去,輔德、兼輔德、兼文學,俱未差,兼弼善韓光會,以武所監試官進去,文學兪漢蕭,亦以庭試試官,受點進去。上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兼司書徐孝修在外,說書兼說書俱未差,院中只有司書臣得養,非但上番之闕直,講官之不備,俱涉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任㻐改差,代以樸道天為假注書。
○假注書樸道天在外,代以李壽勛為假注書。
○嚴瑀達曰,臣與右副承旨具允明伴直矣。允明以領議政李宗城偕來,下直進去,都承旨趙明履瓊玉膏監劑進去,左承旨南泰慶陳書受由,右承旨金致仁呈辭受由,同副承旨李之億以式暇出去,廳中只有臣瑀,不但出納之地,事多苟簡,今日伴直無人。同副承旨李之億,雖式暇,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之億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以吳遂採為右承旨。
○嚴瑀,以兵曹言啟曰,今二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慕華館訓鍊武科初試設場,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兵曹言啟曰,今月二十日,禁軍戎器,點考設行於露梁沙場矣。入直禁軍,依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為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兵曹言啟曰,二月二十日,禁軍戎器點閱,乃是定日,今月二十日,當為依例擧行,而禁軍別將具善復,以武二所試官,方在試所,不可無變通之道。具善復試官之任,令政院稟旨,改付標以為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瑀啟曰,因兵曹草記武二所試官具善復,以禁軍別將,禁軍等戎器點閱,當為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兵曹言達曰,今月十九日,良人柳次發稱名人,自金虎門入來,文召史稱名女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為駭愕,竝令攸司,囚禁治罪,金虎門守門將張志厚,丹鳳門守門將金潤澤,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俱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三試官宣傳官李義璧,與副試官趙東漸,旣有婚家之嫌,則在法當避,莫重試官,不可不備員矣。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何如?傳曰,允。
○嚴瑀啟曰,因武二所草記,三試官李義璧,與副試官趙東漸,有昏嫁相避之嫌,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原單子中,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三十二度呈辭。令曰,承旨更往敦諭。
○檢閱李命植書曰,伏以臣方以實錄曝曬事,辭陛出去矣。臣父母墳山,在忠淸道公州地,距臣奉命去路,不過十數裡,省掃久曠,情私難抑,適臣戛過松楸之側,益切歷展之願,而臣竊考館中謄錄,史臣奉使迴路,或請覲親,或乞省墓者,前後非一。玆敢援例陳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察,特推體下之恩,俾伸一省之懇,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歷省焉。
==2月20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瓊玉膏進去。左承旨南泰慶陳書受由。右承旨吳遂採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之億式暇。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金敬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訓戎僉使金渲,缽浦萬戶李世豐。
○嚴瑀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去,宋能相在外,持平李齊顯武二所監試官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嚴瑀,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嚴瑀,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趙榮國,以釐正堂上,平市署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達未安。入番間,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達曰,臣與同副承旨李之億伴直矣。之億,以領議政李宗城處敦諭事出去,右副承旨具允明,領議政偕來進去。今日伴直無人,新除授右承旨吳遂採,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以右承旨吳遂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嚴瑀達曰,右承旨吳遂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都承旨趙明履瓊玉膏監劑進去,左承旨南泰慶陳書受由,右副承旨具允明,領議政李宗城偕來進去,同副承旨李之億,領議政處敦諭事出去。今日伴直無人,左承旨南泰慶,由限雖未盡,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以左承旨南泰慶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左承旨南泰慶牌招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都承旨趙明履瓊玉膏監劑進去,右副承旨具允明,領議政李宗城偕來進去,同副承旨李之億以式暇才已出去。今日伴直無人,右承旨吳遂採,旣有隻推之令,所當更為牌招入直,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令於嚴瑀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備忘記,傳於嚴瑀曰,今下弓矢,訓戎僉使金渲處賜給。
○李壽勛在外,代以金敬之為假注書。
○嚴瑀啟曰,假注書金敬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遂採曰,禮判,明日待開門入來,內局入診,同為入侍。
○嚴瑀,以戶曹言達曰,全羅道綾州地産銀處,設店採取之意,年前自本曹,草記蒙允,行會本道,新設別無弊端。而尙今遷就,不為擧行,致使達下之事,如是稽滯,已極未安。而況今經費十分苟簡,無以支繼,則掘採補用,有不可已。斯速設店之意,申飭道臣,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李宗城,去十二月今正月二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西江所住處,則以為臣積逋威命,罪固難貰,而又以俸稟一事,薦違恩令,日夕惶懍,求死不得,屛伏郊坰,冒受常祿,萬萬無是理,只冀遄被嚴誅,以安私心而已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倉官更為輸送。
○以戶曹言又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本家,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倉官更為輸送。
○同副承旨李之億書啟。臣敬奉敦諭,馳往傳宣於議政府領議政李宗城所住處,則以為臣殫瀝肝血,日上辭單,而禽誠淺薄,尙未仰格,每一承答,輒失所圖,惶霣悶蹙,如添一病。千萬不意,喉司之臣,又奉恩諭,儼臨於十里江郊之外,十行丁寧,責之以廟謨民憂。臣於垂死之中,人扶拜讀,感涕交頤,不知所以措躬也。臣之從前情勢,今不暇論,癃痼之中,又添毒痢,出入死生,二十有二日矣。卽此奄奄之喘,更支幾日,尙不能自保,況可論於造朝而議政耶?元輔之職,何等至重,而虛帶假銜,今此五朔,悠悠冉冉,坐遣時月,國體朝政,萬萬無此理。此尤臣病裡憂懼,寧欲速化而不可得者也。氣息如縷,實無以自力文字畢陳情悃。掩抑偪塞,不省所達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癸酉二月二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行副司直金聖應,戶曹判書趙榮國,禮曹判書洪鳳漢,刑曹判書李昌誼,左副承旨嚴瑀,假注書具允鈺,事變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尹得養,記事官鄭昌聖,進伏訖。李天輔曰,日氣尙未解,睿候久靡寧,而昨伏聞許開兩筵,卽今感氣,果已和解否?令曰,已愈矣。金尙魯曰,節序旣早,曉夜尙寒,加意善攝伏望。天輔曰,大朝聖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伏聞邸下,於大朝親耕之日,進講七月篇,此實出於務本恤艱之盛意。雖未得躬陪法駕,親覩盛儀,而睿意之感發,可以仰測矣。近以感氣,不得開講,兩筵之多日間斷,而亦甚可憫。如此之時,時召宮僚,討論經旨好矣。令曰,當依為之矣。天輔曰,此慶尙監司尹東度狀達也。以為前春自備局,因江華留守狀達,有別會米一千石,自明年為始,分兩年輸納之關,而本道別會穀物,戊午以上蕩減之後,元數大縮,其後亦多未捧,實無推移輸送之勢雲。臣於正月陳達,以軍餉體重,分定成冊之尙未修送,發關催促矣。今此狀達,辭意如此,本道穀物,雖甚不優,一千石穀物,數旣不多,依前關分兩年輸納之意,更為申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試役,卽苦役也。人皆厭避,然試望擬望,豈可因其厭避而取捨乎?以今番三所試望言之,其中以有實病、有公頉者及老病郊外者,充數排望,事甚苟簡,當該政官,從重推考。此後則申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廣州留守洪啟禧,本無大段情勢,而出在郊外,本職除拜後,不入肅,碑石書役,亦自城外書納,而卽為還歸,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從重推考,使之不多日內,入城肅謝,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聞釐正堂上之言,日前慶尙道邸人輩,以本道都事尹學輔,非理侵虐之事,呈訴於釐正廳,釐正廳移送於備局,事多瑣屑,不必逐條盡達。而近來人心狡詐,邸人輩言,雖不可全信,尹學輔則其移辱朝廷大矣。拿問定罪,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此黃海監司曺命採狀達也。以為金川郡水土之惡,非渾境皆然,唯邑內最酷。人民受傷,怪疾層生,死亡相繼,邑里蕭條,至於官舍,頹垣廢瓦,全不成樣,不可不擇地移邑,而古江陰及舊金郊,皆合於邑治,古江陰稍勝,而僻在一隅,舊金郊,在大路之傍,控扼關防,亦涉便宜,趁今移邑,斷不可已雲。臣待罪海營時,已知金川土疾之孔劇,自前有移邑之議,而古江陰則地處甚僻,不可輕議,舊金郊則在於靑石嶺下直路,最合關防,出站亦便。依狀達所請,許施好矣。康翎縣,以為地理不好,井泉不足,故鳳凰山下新佔一基,可以移邑雲。井泉不足,雖甚可憫,而地理不好雲者,不過風水之說,豈可以此移邑乎?康翎則決難許移,而勿論某邑,移邑事體bb至重b況金川,則係是西路關防,尤涉重大。道臣宜狀請於大朝,而只為狀達於小朝,事甚疎忽,此狀達則臣當待大朝入侍,稟處,而黃海監司曺命採,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慶尙都事尹學輔拿問定罪事,下令。金尙魯曰,以城外(外))僵屍事,才有申飭之令,而似聞光熙門外,多有暴屍,發遣備郞摘奸,則果狼藉矣。朝令之下,慢不擧行若此,事極可駭。當該部官汰去,檢飭部官,責在京兆,京兆堂上,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京司之直關外邑,曾有大朝禁令,而近來法令漸弛,間間有直關之弊雲。此後,則更申前禁,各別嚴飭,而毋論事之輕重緊漫,如有直關者,守令擧報道臣,道臣隨卽狀聞,以為當該堂、郞,嚴處之地,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頃於筵席,臺臣以封書經宿事,論罷承旨,而蒼黃罔措之中,雖有不善周旋之失,今則罰已行矣。罷職承旨,竝敍用。其時臺達,旣稱伊日承旨,則申致雲之,分付院吏,獨漏於現告者,有關廉恥,不可以事宿而置之。前承旨申致雲,罷職不敍,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前承旨申致雲,罷職不敍事下令。以次退出。
==2月21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呈辭受由。右承旨吳遂採坐。右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山羊會萬戶林鳳億。
○吳遂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嚴瑀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宋能相在外,持平李齊顯武二所監試官進,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尙魯,提調臣樸文秀,右承旨臣吳遂採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
○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遂採達曰,同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吳遂採曰,入直兼春秋一員待令,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趙明履啟曰,今下京外上言一百五張內,三十二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七十三張,啟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三十三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李之億,以營建廳都監言啟曰,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廳啟曰,五陵碑文前後面草圖書,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啟曰,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廳啟曰,取考丁卯年營建時謄錄,則一陵寢使役工匠募軍等,役布為六同二十一疋,料米為七十五石,故役布料米,依其數先為取用之意,草記蒙允矣。今此五陵碑役與三陵碑役時有加,各項工匠及募軍等工役,極其浩多,始役今至兩朔,取來米布,已盡用下矣。依丁卯式例,未及取來米一百五十石,木十二同,自惠廳兵曹,輸送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有政。行判書趙載浩牌不進,參判李成中牌不進,參議黃景源進,左副承旨嚴瑀進。吏批啟曰,判書、參判,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啟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吏批言啟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敍用。
○又啟曰,新除授明川府使金振玉,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老母今年八十,法不當冒赴,斯速遞改雲。親年七十五歲,則勿敍三百里外邑,載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宗簿寺正朱炯離,軍資監正宋明欽,除授後過限未上來,宗簿寺主簿李秀得受由過限未上來,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卽接成均館牒呈,則學錄趙泰喆受由過限未上來,學諭尹商輅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以徐命彬為大司憲,金陽澤為大司諫,金履萬為執義,金元行為持平,李明煥為正言,樸道源為正言,韓光肇為副校理,兪彥民為輔德,成天柱為西學敎授,徐孝修為南學敎授,成天柱為兼文學,尹得雨為兵曹正郞,林象元為洪州牧使,李𪻶為禮曹參判,安宗周為明川府使,李德海為接慰官,譯官徐慶運為嘉善,樸尙忠、李命稷為通政,折衝秦再完為嘉善。
○嚴瑀,以兵批言啟曰,卽接五衛將牒報,則五衛將崔尙鼎,除授過限未入仕雲。忠翊衛將辛世翊,忠壯衛將黃晑,近得輪疾,差復無期,俱為呈狀乞遞。病勢如此,則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竝令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判書金尙星服制,參判黃梓病,參議洪重一進,參知任𪼛病,左副承旨嚴瑀進。以申思儼為副護軍,金光世、趙明謙、尹心衡、柳復明、金致仁、李昌儒為副司直,尹德雨、李壽德、趙世選為副司果,金敬之為副司正。
○李之億,以刑曹言達曰,今此庭試初試,三所旣已出榜,還徙本曹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以義禁府言達曰,兵曹草記,據刑曹申目內,全恩君墩,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墩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判尹具宅奎上書。伏以臣本以匪才,卒當劇務,非不欲彈竭誠力,庶效一日之責,而觸事憒憒,僨敗是俟。卽伏聞昨日筵中,因大臣陳白,以水門外,多有僵屍,有部官汰去,京兆堂上重推之令。臣於是,惶愧震越,不知置身之所也。掩髂埋胔,王政之所重,而備局亦嘗屢次申嚴矣。臣招飭部官,間日摘奸,使之隨見卽埋。而且於數昨大駕臨城之日,自興仁門至光熙門上下,臣與本府郞官檢飭,親見其乾淨,然後送言於政院,則未知今日僵屍,又何日而出也。臣誠惝怳,莫省其故,蓋城內無主之屍,晨昏投棄者,雖朝去而夕復然矣。昨冬疹患以後,城外許多藁殯,過時不葬,漸致暴露於衢路,與僵屍無異。臣令當部搜問主人,一一埋置,而若其無主者,則有不忍屛去,姑待其親屬之現出者,亦或有之。況今部官一人,以親病受由下鄕,只有一奉事,職事奔走,其勢固不能逐日出城,遍加搜檢。而臣思慮不逮,不能卽出代官,同力看檢,致此疏漏,此皆臣不善指揮之罪也。畢竟見責,偏歸於獨勞之部官,而臣以董飭之首,反被輕勘,益增愧悚,無地自容。且臣所患項腫,觸風添㞃,曠衙已數日矣。當此府中多事之日,以賤疾而廢公務,惶蹙不安,理當自劾。玆敢披瀝肝血,仰瀆睿慈。伏乞遞臣之職,以安賤分,治臣之罪,以警群工,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癸酉二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左右相、禮判同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右承旨吳遂採,記事官具壽國、李世鉉、鄭昌聖,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醫官許錭、皮世麟、許礈、李以楷、李泰遠、金福齡,入侍。若魯曰,近日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頃日農壇擧動時,風日甚惡,還宮後,得無添損乎?上曰,動作則氣必勝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為之。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結差勝,而虛軟一樣矣。許礈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結差勝,而虛軟則無減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結差勝,而虛軟則一樣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重按則虛軟,而沈結差勝矣。金福齡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結,勝於前,而虛軟則一樣矣。上曰,溫浴後,搔癢似勝,而今則日氣漸暖,癢症復作,丸劑則可服,而湯劑難矣。若魯曰,何處最癢,而亦有作顆者乎?上曰,癢時無處不癢,而手端亦有作顆者矣。若魯請議藥。上曰,厭矣。諸醫曰,歸脾湯緩劑,故雖有癢症,進服為好矣。上曰,丸劑當著實服之,而湯劑則實難矣。若魯曰,頃者兩日次劑入十貼內,幾貼進御乎?上曰,不服一貼矣。若魯曰,十貼皆不進御雲,今番斷不可停止矣。上曰,方有下敎者,湯劑使之依例劑入。出榻敎文秀曰,臣有可達之語,湯劑劑入後,更為入侍,何如?上曰,予亦有下敎者,後日當召之矣。上曰,應辦新節目。今番科時,果無犯者雲耶?尙魯曰,開場日,遣郞廳摘奸,則有作亂者雲,故使之移刑曹而出榜日最難雲,故今日又遣郞廳三人矣。鳳漢曰,應辦事,非但臣等之用心,自上必欲為之,故試官以下,莫不動念,果有實效雲,此可見自上動念之效矣。上曰,凡事有紀綱,則皆無不成矣。上謂文秀曰,其事知之乎?文秀曰,知之而無文書,故無憑可考矣。其間曲折甚多,倉卒不可進達,後日入侍,當達之矣。文秀率諸醫退出。上曰,禮判進來。鳳漢進伏。上曰,皇壇祭,初七日前,無吉日乎?鳳漢曰,然矣。上曰,自初一日逐日推擇乎?鳳漢曰,然矣。上曰,凡祭致齋,皆前期三日為之,則皇壇祭致齋,當在初四日,而初四日卽懿昭祥日也。今年祥祭,若不親行,則明年復見,何可必也?忠與慈竝行實難,初四日前,若有吉日,則二祭皆可親行矣。鳳漢曰,其前則果無之矣。上命承旨書曰,皇壇致齋,與懿昭祥日相値,大祭難以躬行,遣大臣攝行。執事一依親祭例擇差,初六日,行望位禮省牲而來,以此分付該曹。出榻敎若魯曰,夏享大祭,亦依此為之則幸矣。十二室躬行,豈不難乎?尙魯曰,殿下誠孝篤至,故自不知疲,而聖算旣至六旬,十二室行禮,何可為乎?上曰,今年欲幸健元陵,蓋亦有意,親享斷不可已矣。卿等每以予為少,而親享則何獨謂老乎?尙魯曰,殿下自數年前,已難親享,故臣其時,以勿行於太廟,而行於永禧殿之意,仰達矣。況今春秋已高,筋力尤非數年前之比,則親享何可論乎?上曰,卿為重臣時,有此語,故予尙今記之,而予雖釋負,祀典則必欲親行,故頃日已以此意,告於慈聖矣。況今未釋負之前乎?且元良,體甚碩大,將來必難躬行,予及今不行,更待何時?若魯曰,若為省牲望廟禮,則與親行何以異乎?卽今祭稟姑未入,而入後商量為之幸矣。上曰,今番則欲斷然為之矣。鳳漢退伏。天輔、尙魯進伏。天輔曰,殿下頃日有待下敎入侍之命,且多可稟事,而尙今不召,故今日入來矣。上曰,豈有可稟於予之事乎?天輔曰,殿下何為出此言也?殿下每於釐正等小事,則勤勤不已,而至於國家庶務,則不以為意,此豈非偏於小而遺其大者乎?尙魯曰,殿下一為如此下敎,則紀綱輒頹,國事叢脞,豈不切悶乎?近來入侍不數,故臣等之心,已自懈惰,他尙何言乎?如此故備局開坐時,備堂皆不入來矣。上曰,此則當時時勅之,而釐正等事,關係民事,豈可謂之偏於小乎?尙魯曰,殿下如欲勅之,則自臣等勅之幸矣。若魯曰,入診已畢,臣則出去矣。卽起退出。天輔,展讀海伯狀達曰,此乃海伯狀本也。以金川移邑事為請,而金川以水土甚惡,移邑之請,其來已久矣。民願則欲移於古江陰,而金川為西路關防重地,古江陰,非關西直路,故朝家不許矣。今則水土之惡益甚,民將盡劉雲,且請移於古金郊,古金郊則在靑石嶺直路,不害於關防,特為許移,似好矣。尙魯曰,金川邑治,水土甚惡,無人不病,漸至於死亡相續,流散相接,論以事勢,已不可不移邑。而卽今所欲移之古金郊,在關防誠為緊要,自松都至平山,間站道里亦平均,依狀請許之恐宜矣。上曰,此事,領相亦知之乎?尙魯曰,領相未及聞之,而雖聞之,必無異議矣。上曰,此事異於軍旅,何不稟於元良乎?天輔曰,此事旣係關防,且移邑莫重,何可不稟於大朝乎?上曰,昔大禹臣也,猶成九州。今元良為予代理,豈不能決一邑事乎?尙魯曰,臣頃已達之,而凡事各有體段,如此事,豈可不關由於大朝乎?上曰,予則只恐踰繩矣。尙魯曰,臣等亦分等仰稟,綱則殿下當為之矣。上曰,諸堂之意皆同乎?天輔曰,然矣。上曰,移邑固重難,而大臣所達如此,依為之。其略出擧條天輔曰,海伯又以康翎移邑事為請。而觀其措辭,則以水泉艱乏,地理不好為言,以水泉之不足,何可遽然移邑?而地理之說則尤不取信,此則勿施為好矣。上曰,依為之。而以地理為言者,道臣非矣,海伯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金川移邑事,旣已許之,移邑時,必續有所請者,此則一倂稟於元良,可也。天輔,展讀東萊府使狀本曰,此東萊府使狀本也。差倭以單參事出來,而辛未以後所給者,盡為點退。請以好品換給雲,昨年所給好品,出於一時特恩,則何可以此為例?換給已給之參乎?事關後弊,嚴飭防塞好矣。上曰,此皆訓導輩,從中操弄之弊,而事有令前令後,何可換給乎?此亦關係紀綱,此等之事,訓別焉敢手本?萊伯亦豈狀聞乎?萊伯從重推考,訓別,令本府決棍,可也。其略出擧條天輔曰,臣頃以林象元洪州牧差送之意,仰達矣。銓曹,以其前任嶺邑,解由未出之,故姑未差送,而廟堂所薦,元無解由拘礙之規,差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東宮睿學漸就,春坊官,職責益重,不可不極擇,卽今春坊則皆好矣。而此後則雖曾經兩司者,毋得直擬作為通淸之窠。一依賓客之雖曾經經筵人,更為通淸之例,則似好矣。上曰,此得無窒礙處乎?李渭輔,為人質實,而頃以自省篇生事,此專在於其人,而不在於擇差矣。遂採曰,宮官愼揀,實為今日急務,大臣所達誠甚得宜,而曾經兩司中,更為通淸,似涉煩複。若於初擬時,令兩堂同議差出,以示各別愼揀之意則似好矣。天輔曰,初擬時,兩堂相議差出,便是通淸矣。上曰,黨習盛行之時,則雖三堂,必皆一心,有何益乎?桂坊則不可不擇矣。鳳漢曰,近來防塞掌通,故前為掌通者,皆為持正通,入於持正通,則循例皆入於春坊,此誠難矣。上曰,近來持正通,則予甚以為慨然矣。春坊若以將來弘錄人為之,則可謂極擇耶?天輔曰,若慮政官之挾私,則此亦無益矣。上曰,初擬時,令兩堂同議差出,可也。其略出擧條遂採曰,卽今玉堂及春坊闕員甚多,政官,卽為牌招開政,何如?上命書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天輔曰,近來守令之厭避圖遞者,必以奴婢田畓之在本邑為頉。奴婢田畓,雖或在本邑,奴婢十口以上,田畓十結以上,必準其數,然後在法當遞。士夫家奴婢田畓之在一處而能準其數者,絶無而僅有,則虛張為說,以為圖遞之階者,便是欺君。該曹之不察虛實,只憑一張呈訴,容易許遞,亦甚疏忽。此後則以此來呈者,令該曹審察虛實,若有瞞告圖遞之事,則自本曹,草記從重論罪事,分付,申飭,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臣頃以被謫蒙放人,敍用事仰請蒙允矣。此外又有奪告身及削職人員,而其時未及仰請,皆不入於敍用雲,此亦一體給牒敍用,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日前被謫蒙放人請敍時,趙載敏則被謫外,又有刊名仕籍之命,閔百祥則被謫外,又有永錮其身之命,此皆不當擧論於敍用。而銓曹不察,混置趙載敏於敍用秩,當該銓堂,推考警責。趙載敏則當初處分,未免過中,今旣敍用,仍置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臣因言端敢達矣。閔百祥,旣以特恩蒙放,收敍非急。而但他人皆已敍用,百祥則獨拘於永錮之名,銓曹不得擧論。今則趙載敏,又入於敍用,閔百祥亦一體敍用則幸矣。上曰,閔百祥為人,予甚惜之,而其事則非矣。天輔曰,其心事,極公大矣。上曰,閔百祥為嶺伯,亦善為之。而其疏四字,亦非渠之過也。父祖相傳,浹於骨髓,渠亦柰何?其弟百曾,亦至今憐之矣。然其年尙少,姑置之。天輔曰,臣亦因言端敢達矣。李顯重文字之失,則果有之,而今已經多年,此亦似當有疏釋之道矣。上曰,李顯重則曾有許身於國之語,而其文則誠怪矣。其所謂四字,豈不可怪乎?天輔曰,渠亦至今,以為識字之憂患矣。上曰,其文雖如此,其人則不如此矣。天輔曰,然矣。豈可以一事之失,終身廢錮乎?上曰,從當處分矣。天輔曰,館錄年次已過,而舊錄餘存者漸少,分付弘文館及吏曹,使之從速新錄,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翰圈亦有從速擧行之命,而樸正源,先為區處,然後方可為之。自前或出六或削職矣。今亦從速區處,而使之會圈,何如?上曰,渠若尙在小農堡,則都無事矣。今則出六亦過,將柰何?但翰圈新榜出後,方可為之,姑置之。尙魯曰,臣欲達之而無隙未果矣。宣川之東林,左壓左峴之大路,右挾淸江坪眾會之路,誠關西直路之第一關防。故勝國時,築城於此,設定防禦使,以禦強敵者,正以此也。頃年朝家之命築此城者,亦以此也,而其後以事役之浩大,只築西林,不築東林矣。臣於按藩之時,上下出入於左峴一帶,形便利害,自謂有一得之見,西林雖不築,可也。東林則決不容棄置,令道臣專管,趁今春夏,仍舊址築城,而無事時守護之道,有事時捍禦之策,使之徐待完役。成節目狀稟朝廷,築城時,就東林之案山,左峴路上之圓峰,路下之鷹峰,西南之傳道山四處,各設墩臺,以為緩急得力之地,何如?上曰,此亦如西林則柰何?尙魯曰,此處則當依古址築之,而此兵使,亦必善為之矣。上曰,卿之見東林,得無如領敦寧之見西林乎?尙魯曰,臣非敢自主己見也。關防要塞之地,棄置實為可惜,故如此矣。上曰,所達如此,依為之。其略出擧條尙魯曰,築城物力中,米錢及鐵物,臣已措置而來,而未辦備者,募軍木也。巡營別餉所在木一百同,劃給,使之補用城役,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城築不堅緻,則反不如不築,而近來奸偽百出,任事軍校,外事粉飭,內濟已慾,築之十數年,已頹圮無餘,此弊不可不嚴防。西人中金振玉、金弘魯,為人精剛解事,可任此役。而金振玉則方在外任,分付道臣,以前縣監金弘魯,監董責功,如果善築,則另加呼叫,以為他人勸,如未也,則論罪懲礪為宜,亦以此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義州,以邊上重地,軍政之寒心。視他邑最甚,府尹南泰耆,蒞任之初,為國深慮,任怨釐正,使一府軍兵,得以整頓,將大得力,白馬山城,亦為添城,以為軍餉及封不動貨財留置之計,其誠意之篤至如此,誠可用之人矣。上曰,其為人周通矣。天輔曰,其弟南泰會,亦可矣。上曰,其兄勝矣。尙魯曰,南泰耆雖如此,而但本府軍額,本來零少,不足以緩急捍禦,亦甚可悶矣。本府所在各邑馬步軍之見屬於兵營者,有警則勿為領付於兵營,使之全數留聚,協守本府事,定式施行,誠為得宜。以此分付於兵使及府尹,何如?上曰,依為之。其略出擧條尙魯曰,頃日鹹鏡監司尹得載辭陛時,以南北兵使遞改仍任事,筵請矣。閫任體重,毋論遞與仍,監司不得直請,例也。至於歷辭之際,只議於左相,而於臣則不以此為問,臣非以是為嫌也,此實有關事體。又以箭竹、落幅紙等,微瑣之物,筵席請得,亦涉未安。鹹鏡監司尹得載,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鹹鏡監司尹得載,請得關西木,雖蒙允許,而為用賞格,取去關西木者,非但無義,實關後弊。向來有領相按北時前例,而其後一切見塞,則今不可復開此路,此一事置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臣未嘗為幹恩之請,而今番則敢達矣。前宣傳官李漢膺,前都事李興賢,頃蒙恩宥,而其後侍從以上被謫蒙放諸人,皆已敍用。則在朝家一時之政,文、蔭、武,恐無異同,此兩人,亦宜一體給牒敍用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都政過期已久,申飭兩銓,斯速擧行,何如?上曰,業欲申飭矣,依為之。出擧條天輔、尙魯退伏。鳳漢進伏曰,均役廳,合屬於宣惠廳事,命下,而節目則當議於廟堂為之矣。蔭郞加出之意,頃已仰稟,而若差一郞,則浩繁文書,許多錢穀,難以獨為照管。差出多窠,亦極難便,今若只為加出一窠,與時帶常平郞廳,同為句管。勿論均廳、常賑廳兩郞,竝為兼察,一如戶曹版籍色兩郞廳之例,則甚便。故就議於大臣,則大臣之意,皆以為得當雲。依此擧行乎?上曰,如是則好矣。依為之。而卽今可合塡差者,誰也?鳳漢曰,金致一、尹勉敎、李秀得,皆可矣。上曰,三人皆好矣,而其中當以何人差出乎?鳳漢曰,尹勉敎則臣未嘗與之同事,金致一、李秀得,則皆有所經。而但以金致一為之,則凡事可以問議於領府事,此似尤好矣。上曰,今番則以首望差出,而日後郞廳作窠時,尹勉敎、李秀得,亦皆相繼差出,可也。其略出擧條鳳漢曰,常平郞,雖兼賑郞,例以常平郞廳,為名啟下矣。均郞,今旣兼屬於常賑,則以何郞廳啟下乎?上曰,以役均郞廳啟下,使之兼管常賑廳,可也。鳳漢曰,然則時帶常平郞,一體以均郞,竝管常賑,日後遷轉出代,則以均役郞廳啟下乎?上曰,依為之。以上兩款,與上款同出一擧條鳳漢曰,均廳錢條,猶可支過,而至於米條,則各道結役之民,皆願納錢,故軍門許多餉米,實難推移給代。若以錢直劃於軍門,則又有無限弊端。蓋多貿則差人,從中射利,而米色麤雜莫甚,少貿則軍食每患乏絶,而餘錢自歸浪用,以此以彼,憂慮罔措。卽今變通,只有一策,惠廳貢價,從前磨鍊者,嶺南則五分內,三分米、一分木、一分錢,湖南則六分內,四分米、一分木、一分錢,湖西則五分內、四分米、一分則又為三分,二分木、一分錢,其他諸廳,亦皆恆定磨鍊之規。此雖非啟下事目,而行之旣久,便成不易之法矣。木錢則貢人雖有所利,至於米則除非慘兇,價不過二三兩之間,故民皆失利,實為可矜。自今為始,惠廳一從元定分數,而磨鍊之後,米則自均廳依貢人所願,換給結錢。而該廳一石本價,除駄價雜費,以三兩七錢,永作恆規,雖米穀至賤之時,不得或減,若當米貴之時,則民必不願,亦不強之。以此定式遵行,則貢人之蒙惠,旣甚不少,均廳之米條,亦免苟簡。以此議於大臣,則大臣皆以為便當,依此成節目施行,何如?上曰,如是則民之蒙惠,似不少,依為之。鳳漢曰,如是定式之後,惠廳若以貢人,換受均廳錢,謂有所益,欲或變改本磨鍊分數,則各別論責之意,前頭節目措辭中,添入,何如?上曰,依為之。兩款同出一擧條鳳漢曰,同律度量衡,王政之大者。而近來國綱解弛,各衙門鬥斛,各自不同,軍門鬥斛,大於戶曹惠廳之鬥斛,固已寒心。而況軍門,移劃大同,卽可準於惠廳斛子之米,而以軍門斛子,準量捧上。故自多無面,或責出於船人,或分徵於少民,其為弊端呼冤,為如何哉?今若自備局,各別嚴飭,軍門斛子與惠廳斛子,相準較正,捧上時,凡幹浮費,一從惠廳例施行事,嚴立科條,則遐方小民,庶可均蒙惠澤矣。上曰,斛豈有大斛、小斛乎?各別較正,可也。尙魯曰,戶曹造置銅斛,使京外較準此斛者,乃同量衡之意也。軍門斛子,不必別為申飭,只令一從銅斛,宜矣。上曰,依為之。兩款同出一擧條鳳漢曰,均廳合屬惠廳後,雖差主管郞廳,卽今錢、木積置之處,若無入直看檢之事,則實有疏虞之慮。時任武郞廳,姑為仍察,待錢、木區處後,減下,何如?上曰,依為之。而為國用人之道,當以酬勞,均廳郞廳李聖師、閔錥、邊聖擇,右職呼叫,可也。出擧條鳳漢曰,漁鹽船稅定式,後自均廳,尙不一番摘奸,事甚虛疏,武郞廳閔錥,勤幹解事,卽為傳送於各道中,一道抽栍摘奸,何如?上曰,所達極是,先送湖西,可也。出擧條鳳漢曰,京江船隻,使三津別將句管事,曾已定式矣。頃見漢江、露梁兩津別將,則一則老昏,一則生疏,實有不勝任之慮,竝令汰去。分付自闢該軍門,使之往復均廳,必以可合將校,極擇差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尙魯曰,不但今番如此,此後則軍門,必與均堂相議後,望報兵曹事,定式施行,似好矣。上曰,永為定式,可也。兩款同出一擧條鳳漢曰,賑恤廳,慣於料理,均役廳,自有儲錢,兩廳相合,慮無不至。況賑廳之從前料理,有名無實,不過損公財而貽民弊矣。如値凶年,則以各廳舊陳米及各道各樣米,推移賑濟,不患不繼。從今以後,賑廳月課米等,如干拮据者外,凡係料理之事,一切革罷痛禁。如或以均廳錢貨,犯用料理,則各別重繩之意,添入節目,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為之。出擧條上曰,如此事則擧條一件,自政院,書入元良,可也。尙魯曰,凡諸傳敎及筵臣所奏,擧條之不出於朝報者,一倂書入於東宮,則必有益於明習之道。令政院依此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海西隱餘結所出大小米、太,難以船運,依戶曹作錢例,作錢,俾除民弊,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司饔院漁夫船出給事,因本院提調陳達稟處事,命下矣。薦新及進上,事體甚重,而船隻則終不可劃送,以開無限後弊。第聞漁夫船責應中,薦新白魚,為五百箇,供上生蟹,為數千箇雲,此則所重有此,不宜自本院貿役。自惠廳,量此數磨鍊作貢後,自均廳,還報惠廳,貢價之代,又給本院,不得不需用之數,而統以計之,亦足以相當於當初給代定式之數而有餘。以此擧行,何如?上曰,如此則事面正矣。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嘉禮迫近,禮曹多有擧行事,而參判尹心衡在外,參議李益輔,以營建廳堂上,進往陵所,本曹只有臣一人,事多苟簡,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尹心衡許遞其代,今日政差出。出榻敎鳳漢曰,今此翁主嘉禮時,駙馬家,馬一匹例當送之,而三揀擇後賜給馬,聞已有頉雲,何以為之乎?上曰,令司僕給之,可也。出擧條鳳漢退伏。天輔、尙魯進伏。天輔曰,臣等有抑鬱而不敢力請者,今月亦已盡矣。殿下當反復商量而處之,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者,殿下豈可終始牢拒乎?上曰,聞卿言,始覺卿等有意而求對矣。尙魯曰,然矣。天輔曰,臣等每登文陛,不敢力請而退出。外或有問者,則實無可對之語,臣等情事亦云慼矣。尙魯曰,天理人情之斷不可廢者,今欲強抑而不行,臣等每當筵中,略略提起,而又迫於嚴敎,終不敢強請而退。今則大臣入侍,日漸稀闊,臣誠隱痛矣。臣之不忍遽退者,孰依孰仰而然乎?臣雖在朝,於國事有何所益?而殿下若勉從此事,則臣亦庶能竭其駑鈍,圖效萬一矣。今則國事因此而日退,臣等亦常如負罪之人。臣若尙今以兵判在朝,則豈至於如此?而徒拘於大臣之名,入侍亦不得為之,豈不隱痛乎?上曰,頃日欲召卿等而有嫌,故不果召矣。予今年,則於世間事,心尤索然,卿等何為如此乎?且右相則於松峴宮,旣已許我,而今又如此,予深以為慨然矣。天輔曰,不但臣等皆廢臣分,僚相所謂國事日退者,誠是矣。此亦豈細慮乎?上曰,今則元良,不為此言乎?尙魯曰,邸下則不敢為之,此亦豈絜矩之道乎?循例為之之事,至於如此。殿下若以前頭為慮,則今番為之之後,前頭豈必強請乎?今番趙榮國,考出實錄,故知之,則先朝五十,尙為陳賀,先王成憲,何可廢乎?上曰,趙榮國考出,故予亦知之矣。親耕則繼述故為之,而此豈繼述乎?使予伸此心,則當受之矣。天輔曰,臣等亦豈不知聖孝之如彼?而斷不可已之事,何可如此乎?今若洞諭群下,而勉從其大體,則節目間事,臣等亦當從簡擧行矣。卽今外議,則或勸以文字仰請,而臣等只冀筵中得請,故尙今遲徊。殿下若終不勉從,則將至張大之擧矣。上曰,今年則心尤悲愴,索然蕭然,卿等何又如此乎?鳳漢曰,殿下他事,則雖欲牢卻,而上告則不可廢矣。上曰,上告而已乎?鳳漢曰,上告下頒何可已乎?上曰,卿欲以上告藉重矣。遂採曰,大臣以下,旣已盡達,臣無加達之語,而所達若出於文具,則雖不從,可也。卽今擧國群情,莫不皆然,一國人心,何可強遏乎?殿下必須勉從,然後亦可以有光於先王,御將所達,尤緊重矣。上曰,承旨亦過矣。尙魯曰,此若少有害於聖孝,則臣等何心如此乎?臣等非不知文字仰請,而或冀一言之仰格,故遷延歲月,至於今日,臣等皆不誠矣。上曰,卿則果不誠矣,旣許而又何如是乎?尙魯曰,臣其時不得已姑為奉承,而或冀他人之得請矣。今則他人,亦不能得請,臣又不得已隨人為之矣。今則體段將至於張大,殿下何可牢拒乎?上曰,如是則往松峴宮之外,無他道矣。今日予召禮官,卿等謂予欲受故,如此乎?尙魯曰,臣等提起此事,則殿下每為如此下敎,豈不切迫乎?願勿復為如此下敎焉。天輔、尙魯退出。上謂鳳漢曰,頃日特命呼叫之人,其已呼叫乎?鳳漢曰,帳殿及宣化門,雖有特敎,而軍人之直除敎鍊官,亦無前例。當以別武士,除敎鍊官,而以軍人除別武士,次次呼叫矣。上曰,其君旣特敎,依下敎呼叫,可也。上曰,東萊人則銓曹,其已呼叫耶?鳳漢曰,此則當為軍門除授矣。上曰,其名為誰?鳳漢曰,方應文、徐克悌也。上命承旨書曰,東萊人方應文、徐克悌,呼叫事,已下敎矣。今聞只奉承傳于軍門雲,豈王者聳動遐方,甄用人才之道乎?呼叫邊將之意,一體奉承傳於銓曹。出榻敎鳳漢曰,均廳所使員役,乃是各司分差者,其中解事不可捨者,自惠廳,從便換差。而亦以此意,一體分付於各司,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諸臣退出。
==2月22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呈辭受由。右承旨吳遂採坐直。左副承旨嚴瑀坐。右副承旨具允明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龍媒僉使金鼎禹,馬梁僉使崔泰崙。
○趙明履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齊顯呈辭,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右承旨吳遂採,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三十四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傳於李之億曰,靈城君及諸堂,竝使之入來。
○李之億啟曰,靈城及諸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趙明履曰,庭試殿試,當親臨於明政殿,分付禮曹擧行。
○傳於李之億曰,庭試殿試時侍衛,以親耕時侍衛為之。
○吳遂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兪彥民,時在平安道順川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御營廳言達曰,本廳分授東城門外雉城所入雜石,南伐兒外南山近處,拾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癸酉二月二十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靈城君、諸堂入侍時,釐正堂上樸文秀、趙榮國、洪鳳漢、李𪻶,同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金敬之,記事官趙鼎耉、鄭昌聖,以次進伏訖。樸文秀進伏問曰,近日日氣不適,聖體調攝若何?答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答曰,安寧矣。又問曰,昨日所製之藥,已進御乎?答曰,進御矣。上曰,所當陳者,陳之,可也。文秀曰,當先白何事乎?上曰,召卿者,不過釐正廳事也。文秀曰,臣有所仰稟者,而不忍復提,以瀆聖聽矣。上曰,陳之。文秀曰,和協翁主房,外上各廛物種,置簿文書,或有或無,實難明核。書員全世範,已多不謹之罪,而侵虐市民,怨聲載路,若不重勘,無以懲後,敢此仰達。上曰,今聞所奏,全世範所為,極為無狀,令該曹勿為徵贖,從重嚴繩,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市民之怨旣如此,玄木六十同,送於和協房,使之卽償,何如?上曰,此事名正言順,不回互矣。傳曰,玄木五十五同,送於和協房事,分付該曹。出榻敎趙榮國曰,臣事殿下數十年,知今日處分,出於不得已也。上曰,是乃靈城量弘處也。又曰,此事善成矣。文秀曰,年前均堂洪啟禧,成節目時,劃給萬兩錢於統營。故臣欲疏陳其不當給之意,而屛退以後,不欲參涉於朝廷事,擧槪書報於均堂趙榮國矣。榮國,果陳達。自上特命還寢,其後領府事金在魯,為領相時,統制使具善行狀聞中,但擧本營均役後凋弊之狀而已。而大臣,以劃給萬兩覆啟。臣於是,切有所訝惑者,右沿漁鹽,盡屬統營時,統營一年所捧,或為六七千兩,此則罕有者。每年所捧,大略不過五六千兩,若大失漁利,則只為數三千兩矣。如使右沿所出漁稅錢都數僅至四五千兩,則其將以他道稅錢,移充其萬數乎?臣於均稅時,劃給漁條防簾七處,其漁利之錢,亦不貲,旣給此七處,又添萬兩。朝家區處,豈不迂闊之甚者乎?且統營,旣給萬兩,則嶺南之左水營,湖南之左右水營,不可不分給,然後朝家處分不偏。而人心亦可以服,今若不論他水營,而獨於統營,偏給萬兩,決知其不可矣。善行,雖以古之將帥固圉之策,逐段證之,此則不然。宋姚內斌、李漢超、李綱等,所當之地,則戰爭方急,專以軍事為主,而卽今南方,則無如此之憂矣。大抵善行許多說弊條件,與臣所見,多有所異。雖不得一一條陳,其中靑魚大口進上事,及烙印章標一款,有不可不卞者。統營,自失漁利之後,每以靑魚大口進上為言,而臣之所劃給七處漁條防簾,卽右沿中最好者。故熊川所在漁條與統營甚遠,統營不令他民設網納稅。而自本營,定將校設網捉魚,則靑魚大口進上,不在於見失之他條簾,而在於劃給之條簾。可知矣。善行,且以為自前漁鹽盡屬統營之日,右沿失漁利,則進上靑魚大口,每每貿取於左沿雲,然則進上遲速,不在於簾條之多得多失,尤可知矣。善行,又以為三南船舶,往來海洋者,自統營,一一烙印。成給章標之規,自忠武公李舜臣創始雲,而此亦有不然者,臣四往嶺南,營邑事,幾盡知之。舜臣則與倭日戰於大洋中,何暇有烙印章標之事乎?槪聞其後為帥臣者,狀請,初則以管領為言,只烙印章標而已。非久又捧稅錢,今幾至萬兩,則此實自糠及米之弊。而今以此弊,藉重於李舜臣,恐未得當。況其捧稅以後,民弊滋甚,雖以其中最難堪之端言之,統營託以烙印,累千隻船,督令越海入來,不卽烙印,遲滯多日,其間營屬操縱之弊,罔有紀極矣。且右沿一帶,與統營南北相對,其間光伊海相去,不過百里,或七八十里。狀如筒兒內,故舜臣時,雖無章標,右沿船隻,自入於包括中。當其戰倭時,皆為舜臣之所用,章標有無,管攝與否,有何關緊乎?且元均為將則敗,舜臣為將則勝,惟在為將之善不善,豈在於船隻之烙印與否乎?善行,又以諸處船隻,無統營標跡,任其去來,而各處把守,無以憑準防奸為言。此亦有不然者,船人雖有章標,欲作奸,則各處把守,無柰何矣。章標有無之實無大關,於此可知,章標烙印之弊如此,則不可不革罷,以安沿民。靑魚大口進上遲速,亦不在於條簾之得失,則萬兩劃給,決不可為矣。洪鳳漢曰,靈城所達,雖有意見,而萬兩之數,旣許而今若全然不給,則統營形勢,亦似切迫,參量處分好矣。上曰,令均廳,相議大臣後,稟處,可也。出擧條文秀曰,自上臨門俯詢貢市弊瘼,此前所未有之盛擧。臣等會於平市相議曰,釐正弊瘼之下敎,丁寧懇惻。而於貢人之弊,自朝家若無一事變通,則非仰體聖意之道。其中月令,大為諸貢人難支之弊矣。磨鍊其所入,則其數不敷,戶曹玄木十同,兵曹布十五同,惠廳米一百石,劃得,則足可為之,敢此仰達。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文秀曰,雉城物力,御將,自本營自備,不煩陳請之意陳達,而雉數漸多,工役甚繁,聞有從便變通之道,而嫌不敢達雲矣。鳳漢曰,所入財力,旣已拮据,不必更請。而但役糧,終甚不足,庚午條先來儲置米,逐年移減者,今年則姑勿移減,而退減於後年,則均廳無所失,而本營大役,無可成樣矣。上曰,庚午條,當初特命蕩滌,而卿等持難,故還寢矣,更為蕩滌好矣。鳳漢曰,三軍門移減都數,乃是萬餘石,則決不可蕩滌,御廳,尤不可異同,臣帶均堂,有難承命。自上如或軫念城役,則所謂移減條,只命退施於後年,而今年給代,盡數畫得,則亦可賴此而完役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文秀曰,臣於軍門米條事,竊有局外深憂者,軍門自前有元定米大保所捧,故用米處用米,用木處用木矣。自均役廳畫給結錢以後,不得不貿米,貿米則必當藉此而料理,料理則必當耗失財力,無財力,則軍食竭矣,豈不大可憂者乎?若以軍門目下小利害言之,得錢雖似有利,前頭則亦有無限損害之憂矣。謀國之道,莫如木、錢,則以木、錢守之,米穀則以米穀守之,切勿那移遷動,則軍門雖似沓沓,大為儲蓄之道,而永絶無窮之慮。且均堂,旣以區畫京外出米之道,仰達蒙允,雖今年需用,該廳,自當畫米以送軍門,則無所使於貿米矣。自今為始,軍門貿米一節,永為防塞。如是嚴飭之後,一或有不遵者,則不可不施以重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卿言是矣,依為之。出擧條趙榮國曰,別營,乃是輦下親兵,放料之所,則所關甚重,而近年以來,下屬實有難支之痼弊。士夫家,或給債於庫子輩,而若當漕運之時,則計其一年利息米穀,自船所,直為輸去,而利上生利,逐年增加,殆無窮已。一人所貸,始則為十兩,轉至於百兩,始則為百兩,而轉至於千兩,通計積逋,殆至於七千餘兩之多,一年應食之物,盡入於償債之中。而渠輩則空手使喚,故計無所出,公穀出納之際,偸竊作奸之弊,無所不至。今若不泝其源而釐革,則將無以杜此奸弊。故臣使之查出其各人等稱貸文書,其中可以蕩減者蕩減。而餘債之未了者,尙為一千兩零,故亦自臣曹,從便區處,別營之弊,自此庶可少除,而若日久事宿,則亦安知更無此弊乎?此後,則別營下屬處士夫家給債之事,一切嚴飭禁斷,何如?上曰,此後如有此事,繩以制書有違之律,可也。出擧條榮國曰,今此査減之擧,實出於不得已。而士夫家,自前若有此等事,則輒必歸罪於下屬,或風聞囚禁,或私門綑打,不無非理侵責之事,誠極駭然。今後若復有如此之擧,則自本曹,這這草記,論罪之意,敢達。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榮國曰,軍資監,乃是自國初設立之倉,而一年放料次,照下穀物之數,亦不下四五萬石矣。自數十年以來,下輩作奸偸竊之弊,罔有紀極,一年無面,或多至於千餘石。故曾在己未丁卯,自本曹,查出各年無面屢千石,而徵捧為難,故姑為別錄以置矣。自丁卯以後,逐年無面之數,又復如前。臣於近日,使本監四所掌郞廳,詳査各年放下遺在數,則米太各穀之見縮,亦至於七千餘石之多,事之驚駭,莫此為甚。其所無面米穀,待其畢査,以為嚴治準捧之計。而蓋本監之弊,比他倉尤甚者,專由於官員之疏於放察,下輩之習於奸欺,上下相循,不能振刷之致。今若不別立科條,嚴加董飭,則國家許多米穀,將盡為雀鼠輩之所偸竊,而殆莫可收拾矣。所以防奸救弊之道,臣亦不無一一料量者,査事了當後,卽為成節目啟下,使之揭板遵行,毋或違越,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洪鳳漢曰,臣有所懷,今因言端,敢此仰達。京外諸般減疋之代,皆為給代,至於禁、御兩營,鄕軍資保給代,則不為磨鍊。前則鄕軍資布,每捧二疋,而四年一番所受八疋,卜馬軍則其保有二,故四年所捧,乃為十六疋。今則正軍上番時所受,只是四疋,卜馬軍所受,只是八疋,其何以備軍物辦糧資,往來立番乎?左相在兵判時,與臣屢陳其變通之道,自上亦必記有矣。卽今事勢,固無準數給代之望,而亦有略略善處之方。蓋兩營元捧保布都數中,所減損者,御廳則六十餘同,禁營則數十餘同,第自一疋以後,更無逐年裁減之例。而均廳給代之條,則準數畫給,故本來都數,雖曰少減,近來所捧,每準稍豐,自有所用之剩餘,禁營則又得曾前所無之駄價,故所餘尤似有裕。臣意,則鄕軍立番時,每名給錢一兩,卜馬軍則給二兩,名之為旅需錢,使之補用於留京之資,則比諸所減四疋八疋,雖為八分之一,而鄕軍所賴甚緊,無異準受其半減之代。曾以此,消商於領敦寧趙顯命,而頭緖未定,未及講成,頃對右相,更為相議,則甚樂聞而力勸之,大臣規模,非不惜財,而軍心去就,有不可忽之故也。自上俯詢兵判後,特敎許施,則恐合事宜矣。樸文秀曰,臣曾帶將任,且於均稅之行,深知鄕軍事情,渠等以為曾前上番時,雖捧資布八疋,軍裝修補,往來路費,留京煙價,每有不足之患故,未免有自備添助者。而今於減疋之後,資布,亦減半,實難支保,還不如免此上番,而為一疋軍保之為愈也。其言誠然,御將所達,其慮甚長,何必以災減代為言耶?雖一兩,大慰軍情,此則不可不依御將所奏為之。而與兵判從容相議然後稟定,尤好矣。上曰,與兵判相議,後日入侍陳稟,可也。出擧條洪鳳漢曰,均廳最難者,卽軍門米條區劃也。蓋禁、御兩營,曾前保人處所捧都數,本是二萬三四千石,而或有裁減焉,或有敗船焉。又除船馬價,故每年入庫,小或萬二三千石,多或近二萬石。較數十餘歲而統而計之,則每年所捧,當為一萬六七千石。而今則無裁減之規,而準數區劃,未知其的當,況自京區畫者,尤不宜不除船價,而全數充送也。臣意則以為,一營入庫都數,宜定以一萬六七千石,若其區劃,則以本營餘保所捧及儲置等米,限一萬一二千石,屬之該營,使之直捧,計除船價,則入庫數,似至近萬石。而律之以八九千石,自京移送隱結米千餘石,又於大同換捧米萬餘石內,輸送七千餘石,竝其直捧之米,以準一萬六七千石之數,而補縮及諸般浮費,從優加劃,使之支過。訓局米則給代雖小,其所區處,亦視此例而分送三軍門之後,均廳所餘之米,未能酌知為幾石,而此則便是船價條除出者,而朝家區畫本數之外也。以此或移補公用,或留作本廳別下之資,則在軍門,可為年年稍豐之捧,在均廳,亦可便於區劃。此事雖涉煩細,而分數不可不明,故將與兵判訓將,往復消商,永作恆規,添入節目。而今年則旣已磨鍊,勢難準用此法,亦當從便處之,故敢達。樸文秀曰,臣久帶將任,故詳知軍餉每年捧上之數,除敗船災減船馬價等米,則一年所捧,多不過一萬八九千石,此則罕有,而或一萬四五千石,或一萬六七千石,則幾逐年如此矣。御將又以補縮浮費,優數磨鍊,送於各營,則事甚便當矣。上曰,只定軍門入庫數甚要約矣,依此磨鍊,可也。出擧條鳳漢曰,均廳,移屬惠廳之後,前差兼郞及借來員役,視若羈旅,許多積儲之錢、木,實甚虛疏,如有意外之患,則將若之何?此是軍門給代之資,軍門亦當同其憂矣。令三軍門,限錢木區處之前,每當巡邏當次之日,校卒一牌,別為加定,嚴加巡守,亦令兩捕廳,一體巡守,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漢江、露梁兩別將,旣以不勝任汰去,則交代差送,不可少緩。兵曹開政,遲速難知,卽令口傳差出,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李𪻶曰,鹽醢乾魚三廛,為方今之痼弊,臣意則莫如罷三廛矣。上曰,有節目乎?𪻶曰,臣從當以節目仰稟矣。傳曰,右尹李𪻶,以禮堂備擬,故頃者特差,因其索莫,茫然不覺,而點下。今因職掌所奏,乃覺非為民特差之意,禮堂特遞,復授前任,而予雖不覺,銓曹之遽然備擬於他職,亦涉不察,政官從重推考。禮堂有闕之代,卽為口傳差出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予向日聞百姓之言而流涕,釐正事若善成,則此為內外均役矣。趙榮國曰,臣與金尙星,則職事鞅掌,未得專心於此,而樸文秀乃至誠矣。文秀曰,伏覩聖上含淚,臣心有慼慼,敢不奉承聖意。洪鳳漢曰,臣則兼帶,故專意於此,不如文秀矣。上曰,卿等以釐正事,各自盡誠,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2月23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呈辭受由。右承旨吳遂採坐直。左副承旨嚴瑀病。右副承旨具允明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宣王后忌辰齋戒。
○吳遂採達曰,領議政李宗城三十五度呈辭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李齊顯呈辭,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趙明履曰,都承旨,持草紙入侍。
○令於趙明履曰,領議政李宗城三十五度呈辭,安心調理。
○傳於趙明履曰,持祭文草,來待於世孫魂宮。
○傳於李之億曰,都承旨若在則入侍,而若已出去,則他承旨入侍。
○傳於吳遂採曰,嘉禮廳習儀已行初度矣,姑無下敎,三度必將行之,旣行一度,則置之。
○吏曹口傳政事,以南有容為禮曹參判。
○吳遂採達曰,卽者禮曹郞廳來言,明日宗廟、永寧殿修改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為進參。而判書洪鳳漢病不進,參判南有容未肅拜,參議李益輔,禧陵、孝陵,碑閣定礎監董事進去,無進參之員雲。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吳遂採,以禮曹言啟曰,來三月初七日,大報壇祭攝行事,命下矣。初六日,親傳香一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當親傳矣。
○吳遂採,以司饔院言達曰,生鮮廛人等,逐日呼訴內,日氣凝冱,雨雪連注,惡風長吹,漁路斷絶,累日經宿,未免空還,以雜魚及活鷄,參半代封雲。在前如此之時,雖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進上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啟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成天柱,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成天柱為副司果。
○李之億達曰,禮曹參判南有容,承牌來詣闕外,而闕門已閉,待明朝肅謝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癸酉二月二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都承旨入侍時,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金敬之,記事官趙鼎耉,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親製懿昭世孫小祥日魂宮茶禮祭文,命明履書之,書訖。命讀一遍,讀至祭文中於今六旬,若不親行,更待何時之句。上曰,承旨於此句,何持疑不讀乎?明履曰,此所如何者,抹去,似好矣。上曰,此等文字,前後多用之,何獨於此不用乎?明履曰,雖然臣之愚見,有如此者矣。上曰,史官所見,何如?昌聖曰,都承旨所達誠是,且以文勢觀之,此段改之,似好矣。上命改之曰,此無脈之文矣。明履曰,臣有區區之懷,敢此仰達。昔年殿下,雖未參賀班,而今日朝廷之所欲行者,乃典禮也。上曰,予思昔年,每心悲矣。明履曰,殿下感愴之心,出於聖孝,得逢今年,臣民喜悅之私,何可勝乎?上曰,今年乃遏密八音之年也。群臣,獨不悲哉?明履曰,聖敎誠然,而今年旣非庚子,則何必如此過傷乎?上曰,豈待庚子而悲乎?昔日皇壇誓戒時,予不得已為過擧,因慈敎勉承,然予本無一毫有意之心,而八字旣受之後,尋常歉然矣。上又曰,凡事有有為而為之者,有無為而為之者,《中庸》雲,安而行之,利而行之,勉而行之,以此言之,有為與無為,固有間矣。明履曰,安行利行勉行,雖有三等之別,而及其成功則一,聖賢之訓,固如許矣。上曰,今以作為之事言之,吾雖老矣,吾當往之,此乃為當然者也。明履曰,以物我相形言之,我欲必勝於人者,乃私也。知如此,則將勝於人而為之者,乃當然也。上曰,食飽,亦有公私之分矣。明履曰,以七情言之,有自人心出者,有自道心出者也。口鼻之私,乃欲也,飢欲食渴欲飮,非欲也。上曰,史官所見,何如?其各陳之。昌聖曰,有為無為,煞有間隔,而所為之事,畢竟同歸於是,則何必分而言之也?敬之曰,凡事有所以然者,有所當然者,而當然之中,或有有為而為之者,或有無為而為之者。此則不無彼此間隔,而究竟義理,同歸於是,則不必作兩項看,淺見如此矣。趙鼎耉曰,以臣淺見言之,兩段事,似有間隔,若以為必為此事,然後可矣。而為之,則恐歸於《論語》所謂無必之必字矣。上曰,《論語》果有是語矣。上曰,見此注書,予有愧矣。明履曰,聖敎何謂也?上曰,不必更提,而向日金致仁,有所陳之語,予甚愧之矣。上又親製懿昭墓祭文,命明履書之,書訖。命讀一遍。明履曰,示諭元良文,當入於御製編次,而臣有所思,今姑置之,願勿催入焉。上曰,此則不可置之,速為入之,可也。此下敎雖殊常,而假令予聽之此下敎,則不可無者也。明履曰,編輯冊子中,國葬禮葬二條,前堂之意,以為當別立名目雲,而若更立名目,則凡例有錯矣。郞廳尹得雨,有所言而其言甚明白矣。上曰,得雨可人也。明履曰,其為人,可堪任使,李思觀亦多知識,在外有此等相議者,臣當入達故豫白矣。上命趙鼎耉,取來古文後集。命明履,讀黃州竹樓記。上曰,東國亦有竹樓乎?明履曰,黃州有之矣。上曰,觀此文,有所感,御製有愛蓮亭記,體法略如此矣。上又命讀秋聲賦,至中間。上曰,秋聲固如此耶?明履曰,然矣。此乃如畫之文也。上又命讀醉翁亭記。明履曰,環滁皆山也。起頭文法儘好,歐陽脩初稿則曰滁州之地,四面皆山也,而末乃改之如此矣。上曰,儘有斯語乎?明履曰,有之矣。敬之曰,歐陽脩作醉翁亭記,而三十次易稿,承旨所達,有所據矣。上曰,讀此文,覺胸中豁如,古文中此當為第一矣。讀訖。以次退出。
○癸酉二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懿昭魂宮。都承旨入侍時,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金敬之,記事官趙鼎耉,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傳曰,孝純、懿昭祥禫日祭文,曾已親製以下。今番魂宮祥祭,以此擧行。至於墓所,以今書下祭文用之事,分付香室。出榻敎傳曰,親製祭文中,卽已書塡。今番祥日,懿昭墓獻官,以都承旨趙明履,差實差事,分付吏曹。出榻敎傳曰,今番懿昭祥日,曾經講書院衛從司方在外任者,亦為來參事,分付。出榻敎上命趙明履,讀御製祭文二度訖。上曰,此祭文速令正書,可也。上曰,懿昭魂宮釋服時,曾經師傅大臣,入侍,宜矣。明履曰,編輯冊子,幾盡了當,將以今二十八日入內,而其中尙有相議未決者,敢此仰達矣。條目中國葬禮葬,臣等之意,不必別立名目,而前堂郞,以為當別立名目,相與往復者屢矣。而臣意則以別立條目為不宜,故只載於凡例中。俄者郞廳尹得雨,以此議臣矣。上曰,誠然,其條目甚煩易眩,而又立此名目,則尤難尋繹,依所陳刊出,可也。諸臣以次而退。
○癸酉二月二十三日申時,上御懿昭魂宮。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金敬之,記事官趙鼎耉,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問之億曰,今此誓戒,為二十九日乎?為三十日乎?之億曰,臣亦未詳矣。命敬之,問諸政院以來。敬之復命曰,誓戒為二十九日雲矣。上曰,雖大臣、重臣,兩廟祭執事,皆拔去舊僚屬,則皇壇祭執事,拔去宜矣。之億曰,然矣。上曰,俄令都承旨,論是非之是字,予意則所當行而行之,是卽為是也。有所為而為之,是卽非是也。承旨所見,予欲聞之,有此賜對,其陳之。之億曰,是字無兩段意義,當行勉行,斯皆謂是,是有萬世之經,又有一時之權,而權而得中,均為是也。上曰,承旨所言,亦如都承旨矣。之億曰,臣有區區犬馬之誠,敢此仰達。臣於前後,屢有所仰勉者,伏惟尙或記有。而今日日候陰濕如此,聖躬臨行此宮,不瑕傷損之節。況臣於前日,有所仰陳,卽今邦慶隆洽,和氣藹然。聖上必以懽忭喜悅之心,以慰前日悲疚傷怛之懷,然後可以導召和泰之象矣,豈可久處此地?觸犯冷氣,以疚聖情,以損玉體乎?趁速還御,是臣祈祝者也。上曰,君臣猶父子,豈不盡言其情乎?予近日心懷,轉益難抑,故自孝純宮,轉到此處,而承旨所達,出於至悃,心甚嘉尙,當留念焉。諸臣以次而退。
==2月24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南泰慶呈辭受由。右承旨吳遂採坐。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宣王后忌辰。
○趙明履達曰,領議政李宗城三十六度呈辭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吳遂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上書留院,持平李齊顯呈辭,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左副承旨嚴瑀,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令於趙明履曰,領議政李宗城三十六度呈辭,安心調理。
==2月25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吳遂採病。左副承旨嚴瑀坐直。右副承旨具允明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北虞侯鄭夏徵,德積僉使李夏濟。
○嚴瑀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嚴瑀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上書入達,持平李齊顯呈辭,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文學成天柱,旣付軍職,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尹得養,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兼司書徐孝修在外,說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於李之億曰,領議政李宗城三十七度呈辭,安心調理。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今此庭試文科初試一二三所,啟下榜目,詳細考閱,則皆有誤書落字處,依例改付標以入。而試官及四館官員,俱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壬申九月節製居首生員郭聖濟,之次幼學金迪基,竝直赴殿試事,命下矣。依定奪,許赴於今番庭試殿試,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兵曹言達曰,本曹正郞辛命喆,身病猝重,屢度呈狀,無意行公,宿衛重地,不可久曠,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以全養浩為漢江別將,池就大為露梁別將。
○李之億,以戶曹言啟曰,各道年終錢穀御覽會計,每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啟請受出,修正入啟,自有限定矣。今年各道會案,幾盡上來,而鹹鏡道鍾城、慶源兩邑文書,未及報來,故會案不得上送之意,道臣移文,今始上來。莫重會案,限內不卽修納,事體萬萬未安。當該道臣推考警責,都會官及鍾城、慶源兩邑守令,竝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上來,一體修正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分授東城外雉城六處,今月二十八日始役,而本廳別將田雲祥,都廳差下,使之監董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義禁府言達曰,江華留守、全羅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富平府使申景閔,高山縣監柳善養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申景閔、柳善養,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依。
○傳於嚴瑀曰,嘉禮堂上,明日待開門入來,大臣亦為入來,同為入侍。
○李之億達曰,卽者副校理韓光肇,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卽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司書尹得養,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刑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知中樞府事尹東衡上書。伏以負累賤臣,屛伏田間,只俟朝夕歸盡,意外京兆新命,驚惶懍悚,無地自措,賤疾適苦,無暇治章,晩始縣道陳籲,未及仰徹。而伏蒙大朝卽賜鐫改,而繼有樞府之命,因示優老之眷,且感且惶,尤不知所出也。噫,臣有罪未勘,老而不死,悲苦之私,癃醜之狀,無復當世之念。而犬馬之齒,且已八十矣,西樞之銜,雖係漫職,亦豈一向虛縻,以增其罪戾也哉?且臣所帶活署提擧之任,旣有職掌,亦不宜一任曠瘝。而至於正憲新資,雖循故典,顧以罪蟄殘喘,薦蒙濫恩,種種惶隕,不敢自安。而衰病彌劇,轉動無望,旣不能身詣司敗,以請斧鉞之誅,復敢息偃在家,以書瀆籲,逋慢之罪,尤合萬隕。伏乞睿慈,俯諒危懇,將臣本兼秩職,一倂鐫削,俾臣安意待盡於溝壑,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任。
○掌令丁喜愼上書。伏以臣於昨年秋,為遇父母遷窆,連在墳壟之下,適叨臺職,未卽膺命,罪大逋慢,罰輕竄配。曾未幾何,忽蒙天霈,扶曳病軀,僅僅生還,恩敍才降,宿硏復叨,感激恩私,固當趨承而顧此衰薾,不合風憲,實是通朝之所共知。累次顚沛,強顔承膺,亦非意慮之所敢到,自犯違傲,且靳例勘,進退維谷,罔知攸措。適當武科,試牌踵臨,怵畏嚴命,自附往役之義,抗顔冒進,晨夜往來,素患疝癖,乘時上衝,頃刻難支之狀,實是傍人所目覩而危懍者也。情勢之外,病狀若此,曳進闕外,不能復命,罪上添罪,萬殞難贖。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旣不敢以臺地自處,不宜迤及他說,而聽聞所及,敢此尾陳焉。慶尙左兵使孫鎭民,素以嶺人,擢授本道閫任,其所處身,宜加自別,而不思報效,使氣驕縱。家在近地,姻婭之屬,佈列幕裨,殘害軍卒,呼冤滿路,貪黷無厭,悍酷滋甚。嶺南,素以鄒魯之鄕,朝家軫念之故,守土之臣,必以禮貌待士為先。而鎭民則以本道之人,詈罵叱辱,若視奴隷,士子受棍者,比比有之。人或為言,則輒曰此乃媚世之術也。人皆唾鄙,莫不憤駭。臣於前冬在湖西謫所,地近嶺界,南來之人,無不傳說。如此駭悖,前所未聞,臣以為拿致嚴懲,斷不可已也。且嶺南一道,地接島夷,固圉之策,不可緩忽。故丁卯年間,因道臣陳請,設立別武士都試之規。前任防禦以下及士夫子技之操弓者,皆令入屬,逐年試才,以為甄拔奬勸之地,可謂深長之策。而出身之優等者,未蒙收用,閑良之沒技者,亦無論賞,大違設立之本意,始之聳動者,率皆解體。蓋節目講定之時,沒技一款,專不擧論,出於草創疏略,而京軍門及西北諸道,皆有沒技直赴之規。臣適入今番試所,嶺武之赴擧者,比前絶少,入格者只是二人,故問其所由,則投筆操弓之類,輒入於別武廳,役苦而無效。人不樂為,其勢固然,軍門賞罰,不宜異同,一依他道之規,以為勸奬之地,亦合事宜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爾其勿辭,察職。
○司書尹得養上書。伏以臣之老母,宿病沈頓,而替職無路,連在禁廬,度日如年,每下門鑰,心越神飛矣。卽接家信,則日昨風寒,又添毒感,貼席昏涔,歷屢日而彌苦,如線之氣,益復澟綴雲,臣固知輒事瀆擾之為萬萬惶懍,而情私煎迫,按住不得,復此鳴號於孝理之下,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俯垂矜諒,特遞臣見帶之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俾便救護,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副校理韓光肇上書。伏以臣之情私,豈有離捨病父?遲淹禁直之望,而幸値少間,黽勉持被矣。朝者得接家信,則臣父前證,挾感添劇,眞元積脫,咳喘達宵,飮啖失攝,胸膈痞悶,似癨非癨,吐下兩難,雜投藥餌,姑無顯效。臣自聞此報,方寸煎灼,不得按住,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離明,察臣焦迫之懇,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頹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2月26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吳遂採坐直。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李奎採未肅拜。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仕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啟,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趙明履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嚴瑀達曰,行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持平李齊顯呈辭,金行元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都提調、大臣入侍,同為入侍。提調監劑後,亦為入侍。
○趙明履達曰,右承旨吳遂採,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嚴瑀,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樸泰新,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等,有闕之代,各哨待年軍中,別取才塡充次,以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啟曰,嘉禮廳堂上及大臣,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李之億曰,儒臣同為入侍。
○令於趙明履曰,領議政李宗城三十八度呈辭,安心調理。
○嚴瑀啟曰,親臨殿試,期日已迫,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啟曰,庭試殿試日子已迫,弘文提學李箕鎭,廣州留守遞職後,未及交龜。莫重親臨試士,不可無主文之人,弘文提學李箕鎭,今姑許遞。政官卽為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其代,以為主試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吳遂採曰,御史肅謝後詣閤。
○有政。行吏曹判書趙載浩進,參判李成中牌不進,參議黃景源進,左副承旨嚴瑀進。
○嚴瑀,以吏批言啟曰,玉堂東壁,今番差出,而曾前擬望之人,方在解由未出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拘解由。
○又以吏批言啟曰,戶曹正郞尹東涵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奎採為承旨,洪鳳漢為知經筵,李成中為掌樂提調,金光國為掌樂正,李鉉祥為司宰直長,趙載萬為中部奉事,李得福為繕工副奉事,李琰為南部奉事,尹沃為繕工監役,黃穗為溫陵參奉,趙曮為兵曹正郞,李謙鎭為宗簿主簿,具善復為寧邊府使,李聖師為順川郡守,李廷重為保寧縣監,尹汲為弘文提學,韓光會為副應敎,安聖時為金郊察訪,洪益懋、韓採一為崇靈殿參奉,姜命德為濬源殿參奉,李廷夏為昭顯墓守衛官,梁濟海、鄭彥弼、李楷徵、白光兌、李萬華,已上今加嘉善。
○兵批,判書金尙星服制,參判黃梓初度呈辭入達,參議洪重一入直進,參知任𪼛病,左副承旨嚴瑀進。嚴瑀,以兵批言啟曰,前郡守申鎭鴻,前縣監高壽崗,前司果金在汶,及第崔崇勳,閑良申一洸、李潤翼、張漢龍、李期遠、許任、崔之翼、李山海,或軍器修補,或捉虎五頭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申鎭鴻雖已資窮,未經準職,高壽崗、金在汶,未資窮未準職,崔崇勳、申一洸、李潤翼、張漢龍、李期遠、許任、崔之翼、李山海,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
○又以兵批言啟曰,新除授阿吾地萬戶金必璉呈狀內,父母今年七十一歲,且多疾病,決難遠離赴任,斯速啟遞雲。莫重邊鎭,不可久曠,依例罷職,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以尹東浚、南泰慶為副司直,李漢膺、鄭夢先、金振玉、李培源為護軍,李德海為副司果。
○嚴瑀,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左兵使孫鎭民,拿致嚴懲事,徽旨達下矣。孫鎭民,時在任所,依例交龜後,發遣府都事,拿來,何如?令曰,依。
○令於李之億曰,江原監司狀達,楊口等官居鹹辰巾等渰死、嚂死事,渰死、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癸酉二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嘉禮堂上、儒臣,同為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禮曹參判南有容,禮曹參議李益輔,承旨嚴瑀,校理洪重孝,假注書金敬之,記事官趙鼎耉,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李天輔曰,近日聖候調攝何如?答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答曰,安寧矣。王世子氣候何如?答曰,一樣矣。金尙魯曰,春寒宜早解而尙今未解,日氣近益不佳,聖體調攝何如?答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答曰,安寧矣。上曰,我國素稱禮義之邦,則五禮之屬,宜一遵典禮,而今此翁主嘉禮,予心有不安者,一番下詢後欲為之。大臣、禮堂、儒臣,竝陳所見,可也。天輔曰,和協翁主,旣出嫁,則在禮當降等,今此婚禮,似無不可之理矣。尙魯曰,禮典,身及父母無期以上,喪則過婚,此為明文矣。今此嘉禮,似無可疑之端矣。上曰,禮堂,亦各陳達,可也。鳳漢曰,翁主旣非朞年之制,則嘉禮似無疑矣。有容曰,以閭閻人言之,似無不可婚之義矣。益輔曰,大臣、禮堂,據《禮經》以達,臣亦無容更陳矣。上曰,承旨、儒臣之見,亦何如?瑀曰,以私家言之,服制為大功,則嘉禮之違於禮文,臣未之知也。重孝曰,大臣禮堂,旣以據禮仰達,翁主出嫁,降等為大功,則今於婚禮,有何致疑乎?上曰,予意,必欲博採群議,故有此下詢,今則無疑矣。藥房都提調金若魯,追後入來進伏曰,製入之藥,進御幾貼乎?上曰,服一劑矣。天輔曰,藥或間斷則無效矣。若魯曰,旣製入而或不進御,則作一文具矣。逐日進御,臣竊有望焉。上曰,當留意矣。上曰,靈城君來乎?注書召入,可也。臣敬之,承命而出,召樸文秀入來進伏。上曰,都政為之乎?天輔曰,臣昨見吏判,則近當為之雲矣。天輔曰,庭試殿試迫近,弘文提學,不可不及時變通差出,可也。天輔曰,禮曹判書洪鳳漢,兼帶皆是劇務,至誠乞解一任。任使之臣,若積瘁致傷,則不可不念,備邊司有司堂上,姑為許遞,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傳曰,禮曹判書洪鳳漢,備局有司堂上,今姑許遞事,分付。出榻敎天輔曰,頃日鹹鏡監司尹得載辭陛時,以北關人,則不由陵官直差濬源殿參奉事,有所陳稟。而官制莫重,當用一切之法,北關人,雖不便於遠地旅宦,官制何可曲為北關人,容易變改乎?蓋北關人,非但路遠難於旅宦,六陵之窠,南關人,例多得之,而北關人之得之者,絶無而僅有。朝家之待南北關人,實非一視之道。臣意則六陵中,四窠用南關人,二窠用北關人,以為定式,似好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北路則有士子陞差京參奉之路,而關西獨無此路,淸南北讀書固窮之士,終身湮沒。不但嗟惜之甚,亦非朝家一視西北,振拔遠人之意也。平壤有崇靈殿參奉二窠,依前以南北各一人,分差仕滿六十朔後,陞遷京參奉,一如濬源殿之例,則其所聳動一路者大矣。以此定式施行,而崇靈殿參奉,申飭道臣,以南北望士,各別擇差為宜矣。上曰,今因北關,於西關,不無向隅之歎,欲為下詢矣。所奏誠是,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日前戶曹判書趙榮國,以別營庫直負債事,有所陳達。而公私債利殖有法典,則利上徵利,十兩之為百兩,百兩之為千兩雲者,聞甚駭然。此等牟利士夫,趙榮國,旣查出陳達,則不可循例申飭而止,使之現告嚴治,然後國法始可行矣。上曰,所奏誠是,依為之。當該人,戶判當奏而不奏,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尙魯曰,日昨以東林城監築人陳達時,前府使金振玉,方帶外任,故只擧其名而不得仰請矣。今則振玉已遞職,而甚精剛解事,與金弘魯同,城役之無此人,誠可惜。分付本道,道臣使之一體監董,附近處相當守令之窠,亦令該曹隨闕差除,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濟源察訪金永燮,前為黃山察訪時,以侍從變通之故,遞付京職,其後,又為濟源矣。黃山前仕,在政例通計為宜。以此分付該曹,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若魯曰,卽今內醫之兼為御醫,只數人矣。內醫鄭行晳,為人術業,俱稍勝可用,特差御醫,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昨筵中樸文秀,以分劃戶曹木、兵曹布、惠廳米、變通月令事,陳達蒙允。而戶曹、惠廳,雖是句管貢人之司,至於兵曹,則無關貢人,使之出布,名甚不正。臣意則兵曹佈置之,只以戶曹木及賑廳米,量宜劃給,以充月令變通之代,似好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文秀曰,前監察趙九成,卽仁祖朝振武功臣豐城君義州府尹趙時俊之嫡長玄孫也。守衛官變通之後,首先通籍,積仕出六,除拜監察,則監察廳及司諫院,一時署經鹹無異辭,而司憲府二員開坐,掌令則書出字,獨持平樸起採,謂以守衛官出身,旣書不字,又招政吏,至於使之斯速出代之境,此實國朝以來罕有之事也。在前以墓官通仕者何限,而三曹、金吾、隷院、京兆,無踐歷未聞,有以是疵枳者。今於趙九成,獨加之以已甚者,實未曉其意所在也。署經之法,毋論本廳、諫院、憲府,連三次不順,然後遞職,乃是審愼之本意。而其臺仍為遠謫,未及周章,公然落職,廢其前程,無罪之人,伸暴無路,此豈非極天冤枉之甚者乎?且許多守衛官,亦將因此而永枳,故功臣嫡長,齊進大臣家及銓長家,洞陳其冤狀,則大臣、銓長,俱為驚駭。而大臣,分付銓曹,卽擬長興主簿而未受天點,此後不可不更除監察,然後可無守衛官見枳之患矣,敢此仰達。上曰,特敎之下,其涉異矣。趙九成,令該曹復呼叫,可也。出擧條天輔曰,親臨之科,無相避之規,而至於子壻弟姪,皆不見。若有初試之科,則陳試好矣。鳳漢曰,親臨無相避之例,而庭試初試,陳之無妨。且命官子弟,旣令陳試,則他試官子弟,亦當一體陳之矣,限四寸陳之好矣。天輔曰,國有相避之法,則陳試亦不可已者也。上曰,儒臣之意,何如?重孝曰,命官文任之子姪,旣許陳試,則他試官之子姪,亦當一例陳試。若只令命官文任之子姪陳試,則恐非作法均平之意。而諸試官之子,亦當不自安矣。尙魯曰,如此則試官,恐難備員矣。又曰,此非大事,陳試與否,姑置之,似好矣。若魯曰,臣伏覩殿下於近日,不欲意國事,以政注間事言之,如此者甚多,群下之心,每抑鬱矣。上曰,予已年迫六旬,自不能振作矣。尙魯曰,殿下,乃中興之主,而不思奮發,臣竊慨之。上曰,中興之主,予何望也?天輔曰,臣竊願聖上之加意於此矣。重孝曰,大臣所達甚好。臣於帳殿,數次入侍,雖不無天顔非昔之歎,而竊覵殿下,精神筋力,足以酬應國事,如殿下眞所謂不為也非不能也。尙魯曰,殿下於凡事,若一如釐正事,則國家幸甚矣。上曰,釐正,乃民事也。尙魯曰,民與國,豈有異乎?儒臣所達不為之言甚是,殿下豈不能乎?重孝曰,臣頃於故事,略有所陳想,必俯覽。而殿下不但於國事有所拋置,如臣等一朔入直,而一不召見,臣等實深愧恧矣。瑀曰,頃日儒臣,以故事來呈政院曰,直廬無聊,欲陳故事,而往來之路,有靦於闕中下人云,其言可感矣。上曰,代理之後,若使儒臣,入侍講筵,則又與前日無異,故已於前冬,有所下敎矣。尙魯曰,儒臣則但愧於闕中下人,而臣則實愧於路上之人,臣等便是冗官矣。經筵雖未頻開,召對則抑何妨乎?重孝曰,聖算已高,臣不敢以復開講筵,加進聖學為請,而若不時召見,使之講誦。而淸宵涓蠖之中,臥聽古人文字,則振勵警省,必有益於聖躬矣。上笑曰,然則雖今夜,亦當召見矣。顧大臣曰,此儒臣,質實人也。尙魯曰,臣與儒臣無雅分,近於闕中見之,果質實矣。文秀曰,各寺奴婢之弊,有不可勝言者。嶺南寺奴婢最多,或至百餘歲而有納貢者,男女雖老死而不得嫁娶,此足以感傷和氣矣。上曰,奴婢之法,創自箕聖,惟我國有之矣。尙魯曰,中國則無奴婢,而只是僱工耳。重孝曰,淳于意之女緹縈,願沒入為官婢,奴婢之法,未嘗無也。但一為奴婢,世世使役,則我國之法矣。上曰,然矣。此殘忍之事矣。重孝曰,奴婢事旣發端,臣有所懷敢達矣。凡處女寡女之潛自交嫁者,有屬公之法。近來作守宰者,不識法意,或有年少寡女,以其父母族屬之命,仍為改嫁者,而一竝屬公,世世為官婢,豈聖人之法乎?宜有申飭。凡潛奸外,眾所共知,無依改嫁者,則勿令屬公,似好矣。若魯曰,此便是許通改嫁之法,此言非玉堂之責也。重孝曰,臣之所達,非許通改嫁也,只以禁斷屬公之意為言矣。上曰,今則雖常人,皆守節,風俗美矣。改嫁之法,何可復開乎?上曰,注書取來嶺南市奴呈狀,可也。臣敬之,承命而出,取嶺人呈狀以進。上命承旨讀之。上曰,此呈狀者在乎?下去乎?文秀曰,此人見臣而去矣。上曰,市奴之弊,殘忍矣。上命撤讀。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二月二十六日午時,王世子坐樂善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趙明履,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成天柱,記事官鄭昌聖,文學兪漢蕭,醫官金履亨、許錭、李以楷、李泰遠、金福齡入對。若魯曰,風日甚惡,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咳嗽及喉間不平之候,連有之雲,今則若何?令曰,差勝矣。若魯曰,聖候一樣幸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若魯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若魯曰,元孫胎漲若何?令曰,近則差勝矣。若魯請診候。令曰,依為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微數,而度數調均,勝於前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暫數,而大體調均好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帶數,而不大段矣。李泰遠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似數,而大體緩好矣。金福齡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微數,而不大段矣。若魯曰,旣有微感之候,湯劑當用之乎?諸醫曰,湯劑太過,童便調安神丸,進御似好矣。令曰,依為之。文秀曰,雖有當藥,都不如不服,感氣旣不大段,則量而進御好矣。若魯曰,近來水剌若何?令曰,善為之矣。若魯曰,夜間喉乾若何?令曰,差勝矣。若魯曰,引飮若何?令曰,頓勝矣。若魯曰,行步若何?令曰,予素肥故行步時有喘矣,今不然矣。若魯曰,卽今陽盛之時,故鬱則易以生病,雖有感氣,時時開窓,疏暢,似好矣。諸臣退出。
○癸酉二月二十六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忠淸御史入侍時,右承旨吳遂採,御史蔡濟恭,假注書金敬之,記事官趙鼎耉,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謂濟恭曰,栍邑皆往察否?濟恭曰,皆往來矣。上曰,均役無民怨乎?濟恭曰,民皆悅樂,臣初到江景地,問均役之法,比前何如?民皆曰比前稍歇,一納之後,無官屬侵督之弊雲。臣竊聞民情,旣往則將信將疑,今則皆信之以為便矣。上曰,古稱鹽梅,鹽者,乃民食之最緊者也。鹽稅亦何如?濟恭曰,大約無一分虛費者船也,其次漁也,又其次鹽也,而民情皆稱頌矣。上曰,鄭弘淳廉察時,則聞民皆不信雲,而今則果信之乎?濟恭曰,然矣。上問選武軍官事。顧敬之曰,注書其知之乎?湖中兩班,多疲弊者,所謂半居中者,何狀人歟?敬之起伏對曰,兩班後裔之貧殘者,其行身處事,異於常人,而不及兩班者,摠謂之半居中矣。濟恭曰,臣往年隨臣父,往嶺南邑,詳知民間情狀。所謂選武軍官,初則有怨,而今皆樂之矣。上曰,凡人選武者,為前頭可用之人乎?濟恭曰,罪謫三陟地,三陟自國朝以來,無武科給第,自有選武以後,多能射者,近日始有出身雲矣。上曰,何科乎?遂採曰,此道科矣。上命濟恭曰,爾讀書啟,仍陳其事實,可也。濟恭披讀。讀至靑魚一級之句。上曰,如此者,非可問而置之者也。讀至監司金時燦最寬之語。上曰,無或太柔乎?濟恭曰,不至太柔矣。至恩津縣監李最眞事。上曰,是誰也?遂採、濟恭,竝以不知對,至吳𪼁事。上曰,是誰也?遂採曰,吳瑗之六寸也。濟恭曰,吳瑗之八寸也。上曰,洪州牧使安相徽,懶弱人也。豈至如書啟中所言乎?濟恭曰,此非安相徽為官也,吏乃為官之故也。上曰,爾奪其文書以來乎?濟恭曰,持來矣。上曰,注書持來。敬之承命而出,取御史文書以進。上親自拆封而覽之。至公州牧使李彥熽事。上曰,李彥熽,卽善治守令,而何如是也?寧有乞諸民而償吏債之事乎?至泰安郡守李師祚魚箭事。上曰,為人弱者也。至德山縣監鄭東溟事。上曰,誰也?遂採曰,故承旨栻之子也。上曰,其政可嘉也。濟恭曰,為政剛明,任怨為之矣。至靑陽縣監李璡為政不擧事。上曰,是誰也?敬之曰,是乃忠州人,與臣同鄕者。至比仁縣監申一淸事。上曰,此人曾為兼春秋,知之以太弱矣,而今為政如此,可嘉也。至鴻山縣監李宗燁事。濟恭曰,臣入道內問之,治政,為一道之最矣。上曰,是誰也?遂採曰,李宗城之從弟也。上曰,為一道之善治者誰也?濟恭曰,天安郡守金相說,頌聲遠聞。稷山縣監崔普興,為政甚善。恩津縣監李㝡眞,藍浦縣監李世泰,最有聲績矣。傳曰,今番命遣御史,一則私捧漁稅,一則猶用漏結矣。今覽書啟,恩津縣監李㝡眞,為政雖可尙,庫子之給酒捧錢,便是科外。瑞山前前郡守任鏡觀,一自漁鹽屬之均廳之後,雖尺箭小釜,為守令者,焉敢下手?而身為曾經侍從之臣,稱以官基,完文成給,至使後官捧錢,其作俑者,卽鏡觀也。非徒違越事目,意涉鄙陋,泰安郡守李師祚,亦以曾經侍從之臣,不體夙宵為海民之意,不戢官屬。科外徵斂於漁箭,其中任鏡觀最重,李最眞、李師祚,俱雖由於不察,犯禁則一也。當此新法之初,不可不懲,竝令該府,從輕重勘處。洪州牧使安相徽之新令之初,隱結不報者,至於五十結之多,此犯猶用漏結之題目。覽其單聞其奏,雖似由於昏不察之致,而若不嚴懲,則於宋秀衡,不亦冤乎?其他昏謬不職,吏緣為奸,於渠第二件事,而其紙結事,其亦大不法也。懷德縣監李浚,御史書啟中,雖以營建公廨首稱,其所濫用,無異於相徽。舒川郡守洪有輔,不戢下吏,使吏偸結,亦不可不懲,亦竝令該府從輕重準法勘律。天安郡守金相說,稷山縣監崔普興,曾於溫幸時,見其居官矣。近者守令,近瓜則不無懈怠,而具褒於書啟中,其涉可嘉,俱賜璽書表裡之典。藍浦縣監李世泰,曾知其人,初到本縣,悃愊之政,可尙。不屬均廳之漁基,非徒不犯,又勅土豪官吏,專屬浦民,一從事目。此等之人,宜勸一聳百,令該曹右職呼叫。利仁察訪金範錫,以一郵官,能修其政,亦勤勸農,此等之人,宜先勸奬,亦令該曹擢用。其他令該府,稟處。出榻敎傳曰,今覽忠淸御史書啟,第一條,卽拯劣米事也。拯劣米事,溫幸時,曾已下敎,殘忍於民者,莫過於此。杜其弊存其羊之意,分俵以捧之例,雖不能去之,拘解由而徵捧,豈王政之所可忍,此乃修擧舊例乎?抑或判度支之臣,為其捧有稟,分付乎?京中之令,雖細,外方為守令者,恐其解由,鞭撲徵捧,則民弊不細。日後入侍時,使之更稟。出榻敎濟恭讀書啟一通訖。復陳達曰,均役以後,民情懽俽鼓舞,而隣徵面徵之弊,自然除去,人莫不頌祝。大體頌德至深,而民役旣輕,故僧徒,有聞風而還俗者矣。上曰,大臣謂予貢市,則留心,而於國事獨不然,而予謂民惟邦本,故於民間疾苦,每有不忘者矣。諸臣以次而退。
==2月27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嚴瑀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奉命偕來。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假注書鄭尙淳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嚴瑀達曰,卽者校理蔡濟恭,謂有情勢,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嘉禮都廳趙重晦,旣已入闕復命,而本職副應敎,謂有情勢,不為肅謝而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吳遂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採達曰,行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呈辭,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右副承旨李奎採,今日不出肅,同副承旨李之億,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啟曰,再明日親臨殿試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具允明,方在領議政李宗城偕來所。在前如此之時,入參之例,今番則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為之。
○領議政李宗城三十九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備忘記,當該中官,當為莫重公事,誤踏啟字,極為非矣,推考。
○注書具壽國病,代以鄭尙淳為假注書。
○嚴瑀啟曰,假注書鄭尙淳,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達曰,假注書金敬之,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東漸為禁軍別將。
○嚴瑀,以侍講院言啟曰,本院兼弼善韓光會,旣遞本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韓光會為副司果。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來四月初九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啟下矣。永寧殿,依前例,同日遣大臣行祭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來四月初九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省牲省器,依例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李奎採,以備邊司意達曰,今番庭試初試試紙,用大好紙事,旣有朝令,又自本司,再次申飭矣。取見一二三所入格試券,則別無大段違法者,而落幅中,多有品厚正草紙。近來法令之不行如此,誠極可駭,而此則責在於列印官,其在懲後之道,不可不置之。當該列印官,竝拿問嚴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啟曰,訓鍊都監砲手李仁壽、李實永、李枝完,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竝還收。而係幹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李奎採,以義禁府言達曰,恩津縣監李最眞,瑞山前前郡守任鏡觀,泰安郡守李師祚,洪州牧使安相徽,懷德縣監李浚,舒川郡守洪有輔等,竝令該府勘處事,徽旨達下矣。李最眞、安相徽,方今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李師祚、李浚、洪有輔等,俱在任所,任鏡觀,下去京畿廣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漢城府言達曰,山底居民之家後松木,亦莫非禁標中物,而近來人不畏法,濫自偸斫者,間多有之,而例歸徵贖,心常慨惋矣。卽接南道監役官徐命長所報,則鑄字洞山底居沈觀周家,久遠松木,以板材發賣於元重健,元哥斫斷之後,轉賣於洞內閔鏽,閔哥移置其木於元哥墻內,作板之際,為山直所發,有此枚報雲。本府再三査實,又令三家奴婢,一處對質,則與監役所報,無一差爽矣。與受理當同罪,而沈家無一男丁,只有寡居婦女,雲故欲知其虛實,考見帳籍,則帳籍中沈哥一戶,初不載錄,眞所謂兩罪俱發者也。蓋此元閔兩人,身為士子,不畏法禁,乃至於此,當初犯斫,雖有前後之異,而不可不一體痛懲,竝只移送該曹,一依《續典》嚴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均役廳言達曰,掌樂院僉正金致一,本廳郞廳差下矣。本廳移設之初,事務鞅掌,勢難兼管兩職,金致一所帶本職許遞,使之專察本廳之任,何如?令曰,依。
○校理蔡濟恭書曰,伏以臣於向日,以不為隨參於三司停達,橫被諫長尹尙任之駁罷矣。臣受大朝不世之恩遇,區區自矢者,惟在於為國一死而已。至如彼此甲乙之論,不欲參涉,作一局外之閑漢,乃所以藉手事君者,則其不可苟異於人,亦不可苟同於人。彼諫長之必欲勒令苟同,末乃以詆辱相加,亦一可笑,亦一橫逆,臣固不欲較卞,而第其藉躪則甚矣。從今以往,永謝名途,沒齒畎畝,不復試腳於瞿塘灎澦之間者,在臣為全保性命之道。而在邸下無物不遂之仁,亦不可以供仕責臣,更取薤粉也決矣。伊時大朝特敍牌召之下,往役義重,不敢撕捱,冒沒膺命,臣之沒廉喪恥,亦已極矣。昨才竣事反面,承命入侍,及其罷退,門鑰已下,無路逬出,不得已省記就直,有若自來無故者。然去就郞當,中心愧蹙,終夜起坐,一寐待朝,陳書徑出禁門。伏乞邸下,刊削臣所帶館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更令選部,勿復檢擬,使得杜門優遊,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28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病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仕直假注書申應顯病。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召村察訪金喆基。
○嚴瑀達曰,明日親臨殿試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履啟曰,明日親臨殿試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留院。
○金敬之改差,代以具允鈺為假注書。
○具允鈺在外,代以申應顯為假注書。
○李奎採啟曰,假注書申應顯,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領議政李宗城四十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李奎採啟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兩司當為進參,城上所牌招言送,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命官,何大臣進去乎?敢稟。傳曰,右相進去。
○又啟曰,明日慕華館庭試武科殿試時,如有等畫之事,則以何技比較乎?敢稟。傳曰,以片箭比較。
○嚴瑀啟曰,殿試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尹東星為副司果。
○嚴瑀啟曰,讀券官申晩、金尙星、李昌誼、尹汲、南有容、李成中,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莫重親臨殿試,如是違牌,事甚未安,竝更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嚴瑀曰,試官望何時為之,而尙今不入耶?斯速修入。
○嚴瑀啟曰,讀券官申晩、金尙星、李昌誼、尹汲、南有容、李成中,再牌不進矣。莫重親臨殿試試官,無以備員,誠極未安。在前如此之時,亦有三牌之例,竝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奎採曰,昌城尉乃是三日前,以豫差陞實。
○趙明履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書批已下,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啟曰,明日親臨殿試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承旨具允明,謂有情勢,至於不為肅謝而出去,今又違牌,不可無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待明朝更卽牌招。
○趙明履,以正言樸道源上書,令曰,今覽此書,所辭殊涉非矣。其章給之。
○傳於李奎採曰,只入直禁軍侍衛耶?
○又傳於李奎採曰,平明殿坐後,儒生當入庭,而留門太早,以二嚴前二刻留門。
○李奎採啟曰,禁衛大將,以御將兼察事,命下矣。御營大將洪鳳漢,卽為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啟曰,禁衛大將,以中軍兼察事,命下矣。大將兼察,事體重大,他軍門大將,多有兼察之例。而至於中軍兼察,曾無前例,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御將兼察。
○又啟曰,兵曹判書金尙星,以殿試試官,三牌不進,才已罷職矣。所授命召,使軍官替納,今方修整密匣冊以入,而例兼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無一刻摠察之人,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中軍兼察。
○嚴瑀,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徐孝修,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寒食祭及大報壇祭,獻官執事,當以侍從塡差,而許多執事,實無推移分排之路。在前如此之時,堂上、堂下,違牌坐罷,侍從,有啟稟請敍之例,合有變通之路,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寒食祭,獻官,當以塡差,而實病、公故外,他無推移分排之路。不得已刑官及武臣,通融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寒食祭,典祀官,皆以文臣塡差,而試所差備官及實病、公故、在外外,他無推移分排之路。依近例以生進蔭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直赴殿試前後捧承傳人金世柱等一百二人,及直赴會試人金挺豪等十三人,隨其錄名,依例許赴於明日殿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訓鍊都監砲手文業伊、樸淸男、梁聖錫,內中日試才時,鳥銃無間連三次三發三中,似當依法典直赴殿試,所受賜馬之帖,亦當一竝還收。而係於恩典,自下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傳曰,直赴殿試。
○全羅監司徐命九狀達,三月朔進上洗鱗石首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濟州牧使金夢煃狀達,正月方物進上與陳賀箋文,遷延歲飜,其在封進之道,極為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左副承旨具允明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樸道源書本,醜辱臣父,無復餘地,私心崩迫,寧欲無生。噫,臣家之受恩最偏,前後異數,曠絶今古,父子兄弟,竝列朝籍,固知媢嫉忌克者之甚於他日,而亦不意白地誣衊之言,至於斯也。年前李鼎輔,以此等句語,汚辱臣父。臣父,洞卞之,已蒙大朝處分矣。今此踵襲無倫之語,臣不必汲汲自卞,而顧臣私義,決不可一刻在院。玆敢忙控血籲,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許鐫削,俾得以退伏田墅,遠避駥機,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樸道源書曰,伏以臣以駑劣紙薄之姿,蒙被渥恩,濫廁侍從,逐隊隨行,居常愧懼。不意薇垣新除,遽下此際,臣聞命惝怳,罔知攸措。夫臺閣之重,與宰相等,立殿陛爭是非,激濁揚淸,糾劾官邪之責,專畀於此,此豈人人所可冒玷也哉?況自近年以來,世道日下,朝論泮渙,阿好成習,氣節消亡。至於得罪公議,久枳臺望之任遠,突然檢擬於言官被謫之日,而亦無敢矯正,則宰相之勢,可謂重,而臺閣之輕,無復餘地矣。雖使風采夙著,謇諤敢言之士當之,猶難振刷其已衰之氣,如臣巽軟庸陋,最出人下者,豈敢冒沒就列,以塞一日之責乎?左右揣量,萬無承膺之望。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陳章徑歸。伏乞睿慈,察臣衷曲之非出飾讓,亟賜鐫削臣職名,以重名器焉。臣方乞免,不宜拖及他說,而第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略此附陳焉。具宅奎,本以賊鏡之血黨,凡係慘毒之論,盡出於其手,年前一疏之自服,不過外面之遮掩,其胸肚悖腸,隱然故在,廁諸搢紳之列。在渠猶幸,而卿月特擢,遽出意外,臣謂稟於大朝,亟今改正,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令曰,今覽此書。所辭殊涉非矣。其章給之。
○司諫沈益聖書曰,伏以臣本以無似,濫蒙洪造,涓埃莫報,屍素徒積,若隕淵谷,居常愧懼。顧此言議之地,責任自別,非臣譾劣所可堪承。況今世路崎嶇,人心險巇,於其所好,若將加膝,其所惡輒欲擠淵。如臣疏逖冷蹤,徒感恩私,不量時勢,多年臺地積忤當路,作人口吻間軟物,久矣。鬼車蜮弩,左右狙伺,則早晩顚沛,臣所自料,去就一節,固無可論。而所叨職名,適當大朝秉耒之時,三代美規,復見於今日,帝王盛擧,又移於方春,朱冕靑紘,賁然於畎畝,田畯保介,奔走於溝洫。臣旣職參侍從,不敢言私,猥參諸僚之後,獲覩五推之儀,而若其因仍蹲冒,實非素計。陳書乞免之際,旋以武科試事,召牌更臨,義同往役,唐突膺命,蓋出於萬不獲已。而試事旣竣,遞免無階,羈縻至今,一日未遞,添一日之憂,寢食靡安,愧悚弸中。臣之情勢,至此而可謂窮蹙矣。第臣衰病之身,觸冒風寒,晨夜往來,宿病添劇,晝夜叫苦,轉側須人,生意都盡,雖欲抗顔冒出,其勢末由。伏乞離慈,俯賜諒察,亟許鐫免,俾臣得以退伏田廬,以守本分,不勝幸甚。臣之情狀,固不宜迤及他說,而適有區區所懷,敢此尾陳焉。傳曰,百姓足,君誰與不足,百姓不足,君誰與足。目今八路生靈,擧皆在塗炭倒懸之勢,不止於不足,此何故哉?臣居在窮鄕,以耳目之所聞覩言之,向之百家大村者,未滿十室,昔之十戶居民,餘者未保一廬,邑邑皆然,景象愁沮,此豈人齒之有減於前日而然哉?亦豈疫癘之殄歿於一時而然哉?臣中夜無寐,靜而思之,此莫非為守令者,專事侵漁,不體聖上恤民之盛意,而有以致之也。何者,列邑之良田美畓,盡是京中士夫家及吏胥之物也。一夫受田,終歲勤苦,不過他人之土地,及其秋成分半之數,雖力農者,未滿十斛,而新舊糶糴,甁已罄矣。身役之外,徭役層生,則以此十斛之數,雖口不近粒,太半不足。況各邑盈倉之穀,為其改色,計統勒給之故,殘戶單丁,或受數十石之多。當其收捧之時,星催火督,鞭撲狼藉,不勝支堪,散而之四,則移徵於其族,其族又散,則移督於其隣,其隣又散,則移侵於隣洞,萬不當之人。故其所離散者,非但貧民,稍實者,亦離散,村落之荒疏,生齒之凋落,職由於此。加以為官長者,不思撫摩安集之道,惟以浚剝罔利為能事,科外之侵虐,罔有紀極,黎庶之殿屎,可謂愁痛。臣雖不能陳一謀發一策,以救其痼弊之萬一。而為今之計,莫如愼簡守令,如唐之殿柱帖令,廟堂另擇循良之吏,作一帖字,置諸左右,隨窠除送,則庶可謂一分救民之策,且委任責效,莫如久任。近來遞易頻數,民受其弊,亦依國初設立之制,若其治績之顯著者,則雖加年仍存,恐無不可矣。且村閭蕭條,非但窮鄕,京城咫尺,毀撤墻屋,窮巷僻處,盡成田疇,麥黍盈壟,耕墾遍原,殆非太平之有象,怳若兵革之新經,此不過市廛射利之輩,取其贏詘,利其買賣而然。朝家申飭,都歸文具,京兆奉行,漸至解弛,今後則嚴加禁斷,勿令任意毀撤,俾得如前綢密,甚合事宜。蒼生之呼冤,何處不然,而未有甚於平壤,本府物眾地大,素稱難治,而民訴之繁衍,每至於累千張之多。雖年富力強者,眼鼻莫開,而時任庶尹樸師伯,蒞任以來,杜門養病,坐衙甚罕。過千之民狀,日日所題,不過十張之故,吏輩受價而呈出,簿牒積滯,怨諮朋興,闔境嗷嗷,如在水火。而且以吳姓富人殺獄檢屍事言之,專委下吏,受賂狼藉,西來之人,無不傳說。如此之人,久在劇地,必貽生民無窮之害。臣謂平壤庶尹樸師伯,宜施罷職不敍之典也。濫殺人命,朝令至嚴,而近來作宰者,以酷刑為勝事,以木川事言之,縣監金昌運,濫刑無辜,至於致死,非特一二,風聞所及,莫不驚駭。治民之道,慈良剛明,亦足為龔、黃之治,何必酷刑殺人而後,快於心而補於治哉?臣亦謂木川縣監金昌運,先罷後拿,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令廟堂稟處。罷職不敍事及先罷後拿事,遠外聞風,何可盡信?竝只拿問處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2月29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試所進。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仕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親臨殿試出榜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親臨庭試殿試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奎採曰,今日承旨,只三員入侍。
○傳於李奎採曰,禁衛大將,中軍兼察。
○嚴瑀,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司書尹得養,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壤庶尹樸師伯,木川縣監金昌運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樸師伯、金昌運,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各陵殿寒食祭及大報壇祭,獻官、執事,當以侍從塡差矣。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這這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親臨殿試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吏曹參議黃景源上書。伏以臣誤蒙聖恩,叨佐銓衡,幾半年矣。猥當政席,至於數四,而前後注擬之間,不勝其錯,官謗之來,臣已料之矣。昨伏見正言樸道源書,以任遠謬擬臺諫,論斥甚嚴,至以為宰相勢重,無敢矯正,臣誠瞿然,繼之以震悚也。臣往者居外二年,不知任遠事本末,初入銓地,又値侍從七十八人籤名之時,倉卒檢擬,未能審愼,不待諫臣之言,而臣心惶懼久矣。然銓官,不善為政,而能使臺閣之臣,不敢一言矯其失,則雖被鈇鉞之誅,猶有餘罪,又何可晏然仍冒於天官顯列乎?臣嘗謂銓選家,無朝報學則莫知某人之有某事也。無擬注學,則某人之嘗通某官與某人之嘗枳某職,不足徵也。無氏族學,則士大夫家世姻婭,亦不可考也。臣固陋無此三學,不當居銓選之任,而叨冒已踰五朔,不早自免,無心注擬,卒歸於有意故犯,諫臣與臣相好也。而尙不相悉如此,況世之不知臣者,顧焉能諒臣之性,而恕臣之辜耶?伏惟邸下,曲賜矜察,亟削臣所叨銓職,以靖私義,以謝人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議政李宗城四十一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癸酉二月二十九日卯時,上御明政殿。親臨殿試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吳遂採,右承旨嚴瑀,右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李之億,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趙鼎耉、鄭昌聖,以次進伏訖。明履曰,諸試官四拜後,分給試紙,仍卽出題,何如?上曰,依為之。門開而擧子入。上曰,古語云今日食苦菜,明日壯元郞,今雖持藁席而入來,其中必有為者矣。日已明矣,持燈而入何也?或恐出策而然耶?遂採曰,以為尋接之表也。上曰,五百猶不小矣。瑀曰,聞有故不赴者,十七八之多雲矣。上曰,此亦有陳試乎?瑀曰,然矣。明履曰,如會試之殿試,故不見者陳試矣。上曰,今番亦有恩賜乎?明履曰,有二人矣。上曰,誰也?瑀曰,金迪基、郭聖濟。上曰,金迪基則壽煃之子,而郭聖濟則誰也?瑀曰,故獻納萬績之孫也。上曰,予前冬召見而忘之矣。上曰,日晩,催四拜。上曰,今此親臨殿試,通禮院四館所官員,何不入來而整齊乎?問之。上曰,査同官技同官,先為入來事,分付。上曰,試紙將頒,試官使之上來。試官李天輔、申晩、南有容、任𪼛、李應協、韓光肇、成天柱,以次進伏。天輔進前問候。上曰,一樣矣。天輔曰,湯劑已進乎?上曰,進之矣。天輔曰,今日又無主文之人,事體甚未安矣。上曰,擧子盡入後,前門閉之。上敎明履曰,頒給試紙,不必使四館所為之,使政院使令,呼名而分給,可也。明履進入門單子曰,其中不見者十八,以陳試入來者十六,恩賜二人矣。上曰,今日諸試官與試所承旨,當侍食矣。侍食於君,君祭先飯之義何也?明履曰,有若為君當食者然矣。上曰,出題後,軒架鼓吹,盡為出送,禮畢則待下敎呼之也。光肇啟曰,試所事體,何等嚴重,而俄者入來時見之,則雜下人,多有闌入者,當該禁喧郞,事過後勘處,下人則卽為軀出,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明履曰,一擧子試紙,不為安寶雲,何以為之?上曰,其擧子姓名為誰?明履曰,李普溫雲矣。上曰,深入而然矣。試所承旨,安寶以給,可也。光肇啟曰,試券安寶,事體重大,而一試券見漏,至有追後安寶之擧,當該承旨,難免不察之失,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𪼛曰,年前一儒生,以此等事,至為停擧矣。上曰,其時,士子之罪,而此則士子何以知之?上曰,彼尙瑞院官員吳載經,是吳瑗之子,而亦能善文乎?天輔曰,吳瑗諸子皆可惜,而科擧,不著實見之矣。上曰,安寶之間,當出書題,下番廳注外,盡為出退,可也。讀券官晩、有容,各持紙筆入伏。上呼書瑟彼玉瓚,黃流在中,賦題。上曰,此題則初出矣。天輔曰,此則儒生輩必無逢者矣。上曰,東人無之乎?光肇曰,無之矣。上曰,限則以未時書之,可也。有容曰,時刻太緩矣。上曰,有初試之科,何可促為之?光肇曰,臣意則定時刻後,時前呈券者,姑勿捧之,待畢捧後,通融考之,則士子必盡其才矣。晩曰,題好而難矣。上曰,好而乾乎?天輔曰,乾而生熟可分矣。明履曰,題甚豐裕,文字亦多矣。上入小次。已而,復出殿坐。敎曰,已有作者乎?書題,命官則曰乾,承旨則曰豐裕,諸試官之意,何如?晩曰,難矣。有容曰,面目好且實,實才必善作矣。上曰,只以下四字出之,則何如?諸試官皆曰,兩截省不省間,意則同矣。應協曰,面目好,必分生熟矣。上曰,下試官之意,何如?天柱曰,題甚典雅,非但科文,必得善文之人矣。光肇曰,能善作者必鮮矣。上曰,太乾則難矣。明履曰,題難而後得實才矣。上曰,承旨今能作之乎?明履曰,釋科文,今已三十年,何以作之乎?天柱曰,典雅則有之,而豐裕則未也。上曰,予讀詩至此句,當欲一番出題,故今出之矣。天柱曰,詩傳題易,以本經文字粧撰以出,而此題,則雖多讀而多作者,必以為難矣。明履曰,玉瓚黃流兩句,皆入而出之。故臣以面目謂豐裕而細思之,文字小而難矣。上曰,易鼎卦中,金耳玉鉉文字,可用於此題耶?天輔曰,彼鼎也,此盃也,似不可用也。上曰,然矣。遂採曰,專以文王之德作之,宜矣。上曰,金耳玉鉉,敬也。玉瓚,亦敬也。何異之有?天柱曰,科賦,繩尺甚嚴,用文字爭尺寸矣。光肇曰,玉瓚、玉鉉,皆以德言也,善用則可用矣。上曰,彼往來擧子,欲得人之文而然耶?晩曰,非欲得文,連線間,有可議命脈處,則往來例也。明履曰,未及呼禮畢故,侍衛尙立,何以為之乎?上曰,姑為退去。明履曰,前日春塘臺侍食時,自上亦進之,今亦依此為之乎?上曰,依為之。明履曰,試官見解題冊,然後可以考之,冊子命入,何如?上命鼎耉誦之。鼎耉不能誦。上曰,自侍講院進冊,可也。瑀曰,校書館必待令矣。上曰,故判書李眞望,以恩賜為壯元矣。今則必以恩賜付末,何也?明履曰,增別殿試,皆賜第者,故雖恩賜,混坐作是,而此則在庭者未第者,恩賜則已第者,故坐於臺上,必付末端者,以其混雜而難尋故也。上曰,然矣。命史官取來解題冊入,命明履讀全章訖。上曰,其章甚好,題亦好矣。仍命讀註。上曰,不乾矣。此題欲出久矣,而今始出之,亦異事矣。天輔曰,儒生中有逢此題而為及第者,故然矣。上曰,似然矣。上曰,先進水剌床,入試官之床,可也。瑀曰,令別監進床乎?上曰,唯。瑀曰,大臣讀券官,位次定然後,可以進床矣。於是,命官坐榻下西嚮,讀券官二人,東嚮坐,對讀官四人,南嚮坐,試所承旨,坐命官之後,進床訖。上曰,君先祭飯,故予已祭矣。天輔曰,匙何無也?上笑曰,凡節盡減省,故匙箸亦減之乎?仍命取匙來。上曰,諸臣須盡量而食之也。進茶訖。上曰,誰最善食耶?天輔曰,李應協最善食矣。伏食難而能善吃,若使坐食則必倍食矣。上曰,成天柱覆水於器,而盡食,可也。上曰,李應協能加食乎?應協曰,已多吃矣。上命退床。上曰,人別有善食者矣。明履曰,善食者如有物,自內引之。上曰,至於酒則甚於食矣。故相臣閔鼎重,能飮十餘甁雲矣。南有容之量,何如?有容曰,臣則飮數三盃而輒醉矣。上曰,其盃必大矣。有容曰,盃則不少矣。上曰,任𪼛,何如?𪼛曰,少時能以甁飮,而今則不然矣。上曰,任𪼛則不傷,而金光世、鄭履儉,傷於酒者也。天柱曰,履儉今在喪中,而前為西倅時,頗傷於酒矣。光肇曰,金光世本弱,故受傷易矣。上曰,今則巨飮誰也?瑀曰,尹光毅之叔,能飮數十杯,而不至甚醉矣。上曰,光毅則劣酒也。瑀曰,光毅本有病而非傷於酒者。天輔曰,光毅無心之人,凡事無繫著處,雖於酒,亦非酷好,無則雖一旬不飮矣。上曰,光毅非今世之人也。上敎天柱曰,李葂,尙今生存乎?天柱曰,聞於昨年已昨故矣。上曰,已死乎?子則有之乎?天柱曰,其子早死,有繼後孫雲矣。曾在先朝甲申皇壇後,命尋覓李如梅後孫,遂得李葂,以其奉祀之故,命付司勇,遞兒一窠,其後累經實職。而遞實職,則卽付司勇,蓋以先朝傳敎故也。今葂已死,待其孫長成,依先朝傳敎,付司勇遞兒,實合事宜,而此非臣所可奏達之事矣。天輔曰,旣有先朝故事,待長成付司勇,宜矣。上曰,李葂之言甚悲,以其族姪,為康熙之壻,涕泣而言之,其為人頗善。而官止實同知,甚可憐,其孫尙幼乎?天柱曰,聞江都人言,年才十數歲雲矣。晩曰,待闋服則年已滿矣。上曰,其家有摠兵畫像乎?天柱曰,畫像則如梅之父寧遠伯李成樑之畫像也。光肇曰,李如松子孫,亦似有出來者矣。天柱曰,如松子孫,元無出來之事矣。上命承旨書傳敎曰,今聞同知李葂已作故云,心甚惻然。李摠兵奉祀孫,待其闋服,令該曹一遵昔年受敎,卽付司勇祿,亦待年滿,仍為呼叫。出榻敎上曰,李如松,於神宗皇帝為親屬,卿等知之乎?天柱曰,臣曾於筵中,聞下敎而知之,而至於小說,則尙未得見矣。天輔曰,出於何文?上曰,小說有之,如松之妻,鄭貴妃之弟也。天柱曰,如梅五從兄弟,皆以提督摠兵,壬辰盡為出來,而非一時盡出,六年之間,連續出來矣。上曰,於東方有大功矣。天柱曰,故相臣文貞公申欽文集,頗詳之矣。上曰,石星亦出來乎?晩曰,在遼東策應凡事矣。上曰,石尙書於吾國有功矣。光肇曰,以我朝事遭讒,至於不善終矣。上曰,葂之孫名為何?𪼛曰,宗胤雲矣。有司勇祿傳敎,而以未免喪,故不得食雲矣。上曰,摠兵子孫雖貴,內三廳若以有康熙壻塞之則難矣。今番田哥則予頗費心,使得為兩班矣。予當聞宣薦人,則必對以某也判書孫,某也持平孫,武將子孫則絶無之,此則獻諂於文官之致也。晩曰,武官則判書、持平,不如將帥,故將家子弟難矣。上曰,雖卿等子孫,豈長顯乎?天輔曰,今番湖西御史單子,見之頗精詳為之矣。上曰,安相徽事,何如?文則善為,而為牧使時,予已慮之矣。天輔曰,年雖老而亦不至於昏耄也。天輔又曰,拯劣米事,御史言是矣,此非度支事也。卽洪象漢,為惠廳堂上時事也。旣以腐傷不堪食之米,勒給百姓,又為守令解由拘礙之法,故徵捧之際,鞭撲狼藉,殘民無以支保,聞甚可矜矣。上曰,拯劣米,餠亦不可為之雲,給此而又督捧,非王政之所忍為者。凡破船之事,必有符同而然矣。光肇曰,監色則必符同,而食其米之百姓,豈有符同之理也?天輔曰,解由拘礙法,非古法也。光肇曰,乃新定式也。上曰,拯劣米事,是違格公事也。命書傳敎曰,昨覽御史書單,已甚惻然。今聞大臣所奏,乃覺新令而非戶曹也,卽惠廳也。惠廳雖請,度支軍門,其捧一也。噫,予雖衰耄,吁嗟,吾民,此心不衰,豈忍以無於舊法之事,以貽吾民無限之弊乎?拯劣米解由一事,卽為置之事,令備局,分付諸道。出榻敎上曰,今鄕民,猶恐均役之或罷雲,然乎?晩曰,然矣。光肇曰,雖以漁鹽言之,昔則稅多而今則稅少,故以繫箭所志之多入,沿海守令,不勝其煩雲。臣於今番謫行,聞而知之矣。上曰,謫行勝於御史矣。天輔曰,聞其言,謫居甚從容,能讀書而來雲矣。上曰,以侍從出故然矣。上曰,以宋仁宗不食燒羊之意,予於御供之節,不欲致察。而今番忠淸道半乾全卜進上,以乾全卜漬水而上送,事體極寒心。申旼雖當為承旨,之gg而g武弁不可置之,此非為全卜,為國紀綱而然也。天輔曰,非申旼也,卽慶尙兵使孫鎭民之事也。上曰,鎭民,非如此之人,亦非止於左兵使之人。天輔曰,孫鎭民為忠淸水使時,松禁亦善為之,而今番遭臺言,將遞雲矣。上曰,鎭民之父孫命大,於戊申有功矣。然此等事,雖孫命大,不可置之。命書傳敎曰,今番覽慶尙左兵營藥房卜定封進者,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當該色吏,令該府處之,若此之物,不問於提調,矇然捧入,其涉無據,當該首醫,亦令該府處之。出榻敎上曰,故宰臣沈聖希為御史時,進摘生卜圖,見之甚惻然矣。上曰,今番具允明事,誰為之耶?瑀曰,非允明,卽其父宅奎事,而正言樸道源為之矣。上曰,其書云何?瑀曰,賊鏡血黨云云矣。上曰,血黨之說猶緩矣。向來則以怪異之目加之矣,予則不知此書之入,而政院以承旨不備,何以為之為稟,予何以知之?明履曰,允明,當肅拜而不得為之,故以此微稟矣。上曰,予則茫然不知矣。東宮何以下答?瑀曰,似殊涉非矣,其章給之為答矣。上曰,猶緩矣。何不峻為之?瑀曰,朝入變通草記,而以待朝更為牌招為敎矣。上曰,此則非矣。其父方被論,子何以行公耶?晩曰,此則然矣。上曰,具允明為人頗可,而其父,則少時過為黨習,然何可追提於今日乎?天輔曰,宅奎年少時,果不善為之,時論久棄之矣。上曰,此下敎,亦涉不緊,然宅奎,非獨老論憎之,少論亦憎之矣。天輔曰,宅奎,前已見棄於時論,而故領敦寧,用之至此矣。然時論則終以為難矣,年少臺諫,所論頗過激矣。上曰,如此事若計較,則豈有完者?予則憐宅奎之彼此必憎矣。曏者以怪名目加之矣。天輔曰,自古相辱之說,例多如此,近來則猶少愈而然矣。上曰,黨字何足言?曾與李普昱,同被怪惡之名矣。元良處分,亦涉如何?有若右謹陳所志矣。若使予當之,則豈不重處之乎?然故近來黨習日新,予雖衰耄,若是其漢之黨,則豈除判尹乎?元良何不以此等之書,何可售於今日乎為答乎?殊涉非矣雲者,亦甚歇後,必以予在自當有處置之道,故如是歇答矣。上曰,曾欲一問而未果矣。人之於善,有無所為而為者,有有所為而為者,而為者欲是而為此事,是有所為乎?光肇曰,雖是而心有所為而為,則是私也。上曰,舊儒臣,亦達之。天柱曰,小臣則不以儒臣自居,故不獨仰對矣。上曰,不以儒臣問之,第言之。天柱曰,臨事而必欲其是,則非有所為也。所謂有所為者,帶得名字意思矣。上曰,欲是何心?天柱曰,此則欲善之心,卽天理也。不過未能無意而已,與名字意思不同矣。明履曰,此則公也。天輔曰,欲多上人之心,雖曰私,而舜何人,予何人之心,何可謂之私也?光肇曰,於此過節,則卽有所謂也。晩曰,以為此善事,可為而為之者,當然之心也。為此事則吾為善人而為之者,卽是私也,此有計較故也。光肇曰,計較,便是私意也。明履曰,為之善而為之,非計較也。上曰,此如食當食而食,公也,以為食此則可生而食之,是計較也。天柱曰,此如安行利行矣。利行,雖不及於安行,何可謂之私意乎?上曰,安行利行之譬喩,誠是矣。但以利行,謂非己私者,未知其然否?天輔曰,仁者安仁,智者利仁,非勉強而為也。天柱曰,智者利仁,是未能無意也。然豈可直謂之有所謂乎?明履曰,有安行利行勉行,有所為類,勉行也。天柱曰,有所為者,又是勉行下層矣。上曰,何可以為之是利行,而不可不為而為之,是勉行乎?遂採曰,生知、學知、困知,是三節,而安行、勉行二節也。上曰,及其成功則一也。可為與不可不為,宜作二節。明履曰,眾人厭於為善,而亦為之,是勉行也。天柱曰,都承旨厭字,漸深入矣。勉行者,以氣質言則雖不無昏弊駁雜,而以工夫言則勉力能勇,其可謂之厭乎?上曰,厭字非矣。天柱曰,無所謂之下,有所謂之上,有必欲討得一是字地位,此實與有所為不同矣。至於有所為亦有淺深之不同,或有為善分數多者,或有為名分數多矣。然此等界限,不必太費分別矣。生知安行,自是上聖事,必欲善必欲是,亦非賢者,不能於有所為而為。雖曰,由名心,豈不愈於為聖心乎?姿非上聖,又無克復工夫,而每事惟以無所為為主,其弊,亦恐流於安肆。又或過攻有所為,則其弊亦恐遏後世為善之路,而怠心易生矣。聖意,則不必如是分別,惟當以克復為主矣。上曰,予今六十,何論怠與不怠耶?有容曰,安行聖工,利困,學者事也。有為者亦若是,非私意,卽學聖之公心也。上曰,予非言公私,卽有所為無所為也。天輔曰,為善則可為善人,而為之雖似有意,而亦非私意也。光肇曰,天道無心而不為,聖人有心而無不為一也。𪼛曰,吾欲善而為之,非有所為也。明履曰,今以後知聖意,上敎專出於是非二字矣。上曰,果知矣。明履曰,何必多般分別乎?先儒曰,求一個是處,是者為之,可也。天柱曰,都承旨之言,漸入於臣說矣。上笑曰,然矣。應協曰,出於物我之心,則有所為也。上入小次。已而復出殿坐。曰,呈券已多矣。遂採曰,北庭過半矣。上曰,一邊作軸,一邊安寶,可也。上曰,何使軍士作軸?召書吏為之,可也。明履曰,安寶尙瑞院官員,難以獨為,武兼使之同為,何如?上曰,依為之。上曰,擧子呈券者,使之出去,可也,何為扶而去也?明履曰,不扶去則不去,故然矣。天輔曰,吏參兵判,昨以試官違牌罷職,吏議亦遭臺言,都目事甚可悶矣。上曰,吏議之遭臺言,何也?天輔曰,以任遠擬望事也。上曰,任遠何坐?天輔曰,任遠,門閥則可通淸,而頃遭改正之論後,吏議不知而檢擬,故臺臣言之矣。雖是一時做錯,臺言旣深緊,必撕捱矣。上曰,隨作軸卽下,使之易之,可也。上曰,揷申牌後覆帳。明履曰,戊戌年殿試,臣見策文,其時限申時而斷,出後不久,擊午鼓矣。上曰,其時有出㤼而誤聞午鼓矣。天柱曰,其時限前八十張矣。明履曰,洪禹甸、李著,必其榜也。上曰,李著誰也?晩曰,曾為臺諫者。上敎瑀曰,彼四拜者在何處?問之。瑀出問而入奏曰,忠淸道儒生南姓而名不詳矣。上曰,擧止從容,必是可人,𪼛曰,場中急遽處,可知其所存。上曰,頃年尹鳳五,以恩賜入殿試時,張雨傘,而其時承旨不禁,非矣。故左相宋寅明,為命官時,以擧子吳遂燁差擇,頃入殿庭,請停擧。吳遂採,必知其事矣。宋寅明事是矣,嚴於科場矣。遂採曰,臣兄遂燁,其時病重,扶入之際,未及脫而然矣。晩曰,禁書冊後,擧子之卜,甚簡便,此後為申飭則好矣。上曰,今則無踐踏之患耶?晩曰,頗愈矣。上曰,《易》書,隨書卽上事,分付,而必詳為考準事,另為申飭。明履曰,練祭用七升布,無則代用練布之聖敎,不拘升數之意也。禮曹、戶曹,分付然後,可無弊也。上命書傳敎曰,補編中練祭用大功七升布,無則代用練布者,七升以下,勿拘升數,用練布之意,練祭在近,以此分付戶曹,後以為例。出榻敎晩曰,自為七升之下,豈以其上為之?承旨過慮矣。明履曰,貢案,以五升係之,必更為下敎,然後可無日後之弊也。上曰,升數予果不知矣。天柱曰,三十縷為一升矣。明履曰,《禮記》註曰,以三十升布為之,其經二千四百縷雲矣。細密難成,如素之精,我國無此等布矣。天輔曰,升以廣言也。上曰,予於《周禮》三夫人九嬪章,竊有疑矣。當夕之數幾何?光肇曰,不敢當夕之義耶?天柱曰,三夫人九嬪,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女御,通為百二十人,而女御八十一,當九夕,世婦二十七當三夕,九嬪當一夕,三夫人當一夕,後亦當一夕,凡十五日而徧其所排定如此矣。上曰,予於無寐時數之,幾為七八倍,前講《周禮》時,為井間貼壁而見之,今則無矣。九嬪當一夕雲者,似是各當一夕之謂也。以此為例,則一年之間,不過二三次當夕矣。未知然乎?天柱曰,《周禮》註則不如此矣。九嬪世婦女御,則每夕九人當夕,三夫人則三人當一夕,惟後專一夕,通計一年後之當夕,當為二十三四日,而三夫人以下,則無一人當夕之事矣。註說雖如此,小臣別有所見,頃日之筵,仍文義有所仰達矣。上曰,何大文?天柱曰,妾媵無數,敎之以亂大文,臣陳達文義之際,拖及於不然當夕大文,而仍當夕二字,以《周禮》註,詳細仰達。則東宮,以為古之聖王,妾媵何過多耶?臣對以此非妾媵,卽古之女官,推衍反復,其說甚長,今不能盡達。而大抵臣意,則雖天子之尊,妾媵豈如是多乎?三夫人九嬪,當屬後宮,世婦女御,不過女官,而以有婦德者充之,九嬪有闕,自此陞之歟。天輔曰,女官之說,臣未及思,而成天柱之言好矣。晩曰,御妻世婦等,無似非女官之稱也。有容曰,女官之說,未知果有出處,而成天柱奏達東宮之說,則其意甚好矣。上曰,先儒有如此說乎?天柱曰,《三禮》,必未經程朱手矣。臣則自以為有獨得之見,可以俟後世而不惑之矣。崇文堂《自省編》懸吐時,因御敍王所大文,臣有所仰達,而聖敎諄懇,故臣亦曾以此,陳戒於東宮矣。天輔曰,言則好,而無文書矣。上命入《周禮》。明履讀至某句。上曰,以此見之,女官之說,不為無據矣。天柱曰,大文曰世婦女御,掌弔臨卿大夫之喪,則其為女官,益分明矣。上曰,當夕之說,過如所達矣。天柱曰,九嬪以下,每九人當一夕,三夫人雖貴,竝當一夕,惟後專之,此可見尊卑等級之截然矣。上曰,然矣。如鄭玄註,果侍至尊,則必至三四月而後,盡為輪回矣。天柱曰,雖依鄭註解,見九人之當夕,蓋出於妨妬戒專,其意似精淑。而世婦女御,其數太多,臣則斷然以為女官也。明履曰,一夕九人,如奉巾、奉匜、展枕等,各差備事也。天柱曰,都承旨各差備之說,亦漸同於臣矣。上曰,若是,女官何為當夕?天柱曰,當夕非《周禮》大文,卽鄭玄之註,而至於二十七八十一之數,亦非《周禮》大文。鄭玄他註,先儒亦多以為非。如中月而禫,王肅以為禫祭,在大祥月中,鄭玄以為間一月而禫,歷代遵用。而實有違於檀弓是月禫,徙月樂之義也。上曰,此則初聞之矣。然則間一月而禫非耶?天柱曰,古禮則不如此,朱子亦以王肅說為是,而歷代遵用已久,且禮宜從厚,故家禮亦間一月而禫矣。上曰,然則二十九或晦日而亡者,何以過禫於祥月之內耶?天柱曰,古者大小祥,皆擇日而終三年之喪,二十五月而揀初丁初亥,行大祥祭,則其後行禫,可以恢恢矣。光肇曰,竝與他註而非之難矣。天輔曰,近聞東宮召對,方講《宋鑑》,而講規,以三十行讀五遍,故心當尙遠雲。《宋鑑》事實,雖多可觀,而文頗不好,臣意則《宋鑑》姑置之。以《紫陽綱目》,進講,似好矣。天柱曰,大臣之意,誠好矣。《宋鑑》,文頗不好,增其行數,減其遍數為速矣,然後進講《綱目》之地,似好矣。上曰,《宋鑑》,何時始講,今至幾卷耶?天柱曰,前夏始講,而三冬因疹候停講,故方講第二卷,而幾畢矣。睿學則文理日益將進,《綱目》進講,誠為急務,費了許多日月於《宋鑑》,實為可惜。上曰,五遍可以霎時講之,雖增其板數,五遍之讀,有何難乎?天柱曰,新受音一遍後,春桂坊,迭陳文義,又臨讀五遍後,更為論難文義而罷。故申初入對,每抵日暮,州行五遍之頃,亦久矣。板數若多,則豈不尤難乎?上曰,召對本規,則元無讀數矣。天柱曰,依召對本規板數,則定以六七板,而新受音,則只讀一遍,似好矣。天輔曰,成天柱之言是也。依此為之,似好矣。上曰,前受音,亦讀一遍乎?天柱曰,前受音,則無更讀之規矣。上曰,六七板似小矣。天輔曰,臣意則猶以為多矣。上曰,然則以六七板為限,而臨時盈縮,在於宮官。元良,若欲加受,則加為亦不妨矣。光肇曰,講規事體重大,問議於師傅、賓客而定之宜矣。上曰,當初開算之規,予實創開,今日弛張,在予,何用問為gg焉g?命書傳敎曰,元良召對講規,今則一遵舊例,不下於六七板事,分付春坊。出榻敎上曰,一遵舊例之則開算之法,自然除之矣。不下於六七板雲,則加減在於元良,第當觀之矣。天輔曰,上敎誠好矣。上曰,元良本來好看書矣。天柱曰,前聞睿敎,則以《鳳洲綱鑑》參看雲矣。上曰,《鳳洲綱鑑》,何如?天輔曰,《鳳洲綱鑑》,史斷多有出人意表者,亦可觀矣。上曰,元良看書,乃其長技,亦欲取以作文矣。上曰,已易書者上之。上曰,彼四拜者,何處儒生?問之。瑀出問入奏曰,一所初試壯元尹光星雲矣。上曰,尹東星之族乎?光肇曰,東字下行為光字矣。明履曰,《喪禮補編》,昨有納一件之敎,而自校書館納二件,故納之矣。上曰,今日出榜難乎?光肇曰,千初試則易書書吏,為百人,五百初試,易書書吏為五十,故易書之役,不以五百而速於千也。上入小次。已而出殿坐。敎曰,五百初試,曾用幾人?明履曰,南雲老為壯元時,用六人,其後有用十人之時矣。時已盡,覆帳,何如?上曰,餘者少待,畢呈覆帳,可也。天字軸上,諸試官考之。光肇曰,此有用玉鉉者矣。上曰,果用之乎?何以用之?光肇曰,第二句用之而善用之矣。上曰,此必能文之人矣。仍命明履讀其券拔置之,考盡黃字軸後。上曰,此軸盡考矣。讀券官以下,皆下,仍呼禮畢,可也。上曰,前有用六用十之例。今番則以執中之義,當用八人,豫差數張,加持入於科次時,可也。左通禮,奏禮畢,上乘步輦還入。諸臣以次退出。
==2月30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吳遂採奉命偕來。右承旨嚴瑀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呈辭。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仕直假注書申應顯式暇。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康翎縣監李來復。
○李之億啟曰,今二月二十六日,大臣、內局提調、嘉禮廳堂上入侍時,右議政金尙魯所達擧條,及靈城君樸文秀所達擧條中,上敎,注書誤為書出,今方改付標以入。而當該注書,難免疏漏之失,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達曰,副修撰韓光肇,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呈辭,持平李齊顯呈辭,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以司書尹得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嚴瑀曰,吉禮時,都監堂上以下,依例書入。
○領議政李宗城四十二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傳於嚴瑀曰,若畢考,科次則以熙政堂為之。
○趙明履啟曰,試券畢考後,試官依下敎來詣矣。傳曰,入侍。
○李奎採啟曰,今番武科庭試殿試時,元榜中申東亮、柳翼基、金鼎三、金順泰、尹頤泰。直赴中,金世柱、韓德壽、金弼東、金弘商、李世馨、安龜齡、金鑽興、吳泰昌、李東華、曺尙彬、崔就星、金時迪、樸德昌、姜再望、樸東元、金鳴新、金春傑、金成得、孫命龜、金春亨、樸守億、金禹聖、樸宗玉、鄭興周、金鬱、瀋海尙、沈宅剛、金尙德、金友璋、洪時龍、曺夢元、許利、曺渭平、李遇新、金俊聲、鄭壽泰、李成震、車福愛、徐於裡松、禹洪烒,錄名單子,無緣不呈,依例陳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洪重孝,才已呈辭入達,卽為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事體未安,副校理韓光肇,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御營廳言啟曰,東城外雉城六處,今已始役,連線處體城,勢當鱗次撤毀矣。此與頹城改築有異,而亦不可無把守之擧,哨官三員,鄕軍三十名,定送,限畢築輪回把守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慶尙右兵使狀達,機張居良人尹時漢等嚂死事。令曰,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近來國綱頹弛,朝令不重,雖係享上之事,慢忽成習,振刷無路。至於藥院保護之地,事體之重尤別,而京外藥材之恆納,卜定之或有,亦欠敬謹,率多寒心。每當封進,不覺惶懼悚悶。臣於昨年,猥陳前席,另加申飭,而人不畏惕,少無效焉。日昨曉進問安,則慶尙左兵營半乾全鰒,去夜來到捧入雲。臣等取見其數個餘留者,品劣味爽,不合御供。臣等相顧驚駭,峻責醫官之徑先捧入,嚴題該營之狀報,而惶懍之懷,歷日靡定。昨伏見大朝傳敎,至有首醫令該府處之之命,臣益不勝震慄訟罪之至。忝在一院之長,不能檢飭之責,臣實有不容倖逭。伏乞離明,亟降威罰,彰臣溺職之罪,少振委靡之綱焉。取進止。
○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昨日下敎,一時申飭,卿何過引咎?卿須安心,勿辭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行判敦寧府事樸文秀書曰,伏以享上事體,何等至重,而日前嶺閫封進鰒魚,色變味爽,不合進御,醫官迷甚,循例內入。臣於此冞日惶恐,如負大何。昨伏見下喉院之傳敎,辭旨至嚴,有首醫拿處之命,臣尤一倍震惕,若無所容。一院之事,都提擧,只領大體而已,提擧,則專管之,其常時不能檢下之責。臣無所逃,敢陳訟罪之狀,仰陳離明之下,乞伏鈇鉞之誅,以為人臣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戰慄祈懇之至。
○答曰,覽書具悉。一時申飭,卿其勿辭行公。
○掌令丁喜愼書曰,伏以臣年衰病痼,不堪一日廁跡於朝端之狀,實是通朝之所共知。而喉司不諒,尋單見阻,虛銜臺職,人皆嗤點,靦然蹲冒,若固有之,此誠不識人間羞恥事者也。情窮勢蹙,不避煩猥,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安微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旣丐免,不宜贅說,而略附數語,以備裁處焉。近來紀綱解弛,白晝大道,剽奪恣橫,已極寒心。而去夜南部仁城府峴,宋姓兩班家,明火強盜數十人,仗劍突入,結縛老少,傾産掠去。城內此變,前古所無,左右捕將,為先罷職,刻日追捕,斷不可已也。生民休慼,係於守令,驪州牧使田日祥,性本麤悖,恣行貪虐。勒捧隱結,虛卜過半,民或訴卞,則輒加刑訊,一斛捧糴,加徵三鬥。良丁捧招,專事納賂,日與奸吏,會計分利。營門推核書員輩,而恬不懲艾,狂暴日甚,一邑鼎沸,如逢亂離,酗酒濫杖,猶是薄物細故耳。淸安縣監張涉,貪汚不法,政出奸吏,擅發留糶,貿錢牟利,率置衙客,劫婚富民,刑杖過濫,聽聞駭異。如此之類,不可置之字牧之任。驪州牧使田日祥,削去仕版,淸安縣監張涉,拿問定罪,以除生民之害焉。前持平柳正源,素負雅望,早決科第,閉門讀書,十有餘年,文藝學識,罕出其右。而曏者堂錄,實是淸朝之一公議,而其時臺臣,以未經臺職,遽請改正。國朝以來,未及通淸而入於堂選,不啻斑斑,而況正源,已入臺望,則尤非可論,特為還收改正之令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答曰,覽書具悉。第一件事及改正還收事,依達。兩邑守令論罪事,遠外風聞,何可盡信?竝只拿問處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尹李喆輔書曰,伏以臣自試院罷歸之日,重得輪行感冒,落席委痛。而昨夕見差皇壇薦俎官豫差,誓戒隔宵,變通無路,不獲已力疾進參,觸犯風露,諸症一倍添劇,重以宿患塊癖,乘時發作。撐亙臍腹,餘氣往往直衝胸膈之間,呼吸莫通,水漿不下,煩悶結塞,虛汗如瀉,方此喘喘,無以冀朝夕。卽者該曹,又以臣差孝純魂宮獻官,差祭受戒之後,疊差他祭,實是曾所未聞。然使臣而病不如此,豈敢憚勞?而目今症形,十分危苦,戶闥之內,亦難轉動,雖欲黽勉將事,決萬萬無望,若不及今變通,則將不免臨急狼狽。玆不得不疾聲呼籲於重明之下。伏乞邸下,俯加諒察,令該曹作速改差,以便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稟處。
○乾隆十八年癸酉二月三十日辰時,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時,讀券官左議政李天輔,行副司直申晩,禮曹參判南有容,對讀官兵曹參知任𪼛,行副司直李應協,副校理韓光肇,兼文學成天柱,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鄭尙淳,記事官趙鼎耉、鄭昌聖,諸臣以次進伏訖。天輔曰,日氣不佳,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稍勝矣。上命上番兼史,出召封彌官等,使之入來。上命任𪼛,讀第一試券訖。晩曰,至末句能押韻矣。上曰,散韻矣。明履曰,一韻則是違格矣。上曰,領府事則必以押韻為主矣。天輔曰,此句亦好矣。上曰,善作矣。天輔曰,若監試則當為二中二下,而大科則自別,書以三上似好矣。上曰,書之可也。天輔書等畢。天輔曰,之次則當為三中矣。一試券,文理甚好,而疊文字甚可惜矣。上曰,疊文字,何其多也,卿則欲置第二耶?晩曰,無病者盡為之,然後從次議之好矣。上曰,壯元試券,先為上之。𪼛又讀第二試券,晩曰,類應二字,甚好矣。上曰,類應之意何也?晩曰,註有之矣。上曰,人與器雲者,似如何,文王豈可稱人耶?光肇曰,雖未安而非大段之病矣。上曰,文人則可矣,而只稱人則似如何矣。上拆壯元試券曰,盧聖中矣。此人誰也?天柱曰,此人曾前屢有名於大小科場矣。上曰,其外祖則徐宗極矣?晩曰,徐宗極,未知為誰某矣。上曰,兩班則兩班矣。任𪼛讀第三試券。上曰,第二則上之。上曰,方春時,故似用春風矣。天輔曰,此稱文王盛德矣。上拆封曰,李世澤矣。似是世泰之族矣。天柱曰,先正之孫為之矣。上曰,貴矣。世泰,則勝於世師矣。上曰,安老石之外孫,而似是安鍊石之一家矣。晩曰,未知酌然矣。上曰,謁聖時,嶺南獨為見漏,今番則外方多漏之矣。上曰,李景祚矣。仁平之子,二人為科矣。天輔曰,景祚則曾經牧使,當陞資矣。上曰,景祚曾經戶曹郞廳耶?晩曰,然矣。上曰,曾於定例時,似以地部郞見面者矣。上曰,今番則用乙科二人可也。上曰,尹光暹誰耶?居連山矣?光肇曰,是尹光瓚之族人矣。天柱曰,故進善尹光擧之子孫矣。上曰,南玉誰耶?天輔曰,元景夏,曾以賣文事,筵達發配,而人皆稱冤雲矣。上曰,此則非賣也,異於李世瑃矣。有容曰,渠不能善為行身,故然矣。天柱曰,旣為科擧,則於渠亦多幸矣。光肇曰,渠之無罪被配,臣詳知之,非特善為科文,六經兼註誦之矣。上曰,今則可以洗之,於渠,誠為多幸矣。上曰,李聖述誰耶?晩曰,尹光紹之外四寸矣。上曰,兩班矣。天輔曰,聖述中間,有事得謗,故其四寸聖運,亦未通淸矣。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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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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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
==3月1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吳遂採奉命偕來。右承旨嚴瑀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仕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章敬王后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持平李齊顯牌不進,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啟曰,右議政金尙魯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啟。傳曰,入之。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右承旨嚴瑀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今日依下敎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以副校理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啟曰,因掌令丁喜愼上書,左右捕盜大將竝罷職事,依下矣。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方在統營任所,右邊捕盜大將元弼揆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發巡時刻已迫,俱無摠察之人,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摠戎使兼察。
○李奎採啟曰,捕盜大將罷職之代,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摠戎使具聖任,卽為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呈辭,副司直五,徐宗伋、黃梓、洪益三、樸弼理、李夏宗,副司果八,沈墢、鄭基安、李鎭儀、李長夏、南泰會、黃仁儉、徐海朝、李運海。
○領議政李宗城四十三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3月2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吳遂採奉命偕來。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呈辭。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病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章敬王后忌辰。
○夜一更,有氣如火光。
○趙明履達曰,明日再明日,異於他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領議政李宗城四十四度呈辭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呈辭,持平金元行在外,李齊顯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右承旨嚴瑀,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韓光肇,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李宗城四十四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3月3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懿昭廟獻官進。左承旨吳遂採奉命在外。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呈辭受由。右副承旨李奎採式假。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仕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丁喜愼,持平李齊顯,司諫沈益聖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嚴瑀啟曰,再明日懿昭世孫小祥,講書院衛從司舊僚屬陪祭事,命下矣。講書院僚屬中,趙重晦、尹東星,方在違牌坐罷中,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敍用付軍職,使之入參。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三,趙重晦、尹東星、金用謙,副司正宋羲相。
○禮曹判書洪鳳漢三度呈辭,令於嚴瑀曰,只遞本職。
○李之億啟曰,御營大將洪鳳漢,本職旣已遞差,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洪鳳漢,副司勇蔡膺祐。
○傳於李之億曰,前兵判金尙星敍用,復任其職。
○嚴瑀啟曰,兵曹判書金尙星復任其職事,命下矣。將任體重,政官待明朝,牌招開政,何如?無批答還下
○李之億啟曰,兵曹判書金尙星,旣有敍用復任其職之命,卽為牌招,命召傳授,何如?傳曰,允。
○備邊司,禁衛大將金尙星。
○傳於嚴瑀曰,陪祭時甚擾亂,故勿開宣仁門、金虎門留門事,前已下敎矣。只為朝臣而不為懿昭魂宮耶?留門承旨,令該府處之。
○傳於嚴瑀曰,宣仁門遲閉,喧嘩猶甚,當該守門將,令兵曹記過。
○傳於嚴瑀曰,宣仁門留門時,已有下敎,則兵曹堂上,何敢矇矓書入乎?禁喧郞廳,旣令決棍,當該堂上與承旨,一體擧行。
○傳於嚴瑀曰,留門單子之捧入,亦涉不察,當該承旨一體擧行。
○傳於嚴瑀曰,以二品參祭事,曾已下敎矣。正二字何所據而出耶?為先知入,以二品為之。
○傳於嚴瑀曰,今日喧譁滋甚,入直禁喧郞廳,令堂上決棍十度。
○傳於嚴瑀曰,兵曹郞廳,事過後從重決棍。
○李之億,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判書金尙星仍任事,命下矣。時在京畿漣川地,斯速乘馹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吏曹言啟曰,明日懿昭世孫練祭時,衛從司舊僚屬行祭時進參事,自禮曹節目,啟下矣。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成均館言達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當為設行,而大提學、大司成俱為未差,限內不得為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均役廳言達曰,白川民船二隻,無掌標往來,現捉於楊花津,未及査處之前,白川郡守,徑先騎去雲。該邑民人之無標行船,已是本官不能檢飭之失,況其無掌標之船,乃是犯國法之船也。為其官長,不思驚動懲治之道,反乘無標犯法之船,少無顧忌,事體寒心。大關後弊,白川郡守鄭克淳,令金吾拿問勘處,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內醫院言啟曰,議藥同參高挺參有頉之代,當為擇差,御營廳藥房蔡膺祐,術業最為精詳,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達曰,驪州牧使田日祥,淸安縣監張涉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田日祥、張涉,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懿昭世孫小祥罷後,大殿,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藥房、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慶尙道觀察使尹東度上書曰,伏以臣狗馬賤疾,日就危苦,瘝廢眾務,理當遞去。月前陳籲,良非得已。睿批靳準,狼狽失圖。而亦惟煩猥是懼,不敢復申鳴號,泯伏累旬,抑塞度日。目今疾勢,比向時尤加一層,雖欲自力,有不可得者。蓋緣春氣已殷,肝木用事,痰火挾之,有升無降,眩厥之危,嘔噦之惡,若將頃刻不支。凡此敗兆,日輒四五作,方救藥之不暇。以此危喘,尙可以照管事務乎哉?遂致簿領積滯,民邑受病,道內事實有不勝其憂悶者,使臣得無病而治事,固不克稱副。迺今委頓㱡㱡,無所措為,七十州按廉,其責何如?而徒作臣養病之坊,曾莫之恤,又豈國體之所宜也哉?此尤臣病裡惶懼,罔知攸出者也。且念臣伶俜一身,孤寄嶺外,疾病懇急之情,同朝無不矜悶。而特重離之照,偶遺一物,所以曏者血籲,未蒙開許。臣病苟若一分可強,則顧以何心,幹冒威嚴,強聒累瀆,必欲孤委寄之恩,辭方面之榮而後已哉?卽此而臣危病實狀,可以惻然而垂憐矣。臣敢更此哀號於貳極之下,倘蒙特推體下之恩,矜省由中之懇,使臣速卸藩責,安意調息,得以保延殘喘,則生成之德,天地竝侔。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右議政金尙魯箚子曰,伏以本兵重任也,例不得暫曠,而作窠今至四日,以捕將則一人以臺書見罷,一人在外,兩廳俱空矣。目下事甚涉可悶,宜有處分也。城內火賊,前所未有,萬萬驚心,捕將雖坐此罷,而輦下夜巡之解弛不嚴,推此可知。伊日巡更之捕廳軍官軍門牌將,令兵曹從重棍治,該營大將重推示警,亦不可已,敢陳愚見,謹俟明命。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兵判則有量底已諭,而其餘則依施。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領議政李宗城四十五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3月4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直。左承旨吳遂採奉命偕來。右承旨嚴瑀拿處。左副承旨金相福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拿處。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仕直申應顯仕。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日暈。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牌不進,持平金元行在外,李齊顯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已至多日,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書批未下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啟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昨夕自鄕入來,陪祭問安入參後,今朝旋卽還歸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昨夕自鄕入來,陪祭問安入參後,今朝旋卽還歸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嚴瑀曰,齋壇欠精,初六日望位禮,省牲、傳香停。
○傳於李奎採曰,懿昭墓,今初十日當臨伸懷,凡擧行,皆自京擧行,道臣只祗迎,堂郞一員,宗臣每品,一依幸例為之,植炬置之,步軍五哨,馬軍三哨,禁軍三番隨駕,元良祗迎隨駕,揷羽、筒介,置之。
○傳於李奎採曰,今番則依懿陵例為之,禁、御兩營留都作路,以弘化門為之。
○傳於趙明履曰,懿昭墓守侍墓官宗室以下,依例書入。
○趙明履啟曰,卽者典牲署官員來言,祭享犧牲看品,本署提調與禮曹堂上,例為同參,明日亦當看品。而提調未差雲,典牲提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為口傳擬入,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為政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病不來,參判未差,參議黃景源病不來,不得擧行雲。判書、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以吏曹參議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啟曰,頃日右議政金尙魯,以左右捕將俱空事,有所箚陳矣。捕將所當卽為差出,而兵曹判書金尙星,今方在外,不得擧行。而在前如此之時,有令次堂問於大臣差出之例,今則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為之。
○兵曹口傳政事,以趙東漸為右邊捕盜大將。
○趙明履啟曰,承旨有闕之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趙明履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批啟曰,本曹正郞李基德,受由過限未上來,廣興倉守李宗垣,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判書趙載浩進,都承旨趙明履進。
○吏批啟曰,臺諫及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李喆輔為吏曹參判,權賮為獻納,鄭亨復為戶曹參判,趙明謙為兵曹參判,金漢喆為同義禁,李喆輔為知義禁,樸文秀為禮曹判書,申晩為右副賓客,元景夏為知經筵,沈星鎭為同春秋,金尙星為掌樂提調,李宗白為典設提調,徐宗伋為典牲提調,李𪻶為造紙提調,金致仁為刑曹參議,宋堯和為敦寧都正,韓光會為軍資正,李宗德為戶曹正郞,李錫祥為兵曹佐郞,李春迪為引儀,李蓍延為司宰奉事,洪在漢為敦寧參奉,金相翊為惠陵參奉,金東燁為光陵參奉,南景容為齊陵參奉,沈師德為繕工假監役,曺命敎為藝文提學,趙𪬵為副校理,閔宅洙為司諫,趙重晦為弼善,崔逵泰為掌令,金時默為持平,金相福為承旨,韓光肇、徐孝修為兼漢學敎授,盧聖中為司圃別提,崔忠大為歸厚別提,張翰鳳為學正,兵曹判書金尙星復任其職事承傳,以金尙星為訓鍊都監提調御營提調。
○兵批,判書金尙星在外,參判未差,參議洪重一入直進,參知任㙫拿處,右副承旨李奎採進。以李宗白、具允明、洪重孝為副司直,權抗、李堣、金致一為副司果,鄭尙淳、申應顯為副司正。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宣仁門守門將,令兵曹記過,兵曹郞廳,事過後從重決棍事,命下矣。依下敎,兵曹郞廳邊致明,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因大臣箚子,伊日巡警、捕廳軍官、軍門牌將,令兵曹從重棍治事,命下矣。當該左邊捕盜軍官崔鬥桓,訓鍊都監牌將吳舜煥等,自外兵曹各決棍十五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白川郡守鄭克淳拿問勘處事,徽旨達下矣。鄭克淳,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領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懿昭魂宮小祥奄過,邸下已釋服矣。仰惟睿情,冞增傷悼。臣亦追思昨年,愴慟如新,必欲強疾參班,少伸微誠。而顧臣病狀,近益沈劇,寢飯俱失,長時澌綴,自量氣力,比昨年此時,不啻落下十層,兼有顴鬢刺痛之症,實無達宵奔走之望。終不免廢然而止,撫躬自憐,生不如死。悲缺之外,惶悚亦深,玆敢短章請譴。伏乞離明,亟令勘正臣罪,以嚴國法,千萬幸甚。取進止。
○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領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居諸奔邁,今日奄屆,仰惟大朝鍾情之悲,邸下止慈之痛,益復如新。區區憂慮之忱,曷可勝喩?念臣跡畸病劇,淹伏江岸,旣未能伸哀於祭班,又未克承候於大庭,惶悚悼歎,竟夜不寐。日前臺章之論銓官,旨意非常,祟在臣身,臣安得晏然自在?而辭單日上,更不敢瀆陳文字,賤疾瀕殆,亦不能自力還鄕,棲遑路岐,積困危辱,益自知殘生之可厭也。玆訟闕禮之罪,兼暴難安之情。伏乞睿慈,亟遞臣職名,仍勘臣譴罰,以伸臺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答曰,覽書具悉卿懇。頃者承宣敦諭之後,辭單未止,愧誠意之未孚矣。且此等之言,何足介意?而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體大朝眷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辭,卽日入城,用副予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工曹判書趙觀彬書曰,伏以日月易邁,懿昭世孫祥事奄過,伏想睿情追悼,益復難抑。臣為參祭班,強疾赴闕,而勞動之餘,痰眩倍劇,便似風癇,此固數年來常患頻發,醫亦不治之症。救急之道,惟在於謝絶人事,屛居閑攝。雖欲仍留輦下,復效奔趨,有不可得者矣。且臣向日所遭惡言,非常情之所可測,在臣私義,不可無辨。而大朝有飭敎,未敢更入文字,隱忍伈默,以至今日。而羞辱難湔,廉愧有防,此亦臣引義決退之一大關也。天又降以廢疾,無復可為,如右所陳,則此生已休,莫非命也。尙何尤人?玆敢冒死留章,還尋郊棲。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命削臣所帶職名,仍治臣前後擅行之罪,以嚴公法焉。臣無任隕越祈懇之至。
○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入城行公。
==3月5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吳遂採奉命在外。右承旨嚴瑀牌不進。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牌不進。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仕直申應顯病。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明日大報壇祭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金時默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書批未下外,司諫閔宅洙,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左副承旨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bb於趙明履b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履達曰,左副承旨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令於李奎採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於趙明履曰,禮堂、騎判、都承旨入來。
○傳於趙明履曰,都承旨先為詣閤。
○金相福,以右承旨嚴瑀,同副承旨李之億牌不進罷職令旨,令bb於金相福b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校理蔡濟恭,副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啟曰,左右捕盜大將,以摠戎使具聖任兼察矣。今則右邊大將旣已差出,左邊大將兼察事,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為之。
○又啟曰,左右捕盜大將,以摠戎使具聖任兼察矣。今則右邊大將,旣已差出,左邊大將兼察事,何以為之事,依為之事,命下矣。右邊大將趙東漸,所當牌招聽傳敎,而以本大將,才已出牌,入來後,仍為聽傳敎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啟曰,新除授右邊捕盜大將趙東漸,卽為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相福曰,今番亦如前日,以兵曹馬為之。
○傳於金相福曰,今番擧動,巡令手五雙式為之。
○李奎採啟曰,今番啟下京外上言三百六張內,二百三十五張,分下各該司,猥濫七十一張,啟字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啟。傳曰,平康居韓善逢等上言,此是民事,判下該曹,卽為擧行。
○領議政李宗城四十六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趙明履,以弘文館言達曰,校理蔡濟恭,陳書承批之後,不為行公。與新除授副校理趙𪬵,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禮曹言啟曰,來四月初九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行事,啟下矣。王世子亞獻之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啟曰,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廳啟曰,五陵表石前後面刻役已畢,加簷亦盡磨正矣。豎立吉日,今旣推擇,表石及加簷石,次第陪進陵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履,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宗廟大享親祭時,永寧殿攝行大祭及功臣七祀祭需價,不入於當初元貢磨鍊中,故去丁亥年,別單啟下。夏享親祭時,連為上下者,非特謂夏享也,蓋其時則夏享外,無親祭故也。凡宗廟親祭則勿謂gg勿論g夏秋冬,隨其親臨,永寧殿攝行大祭與功臣七祀祭需價,依例磨鍊上下事,丁巳年惠廳,更為永久定式,而至於戶曹,則永寧殿春秋享元祭外,親祭時功臣七祀祭需價,依惠局例上下事,丁卯年亦為明白定式矣。上年秋享親臨時,功臣四十五位及七祀中五位祭需價依例上下之意,屢次移文惠廳,則惠廳稱以丁卯別單,只擧夏享親祭時,則秋冬享雖親祭,不當上下。丁巳惠廳定式及丁卯戶曹定式,係是一時變通,不必遵行雲,而連為防塞,尙不上下。此有大不然者。丁亥別單之只擧夏享親祭者,蓋曾前則無秋冬享親祭之事,故如是為言,而所重在於親祭二字。丁巳之惠廳,丁卯之戶曹,亦經屢次往復,明知其不可不上下,而有此永久定式,則到今何可復為防塞乎?惠廳回移中,亦知事理之不當持難,而稱以無戶曹別單,只欲待別單卽為上下雲。丁亥別單,旣以親祭,別為磨鍊,則夏秋冬一也。且以近年冬享親行時,永寧殿祭需之隨卽上下見之,亦可知該廳之不以夏字為拘,而專以親祭為重也。況當寧朝,秋享親祭,間多有之,而功臣七祀之祭,乃令貧殘貢人,白地進排。事體之未安,孰甚於此?上項功臣四十五位,七祀五位祭需價,卽為磨鍊上下之意,分付惠廳,何如?令曰,依。
○大司憲徐命彬書曰,伏以臣,罪犯妄率,譴止薄罷。曾未幾何,恩敍遽下,乃於屛伏荒郊之中,祗奉憲長除旨。臣踧踖震越,且惶且感,不省所以自措也。念臣狗馬之齒,已踰六旬,蒲柳之質,夙嬰膏肓,衰邁尫殘,殆無餘地,兩目昏障,日以益甚,便同盲廢,人事都絶。加以風痺,是臣曾前幾殊之症,而轉輾沈痼,危兆疊現。入春以來,頓爾增劇,神識全喪,肢體不遂,房闥之內,轉側須人,雜試湯焫,了無分效。殘年此病,得者必死。雖大限未至,寄留陽界,而特一未冷之屍耳。將飾巾待盡之不暇,束帶就列,斷無其望。況玆所叨,卽臣本來自畫之地,前後猥玷,凡十有餘遭,而一未克承膺,到今白首垂死,分宜自廢,尙可復議其去就耶?如臣憃愚無狀,過蒙天地覆露之德,有罪輒赦,眷顧不置,仰戴俯怵,感鏤到骨而已矣。此生圖報無地,撫躬悲恨,曷有窮已?顧臣病勢,旣無以致身輦下,仰控至懇,自承恩命,為日已多,一味泯默,益增罪戾。玆不得不倩構短章,從縣道冒籲。若其自來蹤地危蹙,衷情未暴,有不敢一息自安,而亦未暇煩陳。伏乞睿慈,俯賜憐察,將臣職名,亟行刊免,重勘臣從前釁負,昭示典刑,仍許退屛田廬,涵泳大化,任便調息,少延微喘,不勝幸甚。臣無任瞻望雲霄,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判尹具宅奎書曰,伏以,日月迅邁,懿昭世孫初朞奄過,伏惟睿情愴悼,益復如初。臣適被人言,蹤地萬萬畸危,末由進參於祭班之末,區區下情,不勝傷恨之至。念臣荷大朝不世之遇,冥升濫躋,遽廁卿班。揣量才分,自知不稱,而重以兩子次第竊科,衰門驟盛,私心怵惕,過福之災,理宜難免,果然樸道源之書出,而其言至為危險,直驅人於罔測之地。臣看未半,不覺骨顫而膽掉。但其書中四字之目,初沒摸捉,隱然故在等語,全出臆逆,使當之者,亦無以就事自辨,及其再書出而拈出兩款,以為的證斷案,則乃知其初書旨意,專在於此,而臣於是乎始可以據實陳暴矣。其曰敢謂誣獄之緩治雲者,其時委官,屢請柳星樞之酌處,而判堂閱月廢坐,至以試才開政頉稟,故臣適在臺地,有所攙論,此不過循例論事體耳。其曰,追發泉壤之兇啟雲者,臣誠駭惑,不知其何所據也。臣於其時,毋論存沒,元無重論之首發者,記注有書,臺省有記,一經按核,自可立辨。此等易知之事,猶且以訛傳訛,容易加人,則他尙何說?惟此二條之證成四字之案者,自歸落空,則其餘許多句語,都是囫圇,初無指的,唯以汚衊人醜辱人為事,臣何可呶呶多辯也?頃年一臺臣,以此論臣也,大朝下敎有曰,以辛壬事,指今日廷臣為鏡黨,則誰不入此目耶?每每拖引為帽子非矣,恩言昭揭,感在心腑,而伊時大臣諸臣,相繼陳達,其所以論臣白臣者,儘是平停,亦可謂一時公論。臣誠跡孤植弱,墻壁無依。果使臣有一毫近似於此,則宜不容一日假息於覆載之間。惟彼諸臣,其孰肯為臣分釋,而上天雖至仁,亦何以曲庇之至此哉?獨怪夫持臣不已者,不顧事實,專事構捏,而前後人言,必在於陞秩叨寵之際。加之以湛滅之案,勘之以改正之律,臣尤惝怳,莫省其所以也。念臣不幸,早出世路,仍涉言地,年少識淺,尤悔居多。自承大朝夜對勉勵之敎,益自感激,口絶時事,十數年來,與世相忘。不意天地大造,若偏一物,殊恩異渥之薦加,而鬼忌人猜之交集,以之上累知遭,下辱身名,臣竊自悼也。顧臣賤分,祗當絶意世塗,杜門息跡,脫或遇事,糜粉為期,寸心自矢者,惟此而已。今若眷係遲回,不早自處,則是以人言為不足恤,而反自陷於放肆無忌之科。玆敢略暴危懇,仰瀆離聽,逬出都門,仍尋鄕路,瞻望雲闕,有淚自零。伏乞睿慈,俯加哀憐,亟賜鐫削,俾得以退伏田廬,歌詠聖澤,千萬大幸。臣無任仰天哀鳴,涕泣祈懇之至。
○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任。
○正言樸道源書曰,伏以臣,空疎譾劣,百無肖似,濫叨言責,絲毫莫裨。日昨草草一言,不可謂論事,而邸下猶斳gg靳g一字之答,斥之以非矣,而令之以還給。臣於此,悚懍慙愧,措躬無地。臣雖疲劣,顧其職則言官也。使其言設或不槪於睿聽,固當從容誨責,開示可否,而今乃不用批答之恆規,直令退卻,只緣臣人微望輕,不能見重,以啟邸下輕臺閣之漸。臣宜卽詣臺自列,而晏然肅命,亦有所不敢,數日泯伏,只俟勘罷之令矣。得伏見吏曹參議黃景源書本,以臣書行語間慨惜之意,引以為嫌,過自分疏,誠可一笑。夫任遠之趨黨附勢,遽停重發之論,一世之人,無不駭憤,至被改正之請,而惟彼居銓地者,不先不後,其所檢擬,乃在於時相見逐,言官被謫之日,無論其知之與不知,有心與無心,烏得無人言乎?今若起悔於前失,而益勉其新學,不使見枳之類,屢現於注措之間,則臣之此言,未必不為他山之石矣。至於具宅奎,委身賊鏡之門,作為依歸之所。方其鴟張之日,朝薇垣而暮柏府,兇悖慘毒之論,無不挺身自當,務快賊鏡之心,敢謂誣獄之緩治,追發泉壤之兇啟。噫嘻,此時宅奎目下,果有今日朝廷乎?以渠年前一疏見之,手腳盡露,欲掩不得。賊鏡血黨之說,旣出於宰臣之疏,千億化身之目,繼發於臺閣之章,春秋治黨之律,不嚴於今日,大臣筵席之奏,遽出於意外,至使此人,復玷衣冠之列,節次推排,至擢正卿之班。此不但致物情之驚惑,自玆以往,黨逆而錮廢之類,擧皆引領而生心,無復有畏憚國法之意。其為世道之憂,為如何哉?臣為此之慮,略有所論列,而今其子乃敢以媢嫉無倫等語,肆然侵斥,此莫非重防漸弛,餘焰復熾之機也。豈不大可寒心哉?臣固不欲與之呶呶,以傷事體,而旣被其無限反詈,則亦不可仍冒於臺次。去就一節,今無可論。玆隨召牌,陳章徑歸,伏乞離明,俯加鑑諒,亟許鐫臣職名,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令曰,今覽此書,近者大朝,以諸臣之黨習,下敎如何嚴正,而今又辭緣若此,其涉無嚴。原書給之,正言樸道源,遞差。
○乾隆十八年癸酉三月初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行司直金聖應、洪鳳漢,刑曹判書李昌誼,右副承旨李奎採,副校理韓光肇,假注書鄭尙淳,事變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尹得養、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天輔曰,歲月易邁,奄經昨日。伏惟大朝鍾情之痛,邸下止慈之情,心事當復如何?世子曰,歲月已邁,心事益復如新。天輔曰,伏願理遣矣。世子曰,唯。天輔曰,大朝聖候何如?世子曰,安寧矣。天輔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世子曰,安寧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世子曰,安寧矣。天輔曰,伏聞近日睿候不平,有洩瀉之候雲。昨日勞攘,不瑕有添損之節乎?世子曰,雖不快止,而比前則稍勝矣。天輔曰,寢食之節則不妨乎?世子曰,別無所妨矣。天輔曰,此濟州牧使金夢煃狀達也。以為本島農形,不至大慘,新還上準捧,而各寺奴婢貢米元定二斗內,減一斗捧上之意,旣已枚報巡營,以為修達,而屯馬點烙,則隆冬雪深,牧卒必多致傷,軍兵習操,奴婢推刷,則島中痘疹大熾,竝待明春擧行事為請矣。此狀達前冬來到,今已春晩,依達許施,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掌令丁喜愼,以嶺南別武士都試沒技直赴,一依京軍門西北例事,上書許施矣。嶺南別武士設定,雖出於朝家慰悅激勸之道,而其試規則不當與京軍門及西北一體論之。居首外,竝與沒技而直赴,終涉太濫,故向來本道道臣,以此狀聞,自備局已為防啟矣。今不可許施,而試規事體甚重,非一臺諫所可直請變通,憲臣不請令廟堂稟處,而率爾直請,前掌令丁喜愼,推考警責,所請則勿施,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嶺南別武士出身居首之未蒙呼叫,實無以激勸遐方武士。此則臺臣所論誠得宜,申飭兩銓,次第呼叫,俾無抑鬱之歎,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近來臺諫駁守令者甚多矣。日前司諫沈益聖上書,以風聞論列平壤庶尹樸師伯,病廢官務,殺獄覆檢時下吏受賂等語為罪,請罷職不敍,而樸師伯京外居官,淸白律己,臣所稔聞。平壤是關西膏腴之邑,若得淸白律己者任之,則大體固好,而臺臣以遠外風聞,直請罷職不敍,甚過矣。邸下下答以拿問處之為敎,誠好矣。天輔曰,召對講規,大朝卽命改定,誠甚好矣。《宋鑑》多遍數讀之雖好,卷帙旣多,三十遍恐有支離之慮,且《綱目》進講,正為急務。《綱目》是朱子褒貶與奪之權,不可不早早著力處也。伏願日日嚴立課程,融會文理,前後上下,接續貫通。睿候不平之日,雖難進講,而稍愈之時,則日日開講,俾無間斷,何如?世子曰,當依為之矣。天輔曰,近來賊患甚熾,至於今番城中火賊,前所未有之事,其憂甚大。朝家旣申飭兩捕廳,各別窺捕,而今過屢日尙未捉得。兩廳大將,一則在外,一則未差,只有兼大將一人。兼大將具聖任,從重推考,使之刻期跟捕,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光肇曰,大臣旣以火賊未卽跟捕事,請推捕廳兼大將,而左右廳從事官,不可無責,重棍嚴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光肇曰,今日次對,備堂二十餘員中,只備三員而來,餘皆懸頉,事甚非矣。不入來備堂,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光肇曰,玉堂番次甚為苟艱,而校理洪重孝,別無情病,而呈辭遞改,承旨之循例捧入,亦涉曲循。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三月初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禮判、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鄭尙淳,記事官李世鉉、鄭昌聖進伏。上曰,行祭則果於祭時為之耶?明履曰,然矣。罷祭後入來,則罷漏有頃矣。上曰,近則近矣。以道里言之,則當為懿陵之半耶?明履曰,然矣。明履曰,種樹一節,宜著實為之。昨年所種處雖多,而冬寒之故,似多凍死者矣。上曰,香以南大門出去乎?以新門出去乎?明履曰,以南門作行矣。上曰,書啟催促書入,可也。戊申年前例及昨冬孝純嬪時前例,亦應有之矣。明履曰,似然矣。上曰,此則傳旨軸當有之矣。明履曰,日記應已修納,似有冊子矣。上命世鉉曰,汝出去催促書啟,考來前例,可也。上曰,一自彰義宮後,此心一倍矣。上曰,今番擧動則一時間入去恢恢矣。明履曰,農壇擧動時則甚遲矣。上曰,溫幸時則甚易,凡事在心。雖三十里,心以為遲則甚遲,此則全在心矣。仍命明履,書懿昭墓茶禮祭文草。上曰,多則祭文,少則祝文乎?明履曰,凡於大祭,亦曰祝文矣。世鉉入來進伏。上曰,上番誰耶?明履曰,李世鉉矣。上曰,舊事或瞭然,而卽今則精神甚不好矣。明履曰,此是通患。在下之人,亦多此病矣。上曰,然故,讀書必於少時為之矣。上曰,郭子儀俱全,故稱於後世,若言子孫之多則豈獨此人耶?明履曰,然矣。上曰,十年將相矣。上曰,御製三五七言末句所稱主不疑眾不猜者,政合其人矣。上曰,丁字閣當稱墓乎?明履曰,丁字閣之祭官,亦稱墓官矣。上曰,然則當稱墓矣。明履曰,然矣。上曰,禮堂是誰人耶?明履曰,靈城君樸文秀矣。上曰,出令牌乎?明履曰,俄以傳旨書出矣。上曰,次堂誰耶?明履曰,南有容矣。上曰,兵判不來耶?明履曰,聞方往其墓下雲矣。上曰,乘間出去矣。上曰,舊僚屬則皆不入於大報壇祭官乎?明履曰,然矣。上曰,大臣亦不來乎?吾欲知此故耳。明履書祭文草訖,仍命展讀。上曰,前例讀之。可也。明履又展讀前例。上命明履,書賞典傳旨。傳曰,懿昭墓守墓官東陽君㭻,侍墓官金以載,竝加資,進止長番內官一員半熟馬一匹賜給,守衛官二員,忠義一員,進止差備內官一員,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奠禮以下,令該曹米布依孝純墓祥日例題給。傳曰,懿昭魂宮宗室夏陵君樀,新溪君㯖,綾安君槇,樂城守壇,都薛裡二員,進止長番內官二員,各半熟馬一匹,忠義二員,薛裡兼酒房內官二員,進止差備內官四員,各兒馬一匹,報時官二員,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奠吏、守僕、飯監以下,令該曹米布依孝純魂宮祥日例題給。竝出榻敎上曰,墓所擧動則守墓官當加資。此則一資當加於孝純墓官矣。上曰,東陽君能耐過練祭,甚為奇特矣。復命明履書傳旨。傳曰,今因懿昭宮祥日賞典,考閱孝純宮祥日前例,魂宮進止差備,乃是四員,而以二員書傳。果若此,二員漏於賞典,問於本宮,果漏,一體兒馬賜給。出榻敎明履曰,臣於祭時,承旨拿問事,有所仰達矣。上曰,一人乎?明履曰,嚴瑀、李之億,而留門承旨,兵房有故,則代房為之矣。上曰,二人伴直乎?明履曰,然矣。上仍命書傳旨。傳曰,一時疎忽,飭已行焉。禁推承旨竝放,牌招察任,參知任潗,一體放送。出榻敎明履曰,今番封彌官樸成彪,頃以試所事拿處,而出外査實,則此非封彌官之罪,乃下吏謄出時誤書之致。當該下吏,自本院已推治,而封彌官旣無所犯,故敢達矣。上曰,放送,可也。出擧條傳曰,禮判先入侍後肅謝。出榻敎上曰,靈城之家在何洞?明履曰,貞洞而稍間矣。上曰,猶近於卿家矣。明履曰,臣家則移住安國洞,今則稍近矣。上曰,南村則猶勝於北洞矣。所聞能得聞知矣。明履曰,臣有所仰達矣。臣往懿昭墓時,聞墓所有請得軍,兵曹以騎兵樣定送,而此則無捧足,故飢寒甚切。自兵曹給料布雖難,而俄與御將,相議好道理而不得矣。上曰,洪鳳漢何故入來耶?明履曰,今日是小朝次對矣。上曰,大臣一人入來乎?明履曰,只左相入來矣。上曰,備堂中誰某入來耶?明履曰,金聖應、洪鳳漢、李昌誼矣。上曰,備堂多不參矣。仍命書傳旨。傳曰,今聞今日次對,備堂入對只三員雲,其涉寒心。而大臣、儒臣請飭雲,雖不下敎,此後令備局嚴飭。出榻敎上曰,都承旨曾往北京乎?明履曰,未往矣。上曰,使臣先來,渡江甚早矣。三月初生間出來,曾所罕見矣。明履曰,今番則甚易矣。上曰,近來則先來軍官,絶不以使臣軍官中人定送,曾有大臣申飭,而亦不為之矣。上曰,使行何時當渡江耶?明履曰,望間似為之矣。上曰,前例使者,始給馬帖,大臣筵白,然後始為陞資矣。上曰,注書出去,壬子年吉禮時,賞典日記,謄出以來。臣尙淳承命出來。未及謄出之時,禮判樸文秀入來。仍與禮判偕入進伏。上曰,上番兼史出去,持入賞典謄草,可也。文秀曰,昨日已過,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憊眩之候何如?上曰,稍勝後一樣矣。文秀曰,寢膳之節亦何如?上曰,一樣矣。文秀曰,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文秀曰,湯丸劑連為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文秀曰,卽今藥物之進御,豈待臣下之勸請而後為之耶?伏願日日進御矣。上曰,今日少有暇隙,故召見矣。明日是予前期之日矣。卿始為此任,知之乎?此則初番矣。例謁陵時則雖世子廟,亦有致祭之例,今則何以為之耶?文秀曰,似當攝行矣。上曰,予謂此則當無祭,故製置茶禮祭文矣。茶禮則不必入於儀註中矣。曾於釋服時,只今宗臣入侍,今亦依例,百官則當無陪祭之事矣。上曰,釐正事何以為之耶?文秀曰,市弊已盡為之,貢弊則念間當了當,而戶判之議,略有一二相左者,故送於御將,以為商量矣。明履曰,參貢宜有區處之道矣。文秀曰,臣以均稅使,往嶺東時見之,則江原道百姓,皆以人參,將至敗亡之境。蓋一結所捧,為二十餘兩,此則他道所無也。明履曰,參價減之,然後可以少堪矣。上曰,豈可強為減之耶?文秀曰,有滲漏處故然矣。於渠有大利,故以死爭之,誠難矣。明履曰,臣於道臣時見之,則火田之故,人參亦不出矣。上曰,卿為道臣時,何不申飭耶?明履曰,非不申飭,而亦無奈何矣。雖以參貢言之,前者四兩,今為六七兩,自京若減為四兩,則參貢之民,當息肩矣。文秀曰,殿下進御之藥名,雖二錢重,而其實則為一錢。此則參不好之致矣。上曰,彼地則無之耶?文秀曰,彼地則有之,而日本無之矣。文秀曰,臣惶恐敢達矣。頃以蔚山兵營全卜事,首醫獨受罪,而臣等則皆晏然,甚為惶悚矣。臣等方待罪,掌務官則汰去矣。上曰,掌務官誰也?文秀曰,金宗壽矣。上曰,首醫尙在囚中耶?文秀曰,今已五六日矣。上命書傳旨。傳曰,飭已行,動駕在近。頃者下敎首醫,特為放送。出榻敎文秀曰,小臣退去事,殿下已明燭矣。再昨年孝純魂宮時,殿下有予當不以實職使卿之下敎,故頃者為判敦寧時,亦為固辭矣。上曰,靈城非矣。事體不然矣。文秀曰,臣曾有所達矣。若遞實職,則謹當在京,隨行逐隊,而禮曹判書則臣決難行公矣。上曰,予除卿時亦思之,而予自彰義宮後,心事若浮,黽勉在位,左捨右釋,則將用何人耶?姑為擧行,可也。文秀曰,殿下使臣已三十年,臣心亦已俯諒矣。臣前日旣有所達,而今日若復行公,則是臣實欺君也。狗彘將不食臣餘矣。上曰,極非矣。若然則初不入來,可也。文秀曰,臣雖欲上書辭免,而上書則入達東宮,故不得不冒沒入來,以為面懇之計矣。上曰,卿若終拂則予亦有處分之道,肅謝出去,可也。領敦寧每謂靈城無識,果然矣。至有謂麤悖者,而予則知卿矣。同我心者靈城,知我調劑之心者,元景夏也。仍命書傳旨。傳曰,吉禮時主婚洛豐君楙鞍具馬一匹面給,使者李成玉,嘉禮廳堂上判書洪鳳漢,參判南有容,各熟馬一匹,判書元景夏,參判趙明履,參議李應協,兒馬一匹賜給,參判尹心衡勿論,都廳副應敎趙重晦加資,正郞趙處魯半熟馬一匹,郞廳佐郞張命德上弦弓一張賜給,監役官金焌、南鶴耉、尹沃竝陞敍,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題給。出榻敎上曰,南鶴耉,奉朝賀之族耶?明履曰,不知矣。上曰,尹沃誰也?昌聖曰,尹得雨之父矣。上曰,年幾何乎?明履曰,不知矣。上曰,洪鳳漢何為呈遞耶?明履曰,鳳漢所帶諸職甚多,故必欲辭免矣。上曰,都承旨之捧呈辭,甚遽矣。文秀曰,湯劑二十日後,停止,何如?上曰,日氣漸暖,服藥甚難。入參之藥,旣為製入,則不服甚可惜,故初欲不令製入矣。文秀曰,丸劑則連為無間斷進御伏望。上曰,此則當依為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吳遂採奉命偕來。右承旨嚴瑀牌不進。左副承旨金相福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牌不進。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仕直申應顯病。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月犯東井星。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趙明履啟曰,連日雨濕,伏未審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卽與諸御醫,趁早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
○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八味元進御,湯劑停止,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啟曰,伏承問安啟辭批答,湯劑停止,待下敎入侍之敎,臣等不任悶鬱之至。臣等之未入診已久,湯劑亦不當遽然停止。與諸御醫暫為入診,議定繼進與停止為宜。特許入侍,千萬伏望。惶恐敢啟。傳曰,八味元欲進御。氣亦愈,其止之。
○李奎採啟曰,左議政李天輔箚子到院,而以大報壇攝行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啟。傳曰,入之。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時默、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領議政李宗城四十七度呈辭到院,而大報壇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趙明履達曰,右承旨嚴瑀,同副承旨李之億,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副修撰徐孝修,以其親病陳書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蔡濟恭,副校理趙𪬵,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右承旨嚴瑀,同副承旨李之億牌不進罷職令旨,令bb於金相福b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以校理蔡濟恭,副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bb於李奎採b曰,推考徽旨捧入。
○領議政李宗城四十七度呈辭。令曰,安心調理。
○李奎採達曰,副修撰徐孝修,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大報壇祭齋戒,才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今日問安時,提調當為備員,而提調樸文秀,不為仕進。卽為牌招進參,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達曰,鷹師貢人等,逐日呼訴,內供上生雉,春秋兩節,則每以山雉繼封矣,近日風雨交作,網羅捉雉,斷無其路,願以活鷄代封雲。在前如此之時,雖有參半代封之規,莫重供上之物,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於本家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李宗城去壬申十二月今正月二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輸送於西江所住處則以為,義之所不敢安,理之所不敢承,終不敢以gg不g屢違恩令,冒昧gg不敢g祗受,惶怖俟罪,不知所達雲,祿俸又不領受,三月朔祿牌,亦不出給,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金相福,以兵曹言啟曰,懿昭墓擧動時,輦道以阿峴作路事,曾有下敎矣。今番道路,以阿峴看審磨鍊,書啟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在前陵幸時,經宿則設布帳依例磨鍊,而當日回鑾時則無磨鍊之例矣。今此懿昭墓擧動時,依陵幸當日回鑾時例,勿為磨鍊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因副校理韓光肇所達,大臣旣以火賊未卽跟捕事,請推捕廳兼大將,而左右廳從事官,亦不可無責,重棍嚴飭事,令下矣。依下令,左邊從事官李夏祥、具世亨、卞至英,右邊從事官具世溫、韓尙訥、尹勉述等,決棍各十五度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傳曰,今番亦如前日,以兵曹馬為之事,命下矣。各殿問安,各差備應把之數及內吹螺赤所騎馬磨鍊,則至於六十五匹之多,以本曹騎馬四十匹,無路推移,依城內擧動時例,京畿騎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數,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近聞庭試文科新榜李聖述,曾有所犯,被太學墨名之罰,而冒罰應試,至於擢第雲。臣取考《續大典》,則儒生被罰者,雖謁聖春塘臺試,不許赴擧。蓋其法意至重,莫可違越。況聖述初試後,本館堂上,以冒罰入場,又為停擧,而上不有朝禁,下不恤公議,乃敢肆然復入,其放恣無忌,甚矣。此而置之,則臣恐國法益壞,士習益渝。臣謂李聖述不可不拔榜,而亦願特賜處分,以嚴紀綱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陳者依施。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3月7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病。左承旨吳遂採奉命偕來。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金相福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仕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三更四更,艮方有氣如火光。
○下直,全羅水使洪泰斗,會寧府使鄭汝稷,朔州府使柳惠基。
○金相福達曰,明日私忌齋戒,再明日私忌正日,初十日懿昭墓擧動,十一日放榜相値,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崔逵泰,持平金時默、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吏曹參判李喆輔,戶曹參判鄭亨復,兵曹參判趙明謙,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今下弓矢,會寧府使鄭汝稷處給送。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達曰,今此懿昭墓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趙榮國,身病猝重,勢難進參,副摠管樸泰新,軍門進去,二員未差,將無以備員。身病及未差之代,令政院急速稟旨擧行,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達曰,因都摠府草記,都摠管趙榮國,身病猝重,令本院稟旨擧行事,依下矣。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改差。
○金相福啟曰,因本院達辭,都摠管趙榮國改差矣。今此動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與未差之代,令該曹一體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因政院啟辭,摠管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事,命下,而判書臣金尙星,時未肅拜,不得卽為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初十日懿昭墓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左承旨吳遂採,時在領議政李宗城偕來所。在前如此之時,有入參之例。今番則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依為之。
○金相福達曰,右承旨嚴瑀,同副承旨李之億,旣已陳書承批,所當一體請牌,而右承旨拘於廳規,不得請牌。同副承旨李之億,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一體牌招。
○金相福達曰,動駕迫近,本兵多有擧行之事。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動駕不遠,本兵多有擧行之事,更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宗城,自江郊發向長湍地雲,而仍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金相福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李宗城,自江郊發向長湍地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左承旨吳遂採書啟。領議政李宗城,今方陳書,轉向長湍地。臣旣承偕來之令,仍為隨往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啟曰,今此懿昭墓擧動時,依懿陵例為之事,命下矣。留都何大臣為之乎?敢稟。傳曰,金判府事留都。
○以校理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蔡濟恭,副校理趙𪬵,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兵曹言啟曰,上年懿昭墓擧動時,守宮大將,不為磨鍊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金相福,以司僕寺言啟曰,今番則依懿陵例為之事,命下矣。本寺凡事,當依傳敎擧行,而旗軍洗馬空駕轎,亦依昨年懿陵時例置之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以鹹鏡監司尹得載狀達,定平等官居李世德妻金召史等囕死渰死事,令於李奎採曰,囕死、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以鹹鏡監司尹得載狀達,去二月令薦新生松魚,屢次差退,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李奎採曰,勿待罪事,回諭。
○右承旨嚴瑀上書曰,伏以臣,性本遲鈍,重以衰廢,惟允之責,自知不堪,而連値國有事故,不敢言私,黽勉行公,今已三箇月矣。居常憂愧,如負大何。頃仍留門單子之誤為捧入,嚴敎薦下,至有置對之命,才經一宿,而又蒙特宥之恩,霜雪雨露,便在俄頃。臣於是,且惶且感,不知所以自措。凡百公事之到院,無論該房與他掌,必一一審視而出納,乃其職耳。況留門何等嚴重,而且有昨年特敎,則該曹書呈之際,宜加照管,而循例許捧,臣亦與焉,溺職之罪,理難獨免。兩日對吏,照勘未行,恩宥旋降,牌召踵臨。在臣分義,豈敢不𨃃蹶趨承,而有罪未準,不但大損於公法,因仍復據,終非私義之所敢出。薦違嚴召,誠非獲已,而罰靳例勘,情勢益蹙,旣無進身之路,敢暴自引之義。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李之億上書曰,伏以臣,濫蒙洪造,久處非據之地,觸事生疎,屢犯溺職之辜,尋常悚懍,如負大何。乃於日昨,因留門事,伏奉大朝嚴旨。雖有置對之命,臣驚惶隕越,靡所容措。不意聖度天大,遽降滌瑕之音,未及勘處,旋蒙恩宥,召牌繼降,趣臣趨命,臣且驚且感,自不覺涕泗之盈襟也。在臣分義,固當𨃃蹶趨造,以伸叩謝之忱,而第伏念臣之罪負旣著,當律未勘,終未得一言首實,則揆以事例,義不敢進。不得已坐犯違傲,罪上添罪。情私轉迫,益不知置身之所,而睿照曲察,例勘又靳,臣之情勢,轉益窮蹙,玆敢略暴事實焉。蓋伊時留門節目,自該曹正書到院,臣則不知前日特敎之有無,看作循例公事,果卽入啟,傳授標信,亦為依前奉行而已,而前年五月所下下敎,旣不能搜見日記,又未暇詢諸下吏,率易擧行,顚錯幹當,則其僨事屍職之罪,無以自解。論其罪犯,宜伏重誅,官職去就,非所暇論,薦違嚴召,冞增罪戾。敢暴事實,仰請誅罰,伏乞離明,俯察臣危苦之情,仍勘臣顚妄之罪,以為人臣奉職無狀者之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參贊權𥛚上書曰,伏以臣,祗陪《御牒》、《璿錄》,奉安於茂朱赤裳山城,將以明日辭朝,而顧念臣之父母丘墓,在於珍山、連山等地。昨年秋冬,連呈由單,擬一省視,連値國家事故,迄未遂計,臣之情私,其亦慼矣。今此歸路,距兩山不滿一日之程,松楸入望,愴懷倍切,而王程有限,不敢擅行。玆將短書,略控至懇,伏乞離明,特賜數日之暇,俾臣得以安意歷省,少伸人子至情,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歷省焉。
○兵曹判書金尙星上書曰,伏以,日月駛邁,懿昭宮祥期奄過,仰惟大小朝愴悼之懷,益復何堪?仍念臣積瘁而不能休,迷復而不知止,身負重擔,朝暮僵且死耳。寤寐一念,急於求解。向來嚴召之三違,殆若不省義分者然,至今訟惕,頃刻靡寧,而誠不意薄罷未幾,忽又有特敍復授之命,除書遠辱,至及於有事省墓之餘。臣是何人,此是何官,而前後誤恩之薦疊,乃至此耶?噫,臣之受此任,殆亦半載,而才遞中權,旋授將符者,非一非再,今至於三,則國體之顚倒苟簡,不幸自臣而始,此臣之不敢承膺者也。錢穀甲兵,乃國之重任,而四年盤礴,便同兜攬私物。以臣而代錢穀,以臣而代甲兵,獨專要塗,久妨賢路,此臣之不敢承膺者也。中權之五日留窠,前所罕聞,大僚之箚請處分,蓋慮重務之不可暫曠,則又此虛縻,烏在其朝家變通之意,而況又同罪異罰,有關朝政之得失,此臣之不敢承膺者也。噫,過福則速災,饕權則招猜,此理孔昭,有不可誣,則與其早晩得罪而去,毋寧臣自知處。百爾思之,萬無更出之路。而且臣連歲處劇,孱骸殆盡,重以楸隴往來之餘,宿病添劇,風痰用事,無處不病,雖欲自力供仕,其勢末由,而中路聞命,良貝失圖,病裡悶隘,如添一病。今始寸寸扶曳,來到城外,而無路承命,罪合萬殛。疾痛之極,不得不仰首鳴號,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許鐫遞臣職任,回授無故可堪之人,因令重勘臣罪,以便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副司直金漢喆上書曰,伏以,日月易周,懿昭世孫祥朞倏過,伏惟睿情傷悼,益復如新。竊念臣曩叨銓任,奉職無狀,獲戾大朝,雖勤嚴敎,內地薄譴,非罪伊榮。默數愆殃,自分為明時之棄物,曾未幾何,恩宥式遄,除旨遠辱,聞命若驚,有隕無從。水土所祟,疾病危惡,擔曳寸進,僅得生還,而入城以後,調將失宜,始添於月前掌試之役,重加於數次駿奔之餘,宛轉床蓆,㱡㱡欲盡。日昨賓對,不能趨造,大小朝責諭薦降,臣病裡惶隕,無地自容。不意金吾除命,又在此際,議讞重任,顧非釁累之蹤,所可冒玷,而目今賤疾,實有難強之勢,官職去就,姑無暇論。玆敢冒入文字,仰首鳴號,伏乞離明,俯賜鑑照,仍降威罰,以勵群工,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領議政李宗城上書曰,伏以臣,當退不退,遲徊三旬,逮得宮僚之書而始敢告退者,蓋以嚴畏之極,行止雖不敢自專,恥辱之來,廉隅有不容放倒也。才出都門,便尋鄕路,而疾病之故,又復濡滯。自冬及春,經閱四朔,進未能備數於廟朝之間,退未能返身於畎畝之中,顚沛所當,臣亦自憐。日昨臺臣之論銓官,旨意隱約,似若非專攻臣身,其為贊臣之歸計,則固有餘裕,而床簀之喘,亦不能蠢動。此臣引罪之章,敢付難安之情者也。及其再書之出,為言益甚,謂停臣海島之達,一世駭憤雲,此其意可知也。臣雖昧含蘆之智,尙存曲木之警,為慮中路之塡壑,坐待方生之時論,如其書所云見逐而後去,則亦臣之所大恥也。玆敢擔載病軀,寸寸登程,以為歸死故山之計。念臣今行,卽是便訣,以情以病,夫豈有更近京輦之望哉?回首終南,有隕沾襟,近侍偕來,徒損國體。伏乞離明,俯垂憐察,亟先召還承宣,仍許鐫削臣職,俾得安意就盡,不勝萬幸。臣無任眷顧徊徨,瞻望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後批答,已悉心曲,而今聞卿尋鄕路雲,心實驚愕,繼之以愧誠意之未孚。噫,卿之昨冬所遭雖非常,大朝開釋無餘,而況今臺臣之言,其何足介意?卿須體大朝眷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思卿之心,勿復控辭,幡然登途,庸副佇立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戶曹參判鄭亨復上書曰,伏以臣,負罪悚蟄之中,曲蒙寬恩,薦被解澤,乃者敍復如故,寵除維新,臣擎奉敎旨,感淚交逬,殆不省措身之處也。噫,君臣之分,綱倫截嚴,沐浴之義,聖訓昭揭。苟於此,或有毫分未盡,眞是蜂蟻之不若。臣於釋褐之後,不幸値逆變之層生,忠憤塡胸,不禁勃勃。是以凡有三司除命,不言則已,言則不暇出他言,輒以懲討二字,為開口第一義。此非時俗黨伐之論,實是神人共憤之事。雖嘗屢承嚴敎,而言猶不止,死且靡悔。適於年前,見叨憲職,收拾廢置之故紙,合辭齊籲,粗伸必討之義,臣之終始藉手而事國,惟在此一事。斷斷血忱,可質神鬼,而伊時大朝責諭,實臣本情之外。惟猥越是懼,不敢支辭伸暴,而允依斯敎,死有餘責,至今追思,五情震灼。噫,臣本戇愚,立朝無朋,顧以世臣休慼之義,未敢便去,區區勉勵於寸心者,惟欲峻嚴堤坊,扶得倫彝,以為報聖恩,盡臣分之義諦,而天日高遠,衷情䵝䵢,乃於白首垂死之年,卒自陷於背公黨私之科,此殆臣忱誠微薄,未能上格而然。靜思厥由,莫非臣罪。杜門訟愆,寢驚寤摽,忽忽無生世之意,於今三年如一日。每自傷其抱此溘然,遂成千古之恨也。噫,臣雖冥迷,猶不至全昧分義,豈以一時非怒之敎,敢懷自阻之念,而惟是罪名旣重,蹤地至危,歲月雖久,兢惕冞深。今若憑恃收錄之恩,冒廁班聯之間,一身廉愧之壞喪,已無可言,而亦豈不為淸朝薦紳之羞乎?玆於令牌之下,謹詣禁扃之外,猥控短章,冒瀝危悃,至於衰疾癃痼,不堪陳力之狀,有未暇陳列。伏乞離明,俯垂照察,亟令鐫臣新授之職,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俾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知任𪼛上書曰,伏以,日月迅邁,懿昭魂宮祥事奄過,仰惟睿情止慈,何以堪抑?區區不勝憂慮之至。念臣待罪騎省,亦已有月,衰鈍疎謬,常有溺職之懼矣。日昨以留門事,大朝特敎嚴截,至有置對之命,才經一宿,旋蒙宥釋,臣誠惶隕震越,益不省所措。昨年五月所下傳敎,臣亦非不知之。今番祥事時留門,所當援以遵行,而單子書呈之際,倉卒看過,未及覺察。臣於是,誠有罪矣。揆以邦憲,合被重誅,一時對吏,不足以贖其萬一。雖荷聖度天大,卽賜恩霈,勘罰未行,悚慄愈甚,其何敢徒恃容庇之盛眷,晏然仍據於職次,以重陷唐突無嚴之科哉?玆不得不略暴危悃,仰瀆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令鐫削,仍降威勘,以昭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8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吳遂採奉命偕來。右承旨嚴瑀坐。左副承旨金相福式暇。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鄭尙淳式暇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私忌齋戒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李奎採曰,侍衛書入。
○傳於李之億曰,頃者禮判捧單時,欲為下敎,靈城君為之,故置之。卽今摠管文臣十二朔,而今日捧單,又為酬應乎?趙榮國單子留置,使之仍察。
○兵曹口傳政事,都摠管樸明源,副摠管二,李日躋、金漢喆。
○李奎採達曰,懿昭墓擧動,只隔數日,本兵多有擧行之事,而兵曹判書金尙星,連違召令,不為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動駕迫近,本兵多有擧行之事,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蔡濟恭牌不進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嚴瑀,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蔡濟恭,旣有隻推之令,副校理趙𪬵,書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明履啟曰,再明日擧動,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承旨進去。
○趙明履啟曰,再明日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承旨留院。
○李奎採,以備邊司言達曰,今日司坐,堂上進參,只是三員矣。日昨大朝特敎申飭,不啻嚴重,而諸堂懸頉者,依舊甚多,其在分義道理,極涉未安。應頉外,不進人員,竝從重推考,卽為牌招進參,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奎採曰,留都大臣,置之。
○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子。伏以,臣於昨年,逭罔赦之誅而受敦匠之命,祗役墓所,全蔑效勞,永閉玄隧,拜辭歸來,戴罪茹痛,益增悲隕。雖欲更瞻像設,亦無其路。抱玆衷情,奄及一週,而今當聖駕親臨,擬隨陪班,少洩痛懷矣,昨伏承留都之命。區區下情,有不勝耿結者,玆敢冒死仰籲,伏乞聖上,俯察微忱,更命他大臣留都,許臣隨駕,千萬至願。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所陳者已諭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禮曹判書樸文秀上書曰,伏以臣,位躋崇秩,年且老矣。精益耗而智益昏,出言自多顚錯,作事輒致謬誤。若是而冥墑不止,則少而僇辱,大而危禍,其上累隆知,下墜家聲,為如何?臣用是大懼,決意告退耳。噫,便訣明時,屛處窮峽,豈臣所樂為而為之哉?其心亦可諒矣。辛未之冬,國家有故,臣於其時,自鄕造朝,則聖上召臣而責留之,臣敢仰對曰,聖上不復以職事責臣,而使之優遊勳府,則臣何必退居野外,而今不然,此臣所以不敢一日留也,仍卽告歸矣。及夫前冬,伏聞睿候患疹,蒼黃入城,只為日參庭候,少伸微忱之計,而不意內局提擧,特授有命。伏念聖候方在靜攝中,保護之任,義不敢遽辭。臣於筵席,更申以必遞實職,無負初心之意,則聖上俯問臣曰,何官乎?臣對曰,知敦寧矣。聖上下敎曰,敦府便是軍銜,無容辭也。臣且惶且悚,不敢更瀆,黽勉度日,慙愧滿心,春曹恩除,又出意外。夫掌禮,國之重任,如臣已退者,何可同在廷之臣,揚揚然行職乎?今若弁髦前戒,冒膺新命,則是食言於君父也。於敵以下,猶不可,況於君父之前乎?今朝家若以官職,驅策臣如牛馬之穿絡,則臣亦有死而已。罪當積逋,邦有常憲,則嶺海固所甘心,鈇鉞之誅,亦且延頸而俟之耳。臣敢將此血懇,冒死煩達於日昨筵中,則聖上亦不以臣言為不可矣。倘伏蒙邸下,仰體聖意,俯諒危悃,特許鞶帶之褫,曲遂生成之澤,則臣於貢市兩弊,方可以盡心釐定,庶不負聖上委任之盛意矣。見職未遞之前,轉動無路,藥院日次,亦違嚴召,惶懍之極,罔知攸措。玆敢疾聲仰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亟賜處分,無使公私狼狽,千萬幸甚。臣無任顒祝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大朝所除,其何輕遞?卿其勿辭行公。
○吏曹參判李喆輔上書曰,伏以,居諸遄邁,懿昭世孫初朞奄過,伏惟睿情傷悼,何以堪處?臣於千萬匪意,忽伏承亞銓新除。噫,是命之辱也,前後凡四遭矣。臣之本末長短,自大朝業已照燭無餘,而誤恩之勤,至於如此,臣誠惝然而惑,怵然而悚,殆不知所以自措也。念臣羈危扤揑之情,已於再昨冬辭書中備陳,今不敢輒事煩複,以浼崇聽,而其書所謂居則守分於冗散,出則效力於奔走,至於世所稱權要之地,灰心已久雲者,斷斷出於一段悃愊,初非毫分假飾。苟非然者,官榮身顯,卽人之所同欲,臣獨何心,有除輒辭,至再至三而不知止乎?蓋自丁卯親擢之初,矢心自畫,迷不知反。今若以歲月之稍久,寵數之屢加,而厭然為冒沒之計,則從前苦籲血懇,都無著落,判然為兩截人。臣雖汚下,亦豈至於為是哉?區區咫尺之守,有死而已。萬無變動之勢,坐違嚴召,惶恐無地。如未蒙早賜處分,而引日虛帶,積費撕捱,則跡愈窮而情愈蹙,分益虧而罪益深,此於臣實為萬萬悶塞。玆不得不略控短章,畢暴肝膈之懇。伏乞邸下,俯加諒察,將臣新授職名,亟賜鐫削,仍命選部,永刊臣名於銓望,俾得優遊自放,隨地盡分,不勝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𪬵上書曰,伏以,日月迅駛,懿昭魂宮小祥奄過,伏惟大小朝鍾情之痛,益復如新,區區憂慮,曷可勝喩?臣以母病,陳書徑還,留護旬餘,迄未向差,為就醫藥,日昨將母入城,而老人積憊之氣,添傷於百里行役之餘,益復奄凜,若難支吾,方事藥餌,不忍離捨。治書將上之際,又蒙新除,庚牌屢辱,而顧臣情私,無路祗承,鎭日違召,罪積逋慢,只推之命,每下格外,惶霣震越,靡所容措。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許鐫削,仍治臣違傲之罪焉。仍念臣難冒之實,前後辭單,盡之矣。今不敢復瀆,而去年六月以前,連在鄕曲,未接朝紙,雖聞柳正源館錄之改正,而未詳其措語之如何矣。入城後,得見前掌令丁喜愼書本,則始知其時臺臣,以正源未經臺職為言也。顧臣初蒙特除之時,未經臺職,與正源等耳。倘使駁正源之臺臣,在於其時,則一例彈正,決然無疑。然則從前出腳,尤係妄作。在臣廉義,不可以臺職之追除,正源之復錄,有所自幸,而揚揚就列也。初昧應引之嫌,旣多冥行之失,識者之嗤點,理所必至,此亦臣難進之一端也。竝乞鑑諒,夬許遞改,不勝幸甚。且臣旣不以儒臣自處,則祈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惟其願忠之志,恆自絓結於中,則苟有所懷,豈敢自隱於離明之下哉?噫,朱文公《小學》一書,卽《大學》之階梯也。規模節目,至為纖悉,內外本末,燦然明備,實王者挽回至治之具也。肆我列聖朝,表章而闡明之,心得而躬行之。蓋以家齊國治之本,實基於立敎明倫之道也。惟我肅宗大王御題序文,昭揭日星,亦我大朝特命儒臣,更加考證,名以《宣政殿訓義》,親製序文與小識。辭意明切,敎戒深篤,有以見大朝躬曾、閔之行而闡帝王之學者,皆兆於是。書之講習,觀於後序中,承儲後再講是書之訓,有以徵之也。伏惟邸下,亦旣熟講之矣。方今睿學夙就,日臻高明,聖經賢傳,次第講討,非所可論於八歲所講之書,而第惟修齊之業,此書為本,溫故之工,聖學攸貴。臣願胄筵講讀之暇,淸燕參決之餘,時時抽繹,頻頻體驗,無以已熟而或忽,作為睿學之根柢,則其有補於日用常行之道,風世敷化之方,豈雲小哉?噫,近者士趨日乖,世變層生,禮敎掃地,澆薄成風者,職由於蒙養之不端也。豈可一諉於時運哉?噫,今世士夫家子弟,雖有資質甚美者,而自生髮未燥,便汩利慾,不知禮法之為何物。父之詔子,兄之敎弟,率以詞章功令,把作籯金之業,恬然無意於做人底樣子。於是乎是書為弁髦於今之世矣。賈生所謂俗流失世壞敗,無足怪也。臣竊懼焉。竊稽國典,小科時有照訖講。蓋祖宗朝創設之意,灼然可知,而今則為文具中文具,雖循例而差試官,依樣而設講所,京外士子,何嘗赴講試所,禁官何嘗考驗乎?朝家或有申飭之命,則儒生輩恐其見阻,或圖得列印空牒,直塡其名,甚至下隷輩,盜取印牒,私賣於士子,此何法制?此何擧措?臣謂每於小科初試時,前期三朔,受講於四學,而各以兼官為試官,又差副參,以具三員,專以《小學》為講,而無論大小大文,抽栍考講,通章背誦,如式年講規,取粗以上入格者,錄其名而送於春曹,以為出榜後考驗之地。外方亦依此受講而定三試官,各於左右道都會官,設試所而取之,則欲赴小科者,宜熟是書。旣熟是書,則豈無因此興行之望,而科場紛鬧之弊,亦必由是而少除矣。說者謂雖不閑製作者,其口固能誦矣,惡用是也?臣則曰雖不閑於製作,能知入孝出悌之義,則亦足以赴擧。況無通是書而不知製作之理乎?說者又謂,京華士子,優於製作,而或有久屈於小科者,其肯屈首而讀是書乎?臣則曰,小科,小者之科也。雖工於製作,自嫌其老,不肯就講,則非朝家之所可恤也。昔或有問於朱子曰,自幼旣失《小學》之序,今欲受《大學》,何如?朱子曰,欲受《大學》,須先看《小學》。只消旬月工夫,苟憚於旬月之工,而自恃其述才,又嫌其年過,不欲為此,則其志陋矣。不使之入場,何不可之有?此非臣創新為說,不過仍舊制而稍增其講規耳。其於蒙養之方,懋實之政,淑人心稗gg裨g世敎之道,或不無一助。伏願邸下,下臣此章於廟堂,講定節目,排作科條,趁秋科頒行京外,以副前聖後聖為世道惓惓之盛意焉。古人有言曰,吾於《小學》,信之如神明,愛之如父母。臣雖蔑學,實有是心,不避僭猥,略效愚衷。伏願邸下,不以人而廢其言。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陳勉體念,而所陳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3月9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未肅拜。左承旨吳遂採坐直。右承旨金相福式暇。左副承旨具允明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金時默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李之億曰,御將以摠戎使,代領留陣,御將隨駕。
○傳於金相福曰,明日結陣,依常時例為之。
○傳於李之億曰,戎服頭冕,下敎已久,而尙不造納。尙衣院衣襨色官員,記過。
○傳於嚴瑀曰,再明日殿坐時刻,卽入之。
○傳於李之億曰,凡擧動以吉時為之。明日擧動時刻,辰時入之,故以為吉時矣。再明日放榜時刻,見之則早矣。為文臣放榜,而不為見孫之幸耶?承志於內局而然耶?不知翌日,不知輕重先後,殊涉駭然。禮判及禮房承旨,解見任,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放榜時刻三嚴,以午正二刻入之。
○傳於李之億曰,都承旨一體解見任。
○備忘記,御營大將洪鳳漢,禮曹判書除授,參判李喆輔,前承旨具允明,承旨除授。
○吏曹,右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具允明。
○李之億達曰,今日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內醫院言達曰,明日懿昭墓擧動時,本院提調,不可不備員陪從,而提調樸文秀,因本職辭免,不為進參,事甚未安。卽為牌招,以為備員隨駕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領議政李宗城去壬申十二月今正月二月三月合四朔祿捧gg祿俸g,令倉官更為輸送於西江所住處,則才已轉向長湍地雲。大臣旣在外邑,則月廩輸送,曾有定奪,而係是大臣祿捧gg祿俸g,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本道輸送。
○李之億,以兵曹言達曰,明日懿昭墓擧動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參判趙明謙,尙不出肅。卽為牌招,以為備員之地,何如?令曰,依。
==3月10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金相福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相福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崔逵泰,持平金時默、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喆輔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旣有隻推之令,更為牌招,以為隨駕之地,何如?令曰,依。
○上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入啟,則答曰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哭臨後,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宗班單子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駕入南關王廟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吳遂採,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龜壽手本,則時囚罪人柳億基,素患痰癖之症,時時發作,晝夜苦痛,食飮全廢,昏倒不省,形症十分危惡,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癸酉三月初十日卯時,上幸懿昭墓時,具戎服,乘步輦,由賓陽門出。行都承旨李喆輔,右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李之億,注書具壽國,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邊致明、鄭昌聖等,以次隨後。喆輔曰,昨日左副承旨具允明,再牌不進,只命推考,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不得更請出牌矣。上曰,今番特除,出於開釋之意,違牌為事,事體寒心。從重推考,更為牌招。出榻敎兵曹判書金尙星曰,今番本曹正郞趙曮,佐郞李錫祥,雖有實病雲,而當此動駕之時,終不出肅,事極未安矣。不可無飭,禁推,何如?上曰,趙曮則新出六,而李錫祥則今番及第乎?尙星曰,然矣。上曰,新進怠慢之習,殊涉可駭。且今番則便是期會不進,記過,可也。命書傳敎曰,兵曹兩郞廳記過,回駕時待令。出榻敎尙星曰,聞趙曮則有實病,而李錫祥則在外雲矣。上厲聲曰,兵判不能御其郞廳,又此煩奏,極涉駭然。命書傳敎曰,兵判護騎郞,有關紀律,記過。出榻敎判府事金若魯進前問安。上曰,一樣矣。若魯曰,久未承候,而今又動駕,相距雖不遠,靜攝中勞攘,誠為悶慮矣。昨日以時刻單子事下嚴旨,至以承志於藥院為敎。臣雖在藥院,此事則實不知矣。上曰,諸臣不知有懿昭,而只知有新及第故也。靈城君樸文秀曰,唱榜時刻,例以巳時為之矣。若魯曰,卯時則太早矣。上曰,不知親臨,只以昨年放榜例入之,政院矇然矣。奎採曰,欲更稟而未果矣。上曰,卯時唱榜怪矣。若魯曰,今番則藥院誠冤矣。上曰,出令旗召挾輦將。挾輦將入來。上曰,今番則有倭鎗,挾輦勿驅,亦勿迫,隨事分付。上曰,挾輦將拿入。拿入訖。上敎曰,軍中聽下敎而不跪。此等事體,學於何大將乎?姓名為誰,問之。奎採曰,李道燮雲,而以遲晩為對矣。上曰,是李彥燮之弟也。渠亦無辭可答矣。彥燮則勝於弟矣。渠父為長湍府使時,故判書李周鎭,以道燮謂李晤之妖子,此則過矣。欲使知此等事體,分揀,可也。至明政門降輿上馬,駕至阿峴洪學士家前駐馬,召奎採敎曰,一家忠烈孝俱有之,甚可貴矣。洪粹元是洪學士子乎?奎採曰,然矣。上曰,其妻亦立節矣。奉祀孫為誰?奎採曰,奉祀孫洪侃,以蔭仕前為報恩縣監,遞迴已三年雲矣。命書傳敎曰,回駕後,洪翼漢家,遣禮官致祭,前縣監洪侃,令該曹錄用。至墓所,上下馬乘輿,至大次降輿,敎曰,少休後,當卽上墓所矣。已而,上以翼善冠、黲袍、烏犀帶出,上墓所,敎曰,作門內方席多入。予則視此墓雖間於陵,而臣下何敢然乎?命書傳敎曰,押班監察記過,回駕時待令,持方席百官,大臣外竝從重推考。上入丁字閣。上曰,板位何為不設?喆輔曰,中官旣承下敎,而丁字閣板位,當設而不設,當該中官,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上立板位,命守墓官,開後門祝簾。上曰,墓所則直向而立乎?喆輔曰,陵所則不敢直向故必西向,而至於墓所則直向矣。上哭,諸臣亦哭。哭訖,上曰,上墓時,大臣及其時都監堂上、儀賓隨上事,分付。上曰,御將同為上墓。上上墓所倚墳而哭。諸臣請止哭。而上哭愈悲,良久揮涕而起曰,昔孔子哭顔淵曰,天喪予。今我世孫之喪,天實喪予矣。上謂右議政金尙魯曰,此墓所,卿則初見,局勢何如?尙魯曰,上坐見之,甚好矣。上曰,善為回抱矣。上曰,守墓官侍墓官,使之上來,可也。禮曹判書洪鳳漢曰,孝純墓所與懿昭墓所,自兵曹劃送騎兵二十名,而不為遞番,故所劃騎兵,孝純墓則三年長立,此墓所則週年長立。不但渠輩之悶迫,亦非朝家分番使民之意。蓋聞前規,戊申年則每於當番,定送十名,使之遞番,庚戌年則以僱軍十名,每當劃送之際,自陵所募立。今此兩墓所騎兵,亦當於兩前例中,取捨裁處為好,敢此仰達矣。上曰,長立之法,宜有變通矣。尙魯曰,以十名式為之,則於渠輩便矣。文秀曰,以僱立十名之價劃送,則於兵曹亦無失矣。上曰,依庚戌年例,僱價劃送事,分付,可也。抄出擧條鳳漢曰,欲速長而種柳,所見不好矣。若魯曰,辛夷花木,剉而種之則必茂矣。上敎守墓官曰,前後所種幾何?東陽君㭻曰,無慮萬株矣。上曰,不宜遮明堂而種之也。之億曰,守墓官立聽下敎,推考何如?上曰,勿推。上曰,海松子自禮曹給之乎?鳳漢曰,給之矣。溫陵則十年間樹木甚盛矣。之億曰,此處亦過數年,則虎患必難堪矣。上曰,三門外人,若以虎患,盡入城內,則好矣。鳳漢曰,墓所守護軍,皆自鄕移來,故生涯無路。火巢外近處,多有京各司位田,使守護軍等耕作,依他納稅數納稅,則京司無所損,渠輩可以安接資生,而京各司非但不為出給,高其稅額,比前倍蓰,事體道理,誠甚未安。自本曹各別申飭,使之出給,何如?若魯曰,位田入於兩班,則捧稅甚難。分給守護軍,使之耕食而納稅好矣。上曰,自禮曹卽為知委擧行,而前數之外,或有科外加稅者,則亦自禮曹草記,論罪,可也。抄出擧條上曰,今番百官無辭墓之禮乎?喆輔曰,無矣。㭻曰,臣以職掌事敢達。守護軍生涯,專在於位田,故趁臣在此時,必欲定給。前年以慶尙道固城地,狀請出稅,而戶曹尙不出免稅關以給,至今未定。申飭出給,何如?上曰,昨年所定者,尙不出給雲,戶判從重推考,卽為擧行事,分付。出擧條鳳漢曰,今番兩墓所所劃騎兵,許久長立。渠輩稱冤與否,姑無論,其在軫民隱之道,不可不優恤,以酬其勤勞,故敢此仰達。上曰,令兵曹給價以送,可也。上又哭,良久不止。諸臣請止,已而止哭。上下墓所,諸臣隨下。命開碑閣。命喆輔讀碑文。上流涕不已。上復上丁字閣。上曰,祭祀時抄飯,士夫家皆為之乎?文秀曰,亦有和飯於羹者矣。左議政李天輔曰,此必靈城家禮文也。尙魯曰,大體抄飯,非古禮也。先正臣文元公金長生家,不抄飯雲矣。上曰,抄飯雖非古禮,猶勝於樸知誡家之設靈寢臥神主而覆衾矣。此禮文,元景夏亦學為之雲矣。上曰,綾昌、夏溪、鹹溪及御將,以執事入侍事,分付。上入小次,諸臣退坐班列。夕上食後,上出乘輿,召承史,命喆輔書傳敎曰,守墓官東陽君㭻,侍墓官金以載竝加資。又敎曰,自洞口內至才人巖而捧上言。竝出榻敎仍呼寫述懷詩曰,昨年五月今三月,倏忽光陰十一朔。今日展懷豈意焉?紅門回首愴冞切。書訖,命授守墓官,使揭於香大廳東壁。奎採請出軍號。上許之。敎守墓官曰,植木雖密,多枯損處,更植之,可也。上曰,吏判進來。上曰,俄來時,見洪學士家有四旌門,貴矣。故命致祭,仍令錄用其子孫矣。文秀曰,尹集家在彼山越邊,而亦三代旌門矣。上曰,然乎?其奉祀孫為誰?奎採曰,尹琰也。上曰,為人何如?奎採曰,曾經守令,為人亦佳矣。上曰,曾於執事時見之矣。尹泓頃於皇壇祭祀時不進,故予於其時處分者,以三學士之孫而不來故耳。故忠臣吳達濟之家,在於何處乎?文秀曰,在薴洞矣。上曰,此亦道傍矣。吳彥儒其奉祀孫乎?文秀曰,然矣。上曰,吳彥儒今為何職?吏曹判書趙載浩曰,方遭艱矣。上曰,吳命瑞在時,諮文使之持來則曰,臣持來諮文誠難矣。予謂之曰,然則唐板冊不看乎?此則分數過矣。又敎曰,三學士節義誠罕矣。向日金尙迪入瀋陽時,見三學士所處之窟而來言之矣。上謂載浩曰,今番都政有窠乎?載浩曰,雖違當次者,此則特敎,敢不奉承乎?上曰,洪侃、尹琰,盡用,可也。仍命書傳敎曰,今聞故忠臣尹集家,在於洞口外至近之地雲。一體遣禮官致祭,二學士旣命致祭,故忠臣吳達濟家,雖在城內,在於道傍雲,三者褒忠之道,豈可行二而闕一焉?一體致祭,吳學士孫,旣有冠冕,尹學士奉祀孫,依洪學士奉祀孫例,卽為呼叫事,分付。出榻敎上指路傍人家祠宇而問曰,彼誰家祠宇乎?文秀曰,故完春君李遂良之祠也。上命書傳敎曰,旣褒故忠臣,奚忘今功臣?故完春君李遂良之祠,道傍見而不覺愴然。特為致祭,其子李殷春,待闋服卽為呼叫。出榻敎文秀曰,李殷春九年居喪雲矣。上曰,豐恩弔殷春乎?載浩曰,未及弔矣。上曰,豐恩非矣。同盟家子弟,何可不相問也?上曰,三學士子孫則相往來乎?相福曰,尹光柱在臣洞內時,吳彥儒數來見之矣。文秀曰,趣味不同,而能相往來,可貴矣。上曰,來時一宗臣,道傍鳴金。令該府問啟。上曰,頃年金善行為水原試才御史時來言,前宣傳官李慶祉子殷鼎,以血書訴其父冤雲。聞甚矜憐。其時乘白馬入中營呈文者,非慶祉,乃思孝雲。此等事似涉曖昧,且咋指出血,豈不難乎?予非哭世孫者,而今為此行,或慮戊申有枉罹者。予若不白其冤,則元良時何以為之乎?文秀曰,此等事,日後甚難處矣。上曰,予雖欲脫之,必欲擧而冒之,誠難矣。文秀曰,得公明獄官而任之,則好矣。上曰,全恩君墩,卽完春都正之子,官服而鳴金,亦甚可矜。雖有君號,其父尙在丹書,將焉用哉?奎採曰,聞李萬軾者,自前冬,常伏闕門外雲矣。上曰,何故?奎採曰,其父死於庚戌獄事。雖不知其事,而所見甚可矜矣。上曰,此等事予不決斷,則元良時,必以事關先朝,益難區處矣。若魯曰,粟米飮進之乎?上曰,進之矣。大駕回鑾時,歷入南關王廟事,駕前下敎。奎採曰,來時不得以啟鑼,取稟,而還宮時則何以為之乎?上曰,吹打。駕至南大門前路駐馬,命拿入宣傳官金柱瑞敎曰,武臣隨駕時,雖牽馬可除,而汝以宣傳官在駕前,使備局使令,挾紙袋而隨後。汝於君父之前,敢恃大臣之勢乎?仍命依法決棍三度,命拿出。上入關王廟,行再行禮,敎曰,紅袍比東廟色渝。卽為改備事,分付戶曹,可也。出榻敎上曰,有能擧靑龍刀者,使之入來。別軍職李義培,拔出於機中,一揮而復揮。上曰,壯士。尙星曰,權廷赫、廷喆等,召入,何如?上曰,召入。命書傳敎曰,別軍職李義培,能擧靑龍刀於其機,其勇可尙,僉使除授。駕後權廷喆、廷赫,以雙生武士,侍衛多年,亦有膽勇,可謂稀矣。特差別軍職。上敎權廷喆等曰,爾兄弟大射禮時,一則登科,一則不為,至今為恨。今同為堂上可貴,故竝授別軍職,今日則雙立於駕前,可也。上出廟門上馬,至南門外,命召尙星敎曰,俄者宣傳官金柱瑞,是誰子乎?尙星曰,金潗之子也。上曰,金潗有子矣。受棍後能擧職可尙,右職呼叫。又敎曰,特為升六。駕至南門內。上敎曰,彼鳴金兒年幾何?問之。奎採曰,十一歲雲矣。上曰,何許人?奎採曰,問之則禁府書吏河東漢之子,以其母冤謫事,擊錚雲矣。上曰,令該曹問啟。之億曰,日暮矣。植炬,何如?上曰,已盡來,置之。上至宗廟前下馬,敎應顯曰,俄者金柱瑞事,當出擧條,汝其書之於草冊。仍呼寫曰,宣傳官金柱瑞當初擧措雖駭,決棍之後,能擧其職,特為陞六事,分付。上命奎採曰,拔三色信箭,令宣傳官傳於三軍門,使之解嚴,可也。駕至梨峴洞口,命植炬,駕入明政門。殿坐敎曰,兩騎郞斯速拿入。拿趙曮、李錫祥入伏。上敎曰,動駕時趙曮,何不出仕?問之。奎採曰,傳敎於曮則以為,有實病不得出仕雲矣。上曰,李錫祥以新出身,君父動駕時,何敢慢蹇乎?問之。奎採曰,傳敎於錫祥則以為,以榮掃往其父母墳山,不得待令雲矣。上曰,今番則倂分揀,今日內肅謝,內外司分直。仍命拿出。奎採曰,兵判及押班監察,尙衣院官員記過,何以為之乎?命書傳敎曰,兵判及尙衣院郞廳、押班監察記過,竝分揀。駕入賓陽門。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午時未時,日暈。夜一更,有霧氣。
○金相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崔逵泰,持平金元行、金時默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喆輔啟曰,昨日動駕,哀臨墓所,侵昏還宮,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丸劑連為進御乎?臣等久未入診,湯劑停止,亦至屢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親臨放榜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金相福曰,前已下敎,而親臨時則有致詞,依前擧行。
○金相福,以禮曹言啟曰,因左議政李天輔箚子,今此庭試文科新榜及第李聖述,冒罰應試,依法拔榜事,批下矣。原榜目中拔去付標以入,而試券去紅籤事,令政院擧行,何如?傳曰,允。
○親臨放榜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採,以戶曹言達曰,內需司啟下牒呈據,新生翁主房,依近例田畓買得價銀二千兩輸送,田莊未備前需用次,本曹太一百石,宣惠廳米一百石,限五年上下,元結二百結,待本房望呈後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吳遂採,以戶曹言啟曰,各道錢穀御覽會計,例於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啟請受出,晦日內修正入啟,而鹹鏡道會案,以各邑文書未及齊到,限內不得上送之意,自都會官粘移頉報,故道臣推考,都會官、守令及當該守令,從重推考,御覽會計,待其會案上來後,修正以入之意,入啟退限矣。鹹鏡道會案,今始上來,御覽會計受出,依例修正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吳遂採,以戶曹言啟曰,軍資監節目,一依筵中定奪,磨鍊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畿內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傳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司僕寺言達曰,本寺分養馬,如有故失瘦瘠病傷,則每於畢上納後,抄出分授營邑,從輕重依法典施罰,而其間有赦令,則例皆蕩滌矣。壬申年時推歲抄事,在赦典,似不當循例擧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蕩滌。
○左副承旨具允明上書曰,伏以,世道至險,黨習日痼,汚辱人構陷人者,前後何限,而未有若臣家之所遭。凡在見聞,為之代惋,顧臣之痛骨腐心,容為gg有g極哉?臣旣不能刳心剚腹,以明冤誣,又不能自繫大理,騈首對質,隱忍度日,自同常人,人理殆絶,尙復何言?臣父之日昨對章,據實條辨,睿鑑洞燭,令旨明嚴,惟臣闔門,始可獲免於湛滅之案,以快言者之心,瞻天九頓,不覺感淚之被面也。到今人言破綻,本事落空之後,臣何敢每每提說,以瀆崇聽,而彼又拈出臣書中句語,目之以反詈,斥之以肆然,末乃以重防餘焰等語結之。噫嘻痛矣。渠以罔測題目,加人之親,又欲箝其口,使不得一言者,豈有如許倫理?若使渠當之,其將安心順受,泯默而已乎?噫,臣父跡疏朝端,口絶時事,世無新憾,人亦相忘者,殆十數年矣。不幸臣久處近密,恩顧至渥,臣弟又竊科名,門闌過溢,媢忮所萃,禍心復惹,流傳噂沓,不勝藉藉。曾未幾日,遭此罔極,莫非臣智昧料世,不早斂避,自蹈危機之致。夫立身登朝,乃所以顯其親也,而臣則不然,反貽危辱,靜言隱痛,直欲無生。顧臣自處之義,惟當杜門息影,絶意仕宦,朝著之間,不復有臣,然後庶幾人猜之稍平,而禍機之自弭也。臣方以此自靖,無復他念,不意承宣特除之命,忽降於動駕隔宵之際,招牌踵臨。言私祈免,義所不敢,而顧臣情地,萬萬卼臲,官職去就,初無可論,寧自陷於慢命犯分之誅,不忍為忘廉傷倫之歸。不得不再犯逋慢,恭俟威譴,不料大朝特下嚴敎,又降命牌。到此地頭,他不暇顧,冒沒出肅,仍參陪扈。此雖出於一時副急,粗伸義分之計,而大關四維,有靦周行,因緣盤礴,實非私義之所敢出。且臣班次退歸之後,伏聞臣父昨日路左迎送,觸風撼頓之餘,所患疝癖,挾感重發,症形十分苦劇,擔還郊寓,急尋醫藥雲。臣聞此報,方寸驚灼,耐住不得,玆敢冒控血懇,忙出城外,今日候班,親臨放榜,俱不得進參。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睿慈,俯加諒察,削臣所帶之職,治臣擅行之辜,以安私分,以肅朝紀,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昨日大朝特敎之下,又何若此?從速入城察職。
○禮曹參判南有容上書曰,伏以臣,昨伏見大朝傳敎,以動駕放榜時刻之不善擧行,辭旨至嚴,仍有禮判及兩承宣解任之命。臣於是,不勝悚懍焉。放榜殿坐時刻,喉院例為擧行,至於動駕時刻,自臣曹啟下,而適因首堂撕捱,臣實代為照管。今安敢以倖免譴何,有所自恕,而晏然而已乎?伏乞亟降威罰,鐫臣見銜,以為不職者戒焉。且臣所患痰疾,添劇於近日風冷,昨於祗迎歸路,癖氣上沖,擔曳還次,殆不省事,兩次候班,俱不能自力趨參。臣罪至此,益無所容。亦望竝賜勘處,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行副司直曺命敎上書曰,伏以臣,年衰病痼,望斷陳力,歸依松楸,為畢命之圖者,殆一紀矣。間承除命,輒事違傲,揆以義分,罪無容逃。伏蒙大朝曲遂之恩,至降任便居住之批,臣日夕莊誦,感鐫到骨。自是以後,朝家有事則趨,無事則退,不敢循例乞暇。昨年都憲之除,適在有事先隴之日,任情來往,自速罪戾,旣黜善地,旋蒙恩宥,風雨霜露,罔非天慈,而非怒之敎,至今惶悚。乃者藝文提學之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震駭慙懼,尤無所措躬。念臣自少善病,全廢文字,剽竊章句,倖忝科第,至於館閣之選,非但自知其非分,抑眾論所不期。臣每見注擬之間,攙入賤名,輒面發赬而背沾汗者,十年如一日。誠緣公器至重,不可濫授,人望素輕,不宜僥冒。重以年日益衰,病日益痼,神思荒落,耳目聵昏,懸車之期,行且不遠,雖於冗散之司,一未嘗供職。況今見帶,乃朝廷之極選,儒臣之至榮,若復貪戀榮寵,冒沒昧進,則是從前所守,不免假飾,而大朝恩批,終歸虛負。臣雖無似,汚不至此,有死而已,決難承膺。伏願睿慈,察臣肝膈之辭,非出例讓,將臣新授之任,亟賜遞改,以重官方,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鹹鏡道觀察使尹得載上書曰,伏以,日吉辰良,月前大朝農壇五推之禮順成,臣在關北,與村翁野叟,欽頌重本之德,仍布明農之意。跛躄皆聳,陰谷回春,區區贊祝,曷有其極?仍竊伏念,臣才下識鹵,百不踰人,而最蒙天地之洪造,猥應北門之望寄,思竭尺寸之效,以圖塵露之報,卽臣日夕所耿耿者。受命以來,恐負委寄之盛意,不計疾病之難強,死生之可憂。今發北路之巡,在道得伏見備局關文,大臣以南北閫遞仍事,至請重推。臣於是,悚惶靡措。關北一路,積年饑荒,軍政未修,闕額過半,塡充之道,當責帥臣,而北閫幸而得人,意外遞罷,顧其所坐,不過微眚。新舊遞易之弊,固不暇論,而戎政重事,若付生手,則實有可慮之端。臣於歷辭之際,先見右相以北閫之輕遞可惜,有所酬酢,而至於南閫之病重實狀,初未有聞。最後北來之人,詳傳其病不任事,更欲就議於右揆,而朝家催促,行期卒遽,只見左揆而相議矣。及夫辭陛之日,適登筵席,仰請一遞一仍,此非專出於臣之自用。帥臣去就,非不知體重,而邊務之急,莫如軍政,故率爾妄陳,自犯壞事體之科,臣實瞿然也。若其箭竹落幅事,物雖菲薄,係是邊需,前後藩臣筵請此等物,非至一再,臣則謂有前例之可據,而乃敢仰稟。今者大臣以尊事面嚴筵體之意,重加非斥,臣亦受以為罪,何敢費辭較辨也?重推之下,宜有撤巡,仰請威罰,而各邑武士之聚待試藝,期限有定,不得已冒沒前進,私義之不安,公體之有損,為如何哉?伏乞睿慈,俯察微懇,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重藩寄,以嚴公格,不勝萬幸。臣無任激切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弘文館副校理趙𪬵上書曰,伏以,臣於賀班,猝得似癨非癨之症,胸膈痞塞,心腹刺痛,全然昏倒,莫省人事。傍人急灌藥餌之際,忽伏承大朝入侍之命,而咫尺天陛,轉動無路,病裡震越,益無所容。今方拽還直廬,諸症一味危惡,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倩人構書,疾聲哀籲,伏乞離明,俯垂鑑諒,亟命鐫削臣職名,仍治臣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延殘喘,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癸酉三月十一日午時,上御明政殿。親臨放榜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右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李之億,注書具壽國,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邊致明、鄭昌聖等以次進伏訖。喆輔曰,左承旨吳遂採昨日落傷,方在院中,而不能運動,不得入侍,左副承旨具允明,以其親病上書不入來矣。上曰,具允明在門外乎?喆輔曰,其父宅奎,出城後有病,故允明亦在城外矣。今日承旨不備,甚未安矣。仍問候。上曰,一樣。上曰,彼引儀誰也?注書出問之。應顯入告曰,趙載種雲矣。上曰,是趙龜命之子也。予入學時,龜命為將命,蓋佳士也。無嫡子故以種字命名,意甚悲矣。上曰,日晩,賜花、賜牌,一邊宣醞後,當引見,速為擧行,可也。上曰,賜花,出闕後連著之乎?兵曹判書金尙星曰,三日皆著之,鄕人則雖逾年,必著賜花,周遊隣近邑雲矣。上曰,賜花重乎?之億曰,頗重,遇風則尤難矣。奎採曰,人家為慶宴,則雖年老而位高者,必揷花而舞矣。之億曰,士夫家先世至親,紅牌滿八張則造屛風矣。上曰,國恤則無花,而紅牌則有之乎?喆輔曰,賜花則無之,紅牌以白袱裹之。上曰,彼宣醞之餚,是大口乎?尙星曰,然矣。上曰,盡食之乎?尙星曰,以君賜之物,不盡食而袖去,歸遺其老親,或分賜小兒矣。尙星曰,今番及第,多死節人子孫。金應淳、尹光暹,俱是江都死節人之孫矣。之億曰,古語云,山西出將。今番武科,西北人多為之矣。上曰,近來武官皆庸殘矣。喆輔曰,昨日李義培,不但有勇,為人亦可矣。上曰,眼有英氣矣。上曰,趙曮兒時頗不羈雲,異於暾乎?相福曰,曮兒時,客之到其家者,無不見辱矣。近來則折節為謹飭士矣。上曰,人不庸,然後可用矣。靈城兒時,亦頗不羈雲。洪趾海則頗外託矣。上曰,時方花時,所著之花,可與春花爭色矣。尙星曰,故巡邊使李鎰,卽將鬼椎設立之人,而今其孫為宣傳官,可否不順雲。廳規甚嚴,不知誰為,而事甚怪異矣。上曰,有故云耶?尙星曰,別無他故云矣。命承旨,出召文一榜。武科壯元上來,次第入伏。上敎盧聖中曰,年幾何?聖中曰,三十矣。上曰,何居?曰居新門外矣。上曰,誦批點句。聖中誦數句。上曰,何以事國?曰,忠字為事君之大經,而誠實白直四字為節目,竊欲以是自勉矣。上曰,誠實白直雖好,而亦有弊矣。為人頗醇實,他日思予召見之意也。上敎李世澤曰,爾於世泰、世師,為幾寸?世澤曰,十二寸矣。上曰,誦科作。誦二句。上曰,爾以嶺南先正之後,為科可貴矣。何以事國?世澤曰,小臣生長鄕曲,素無知識,事君之道,雖不能知,而誠之一字,卽臣家訓。以此自勉,則庶為報國恩之萬一矣。上曰,是徹上徹下之工,豈不好也?然不善為則亦有弊,爾愼毋學世師,而善事我元良也。嶺南人宜守本分。付東託西之習,予不好之。又敎曰,若膠柱鼓瑟,則亦不好矣。為人頗精矣。上敎李景祚曰,爾父卽帶礪勳臣,而兄弟皆登科可貴。重祚為科時,予有書賜之語,卽勉爾兄弟之語也。景祚起伏。上曰,得人矣。已陞六乎?尙星曰,已堂上矣。上曰,於渠亦便矣。上敎金應淳曰,年幾何?應淳曰,二十六矣。上曰,是誰也?相福曰,沔川郡守金履健之子也。上曰,金令行之孫耶?何以事國?應淳曰,臣年少何知,而欲隨事盡職矣。上曰,盡職之際,或盡其意則大敗。柳戇進伏。上曰,是誰也?相福曰,柳謙明之子矣。上曰,見爾思爾父,面則異矣。何以事國?戇曰,當隨事盡忠矣。上曰,一雲盡職,一雲盡忠,用東人而忠字勝耶?上敎金會祚曰,何以事國?會祚曰,以公謹二字事之矣。上曰,約而盡矣。此後違此二字則是負心也。上敎金啟光曰,何以事國?啟光曰,釋褐之初,姑不知何以事之,不敢遽對。上曰,所奏質實矣。上敎尹光暹曰,爾於尹光紹為幾寸?光暹曰,為十二寸矣。上曰,何以事國?光暹曰,臣家儒素,以忠孝二字自勉矣。上曰,好矣。上敎南玉曰,盡誦所作。玉誦畢。上曰,雖渠作而能盡誦,難矣。今而後,爾自洗之矣。上敎郭聖濟曰,前冬召見,諭以事國以公,爾其不忘耶?聖濟曰,十月下敎,已銘佩矣。金迪基入伏。上曰,此則金壽煃之子也。上敎武壯元崔忠大曰,何居?忠大曰,居洪原矣。上曰,武技何以為之,而為於元榜耶?忠大曰,小臣以禁軍上來,元榜為之,而初試則柳葉箭三中,會試則四中二分矣。上曰,爾以北人為壯元,可貴。仍命盡退出。上曰,開東西夾門,文武科使之流出事,分付。謁者進前致詞訖。宗親文武百官四拜呼禮畢。喆輔曰,承旨甚苟艱,何以為之乎?上曰,從當下敎矣。上曰,領議政命召,使偕來承旨傳授。出榻敎尙星曰,今番謁聖及庭試武科赴防,依前例兩班則送赴防,而其餘則使之從自願奈米,何如?上曰,依為之,而謁聖一榜則以特敎除防,可也。副修撰徐孝修上殿進伏。上曰,有何所奏耶?孝修曰,今番文科中,李聖述所犯至重,曾被太學之罰,而冒入場屋,已是放恣無忌。初試入格之後,太學諸生發論,知館事更令停擧,而終又冒赴,至參殿試。故大臣箚請,已為拔去榜中,而且聞渠祖之贈職,乃是壬寅偽勳時原從追贈,而至今仍用雲。若然則其心腸,與鏡、夢無異。不可不核其虛實,亟令吏曹査考後,依大臣箚奏,嚴加處分,宜矣。上曰,聖述事,其時李應協有所奏而予聞之,只曰得怪人矣。孝修曰,其所犯,卽戊申後,生疎下六賊之墨抹故相臣金昌集等四人之名,所犯如此,則不可拔榜而止,且其秘封中贈職事,不可不核處也。奎採曰,有儒罰者,前則見親臨科矣,《續大典》後,春塘謁聖,亦不得見之矣。相福曰,此則非但冒赴,干犯重矣。上曰,其追贈,或是戊申有功而然耶?尙星曰,不知矣。上命壽國,出召大臣。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進前問候。上曰,徐孝修以李聖述秘封中贈職事,有所陳達。卿等亦聞此事乎?天輔曰,臣則科次時,見其秘封中有贈職,而不知其委折矣。尙魯曰,臣得之傳聞,則李聖述祖父贈職,乃是不敢書之贈職,而書之於秘封雲,故欲見其試券,問諸承文院,則已為推去,而該院有謄置新榜人四祖之紙,故取而見之,則渠之祖父,以大司憲贈銜書之。臣心不能無疑,而所未可知者,原從則只贈一代,而此則兩代皆有贈職也。吏曹必有追贈望單,故欲為考見而未及為之矣。今則語發筵席,關係甚重,不可置之,令政院,分付吏曹,為先考出其單,宜矣。天輔曰,贈職一節,姑舍之,渠為齋任時,戊申後疏下諸賊,肆然解墨,則心腸可知,故臣聞甚驚駭,有處分之請矣。上曰,六賊盡解乎?天輔曰,弼夢則特以未為少科,不在《靑衿錄》,故不在解墨之中雲矣。孝修曰,戊申後諸賊之肆然解罰者,與六賊同一心腸,冒罰入場,猶屬第二件事。天輔曰,頃年筵臣奏此事,自上有刊名儒籍之命。其後壬戌入學時,因有陳白者,一體解罰,而儒罰則自在矣。上曰,此則人理之外也。仍敎曰,侍從班,誰又有來者乎?孝修曰,趙𪬵入參矣。上曰,儒臣與之相議而來乎?孝修曰,與之相議,而所見無異,趙𪬵則以病不得同入矣。上命壽國,出召趙𪬵。壽國出去。上厲聲曰,史官、大臣則可以往召,而儒臣何可下去而召也?喆輔曰,注書具壽國出召儒臣之際,未免做錯,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尙魯曰,聖述事,發覺後不可無罪。上曰,此則人理之外也。令吏曹查出,可也。抄出擧條喆輔曰,令吏曹按核則易知矣。上曰,若用其贈職,則無可言者矣。又敎曰,副修撰徐孝修請罪李聖述之際,引大臣之箚,請處分於予。予雖衰耗,豈聽渠之指揮而為之乎?從重推考。出擧條上曰,曏者李箕鎭奏此事,知館事權𥛚停擧,徐孝修,今又奏之,予已知之矣。只據《續大典》為言,則好矣。天輔曰,無論他事,只以《續大典》言之,拔榜則有餘矣。上曰,左相言是也。惟守《續大典》,可也。戊申後解諸賊之罰,固無可言,而徐孝修以為,知館事施罰,何敢入場乎?君父之前,何敢稱知館事乎?予今日非為放榜而出,欲一見新榜人矣。近來趙榮國摠管仍任,禮判復授者,只欲擧綱而然也。儒臣欲為此事,當聯名箚請於小朝,不然則當直請處分,而敢藉大臣之言,強令處分,事體寒心。徐孝修遞差。予豈聽渠言而處分乎?孝修退出。上曰,徐命九之子,豈不為黨習乎?天輔曰,臣頃往徐命九家,其日卽孝修免喪日也。命九戒孝修曰,汝為玉堂,若欲黨論,不出,可也雲。渠聞此言,豈敢為黨論乎?處分過矣。尙魯曰,徐孝修則不為黨論矣。上曰,近有李箕鎭、徐命九,入於蕩之說,而豈有此理?徐命九中宮四寸,自少知之,重厚不足,心則直矣。尙魯曰,命九則本不為黨論矣。上曰,徐命珩頗可而駁,趙明翼不緊矣。天輔曰,孝修若以黨習被罪,則其父必撻之矣。上曰,命九雖不黨論,勸子不為黨,吾不信也。奎採曰,事當直請,而孝修初登筵席,辭不達意之故也。相福曰,孝修本來語訥矣。上曰,語法則不敏矣。之億曰,若直請則好而生疎之致也。上曰,同副言是矣。直請,可也。尙魯曰,處分終過矣。上曰,勿遞,可也。之億曰,校理趙𪬵,特召之下,稱病不入,推考,何如?上曰,勿推。上乘步輦還入。諸臣以次退出。
==3月12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病。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南兵使趙東鼎,黃海水使申思彥,興陽縣監白師文。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崔逵泰,持平金元行、金時默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同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𪻶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啟曰,小臣以領議政李宗城偕來事,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副校理趙𪬵,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副修撰徐孝修,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副修撰徐孝修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相福達曰,上番兼春秋邊致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啟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邊致明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權顯範。
○李奎採,以義禁府言啟曰,洪州前牧使安相徽,今方推核,而御史所封進文書下本府勘處時,以為憑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龜壽手本,則保放罪人柳億基,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義禁府言啟曰,昨日擧動時傳敎內,來時一宗臣,道傍鳴金,令該府聞啟事,命下矣。全恩君墩,道傍擊錚,而今方待命於本府,拿囚後待開坐聞啟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黃海監司曺命採狀達,今三月朔生石首魚薦新及進上,節序差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李奎採曰,勿待罪事,回諭。
○判府事金若魯廣州地掃墳呈辭,令於李奎採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兵曹判書金尙星上書曰,伏以臣,自叨復授之命,徊惶失圖,適値墓所行幸之時,不得不黽勉冒肅,而第於日昨處分之下,有不敢頃刻自安者。夫董飭郞僚,責在長官,而緣臣之不能檢下,至煩筵奏。記過命下之後,臣何敢有一毫營護之意,而聞有實病,略陳事狀。然事近分疏,致勤大朝嚴敎。雖蒙天地父母之慈,曲示生成之仁,曾未半日,旋下滌蕩之命,而追愆訟尤,惶恐無地,其何敢一味晏然,不思所以引罪之義也哉?噫,大政之踰年遷就,實關國體。臣旣冒膺恩命,更無辭避之路,則非不欲了此一事,以待瓜熟,而積瘁之餘,轉輾添疾,素患痰眩之症,一倍添苦。昨自入侍罷歸之後,達夜呻痛。自量病勢,實無強策供仕之望,略陳短書,冒瀆離聽,伏乞睿慈,亟許譴罷臣職,俾得以安意調治,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3月13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在外。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申應顯仕直。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午時至辰時,日暈。
○金相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相福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崔逵泰,持平金元行、金時默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金相福曰,明日他傳香盡為之,懿昭墓傳香,待祝文之製下為之。
○傳於金相福曰,懿昭墓祭文,欲親製,他傳香為之,懿昭墓傳香,食後為之,而祭文若正書,則後望日用之。
○金相福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副修撰徐孝修,昨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相福達曰,副修撰徐孝修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內乘等試射時,軍職吳漢迪柳葉箭四中六分,特為加資。
○金相福,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在前如此之時,在外侍從,催促上來矣。今亦依此,及期催促後,未及上來人員,直捧禁推傳旨,何如?傳曰,允。
○金相福,以吏曹言達曰,今此懿昭魂宮望祭,大祝尹東星塡差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武臣賓廳講書及武經七書前後被抄之員,或在外遷轉,或汰去,或在喪,卽今應講見存之員甚少。武臣中可合人加抄,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弘文館副修撰徐孝修上書曰,伏以臣,姿性鈍滯,學識顓蒙,固不合於三司之任。榮塗進就,本非所期,而又自戊辰以後,臣父居常戒臣,凡於言議之場,一切退避。是以前後恩除,非止一再,而未敢為承膺之計,亦未嘗出一言論一事,少效一日之責。此不但同朝之所相諒,竊想聖明亦必有俯燭者。每每違逋,分義是懼。乃於新除之下,黽勉出肅者,亶出於一謝恩命,仰瞻耿光之願,而適見李聖述冒罰赴擧,極涉放恣,而從前所犯,固已兇悖,朝家處分,決不可拔榜而止。故昨於親臨放榜之日,敢採公議,略陳一言,而奏御之際,辭不達意,遽承嚴敎,至有遞差之命。旋賜還寢,特示寬假之度,霜雪雨露,在於俄頃。臣悚懍震惕之餘,竊不勝感極而涕。第區區衷忱,旣未蒙見諒於咫尺之天,雖荷包容之眷,職名如舊,反顧私分,惶懍未已。其何敢揚揚復進,自陷於放肆無忌憚之科哉?昨違嚴召,益增罪戾,只推之令,出於格外。天牌洊降,趨承無路,謹詣禁扃之外,略控難冒之義。伏乞離明,俯加諒察,亟令鐫罷,使賤分獲安,職事無曠,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14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在外。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世澤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食。
○金相福達曰,明日月食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金時默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喆輔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業已下敎,而與禮判求對如是,則為時刻之令之外,無可為矣。其止之。
○賓廳口傳啟曰,臣等之今此求對,實出於抑鬱之下忱。伏承口傳下敎,辭旨嚴截,不許入侍,臣等不勝萬萬惶隕之至。臣等以從近求對之意,前已仰達,且引接臣等,不必以禮官之同入,有所靳許,冒萬死更此瀆擾。俯賜諒察,暫許召見,俾陳區區之懷,千萬伏望,惶恐敢啟。
○傳於金相福曰,如此則將如冬矣。其止之之事,遣史官傳諭。
○傳於金相福曰,禮判豈令如是而除之乎?
○金相福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持平金時默,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愍懷墓獻官右通禮柳基緖,不卽來待於傳香之時,故吏曹佐郞蔡慶承,臨急代受,追傳於基緖,基緖之趨不入來,慶承之替受替傳,俱極駭然,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事過後竝拿處。
○李世澤為假注書。
○假注書李世澤,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申應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達曰,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副修撰徐孝修,旣有隻推之令,副校理趙𪬵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累日違召,事涉未安,竝卽牌招。
○以副修撰徐孝修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奎採曰,史官一員待命。
○李奎採,以兵曹言達曰,今三月十四日,私奴乭山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為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柳鳳得,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副修撰徐孝修書曰,伏以,臣於日昨,猥陳悚懍之忱,恭俟譴罰之威,不加重誅,反賜溫批,繼違嚴召,未蒙例勘,私心惶蹙,益復罔措。怵分畏義,固當趨膺,而不但區區難冒之義,與前無異,且臣母素多痰濕,凝結成塊,少失將攝之方,則輒致苦痛不已,或乘氣虛而倍劇,或因寒感而添重,種種復發,便成痼疾矣。又自昨夕,諸般症情,挾感重發,胸膈煩痞,水漿不下,腰脅牽痛,呼吸難通,寒熱交作,寢食俱廢,轉輾叫囈,氣息綿綴,臣左右扶將,晝宵焦迫。雖非目下情勢,實無離捨供仕之望,玆隨天牌,仰控私懇。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鐫臣所帶職名,以便救護,以安微分,千萬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3月15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在外。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世澤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李命俊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月食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月食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以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趙𪬵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特令,申飭之下,今又違牌,事涉寒心。只推,待明朝更卽牌招。
○以校理蔡濟恭,副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金相福曰,都承旨編次以入,而示諭元良,亦為編次以入,昨日祭文,傳于都承旨。
○傳於金相福曰,十九日御苑望拜禮當為之,依例擧行,而侍衛以入直為之。
○李奎採達曰,事變假注書李命俊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京畿監司狀達,大司憲徐命彬病重上去不得事,令於李奎採曰,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任事,回諭。
○金相福,以吏曹言啟曰,今三月十一日親臨放榜時,上曰,徐孝修以李聖述秘封中贈職事,有所陳達。卿等亦聞此事乎?左議政李天輔曰,臣則科次時,見其秘封中有贈職,而不知其委折矣。右議政金尙魯曰,臣得之傳聞,則李聖述祖父贈職,乃是不敢書之贈職,而書之於秘封雲。故欲見其試券,問諸承文院則已為推去,而該院有謄置新榜人四祖之紙,故取而見之,則渠之祖父,以大司憲贈銜書之。臣不能無疑,而所未知者,原從則只贈一代,而此則兩代皆有贈職也。吏曹必有追贈望單,故欲為考見而未及為之矣。今則語發筵席,關係甚重,不可置之,令政院,分付吏曹,為先考出其單,宜矣。上曰,此則人理之外也。令吏曹查出可也事,捧承傳矣。取考本曹久遠文書軸,則元無翊周贈職文券。蓋其年久之故,爛紙磨滅,無可考驗矣。訪問於李哥相知之人,則翊周以孝行贈職雲,故取考《禮曹謄錄》,則果於甲午年,以孝行,因本曹草記贈爵,而李鰲則以其子翊周曾在敎官時,參庚申錄勳,推恩贈職矣。敢啟。傳曰,知道。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曰,伏以,臣等昨日求對,亶出區區抑鬱之忱,而未蒙召接之命,反承惶懍之敎,再啟瀆擾,嚴旨薦降。臣等驚悚震越,退出闕門,達宵徊徨,罔知所出。噫,臣等誠微言拙,不能孚格君父,使先朝已行之典禮,廢閣不行,臣等之罪,可勝言哉?前後入侍,屢陳衷曲,而輒恐聖心之激惱,卒未能畢其說而退,伈伈而居,洩洩而行,今幾朔矣。其情愈窮,其勢愈急,乃敢冒萬死求對,此實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者。苟使臣等,徒畏嚴威,一味囁嚅,苟度時日而已,則是不誠也,不職也。殿下豈忍使臣等為此,而今則竝與入侍而阻其路矣。臣等雖無狀,問其職則輔相也。殿下若以輔相待臣等,則拒而斥之,必不至此。循省反顧,莫非臣等濫竊匪據之致,何敢晏然自居於百僚之首乎?伏乞亟賜斥退,以彰其罪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予何答乎?卿等安心焉。
○傳於金相福曰,松峴宮擧動時,以慈殿承傳色所為者,傳諭史官,謄示右相。此等事,當稟於元良而示於予。往孝章宮之外,無他道矣。
==3月16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在外。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尙州牧使沈𨯟,金郊察訪安聖時。
○卯時,日有兩珥。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金相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喆輔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臣等未入診已久,湯劑停止,亦至累日。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倍。此心何心,湯劑以便我心,勝於問候。傳於李喆輔曰,內局雖欲入侍,其止之之意,傳於內局。
○藥房口傳啟曰,臣等伏承問安啟辭批答,不勝悚悶,而無不許入診之敎,故臣等相率詣閤矣。伏見下政院傳敎,有內局入侍止之之命。臣等久未入診之餘,下情益切悶鬱。伏乞暫許入侍診候,千萬伏望。惶恐敢啟。答曰,業已盡諭,其止之。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金漢喆,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松峴宮擧動時,以慈殿承傳色所為者,傳諭史官,謄示右相事,命下,而其時日記,尙不修納,故不得考出。日記之過三朔不為修納,事極駭然。當該注書,所當從重勘處,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為之?敢稟。令曰,拿處。
○李喆輔達曰,十九日御苑望拜禮為之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李之億,以領議政李宗城偕來事,進往長湍地。在前如此之時,有姑令入參之例。今番則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依為之。
○假注書申應顯改差,代以金應淳為假注書,李世澤有頉,代以尹光暹為假注書。
○李喆輔達曰,注書具壽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蔡濟恭,副校理趙𪬵,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啟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右議政金尙魯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義禁府都事來言,右議政金尙魯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金尙魯,大朝傳敎之下,萬萬惶懍,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金尙魯,傳敎之下,萬萬惶懍,待命於金吾門外,仍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不知其如此矣。安心勿待命,命召,使預備兼春秋傳授。以校理蔡濟恭,副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禁推徽旨捧入。
○金相福啟曰,副校理韓光肇,以御苑望拜禮日子,有及時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其時不知耶?其後屢次為之,今何如是耶?皇明正史,二日耶?三日耶?問啟。金相福啟曰,傳曰,其時不知耶,其後屢次為之,今何如是耶,皇明正史,二日耶,三日耶,問啟事,命下矣。問於副校理韓光肇,則以為,當初論難之事,臣未得聞知,而伊後辛未年望拜禮時,自上有十八日十九日下詢之事,而筵臣以庚寅日,明是十九日,仰對矣。臣考見皇明正史,則毅宗皇帝殉社之日,明是十八日丁未。未知伊時筵臣,何所據而陳達,而臣之愚見,當以皇明正史歸重,故必欲於未行禮之前,一番陳稟,更加消商,似合事宜,而事體至重,故敢此請對於靜攝之中雲矣。敢啟。傳曰,其時或雲十八,或雲十九,心以為疑,考出侍講院《瀋陽日記》,使前都承旨書出,奉於齋殿。儒臣何往而今始雲十八日?十八日亦有疑乎?無疑乎?從速問啟。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今三月初十日懿昭墓擧動入侍時,因禮曹判書洪鳳漢陳達,孝純墓所與懿昭墓所僱立各十名價,依庚戌年例,劃送墓所,而罷送騎兵,則給價以送事,下敎矣。兩墓所,加定守墓軍各十名,依庚戌年例,給價僱立,過三年後撤罷,而罷送騎兵,則每名各木綿四匹式,題給以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本曹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貶時,副司果沈鏽,副司勇金致一,翊衛羅參,部將崔顯祚,新除授參謁不進。竝依例推考,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本曹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貶等第,今始追勘以入,而所屬軍器寺、典設司、司僕寺部將,訓鍊院官員等褒貶,因各其提調及堂上有故,不得一體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日貶坐,拆見壬申秋冬等諸道褒貶啟本,則江華留守韓翼謨啟本中,草芝萬戶蔡世佐,以人衰鎭殘為目,黃海兵使金亨魯啟本中,位羅萬戶成枝泰,以軍政可欠為目,黃海水使許涉啟本中,助泥萬戶鄭震興,以禁條宜勉為目,則宜置下考,而竝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守臣及帥臣,竝推考警責,蔡世佐、成枝泰、鄭震興,以下考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啟曰,本曹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貶啟本中,刀擦一處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黃海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白川前郡守趙榮祏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趙榮祏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致觀手本,則時囚罪人田日祥,素多風濕之人,累日處冷之餘,痰癖之症,一倍添劇,頑痰挾感,轉成關格,食飮全廢,昏倒不省,證形危惡,實有頃刻難保之慮。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又啟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禮曹判書洪鳳漢書曰,伏以,臣卽見金吾議讞,則白川郡守鄭克淳,遽然白放矣。邑民之無標行船,雖非太守之所使,朝家論責,固不可捨其地主,況無標船之行査前晏然自騎者,尤豈官長畏國法之意哉?雖使犯之者自為之謀,決不容全無所勘,而該府申目則只提船之無標,謂之不是異事,至於太守之自騎一款,略而不論者,抑何故也?近來法弛而情勝,如還穀反作,在法應錮者,尙且不得誰何,則今此無標船徑騎之視以犯科者,亦可謂闊於事情,而若使有犯輒逭,逭之不已,則臣恐大朝所定之法,將無所施。其為慮,奚但止於目下一守令之免勘乎?更令勘處,俾知有法,恐不可已。伏願邸下,亟賜處分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焉。
==3月17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之億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會祚服制。事變假注書金啟光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喆輔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相福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啟曰,傳曰,其時或雲十八,或雲十九,心以為疑,考出侍講院《瀋陽日記》,使前都承旨書出,奉於齋殿,儒臣何往而今始雲十八日?十八日亦有疑乎?無疑乎?從速問啟事,命下矣。問於副校理韓光肇,則以為,其時事,臣未及知,《瀋陽日記》,亦未及考。臣則以皇明正史為信,故斷然以十八日無疑雲矣。敢啟。傳於金相福曰,昔年以十九日為之,其後亦以十九日為之。又有思量者,以十九日為之。
○李喆輔達曰,再明日望拜禮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吳遂採,身病一向沈重,左副承旨具允明在外,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改差。
○金相福啟曰,再明日望拜禮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留院。
○假注書尹光暹在外,代以柳戇為假注書。
○李命俊改差,代以郭聖濟為假注書。
○柳戇在外,代以金會祚為假注書。
○郭聖濟在外,代以金啟光為假注書。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樸泰新,以能麼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禁衛營哨官、敎鍊官,禁軍遞兒窠,今方有闕。依節目禁軍中取才,以居首者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武臣堂上祿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臣等來詣試所,射官亦皆聚會,而卽今雨水一向注下,日已向晩,猶未開霽,試射不得設行。待晴明日設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判義禁金聖應,同義禁金漢喆等書曰,伏以臣等,昨見禮曹判書洪鳳漢書本,論斥白川郡守鄭克淳擬律乖當,至請更勘,睿批許施。臣等驚惶愧恧,罔知攸措。夫船隻掌標,新令至嚴,克淳之不待行査,徑先乘去者,誠為非矣,而其原辭中,旣以本郡案錄船隻,明有掌標,未及持來之意,報均廳騎來云云,則事有依據,無甚可怪,故議讞之際,果未深察,率爾勘斷矣。重臣書意,如是嚴截,至曰大朝所定之法,將無所施。臣等相顧瞠然,怵惕靡容,尙何敢一刻仍冒於按法之地哉?伏乞離明,俯賜鑑照,亟遞臣等金吾兼銜,以昭法意,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等其勿辭,從速察任。
○開城留守洪鳳祚書曰,伏以,日月遄邁,懿昭魂宮小祥奄過。仰惟大朝鍾情之悲,邸下止慈之痛,益復如新。區區憂慮之忱,何可勝喩?因念臣父母墳山,在於忠淸道淸州地,曠闕展省,已過累年。其間匪分陞資,見職除拜,宜卽榮掃,而至今未就。此雖由於公私事故之有所未遑,其不孝無狀之罪,無所自逃。而且臣於前月,慘遭獨子之喪,摧傷忒甚,死亡無日,欲趁一息未泯之前,以為受暇往省之計。玆敢援引前例,冒死哀籲,伏乞睿慈,曲垂矜憫,許其往來,俾伸人子至情,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省焉。
==3月18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病。左承旨金致仁未肅拜。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右副承旨洪樂性未肅拜。同副承旨李之億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病。事變假注書池應龍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相福達曰,明日望拜禮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再明日望拜禮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仍本院達辭,左承旨吳遂採,左副承旨具允明改差事,令下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吏曹判書趙載浩,參議黃景源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趙載浩,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相福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為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再牌進,參判未差,參議黃景源牌不進,右承旨金相福進。
○吏批啟曰,年九十婦人封爵事,載在法典矣。年九十婦人,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金致仁、洪樂性為承旨,趙明履為吏曹參判,趙錫命為判敦寧,兪彥述為司諫,南鶴老為持平,尹東星為正言,金漢喆為左尹,趙載敏為戶曹參議,趙明鼎為兵曹參議,李景祚為判決事,韓光會為校理,徐孝修為修撰,李普赫為同義禁,李思觀為吏曹正郞,金煥為繕工監役,洪相殷為平市奉事,金尙星為軍器提調,金孝大為廣興守,李錫禧為掌樂僉正,樸挺陽為溫陵參奉,金漢喆為同經筵,李堣為宗簿正,李壽根為奉常僉正,鄭來觀為祥原郡守,李泰遠為果川縣監,徐琥為靑陽縣監,金鍈單付校書博士,洪鳳威、張瑞翰單付學諭,梁禹恆單付奉常參奉,東陽君㭻加嘉德,內官金以載加資憲,前副應敎趙重晦加通政,以上加資事承傳。知事兪億基加正憲,年九十,前通禮辛夢弼加嘉善,前衛將權世宰加嘉義,前正郞宋日贊,前縣監金相寧,前別提吉仁和,前參奉曺世虎竝加通政。年八十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趙明謙病,參議未差,參知任𪼛入直進,右副承旨李奎採進。
○兵批啟曰,前萬戶樸復明,司果李運逸、金天義,及第樸世明、閑良徐孝昌、車復來、李演、李彭甲、金士男、金應秋,或抱得惡虎,或從軍五十年,或軍器別備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樸復明、李運逸、金天義未資窮,未準職,樸世明、徐孝昌、車復來、李演、李彭甲、金士男、金應秋,係是出身閑良軍兵,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以趙東夏付副護軍,趙明履、嚴瑀、具允明、吳遂採、洪重一、尹彬、金尙耉、李朝望付副司直,樸道源、徐孝修、鄭錫長付副司果,金潤國單付同知。
○假注書金會祚服制代,以李壽勛為假注書,金啟光在外,代以池應龍為事變假注書。
○金相福達曰,上番翰林李命植,以私義為言,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下番翰林鄭昌聖,因上番翰林李命植上書,陳書引嫌而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達曰,明日望拜禮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李之億親病猝重,陳書受由,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金相福達曰,檢閱鄭昌聖,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禮曹言啟曰,來四月初九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行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迎祗送之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金相福,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啟曰,月食已過,依例撰出回諮,別定禁軍,給馬下送於灣府,傳給鳳凰城將處,以為轉送北京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申德沈手本,則時囚罪人安相徽,本以老病之人,久處冷地,素患痰癖之症,時時復發,食飮全廢,委頓譫語,人鬼無分,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李奎採,以武臣堂上祿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今日試射時,折衝洪繼興未備四矢,嘉善金重呂,折衝李世濟、許鬥卿病不進。竝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訓鍊都監言達曰,卽接漢江別將所報,則昨日有一官員,來到本津,渡涉之際,所率下人,憑藉官威,討酒於津夫,而不為備給,則因此發怒,侵辱別將,曳出書記,無數敺打,幾至死境雲。聞甚驚駭,探問其行,則乃是奉常寺官員,為其子婚,下去忠州者也。本津移屬軍門之後,事面自別,則為一官員之過涉,所率下人,怙恃官威,侵辱別將,歐打津屬,至於此極,不可無懲礪之道。作挐下人,令攸司從重科治,當該官員,亦難免不能禁斷之責,招名現告,拿問嚴處,以杜日後之弊,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達曰,左承旨金致仁承牌來詣闕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肅謝之意,敢稟。令曰,知道。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事君無狀,不能感回聖心,未擧當行之典禮,一日兩次求對,非不知瀆撓之尤增罪戾,而實無一登前席,悉暴衷曲矣。未蒙召接,聖敎嚴截,非但臣心之抑塞,中外群情,無不悚懼。不得不露章引罪,仰請威罰,而及承聖批,辭旨轉益惶懍,僚相因此胥命。臣縮伏席藁,恭俟處分,歷累日而危蹙冞甚。噫,今年賀儀之迄未擧行,毋論擧國臣民之顒祝,伏惟我邸下愛日之情。其為悶鬱,當如何哉?臣職在三事,固當至誠力請,期於格天,而每當入侍,怵畏嚴威,乍發旋止,至今因循,此莫非臣罪也。臣至庸極陋,忝竊匪據,旣未能措一事畫一謨,以圖一分報效,憒憒伴食,無往非罪,而至於國家典禮之循例應行者,亦未得自伸其微誠,反承嚴敎至此,若論臣罪,死有餘矣。臣之宜去,不待今日,固已久矣。今又淟涊,終不知去,則聖明雖曲賜容貸,其於四方之譏議,何哉?伏乞離明,俯賜諒察,導達大朝,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焉。答曰,覽箚具悉。卿之引咎過矣。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同副承旨李之億書曰,伏以,臣於見職,萬萬不稱,而前後恩數,萬萬非常,臣感激殊遇,黽勉供職,今已五朔矣。廉角未暇顧,私義不敢言者,誠以不憚筋力,夙夜奔走,亦自附於伸分義而圖報效故耳。向臣承偕來bb之b命,往長湍地居數日。因御苑陪從之有令,臣蒼黃取路,以為及時來參之計,衝泥冒雨,間關作行,才到高陽境,得接家信,則臣之偏母,素患痞塞之證,中感添劇,症甚危篤雲。臣聞此報,方寸焦熬,不能頃刻按耐,急於歸省,直到家中,而母病一樣彌重,實無晷刻離捨之勢。念臣家無長丁,獨自扶將,目下情私,實為煼灼,雖欲恭趨召命,陪扈盛禮,其勢誠末由矣。玆將煎迫之私,敢瀆睿慈之下。伏乞離明,特垂矜憐,亟令鐫遞臣職,以便救護,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檢閱鄭昌聖書曰,伏以臣,卽伏見上番檢閱李命植書本,則其所引嫌者,卽都承旨臣李喆輔癸卯科事也。臣之亡父臣光殷,亦參其科矣。今其書雖不攙及臣家,而彼旣擧其科名而斥之,則顧臣隱痛之私,自處之義,決不可一刻蹲冒於職次。玆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離明,察臣情事,亟削臣職,以靖私義,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3月19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病。左承旨金致仁坐直。右承旨金相福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尹東浚在外。右副承旨徐命臣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景祚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暎花堂庭親臨望拜。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右副承旨洪樂性,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李景祚,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達曰,今日望拜禮時,不可不備員,而都承旨李喆輔情勢難安,不為仕進。所當請牌備員,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金致仁達曰,bb以b都承旨李喆輔再牌不進推考徽旨,令bb於,金致仁b曰,特敎之下,今又違召,其涉過矣。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徐命臣、尹東浚為承旨。
○新除授左副承旨尹東浚,時在京畿楊根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啟曰,訓鍊大將金聖應南漢巡審事,今方出往。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御將兼察。
○又啟曰,因本院啟辭,訓鍊大將御將兼察事,命下矣。御營大將洪鳳漢,卽為牌招聽傳敎,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訓鍊大將金聖應,因傳敎,南漢巡審事,今方出往。所授命召,來請還納,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佩往來焉。
○金相福達曰,司書尹得養,以下番獨為入直矣,謂有親病,陳書徑出,而取見丙寅日記,則大朝曾有下敎,若一人在直,則雖為親請由,俾不得徑出事定式矣。司書尹得養情理雖切,定式之後,擅離直所,殊極未安,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為之?敢達。令曰,原書給之,從重推考,卽為牌招入直。
○以右副承旨洪樂性,修撰徐孝修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相福,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事體未安。修撰徐孝修,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徐命臣,同副承旨李景祚,修撰徐孝修,司書尹得養牌不進bb罷職b令旨,令於金致bb仁b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都承旨李喆輔三牌不進,右承旨金相福以親病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尹東浚在外,伴直無人。右副承旨徐命臣,同副承旨李景祚,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兼弼善韓光會,連日入直矣,昨日政除拜校理,入直玉堂,輔德、兼輔德、弼善俱未差,文學兪漢蕭受由在外,兼文學成天柱謂有親病,不為行公,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兼文學成天柱,卽為牌招,以為入直,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碑石營建廳言啟曰,五陵表石營建後,碑文簇子,已盡粧䌙gg粧潢g,今二十二日,當為奉入。儀仗一節,依丁卯年碑簇陪進時例,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致仁,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金相福,以奉常寺言達曰,本寺水芹田,在於東大門外,而祭享所用,皆由此出矣。今方盡入於築城之地,而當此用芹之節,他無所出之處,故其近處松田,尺量代定。而卽今水芹滿田,將為祭享之用,其土價及所種水芹價,竝為論折給之意,分付戶曹,何如?令曰,依。
○以檢閱李命植上書,令於金相福曰,大朝已有處分,給之。
○右承旨金相福書曰,伏以,俄於筵中,大朝以李命植上書捧入,有當該承旨遞差之命。臣與前承旨李奎採,伴在院中,亦旣與聞其捧入,則凡有罪責,不宜異同,而特遞之勘,只及於僚員,臣誠惶蹙,難以仍冒。且臣父七耋衰境,貞疾沈綿,而近又添得別症,手臂麻木,全不運用。連試砭灸,徒傷元氣,轉側須人,食飮專廢,懍懍有難言之憂。朝來家信踵至,促臣歸護。臣久淹禁直之餘,聞此添劇之報,情理煎迫,實難頃刻控住gg按住g。玆敢冒陳請急之章,徑出闕門。伏乞睿慈,察臣蹤地之難便,私情之懇迫,亟令鐫削,俾得以安私分而專救護,千萬幸望。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慶尙監司狀達,河東等官居鄭乭、樸只等渰死事,令於金致仁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右副承旨洪樂性書曰,伏以,銀臺新命,忽下於夢寐之外,繼以天牌儼臨於深夜,未敢言私,冒死違傲,惟鈇鉞是俟,只推之令,出於格外,驚惶感激,罔知攸措。揆以分義,固當𨃃蹶趨承之不暇,而第臣母病積年沈痼之中,才遭臣第三弟之喪,晝夜叫號,寢食全廢。宿症新恙,一倍添劇,眞元大脫,神息凜綴。臣方左右扶護,煎灼過日,以此情理,萬無一刻離捨供職之望。召牌之下,不敢坐違,隨詣禁扃之外。玆控短章,敢陳至懇。伏乞離明,俯垂矜憐,亟許鐫改,俾得專意救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肅頹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判義禁金聖應書曰,伏以臣,敬承大朝明命,方發南漢巡審之行,一息之地,數日可返。臣亡父墳山,在於楊州,卽與此相望莽蒼耳。臣待罪將任,垂二十年,跡阻省掃,戀結楸檟,興言愴感,常不勝其崩迫之私。今臣此行,適得相近,竊欲仍此幸會,一伸情事。伏乞離明,曲垂矜憐,特許臣歸路歷省,則幽明含感,隕結何極?臣無任怵惕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歷省焉。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事大朝無狀,誠不足以格天,言不足以回聖心,至今使國家應行之禮不得行,邸下愛日之誠不得伸,而前後所經過者,只是幾番焦迫,幾番惶懍,則臣之罪也。今又抱抑鬱之情,躡僚相之後,求對而反承嚴旨,上箚而轉致激惕,至下松峴宮動駕時事謄示之敎。是在臣尤為萬萬戰隕,歸身金吾,以竢鈇鉞之誅,而聖度涵覆,恩出曲貰,傳敎之下,不敢屢瀆,退伏私次,只自跼蹐靡容。嗚呼,此何人哉?半夜寒雪,遑遑罔措,有不暇乎他顧,則臣以泣對頫問者,雖出於倉黃震薄,計無所出,然使古大臣而處此,心口之不相應,必不如臣之為寤寐追思,汔有悚愧。其可以引而去者,此亦居一,而踖踧囁嚅,伴食遲回,語默周旋,愆尤百出,上而淵衷輒有失平,下而宿釁去益彰著,此尤臣之罪也。有罪如此,何以倖逭?席藁泥首,恭聽處分。伏願離明,亟降威譴,俾昭法紀,而幸國事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玆事卿何引咎?卿須安心勿辭,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檢閱李命植書曰,伏以臣,月前特蒙恩批,得於曝曬歸路,歷省先壟,榮輝松楸,感結幽明。臣才已竣事,今方復命,而顧念私義,有不可冒進者。大朝於昨年冬,以都承旨之為翰苑兼堂,有下敎矣。今之都承旨,卽癸卯榜中人,其科名雖改,立身不正,臣私嘗心非而口斥者,不啻屢矣。臣竊聞故參判臣趙錫胤,以鄭世規之不合吏判,略論於私室酬酢。及其身為亞銓,以此自引,終至遞罷。先輩處義不苟如此。今臣之斥彼,非止錫胤之論世規。堂、郞之分,不但長亞席之間,則臣何可甘為郞屬,自負素心,重有愧於錫胤乎?區區微執,有難淟涊。玆敢冒死煩籲,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癸酉三月十九日辰時,上御映花堂庭。毅宗皇帝諱日望拜禮(時))入侍時,左承旨金致仁,右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奎採,注書具壽國,假注書李壽勛,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以次進伏。上具翼善冠、絳紗袍,繖扇侍衛如常儀,焚香行四拜訖。上曰,玉堂韓光肇誤知望拜禮日子,而昨日請對矣。蓋李自成之陷皇城,在於十八日,而毅皇殉社,則乃十九日昧爽也。儒臣無乃以城陷之日,錯認以殉社耶?金尙星曰,臣聞此事於都承旨李喆輔,而喆輔則以儒臣之言歸重。臣則以為,毅皇殉社之日,旣未能的知其某日,而若或十九日殉社,而十八日望拜,則是毅皇在世之時也。其在情禮如何矣。毅皇殉社,雖在於十八日,而十九日望拜,於禮似無不可矣。上曰,兵判之言是也。仍命注書,召韓光肇進伏。上曰,儒臣則以十八日為毅皇殉社之日耶?光肇對曰,正史宜為萬代不易之文,故臣則以為一遵正史,為宜矣。上曰,然則《瀋陽日記》為非耶?光肇曰,正史與《瀋陽日記》相左者,只在於朔日之有違也。其時曆書與皇曆有錯,亦不可知也。趙榮國曰,是則不難知之矣。《時憲》與《大統曆》相準,則可知其錯與不錯矣。上曰,儒臣則果以十八日為無疑雲耶?光肇曰,臣亦非謂無疑也。望拜禮事體至重,日後使行,考來中國曆,似好矣。上曰,旣有疑而未能的知,則十九日望拜,實為無妨也。相福曰,其時趙明履遍考諸史,以為定奪,故臣有往復於明履,則以為,《萬年曆》中十九日,實無疑雲矣。榮國曰,明履方為觀象監提調,使之更考,好矣。上曰,使政院問於明履,宜矣。上親製愴吟曰,朝鮮受命始高皇,幾百餘年皇恩深。字小恩深浹肌膚,夙宵銘鏤愴懷深。九章八音吾皇賜,於服於聽愴懷深。壬辰再造神皇恩,瞻望尺壇愴懷深。蟒衣覲先穆陵志,何以繼述愴懷深。忍說丙子甲申事,毅皇恩諭愴懷深。大報設壇聖孝意,小子追踵愴懷深。三皇報祀豈臆意,集瑞奉詩愴懷深。匪風下泉雖不忘,徒衰歲月愴懷深。日暮途遠誦流涕,何時報答皇恩深。又製紀懷曰,御苑早朝禮已畢,遙瞻周道愴懷深。如海皇恩何以報,三香八拜表微忱。上命相福書之。上曰,此則都承旨當編次矣。相福曰,李喆輔有所遭,故不入來矣。上曰,所遭何事也?尙星曰,翰林李命植,論以癸卯科事,故引嫌而不出矣。上曰,癸卯榜事,可謂陳談矣。命植為人,初意其不為如此怪擧矣。頃日命植往何處耶?榮國曰,曝曬後入來矣。上曰,於史筆,見如此義理乎?曏者趙明履為翰林時,避承旨吳命新而不為行公。前則或有如此怪事,而近則無之矣。命植又有如此事矣。榮國曰,聞鄭昌聖亦以此引嫌,而翰圈亦無期矣。上曰,下番之引嫌,亦何事也?尙星曰,昌聖父光殷,亦癸卯榜中人,故昌聖亦引嫌矣。上曰,命植一擧兩射之意也,其意深矣。俗雲緩持而急推者,政謂此也。上曰,命植昨年冬,於彰義宮垂涕矣。右相忘松峴宮,故命植又忘彰義宮也。命植書,東宮何以處之耶?相福曰,書批姑未下矣。上曰,如此章奏,每入東宮,而予每為擔負,亦苦矣。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都承旨李喆輔今日不參故問之,因翰林李命植之書,撕捱雲。噫,予雖衰矣,幾年苦心,使命植若有追思昨冬垂涕之事,則焉敢復習於今日乎?其章給之,保安察訪除授,當日內辭朝。嚴飭之下,其君雖衰,此等之章,焉敢循例捧入?當該承旨遞差。都承旨以此撕捱,其涉太過。此道一開,其弊勝道?勿捧其章,牌招察任。出榻敎又傳曰,承旨有闕代,判決事李景祚除授。今聞洪樂性、李之億俱已受由雲。竝許遞,其代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榮國曰,見萊府狀啟,則禮單參事誠雲矣。當初物參之改以體參以給,出於不得已,而一年所給,至於二百餘斤,則實有難繼之患矣。且倭人之以此甘利,姑為生事,則日後之慮,誠非細矣,不可不一番下詢大臣而處之矣。上曰,此等事何不於東宮稟處耶?榮國曰,此是邊境大事,殿下何為此下敎也?上曰,以參必有生事於彼人也。樸文秀曰,當初物參之不精,誠非矣。體參旣難充數,則日後之慮亦多矣。上曰,旣以定奪下敎之後,予不忍改之為敎也。致仁曰,此事旣有定奪之敎,則不可更為處之,自下宜有善處之道矣。尙星曰,稅參誠難矣。在渠為大利害所關,故必欲以死爭之。然若開此路,則必為國家無窮之弊矣。榮國曰,今番所給單參,不為坼封而還送,此不過訓導輩不善周旋之致也。文秀曰,聞今番所給之參品實可用,而尾參亦不多入雲矣。榮國曰,若査考原參之好否,品若不好,則臣當其罪矣。如使可用而還送,則萊伯不無其罰矣。上曰,是則然矣。上還內。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直。左承旨金致仁坐直。右承旨金相福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尹東浚在外。右副承旨徐命臣式暇。同副承旨李景祚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午時至酉時,四方昏濛若下塵。
○金致仁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南鶴老牌不進,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臣以領議政李宗城處偕來事,下直進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院中只有臣,伴直無人,不得入對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以都摠府意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金致仁,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樸泰新以堂下文臣朔試射試官,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致仁達曰,都承旨李喆輔牌不進後,初度呈辭入達,今日伴直無人。在前如此之時,雖式暇,亦有牌招之例。右副承旨徐命臣,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徐命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都承旨李喆輔初度呈辭,令於金致仁曰,大朝特敎之下,其何如是?辭單給之,卽為牌招。
○金致仁達曰,臣與同副承旨李景祚伴直矣,領議政李宗城偕來事出去,伴直無人。右承旨金相福以親病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尹東浚在外,右副承旨徐命臣式暇,無他推移之員。都承旨李喆輔,所當牌招,而拘於院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以右副承旨徐命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啟曰,假注書李壽勛,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俱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卽者領議政李宗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為傳授。
○金致仁達曰,都承旨李喆輔再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所當更請牌招,而不但拘於廳規,一日三牌,有傷事體。右承旨金相福以親病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尹東浚在外,右副承旨徐命臣式暇,同副承旨李景祚奉令在外,院中只有臣一人。莫重出納之地,連二日無伴直,實是前所未有,事之未安,莫此為甚。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特令申飭之下,今又違牌,殊涉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右承旨、右副承旨,一體牌招。
○以右承旨金相福,修撰徐孝修,司書尹得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徐孝修,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已至經宿,事甚未安。司書尹得養,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以為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奉常寺正許逅拿問嚴處事,徽旨達下矣。許逅下去忠淸道忠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濟州前牧使尹九淵,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尹九淵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正言李明煥書曰,伏以臣,伏見去月二十一日政,以臣為司諫院正言。臣聞命震怖,不知所以。臣本無似,濫竊高科,乃於率榜入侍之日,聖諭勤懇,及臣亡祖亡父,至煩聖心興感。恩私到此,有淚而已。不意今者,除旨遠降於絶塞留滯之日,臣誠含恩感激。卽宜趨謝之不暇,而自度風采骨鯁,無以堪承於臺閣之職。玆不得不秪隨召牌,拜章而歸。伏乞睿明,亟遞臣職,因治臣逋慢之罪。臣方祈免言官,則何敢言事,而顧臣受恩罔涯,無以報答,亦何敢以不居其職,遂隱其懷哉?噫,錫恆之罪,已聲於前後合辭。雖以大朝頃年處分觀之,其罪惡之貫盈,聖鑑業已洞燭,而昨冬復爵之命,忽下於群情之外。目前之大論未伸,而已擧之王章旋寢,臣誠憂歎,為後日深慮也。竊恐典章一撓,是非相蒙,梟獍餘孽,因此而生心也。尤所慨然者,復爵命下之日,朝紳鹹聚閤外,而終無以一言匡救者,不意世道之至此也。伏願邸下,入稟大朝,亟收錫恆復爵之命焉。洪準海論斥時相,實採一世之公議,而言者黜,相乎自如,刑政之失當,亦非所望於聖朝者。李亮天疏辭,無甚關係,而乃與準海同罪。方當霈澤傍流,前後被譴之人,竝蒙恩宥,而獨此二人,流落瘴海,生意無期。臣又聞二人皆有老母,骨肉生離,血泣為日,此亦慈覆之天,初宜衋然而愍憐者也。亦願邸下仰稟大朝,亟放洪準海、李亮天之投畀焉。此皆臣目覩於前冬,而為國家憂慨,耿耿之忱,自切於中者,不避煩瀆,敢冒鈇鉞焉。卽接朝紙,有檢閱李命植外補之命。其所執可尙,而有此摧折,恐非培養士氣之道。亦伏望陳達於大朝,卽寢成命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令曰,今覽此書,不思大朝前後下敎,肆然如是,已涉寒心。況昨冬以準海、亮天,聖心違豫,而中外焦惶之事,至今思之,心猶驚焉。噫,彼若有臣子之心則焉敢若此?事之無嚴,莫此為甚。正言李明煥,為先遞差,其章給之。
○以承言色令於金致仁曰,恬若不知,昨冬下敎,背公護黨之人,誠不可置諸輦轂之下。前正言李明煥,畀諸嶺海,倍道押送。
○金致仁書曰,伏以臣,卽伏見令旨下者,有前正言李明煥畀諸嶺海,倍道押送之令,臣竊以為過也。噫,明煥以新進小官,初入臺地,其所陳論,自附無隱之忱,則雖或不槪睿心,固宜從容誨責,而今乃過加摧折,先之以遞職,繼而有此威譴,嚴程蒼黃,景色愁沮,是豈淸朝之美事乎?明煥不足言,臣之所深惜者,臺閣之重也,處分之過也。伏願邸下,亟加三思,收還成令,以為睿德之光。臣職在喉舌,不勝耿耿,敢此冒陳,惟離明垂察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俄者處分,實由仰體聖意,而所陳如是,投畀之令還收,只遞其職。
○獻納權賮書曰,伏以,日月迅邁,懿昭魂宮祥日奄過。伏惟大小朝鍾情止慈之慟,撫時如新。臣以從班舊物,病蟄窮曲,不得致身於駿奔之列,北望悲缺,只自攬涕而已。伏念臣齒迫稀矣,病隣鬼矣。屛居畎畝,七八年所,除旨薦下,一未承膺。揆以邦憲,合被大何。臣罪自知,臺抨猶寬,負重罰輕,薄罷旋敍,私心兢蹙,久益不寧。不意垂死之中,又奉薇垣新命,病裡驚惶,罔知攸措。繼伏聞夏享親祭時,在外侍從,有催促上來之命。夫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雖鼎鑊湯火,亦所不避,況榮塗華貫,人情所同艶。臣於見職,旣無情勢之可引,又是宿趼之屢叨,則分義所在,宜不敢辭避。且臣逖違楓陛,倏已累歲,適逢斯會,復登文石,仰瞻天顔,退塡丘壑,更無餘憾。此臣平昔素所耿結於中者,不命其承,況有命乎?𨃃蹶趨赴,臣職當然,而力不從心,病乃嬰身。目今癃朽天廢,氣血凋涸,骸竅肢節,無不受病,種種醜穢症形,不敢殫擧,仰浼崇聽,而最是足病已踰三載,臂痛又犯六朔,跬步坐臥,皆須人扶,著衣啖飯,亦倩傍手,少有轉動,輒致蹠戾。針焫藥餌,了無少效,醫亦束手,見者寒心。叫痛宛轉,隔死如紙,飾巾待符,特時未至耳。房闥之間,亦無以蠢動,其何由自力跨馬,跋涉於數日之程哉?使臣只知嚴畏,不計顚僕,拚死前進,終不免為路中之僵屍。則螻蟻微命,固不足恤,其如辱臺閣而累朝廷何哉?不待下諭,引疾陳章,有違臺體,而申飭之下,淹病慢命,亦非臣分之所敢出。且言責重任,斷非床簀危喘,所可曠日虛縻。玆敢不避猥越,謹以將死之哀鳴,冒鈇鉞從縣道,瀝血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憐,亟命鐫削臣所帶職名,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安意就盡焉。臣無任涕泣祈懇隕越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3月21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直。左承旨金致仁坐直。右承旨金相福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尹東浚在外。右副承旨徐命臣式暇。同副承旨李景祚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喆輔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金致仁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bb以b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敦寧趙錫命,吏曹參判趙明履,漢城府左尹金漢喆,戶曹參議趙載敏,兵曹參議趙明鼎,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藥房提調臣樸文秀,副提調臣李喆輔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湯劑停止已久,臣等之未入侍,且滿一朔。臣等卽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致仁,以都摠bb府b言達曰,副摠管李日躋,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喆輔,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徐孝修,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司書尹得養,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尹得養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喆輔曰,禁推徽旨捧入。
○李喆輔,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司書尹得養方在禁推中,兼司書、說書、兼說書俱未差,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兼輔德、弼善俱未差,兼弼善韓光會以本職入直玉堂,文學兪漢蕭受由在外,院中只有臣天柱。非但伴直無人,當此逐日開講之時,講官之不備,亦涉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以在京無故人盡數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待開政差出。
○金致仁,以御營廳言啟曰,前持平金時默,本廳軍色郞廳啟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有罪而未見勘,有籲而未蒙許,方且縮伏皇慄,如無所容。繼伏聞大朝筵敎之及於臣,轉益截嚴,臣不勝一倍震懍之至。臣而欺君,罔赦之罪也。國有常憲,負此安歸?臣罪愈彰,臣跡愈蹙,泥首竦息,惟顯戮是俟。且臣於諫臣書斥,有兢悚不安者。伊時處分之下,憂歎臣亦有之,而臣是庚申合啟人也。未有以一言繳覆者,誠以此也。其視古人之封還詞頭,雖似有遜,亦非出於懷恇㤼而昧懲討也。今諫臣之言,至以世道為憂,則臣在大官,厥罪為首,顧何敢仍冒相職,以喪其四維哉?伏乞亟賜嚴譴,俾安賤分,實公私之幸也。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戶曹參議趙載敏書曰,伏以,臣於蹙伏省愆之中,忽伏奉地曹佐貳之命。臣誠驚惶,罔知攸處。在臣分義,惟宜𨃃蹶趨承,少伸感結之微忱,而竊念臣性質疎愚,擧措昏錯,任情妄作,罪戾層積,嚮在冬間,自速嚴譴。大朝責誨之下,臣實驚惶震慄,萬死有餘罪矣。辜深恩重,罰止薄竄,旣畀善地,旋霈恩宥,得及歲時,歸視父病,闔門感祝,與天罔涯,非臣殞結所能上報。只恨臣誠忠不及古人,制行又無其素,忝從班十數年,區區寸忱,未能上孚於天,惶愧無地,悲隕自悼。雖以聖朝包容之恩,曲賜甄錄,而憑恃寵靈,冒沒班聯,實非私分之所敢安。秪隨天牌,趨伏禁扃,而內自循省,承膺無路。玆敢瀝懇哀籲於貳極離明之下。伏乞睿慈,曲加矜諒,特許鐫遞臣職名,俾安賤分,千萬至祝。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京畿監司申本,領議政李宗城月廩不受事,令於金致仁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兵曹參議趙明鼎書曰,伏以臣,受恩如天,獲罪如山,蒙被嚴譴,竄投窮荒,衷悃莫暴,情跡至危,血泣追愆,分作北塞之鬼。乃蒙大朝曲加諒察,洞賜開釋,始命移配善地,終又特霈宥音,溫綸渙發,德音隆摯,雙擎拜頓,涕不勝揮。天地父母之澤,生死肉骨之感,臣方頌祝而銘鐫。曾未幾何,甄敍如舊,繼以有騎省除旨,收召嶺海之餘,復廁簪履之末,昔罪故在而新渥轉侈。臣是何人,得此於聖明之世也?噫,臣以糞土賤質,叨竊聖眷,久忝邇班,無他寸長,可以酬報涓埃,惟以有懷無隱,為四字元,前後論奏,率多矢口而信心,竊自附憂愛匡救之義,斷斷忠赤,庶幾天日之俯臨,而只緣曩時筵對,辭不達意,以致重觸天威,卒陷大僇。至今追思,魂夢猶驚。倘非我大朝至仁至明,終始覆燾,則臣何以全保軀命,得有今日乎?生入玉門之關,歸見在堂之母,依遲京闕,優遊家食,殆是臣分外殊私,夢中境界。進於此而彯纓結綬,揚揚若平常無事之人,決非私義之所敢出。召牌之辱,謹玆隨詣闕外,而咫尺延英,末由一步前進,以伸叩謝之忱。臣分都虧,惶隕益切。且臣從兄臣明謙,方帶本曹參判,照以公法,義在必遞。玆敢冒控短章,兼暴微懇。伏乞離明,俯賜鑑燭,亟許鐫遞,仍令刊汰朝籍,勿復存錄,俾臣得以屛退田畝,歌詠聖澤,實兩朝生成之恩。臣無任激切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3月22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直。左承旨金致仁坐直。右承旨金相福坐。左副承旨尹東浚在外。右副承旨徐命臣未肅拜。同副承旨李景祚奉命偕來。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致仁達曰,bb明日b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口傳啟曰,臣等卽伏見下政院傳敎,有眩氣有之之敎,臣等不勝憂慮之至。卽與諸御醫,不可不入侍,診察聖候,惶恐敢啟。傳曰,氣候一樣,其止之。
○金致仁,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𪻶,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喆輔達曰,右承旨金相福由限已過,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臣與都承旨李喆輔伴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今日伴直無人。右承旨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左議政李天輔,以萊府事有稟定者,來詣請對矣。傳曰,此等事,頃使稟於元良矣。何為稟於予乎?日氣如此,眩氣又有之,稟於元良之意,傳之。傳曰,自東萊上送之參,入之。
○李喆輔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左議政意來言,臣以萊府事求對矣,未蒙召接,以稟於元良為敎。此是關係邊事,決不可稟於小朝。固當更請入對,而伏承有眩氣之敎,不敢煩瀆,姑為退去,以待後日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校理蔡濟恭,副校理趙𪬵,旣已帶職蒙宥。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蔡濟恭,副校理趙𪬵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營建廳言啟曰,五陵碑文御覽件簇子,一依丁卯年例,粧䌙gg粧潢g內入,而世子宮,一件亦為封進。自今日撤罷營建廳,而儀軌廳事目,亦為入啟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龜壽手本,則時囚罪人鄭克淳,素患痰癖痼疾,添劇於累日處濕之餘,肢體麻木,兼以胃吐積敗,嘔症大發,食飮全廢。趙榮祏素患浮脹,入處陋濕,諸症交發,浮氣脹症,一倍添重,喘促腹滿,水飮全廢,竝有朝夕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都承旨李喆輔書曰,伏以臣,罪積違召而未蒙勘,情急尋單而未見諒,怵迫之極,不得不冒沒復出,去就郞當,廉愧掃盡,自視欿然,人謂斯何?區區情勢,旣有朝禁,雖不敢提說,而第臣宿患痰癖之症,添劇於奔奏勞瘁之餘,乍歇旋劇,其兆久已不佳,乃自昨夕,忽復肆孽,胸膈痞塞,呼吸促急,氣升火盛,喘喘欲絶。顧此症狀,實有汚穢淸禁之慮。玆敢留章徑出,伏乞睿慈,俯賜矜諒,將臣職名,亟許鐫削,仍治臣任情擅出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3月23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未肅拜。左承旨金致仁坐直。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兪彥國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景祚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重晦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直假注書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昭憲王后忌辰齋戒。
○午時未時,日暈。
○金相福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新除授輔德沈墢,弼善李堣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致仁達曰,左副承旨兪彥國承牌闕外,而今已夜深,待明朝肅謝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金致仁曰,遣史官,大臣使之入來。
○金致仁啟曰,左議政李天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達曰,注書具壽國連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兵曹言達曰,今三月二十二日,幼學李仁復稱名人,自敦化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為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張志厚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廳中不齊,近日特甚,出納重地,事多苟艱。右副承旨有闕之代,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致仁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致仁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竝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進,參判趙明履牌不進,參議黃景源牌不進,左承旨金致仁進啟曰,長湍防禦使,今當差出,而不可不擇差。他道邊將,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啟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沈星鎭為都承旨,兪彥國為左副承旨,趙重晦為同副承旨,樸致文為司諫,李朝望為持平,李堉、李星慶為正言,洪重孝為副修撰,沈墢為輔德,趙明履為兼同經筵,李堣為弼善,韓啟震為戶曹參議,宋昌明為禮曹參議,洪益三為刑曹參議,宋徵啟為判決事,趙處魯為司藝,閔在汶為直講,金漢禎為濟用判官,李弘遠為昌陵令,柳鎭夏為監察,鄭志浩為繕工假監役,尹煜為禧陵參奉,樸昌潤為蔚山府使,南正五為長湍府使,李昌明為瑞山郡守,金可慶為慶尙都事,金文行為兼司書,李彥衡為司僕僉正,李彥聖為孝章墓守衛官。工曹參判沈星鎭今加嘉義,禮曹參議李益輔今加嘉善。以上嘉資gg加資g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尙星進,參判趙明謙入直進,參議趙明鼎未肅拜,參知任𪼛病不進,右承旨金相福進啟曰,慶尙左兵使,今當差出,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水使,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啟曰,僉知中樞府事權啟應年老病痼,末由肅謝雲。老病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又啟曰,卽接宣傳官廳牒報,則新除授宣傳官李廷老本廳許參時,可否不順雲,依例汰去。薦主宣川府使李柱國,亦為罷職,以懲其誤薦之罪,何如?傳曰,允。以柳廣基、李時粲、金尙欽為同知,柳光宅為訓鍊副正,李邦燁為都摠經歷,樸聖煥為都摠都事,田萬夏為訓鍊判官,丁昌裕為訓鍊判官,申胤洗、申旭、安宗漢為五衛將,鄭臺章為忠翊將,李時佐、吳遂節為忠壯將,金柱瑞為訓鍊主簿,金德夏為慶德假衛將,崔尙鼎為僉知,吳𪼁為慶尙左兵使,李眞哲為平安監營中軍,黃褧為蔚山監牧官。副司直李喆輔、尹東浚、李奎採、李之億、洪樂性,副司果李明煥、金時默、李達海,副司正李壽勛、池應龍,同知宋重弼,僉知李碩儒、禹弘濟,副護軍趙重晦、李遂豐、兪彥民單付,別軍職吳漢迪,前郡守申鎭鴻,前縣監高壽崗,以上今加折衝,賞加。
○金相福啟曰,卽者領議政李宗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為傳授。
○傳於金致仁曰,東萊事傳敎中,符同彼人之符同二字去之,以敎誘彼人書之。
○金相福,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新除授輔德沈墢,弼善李堣,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於金相福曰,政院承旨苟艱,外方廚傳,亦不可不顧,領議政偕來承旨,使之入來。
○記事官權顯範啟曰,臣敬奉聖敎,傳諭於議政府右議政金尙魯所住處。則以為,臣之未登筵久矣。意外史官來宣聖旨,使之入侍,臣誠聞命而喜,謹當趨進不俟駕。而屛伏待譴之中,賤疾方苦,埋衾涔涔,實無自力之勢。不得承命,只自伏枕悚惶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書啟。臣敬奉聖旨,傳授命召於京畿長湍梧川村議政府領議政李宗城所住處。則以為,臣之叨冒匪據,今已十朔,雖於焉間再入修門,四登前席皆在於焦遑之極,震迫之餘,只得隨諸臣進退而止矣。蓋未嘗一日自處以大臣一事,與聞於廟議,卽與初未拜命者,將無同耳處。相職十朔,不罪不遞,撕捱如一日者,不但列朝故事,未之前聞,抑從古君臣之間,亦未聞有此道。誠以人臣事君,恩則父子也,分則天地。雖至愚不肖之人,莫不知愛父而畏天,苟無必辭之義,敢為自便之圖。辜恩犯分,違拒至此,則固宜嚴斧鉞之誅,以正其罪。如其不然,而情有所可矜,理有所難強。號呼求哀於天地父母之前,則亦必察其至懇,容其自處,曲施終始之恩。故上有禮使之美,而下無枉性之歎。念臣遭罹,殆無異於墮坑穽陷水火,而猶未蒙顧復之慈恤,抑獨何哉?竊嘗自語於心曰,臣之當遞,擧國同辭,日月孔昭,寧有不諒,旣或諒之,寧有不許?特以臣忝竊元輔,酷被汚衊,始雖靳允,示以優假之意,終必準請,俾全咫尺之守,日夕祈祝,惟在於此矣。今乃於八旬棲遑,再遭奔逬,窮阨憂畏,萬萬無蠢動之日,尙煩招徠之旨,近侍相守,命召又降。臣於是,伏地悲泣,仰天求死,只恨禽誠之淺薄而已。尙何言哉?尙何言哉?王人在外,館穀有例,廚傳之弊,遍及一路,此又臣貽害窮民之罪也。微臣去就,無一步更進前路之勢。命召事體,無一刻奉留荒村之理,更冒金木之誅,卽還納雲矣。
○癸酉三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左議政李天輔來待入侍時,右承旨金相福,假注書李壽勛,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以次進伏。天輔曰,風日連為不佳,昨伏聞眩氣有之之敎矣。今日則眩氣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上曰,安胎事有前例耶?政院日記入之。上曰,營建廳工役已畢矣。仍命相福書傳敎。傳曰,營建廳堂、郞以下,依例,書啟。出榻敎上曰,予欺慈聖,無見卿之面,而萊參事極為寒心,故召卿入來矣。天輔曰,頃日求對,出於抑鬱之忱,而非但辭令之太過,今則入侍路阻。至於莫重邊事,亦未得仰稟,群情之悶鬱,益如何。上曰,此等事,說今幾番乎?天輔曰,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者,殿下何其過執也。一番召見,從容開示,好矣。而初不召見臣等,豈不沓沓乎?上曰,予今則不言做事矣。猶未忘邊境之事,故召卿問之矣。天輔曰,戶判、萊伯,俱有所失矣。臣取見其退參,則造品稍勝於令前,而藥用則不可矣。上曰,萊伯之不待朝令,徑先上送,極為非矣。天輔曰,果為非矣。上曰,昨日內入厥參,煎其五本,則蓋消散而無精氣,色且蒼黑,所見極愁痛矣。坼見其一本,則中有吉更而以劣品造作者多矣。天輔曰,臣分付倭譯輩曰,汝等若擔當參事則能無事順給耶,否則難免梟示之律雲。則皆答以雖未能盡以體參給之,若入人巧則可以無事雲矣。上曰,渠輩似當彌縫矣。同一參品,而本曹則不能順給,渠輩則以易給為言,任譯輩所習,誠過甚矣。天輔曰,沈鏞以接慰官下去時,多以體參持去而順給雲。故問於戶判,則以為,侍從下去時則體貌自別,故果以擇送為言。臣等以為,斤兩雖或有異,而品色之優劣,似涉不善雲矣。上曰,倭人之所見則一也。本曹之優劣下送者非矣。天輔曰,卽今萊伯,非徒不善擧行,辛未條之不能趁時周旋,尙今見退。則前後官不能無罪,而訓導別差,亦不可決棍而止也。上曰,不坼封而直為上送者,亦甚非矣。天輔曰,果為非矣。而蓋聞其有曲折焉。若自萊府坼見上送,則自本曹例有執頉之端,故欲存其品劣之標,不坼而送之雲矣。上曰,然則果有意矣。天輔曰,此等事不可不嚴懲,當該府使,先罷後拿。辛未年府使罷職,戶判罷職,何如?上曰,大體則是矣。侍從臣下去時,則以好品參送之者,亦為非矣。相福曰,此亦非異事也。當於己則人皆欲善為之者,固是常情。而侍從之下去時,力請於本曹,欲得好品,則本曹之拔例擇給,似非異事矣。上笑曰,此則似然矣。仍命相福書傳敎。傳曰,頃者禮單參申飭,乃所以重交隣之道。而紀綱遂解弛,飭不行於么麼事,而猶有弄奸之事,使彼人因此藉重。其竝與令前參不捧,已非矣。且此飭不過行於國中,則其令自飛到於館中乎?任譯輩謄諸擧條,以示彼人,若是藉重之致,此皆任譯輩所為。況頃者決棍之後,若有一分嚴朝廷之心,敎誘彼人,謾誘萊伯,莫重禮單參,不待朝令,任自上送乎?若此不已,朝廷命令,將不行於么麼象譯輩。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當該訓導、別差,令統制使張軍威,巡示三帀後,決棍五十度,海島定配。當該萊伯,噫,萊伯之伯字,豈偶然哉?直狀聞待之,以一府之伯,而么麼此等事,不能周旋令前。禮單參不捧,已涉駭也。則不為據理爭執,敢為登聞。今番之參,雖或相雜,勝於頃日,則不待朝令,曲循俯從。莫重朝廷下送參,徑先上送一封,則亦不坼封,此非朝廷命官也。不可尋常處之,申暐南海縣投畀。令前參不捧,非徒此府使,則前府使亦不可無飭,趙載敏海美縣徒三年投畀。今番人參,雖勝於往日,其猶無形,以桔梗充入,事之無據,莫此為甚。當該造參人,嚴刑一次後遠配。其所命入,果若純參,曲在府使,若或無形,曲在度支故也。旣知其中無形,則度支之臣,亦焉可無飭?下義禁府推考。出榻敎勿出朝報又傳曰,造參人,亦令嶺南擧行。出榻敎勿出朝報上曰,李命植事,苦心所激,故予自為之。而此事則稟於東宮為敎矣。旣已見參之後,誠為慨然,而不可不嚴處矣。天輔曰,趙載敏與時任府使,宜有輕重之別矣。上曰,此等事不可循例處之矣。天輔曰,似稍間矣。上曰,趙榮國禁推,而度支則可謂得人矣。天輔曰,然矣。上曰,萊伯投畀代,當擇人給馬下送,而誰可代者?天輔曰,臣與右相相議,果有停當者矣。上曰,誰也?天輔曰,李彝章矣。上曰,予意正合矣。方在何職也?天輔曰,今長湍府使矣。上曰,更有誰耶?天輔曰,金尙喆亦為可合,而方在安邊任所,不無迎送之弊。而長湍則近地而無是弊矣。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投畀之代,不可遲滯,其代李彝章除授,使之不多日內辭朝。出榻敎上曰,恢恢矣。可謂得人矣。天輔曰,臣於目下事,有仰達之事矣。都承旨李喆輔所遭,可謂非常。而自上有勿捧辭章之敎,小朝又還給辭單,屢次違牌之餘,不得不入來,至於持被,而又不得不以病陳書出去。其在體使之道,不可不使一伸廉隅,姑為許遞,似宜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終是可用之人,而偶為此科,致有人言,臣則以為過矣。上曰,然矣。天輔曰,卽見平安監司狀本,則禁府書吏金昌極,以本府推刷事,辛未二月成貼關文,發向三南,今到本道,而弊端甚多雲。各司推刷,誠一巨弊,雖擇送郞官,各別嚴飭,而到處作弊,猶難禁止,況下吏乎?書吏推刷,前所未有,三年周行之際,其所侵虐,必至罔有紀極。當初傳送時,當該堂上罷職,郞廳拿處,書吏則自本道捉送本府,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又啟曰,春坊擇差事,前已陳達,而亦不可不極擇。有一經明行修之士,仰薦焉。幼學宋德相,卽先正臣宋時烈玄孫,故敎官婺源之子也。操守狷介,其家至貧,而不事科業,杜門忍飢。多讀性理書,識解淹博,經禮諸學,靡不貫通。居喪守制,多人所不及處。先正後裔有如此人,尤可貴矣。使之出入書筵,則啟發顧問,必多裨益。待桂坊有窠,為先呼叫,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又啟曰,頃日明政殿殿坐時,以拯劣米事,有下敎。而臣考見《續大典》,則劣米果無解由拘礙之事。米二十石,木十同已上未收者,依往未收例,越一等,拯米則地方官全未納,拘礙解由。故雖累十石未收,若納若干石則不為拘礙,便同不拘。昨年惠廳堂上,以勿論拯劣米不準納,拘礙解由之意,陳達定式。而其後戶判,的定分數,拯米則等內未收限五分一,往未收限十分一,解由拘礙。劣米亦依此分數,未收者越二等,更為筵稟定式。比之初定式,稍有參的。臣於其時,亦以為便矣。見湖西御史別單,則如舒川、海美等小邑未收,猶至千餘石之多。雖五分一,十分一,決難猝然徵捧。頃日下敎,固出於恤民之德意,而今若一倂置之,不拘礙解由,則亦非《續典》事目。臣意則新定分數,依下敎置之,一依《續典》施行,似好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又啟曰,惠廳堂上有闕代,久未差出,兩堂上不可不備員。前判敦寧申晩,簡約有條理,蓋其規模優於守成。以申晩啟下,而均廳事則洪鳳漢旣承成命,使之句管,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命承旨讀營建廳單子。仍命書傳敎。傳曰,五陵營建廳堂上工曹參判沈星鎭,禮曹參議李益輔竝加資。郞廳盧脩、韓後裕竝陞敍。監役官李憲鎭,陵官洪相殷、鄭晩淳、樸載源、李𪣜、李思質竝陞六。領役部將李廷鉉、吳景勣、鄭德基竝邊將除授。寫字官、畫員、算員以下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考例題給。出榻敎又傳曰,書寫官洛豐君楙,篆文書寫官洪啟禧,各熟馬一匹面給。出榻敎上曰,沈星鎭今為嘉義耶?天輔曰,然矣。上曰,前為江原監司時見之,則楷正矣。天輔曰,臣在銓時同住,故習知其人之言議和平而甚剛矣。江原監司,亦善為之矣。上命承旨讀使臣別單。相福讀之。上命天輔同看之。天輔曰,彼人土木之役如是,其何不亡國耶?上曰,其不亡,康熙之力也。承旨讀別單訖。天輔曰,李萬軾為名者,以渠父混之冤枉,呼訴於金虎門外。而勿論風雨寒暑,泣伏於門外者已數年矣。臣等每闕門往來時見之,則甚為慘憐。而但未知混之所犯如何矣。上曰,此庚戌獄事也。李混之事甚殘忍矣。命承旨書傳敎。傳曰,王者之道,乃所以滌冤鬱。頃者溫幸時,聞李殷鼎之血訴,心甚惻然,一欲下敎。今番行幸時,又聞李萬軾伏泣門外雲,亦甚矜惻。其令該府相考文案,登對時一體,稟處。出榻敎天輔曰,頃者下敎後,右揆陳箚引入,情勢難安矣。上曰,尙今難安乎?命承旨書傳敎。傳曰,頃者下敎,不過君臣間示心,卿之撕捱,已涉過矣。則今聞大臣所奏,又有一下敎撕捱雲。此敎豈有深意,而卿若是過乎?目今鼎席,只有卿與左揆,今若是引入,於國事何?卿須安心,勿復以此撕捱,卽為視事之意,令入侍史官,傳諭右相。出榻敎又傳曰,在外承旨許遞。今日政,與都承旨有闕代,一體擧行。出榻敎天輔曰,水剌時晩矣。數日後,當與僚相,更為求對矣。諸臣以次退出。
==3月24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未肅拜。左承旨金致仁坐。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兪彥國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奉命偕來。同副承旨趙重晦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直。廳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昭憲王后忌辰。
○卯時,白雲一道,起自東方,直指坤方,廣尺許,長竟天,良久乃滅。自辰時至酉時,日暈。
○金相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李朝望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同副承旨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弼善李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兪彥國達曰,明日次對時,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外,正言李堉,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相福,以禮曹言啟曰,卽接健元陵、顯陵、泰陵、康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官員所報,則近來虎患特甚,白晝肆行於陵上至近之地,種種咆哮矣。今月十九日未明,健元陵守僕安二還子德海十六歲,兒為虎攫去,囕殺於火巢內,漸當草樹茂密之時,各陵上守直卒,不得任意巡山雲。莫重陵寢火巢內,殺害人命,聞極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何如?傳曰,允。
○又以觀象監提調意啟曰,新生翁主阿只氏藏胎之法,女胎則三朔,而今五朔。旣準三朔,且是吉月雲,藏胎可合處,則就年前審定所錄中,擇其三處,備望以入,落點後擇日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注書具壽國罷職,代以鄭尙淳為假注書。
==3月25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未肅拜。左承旨金致仁呈辭受由。右承旨金相福坐直。左副承旨兪彥國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陳書。同副承旨趙重晦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假注書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兪彥國達曰,行大司憲徐命彬,執義金履萬,掌令崔逵泰、宋能相,持平金元行、李朝望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令於兪彥國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於金相福曰,大臣使之入來,頃日有登對時,稟處之下敎,皆令入來。
○又傳於金相福曰,何時下敎,而尙不入來耶?
○又傳於金相福曰,詣閤。
○鄭尙淳在外,代以成箕柱為假注書。
○以正言李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兪彥國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相福啟曰,吏曹參判趙明履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判書趙載浩,參議黃景源,旣有重推再牌之命,才已出牌矣。參判趙明履,一體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相福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相福,以侍講院言達曰,新除授弼善李堣,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兪彥國,以禁衛營言啟曰,頃日筵中,因御營大將臣洪鳳漢陳白,兩營上番軍減保之代,自該軍門參酌給錢,以補旅需,而兩營相議後稟達事,命下矣。兩營旣已相議歸一,而卽今軍兵替番當次,新舊番不可異同。依前定奪,元軍每名各錢一兩,卜馬軍每名各二兩式,舊新番一體分給,此後則仍留定式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因禮曹草記,健元陵、顯陵、泰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陵內,虎患特甚,白晝肆行於陵上至近之地,種種咆哮矣。守僕安二還子十六歲兒,囕殺於火巢內雲,極為驚駭。卽令該軍門,發遣軍校,期於捕捉事,允下矣。本廳軍校,率領牙兵五十名,明日出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行都承旨沈星鎭書曰,伏以臣本譾劣,無所肖似,而立朝數十年,偏蒙大朝甄陶之恩,頂踵毛髮,莫非造化,冥升宰列,涯分已溢,尋常愧懼,若隕淵谷。今因營建廳書啟,又有加資之命,臣誠惝怳感激,罔知攸措。念臣以一時例兼之堂,句管都監之役,奔走數朔,不過職分內事,有何絲毫可記之績。而今此謬恩,實出意外。其在聖朝惜嚬笑之道,固不當罔功而濫賞,在臣微分,亦不宜無勞而僥冒。其有損於綜核之政,為如何哉?昨又伏奉知申新除之命,而私心兢惶,亦末由承膺,玆敢短章陳籲。伏乞離明俯賜諒察,稟於大朝,亟收新資,以重賞典,以安賤分,不勝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今玆陞資,式遵舊例,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趙重晦書曰,伏以臣本無似,濫蒙洪造,前後踐歷,罔非踰分,居常愧懼,若隕淵谷。不意玆者,以嘉禮都廳,至有加資之命,繼伏奉銀臺除旨。臣於此,感激惶隕,措躬無地。夫嘉禮敦匠,不過依例擧行,而一朔之間,只是數次仕進而已,則實無一毫可記之勞。而混被懋賞之典,臣心兢惶,固不暇言。而其於聖朝愛嚬笑之政,豈不有歉乎?至於喉舌之職,其職緊重,古所稱出納惟允之任也。如臣庸陋,觸事憒憒,雖尋常事例,猶患其不善奉行,其何望敷奏覆逆,振肅㕔風,以免於溺職之罪也哉?且臣與左承旨金致仁,有友壻應避之嫌,揆以公法,義在當遞。再昨召牌之下,適値淸齋,呼籲路阻,冒犯違傲,罰斳gg靳g例勘,益增悚蹙。玆敢略陳短章,仰瀆睿聽。伏乞離明,俯賜照察,收還臣新授資級,仍令該曹照例鐫改,以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今玆陞資,式遵舊例。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右副承旨李景祚書曰,伏以臣眇末一新進耳,特荷我大朝隆渥之恩。乃於唱第之日,前席面諭,委曲勤摯,有如慈父之詔迷子。臣歸與父子兄弟,莊誦恩言,相對感泣。雖閤門殞結,何以酬報其萬一哉?只切頌祝而已。至於銀臺特擢,夫豈臣夢寐所到,亦豈臣所可承當者哉?喉舌之職,地分淸切,雖使循序而進,尙且逡巡而退。而若臣者,出身才十許日矣。遽然拔之於人望之外,畀之以惟允之責,上以貽累聖簡,下以玷辱名器,誠非細故,臣為是懼。日者召牌之下,不敢為唐突趨承之計,乃犯逋慢之科,若不知鈇鉞之為可畏。臣心惶懍,尤無所措。及至薦召踵臨,院直將空,嚴畏分義,他不暇顧,冒昧肅命。旋以偕來辭出,循省愧恧,措躬無地,因仍蹲冒,斷無其路。而卽伏聞以臣前任忠州時騎布未納,名出現告,事下該曹,亦已覆奏雲。緣臣奉令在外,未卽自引,冞增惶愧,今何可以僥免而晏然乎?禮重反面,而亦末由進身,歸伏私次,申暴血懇。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許鐫遞臣職,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弼善李堣書曰,伏以臣於蹙伏省愆之中,忽伏奉春坊新除,臣誠驚惶,罔知攸措。在臣義分,固宜竭蹶趨承,少伸感結之忱。而念臣向在冬間,初叨言職,自顧巽軟,不堪謬膺,甘蹈傲慢之誅,竟速行譴之命,善地薄竄,辜深恩重。曾未幾何,旋蒙沛宥,敍命旣勤,除旨續降。雖以包容之度,曲賜收錄,顧此罪釁之蹤,曷堪冒進?矧玆胄筵勸講之職,責任尤別,實非如臣朽鈍空疎者所可僥冒。內自循省,惶愧彌切,左右思量,承膺無路。昨違嚴召,萬非獲已,不意例勘旣斳gg靳g,庚牌薦辱。臣於是,益不勝悶隘悚懍之至。而自來情地,實無轉動之勢。玆敢隨詣闕外,拜書徑歸。伏乞離明,特賜諒察,亟遞臣所帶之職,仍治臣屢逋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廣州留守李箕鎭書曰,伏以臣母年紀篤老,疾病沈綿,居常無數日之寧。臣接壤近地,隔歲久離,一行省視,至情所急。而特以臣報瓜得代,已過屢朔,交印納符,當在朝暮,故一日二日,忍抑等待,以至於今矣。卽聞臣母舊患喘氣,挾感猝劇,往往有危懍之時。臣心焚灼,難復按住,玆敢馳章哀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特許臣恩暇,俾得及時往護,仍治臣離鎭曠職之罪,以嚴法紀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護焉。
○癸酉三月二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次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摠戎使具聖任,左尹金漢喆,右尹李𪻶,左副承旨兪彥國,假注書李壽勛,事變假注書池應龍,編修官沈墢,記注官呂榮祖,校理韓光會,以次進伏。天輔曰,大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差勝後一樣矣。天輔曰,臣等之頃日求對,非不知惶悚。而先朝已行之典,每每發端,不敢畢其說。若使因循而中止,則非但事體之如何矣,亦欠於誠實,故累次求對。聖敎一向嚴截,而僚相因此而惶恐。臣等誠意淺薄,使莫重大禮,一向未行,臣等之罪也。令曰,卿何獨引咎?深為抑鬱矣。尙魯曰,臣於松峴宮焦惶罔措之時,不暇他顧,以姑為奉承仰對,而頃日聖敎嚴切。臣惶懍迫隘之中,昨日千萬意外,大朝有措辭下敎。故臣不敢復為撕捱,今日入來。而惶恐之心,實無自異也。左相旣已陳達,更無仰達之言。而臣等誠意淺薄,不能感回聖聰。以邸下愛日之誠,尙今未伸,莫非臣等不善周旋之致,而臣等之罪多矣。令曰,卿等何獨引咎乎?餘心憫菀矣。天輔曰,目下事有仰達者矣。此平安監司洪象漢狀達也。以平壤庶尹樸師伯被臺論拿問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樸師伯事,臣曾有仰達,想必記有之矣。臺臣不請核實,直請罷職不敍者非矣。毋論其本事虛實之如何,臺書旣請罷,而邸下令拿問,則納供之前,道臣豈可狀請令廟堂稟處乎?其在事體,極為未安。平安監司洪象漢,推考警責。樸師伯則已納供脫空,分付該曹,催促下送,俾無曠官之弊,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禮曹判書洪鳳漢,以海西守令乘無標船事,陳書論斥。金吾堂上,擬律失當,請令更勘。而其書中論近來法弛而情勝之弊,有曰還穀反作,在法應錮,而無敢誰何云云。雖不現出其姓名,似有指的,未知其事實之果如何。而重臣之言旣如此,則不可置之,請令該府核實處之,何如?令曰,右相之意,何如?尙魯對曰,虛實間行査,似宜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措又達曰,故奉朝賀閔鎭遠,葬在京畿楊州地,而將移窆雲。近來大臣遷葬禮葬,雖已防塞,擔軍造墓軍,則有給之之前例。況故奉朝賀則異於他大臣,尤不可不軫念。擔軍造墓軍,依前例給之,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措尙魯達曰,臺諫旣以風聞論事,則風聞未必皆的,設有爽誤,非是異事,不可以此咎之。而平壤庶尹樸師伯,屢經京外官職,廉簡綜核,到處著稱。此淸勤律己之人,處之於聲色貨利之地者,可謂得人。剸煩之才,雖或不足,顧何至於生民如在水火乎?木川縣監金昌運,前後蒞邑,綽有治聲。今番被彈之事,乃是濫殺。而取見其供辭,則此亦歸虛矣。二人善治,不但人所共知,諫臣亦必聞之。而一書所論劾者,惟此善治之兩守令也。物情固已訝異,而至於木川,則洛下頗有辭說矣。所謂辭說,雖難煩奏於筵席,後弊所關,亦不可恕之。以風聞論事,前司諫沈益聖,罷職,何如?左議政李天輔曰,臺諫風聞,不可以爽失罪之。而金昌運事,則僚相有別般所聞,此與爽失有異,依右相所達,罷職,似好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措又達曰,一鍮硯棄在筵席之上,事雖小,亦失職。當該使官,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措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三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入侍時,左副承旨兪彥國,假注書李壽勛,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李普赫,同義禁李日躋,同義禁金漢喆,以次進伏。天輔曰,聖體氣候若何?上曰,一樣。慈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上曰,東宮今日次對時,召見卿等於何處耶?天輔曰,於時敏堂召見矣。尙魯曰,小臣連被嚴敎,惶恐無地。而昨日千萬意外,措辭特諭,不敢復為撕捱。而今日雖為入侍,惶恐之心,自無異矣。上曰,此莫非予之過也。不能感回卿等之心而然矣。今日次對,備堂誰某入來耶?天輔曰,今日公頉多矣。尙魯曰,懸病者亦有二人矣。上曰,誰也?尙魯曰,李宗白、李喆輔兩人,而宗白則果有實病,而眼疾不輕雲矣。上曰,喆輔則情勢似然,而宗白則何其甚衰也。尙魯曰,聞近有實病而然矣。上曰,一自彰義宮以後無好心,而往日孝純祥事時,予之哭聲,比前減矣。而昨日攜杖行步,則亦覺勞憊。咫尺魂宮,不能數往,予甚衰憊矣。如此之中,靜思李萬軾事,不覺其矜惻。而萬軾其所晝夜伏地,勿論風雨者,若非誠孝所感,豈能如是乎?向日溫幸時,李殷鼎有血訴,心嘗矜惻矣。今又聞萬軾事,一倍矜惻矣。鞫獄積滯多年,尙未分揀,置人於非僧非俗之間者多矣。仍命聖應曰,出去持推案以入。聖應持文案進伏。上曰,李混問目招辭讀之。天輔讀訖。上曰,其事實為詤誕矣。至今未雪,其不矜憐乎?天輔曰,然矣。蓋戊申獄事則多遺漏,庚戌獄事則多冤雲矣。上曰,其時治獄則果峻矣。其中殘忍者,睦天任也。其訊問之時,只願速死矣。尙魯曰,戊申則果失於緩矣。天輔曰,外間公議,亦以睦獄多冤雲矣。上曰,李混則以其坐地之不微,至於此矣。以其問目觀之,則其時同入之人皆白脫,而此獨未雪。此則其冤枉無疑矣。上曰,全恩上言,注書出去持來。壽勛持上言進伏。上曰,完川之事,尤為孟浪矣。諸臣之意何如?天輔曰,其中所緊者舟事,而以招辭觀之,則其亦落空矣。上曰,雖使有之,其亦何關也?王者之事,宜無異同,而完川旣雲冤枉而白脫,則洛春之事,亦甚殘忍矣。駱洞諸族之中,甚迂疎矣。今若不伸,更待何日?僉曰,此等事關係至重矣。上曰,李慶祉招辭讀之。日躋讀訖。上曰,此亦曖昧矣。戊申前其見師寬,實非異事。尙魯曰,以武夫,戊申前不絶六賊,亦無怪矣。上曰,若使臭味不同,則雖相往來,必不為之矣。上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頃年因大臣筵奏,一欲令該府考案以稟。又於溫幸時,聞李殷鼎之血訴,心甚矜惻,又欲下敎。而此等之事,關係甚重,不可續續伸雪,尙今泯默。今因全恩君墩,李萬軾事,取考文案,前完川都正燁,其時因國恤,末稍本府推鞫,故心雖疑之,終不傅輕,猶常惻然。大抵益衍之招,巧偽與詤誕者多,此於其時,必欲杖殺者也。尙今在於丹書之中,欠於王政,睦天任,其時終知過矣。事同之人,皆已復官,則尙在丹書,亦欠於察。李混,其時數三下問,不過重其事,而至於訊問,其已過矣。東赫之招,亦涉詤誕。特為伸雪,以慰孝子之心,卽王政之先務。李慶祉則李周衍之招,極涉詤誕,而當於鞫老,終殞囹圄。其若考案,常欲下敎,其子血訴,令人感動。前完川都正燁,前直長睦天任,前營將李慶祉,竝給職牒,李混亦雪丹書。因此思之,有尤為可惻者。前洛春君㙉,知其為人,心甚矜惻,事已同,今當伸雪,獨漏乎此,是豈王政,一體給牒。噫,李混感動其子,而考案處分,其他四人,常知其冤,而於今衰年,若不處分,吁嗟五人,何日昭雪於丹書之中?然國體則嚴,此後因此紛紜者,王府審之。尙魯曰,庚戌鞫獄,事體至嚴,而今日處分,雖出於聖上愍恤之恩矣。此路一開,則隄坊漸壞,日後必有紛紜之弊矣,不可無界限也。聖應等曰,獄體旣重,今日以特恩伸雪者,亦重難矣。大臣所達誠是矣。上曰,卿等止之。今日處分,專由於萬軾與全恩誠孝所感,而洛春則予今不為昭雪,則誰復為之。旣伸洛春之後,予心實為快且安矣。尙魯曰,李慶祉所招未瑩矣。特敎之下,非敢欲爭持,而似如何矣?上曰,旣雪之後,卿須勿言,可也。普赫等曰,臣等身為獄官,不敢不言。而鞫獄至重,大臣之言誠是矣。上曰,慶祉為人未瑩,故其招辭,亦未瑩矣。上曰,門外李萬軾輩必塡門矣。僉曰,渠豈不然乎?事在逆案,而一洗罪名,則在渠輩,豈不欣躍乎?上曰,萬軾可謂至孝,而其誠可尙也。若不卽伸枉,而使渠一日留在門外,則予不忍也。天輔曰,頃日殿試時,一重臣,兩宰臣,違牌罷職。而金尙星則復授前任,李成中、尹汲,尙未敍用,事同罰異矣。上曰,成中以故人之子,予知之久矣。湖南伯亦善為之矣。天輔曰,其為人精詳,而湖藩善治矣。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不可事同飭異,試官違牌,宰臣尹汲、李成中竝敍用。出榻敎尙魯曰,申晩以資級超升之故,不欲勤仕。而此時無任使之人,其所閑遊,誠可惜矣。今番惠廳堂上差下,果好矣。而惠堂雖多事之任,足以擔當矣。上曰,其年幾何?尙魯曰,下於臣一年矣。天輔曰,自上或慮其偏論之太過,而實則不然矣。上曰,不為偏論之說,果好矣。天輔曰,勸武科久不設行,宜一番行之矣。上曰,予意亦然矣。六兩以一百三十步為規,則何如?聖應曰,三十步似難矣。天輔曰,以二十步,依前為之,好矣。上曰,勸武諸人,身手才藝若不好,則大將難免其責矣。尙魯曰,臣在西營時,各得文武兩人,灣尹前已仰達。而金陽澤亦為綜核剛明,可任方伯,且其號令,不威而嚴,一邑畏戢矣。上曰,知其弱矣。能如是乎?尙魯曰,弱而強矣。天輔曰,臣之四寸也。習知其為人,而從容安靜矣。尙魯曰,李昌運、李觀夏兩弁,亦善治矣。上曰,權一衡、韓德弼,亦善為灣尹矣。天輔曰,德弼亦可用之人矣。上曰,兵曹卽禁營之例兼矣。聖應曰,禁營自是兵曹例兼,而殆同逆旅,每每因循,而凡事無實效。以禁、御兩營較看,則貧富顯殊,不成貌樣,不可無變通矣。上曰,雖欲變通,而兵判前排,何以為之耶?尙魯曰,此則不過有百餘同布,則當有區處之道矣。上曰,諸堂入來,當以萊參事下敎矣。往日處分,出於慨然之致,而不為過矣。任譯輩所習,尤豈不切痛耶?以大利所關,渠輩爭先擔當,本曹之所不能順給者,渠何能善處之乎?以此觀之,則可知渠輩之操縱矣。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今番禮單參,不過節目間一事,而其所嚴處者,其意有在。下敎中敎誘二字,意亦深焉。備局若不知予意,則必中奸計,不可不諭。參若不貴,則於契人於象譯,何為難得,於該曹亦何辦。而參之至貴,近來特甚,契人難辦之參,象譯何得充數。而頃聞大臣所奏,使渠輩擔當,則善為進排雲。此無過於二者,一則參之至貴,專由乎滲漏。若渠輩專當,江參、北參,其將盡下於萊府,國中其將無參而後已。一則巧誘彼人,憑藉彼人,百計不捧,末稍必使渠輩擔當而後已者也。若此國有國,綱有綱,不可不諭。出榻敎尙魯曰,今番禮單參中,初不坼封,齎來惟謹者,其在國體,誠極可駭。當該差備譯官,亦難免失職之罪。後弊所關,不可置之,竝拿處,何如?上曰,所達是矣。依為之。出擧措又啟曰,戶判下禁府推考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但禮單參中揷入吉更,旣已現發,至以此有所下敎,則罪雖在於契人不能察飭之失,該曹亦難免矣。國體所關,不可禁推而止,戶曹判書趙榮國,罷職,何如?上曰,所達誠是,依為之。出擧措天輔曰,臣昨已請罷戶判,而殿下處分,止於禁推。地部重任,與他自別,故臣亦更不仰達矣。尙魯曰,南漢留守洪啟禧誠得人,而意外以現告罷職,此則不可容恕。而以此見罷,誠為可惜矣。上曰,榮國過則過矣,而實則好矣。尙魯曰,何為過也?上曰,過於守也。前戶判金尙星,亦善為之矣。尙魯曰,今之守者貴矣,闊則難矣。上曰,榮國之代難矣,洪啟禧好矣。而廣留事如許,洪鳳漢亦好矣,而所任多矣。尙魯曰,禮判則均廳、惠廳事俱重矣。天輔曰,御將亦何久於一將任乎?亦用於他處好矣。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戶判飭又行,放送事,分付。出榻敎又傳曰,戶判及廣州留守,姑勿出代。出榻敎尙魯曰,宣川方有東林城役,而聞府使李柱國,以宣薦事見罷雲。今窠雖為文臣當次之窠,若以生疎不解事之文官差遣,則東林事誠可慮矣。分付該曹,以武臣擬望。而慶興府使金柱嶽,人地幹才,可以當此任,以此人差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措上曰,武承旨備擬者,誰某在乎?聖應曰,申旼當先擬望矣。上曰,予已思之矣。命承旨書傳敎。傳曰,近來武弁承旨,闕望久矣。此後備擬事,分付政曹。出榻敎天輔啟曰,漢城判尹具宅奎遭彈出城。詞訟劇地,久無長官,事多積滯,而其所遭非常,猝難強令行公。今姑許遞,今日政差出其代,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措天輔曰,判尹今當差出矣。蓋履歷資級,或有先後擢用之道。而前參判尹汲則履歷俱足,而沈滯久矣。今番則升擢,何如?上曰,予已思之矣。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判尹許遞代,今日政差出,其代問於大臣,從二品中備擬。出榻敎上曰,頃者城內明火賊事,類同《水滸》而甚可慮矣。天輔曰,聞已捉得數人,而兩班人亦入雲矣。上曰,不無魚網之慮矣。命承旨書傳敎。傳曰,頃者因備局草記,有申飭捕廳之事。近來捕廳譏捕,其涉疎忽,不無玉石混淆之慮。一欲面飭捕將,其令入侍。出榻敎上曰,今日伸冤職牒還給之人,今日政出付之意,分付政官。上曰,注書出去,開政與否問來。壽勛問來進伏曰,判書在家不進,參判、參議尙不入來,故未及開政矣。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特命開政之下,今聞判書、參議俱牌不進,事體寒心。判書從重推考,參議亦為從重推考,更為牌招開政。出榻敎又傳曰,保安前察訪樸性淳,當遞付京職,而今聞方陞六準瓜雲。令該曹依金永燮例,前仕通計陞六。出榻敎又傳曰,守令未署經者多,而多臺在外雲。抄選外竝遞差,政官牌招,卽為開政。出榻敎又傳曰,念功酬勞,王政之大者。頃於溫幸時,見安鎬之尙存,其時有下敎者,該曹其後呼叫乎?若不呼叫,卽為錄用事,分付。出榻敎天輔啟曰,故奉朝賀閔鎭遠諡號。臣在館職時,以文忠議定,而奉朝賀嘗遺戒子孫,勿為請諡,故其家不得請雲。遺戒則雖是美意,其平日忠亮體國之誠,不可無身後易名之典。近來不待其家請諡而特為頒諡者,亦多有之。依此例,令該曹從速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措尙魯啟曰,鹹陽嚴馬川兩面,處於嶺隘之下,折受非所可論,故各處折受,前後紛紜,而特敎申嚴,至為嚴截矣。才見嶺南道臣論報,則儀賓府不有禁令,又為折受雲。若爾則關防重地,將不得有,朝家法令,將不得行。事之寒心,莫甚於此。而此莫非陳告人之罪也。堂上則一時成貼而已,何以知本事顚末乎?當該堂上推考,陳告人,令秋曹嚴刑遠配,折受一款,勿施,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措又啟曰,今番和柔翁主嘉禮賞典中,使者李成玉,有錫馬之命,而取考前例,則使者皆為陞敍矣。此亦依例陞敍,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措又啟曰,各道式年草正兩都案,法意雖有在,而為民弊則轉甚矣。欲除民弊,此亦不可不一番釐革,故敢達矣。旣有正案,則草案雖無之,少無窒礙之端。而軍門則軍額甚重,有難輕議變通,仍前置之。軍門外諸衙門則自今年為始,草都案一倂革罷,只令兵營,收聚正都案,上送,為宜。以此定式施行之意,分付各道,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措又啟曰,應辨所節目斷頒之初,不可不察飭,故今番庭試殿試時,自備局發遣郞廳於應辨所。則有一別監,責出盤床,轉展作挐,以至於肆然陞廳雲。事極可駭,不可不嚴繩。犯罪別監,令攸司查出,各別科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措聖應啟曰,臣敬奉聖敎,巡審南漢,則城池器械,誠完備可恃矣。南格臺,卽一城主峰也,壓臨南將臺。而城內宮府臺榭,亦無不歷歷俯瞰,最為要害之地。蓋其山脊陡起,如蛇蜿瓜奠,故舊築小城,窄如甬道,不但不可容,所定屬十五哨,且其處地絶高,草木不生,元城稍遠,運糧亦難,縱有完城高雉,保守無策,設墩,似好矣。且所謂汗峰者在東門外,直對行營,故丙子後,吳始復築外城於此矣。其後故判書閔鎭厚以為不緊而毀之。己未年間,故領敦寧趙顯命改築之。至汗峰最高處而止,不屬元城,罅其一面,蓋其天險可恃也。然苟其不築則已,旣築而空缺不完可乎?此所謂為山九仞,功虧一簣者。臣意則連築缺處,相接於元城東暗門,以為內外相須之地,為宜矣。上曰,墩臺築之,汗峰城繼築事,分付。出擧措又啟曰,南漢九寺,皆置軍器,聊賴甚緊。而頹圮已甚,不蔽風雨,多有滲漏之患,而僧徒凋殘,無以修葺。聞自前成給空名帖,俾得補用事役,而近久不許,已至莫可收拾之境,誠甚可念。臣意則量宜成給,以為隨毀隨補之地,為宜矣。上曰,令備局次對時,稟於元良擧行。出擧措普赫曰,聞韓宗濟事則甚為慘憐矣。自謫所奔喪,徒步上來雲矣。上曰,然則其情境可矜矣。命承旨書傳敎。傳曰,頃者擧措雖駭,今聞筵臣所奏,其涉可矜。韓宗濟放送事,分付。出榻敎聖應曰,守禦廳將校出在外營後,未得見觀武才,不無稱冤矣。依前例使見觀武才,似好矣。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旣整兵將圖說,五營中一也。則或有大操守禦廳以前營,應為赴操,與江華、松都有間,而編之以內營,待之以外營,諸將校不無抑鬱之歎。摠戎廳今雖為外營,五營中後營,故本廳北漢將校,同赴於觀武才。以此推之,守禦廳不可異同,此後守禦南漢將校,依前許赴事,分付。出榻敎聖應曰,臣以鄭克淳事,重臣論斥以擬律之失當,臣於此,有難安之端。而今日陳書乞免,而見阻於喉院,廉隅不得一伸,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判金吾許遞,其代今日政差出。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夜深,政官牌去來催促。上曰,捕將進來。趙東漸進伏。上曰,聞自捕廳,捉得數三可疑之人,而兩班亦入其中雲,能不孟浪乎?東漸對曰,所謂兩班人卽尹哥,而尹得和至親也。此本來狂人也。變其姓以崔哥行世,人皆唾罵之。今因逢賊人宋哥呈訴,捉致本廳。而尹哥本來狂人,故姑不杖問,而察其虛實矣。上曰,捕將所對,注書止書。上曰,行步怠慢,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措東漸進對訖。諸臣以次退出。
==3月26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相福坐。右承旨金尙重未肅拜。左副承旨兪彥國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未肅拜。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假注書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長湍府使南正五。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一員,持平一員未差,金元行,掌令宋能相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相福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禮曹參議宋昌明,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兪彥國,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𪻶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右承旨金相福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湯劑停止已久,臣等之不得入診,已過一朔。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依前五貼劑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啟曰,伏承問安啟辭批答,有湯劑依前五貼劑入後,日次入侍之命。湯劑今方劑入,而後日次尙隔五日。臣等之未得入診,已至一朔六日,下情不勝憂鬱。冒死更此仰籲,暫許臣等率醫官入侍,千萬伏望,惶恐敢啟。傳曰,昨日終夕酬應,其止之。
○金相福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參判趙明履,參議黃景源再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尙不擧行,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牌招。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再招不進令旨,令於沈星鎭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啟曰,開政命下,已至經宿,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吏曹判書趙載浩,參判趙明履三牌,何以為之啟辭昨已入啟未下,參議黃景源,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景祚曰,開政何時命下,而申飭之下,豈如是乎?竝為只推,卽為牌招開政。
○傳於李景祚曰,昨命開政,何至今不為耶?催促開政。
○傳於沈星鎭曰,何時命下,而尙今遲滯耶?催促開政。
○傳於兪彥國曰,勸武科之行,蓋久矣。昨已敎,曾已飭,欲觀其選。明日春塘臺當親臨,時刻辰初初刻為之。堂上試官三員,以三大將,直為堂下試官,只書入侍衛,只以入直擧行。先試六兩,次試騎芻,依此擧行。
○李景祚啟曰,明日春塘臺親臨勸武試才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金致仁,身病甚重,呈辭受由,同副承旨趙重晦與左承旨金致仁,友壻相避,陳書下該曹,未及回達,將不得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左承旨改差。
○沈星鎭啟曰,明日春塘臺親臨勸武試射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留院。
○又啟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兪彥國啟曰,在前春塘臺別試才時,有時、原任大臣入侍之規矣。明日親臨勸武試才時則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入侍。
○金相福啟曰,在前春塘臺別試才時,有宗宰入侍之例矣。明日勸武親臨試射時,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以勸武試射規矩望筒,傳於兪彥國曰,已下敎矣。何以入之耶?當依前為之,置之。
○有政。吏批,判書趙載浩牌不進,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黃景源牌不進,左副承旨兪彥國進。
○啟曰,判書趙載浩,參議黃景源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宣川防禦使今當差出,而不可不擇擬,他道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尙重為承旨,李成中為大司憲,嚴瑀為大司諫,鄭基安為執義,李壽觀為司諫,李澤徵為掌令,李基德為持平,李運海為正言,洪重孝為獻納,尹汲為判尹,李益輔為工曹參判,李奎採為工曹參議,吳遂採為兵曹參議,申晩為判義禁,金聖佑為司書,韓光會為副應敎,李重祚為弼善,李弘稷為軍資正,李弘德為黃山察訪,李明翼為洪川縣監,金柱嶽為宣川府使,趙世選為禮曹正郞,兼校書副正字梁禹恆單付,前完春正燁,洛春君𪸸,內贍直長睦天任竝給牒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趙明謙病,參議未差,參知任𪼛入直進,左副承旨兪彥國進。
○啟曰,同知中樞府事李時燦,忠壯衛將吳遂節,俱以篤老之人,病伏鄕廬,末由上來,斯速啟遞雲。竝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護軍樸致文、崔逵泰、金履萬,副司直徐命彬、具宅奎、李成中、尹汲、趙明鼎、金致仁、金陽澤、李朝望、權賮,副司果李星慶、李世佑,僉知崔挺天、吳漢迪,副司勇趙重禧、鄭繼禧、慶碩運、李忠國、洪普運、李宗臣、趙宗泰、彭致大單付,前羅州營將李慶祉給牒事承傳。
○金相福,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今日問安時,提調不可不備員。而副提調沈星鎭不為仕進,卽為牌招同參,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副修撰洪重孝,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堣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實無推移分排之路矣。在前如此之時,侍從違牌坐罷人員,有變通之例,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諸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隨卽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兪彥國,以兵曹言達曰,今三月二十三日未時量,忽有一狗,自丹鳳門突入,直走建陽門近處之際,近仗軍士等追捕雲,事極駭然。守門軍卒,自本曹從重決棍,同門守門將洪善人,常時不能檢飭之失,在所難免,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來四月當,二番前部右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為點閱整齊。來四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來六月當,三番前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來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為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昨日南別營新舊軍點閱賞中日罷歸後,入直哨官手本內,武藝別監樸枝盛稱名漢,變其服色,與無賴數人,歐逐賣酒之女,突入營門,歐打守直軍卒,大醉作挐,擧措絶悖雲。事之驚駭,莫此為甚。軍門作挐,自有其律,所謂無賴漢則自臣營從重決棍,而當該別監,不敢任自懲治,移送法曹,依律重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來四月五月兩朔應立左部左司屬慶尙右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為逢點整齊矣。四月初一日,與前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五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六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當為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委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今此下番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道興德縣投畀罪人韓宗濟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龜壽手本,則時囚罪人任㻐,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冷之餘,頑痰塞胸,呼吸促急,寒熱迭作,吐瀉兼發,肢體浮疼,頭目眩暈,眞元暴下,氣息澟澟,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金相福,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院寫字官、隷習gg肄習g試才連三朔居首,趙重禧、鄭繼禧、慶碩運,依例陞實,而李挺輝、樸泰孝、趙聖址、李寅輔身死有闕。本隷習gg肄習g李忠國、洪普運、李宗臣、趙尙泰、彭致大,亦為陞實付軍職,冠帶常仕。隷習gg肄習g陞實代學生李重謙、李重寬、安福臣、樸萬億、樸性輝、洪慶運、閔道錫、閔謙錫、李根,筆才頗有成就之望,屬於本院,使之鍊業。寫字官洪益基,丙寅年,曾被汰去之罰,而今已年久,罰亦行矣,還屬本仕,何如?令曰,依。
○領中樞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父母墳山,在於廣州,距京一舍之地。而連因身縻相職,國家多故,解職之後,旋遭憂患喪慼。冬春以來,老病越劇,長委床蓆,以致三年曠省。霜露怵惕之感,益難堪抑。今當日氣漸和,必欲強疾往掃塋域。且臣祖父母丘墓,距父墳半日程,而曠省尤久。前頭病狀,若不新增,則竊擬轉往瞻展。玆敢仰暴微懇。伏乞睿慈,特賜恩暇,俾得隨便往來,以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依所陳往來焉。仍令曰,史官往諭,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吏曹判書趙載浩書曰,伏以臣自昨日午後,偶因飮食失宜,轉成暴瘧,症勢猝重,委頓床蓆,胸腹牽痛,殆同刃刺,頭部渾疼,無異鎚碎,吐瀉無算,煩渴繼作,宛轉叫痛,頃刻難支。乃於此際,大朝特命開政,天牌下降,而昏憒不省,未免逋傲。特推又下,聖敎至嚴,臣於是惶懍震駭。宜卽忍死祗赴,而欲起還僕,又復坐違,分義虧缺,萬隕猶輕,達宵惶憫,病中添病。顧今病形,萬無數日內起動之望,而嚴召又臨,承膺無路,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倩搆短章,略申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察,特遞臣職,仍勘臣罪,以昭法紀,俾延病喘,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禮曹參議宋昌明書曰,伏以臣杜門屛蟄之中,忽膺春曹佐貳之命,臣誠惝怳感激,罔知攸措。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之不暇。而第念臣昨冬待罪喉院時,忽被韓宗濟非理之斥,追思至今,不勝駭歎。增之負犯至重,沬血請討之義,夫豈或後於人。而渠旣物故,圍籬之律,更無所施。故臣之入臺,不為連達,蓋以此也。薦棘難停,全釋宜爭,而倉卒之際,未及周思,旋上自劾之章,仍啟繼起之議。則宗濟之伊時發達,不過提臣已陳之義理,而及其避辭之到院,院中諸議皆以為,睿批中未安二字,不必強引為嫌,且當疹後靜攝之中,亦難捧入雲。臣適以代房,有所往復,此何足為可怒者。而單擧臣名,盛氣侵詆,其所為說,殆不近理,誠不滿一哂矣。實不欲與之呶呶較挈於事久之後,而一身之疲惱則極矣。夫豈有復廁周行之念乎?區區情勢之外,又有疾病之難強,患感彌苦,宛轉床蓆。束帶趨造,已無其望。玆於召牌之下,末由承膺,隨詣闕外,猥陳短章,略暴事實,徑歸私次,臣尤死罪。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遞臣新授之職,仍治臣瀆擾之罪,以靖私義,以便調治,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趙明履書曰,伏以臣罪遞知申,未及一望,而政曹除旨,又下意外,繼而有經筵之命,驚感惝怳,莫知所以至此也。仍念臣庸愚鈍劣,觸事憒憒。曩日時刻之單,雖依當初啟下,旣知其太早,則所當啟請差退。而欲於翌朝,駕前陳稟,故姑先循例捧入。致勤聖敎,辭旨嚴截,臣誠慙惶震慄,靡所容措。顧雖事已往而官有別,其何敢遽然進身,自同無故人哉?且今所叨銓地,雖曰宿趼,而稱職之難,自前已然。譬如百斤之擔,擧之每重,千里之海,涉之每艱,不可以已經而易之。至於經筵之職,臣自侍讀、侍講,以至參贊,屢試蔑效,迂拙畢露。矧玆責任之重,有加於前,則尤豈有承當之望乎?抑臣伏見前正言李明煥上書,則以昨年至月處分時,朝臣之無言,有慨世道。臣亦朝臣中不言之一也。臺言之來,只合引咎屛縮,豈宜晏然冒出,以自壞廉恥之大防也哉?昨日再召之下,未克趨詣,恭俟重勘,只承問備。玆敢隨牌陳懇,仰瀆離明。伏願邸下,俯賜鑑燭,將臣所帶本兼職名,竝行鐫遞,萬萬大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堉書曰,伏以臣於待罪嶺郵之日,得聞老母病重之報,受暇入城,幸得將護。薇垣新除,遽下此際,臣聞命感惶,宜卽趨謝。而從前情地,旣有難冒之義,目下母病,又無暫離之勢。昨違嚴召,威罰是俟。只推之命,出於格外,臣誠惝怳悚蹙,罔知攸措。念臣自畫於臺閣之任,非但一時之情勢而已。揣量才分,自知不堪。區區素守,有難放倒,今豈可徒恃寵眷,揚揚冒進乎?玆敢不避僭猥,略控微懇。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許鐫改,以安私分焉。臣治書將上之際,得伏見大朝昨下傳敎,則有燁等五人,伸雪復官之命,臣不勝驚歎訝惑之至。夫鞫獄事體,何等嚴重,而今因一罪人子鳴冤,迤至於五人之一例竝雪。其時獄情,臣未能詳知,而若其所坐,或涉冤枉,則當初參酌,猶之可也。到今年久之後,別無他端,而遽然寬釋,是豈重獄體之道哉?臣固知此出於大朝愍恤之至意,而王章至嚴,不宜輕撓,竊恐隄防之因此而漸弛。臣謂仰稟大朝,更加審愼,亟還成命,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此事大朝已處分之事,其何更稟。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副修撰洪重孝書曰,伏以臣曏者所叨館職,卽五年來重入,而居謫後初除,故不得不承召出肅,以為一伸分義之計而已。十年匪據,效蔑絲毫,天上舊遊,若隔前生,三十日在直,豈臣所樂?而因得以回覿天顔,一瞻離光,至願已畢,死亦無限。因仍遲徊,本非始計,而宿疾遽又作,故尋單還峽,欲償初心。不意中道病劇,曠日滯留,而忽聞有夏享親行時在外侍從催促之令。臣計程則鄕遠而京邇,揆分則去非bb而b來是。不得已擔舁寸進,還伏城外,以為便醫調治,榮參駿奔之末,而後浩往計耳。旅次委臥,一病支離,㱡㱡欲絶,萬念都灰。此際又伏奉玉署新命,驚惶悶蹙,罔知攸措。以此症形,固無望其特被禁直。而設令臣身無疾病,其何可孤立冥行於睢盱之地,自取顚沛也哉?況今三司之間,風波萬變,機弩互伏。臺諫具則玉堂初不入,玉堂備則臺諫亦不進,臣誠惝怳悸怖,莫知其歇泊也。臣本色目界外人,落席於滄桑旣變之後,釋褐於劫灰已冷之餘。身前本無恩讎,世間誰有愛憎。且生長及衰,多在鄕曲,故分數稍輕於進取,意見未透於機關。雖夤緣倖會,歷遍淸華,而揣量自審,進少而退多。尙記己巳冬終制後,初謝恩命也。大朝卽賜夜對,玉音繾綣,適有擧臣本末而仰達者。大朝下敎曰,任儒臣幾多年,今日君臣始知心矣。須勿染黨習,以此公心,事東宮也。臣拜稽德音,淚隨聲逆,句句銘骨,字字鏤肝,遂謝絶交遊,杜門自守,誓不為俗習所汚。譬如靑年嫠婦,守死深閨,而將不免為年少輩窺覦欺侮。其心誠苦,而其身誠危矣。今臣若不早引避,委蛇出入於三司機穽之中,則弱草輕塵,何能久全?畢竟推到於路窮地頭,勢必難於巧免。袒左則劉氏喜而呂氏怒,袒右則呂氏感而劉氏怨。終若不免於寄食東家,託宿西家,則寧不為何間所唾乎?然則習已見染於黨矣,心亦不保其公矣,將何藉手而事邸下哉?此臣所以寧欲早謝榮祿,粗全身名,作一局外閑人,庶幾毋負我聖上勉飭之敎,以為區區塵剎之報者也。噫,辭爵比於蹈刃,臣非不欲仕也。顧仕之難,難於辭之難耳。邸下若俯諒臣情,亦必悲其窮而憫其隘矣。且臣自數昨,又添癨氣,關格昏窒,吐瀉大作,急灌藥物,久而乃甦,餘氣苶然,生趣都絶。以情以病,實無趨謝之路。卽因館直苟簡,召牌下辱,不得已忍死隨詣,陳懇徑歸。伏乞睿慈,俯加矜察,亟令鐫削臣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卒生成之恩,不勝萬幸。臣於辭書之末,不宜贅陳,而適有愚見,不敢自阻焉。近以禮單參事,大朝有任譯輩決棍島配之命。從前倭人之約外希覬,罔非任譯輩不善調變,而反為誘引之致。跡其罪狀,雖梟示館門,可也。而今此棍配,實出好生之盛德,則臣固欽歎。而第統營之去萊府,為數百餘裡,倭人安得知之?臣意令釜山僉使張威決棍,使彼人目見朝廷處分,則必生嚴畏之心。而若論敎誘幻弄之罪,則小通事輩,甚於任譯百倍,不可尋常嚴處而止。查出其最無狀一兩人,梟示警眾,似不可已也。戶判譴罷,旣坐此事,則臣恐彼人聞之,益增其氣,此後點退,必無限量,非細憂也。大朝旣有勿出代之命,則昨日譴罷之敎,亦勿出於外方下去之朝紙,似合事宜。伏願稟於大朝而裁處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登對時,稟處。
==3月27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相福坐。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兪彥國坐。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假注書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洪州牧使林象元。
○辰時,日有兩珥。自巳時至申時,日暈。
○李景祚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此兩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李成中,掌令宋能相、李澤徵,持平金元行在外,李基德,執義鄭基安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右承旨金尙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星鎭達曰,右承旨金尙重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陳書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兪彥國達曰,卽者兼文學成天柱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今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親臨試才罷後,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重晦達曰,輔德沈墢,因八金不為停達臺諫罷職傳敎,自直中出去矣。現告未出之前,徑先出去,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侍講院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文學兪漢蕭才已出牌,而弼善李重祚,亦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沈星鎭曰,御製編次人,帳殿同為入侍。
○兪彥國,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韓光會書批已下,與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一體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兼文學成天柱連日姑降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新除授司書金聖佑在外,兼司書金文行奉命在外,說書兼說書俱未差,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兼輔德未差,兼弼善韓光會以本職請牌,弼善李重祚陳書入達,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文學兪漢蕭自鄕才已入來雲,卽為牌招,以為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李重祚,除拜之下,不為出肅,卽為牌招察任。新除授司書金聖佑時在京畿驪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全羅監司狀達,四月朔進上秀魚卵節早未産,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趙重晦曰,勿待罪事,回諭。
○右承旨金尙重書曰,伏以臣於杜門屛伏中,忽承銀臺除命,驚惶感激,罔知攸措。況値春臺親臨之時,豈敢為偃息違傲之計。追愆訟尤,義難自安。召牌夜臨,不敢唐突承膺,達宵兢惕,惟鈇鉞是竢。不意罰止問備,又辱嚴召,不得不來詣禁扃之外。而第臣向來嚴譴,莫非臣罪耳。一時匪怒之敎,雖出飭勵之聖恩,而屛息湖海,日夜訟愆。曾未幾何,又蒙特宥之命。霜雪雨露,亦皆天地生成之至仁,則在臣殞結之忱,惟當一伸叨謝之意。而顧臣自處之義,有不敢晏然承命,而且今狗馬賤疾,亦無自力供仕之路。百爾思之,不得不更陳短章。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應敎韓光會書曰,伏以臣於持被之中,伏承東壁新命,惝怳感激,罔知攸措。夫玉署之職,何莫非淸要,而至於見任,地望稍別,決不可人人而僥冒也,明矣。念臣庸陋短拙,本無一長,從前出腳,已極濫竽。而今何敢偃然盤礴,若固有之,以招一世之譏議也哉?且臣素患痰眩之症,猝復添劇,落席昏窒,不省人事。以此病狀,萬無祗肅之望。玆不得不冒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以重官方,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兼文學成天柱書曰,伏以臣於日前,適値院直一空,侍講無人,庚牌之下,章皇趨詣,仍因持被者已九日矣。卽聞臣老母宿病沈頓之中,又添外感,頭疼肌熱,症形甚劇,今日有加於昨日。臣情理焦急,不能少選耐住,玆敢陳章徑出。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令鐫削,以便護視,仍勘擅離直次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工曹參議李奎採書曰,伏以臣於待罪喉院之日,因李命植上書之捧入,致勤大朝嚴敎,繼而有特遞之命。臣實不勝萬萬悚澟,杜門縮伏,竊訟愆尤。水部佐貳之除,遽下俟罪之中,驚惶感激,益無所措。在臣義分,固宜竭蹶祗肅,而區區情地,不可以已經薄勘,有所自恕。玆陳短章,敢暴衷懇。伏乞離明,亟命鐫遞,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弼善李重祚書曰,伏以臣罪積如山,宜被大何,而聖度寬假,罰止薄竄。曾未幾何,旋蒙宥還,恩敎鄭重,曲軫私情。俾及歲時,歸見父母,闔門感祝,殞結難酬。乃者甄敍有命,春坊除旨,遽下於屛伏訟愆之中,臣誠惝怳感激,踧踖罔措。念臣自來情勢,備悉於前後書本,竊想離明之所俯燭。而向於睿候未寧之日,擧朝憂遑,而職忝從班,一未進身於起居之列者,是豈臣分之所敢出者哉?誠以蹤地萬萬危蹙,而廉愧大防,不可放倒故也。然誠禮俱缺,義分都虧,則揆以邦憲,罪在罔赦。善地編配,顧何足以少贖其萬一也哉?今雖以聖朝包容之德,曲加收錄,在臣自處之義,其何可徒恃寵靈,揚揚冒進,自同無故之人哉?玆隨庚牌,畢暴危懇。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令削臣職名,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제목없음○三月二十七日辰時,親臨春塘臺。勸武試才入侍時,判中樞府事金若魯,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重晦,假注書李壽勛、成箕柱,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以次進伏。侍衛諸臣列立如儀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乃御於座。兵曹判書金尙星,訓鍊大將金聖應,御營大將洪鳳漢以下諸試官四拜訖。各就位伏。李景祚趨進,跪告宰樞執鼓。上曰,唯。景祚退立,呼宰樞執鼓。上曰,立彼者摠管耶?金若魯曰,五衛將申旭矣。上曰,三軍門大將勸武軍官充額,何以為來耶?能有光色否?金尙魯曰,臣聞兵判之言,闕額旣多,多以新射充額雲矣。上曰,兵判已以善得自誇,而請予一番召見矣。金尙星趨進曰,小臣今日待罪矣。勸武試才,不為久矣。擧皆散而之四,闕額夥然,臣只取其世閥為人,以充其額。脫道袍執弓矢,皆不多日,何以能善射乎?鍊習成才之後,則亦當為國家日後之用矣。上曰,兵判旣有自誇之言,故慮或無色,先為如是矣。尙魯曰,近來閑良不射習射騎芻,故無善射者矣。上曰,南行路開,渠輩惟以平才,僥倖科擧,豈射習射騎芻乎?景祚告尺量步數如前儀。上曰,唯。景祚退呼尺量步數軍器寺官員計算。上曰,彼算,石耶?木耶?金聖應趨進曰,木矣。上曰,彼執尺量者年幾何耶?為此任亦久矣。予於開城府,曾已見之矣。聖應曰,年果多,而為此任已久矣。上命承旨書曰,御製編次人明日來待事,分付。尙魯曰,昨日有湯劑劑入之命,將欲進御乎?上曰,然矣。若魯曰,昨伏承湯劑劑入之命,臣等萬分多幸。而不許入診,遽命湯劑劑入,臣等之抑鬱,已無可論,而亦豈不有駭於聽聞耶?試才罷後,當為翌日問安,暫許入診,千萬伏望矣。上曰,誓戒後當為入診矣。若魯曰,暫時入診,有何所難,而必待誓戒後乎?上曰,誓戒後欲為入診,亦有微意矣。若魯曰,雖誓戒後,脈度若不均則豈不請權停乎?且筋力雖好,今豈親亨gg親享g之時乎?臣非敢為飭辭,每當夏節,則臣實五內如焚矣。藥房提調樸文秀進伏曰,未得入診,今已一月有餘矣。豈不為悶鬱乎?語未了。上曰,如是其久耶?文秀曰,去月二十一日為入診,而其後尙未為之矣。上曰,其然乎?不其然矣。退考日記,可也。文秀曰,臣豈敢為虛語耶?入診的已三十七日矣。李天輔曰,此則不然,誓戒前入診,而雖請權停,聽不聽,在於殿下。何必預先慮此而不許入診乎?文秀曰,臣等之不得入診,已過一月。旣若是則置臣等於藥院,亦將何為耶?上曰,卿則退為釐正廳事,宜矣。若魯曰,先朝設定藥院之意,不輕而重矣。謂之都提調。而如臣者實無用處,而必置都提調,且宰臣亦不得為提調,必以重臣為提調者,豈不重為磨鍊,而殿下何如是作一虛具耶?上曰,謂然則卽今當招醫官入診矣。若魯曰,何如是下敎耶?帳殿入診,豈有如許事面乎?翌日問安,暫許入診,臣等之所顒望矣。上曰,頃日為望拜禮,而不知其甚難矣。若魯曰,臣等之仰請權停,不在於入診與否矣。殿下今豈為親享之時乎?臣實萬分煎迫矣。暫許入診,伏望,伏望矣。上曰,豈可以年老而不參祭祀耶?文秀曰,豈不為然乎?衰病不堪將事,則不得參祀,無害於禮,臣則多有未參祀之時矣。上曰,當量而為入診矣。若魯曰,殿下若量之,則當以臣言為是矣。脈度結澁,而久未入診,極為焦悶矣。上曰,脈度雖如許,豈不得為十二室將事耶?以靈城見之,年老而猶健,予豈不若靈城乎?文秀曰,臣軀殼如此,故能為支堪,而筋力則無可言矣。若魯曰,小臣實為萬分悶迫矣。旣置臣等於藥院,而過一月不許入診,豈不煎迫渴悶乎?上曰,翌日問安,當為入診矣。文秀曰,殿下今許臣等以入診矣。上微笑曰,靈城之言,當付之意矣。仍下敎曰,呼名。景祚承命趨進,跪告呼名,退立呼呼名。上曰,勸武科何年為之耶?尙星曰,辛卯癸巳乙巳年為之矣。上曰,然則予嗣服後亦為之矣。尙星曰,然矣。取考前例,則順治三年則六兩俱入騎芻,一中直赴殿試。而乙巳年則改規矩,六兩俱入騎芻,二中許赴殿試矣。上曰,順治則太遠,當用近規矣。尙星曰,凡試規六兩二矢,雖為入格,一矢未入格則不得射騎芻。而今番則六兩雖未入格,騎芻五中則亦當為直赴,不宜以六兩未入格,不射騎芻矣。上曰,然矣。雖一矢不得入格,可以躬騎芻矣。尙星曰,今番勸武臣,多捉出著道袍者,而鄭箕祥終不肯現身矣。上曰,鄭箕祥誰也?尙星曰,會洞鄭哥,而李玄輔之外孫矣。上曰,渠安敢如是耶?捉來待令。尙星曰,會洞之鄭,自先世曾無武弁,故鄭純儉諸人,怨詈臣無餘地。李喆輔諸人,亦怨詈臣矣。箕祥之像貌,臣雖未見,而聞其膂力過人,能於兩掌之上,各立一人云矣。上曰,誠然則眞力士矣。宋弼孫射不開弦。上曰,宋弼孫誰也?聖應曰,宋載遇之姪矣。上曰,前排入之。景祚承命退立。呼宣傳官安宗奎趨進。景祚宣命入前排。宗奎呼前排入之。上曰,宋弼孫拿入。景祚承命傳於宗奎,宗奎分付拿入,竝如前儀。上曰,抄擇勸武,而宋弼孫之入於其中,訓將事非矣。從重推考。出擧條仍又下敎曰,頃聞捕將之言,宋哥以奴名呈諺文單子云,極為無形矣。雖以奴名呈之,實則尹妹之所為,而弼孫亦必參涉矣。若魯曰,尹崔奉事之所為則固無可論,而旣入於罔測之地,其妹其甥則揆以人情道理,亦當力圖脫出。而乃反呈單者,誠極無據矣。上曰,尹崔奉事之說怪異矣。力圖脫出,乃人情之所當然。而至呈諺單者,此不過出於惜財之心矣。渠如是而能為宣薦,以兩班行世乎?尹星東設或眞犯,究竟後,宋哥亦當重治。此而不治,則彝倫將何以扶植乎?尙魯曰,聖敎至當矣。拿入弼孫。上曰,莫重親臨試才,汝不能開弦,極為過心矣。依法而執算一。景祚承命傳於宗奎,如前儀。宗奎分付依法。弼孫善為忍杖,一不扣頭。尙魯曰,弼孫弓則不善射,而杖則善耐矣。上曰,其為人頗硜硜矣。仍下詢,已決棍四耶?五耶?景祚曰,已五矣。上曰,當為重棍,而今番則姑為安恕,退而習射。景祚承命傳於宗奎。宗奎分付習射如前儀。景祚跪請拿出。上曰,唯。景祚承命傳於宗奎如前儀。宗奎分付拿出。景祚跪請退前排。上曰,唯。景祚承命傳於宗奎如前儀。宗奎分付退前排。尙魯曰,弼孫旣為決棍矣。渠輩恐或決棍,不以入格為心,惟以軟弓射之,必有圖免決棍之弊矣。復次第呼名。射有入格者,則宗奎奉矢,以入格步數跪告。上曰,柳顯渙誰也?聖應曰,柳正基之子矣。上曰,招入。顯渙進立。上曰,擧頭,顯渙擧頭。上曰,貌與其父異矣。年幾何?對曰,四十矣。上曰,柳正基之子,年已四十矣。年旣多而今番又落六兩騎芻五中,則未易勸武軍官,老死易矣。仍命退出。復下敎曰,射六兩亦遲矣。騎芻則明日當試才矣。尙星曰,觀日勢為之,似好矣。上曰,柳弼成招入。弼成進立。上曰,擧頭。弼成擧頭。上曰,此是兩班之子矣。想渠之兄,心甚不好矣。尙星曰,訓局勸武軍官最勝矣。上笑曰,兵判頃為自誇之言,故每為此先制之語矣。仍命弼成退出。尙星曰,臣於今二十二日,親射於南別營,招渠輩射之,則皆是著道袍之類也,射不成樣矣。業武者非不有之,而勸武之名,其義勸出不肯射之人,故有坐地而不願射者。臣則皆捉出矣。頃日趙東漸來見臣曰,雖武家,讀祝文子孫一人則亦不可無雲。故臣以令公則不可讀祝文,為答矣。上曰,然則卿其多得掌議可合之人耶?對曰,果如聖敎,掌議則可合者多。而大抵體皆短小,壯大者絶無矣。上曰,古有姜邯贊,體小何妨耶?對曰,無姜邯贊之智勇,而體但小,可悶矣。上曰,陽傘立於遮日竹之內。仍下詢曰,彼射者為誰?聖應曰,李箕鳳矣。上曰,卿等皆不知矣。渠祖為予城主矣。仍命招入箕鳳進立。上曰,擧頭。箕鳳擧頭。上曰,與其祖貌不若矣。仍下詢曰,年幾何?對曰,四十二矣。上曰,常時射六兩幾步耶?對曰,射百二十餘步矣。上命退出。李彥休射不開弦。上曰,前排入之,李彥休拿入。入前排,拿入彥休如前儀。上曰,汝以武家子射六兩,何如是無形耶?所當重棍,而今姑安恕,退而勤習,後勿如是,仍命拿出。分付拿出,亦如前儀。尙星曰,鄭箕祥旣有捉來之敎,才已捉來待令矣。上曰,拿入。仍下敎曰,會洞之鄭,厭避勸武,不是異事矣。今日誠鄭箕祥之厄日矣。拿入箕祥如前儀。上曰,為人可矣。其貌依然是武夫矣。仍下敎曰,觀汝為人,欲為分揀矣。今汝作人,依然武夫矣。親臨試才,何等至重,而汝何不為待令耶?對曰,小臣自先世曾無武人,臣何忍一朝為武業。而且臣旣無勸武軍官隨行之事,今日不得為待令矣。上曰,所達猥濫,依法。尙魯曰,箕祥之如是稱冤,不是異事,姑恕其罪,以試其才,似好矣。上曰,當為重棍,而大臣旣陳達,故姑為安恕。而聞汝能立兩人於掌上雲,能此則當赦其罪矣。箕祥立兩大漢於掌上,起立強半,笑而捨之。上曰,力士,一人猶難立於掌上,況兩人乎?且其處義有人事矣。予有命而不立人則非矣。如好事而立人容易亦非矣。尙星曰,臣亦初見其為人而誠赳赳矣。上曰,眞福將也。將來當善得食矣。與鄭純儉幾寸耶?尙星曰,九寸矣。尙魯曰,鄭泰和gg鄭太和g之子孫,為會賢洞鄭哥,知和之子孫,為長興洞鄭哥,而此是長興洞鄭哥也。與鄭亨復為近矣。上曰,陳達四祖。箕祥曰,父進士亨萬,祖應敎纘先,曾祖吏曹判書載禧,外祖承旨李玄輔矣。天輔曰,聞其世閥,自為冤痛,不是異事矣。景祚曰,此則不然,曺允成及訓將,亦勸武以出矣。上曰,曺允成則與此尤有異焉。而訓將迄於今自傷矣。景祚曰,於渠豈非善為之事乎?觀其擧止,似非能文者,若不為勸武,則亦不過以鄭生員老死,固何益哉?上曰,拿出具射具,入勸武案應射。遂拿出箕祥,退前排如前儀。上曰,兵判善得人矣。鄭箕祥之貌,可為訓將之亞矣。尙魯曰,觀其體壯,眞合勸武矣。臣見前後別薦,未易如訓將者,而訓將年漸老,實為可惜矣。沈星鎭曰,莫重親臨試才,承旨不可不備員。右承旨金尙重,所當牌招,而左副承旨兪彥國留院,故拘於院規,不得請牌雲。右承旨金尙重,牌招,何如?上曰,依為之。右承旨金尙重牌招事。出榻敎鳳漢曰,臣於鄭克淳議讞事,適有迷見,陳書仰請,更為照律矣。訓將以此至於遞免,判義禁之任,臣心本非深論也。克淳雖有自明之辭,旣是無標之船,則身為守令,乘去已極非矣。且為國之道,法立然後可以為治。而新令之初,旣有犯之,則只以自明之辭謂之,不是異事。似不為然,如是則續典之法,將何以得行乎?自代理之後,朝臣奉法施行,然後方有依據。而殿下製續大典,而若是不遵,其將何以為之耶?上曰,御將之言是矣。仍下詢曰,卿書中有謂近來情勝,還穀反作,當痼而不痼雲。其為反作者誰也?鳳漢曰,金城前縣令鄭樸為反作,厥數夥然,而遇赦蒙放,更無照律之事。臣心常慨然,故過去之語,偶然及之矣。上曰,反作之律,旣是禁痼,則亦為因赦放釋耶?尙魯曰,死罪以下皆放之,則禁痼者何獨不放乎?鳳漢曰,此等罪犯,赦時姑為放釋。而更為拿囚照律,自是規例,而獨於鄭樸不為矣。上曰,御將此言,誠為公矣。其時照律判義禁誰也?景祚曰,趙載浩矣。鳳漢曰,南臺通淸人申暻,以前官報於營門,趙明履以監司為狀達矣。星鎭曰,為反作則非矣。而其時連遭五年慘兇,實無捧糴之道矣。上曰,承宣甚鍊習,屢經守令故然耶?尙魯曰,果屢經守令矣。與彼摠管為忠州牧使,交龜亦不久矣。上曰,然乎?金漢喆曰,與臣為忠州交龜矣。復為呼名始射。上曰,李策誰也?聖應曰,李崇之四寸矣。上曰,招入。策進立。上曰,擧頭。策擧頭。上曰,誰某之子孫乎?對曰,完豐之玄孫,孝靈大君gg孝寧大君g之後裔矣。上曰,年幾何?對曰,四十二矣。上曰,常時射六兩幾步耶?對曰,射百三十餘步矣。上命退出。仍下詢曰,完豐為擧義時首功耶?尙魯曰,然矣。有完豐遲來故待而擧義之語矣。尙星少退矣。上曰,兵判招之。臣箕柱承命而出。上曰,立彼者五衛將耶?何立於彼耶?兵曹參知任曰,非五衛將也,勸武兵房矣。景祚曰,注書一人雖以傳命出去,而史官一人之外,竝離次。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臣箕柱,分付金尙星,使之入侍。還伏於位。上入小次。出復於座,笑曰,予於小次思之,右相以為,鄭箕祥,體壯,可合勸武雲。若以體壯而為勸武,則彼摠管亦合勸武耶?聖應曰,彼摠管果曾入於勸武擬望矣。上笑曰,其然乎?尙魯曰,張鵬翼果欲捉出矣。金漢喆若不得為其番文科,則幾不得免捉出矣。上曰,訓將之長子,亦善為文科矣。聖應曰,只是軀殼矣。鳳漢曰,金時默亦屢入於云云之中,而其於為文科何哉?雖為文科,豈無可用之道乎?似勝於其父矣。若魯曰,雖不若其父,豈可以文臣無可用之道乎?上曰,李靖秉誰也?聖應曰,資議gg諮議g涷之子矣。上曰,怪異矣。若魯曰,渠祖武弁矣。上曰,然則不是異事矣。李湅卿等見之否?天輔曰,未見矣。上曰,靖秉招入。靖秉進立。上曰,擧頭。靖秉擧頭。上曰,為人頗可矣。汝父雖資議gg諮議g,汝祖旣武人,則汝宜加意勤習武藝矣。天輔曰,湅以多氣,亦有豪放士之稱矣。趙重晦趨進,跪讀右承旨金尙重肅拜單子。上呼兵判曰,擧子輩弓或太勁,則分付弓匠,磨給,可也。天輔曰,文科今已三榜,而尙未分館,申飭卽為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翰圈頃有過庭試後擧行之下敎,今當催促為之。樸正源當先為區處,而區處之道,不過出六或削職,而削職則太過矣。陞六,何如?上笑曰,樸正源以何勞而當為陞六耶?以為權管之勞耶?尙魯曰,為翰林亦為權管,亦可陞六矣。天輔曰,鄭昌聖敍用付職,差出別兼春秋,使之從速會圈,何如?上曰,依為之。樸正源則出六,可也。抄出擧條天輔曰,登科過十年陞六,旣有前例,而今聞積滯雲。令該曹考出陞六,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仍命招入李達垕。達垕進立。上曰,擧頭。達垕擧頭。上曰,年幾何?對曰,二十一矣。上曰,汝父誰也?對曰,南陽君矣。上曰,其像當善得食矣。汝家在於蓮洞矣。仍下詢曰,為副薦耶?聖應曰,南行則無副薦,越宣薦後,亦為部將矣。且璿派則雖如此之人,元無越副薦之事矣。上命退出。復命洪尙寅招入。尙寅進立。上曰,擧頭。尙寅擧頭。上曰,作人差可矣。仍下詢曰,汝父誰也?對曰,益海矣。上曰,射六兩幾步耶?對曰,臣旣新射,且以父病,無意習射,故不能遠射矣。上曰,為人了了矣。洪益海以夏川君之壻見枳,甚冤痛矣。仍下詢曰,越南行薦否?對曰,未也。上曰,如此之人,差宣傳官宜矣。尙魯曰,無薦而不得差南行宣傳官,近有定式矣。上曰,訓將卽差哨官,而先於鄭箕祥,可也。訓局試才訖。上覽禁衛營試記,笑曰,以鄭箕祥為首題矣。箕祥初矢,雖未入格,亦能開弦射之。上曰,能射矣。為過心三矢,使之盡射。射訖。上命招入。箕祥進立。上曰,擧頭。箕祥擧頭。上曰,如曾經閫帥者矣。其像亞於訓將,俄者處義,亦善為之矣。中心則似怨怒兵判,而其笑之者,誠淳實矣。尙魯曰,中心則不但怨怒,必為多辱兵判矣。尙星曰,鄭門皆怨怒臣,鄭純儉為長書責之,實有難堪矣。上曰,予不為過許人,而來頭必將大有益於國家,初命捉來矣。今謂之侍來亦可也。仍下敎曰,今則汝無奈何,出去勤習騎芻,可也。明日若棄矢不射則當為重棍矣。尙魯曰,今而後則勤習武藝,早為登科,於渠亦好矣。豈有勸武軍官儒生乎?上曰,然矣。命止呼名。入小次。少頃出御於座。右承旨金尙重追後入侍。上曰,立彼者誰也?尙星趨出問之,進前對曰,御營廳兵房軍官李鎭崇矣。上曰,曾為宣傳官時拿入者矣。其間頗老矣。兵房之職掌何事耶?問安於大將則為之耶?尙星、聖應齊聲曰,只於正月十六日,與勸武軍官,為問安一次矣。復呼名。李殷福初矢入格。上曰,善射矣。矢短則繼給,弓軟則覓給稱力之弓,使之盡才射之。射訖。上命招入。殷福進立。上曰,擧頭。殷福擧頭。上曰,作人頗精矣。年幾何?對曰,二十三矣。上曰,汝父誰也?對曰,別軍職長燁矣。上曰,常時射六兩幾步耶?對曰,射百六十步矣。上曰,明日當射騎芻,出往習之。仍命退出。下詢曰,只有此子乎?長燁曰,生此漢後,今年始生一子矣。上笑曰,可謂今年生矣。仍下敎曰,兵判果善選勸武矣。尙星曰,此以下則皆新射兒輩,雖無可以入格者,而其為人則將來皆可為國家之用矣。上曰,李邦佑招入。邦佑進立。上曰,汝父誰也?對曰,故兵使義翼矣。上曰,故字聞之可矜矣。李義翼,似不以兵使而終者矣。汝年幾何?對曰,十八矣。上曰,鄭箕祥,俄者使之習騎芻矣。汝亦出去,同為習之,可也。汝則武家子,似勝於儒家子矣。仍命退出。復命招入趙巘。巘進立。上曰,擧頭。巘擧頭。上曰,依然是𡷗矣。汝父以祝文差備為言云,汝能為文工夫耶?尙星曰,能文矣。今番亦為庭試初試矣。上曰,汝以將家子,不宜擲矢於騎芻,今日出往習之,可也。仍命退出。復命招入李尙德。尙德進立。上曰,擧頭。尙德擧頭。上曰,年幾何?對曰,年二十六矣。上曰,貌似李再新矣。御將以洪景海為小洪啟禧矣。此眞小李再新矣。常時射六兩幾步耶?對曰,射百五十步矣。上命退出。仍下敎曰,禁衛營亦不為無色矣。景祚曰,入格已出四人,又出二人,則當與訓局同矣。上曰,趙㠎招入。㠎進立。上曰,擧頭。㠎擧頭。上曰,目大之樣,依然是東恆矣。年幾何?對曰,十九矣。上曰,始射幾年?對曰,今日始射六兩矣。上命退出。復命金柱恆招入。柱恆進立。上曰,年幾何?對曰,二十一矣。上曰,汝父誰也?對曰,故府使漵矣。上曰,承旨浩於汝為誰?對曰,三寸叔矣。上曰,射六兩幾步耶?對曰,始射才三日矣。上曰,勝於其父矣。仍命退出,習騎芻。金柱烜復命招入。柱烜進立。上曰,擧頭。柱烜擧頭。上曰,汝是花川君之子耶?對曰,然矣。上曰,勝於其父矣。景祚曰,金洸實是可用之人,而可惜早死矣。上曰,洸眞武夫矣。仍命柱烜退出。金柱日招入柱日進立。上曰,擧頭。柱日擧頭。上曰,像與其父頗相似矣。年幾何耶?對曰,二十三矣。上命退出。若魯曰,金洸以其科名不得,惟才見用小臣之兄,亦以用金洸,得談於世,而眞箇武夫可用之人。柱日之兄柱翼,亦可用之人矣。上曰,其父眞武夫。仍命御將曰,金柱日卽差哨官。復命招入許侊。侊進立。上曰,擧頭。侊擧頭。上曰,汝是誰某之子孫耶?對曰,許是卽臣之祖矣。若魯曰,許是以能文稱焉。牛羊鞹耶?虎豹鞹耶?卽是之有名策文矣。上命退出。復命李觀亨招入。觀亨進立。上曰,擧頭。觀亨擧頭。上曰,汝是誰某之子孫耶?對曰,近代無顯官矣。上曰,雖異姓,亦有聞人耶?對曰,南有容卽臣之外三寸叔矣。上曰,怪異矣。仍下詢曰,常時射六兩幾步耶?對曰,始射旣不久,且經紅疹,不能勤習,故不得遠射矣。上命退出。仍下詢曰,武弁亦有拘於色目之事矣。若魯曰,果有然矣。而於武弁,亦何拘色目耶?小臣之家,無所報答於國,而三兄弟前後掌銓,皆不以色目用武弁矣。有容之兄有常能文,可合大用,曾為入學將命,而不幸早死矣。上曰,然矣。有常登入學後科矣。若魯曰,然矣。而有容則罕其出入,不染時論,儕僚目之以土室裡皮匠矣。上曰,其然乎?異予素知矣。若魯曰,誠然矣。有容雖欲為黨論,旣不知時議,何能為黨論乎?金尙重曰,有容家在東村,而與臣居洞內,故臣亦詳知。而無出入之事,守靜讀書矣。禁衛營試才訖。御營廳始射。上曰,洪友輔招入。友輔進立。上曰,擧頭。友輔擧頭。上曰,年幾何?對曰,三十二矣。上曰,常時射六兩幾步耶?對曰,射百五十步矣。上曰,射騎芻幾何耶?對曰,幾射四十矣。上曰,柳景奭於汝為誰耶?對曰,外三寸叔矣。上命退出。鳳漢曰,友輔卽臣之九寸叔也。友輔同叔姪之義,將幕之分孰重,故臣以將幕之分較重為答矣。上曰,此輩軍服,從何出乎?鳳漢曰,或自備以著,借人以著矣。景祚曰,皆是京人,藉著軍服則似無難矣。上曰,李鎭崇之像貌,與前頗異,而其職亦潦倒矣。鳳漢曰,兵判謂有私嫌,而不肯呼叫,不知其為是矣。聖應曰,鎭崇宜為閫帥,而尙未得為,可矜矣。上曰,兵判進前。尙星進伏。上曰,李鎭崇何為不用耶?對曰,鎭崇之叔彥世,疏論領府事金在魯時,彈駁臣三寸。故臣以宿趼之外,不必拔諸眾而擢用之意,與御將有所酬酢。而臣不為記嫌於渠,故曾差內禁衛將矣。上曰,此則兵判事非矣。官職旣是公器,則何可以私嫌不用耶?天輔曰,聖敎至當矣。右相以李錫杓為全羅監司矣。尙星曰,李鎭崇若有係國家安危,則何敢不為擢用。而如鎭崇者,指不勝屈,則亦何必拔擢用之耶?李錫杓之拜監司,則其人可合,故不顧私嫌而用之矣。鳳漢曰,武弁公議,莫若兩局大將,而訓將旣曰可合閫帥,小臣又言可合,則閫帥一座,鎭崇亦宜為之矣。上曰,以予之言,拜鎭崇閫任宜矣。仍命侍衛坐。若魯曰,李鎭崇有為偏論之名矣。上曰,領府事曾以捕將,亦有所陳達矣。天輔、尙魯鹹曰,非捕將也。趙東鼎少時有此名,而今則不然矣。鳳漢曰,欲毀武弁則每謂之為偏論,此如陰行,誠難為發明矣。上曰,李應爀招入。應爀進立。上曰,擧頭。應爀擧頭。上曰,汝是誰某之子孫耶?對曰,故統制使普堅之孫矣。上曰,年幾何?對曰,十九矣。上命退出。仍下敎曰,李普堅何事可做耶?張鵬翼曾以為,小臣之外三寸,而亦不善做事雲矣。若魯曰,臣居謫南中時,聞普堅有統制使善治聲譽,問其所以然則以為,率來白同知而委任,故能善治雲。臣以為能得人委任,得其聲譽固宜矣。尙魯曰,金柱翼之尙未過訓正,甚不成說,金柱泰、柳惠基皆通訓正,而柱翼則不通者,不善為之事矣。景祚曰,柱翼則早為堂上,亦無妨矣。尙魯曰,不可矣。武弁之訓正,如文官之向時吏郞,過此然後,來頭宦路無窒礙矣。天輔曰,李鎭崇之甚為偏論,其習可惡,而兩局大將之齊聲讚之非矣。聞鎭崇斥呼宰相名字雲,極為非矣。鳳漢曰,旣未親聽,何可準信乎?天輔起伏勵聲曰,御將事非矣。臣雖疲然,忝在大臣之列,則論一武弁,而御將何可以臣若為虛語耶?鳳漢曰,大臣雖體重,而臣亦忝居重臣,亦何可如是信口面詬乎?尙魯曰,重臣當初所達,雖出於辭不達意。而大臣旣因此引咎之後,重臣之又為對奏,辭氣失平者,有損事體。禮曹判書洪鳳漢,推考何如?上曰,筵體不然,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呼訓將進前曰,偏論於武弁,亦何關哉?名士或儒生輩,雖為偏論之言。武弁則曰,武夫徒知揉牛角,偏論則非吾所知雲,為宜矣。予於李鎭崇,有異於俄者下敎兵判之心矣。若魯曰,聖敎至當矣。上曰,俄者宋弼孫之決棍,予旣心非宋哥所為故為之,而述編亦已雲矣。予亦自知其過矣。以渠人事之無形,因他事決棍五度,豈不為過乎?尙魯曰,聖敎誠為好矣。上曰,尹星東雖或眞犯,旣不殺害人命,則用何律,未知得當耶?日前聞掌令丁喜愼上書,以為四十餘人作黨為盜雲。而聞捕將之言則以為十二人云矣。尙魯曰,四十餘人之說則過矣。上曰,尹星東亦兩班子云矣。尙魯曰,其兩班可勝言乎?立朝顯官,多其親族,與訓將亦為近族矣。上曰,然乎?與訓將幾寸耶?聖應曰,六寸親而臣曾未見其面目矣。自渠之父,已為一家所棄矣。上曰,訓將以為疲然,乃曰未見其面目耶?聖應曰,於臣有何疲然之端乎?景祚曰,渠以何顔往見其族親乎?其至親亦未見面目,勢所固然矣。上曰,雖使尹哥眞犯,在宋哥則是渠之外三寸矣。人情道理,何可驅以納之於罔測之科耶?捕將事亦非矣。將欲為推考,而捕將以為,有一卿宰以為,厥漢旣入則何不杖殺雲,其卿宰亦豈不為非乎?予欲核問論罪,何如?天輔、尙魯齊聲曰,何不杖殺之說,誠為非矣。而至於論罪則過矣。尹哥平日行事,殆同狂人,故曰宜杖殺者,似不過過去語矣。上曰,尹哥之狂與不狂,非予所知,此則稟於元良,治之為宜。而宋哥則若不嚴處,倫常將壞矣。如許事,當為嚴處分矣。宋妻與尹哥,誠是不易得之娚妹矣。其娚所為,其妹亦足為之矣。聞其一妹有行陰gg淫g者矣。尙魯曰,招問捕校於賓廳,則捕校言必稱尹崔奉事,世間豈有如許之語乎?上曰,尹哥能解文字耶?景祚曰,兩班之子,能解文字則豈為如許之事乎?上曰,酬酢之際,未見試射人多矣。仍命招入金迪魯。迪魯進立。上曰,擧頭。迪魯擧頭。上曰,年幾何?對曰,四十一矣。上曰,始射已久耶?對曰,已久矣。上問尙魯曰,卿之幾寸耶?對曰,六寸親矣。文才魯甚,敎之不得,雖為武業而亦未成功矣。上命退出後。命郭禎垕招入。禎垕進立。上曰,擧頭。禎垕擧頭。上曰,年幾何?對曰,三十六矣。上曰,居在何鄕耶?對曰,本居玄風,移寓晉州矣。上曰,誰某之子孫耶?對曰,壬辰義兵將再祐之子孫矣。景祚曰,再祐卽壬辰義兵名將矣。以紅衣將軍稱焉。倭賊皆畏而避之雲矣。其後又有自號萬進堂者,自以為萬曆進士而為號矣。郭氏之門,多出忠臣義士孝行之人,旌閭甚多矣。上曰,汝家多有旌門雲,厥數幾何耶?對曰,十二矣。上曰,何旌門耶?對曰,孝子、忠臣、烈女、孝婦等閭門皆有之矣。上曰,汝是紅衣將軍奉祀孫耶?對曰,非也。上曰,奉祀孫誰耶?對曰,慶國矣。上曰,慶國之年幾何耶?對曰,年過四十矣。上曰,如許之人,為勸武者,御將誠善為之事矣。仍命退出。上笑曰,祖有紅衣將軍,此則以所著服色,謂之黑衣將軍,亦宜耶?仍命承旨書曰,今聞古忠臣郭再祐奉祀孫,年過四十,尙無一官雲。此國之欠典,令該曹今番都政,卽為錄用。天輔、尙魯齊聲曰,誠好矣。大臣、侍臣、侍衛、試官,竝皆宣醞訖。上入小次。小頃,出復於座曰,呼名。景祚承命,分付呼名如前儀。上曰,尹穡招入。穡進立。上曰,擧頭。穡擧頭。上曰,年幾何?對曰,二十二矣。上曰,常時射六兩幾步耶?對曰,今年始射中弓矣。上命退出曰,穡是九淵之子耶?鳳漢曰,然矣。景祚曰,侍衛多移次,他不足盡責,而摠府、兵曹堂上一時離次,事甚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如懶儒之飜冊張,發射何其遲遲耶?景祚分付催促發射。鳳漢曰,李海文卽昌城尉之外三寸矣。上曰,招入。海文進立。上曰,擧頭。海文擧頭。尙魯曰,或以肉德用之耶?上曰,年幾何?對曰,四十二矣。上曰,常時射六兩幾步耶?對曰,射百三十餘步矣。上命退出曰,右相之肉德用之之語,似然矣。試射訖。景祚曰,騎芻則旣有明日試射之命矣。退鉦何如?上曰,唯。退鉦後下詢曰,各軍門入格之數幾何?尙星曰,臣營出四人,訓局出六人,御營出八人矣。上曰,皆以射騎芻,已為出去耶?尙星曰,渠輩以射騎芻一時為急,故卽已出去矣。聞渠輩皆欣欣踴躍雲矣。尙魯曰,此科卽武人第一好科,非兩班則不得為之,故聞渠輩別樣聳動雲矣。尙星曰,命出急遽,故入格之數無多。而若前期旬望有命下,渠輩習藝應試,則入格之數,似不止於斯矣。雖不得年年為之,或間年或三年一次為之,似好矣。上曰,都監軍本來排立於彼耶?前所未見矣。聖應曰,雖闕內擧動,自前例為排立矣。上曰,前排入之。禁喧郞拿入。景祚分付入前排,拿入如前儀。上曰,彼誰也?尙星曰,李亨儁矣。上曰,李亨儁誰也?尙星曰,臣亦不知,而似是廣州居璿派遠裔矣。上曰,殿座至近岸上,雜人不能禁之,所當依法。而今姑安恕,明日殊勿如是。仍命拿出退前排。景祚承命分付拿出退前排,竝如前儀。上曰,兵判持前例冊進前。尙星持前例冊進立告達。上曰,去癸酉年亦為之耶?其亦巧甚矣。若魯曰,此為好矣。上曰,此則予為繼述,而其他非復攸知矣。若魯曰,何如是下敎耶?凡於國事,皆如是修擧,則豈不為好乎?上曰,勿論某事,為之則皆好耶?若魯曰,誠然矣。終日帳殿,實有不瑕傷損之慮。而臣猶以留念國事,不勝喜幸矣。景祚曰,明日殿座單子,何以為之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明日殿座時刻,以辰初三刻為之。尙魯曰,騎芻則不多時可以畢射,辰時太早矣。上曰,試才畢後,當為頒賞,時刻雖如是為之,而殿座當知而為之矣。尙星曰,賞木,戶曹當為待令乎?上曰,訓局則戶曹當之,御營、禁營則各自當之,為宜矣。文秀曰,勸武科賞木,則軍門無自當之事,戶曹例皆當之矣。上曰,李聖述事,已為査核耶?景祚曰,以孝子贈職雲矣。尙魯曰,似亦巧甚矣。父則大司憲,祖則承旨,雖似一時所推恩,而實則不然,各以他推恩雲矣。上曰,貢契案事,何以為之耶?文秀曰,猶有迷不瞭然處,更一條問後,欲為之矣。上曰,然則謂之已畢雲者何也?文秀曰,大體則幾畢,而猶不無若干未了耳。上曰,貢與契同耶?文秀曰,契者,渠輩作契,以備差應,其實則與貢無異矣。仍進粟米飮。上曰,幾錢重耶?文秀曰,三錢重矣。上進御。若魯曰,粟米飮明日又當為待令矣。上曰,此早飯耶?天輔曰,聞判義禁之言,睦天任旣為給牒,而天任之兄弟,未得伸雪,睦哥子鳴冤雲矣。上曰,漏未伸雪矣。何可異同乎?仍命承旨書之曰,睦天任旣已復官,天任兄弟同被者,宜一體伸雪,而漏於其中雲。令該府卽為考名於案,草記以聞,仍令伸雪。又下敎曰,大臣則似知之矣。八金欲放釋何如?若魯曰,奚但八金乎?似多有可為疏釋之罪人矣。上曰,予思之晩矣。親鞫時,泰績達辭,勸元良聽之。而拿鞫一問,卽其時放送則豈不為好耶?尙魯曰,八金方在臺達之中,旣有臺達,則放釋亦難矣。上曰,八金尙在臺達中耶?用履旣捉之後,則八金已為脫空矣。臺達之尙此相持者,欲使又得他用履耶?如此臺諫,誠可謂聾聵矣。譬以喩之,則厭讀之兒,不意其父打之,則與亂說天皇氏、地皇氏,一般矣。不分事之當否,只傳故紙,豈有如許臺諫乎?仍命承旨書之曰,用履結末之後,八金事宜卽停止。而今方放送,聞之則尙今不停雲。身為法從之臣,不知國之大處分,謄傳故紙,此等臺臣,將焉用哉?其後不停臺官,竝罷職。天輔、尙魯鹹曰,罷職則過矣。仍指李景祚曰,此承宣之外,侍從之臣,孰不入於罷職中耶?上曰,元良僅得牌招驅入以來,則只為謄傳故紙而退,豈不為非乎?趙重晦曰,只罷傳達臺官,則亦似不多矣。上曰,被承宣之不多雲者,誠是矣。近來行公臺諫豈多乎?仍下敎曰,以參事有所處分,而聞左相之言,此則予所初聞也。戶曹給參一斤,尾參五兩,使之造參雲,此則戶曹敎之造參也。罪契人豈不為冤乎?尙魯曰,契人之罪,不可輕赦矣。戶曹雖曰敎之,而造參太多者,豈非渠罪乎?上曰,不然矣。戶曹旣敎之造參,則何可以造參乃罪契人耶?天輔曰,戶曹不許,而契人私自造參,則當用一律,其罪豈止於斯耶?上曰,入鉛鐵為一律矣。文秀曰,此非獤參契人之罪矣。近來參價極貴,而戶曹之參價差下,則只以古之參歇之價給之,渠輩不為用奸造參,而何以貿納乎?譬如給一升米而使之炊納一斗飯矣。尙星曰,此莫非紀綱所關矣。潛商皆以好品持去,故彼人以為,我國參賤而每如是生梗矣。潛商之道,若得嚴防,則參道自然為賤矣。參賤則以北參入送彼中,而紅參則我國用之,豈不為好?而潛商之路,終不得塞,自朝家宜有各別防塞之道矣。彼人之生梗,亦多由於譯訓輩之操縱。臣待罪戶曹時,參一斤價給銀七十兩,使譯官輩擔當,則無事了當矣。上曰,宣化門殿座時,旣與貢人有所下敎,故方命靈城,使之釐正。而靈城亦安知不如誤計均廳錢,而有所誤為耶?文秀曰,聖敎誠然矣。小臣亦安知得無誤為乎?上曰,懿昭喪後,予心尤不好矣。予不作非事,而何如是再哭耶?今番五人伸雪後,予心洽然矣。若拖至元良時,則必以為事關先朝,其疏釋亦必尤難,故再昨為處分。而卑微之人,亦必有可雪而未雪者矣。仍命承旨書曰,噫,雨露豈擇地而下,再昨雖已處分,其時卑微人或常漢枉罹者。大臣、金吾堂會於賓廳,詳考別單書入。又下敎曰,訓將頃以八金事有所陳達,予以引觀錫為惡,使之置之矣。更思之,訊問嚴杖,渠何以不為援引觀錫乎?如八金者,尤宜疏釋矣。金相福曰,傳敎有曰,雨露不擇地而下,小臣亦豈不欽仰德意。而戊申之逆,實亙古亙今所未有也。語未了。上曰,承宣誤知矣。何為此題外之語耶?不是戊申獄矣。尙星曰,八金事下敎,聖意所在,臣則知之矣。兩班則有伸雪者,有給牒者,而如八金者未得伸雪,有欠於一視之王政故耳。天輔曰,今番處分,似為過矣。新舊萊伯,竝皆竄配。語未了。若魯曰,不為過矣。有辱國之事,則東萊府使,有何不可為境上梟示乎?竄配豈為過乎?新萊伯催促下送,似好矣。謂之竄逐,而依舊坐衙,已數十餘日,豈有如許國綱乎?上命承旨書曰,下敎之後,萊伯尙不上來辭朝,事體寒心。新府使李彝章遞來後,卽令仍為辭朝。若魯曰,監兵使拿來之代,十五日內辭朝,自是法典。而近來交代遲滯,有拿命,而許久在官,或至經年,拿問重罰,殆同推考,誠為慨然。忠淸兵使拿命在上年,而尙未就拿,慶尙左兵使拿問之代,又以他道水使差出,次次交代之際,亦不知何時拿來。此等事,亦係朝綱之漸弛矣。上曰,然矣。兵判從重推考。出擧條天輔曰,副修撰洪重孝上書,倭譯決棍,請令釜山僉使擧行。其意以為,決棍譯官,當令倭人知之。而統營則距倭館旣遠,而釜山與倭館相近故耳。上曰,此言是矣。元良批答,何以為之耶?景祚曰,令廟堂登對時稟處,為批矣。上曰,此眞諺所謂卜任則行首負也。每負卜於渠父,豈不難堪哉?尙魯曰,書批當如是為之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倭譯徇示決棍,令統制使擧行矣。今聞儒臣陳書雲,莫重下敎,豈可以一僉使擧行乎?事體不然,左水營在於東萊,令左水使擧行事,自備局卽為分付。尙魯曰,左水使李思先,素有威猛,必善為擧行矣。如是命下,誠為好矣。上曰,以李景祚觀之,老於蔭仕者,凡事皆習矣。仍下詢曰,承宣為萊伯時,人參何如耶?尙重曰,不如今之為甚矣。金漢喆曰,以臣待罪萊府時言之,人參不至於似今矣。尙魯曰,造參一斤,人參為五六兩雲。倭人巧詐,前豈不知而捧之耶?以北參之上,江參之下,雖為約條,而彼人初不敢望好參矣。倭譯、倭人,同居一室,語無所不到,其所生梗,多由於倭譯輩操縱矣。上曰,然矣。倭譯、倭人,同一心腸矣。使商譯當之,則似無生梗之弊矣。文秀曰,聖敎至當,而自廟堂亦宜有各別區劃矣。尙重曰,雖為虛號令於倭人,東萊府使,惟能為之矣。嚴飭萊伯,使無生梗之弊,而倭譯亦宜嚴飭矣。在近萊伯,不能調變,則廟堂亦何為之耶?上曰,莫重下敎,中官誤傳,當該承旨,亦不稟而頒布,竝從重推考。出擧條尙魯曰,臣旣知其弊,今不得不仰達矣。通訊使時,持去之參太過,故彼人以為,汝國有如此好參。而汝國主王,以交隣好誼,旣給單參,則當給可食之參矣。豈給不可食之參雲爾。而渠旣見好參,故不肯捧造參,此為應然之事,而前則不敢言潛商參品矣。今則曰,潛商之參則皆好,單參則何如是耶云云。只以造參給之,似無肯捧之理矣。上曰,靈城為戶判時,亦給尾參,使之造參耶?對曰,臣亦豈敢曰不使之造參乎?上曰,承宣曾經戶曹郞官,似知之矣。自前有造參之事耶?景祚曰,臣亦數次監封,而造參其來久矣。上曰,使商譯輩當之之外,無他道矣。若魯曰,小臣在心之語,何敢不達乎?自萊府上來之參,至於入而親覽,則有損事體矣。文秀曰,大臣所達,誠為得體。而若不入而親覽,則今番事何以出乎?上曰,李萬軾當觀科擧耶?天輔、尙魯鹹曰,不知其文辭之如何。而旣作平人,何不觀科乎?文秀曰,其作人頗精妙矣。上曰,若為科擧,須勿枳塞也。重晦進伏曰,小臣惶恐敢達矣。傳敎有曰,雨露不擇地而下,臣實欽仰愍恤之聖德,靡所不至。而第念戊申之獄,關係何等至重,則亦豈可遽議疏釋乎?上曰,今欲考案伸雪者,非戊申獄也,乃庚戌獄。重晦起身欲退。天輔曰,何為以退耶?重晦更伏曰,勿論戊申庚戌鞫獄,關係俱極重大,不可輕議考案伸雪矣。天輔曰,此議亦不可無矣。文秀曰,貢市弊幾盡釐正矣。正書冊紙及筆墨無出處,分付戶曹,使之進排,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仍起入大內。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8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相福坐。右承旨金尙重式暇。左副承旨兪彥國坐。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假注書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貞熹王后尹氏忌辰齋戒。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李成中,掌令宋能相、李澤徵,持平金元行在外,李基德,執義鄭基安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執義鄭基安,持平李基德,司諫李壽觀,獻納洪重孝,正言李運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兪彥國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應敎韓光會,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文學兪漢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星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試才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兪彥國,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韓光會,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沈墢,昨日傳敎,旣命爻周,文學兪漢蕭,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判決事宋徵啟書曰,伏以臣年紀衰邁,疾病嬰纏,屛伏鄕廬,懶散自廢。日與村童野老,歌詠聖澤,而分作明時之棄物矣。隷院新命,忽下於夢寐之外,驚惶感激,莫省攸措。其在分義,宜卽入城,叩謝恩命。而牙頰之腫,近益添劇,內外交潰,濃血竝出,晝夜刺痛,飮啖專廢,眞元大脫,轉側須人。此乃近十年沈痼之疾,非旬月間可愈之症也。以此病狀,萬無起動之望。而顧今所叨,乃是詞訟重地,況又一院單堂,則尤不宜多日虛縻,以貽瘝曠之弊。病裡惶悚,如負大何,玆敢不避煩瀆,縣道呼籲於離明之下。伏乞俯賜鑑諒,亟許鐫削,俾公務無滯,私分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三月二十八日辰時,親臨春塘臺。勸武試才入侍時,判中樞府事金若魯,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重晦,假注書李壽勛、成箕柱,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以次進伏。侍衛諸臣,列立如儀。兵曹判書金尙星,訓鍊大將金聖應,御營大將洪鳳漢以下諸試官,各就位伏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乃御於座曰,宰樞執鼓。李景祚趨進,承命呼宣傳官曰,宰樞執鼓。安宗奎聽傳敎,唱宰樞執鼓。金尙重進伏曰,殿座時刻已至,而禁漏官不為待令,事極寒心。拿處,何如?上曰,時刻未及,故姑未待令,置之。金若魯曰,昨日帳殿,終晝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湯劑果為進御乎?上曰,進服矣。若魯曰,粟米飮今方煎之,煎盡則當卽仰稟入之乎?上曰,依為之。金尙星趨進曰,烽臺何等至重,而昨因臺上有火光,別送將校摘奸則。語未了。上曰,卿亦送將校見之乎?對曰,臣亦見有火光,心甚驚訝。別送將校見之,則閭巷閑雜之輩,祈禱神堂,至有爇火往來之擧雲。當該部將則自本曹決棍汰去,而閑雜人被捉者,亦令該曹科治,何如?上曰,此由於城內有巫女之致矣。李天輔曰,活人署郞廳,拿處,似宜矣。上曰,置之。金尙魯曰,堂上宜為推考矣。上笑曰,眞所謂東學儒生和姦活人別提罷職也。仍曰,王者當治其本,都城之內,有巫女故然矣。部將則只為決棍,閑雜人則置之,活人提調,從重推考,可也。抄出擧條趙重晦曰,八金不停達臺臣罷職事,昨日,命下矣。臣等退出後,取考臺達則改其措語矣。觀錫卹典擧行後,請八金反坐之律矣。上曰,雖似太酸,此則有人事矣。尙魯曰,笏記取見乎?金相福曰,笏記在此矣。仍自袖中出。上曰,然則臺臣罷職勿施。仍下敎曰,八金則無蒙放之日矣。昨日不停臺官罷職傳敎爻周事。榻前下敎上曰,呼名。景祚趨進,承命退立,呼宣傳官曰,呼名。宗奎傳命,唱呼名。上曰,南順哲越六兩幾步耶?金聖應曰,退七八步,而以其常時之才言之則退不遠為矣。上曰,何營勸武耶?試記上之。尙星進試記。上曰,御製編次人入來耶?使之入侍。臣箕柱承命而出,復命曰,姑未來待,故使之催促矣。上曰,騎芻三中賞格幾何耶?尙星曰,三疋矣。上曰,頒賞後欲試擧鐵椎,勿為出去,留待之意,分付。尙星曰,騎芻似易矣。聞昨日南別營習之,而雖新射,十次後則皆能成樣射之。而鄭箕祥則第十次能三中,趙東漸之子,亦能一中雲矣。尙魯曰,渠雖迂闊,必無曾習騎芻之事矣。三中則眞是天生勸武矣。上曰,鄭箕祥能三中雲耶?其為三中異常矣。為武之外,無他道矣。尙星曰,聞腹上能立人,蹴之而泰然雲矣。上曰,其腹元來可合立人矣。仍下敎曰,御製編次人入來耶?更問之。臣箕柱承命而出,復命曰,猶未及入來,使之更為催促矣。尙魯曰,編次人,昨日旣命來待,而再次下問,尙不入來,事體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騎芻何不連續出馬耶?景祚曰,回馬之路遠,故自爾遲滯而然矣。上曰,承旨非矣。何可以回馬路遠煩達乎?推考,可也。出擧條訓局試才訖。上曰,及第出幾人耶?聖應曰,出三人矣。尙魯曰,六人出三人,可謂多出矣。聖應曰,豈雲多乎?若魯曰,所謂竹半作矣。不可曰少矣。尙魯曰,臣往北關時見之,北人射騎芻之法,與京人異,俯而射之,而聞彼人射法亦然雲矣。上曰,射法則京人是矣。過芻後回顧射之,好矣。仍下敎曰,騎芻馬何如是疲劣耶?若魯曰,馬政誠為可悶矣。一自㺚馬之塞後,軍門之馬皆如許。驛馬專不成樣,至於御廏馬,亦不得如前矣。聖應曰,㺚馬之出來,有利於我國,不必嚴塞矣。上曰,每為生梗,可苦。若魯曰,今不宜猝然通之,而少弛其禁,中江開市,使之出來,似好矣。上曰,所塞卽使行也。中江開市,亦何必為禁耶?尙魯曰,聖敎如此,不必自廟堂行關,以書札通於箕伯、灣尹,使之勿禁出來,似好矣。上曰,依為之。騎芻兩馬俱發。上曰,呼名止之,前排入之。景祚趨進,承命退立,呼宣傳官曰,前排入之。宗奎趨進,聽傳敎退立,呼前排入之。上曰,靑陽門入門官拿入。景祚趨進,承命分付拿入如前儀。上曰,呼一名而放二馬何也?先出馬者誰耶?對曰,此則擧子事也,臣不能知矣。上笑曰,予亦非以汝為放馬也。俱發馬者,尹道淵、鄭聖濟雲,誰為先發耶?對曰,小臣則只為外打點,點檢立之而已。臣未知擧子顔面,安知何擧子先出馬乎?次次乘馬,待呼名以立之際,馬驕躍出,不得禁遏也。擧子亦非欲出馬而出馬矣。尙星曰,先出馬者,是渠呼名則更無可論。而後出馬者,便是違格,亦不當更射矣。上曰,然矣。尙星曰,使訓鍊奉事査實,則可知其出馬者為誰矣。尙魯曰,呼名易為錯誤,査實,似好矣。上曰,依為之。仍下敎曰,今番則非汝之罪故分揀,而此後則各別整齊,勿復如是,分付拿出。退出前排如前儀。文秀曰,粟米飮已煎矣。當入之乎?上曰,姑置之。仍下敎曰,靈城惟於粟米飮專力矣。尙星曰,此其職責矣。趙明履進伏。上曰,御製持來耶?對曰,已編次則不為持來,而未編次,有望拜禮時御製詩,故持來矣。上曰,讀之。明履出諸袖中,高聲讀之。上曰,又豈不有紀懷詩絶句乎?對曰,在此下矣。以手展紙尾讀訖。上曰,簾是耶?對曰,是矣。仍仰稟曰,瞻望尺壇,卽指皇壇乎?上曰,然矣。明履曰,尺字或似如何耶?上曰,姑徐之,當更思他字矣。仍命呼名。尙星曰,査問則後出馬者卽許任雲矣。上曰,然則許任之下,當為呼名者誰耶?尙星曰,李得和矣。上曰,許任違格,勿復出馬。自李得和為始,出馬事,送巡令手,分付,可也。尙星承命而出。明履曰,頃日望拜禮日子,更為考見事,命下矣。雖無出擧條之事,而政院送言,故臣更為考見矣。儒臣伈伈臥玉堂,披見正史,謂臣未見,而雖陳所懷,而此則不然。自昔皆以十九日過行,先王朝亦以十九日過行矣。上曰,姑徐稟達。明履小退。上進粟米飮。尙星曰,騎芻一中,亦當論賞,載錄於單子中乎?上曰,然矣。一中亦載錄也。仍下詢曰,單子何以抄之耶?尙星曰,三軍門各為單子,而直赴殿試,許赴會試,賞賜之類分秩,各以入格矢數懸錄,又為都單子矣。上曰,旣有各單子,不必為都單子矣。六兩入格者,則騎芻一中二中,一秩同載,可也。仍命御製編次人入侍。臣箕柱承命而出,與之同入。上曰,復讀之。明履讀訖。仰稟曰,抒字用以何義耶?上曰,敍之義也。明履曰,此抒字,卽撟之義也。絲邊紓字,乃敍之義也。上曰,然乎?直以表字改之,何如?對曰,好矣。仍仰稟曰,豈不有例用文字乎?以其文字,用於壬辰再造,而壬辰字則下用而改尺壇,何如?上曰,以再造偏邦神皇惠,追憶壬辰愴懷深,改之耶?對曰,好矣。抹而改書訖。上曰,復讀。明履讀訖。上曰,更無可改處耶?對曰,無矣。上命止呼名。入小次,少頃復御於座。下詢明履曰,卿非觀象監提調耶?對曰,提調矣。上曰,百中曆持來。仍笑曰,勸武試才,百中曆怪異矣。命呼名。仍下詢曰,馬首入後,拔漏水與否,問於漏水官絞拔之意,亦為分付。尙星進鐵推擧眼。上披覽而笑曰,鄭箕祥自願入於擧眼耶?尙星曰,託以不能擧,多般規避,而強令入之矣。上曰,入格單子催促修正,隨其修正,一軍門式先為入之。仍下敎曰,李行訥之馬太為駭然,記過。聖應進訓局單子。上曰,直赴帖預書以待。禁衛營試才訖。尙星曰,今番則小臣雖居末,而培養以出,則後番亦當為居首矣。聖應曰,一中亦許直赴,故臣營得出三人,而禁營得免闕榜矣。尙魯曰,訓將此語,卽自誇也。洪友輔二中。上笑曰,御營廳飛頭出及第矣。鳳漢曰,五中及第則無可出之望矣。上曰,御將猶為不足,復望五中及第矣。仍下敎曰,李觀海馬鈍,記過。郭禎垕射不中。上曰,紅衣將軍不矣。鳳漢曰,旣為曳白,當謂之白衣將軍矣。上曰,射豈有曳白耶?以其所著服色,謂之黑衣將軍,可也。若魯曰,何科非天恩,而至於此科,則尤是異恩,擧子輩百倍聳動雲矣。御營廳試才訖。上曰,編次人入侍。臣箕柱承命而出,與之同入。景祚持三營入格單子進伏。上分等命書賞格。鳳漢曰,泰陵火巢內,捉虎以來矣。使之擔入乎?上曰,唯。仍笑曰,御將今日大得矣。尙星曰,御將今日誠為大得矣。及第出五人,又得一虎矣。上曰,御將豈親捉以來耶?禁營勸武將來則必大有益於國矣。擔虎以入。上曰,中類矣。天輔、尙魯曰,大矣。上曰,先放者來耶?鳳漢曰,先放者,卽善放砲手也。仍留求捕,不為入來矣。上曰,卽今武人中,有能手搏虎者耶?若魯曰,無之矣。上曰,趙明履為義州府尹時,出獵而所捉皆兔雲矣。明履曰,出獵遭虎,軍校皆畏㤼四散,故軍校輩皆為決棍矣。上笑曰,其時則必魂不附體,不能有決棍之意,還衙後始為決棍矣。尙魯曰,金吾旣多滯囚,而其中守令甚多雲。當此農務方殷之時,誠為可悶。判義禁申晩,牌招察任,似好矣。上曰,金吾罪囚積滯可慮。判義禁申晩,卽為牌招。出榻敎明履曰,百中曆取來矣。上曰,三月朔干支何也?對曰,己丑矣。甲申年正月朔干支庚寅,二月朔干支庚申,而二月小,故三月朔干支為己丑,而不知二月小,故不知三月朔干支為己丑矣。儒臣只見正史,不知《瀋陽日記》及其他日記,多有可考可據文蹟矣。上曰,卿言是矣。金相福干支適升之說則予終未曉矣。尙星曰,今則無試官職任,以戎服別侍衛入侍,何如?上曰,依為之。而三軍門大將一體入侍。仍下詢曰,在彼者拾箭官耶?尙星曰,然矣。上曰,使之越來。仍下詢曰,彼為伏地者誰耶?承旨問啟。景祚承命而出,復命曰,茂林守、河南守二人,有冤痛情由,敢此伏地雲矣。上曰,似緣洛春輩處分矣。必有遺漏如睦哥事矣。更為問啟。景祚承命而出,復命曰,渠是完原、完陵之子,而完川、洛春則才蒙給牒之恩,渠等之父則獨未蒙給牒之恩,故不勝冤痛,敢此伏地雲矣。上曰,乙卯年解謫後,不為給牒耶?予則以為已給牒矣。完川、洛春,旣已給牒,不宜異同矣。明履請先退出。上曰,該堂旣為入侍,完原、完陵之果未給牒與否,問啟。明履承命而出。重晦進伏曰,如是則日後紛紜之弊,似難堪勝矣。上曰,此則承宣專為題外之語矣。完川、洛春,旣已給牒,則兄弟之間,完原、完陵之給牒,何關後弊耶?仍下詢曰,完川三兄弟耶?琅堤君燂曰,五兄弟矣。上曰,埛為完陵耶?燂曰,然矣,而為杖斃矣。上曰,卿不知矣。完川杖斃,完陵、完原則酌處矣。景祚曰,直赴帖頒賜後,自前例有四拜禮為呼唱,今亦依此為之耶?上曰,姑徐之,當先試擧鐵椎矣。仍起入小次。少頃,復御於座。宣醞大臣、侍臣、侍衛、試官訖。上曰,鐵椎出置,擧子呼名。旣出置鐵椎,聖應運而移置。尙魯曰,何不擧耶?聖應曰,非力不足也,臂痛不堪擧矣。尙魯曰,擧子輩之不能擧者,亦必臂痛不堪擧矣。次次呼名擧鐵椎。尙魯曰,御將身居將任,不能擧鐵椎耶?鳳漢曰,雖身兼三軍門大將,鐵椎何能擧也?尙魯曰,訓將俄言力非不足也,臂痛不堪擧雲。御將亦必臂痛不堪擧矣。上曰,訓將為偶然之語,頗見嘲矣。箕祥擧鐵椎後,上命立人於掌上。箕祥立兩漢於掌上起立。上曰,勸武汝者,非為用汝之力也。汝旣勸武而出,須熟讀兵書,盡心國事,可也。汝若力弱,則欲為分揀矣。汝貌眞合武夫,昨日始射,今為一中,汝不為武而何哉?仍下敎曰,會洞之鄭,必不負國矣。天輔、尙魯曰,箕祥一中而雖以違格,未參賞典,特給弓張,宜有奬勸之道矣。尙星曰,箕祥似有勸奬之道矣。上曰,箕祥當為何官耶?尙星曰,俄有卽差哨官之命矣。為哨官之後,則內乘亦可為之矣。上曰,內乘亦當為之耶?仍諭金若魯曰,卿宜留念矣。對曰,臣旣知之,豈不呼叫耶?尙魯曰,惠廳事,一堂上雖為專管。而至於均廳合設之初,使禮判洪鳳漢主管事,旣有聖敎,則不可以一堂上之差出為拘。而申晩均堂差下後,禮判以為,自有廳規不為主管,極為非矣。禮判依前下敎,仍為主管,而其中可以往復者,則往復於一堂上,節目斯速成出之意,申飭,何如?上曰,禮判事過一節矣。依為之。抄出擧條仍下詢曰,節目已為之耶?鳳漢曰,為之。送於申晩,姑未相議停當,而申晩自初為之,故深知均廳事矣。天輔曰,均廳事誠可悶矣。立法之初,雖無弊端,法久則弊生。而卽今則法未及立,而弊已生矣。漁鹽船稅三年未捧者甚多,而外方之私自貸用,未得捧者,亦多有之雲。事極可駭,申飭該廳堂上,嚴督準捧,而私貸之路,自今一切嚴禁,何如?鳳漢曰,有自廟堂,題送均堂,亦不得不許矣。尙魯曰,何許廟堂,有題送事耶?上曰,私貸守令則必是有力者矣。仍下答曰,均役廳私貸之道,不可不嚴防。其時堂上,從重推考,貸去守令,拿處,可也。抄出擧條列立擧子於臺端,頒賜直赴帖,擧子抱於懷中四拜。上曰,如抱官敎矣。金漢喆曰,奚啻官敎乎?非此帖則將不得赴殿試,赴會試,於渠輩極為重大矣。頒賞訖,招鄭箕祥、金柱日、趙巘,各頒賜弓三張。仍下敎曰,退而勤習。仍諭金尙星曰,今番南望,予以此三人許通矣。尙魯曰,閔堉曾有承傳矣。上曰,備擬以入,則予當知而為之矣。仍下詢曰,賞木領來之官誰也?尙星曰,戶曹佐郞金致恭矣。似應早為科第,而尙未為之,可怪矣。天輔曰,如許可為之人,終當為之矣。上曰,以李景祚觀之,終得為之矣。仍下敎曰,前排入之,三軍門兵房軍官拿入。景祚承命分付,入前排,拿入如前儀。上曰,汝軍門大將,雖為試才,亦不當如許。況親臨試才,何等重大,而汝何不為待令耶?對曰,昨日則點檢軍官,以赴試才,故雖為待令,而今日則昨旣無頉,似無更為待令之事。且無端入來,有所惶恐,不敢為待令矣。上曰,所達巧飭。而今日則為慰悅軍兵,故姑為安恕,而後勿如是,仍命拿出。退前排。景祚承命,分付拿出。退前排如前儀。上笑曰,樸泰新恃其年多,意謂豈杖渠而擔當陳達矣。景祚請退鉦。上曰,唯。景祚呼宣傳官曰,退鉦。宗奎唱退鉦。景祚趨進告禮畢。明履進伏。上曰,未給牒者某某耶?明履曰,完原、完陵,果未給牒矣。上命承旨書曰,完川、洛春,旣已給牒,則完原、完陵,宜一體給牒。而頃者處分時遺漏,一例給牒事,分付該曹。重晦曰,金吾滯囚,誠極可悶,而判義禁申晩,特敎之下,又為違牌,無意膺命,事甚未安。推考警責,更為牌招,何如?上曰,申晩之撕捱何事耶?尙星曰,以李存中事,曾遭嚴敎矣。上命承旨書曰,判義禁申晩,特敎牌招之下,敢以特敎申飭之事,撕捱違牌,其在分義,已涉寒心。而在家違牌,亦已申飭,則又何敢若此乎?此由於紀綱解弛之致,從重推考。天輔曰,添書更為牌招四字,似好矣。上曰,大朝有牌招之命,則出命牌耶?天輔曰,然矣。上曰,予不欲出命牌矣。如是傳敎,則政院豈不稟於元良而出牌耶?尙魯曰,大朝有命而稟於小朝出牌,豈有如許事體乎?上曰,予之不欲出牌,亦有微意矣。天輔曰,殿下有何不得出牌之端,而稟於小朝,乃出令牌乎?明履曰,此有能近取譬者。雖以私家言之,父有命而必稟於子,得其令而招之,豈有如許事乎?上曰,其父有命,則其子承其命而招之,則事體豈不尤為尊重耶?尙魯曰,當初節目,則大朝命下出命牌,小朝令下出令牌矣。臣往北關時,得見朝紙,則始有大朝命下,而稟於小朝,請出令牌。臣心甚未安,常以為,其時奉承承旨,當有溺職之罪矣。臣忝居是職之後,陳達其事體之不然,首請出命牌,則聖敎以為,所達是矣而許之矣。今何復為此下敎耶?上曰,予自今為始,欲為復舊矣。若魯曰,臣等實自悼矣。勸武軍官輩,猶為慰悅,而獨於臣等,不思慰悅之道。末稍乃復如此,臣等實自悼矣。上曰,命牌予欲少惜之矣。雖為牌招,輒事違牌,出命牌何為乎?重晦曰,大朝初無出牌之事,則已矣。大朝命下而出令牌,豈不有損於事體乎?上曰,出命牌何益耶?天輔曰,出命牌則惶恐之心益增矣。上曰,惶恐益增,則申晩為在家不進耶?尙魯曰,旣有情勢,一欲陳書,承批後膺命,不是異事矣。上曰,申晩之情勢何事耶?必陳書承批,然後廉隅乃伸耶?近來士夫廉隅太勝,若此不已,來頭則部將輩,亦為辭職後行公矣。若出令牌,則必不敢以其父之事,撕捱於其子矣。尙魯曰,似為支煩。而殿下有何不可為,牌招之事,如是靳許乎?臣等得許牌招聖敎,然後始可退去矣。上曰,予不為牌招,不過尋常事,而卿等何如是爭執耶?卿等之言漸深,故予亦轉益深矣。天輔、尙魯齊聲曰,殿下若無俄者下敎,而不為牌招,則臣等亦或以為尋常。而奉承而下敎旣如許,則臣等豈可為尋常而奉承乎?上曰,語近詼諧,而牌招亦難矣。招入則為才豈不為難乎?天輔曰,為才則責之何難乎?上曰,責之何益乎?天輔曰,責之而不從則罪之何難乎?上曰,申晩欲為處分,卿等以為過耶?天輔、尙魯鹹曰,過矣。尙星曰,此非上下相持之事矣。出命牌有何不可,而大臣如是仰請而不許乎?命書牌招二字,似好矣。上曰,不出命牌則卿以為命牌蠹食耶?若魯、尙魯齊聲曰,殿下有何不得出命牌之事,而稟於小朝,乃出令牌乎?上曰,卿等每大開眼,甚難矣。若魯曰,臣等之眼,殿下使之大開矣。尙魯曰,上下如是之際,不知不覺之中,君綱當墜幾許層耶?亟許牌招,似好矣。景祚曰,傳敎中添書牌招二字,似好矣。尙重曰,今日臣等密侍,從容說話,誠可謂此日足可惜。而末乃以小小事,上下相持若此,臣實慨然也。天輔、尙魯曰,此承宣之言是矣。上曰,卿等必欲使予擔負。而一自彰義宮擧動後,予心若飛,且當今年,予心日異而時不同矣。若魯曰,何如是下敎耶?臣等實自悼矣。尙星曰,天下萬事,皆有有心無心,而申晩之違牌,以其有情勢,非有他意。則大臣如是苦請而終不許,更為牌招,豈不為過乎?上曰,卿等及大臣則必不為之。而政院雖善出粉板牌,予則欲少惜命牌矣。出命牌亦有何益哉?景祚曰,命牌出則人以為榮矣。上曰,有何為榮之端乎?景祚曰,近來命牌之出甚稀貴,故人見紅牌則為榮矣。上曰,申晩亦以為榮,則在家不進耶?景祚曰,殿下每以丁酉故事為敎,而近來則丁酉節目外事,亦多入於小朝矣。語未了。上曰,此承宣亦為此語矣。新進尤難矣。尙魯曰,事體不當出令牌矣。亟許更為牌招。上曰,今此之咎,在上耶?在下耶?尙魯曰,小臣誠為惶恐,而此則在上矣。上曰,予若深非申晩而欲終棄之,則豈除判金吾耶?令牌招之,有何不可?而卿等之如是相爭,予未可曉矣。若出令牌,則必不敢在家不進矣。星鎭曰,此非如是下敎之事矣。亟許牌招,有何所難,而上下如是相持乎?上曰,今日則予決不許牌招矣。相福曰,今日雖不許牌招申晩,而旣無命牌,仍為永不出之事,則亦何有不可奉承之事乎?上曰,此承宣之言是矣。天輔曰,今日出命牌,而申晩若又違牌,則臣等當請罪矣。上曰,請罪於予乎?予則不知矣。予於今日則決不為牌招。此後見之,若終不出命牌,則卿等求對爭之,亦可也。天輔、尙魯曰,下敎如此,臣等之心少勝,而猶不若今日快許牌招矣。尙星曰,大臣之於國事,無不得準請。而請此牌招,抑何難事,而終未準請?語未了。上曰,今予畢說之。申晩果有難安情勢,則違牌猶或可也。何可在家不進耶?仍命承旨曰,傳敎中從重推考四字抹去,添書若不嚴飭,何以勵末世?判義禁申晩罷職。天輔、尙魯曰,臣等縷縷仰請牌招,終未準請。而於申晩則處分增重,不無激惱之端而然矣。臣等實不勝惶悚矣。上曰,卿等之言,尤深入矣。鳳漢曰,申晩旣有情勢,一次陳書,承批後欲承牌,不是異事矣。上曰,申晩何必承批後承牌乎?御將推考。出擧條仍下敎曰,申晩事是耶?何可為在家不進乎?尙魯曰,三司之臣,雖或以平服納牌,而宰重臣則事面有異,不可以平服納牌。旣不行公其職,則不得為冠帶,故不得已為在家不進矣。上曰,命牌出去則偃臥其家而不進如是,而君綱得振乎?卿等告我東朝,率予以來者,豈非欲予君臨乎?紀綱不申,何以為國乎?尙星曰,大臣以判金吾事,有所陳白,而在家不進,則臣亦屢犯此科,不獨申晩一人之罪矣。大臣縷縷陳請,而聖敎終靳允許,恐非待大臣之道矣。上曰,申晩事是耶?兵判之言非矣。從重推考。出擧條仍下敎曰,雖未為牌招,豈不得為除授乎?承旨書之。仍歷數一品諸宰。尙魯曰,樸文秀則方帶藥院之任,元景夏在外,趙載浩有之矣。上曰,趙載浩應太峻矣。仍下敎曰,從當開政,姑置之。明履曰,御製中有字誤處,更於從容時,當求對釐正矣。上曰,依為之。明履曰,小臣則先為退出矣。上曰,唯。明履遂先退出。上呼禮房承旨曰,書之。傳曰,宗臣殿講,其行已久,來朔欲為令宗簿寺擧行。仍諭李天輔、金尙魯曰,明日當會賓廳考案耶?對曰,明日常參罷後,當為之矣。上曰,考案後當求對耶?對曰,當為別單書入,而若或有別般,稟處之事,則當為求對矣。上曰,依為之。仍起而方入大內。文秀趨進。上曰,靈城胡為而來耶?對曰,明日當為入診矣。語未了。上曰,難矣。若魯曰,昨旣許於臣等,今何又為此下敎耶?上曰,予於昨日果許之耶?文秀曰,昨日聖敎旣允許,故臣以今許臣等以入診仰達,則殿下豈不笑而下敎曰,靈城為此當付之語雲爾乎?天輔、尙魯鹹曰,入診則昨日果為許之矣。上曰,予意亦似許諾而為之誠難,故欲為下敎而忘之。靈城若不入來,則幾乎欺卿等矣。兩日帳殿,終晝酬酢,明日又為入診甚難。兩日勞動之價,休兩日後,當為入診矣。尙魯曰,入診矣。尙魯曰,入診應為之事,亦旣許之,而旋復靳之,如是而何事可做乎?臣實慨然也。上曰,予甚厭矣。若魯曰,殿下雖厭見臣等,何慳暫時召見乎?簡其禮貌,暫時召臣等於臥內,只得為診察,好矣。上曰,臥內豈可見卿等乎?天輔、尙魯曰,禮待之聖意則臣等實為欽仰,而臥內召見,亦有何妨耶?上曰,予旣服藥則卿等何如是耶?過誓戒後當為入診矣。若魯曰,聖意所在,臣等實慨然矣。誓戒前入診,有何所難?而昨旣許之,而今復如是耶?上曰,數日後入診,有何不可,而卿等如是爭之耶?若魯曰,未得為入診,已一月有餘,故臣等之意則入診一日為急矣。殿下若以人視臣,則豈可昨旣許而今復靳之耶?殿下待臣旣如此,臣何敢以股肱之任自居乎?上曰,卿言分數過矣。文秀曰,臣等固不足恤,而王者有言,豈可失信耶?此皆臣等誠意淺薄之致也。臣實自知罪矣。上曰,靈城之言過矣。文秀曰,臣言豈為過哉?若言科文則當為三上矣。上曰,必欲於誓戒前入診,卿等之意,予未能知矣。若魯曰,臣等豈有他意?只以入診之日漸遠,為渴悶矣。文秀曰,雖不在藥院,誠豈或歇,而職在藥院之後,則臣心尤一倍矣。語未了。上曰,勳與戚同也。卿雖在楊州之時,誠豈歇後耶?此言則卿之無識所致也。文秀曰,臣豈敢躛言以欺殿下乎?職在藥院之後,則沓沓焦灼之心,尤有異於在外時矣。上曰,兩日帳殿酬應之餘,實難復為入診。予欲少休矣。文秀曰,臣與都提調,俱以黑頭事殿下,今皆白頭矣。殿下何欺此白頭之臣等乎?上曰,靈城亦頭白耶?對曰,臣頭亦已盡白矣。若魯曰,臣左腳不仁,熙政堂木梯之一番陞降,果為難矣。臣豈好為入侍,而如是縷縷仰請耶?職在藥院,不得入診已月餘,不勝煼灼渴悶,如是仰請矣。上曰,於卿心則每日次輒為入診則好耶?對曰,其好何可勝籲乎?臣雖轉而陞木梯,亦當不以為難矣。上笑曰,豈有轉而陞之理乎?若魯曰,月餘不得為入診之餘,昨旣承聖諾,不勝喜幸,出而誇之於醫官矣。今復如是靳之,臣等實無見醫官之顔矣。古之賢母,猶不欺其子,買豬肉以饋矣。殿下何乃欺臣等乎?臣實為慨然矣。上曰,今夜休息,當觀氣為之矣。尙星曰,俄以牌招事仰達,至有推考之命。而牌招與入診,事旣不同,復此敢達矣。藥院諸臣,以其責任之所當然,如是縷縷仰請,而殿下終不允許,此何事也。語未了。上曰,旣無病矣,入診何為耶?文秀曰,以私家言之,則謂其父無病,而偃臥其房,不為問候,則其將謂人之子乎?臣之事君,如子之事父,殿下何不俯察,而特許入診乎?若魯曰,殿下雖厭見小臣,招見醫官,只得診候,好矣。尙星曰,言不到事不正矣。殿下必於誓戒前,不欲為入診,以脈候之不均,慮有權停之請而親享之難,不待入診而諗知矣。殿下今豈為親享之時乎?上曰,豈可以年多而不為過祀乎?星鎭曰,明日入診,而脈候雖或有不均,其間餘日猶多,善為調攝,則亦何有不得為親享之事乎?上曰,予欲為之親享,卿等必欲暱gg尼g之。不欲為之陳賀,卿等必勸之。予未可曉也。文秀曰,臣之事君,如子之事父,所當無所不用其極矣。父母之年已六十,而以為姑未滿周甲,而無慶悅之心,則其可曰能盡子職乎?上曰,卿言何如是漸入深境耶?若魯曰,藥房之啟,批答之辭,俱成便一文具。藥房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諸節,亦復如何?今日臣等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為宜。臣等不勝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後日次入診,宜矣。此成循例之辭,豈有如許事乎?上曰,判府事老矣。尙星曰,判府事之言是矣。私家老奴之言,猶有屈意而從之。老大臣之請,殿下何不允許乎。上曰,予欲少休,必於明日為入診,有何益哉?若魯曰,昨旣許而今違,俄又許觀氣為之而還寢,何為若是乎?尙重曰,臣與靈城君,有所酬酢矣。若有他意,而必欲於誓戒前入診,則是不誠也。豈敢有他意乎?上曰,請入診而無可拒之辭,則予豈不許乎?天輔曰,於申晩事,有所激惱矣。語未了。文秀曰,此非有益於入診之語矣。上曰,傳敎依初下敎,以從重推考書出,則當無事矣。若魯曰,申晩之推考與罷職,非藥房所可知。臣則惟望暫許入診矣。上曰,筵體似不當若是矣。若魯曰,先朝置藥院之意,盡歸虛具矣。殿下每事務勝,與諸臣相爭,必皆勝而後已。末乃於藥房入診,亦欲勝之,此何事也。上曰,卿等之爭令牌事,疑有昨冬彰義宮之擧也。爭入診事,又疑永為卻醫也。豈不皆過分數耶?若魯曰,殿下之若是不許入診,必有由於臣有罪過也。臣黑頭事殿下,今至白頭,豈意作負罪臣哉?臣罪臣自知之矣。上曰,予為閉闔耶?予為卻藥耶?卿等何若是耶?若魯曰,殿下豈若是,亦將如之何哉?已矣無奈何矣。其將扶持而請得乎?其將撮摘而請得乎?已矣無奈何矣。上曰,右相則似如何,而左相進來。天輔進伏。上曰,帳殿異於便殿,朝體不然,而判府事之言,太不擇發,予欲為處分,何如?對曰,判府事果為大段妄發,而亦出於焦迫悶鬱,語未及擇矣。上曰,君臣之分截嚴矣。如是而予豈有對藥院之顔乎?文秀曰,都提調實為大段妄發矣。曷不為處分乎?處分則當為之。而其妄發,亦出於焦迫渴悶之赤心矣。其赤心則亦宜俯察,而眷遇無替於前矣。上曰,靈城之言,旣公且是矣。漢武能容汲黯之戇。予雖衰耗,豈無漢武之量乎?仍命承旨書曰,君臣分義,事體截嚴,豈曰大官小官。今日帳殿,職在都提擧,入診已久,其所請事理當然。至誠以奏,可見血忱。而語次之間,大有不擇,其在重紀綱嚴國體之道,不可無飭,判府事金若魯罷職。若魯先為退出。天輔曰,都提調旣為大段妄發,豈可無處分。而傳敎有曰,可見血忱,其血忱則聖鑑已俯燭矣。雖被罪之人,亦當感激矣。上曰,今日兩事,俱不知為如許。而終為如許,世間事始終俱好,固未易也。文秀曰,一事則臣固不知,而一事則臣等之罪也。上曰,譬而喩之,則此眞諺所謂盡煎之粥,落鼻汁矣。尙星曰,好事之端,必有其代矣。上曰,凡事過則必有弊,雖以仁義之美且好,過於仁則其弊也懦,過於義則其弊也剛矣。文秀曰,臣與都提調,同為仰請入診,都提調則被罪出去,而臣則誠意淺薄,獨未被罪,已極愧恧矣。都提調未準請之事,臣何敢望其準請?雖或準請,將置都提調於何地乎?臣先退出矣,遂退出。尙星曰,今番勸武軍官中鄭箕祥、洪相寅、金柱日三人卽差哨官事,昨有成命矣。臣與訓將、御將,已為相議,而三軍門,各以一人,卽為差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仍起入大內。諸臣遂以次退出。
==3月29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相福病。右承旨金尙重式暇。左副承旨兪彥國坐。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假注書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貞熹王后尹氏忌辰。
○下直,東萊府使李彝章。
○兪彥國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趙重晦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兪彥國,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親臨試才,連日勞動,不瑕有所損乎?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重晦啟曰,玉堂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啟。傳曰,入之。
○又達曰,工曹參判李益輔,兵曹參議吳遂採,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竝推考警責,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重晦曰,今番誓戒,明政殿擧行。而自今為始,誓戒時,只入直進參,騎曹單子,置之。
○以副應敎韓光會,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文學兪漢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重晦達曰,明日常參時,六曹長官當為進參,而吏曹判書趙載浩病不進,待開門牌招進參,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陳書留院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入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檢閱鄭昌聖敍用付職事,命下矣。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檢閱鄭昌聖。單付
○趙重晦達曰,檢閱鄭昌聖旣已付職,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應敎韓光會,校理蔡濟恭,副校理韓光肇,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兪彥國,以扈衛廳別將,以一廳大將領中樞府事意啟曰,二廳大將前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今有罷職之命矣。其所帶軍官,當有區處之事,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以一廳大將兼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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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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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4月1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相福病。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兪彥國坐。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假注書成箕柱仕。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新除授檢閱鄭昌聖,時在京畿高陽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重晦曰,前戶曹判書趙榮國,敍用後授其任。
○趙重晦達曰,執義鄭基安書批已下,卽為牌招,以為常參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司諫李壽觀,書批已下,卽為牌招,以為常參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令於趙重晦曰,獻納洪重孝,書批已下,一體牌招。
○以正言李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重晦達曰,持平李基德,書批已下,正言李堉,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常參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令於趙重晦曰,正言李運海,書批已下,一體牌招。
○以執義鄭基安,司諫李壽觀,獻納洪重孝,正言李運海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更為牌招。
○以執義鄭基安,司諫李壽觀,獻納洪重孝,正言李運海、李堉再招不進罷職令旨及持平李基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更為牌招。
○金尙重,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薦俎官,例以戶曹判書、參判,實預差啟下矣。判書未差,參判鄭亨復受由在外,今日親臨誓戒時,勢未及進參,參判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稟旨擧行,何如?傳曰,允。
○趙重晦,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諸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實無推移分排之路,侍從違牌坐罷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啟曰,因吏曹草記,今日宗廟夏享大祭親臨受誓戒時薦俎官,例以戶曹判書、參判,實預差啟下矣。判書未差,參判受由在外,勢未及進參,參判,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參判鄭亨復,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無批答還下
○趙重晦,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典祀官,當以奉常正塡差,而正許逅,方在拿處中,不可不變通,今姑改差,其代,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批,以閔宅洙為奉常正。
○趙重晦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傳曰,宗臣殿講,其行已久,來月朔欲為令宗簿寺擧行事,命下矣。殿講吉日,令日官推擇,則四月十三日辰時為吉雲。以此日時擧行,而應行節目,則令禮曹,依前例啟下,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達曰,卽接成均館郞廳所報,則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課試,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達下矣。大提學、同知館事一員、大司成,俱為未差,同知館事權𥛚,奉命在外,今月已盡,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本館事當,草記,而時無堂上不得頉稟,自本曹依例頉稟雲,敢達。令曰,知道。
○趙重晦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年例進上磁器燔造所用白土二百石,每年掘取於慶尙道晉州地,必趁前一歲上納矣。昨年白土二百石內,一百二十二石所載船隻,致敗於大洋。故其代白土,依數更掘,折半則二月內陸運,折半則三月內水運上納事,正月初發關催促矣。已經三朔,終無上納之擧,水運則雖未知遲速,陸運則十餘日內當為上納,而視若尋常,水陸間全不擧行,以致莫重進上停燔闕封之境,事之駭然,莫此為甚。當該晉州牧使,為先拿問定罪,監色,一邊拿致營門,各別刑推,以為懲後之地,白土則罔夜陸運上送,俾免闕封之弊,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致觀手本,則保放罪人田日祥,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左議政李天輔焚黃呈辭。令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左副承旨兪彥國書曰,伏以臣,不才而不為天地之遐棄,涵濡感戴於生成恩澤之中者,今二十年矣。非不知庸陋之品,不合喉舌之任,至迷之識,莫副惟允之責,猶且隨後於夙夜之賢,晏爾若當職之可居者,誠以依近密邇之地,獲伸眷保之私,為萬萬幸而不暇他顧耳。反躬循省,愧惕若無bb所b容。抑臣情私,至為懇迫,玆敢冒死僭陳。臣之老父今年七十有二矣,自經再昨年風痰之症,仍成沈痼之病,半邊不仁,匙箸常節,衣帶紐結,每必倩使傍人,言語訛澁,水火之呼,痾癢之處,不能分明通說,澌頓澟澟,委淹床笫。迨今兩年,少無分勝,若論病源所祟,則專由於眞元損虛,神氣不接,惟以藥餌純補,廑廑扶接延過矣。臣家世淸寒,墻壁枵然。且臣拙於謀生,甁罌屢空,粥糜不繼,卽通朝之所共知。夫親老則養之於子,甘毳以滋味煖體,參朮以補元引年,卽常倫恆情之所願欲。而若臣者,不肖無孝,誠不能感動神明,而瘳父之痼疾,力不能負米遠途,以供口體之末養,此實生民之大憾。每一念至,怵然自驚,怛然自傷,夕照如飛,古人所悲。誠以此時,得補一薄邑,資藉俸廩,倖免菽水之艱,則豈非臣至幸大願也哉?如臣情理,為養乞邑者,旣有先輩之已行,亦多近例之可據,而臣方忝是職,而居是職而乞邑請養,亦例也。伏惟我大朝仁深錫類,政先體下,亦惟我邸下體大朝及老之盛德,以孝為治,諸臣之為親乞養,特恩準施,非止一二。臣於是,妄恃隆恩,敢幹睿聽,倘蒙離明,俯垂矜諒,畀以一縣,獲遂便養之願,則闔門感祝,生死殞結,容有其極?情理迫切,言不知裁,臣尤死罪。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書事,令該曹考例,稟處。
○執義鄭基安書曰,伏以臣之居臺,且二十年矣。言議風采,少不猶人,及今齒髮凋零,精爽銷耗之後,從前自劃,屢試蔑效,而尙何敢揚揚冒進,淟涊盤礴乎?矧於昨冬,忝叨是職,嚴譴倉皇,遠投炎陬,聖恩曠蕩,遄得生還,而舊愆追訟,餘悸猶深,才經僨敗,唐突承膺,又是義分之所不敢出。霜雪雨露之敎,臣則含恩,不俟駕屨之義,臣亦粗聞,而日前違召,實出於萬不獲已。只推特恩,又下格外,臣誠且惶且感,竊欲竭蹶趨承,而左右揣量,轉動無路。且臣素患疝症,比益添苦,晝宵叫痛,乍歇乍劇,實無束帶強起之望。玆於召牌之下,擔舁隨詣,短章籲急。伏乞睿慈,俯諒情病,亟許鐫改,以安微分焉。臣旣不以臺官自居,而目下一事,不容無言,敢此略陳。鞫獄事體,至為嚴重,夫惡逆之罪,固不可輕易加人,而亦不可輕易伸雪,數十年丹書中多人,一朝淸脫,至於給牒,不但群情之擧有駭惑,抑恐隄防之漸致解弛。當初獄情,臣未細悉,而遽施寬典,實非重鞫體之道。曏者諫臣書論,儘有意見,慾望仰稟大朝,收還成命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處分之事,我何稟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諫李壽觀書曰,伏以臣之老母,今年八十二矣。素多疾病,居常澟澟,若不保朝夕。臣以終鮮之身,每當母病添劇之時,則藥餌扶護,實難暫時離捨,此則親知之所共憫憐者也。當此春夏換節之時,臣母衰病之外,重添寒感,浹月彌留,症形沈篤。再昨夕,飮啖失宜,轉成關格,吐瀉暴發,眞元澌綴,昏窒床蓆,氣息奄奄,急灌藥物,少無動靜。九耋老人,筋力幾何?臣方左右扶將,焦遑罔措。此際以常參,召牌押臨,在臣分義,固當竭蹶趨承。而顧此情勢,萬無離側供仕之望。不得不隨詣陳懇,自外徑歸。伏乞離明,亟賜鐫削,俾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獻納洪重孝書曰,伏以臣,頃叨館職,跡危而病苦,承膺無路,故猥上短書,略暴衷情。伏想睿慈,或加俯諒之矣。病伏垂死,負罪竢譴之中,又有諫職新命,驚惶悶蹙,不知所措。臺閣一步,卽臣從前自劃,屢遭顚沛之地,尺守有難中改,去就今無可論。而況臣病狀,日漸危篤,霍氣彌留,吐瀉不止,加以輪行毒感,乘時挾發,頭疼如碎,膈痰轉盛,食飮全卻,氣息如縷,實有頃刻難支之慮。日昨違召,亦出於萬不獲已,而罰靳例勘,惶霣無地。今又因常參有令,庚牌下辱,臣嚴畏分義,不得不忍死隨詣,倩搆陳書,自外徑歸,臣罪萬誅。伏乞離明,亟令鐫削臣職。仍治逋慢之罪,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俾尋生路,不勝萬幸。臣不以諫官自居,不宜贅陳於辭書之末,而適有區區憂慮,敢此尾陳焉。近日大朝,有庚戌獄諸人伸雪之命,夫十分冤枉者,特賜處分,不害為盛德事,而鞫案事體,至嚴且重,苟或有一毫干犯者,混被伸晢,則王章見撓,為累不細,固宜審愼。而繼又有別單書入之命,臣固知聖意有在,而第恐隄防一弛,後弊必滋,世道之慮,有難勝言。伏願邸下,稟於大朝,亟寢成命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處分之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運海書曰,伏以臣於杜門訟愆之中,忽承薇垣新命,惝怳感激,莫省攸措。念臣,罪重逋慢,薄竄湖外,宥還未幾,除旨復降,所當銜恩畏義,竭蹶趨承。而臣之自來情地,有難冒沒,臺端一步,便同鐵限,去就一節,非所可論。且臣偏母,素患痰腫,結核於胸脅之間,火痰為祟,積年沈篤,秋冬稍間,春夏輒肆,藥物調附,不至膿潰,年來筋力衰脫,病勢漸乘。去月以後,一倍危劇,內以頑痰弸激,外以腫暈皸爛,刺疼叫囈,頃刻難捱,顯有橫潰之形。臣方左右扶將,煎泣罔措,見今情勢,萬無暫時離捨之計。玆不得不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俯諒人子至情,亟許鐫遞,以便救護焉。臣旣不以臺閣自處,而目下事有不敢終默,再昨大朝下政院之敎,實不勝訝歎矣。關石和鈞,王府攸在,輕重議讞,自有其所。凡係丹書,雖或有情罪之可更商者,必反復參究,務盡審愼,矧復鞫獄事體,何等嚴重,而戊庚逆案,端緖至繁,誠非咄嗟按復,可悉其情偽也。今若聚集賓廳,必使之卒乍了當,則不但獄體放倒,有欠愼重,隄防蕩然,誠非細慮。臣謂稟於大朝,收還成命,斷不可已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處分之事。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持平李基德書曰,伏以臣,識見庸愚,言議巽愞,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況今年紀衰邁,疾病纏痼?臺端一步,自劃已久,而見差享官,誓戒在邇,且屢違嚴召,私分之所不敢出,故他不暇顧,冒昧出肅,粗伸臣子之義,而仍將與參於駿奔之列矣。忽於昨日退歸之路,重得感冒之疾,又添挾食之症,寒熱交作,渾身刺痛,達夜叫苦,㱡㱡欲絶,今以常參,召牌降臨,而病狀漸劇,運動無路,玆不得不擔曳進伏於禁扃之外,略控微懇。伏乞離明,俯垂矜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目下一事,有不敢終泯者,敢此附陳焉。日前大朝特敎,有諸罪人伸釋之擧,此固出於欽恤之盛德,而獄體至嚴,關係甚重,豈可因一二人呼冤,迤至於許多人之一倂疏釋乎?伏願亟稟於大朝,更令王府,詳査,稟處,俾盡重獄體之道焉。且伏聞再昨帳殿,自大朝,有藥院都提擧特罷之命。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大臣之進退,當以禮遇。則至誠請診之時,雖有語言之不擇,此固出於斷斷血忱之不能自已者,豈可以一時之妄發,遽加譴罷之罰哉?臣謂此亦當從容敷陳於大朝,得以還寢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處分之事,我何稟乎?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工曹參判李益輔書曰,伏以臣以庸碌賤品,濫荷大朝翦拂之鴻渥,歷揚內外,罔非踰分,而絲毫無補,徒辱寵命,居常愧懼,若殞淵谷。玆因營建廳書啟,擢臣為嘉善大夫,不數日,繼有水部佐貳之命。臣是何人?今又得此於聖明之世也。臣惝怳悚慄,不知置身之所。臣於監蕫之役,不過一時例兼,數朔奔走,乃其職分,有何可酬之勞?而命德之秩,遽加於萬萬無似之身。噫,國之所愼,莫如爵賞,古之明主,猶愛嚬笑,況以卿亞之重,而不顧典僭之譏乎?仍伏念臣以世祿遺裔,從兄弟三人,同時立朝,門闌華顯,盈滿之戒,恆切於中,如臣不肖,又復冥陞,致玷名器,仰累淸朝綜核之政,其為懍惕,不專為身家之私而已。除旨之下,宜卽陳書冀免,而適値淸齋,昨違召牌,今始露章仰籲。伏乞離明,仰稟大朝,亟收誤恩,以重官方,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初一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常參入對時,右承旨金尙重,假注書成箕柱,記注官成天柱、呂榮祖以次進伏。諸宮僚、諸侍衛各就位如儀訖。臣箕柱,出立楹外曰,達事官仍留,不達事官出。仍還就座伏。左議政李天輔,行吏曹判書趙載浩,刑曹判書李昌誼,左尹金漢喆,副應敎韓光會,執義鄭基安,遂以次進伏訖。天輔曰,日氣和暢,睿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伏見侍講院達辭,則眼胞有紅浮之候,極為驚慮矣。未審此時若何?令曰,本然矣。天輔曰,兩日帳殿勞動之餘,大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嬪宮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近來臺臣違牌,成一痼弊,大朝前後申飭,不啻嚴重,而違逋之習,愈往愈甚,至於今日擧措而極矣。常參,卽大朝會,而臺臣,擧皆三牌不進,其中藉或有情病可言者,兩司多臺,亦豈皆然乎?正時已過,午鼓將鳴,若非憲府兩臺,常參幾乎停止矣。邸下則連下只推,至出三牌,必欲使已會之朝,不至空罷,而臺臣則終始違令,不念仰承之道,此莫非國綱解弛之致。違牌臺臣,不可例勘而止,竝削職,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詞訟重地,不可久無長官,而新除授判尹尹汲,方在外不為上來,非當初變通差出之意,催促使之從速上來行公,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掌隷院,只有單堂上,而判決事宋徵啟,方在外雲,一體催促使之上來,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伸理冤枉,王政之大者也。庚戌之獄,固往古所罕有之惡逆,而大朝猶慮其中,或有冤鬱之歎,命臣等及金吾堂上,考出獄案,伸雪完川都正燁等七人,蓋出於聖上欽恤之至意。臣等,仰體聖心,不敢爭執,而臣因此竊有所感於心者,如久遠鞫獄之不可輕議者,若知其冤,則猶有伸暴之路,況其他橫罹刑法者乎?顧今京外重獄之或抱恨於泉壤之下,或滯囚於囹圄之間,其愁怨之氣,傷和而召災者,亦不知為幾人。申飭法曹及諸道,審理其冤狀,大者上聞,小者自飭,可以昭雪者昭雪,可以疏放者疏放,推廣聖上德意,以為祈天永命之道,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頃日禮曹判書洪鳳漢,以白川郡守鄭克淳議讞事,書請更為勘律,判義禁金聖應,以此引嫌遞職。而克淳之就拿,今已屢朔,當此農務方殷,守令曠官,極為可悶,若待判義禁出代,則照律遲速,未可知,自前如此之時,多有次堂擧行之例,今亦令次堂照律,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庚戌獄案中,今番伸雪七人則非取信其家鳴冤,自前公議,不無稱冤,筵臣之陳達者亦多。故臣等,仰承大朝德意,不敢異議。而鞫獄至重,近來臺臣之陳書爭執,臺體則然矣,大朝傳敎中,亦有此後因此紛紜者,王府審之之敎。而一自處分以後,幹連之類,擧皆希覬,俄者入闕時,闕外號訴之輩甚多,至有婦女之乘轎訟冤者,若此不已,則隄防蕩然,世道之憂,有不可勝言。臣送言於漢城左尹金漢喆,使之嚴飭該部,一切禁斷,俾無闕外亂雜之弊,則屢次往復,以為旣無朝令,不可奉行雲雲。臣忝在大臣,以公體分付,而不卽擧行,其在事體,殊涉未安,漢城左尹金漢喆推考,另加申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載浩曰,卽今春晷漸長,天氣和暢,連開兩筵,講詩義理,是臣所深望也。臣之此語,雖極陳腐,而亦有實益於邸下,臣豈嫌其陳腐而不為仰達乎?令曰,當體念。昌誼曰,顧今春盡夏屆,東作方殷,民間形勢,正當窮急之時,種子與農糧,擧必專靠於還穀矣。各邑若只以戶結,依法磨鍊,則分給豈患不足?而所謂別還,朝禁雖嚴,近來列邑,輒多有牽私濫給之弊,故原數每患難繼,窮民未免受害。別糶一路,另宜痛禁,且折半留庫,法意有在,廟堂,連有申飭,而外方之恪遵固守,亦未可必,除非自朝家,參酌加許之外,切勿加數濫分之意,竝更嚴飭於諸道,何如?天輔曰,重臣所達,誠得宜,各別申飭,好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條昌誼曰,朝家之設法制禁,乃所以礪俗輔治之意也。禁條非不嚴明,而近來綱紀解弛,人不畏法,犯禁被捉之類,率多憑依勢家,或得其分付,而自下圖免,或藉其餘威,而備責禁吏。故如此之類則禁吏初不敢執告於官家,誠極寒心,不可不申明科條,痛加懲勵,此後復有如前之弊,則令三法司,隨現摘發登聞,重繩之意,預為嚴飭,何如?天輔曰,出擧條另飭,宜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條漢喆曰,籍法甚重,今當式年,春盡夏屆,而諸道帳籍,畿內十數邑,湖西一二邑外,皆不上來,稽緩莫甚,海西則因本道狀請,退限麥秋。西北遠道,姑無可論,而其外五道道臣,竝推考警責,出擧條,申飭,使之今月內催促上送,而三道亦為參酌定限,一體行關知委,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基安曰,臣本知識庸下,言議拙訥,淸朝耳目之任,自知不稱,情勢之外,病狀又痼,從前自劃,便同株守,除命之後,屢犯違傲。臣方惶懍俟罪,而大臣,以諸臺之累逋,至於請勘,威譴已降,則論其所犯,臣與諸臺,特五十步百步之間耳。廉隅所在,不可仍在,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亦勿退待。基安曰,請逆坦孥籍。措語見上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基安曰,請泰績嚴鞫得情。措語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基安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措語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基安曰,請夏宅孥籍。措語見上令曰,其勿更煩。基安曰,請逆嗇孥籍。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戊申賊魁之子年滿者追坐。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濂孥籍。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鬥齡、戒剛嚴鞫得情。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英梅嚴刑窮問。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尹宅履、德喜等拿鞫嚴訊。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爟極邊遠竄。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鼎九依律正刑。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新及第趙潤玉,明核拔去。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壆絶島定配。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桂永依律處斷。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還寢增放送之令。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請稟收世熙島配之命,夬正王法。措語見上令曰,勿煩。基安曰,新除授大司憲李成中,時在京畿廣州地,掌令李澤徵,時在江原道江陵地,持平金元行,時在京畿楊州地,司諫院大司諫嚴瑀,時在京畿長湍地,請竝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天輔曰,大朝方欲親享太廟矣。靜攝之中,當此短夜,其何以將事乎?憂慮悶迫,實難容籲矣。向日帳殿,臣等,仰請攝行,縷縷陳達,終不允許,藥院都提擧至於罷職,臣等,雖欲更請,實無準請之望,極甚罔措矣。令曰,誠為悶迫矣。天輔曰,俄以臺臣事,已有所仰達,而卽今言路壅塞,有言責者,難於不言,而亦不敢言,故皆惟以違牌為事,此宜邸下所可惕念改圖處也。常參旣是大朝會,則豈無可言?而僅僅牌招以來,則不過謄傳故紙,臺體豈可如是乎?實為臺臣慨然矣。基安曰,臣之言議風采,不合於臺職,俄已陳達,而及登筵席,只傳故紙而退,臣固自顧多恧。而大臣譏斥,又為深緊,臣實不勝瞿然,而廉隅所在,不可一刻仍冒,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尙重曰,執義鄭基安,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光會曰,常參之令,出於勤勵之意。今日以兩司不備,正時已過之後,始為坐堂,國體極為未安。違牌臺臣,大僚旣已請罪,而持平李基德,昨旣肅命,今忽違召,而末乃膺命於中丞入來之後者,處義郞當,罷職不敍,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光會曰,前獻納洪重孝,日昨以館職陳書,而屢次行公之餘,強覓撕捱之端,張皇為說,其中數句語,引喩乖當,事體怪駭,罷職不敍,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光會曰,執義鄭基安,俄因大臣所達,引避退待矣。旣登前席,只傳故紙,已甚駭然,而至於罪人伸雪,雖出於大朝愍恤之盛德,為臺閣者,不可無爭執之論。臺臣,初旣以此陳書,而入對之後,不為發達,終未免疎漏之失,遞差,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遂告禮畢。諸臣以次退出。
==4月2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相福坐。右承旨金尙重病。左副承旨兪彥國病。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親臨受誓戒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李成中,掌令李澤徵、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執義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深夜勞動,親臨誓戒,不瑕有所損乎?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何如?湯劑連為進御乎?臣等依下敎,與諸御醫,趁卽入診,詳察聖候,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趙重晦曰,今日開政,內局入診時,御將同為入侍。
○吏批啟曰,成均館司成樸李壽,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進,參判趙明履病,參議黃景源病,左承旨金相福進。啟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慶興府使,今當以文官差出,而邊上重地,不可不擇,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人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尹得徵為司諫,金履萬為執義,樸致隆為獻納,李憲默、柳健為正言,鄭重器為持平,蔡濟恭為副修撰,徐孝修為修撰,趙明履為同春秋,金鎭商為同成均,任珣為宗簿正,金聖應為判義禁,李益輔為掌樂提調,尹汲為尙衣提調,趙榮國為司譯提調,李瑾為工曹佐郞,李亨俊為平市令,洪沃輔為監察,皇甫鍍為繕工主簿,李渙為慶興府使,金永爕為典籍,別兼春秋趙載厚、李最中,學諭樸鴻壽。單付崔忠大。今加通政,武科甲科第一人,科前資窮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趙明謙病,參議吳遂採入直進,參知任𪼛病,右副承旨李景祚進,副司果樸正源。單付
○李景祚啟曰,別兼春秋李最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副司果李最中。單付
○李景祚,以禮曹言啟曰,親臨宗臣殿講節目,當為磨鍊,而殿講處所,以何殿磨鍊乎?敢稟。傳曰,熙政堂為之。
○又以禮曹言啟曰,今四月二十六日,毓祥廟展拜事,曾已下敎矣。王世子隨駕及祇迎祇送之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趙重晦,以吏曹言達曰,本曹褒貶坐起,定行於明日,而參議黃景源,病不進,令政院,待開門牌招,以為備員開坐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星鎭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忠淸監司狀達,延豐等官居下吏郭天裕等燒死事,令於金相福曰,燒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李景祚,以刑曹言達曰,今三月二十三日,左議政李天輔入侍時,傳曰,頃者,禮單參申飭,乃所以重交隣之道,而紀綱遂解弛,飭不行於么麼事,而猶有弄奸之事,使彼人,因此藉重,其竝與令前參不捧,已非矣。且此飭,不過行於國中,則其令自飛到於館中乎?任譯輩,謄諸擧條,以示彼人,若是藉重之致,此皆任譯輩所為,況頃者決棍之後,若有一分嚴朝廷之心,敎誘彼人,謾誘萊伯,莫重禮單參,不待朝令,任自上送乎?若此不已,朝廷命令,將不行於么麼我任譯輩。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當該訓導別差,令統制使,張軍威巡示三帀後,決棍五十度,海島定配。當該萊伯。噫,萊伯之伯字,豈偶然哉?直狀聞,待之以一府之伯,而么麼此等事,不能周旋,令禮單參不捧,已涉駭也。則不為據理爭執,敢為登聞。今番之參,雖或相雜,勝於頃日,則不待朝令,曲循俯從,莫重朝廷下送參,徑先上送,亦一封則不拆封,此非朝廷命官也。不可尋常處之,申暐,海南縣投畀。令前參不捧,非徒此府使,則前府使,亦不可無飭,趙載敏,海美縣徒三年投畀。今番人參,雖勝於往日,其猶無形,以桔梗充入,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當該造參人,嚴刑一次後遠配。其所命入,果若純參,曲在府使,若或無形,曲在度支故也。旣知其其中無形,則度支之臣,焉可無飭?下義禁府推考。傳曰,造參人,亦令嶺南擧行事,命下矣。當該造參人,反覆查出,則乃是張龍瑞、韓晉錫、金浩三人,故張龍瑞、韓晉錫,今方嚴囚,待無故日,依傳敎嚴刑遠配。而至於金浩,則曾經僉使實職,係是朝官,移義禁府處之,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晉州牧使安克孝拿問定罪事,徽旨達下矣。安克孝,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康翎前縣監崔大潤拿處事,徽旨達下矣。崔大潤,時在忠淸道海美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蔚山前府使南鶴宗,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南鶴宗,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刑曹草記內,造參人金浩,曾經僉使實職,係是朝官,移本府處之事,依下矣。金浩,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後,待開坐,依傳敎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癸酉四月初二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院入診時,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假注書李壽勛,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御營大將洪鳳漢,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彥、許礈、李以楷、鄭行晳、蔡膺祐,以次進伏。文秀曰,深夜勞動之餘,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憊眩之候,亦何如?上曰,一樣矣。文秀曰,丸劑連為進御乎?上曰,自然忘之,間間服之矣。文秀曰,然則丸藥,難以責效矣。上曰,診脈後論症,可也。履亨診脈後退伏曰,脈候結滯,比昨年冬少減,而虛軟則一樣矣。錭診脈後退伏曰,結滯則似減。而但胃氣虛弱之症,似無減矣。世麟診脈後退伏曰,左右三部結滯,比前似有減,而胃脈甚虛弱矣。趾彥診脈後退伏曰,脈候沈微,胃氣之虛弱,比昨冬無減矣。礈診脈後退伏曰,左右三部結滯則似減,而大體脈候帶闊矣。以楷診脈後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微中,有虛弱之漸矣。行晳診脈後退伏曰,脈候結滯,胃氣虛弱矣。膺祐診脈後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微中,胃脈虛弱矣。上曰,此症,非大段矣。幾年苦心,輿儓所共知,而北有孝純,南有懿昭,時見兩魂宮,則實不欲見之矣。以便服見卿者,心有所定矣。文秀曰,若使所定之心善則社稷之福,而不善則於國家,何哉?上曰,世道時象,亦第二件事也。向日牌事,諸臣之言,過矣。且予之後日次入診之命,初非卻藥也。湯劑不服之敎,亦以苦口難服,故出於誠實,而卿等則疑阻太過,一節深於一節,向日擧措,實非好景也。文秀曰,臣伏聞下敎,皆臣等之罪也。日前,判府事,惟以久未入診聖候為悶迫,而辭不達意,至有妄發,而其心則無他,是當體念矣。上曰,今日開政耶?鳳漢曰,聞已開政矣。上曰,藥房都提調望,待下敎差出之意,注書出去,分付政官。上曰,脈候之差勝,似緣節候而然耶?履亨進伏對曰,似然矣。錭曰,歸脾湯,味不甚苦,限數十貼進御,似好矣。彥趾gg趾彥g曰,胃氣終是虛弱,錭言,誠是矣。膺祐曰,小臣,今日初診,脈候雖未知比前如何,而胃氣則甚弱,歸脾湯,似好矣。文秀曰,五月六月,非服藥之時,而及此未熱之時,進御湯劑,似好矣。上曰,瓊玉膏,味甚不苦,此則可進御矣。文秀曰,好矣。尤合於暑節矣。上曰,服此瓊玉膏,則湯劑止之乎?文秀對曰,瓊玉膏,劑進之前,則湯劑進御,似好矣。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前劑入湯劑尙有,其欲進御,後日次問候,劑入瓊玉膏,一劑三分之一劑入。出榻敎文秀曰,中宮殿,回甲已過,氣候,若何?今當夏節,瓊玉膏亦為劑進,似好矣。上曰,六十,難矣。然猶勝於予之衰矣。而方服涼劑矣。上覽貢市案冊子。文秀曰,不足遍覽矣。上曰,大體欲見之,而事多有細瑣之處矣。文秀曰,此是草本矣。姑未添刪,而更與諸堂,相議修正矣。鳳漢曰,無非細瑣,而其中最大者,月令應辦也。上曰,覽此,知其大槪,而監察假家等事,似不緊矣。鳳漢對曰,監察無假家,則何以經宿耶?上曰,向日溫幸時,不為假家矣。鳳漢曰,今日臣子,仰體聖意,則何憂其不治耶?上曰,此可謂騎馬者思騶從也。文秀曰,近來各邑邸人,殆不能支保矣。京中士夫,或以婚喪等事,徵債於所親守令之邸人,而邸人,若不備納,則不無囚禁之事,而為守令者,或不為還報於邸人,故邸人,以此破産者多矣。上曰,此甚殘忍矣。上曰,參之一節,尤為難矣。文秀曰,此非小臣所當,而論其所入之價,則紅參一斤,價為四十兩,以百五十斤價通計,則幾至十萬兩,北參價,每斤為三十兩,則以百五十斤通計,則亦至七萬餘兩,本曹一年應入,多不過十七萬兩矣。若以體參給之,則以此酬應,而後所餘者,幾何?造參則決是不可,而付參則自前例給矣。上曰,以尾造參者其可乎?文秀曰,非以造參為是,而付參則雖御供,亦或有之矣。上曰,付參雲者,以兩體相合之謂付耶?文秀對曰,然矣。今番處分,果是好矣。而大抵任譯輩,不可不嚴飭也。上曰,新萊伯李彝章下去時,卿往見乎?文秀對曰,見之矣。上曰,參事,何以處之雲耶?對曰,未知頭緖雲矣。殿下以彝章為擇差以送,而臣則以為未也。上曰,何謂也?對曰,其才器,本是端重而有規模矣。此等處則有闊法者似優,而如此闊狹長短之才分不足。今番萊府事,似未能善處矣。上曰,恢恢矣。且不沓沓,能善處矣。鳳漢曰,為萊伯擇人,則無愈於此矣。上曰,沈䥃,曾為萊伯,善為之矣。文秀曰,百年來,惟此一人矣。上曰,且淸廉矣。鳳漢曰,閔百祥,亦善治。而其所歎服者,亦沈䥃雲矣。文秀曰,權以鎭之築墻倭館,其力量,可尙矣。近日萊伯,更無如此事矣。鳳漢曰,靈城以為,差送萊伯,則可以善處雲矣。上笑曰,卿何以為之耶?文秀對曰,若使萊府,借臣五朔,則可服巧倭,而以今番退參,可以給之,渠何有不受之理乎?任譯輩梟示,亦非難事矣。上笑曰,卿欲出休耶?文秀對曰,臣非為自便之計也。國家有事,則豈以資級為嫌耶?鳳漢曰,萊伯狀達中,徑書辱國之言,甚非矣。而且其根本,則辛未條之不能趁時周旋而然矣。前府使趙載敏,亦不能辭其責矣。文秀曰,今番處分,好矣。而不可使久於謫中矣。一時暫配,何足歎惜也。鳳漢曰,均廳事甚悶矣。洪啟禧至誠為之。而事目一出,外方,頗畏矣。其後趙榮國、金尙星兩重臣,則不為擔當。故臣或有督飭,則必致大驚小怪矣。文秀曰,兩重臣所見,初不以為宜而然矣。鳳漢啟曰,居留之任,異於守令,漁鹽船定稅捧稅等事,雖摠大體,不可責以細務。從今以後,三府漁鹽大綱,則留守關由,一依方伯,小小節目間事,則經歷依守令例擧行,以存體貌,以便奉行,實為合當。議於大臣,則大臣,皆以為可,前頭,當入入啟節目,而為先知委,分付,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御將,以禮儀使進參,則本營,令中軍代領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儒臣,持《節酌通編》入來之意,注書出去分付。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儒臣入侍,坐直承旨入侍。出榻敎又傳曰,嶺南御史同為入侍。出榻敎玉堂韓光會、韓光肇,承旨趙重晦,御史李得宗,假注書成箕柱進伏。臣壽勛先為退出。
○四月初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坐直承旨、儒臣、嶺南御史李得宗同為入侍時,同副承旨趙重晦,假注書成箕柱,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副應敎韓光會,副校理韓光肇,嶺南御史李得宗以次進伏訖。光肇曰,俄者史官,出來傳命曰,《朱子語類》持入,而所進講冊子,旣是《節酌通編》,故《節酌通編》持入矣。上曰,是矣。光會始讀。上曰,第何卷耶?光肇曰,第二卷矣。上曰,與誰某書耶?光會曰,與呂伯恭書矣。上曰,他大文耶?光肇曰,猶餘數行矣。上曰,他大文則下番讀之。光會自熹屛居如昨,至庶幾小瘳耳,讀訖。光肇讀。上曰,使臣何當入來耶?注書出往問之。臣箕柱承命而出。復命曰,政院,旣不能知,無他可問處。司譯院官員招問之意,分付,而恐或遲緩,小臣則先為入來矣。上笑曰,司譯院,亦何能知乎?更為出去,問於宗親府問安廳,宜矣。臣箕柱承命而出。復命曰,今日宿高陽,明當入來雲矣。光肇自數日來蟬聲,至一言速之千萬幸甚,讀訖。上曰,承宣讀之。重晦自熹私門禍故,至得記念幸甚,讀訖。上曰,注書及上下番皆讀一大文。臣箕柱自進長著廷行,至不至大狼狽也,讀訖。顯範自得伯崇書,至此以不恐耳,讀訖。榮祖自自發鉛山,至未間千萬珍重,讀訖。上曰,為文義。光會曰,此卽與呂伯恭書矣。其曰凝聚收斂,卽朱夫子工夫根本,而其曰有事勿正、勿忘、勿助,自是四事,不應偏察,此卽朱夫子大工夫也。殿下每謂氣衰,不於文字上留念,恐非朱子凝聚收斂之意也。雖召見臣等,亦有何益於聖學?而以朱子勿忘之義,頻召臣等於臥內,讀書以聽,似好矣。上曰,予雖衰矣。筋力則雖法講,猶可為之。而法講則非予本意,臥內召見,則亦有不可,不得為之矣。光肇曰,臥內不為召見,可見聖人敬臣僚之至意,而靜攝中,則亦有異焉,簡其禮貌,臥內召見,亦有何害乎?上曰,上番則隨往松峴宮,而一自彰義宮擧動後,予心若飛矣。予本不能脫衣冠以臥之人,故雖如是起坐,而心則已飛矣。若逢今年,則心之若斯,予已早料,而卽今日異而時不同矣。光肇曰,此雲重以衰病,精力昏耗,治事終日,不得少休,卽朱子暮年蒞郡而勤於郡事之語也。雖以此書觀之,亦可見聖人之血氣雖衰,而志氣則未嘗衰也。又云綱紀又皆廢墜,不得不少勞心力,朱子以一邑之倅,猶以綱紀廢墜為憂,如是勞心力,則殿下以千乘之主,承萬世之業,何不為朱子之勞心力乎?上曰,頃日元良,三牌臺臣為常參雲,吾東方,其庶幾矣。仍垂淚下敎曰,予於庚子,頻見臥內召儒臣進講矣。予於今日,豈忍臥內召見乎?予有苦心存焉耳。孝順、懿昭喪後,尤無所寓心,今此召見,亦欲寓懷矣。光肇曰,此雲瞑眩之藥,屢進未效,其他溫平可口之劑,固無望其有補,可見朱夫子進言無隱,而亦宜君上惕念處矣。上曰,得君然後,方可有為矣。當南渡偏安之時,朱子猶有復雪之意。而至讀第三奏,不復聞聖語,此實志士忠臣,所可感慨處矣。不復聞聖語者,是忘大義也。其時當國者,誰也?光肇曰,韓侂胄、何𭫪等,而和議勝故然矣。上曰,非但忘大義,亦為和議所誣矣。主和者,以何說誣之耶?光肇曰,其時以燕安姑息為意,故和則可以安逸雲,而誣之矣。上曰,雖以鐵杖觀之,孝宗,亦豈非有為之主?而金主亦難矣。孝宗之以孝字為諡者,何也?光肇曰,孝宗,於高宗,其所事之之道,誠為孝矣。上曰,諸葛亮,知五丈原之事而為之耶?光肇曰,然矣。諸葛亮,非不知天時人事,無復可為,而旣許先帝以驅馳,故只欲死而後已耳。上曰,今聞彼中訊息,百無一恃,而予已衰矣。無能為矣。將與草木同腐,可哀也耳。康熙之規模難矣,亦與漢、唐、宋有異雲耳。重晦曰,然矣。光肇曰,及其亡也,不在於是矣。上曰,方為窮奢極侈,多為隋煬帝所未為之事雲矣。光肇曰,臣父才自燕京還,故臣亦聞而知之矣。雖窮極土木之役,旣無聚斂,亦不動民,皆以內帑之財,僱軍為之,民無怨望雲矣。上曰,雖若是,終始促亡之道矣。卽今或多有陳勝、吳廣之徒否?重晦曰,臣入去時所見,則似無勝、廣之徒矣。光肇曰,此則不然,明之興也。我東方,專然gg全然g不知,及夫大明皇帝卽位之詔出來然後,始得知之矣。上曰,以五色瓦蓋屋雲,承宣,亦見之乎?重晦曰,臣亦見之矣。其光燦爛,炫人眼目矣。光肇曰,此為我國所可深憂處矣。我國之結歡於南方,今已久矣。久則失歡易矣,北憂又如此,殆同迫頭。而我國軍政,極甚疎迂,無一可恃,殿下雖以西路為可恃,而自義州至京,西邊皆無可恃處,輦下雖有數萬兵,而此亦無足可恃。所謂束伍,尤極虛疎,皆是兩班家奴,而朝充暮頉,專gg全g不知坐作進退之節,如許之兵,將安用之乎?是以臣則謂,宜復良束伍之法,而每以為良役二疋,已為偏重,又不可為良束伍雲,而持難矣。今則旣減一疋,良役,無偏重之事,宜復良束伍之法矣。上曰,才減一疋,何可又出他役耶?束伍之實不實,良與奴何異乎?光肇曰,顯殊矣。良則有勝矣。得宗曰,臣於嶺南見之,減疋之效誠多矣。上曰,卽今則民皆信之耶?得宗曰,渠輩之言以為,獲蒙主上滿機gg萬機g下德澤,如是儲存雲矣。上曰,當初民不為信,今則似信之矣。得宗讀書啟。上曰,延日漁場,不大耶?得宗曰,面雖少,漁場則多,而其倅似欠束濕矣。嶺南之寺奴婢,其弊慘酷,甚至於男不能得婦,女不能得夫,男女五十,有不得為嫁娶者,女見男子過去,白地指謂彼是渠夫,則其男子大生畏㤼而逃避。雖不侵漁,猶不能堪,而興海則色吏又加以侵漁,尤無以可堪矣。上曰,其倅他無不法之事乎?得宗曰,渠雖無為不法之事,而下吏憑藉,侵漁漁場,四兩後錢,下吏捧之,而不能禁斷。祭駄價米,出付吏房,使為船卜,寺奴婢廳,謂之老星廳,而稱以頹圮,宜為修補,而收錢於寺奴婢等處而修補,所入則無多,所捧之錢,下吏盡為偸食矣。上曰,晉州兵使則頃豈不遭彈耶?得宗曰,臣旣承聖敎,故於將軍,尤加詳審,而嶺人浮誇,譽則升之於天,毀則陷之於坑,有不可信,故聞於村間,譽聲洋溢,而猶不得信,必欲廉察於城內,屢欲入去,終不能得。末乃不得已踰城以入見之,則果如村間所聞,誠為善治矣。鎭民,以嶺人,自多親知之在近者,而禁不得往來,請囑不行,其父孫命大,以戊申軍功,旣多為國效勞,而鎭民,又能如是盡心國事,臣欲為褒啟矣。中路聞有臺彈,不得為褒啟,而玆為於別單矣。上曰,彈孫鎭民者誰耶?光會曰,丁喜愼矣。上曰,丁喜愼所論,每爽實矣。曏者宋載遇家盜賊,亦以為數十人云矣。得宗曰,臣俄於政院,見吏判,則吏判,亦盛稱孫鎭民之聲績,以其才經嶺伯,故知之審矣。鎭民自以為,身為所居道內閫帥,飭己之道,宜有異於他人,而道內之人,無一引接,故渠之親戚則頗多毀之雲矣。上曰,丁喜愼,善聞其親戚之語矣。頃聞捕將之言,宋哥驅其叔而歸之於盜賊,世豈有如許之人乎?宋弼孫,頃日射六兩,不能開弦,予旣心甚痛駭宋哥所為,故決棍弼孫五度,予亦自知其過矣。右相以為,招問捕校於賓廳,則捕校言必稱尹崔奉事,世豈有如許之言?而尹哥行身,於此,可知其無形雲,而倫常所關,宋哥不可不嚴治矣。仍下詢曰,將軍果何如耶?得宗曰,左有兵使而善治,水使則權埛身死,李思先未及到任,無可審察,往右道見統營矣。上曰,具善行則善治耶?得宗曰,果為善治矣。上曰,韓思直,誰也?得宗曰,彼儒臣之一家,而臣亦對門居生,與之相熟,而人則可矣。上曰,兩儒臣,似皆知之矣。與儒臣幾寸?而人果何如耶?光會、光肇曰,與臣等,九寸叔姪,而似善居官矣。上曰,韓師直之此事非矣。雖曰公用,何可犯手於漁稅乎?均稅使,雖曰許什一稅,仍捧漁稅,便是私捧矣。光肇曰,兩湖均稅使則盡數收納於均廳,一無所擅許,故守令,無因緣著手之道。而嶺南則靈城君,旣許什一、日次,故守令,憑藉著手,其弊將無窮,厥竇,何可開乎?上曰,李世恆,誰也?得宗曰,先正臣李滉之後矣。上曰,今番及第,先正之孫,亦豈不為耶?光會曰,李世澤,以先正子孫,為及第矣。得宗曰,給錢於色吏,得受還穀之狀,極無據矣。上曰,其外無行不法之事耶?得宗曰,衙客弄權,亦豈無不法之事乎?上曰,李世恆,儒臣見之否?光肇曰,一次見之矣。得宗曰,衙客,以其一家人,多有弄權之事,故臣雖為捉出,而以其先正之後,不忍打之矣。上曰,李廷喆,與李廷弼為誰耶?得宗曰,廷弼之弟矣。上曰,似疎迂矣。得宗曰,居官,亦似疎迂,而無大段疵政矣。上曰,曺壽仁,誰也?得宗曰,西路博川人矣。上曰,除減雉鷄炭者,以予觀之,近於要譽矣。儒臣之意,何如?光肇曰,應捧之物,擧皆蠲減,則後人,亦何以堪乎?有關後弊矣。上曰,承宣之意,何如?重晦曰,蠲減之政,實關後弊矣。上曰,應食之物,亦宜食之,其為減給,雖似可貴,要譽則要譽矣。要譽之吏,其弊甚於貪吏矣。光肇曰,御史亦以渠以遐方武夫,能為蠲減為貴,而為此褒啟矣。上曰,雉鷄炭之以米捧之,使是私大同也。予甚非之矣。光肇曰,誠然而下民或有便之,或有不便矣。上曰,以米納之,豈不有勝耶?光肇曰,不然。峽邑則柴炭易辦,故以奈米為不便矣。上曰,南鶴宗,誰也?得宗曰,臺通之人,而曾經注書南鶴老之兄矣。上曰,南泰哥之一家耶?得宗曰,雖其同姓,而不可以一家言之矣。上曰,泰字之下,則以老字為名矣。其貌肥耶?瘦耶?光肇曰,其貌似瘦矣。上曰,曾經注書否?光肇曰,為庭試及第,似無不經注書之理矣。得宗曰,儒臣,俄已仰達,而南邊,亦不可不憂,而漆原之還穀未捧,如是夥然,多為反作,宜擇有力量才胥之人,急速下送矣。上曰,南泰普,誰也?得宗曰,南泰耆之兄矣。書啟中,亦為之。而果有古循吏之風矣。上曰,一南則大不治,而一南則大善治矣。南泰哥與南相同姓耶?光肇曰,然矣。寸數雖遠,而同姓則同姓矣。上曰,徐文奎,誰也?得宗曰,徐哥之庶孽雲矣。上曰,是矣。此乃針醫矣。親著馬鐵之鄭纘述,何如是懶耶?得宗曰,三年擁衾,一不見軍民之面,已極非矣。而遞迴之時乘轎,而以人夫擔舁,至於京江之事,尤為駭痛矣。上曰,其轎之樣,何如雲耶?得宗曰,名雖曰轎,而實則非轎,狀如喪轝,惟便於坐臥,而造成以長松,人夫擔來,近千里長程,臥而上來雲,弓馬帥臣,豈有如許之道乎?上曰,何至於斯耶?此則必是侵辱之辭矣。鄭纘述,亦難堪矣。趙觀彬,謂之驕而非斥之,元景夏則斥之尤力,殆同作隻,而李得宗又如是,此人,將何為之耶?趙領敦寧,惟獨讚之,今以乘轎事觀之,果為驕矣。光會曰,臣於頃日試所,以監試官往見,則鄭纘述,氣頗豪放,有武夫之風,而且以有武略,頗得聲譽矣。上曰,洗兵館,御史見之否?得宗曰,見之矣。上曰,統營入去時,則能不越城耶?得宗曰,統營,方為鑄錢,故為商賈行色,載破物鍮器而入去見之,則具善行,果為善治。統營之人,無不惜去,欲為上言請留,統營之人,多為上來,而具聖任,捉囚上來狀頭人,使不得為上言云矣。上曰,洗兵館,直為臨海耶?光肇曰,臣亦以御史下往時往見,而統營之基,如燕巢,接在海隅,而洗兵館,押臨海門矣。上曰,有座榻雲,然否?光肇曰,有之。而非但座榻,紅天翼、尙方劍,亦有之矣。上曰,北兵營,亦座坐榻、紅天翼雲矣。光肇曰,然矣。上曰,龜船,御史見之否?得宗曰,見之而其制誠為奇異矣。上曰,遭風而亦無怕耶?得宗曰,背如龜背,出入波濤之中,亦無所慮矣。得宗曰,閑山島,卽忠武公李舜臣勝捷之所,而趙儆為統帥時,作制勝堂於其處,風下時則虞候往在。而論者以為,宜罷閑山島留鎭,閔百祥之論亦然,而其論儘有意見,壬辰之難,彼人,旣不知閑山島之有兵,故李舜臣,出其不意,擊而獲捷。而今為虞候留鎭,使彼人,知有守兵,則李舜臣之捷,何可得乎?上曰,御史往嶺南見之,一疋漁鹽船事,下民等,以為何如耶?得宗曰,民皆攢手而頌祝矣。上曰,靈城緩之,許其什一稅日次,故其弊必然有之矣。儒臣往時,湖西則不然耶?光肇曰,誠然矣。立法之初,嚴立科條,使守令,無所著手然後,可無後弊。故臣於其時,亦已仰達,而宜務嚴截矣。得宗曰,寺奴婢之弊,不可無變通,而比摠之法,亦不可行矣。臣見監司尹東慶,則亦以為,寺奴婢,誠為嶺南第一痼弊,方欲狀請變通雲。而比摠之法,亦有不然,一邑之生産死亡,固無定數,而必為某年比摠,故其弊尤無窮矣,不有大變通,則寺奴婢,將無以堪生矣。上曰,誠為可矜矣。金尙迪、沈星希,皆言比摠可為,故予欲一試為之,比摠之弊又如此,則其將奈何耶?光肇曰,欲革其弊,則有要約之道,莫如寺奴婢罷為良人矣。上曰,儒臣之罷為良人之語,何謂耶?光肇曰,寺奴婢所自出,不過麗朝崇佛之時,各寺皆有奴婢,故入我朝後,惡其崇佛,罷而屬之於各司,而各司之有奴婢,亦有何意義耶?罷為良人,充於一疋之役,而各司之曾所捧貢錢,則使戶曹或均廳,分定差下,則似為便宜矣。寺奴婢誠為嶺南第一弊瘼,不忍堪耐,年至五十,或有削其半白之髮而為僧者矣。上曰,殘忍矣。五十削髮為僧,男猶可矜,而女豈尤不可矜乎?儒臣之罷為良人之言,不無所見矣。得宗曰,俯詢大臣而變通,似好矣。慶尙道之痼弊,則無如寺奴婢矣。上曰,後日大臣入侍,儒臣同為入侍陳達,可也。仍閉戶,少頃復開戶。得宗曰,延日之礪石,其弊亦不些矣。旣伐石於水中,故冬時則不得為之。而每當春夏農時,動出許多農民而浮出,民不堪其苦矣。上曰,御史知其用於何處耶?乃所以磨軍器也。所用甚緊重,非汗漫之物矣。得宗曰,沿海守令,皆以武夫差出者,非但為防禦也。文臣則避其瘴炎而不願矣。宜以文官,間或差送矣。上曰,此言是矣。果為然矣。仍下詢曰,往見釜山否?得宗曰,水營,在於釜山,故往見矣。上曰,僉使誰也?得宗曰,樸臺炡矣。上曰,此卽樸纘新之姪矣。其治績,何如耶?得宗曰,頗勤幹矣。上曰,於釜山鎭,見倭館否?得宗曰,相望見矣。光肇曰,臣亦往見釜山,而僉使鎭,在於環紆之處,故不得見倭館矣。得宗曰,聞慶、鳥嶺,乃是嶺阨重地,固當完聚居氓,而嶺底店戶,本自鮮少,居在磽確之地,旣無耕作之勢,只以藍轝負卜等役,各受貰價,以為資生矣。往來官行及豪勢士夫,或有勒令擔轝運卜之弊,民人等,頗以為憫,故曾因金致仁,為本道繡衣後筵奏,至有嚴禁之敎,自本道亦以朝家節目,刻板揭榜於路傍,初頭不無其效。而法令稍久,其弊如前,雖以差使員往來時言之,或竝與其私卜,而令店民負持,官行之責擔藍轝,往往貽弊,生理漸艱雲。更為申飭嚴禁,何如?上曰,旣已變通禁斷之後,其弊亦如此,當該道臣,從重推考,使之嚴禁。出擧條得宗曰,鳥嶺,卽關防咽喉,城門一路之外,不可更出他逕,而本嶺之西邊,有伊火峴,近年以來,行人,取其捷近,多從此峴而往來,幾成夷行,事極寒心。道臣聞知此弊,才令本縣,累石植棘於峴頭,以防行人云,而亦不可不自朝家,各別嚴飭禁防,故敢此仰達。上曰,極為寒心。分付道臣,一體,申飭。出擧條仍下敎曰,曺壽仁御史,雖為褒啟,予遣御史時,求良吏而不求能吏,則此雖非能吏,終近要譽,後弊存焉矣。日次及什一稅,均使雖為許之,韓師直之私捧則終為非矣。一守令,予何必處分?而於均稅事,則予有苦心,不得不為處分矣。光肇曰,南鶴宗之隱結,以昏了不察罪之,則渠亦當無辭知罪,而若以偸食罪之,則渠必為冤矣。上曰,御史旣為作隻矣。文書搜探以來耶?前日金致仁,則竝與其算板而搜探以來矣。得宗曰,文書旣未得搜探,故捧侤音於該吏以來,而封進則似近煩屑,不為矣。光肇曰,繡衣旣未搜探文書,則封進所捧侤音,自是流來古規,而嶺南御史李得宗,不為封進侤音,未免生疎,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命內侍明燭。仍命承旨書曰,今覽嶺南御史書啟,軍威縣監南泰普,修擧七事,又有效良吏之意,其涉可嘉,令該曹特為陞敍。興海郡守具世義,至於漁稅均稅使,雖許什一之稅,其不禁後錢,乃是私捧。盈德前縣令韓師直,什一許給之外,仍捧漁稅,雖曰公用,旣犯私捧。蔚山前府使南鶴宗,渠不知也,則雖異於猶用漏結之目,以曾經侍從之臣,出宰百里,莫能察色吏偸食隱結百五十餘結之多,已涉昏謬,其所不法,尤涉無狀,竝令該府處之。長水察訪徐文奎,所褒可嘉,令該曹錄用。前統制使鄭纘述,以曾經將任之臣,身為統帥,三載擁衾,焉可無飭?而當均役方張之時,海民之謗,宜乎闊看,違令乘轎,備局,自可飭勵,其何敎也?而人夫作行,果若書啟,武弁此驕,心常駭之,令該府處之。漆原縣監鄭景曾,關係冒禁,該曹自當以請,該府亦有其律,而御史條目之外,其他可懲可褒者,亦在該曹之申目以稟。鎭海縣監曺壽仁,捧糴之勤可尙,而減給自備,以遐方之人,當此等之縣,至誠為民,其心雖美,要譽防給之政,欠於循吏,今不特褒。釜山僉使樸臺炡,勤幹雖可尙,其褒自有該曹,竝令該曹稟處。又命書曰,嶺南御史別單中第一件事,至於什一,則上納均廳時,計一劃給,而日次稅,不無弊端,忠淸、全羅所無之什一旣許,則此稅不可疊給,而其時均稅使,亦不無意思,大臣及句管均役惠堂,後日內局入侍,同為入侍稟定。因此思之,統營萬兩劃給,終涉過中,一體,稟處,其雖題目之外,延日礪石事,於取白土,心思愍民,今覽此單,為民巨弊,比前科外卜定者,令備局,申飭,其他亦令備局申目,稟處。而噫,予已衰矣。年又六旬,精神做事,復何謂矣?而夙宵眷眷,在於軍民,故均役之事,尙今齗齗,其意深也。而於心猶有矜惻者,卽寺奴婢也。故於頃日筵中已敎,今覽書啟,比摠之政,又有弊端雲。噫,此議為寺奴婢弊,出於不獲已,若是有弊端,何以能濟活我寺奴婢耶?尋常愍惻,覽此,不知御膳之已過,其單中所陳,予亦不知終無弊端,其令備局,十分商確,以紓我暮年矜惻之心。上曰,下番,亦往來嶺南,當知之矣。什一之稅,能無弊端耶?光肇曰,什一之稅,邑邑有之,亦豈無弊,而所謂日次,最關後弊,此竇一開,後弊難言,安知無魚代捧錢之事,而後錢等弊,終為海民難支之端矣。得宗曰,捧魚而無捧錢之事矣。上笑曰,御史雖雲非錢伊魚,而安知魚不為錢乎?得宗曰,日次卽為祭需而捧者。語未了。上曰,旣許什一稅矣。捧什一不得為祭物耶?得宗曰,日次若罷,則守令,將何以堪乎?光肇曰,全羅、慶尙道,不許一鱗魚,而守令,猶能以堪,況旣許兩湖所無之什一稅矣。雖罷日次,守令,有何不可堪之事乎?上曰,統營錢,初旣劃給,而其後,屢次加劃給,到今思之,終涉過矣。光肇曰,臣欲一陳達。而其後未登筵席,故未及仰達矣。送一品重臣,為均稅而得一萬五千兩,前後劃給於統營者,乃為一萬兩,論以國體,亦不當若是矣。上曰,予亦不知其何為以然也。其時領相為具善行,多有所陳達矣。光肇曰,統營錢事,臣意則終不為然,寧或初不為均稅,安有旣為均稅,而劃給其三之二之道乎?上曰,有一年老中官言之矣。坐思白土所掘時,則心若有壓,不勝沓沓,橫入土坎,如入深窟之中,土或有崩,則人皆壓死雲,實為可矜而可慘矣。如入始皇塚者,亦或有能為生出者乎?光肇曰,不然矣。土旣崩而下壓,豈有倖得生出者乎?坎裡之人,皆為壓死,而銀穴亦然,年年掘取,其坎漸入,故有崩壓之患矣。上曰,不然矣。銀穴則大利所在,故渠為慾心所牽,不知其危,更無怨尤,而白土則以國家之役,赴於危地而死,民豈無怨耶?俄亦下敎,而礪石,旣是軍器所用,不可廢者,而民弊則亦必有之矣。礪石稱名,亦各不同,尙衣院則以為剛礪石、軟礪石,而軍器寺則以為延日礪石、康翎礪石,而予則一年上用,不過一塊,卜定之數則似為多矣。光肇曰,誠為然矣。上曰,任土之貢,禹貢無蠲減之語,夏禹豈虐民而然耶?應貢之物,亦不可除減矣。燭盡,上命內侍移來楹外所明之燭。仍下敎曰,予不為諂民之政,而樸師昌,以湖西繡衣來言,百姓,皆頌主上之德雲,予不覺其淚下矣。於均廳事,洪啟禧至誠為之。而中間金尙星、趙榮國,皆不為之。卽今善得堂上矣。陳田出付於戶曹之說,亦是矣。儒臣為均郞時,亦為此論矣。光肇曰,隱結陳田,此非均廳所關之物,而其時均廳,專無財力,故洪啟禧陳達請得,欲以姑為均廳本資,而不宜永作均廳之物,且結卜,隨豐兇而盈縮,則置之均廳亦有弊矣。竝與結錢而出給戶曹,給代之木,分定於戶曹,則似好矣。上曰,然則戶曹其將無布耶?光肇曰,此與方物無異,苟利於民,則何慮乎戶曹之無布乎?上曰,雖似方物,若許之,則五十男女,可以嫁娶耶?予聞納布之役,誠為矜慘矣。一年經營織出,不得衣一尺布,而竝與其後木而封置雲矣。予於溫幸時聞之,民猶不信朝家變通雲矣。今番蔡濟恭,繡衣往來後,民始信之雲矣。仍下詢曰,禁衛營,欲為分出,使五軍門大將,皆為中軍於兵判,而兵判,兼帶禁衛營,故有大將模樣,而若分出,則無以成軍門之樣雲矣。光肇曰,古人設定之意,必有遠謨,今不可猝然變改。而軍校之屬,又設一軍門,亦有弊矣。上曰,靈城君以為,軍校則使各軍門,皆給代定送為好雲矣。光肇曰,若如此,則兵權,歸於一處,兵判之權,太重矣。斷不可為矣。上曰,世上事,多有不可知者,而我國之兵權則嚴矣。何慮其兵權之歸於一處耶?光肇曰,分設五軍門者,古人蓋有微意矣。我國之無曹操、莽、卓之變者,蓋以此也。上曰,兵判,何能必權行於五軍門耶?光肇曰,權若不能行於五軍門,則無分出之意,若權行則必有其弊矣。上曰,完原、完陵給牒,今日政擧行耶?重晦曰,無出付之事矣。上曰,頃則捧徽旨,而今番則未捧徽旨,故然耶?仍命承旨書曰,完原、完陵給牒事,已敎之後,今日政不為擧行,當該政官推考,此必由於待徽旨之致,依完川等例,卽為捧徽旨。光肇曰,弘錄之三年一次為之,旣有定式,則今已過限,且於頃日,旣有催促為之之命,而其後屢次開政,副學不為差出,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事體未安。前後參政政官,竝推考,副學,卽為差出,弘錄,卽速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仍下詢曰,閔奉賀諡號已為之耶?光肇曰,其家以其遺意,不為延諡,而只欲為頒諡矣。上曰,此外亦有未頒諡之家乎?光會曰,多有之矣。上曰,某某耶?光會曰,鄭判府事之父壽期、趙領敦寧、故左議政柳灌、東平尉、張鵬翼,而此外,亦有諡狀未及到之家矣。上曰,何間,當為議諡耶?光會曰,以再明日,才已出令矣。上曰,奉常正,亦入來參坐耶?光肇曰,議定諡字後,出往奉常寺,與之合坐矣。上曰,蔡濟恭之為撕捱者,何事耶?光會曰,向來尹尙任,欲停三司合達,而濟恭不應,故尙任,為論駁矣。光肇曰,卽今行公玉堂不多,鄭弘淳內遷,似好矣。上曰,鄭弘淳,豈不新才出往耶?得宗曰,臣亦年前乞郡,出往才五朔,為內遷矣。光肇曰,外職,比內職差輕矣。上曰,姑置之。仍下詢常參入對時人員。光肇曰,大臣則左相入對,吏曹判書趙載浩,刑曹判書李昌誼,左尹金漢喆入對,玉堂則臣入對,臺諫則執義入對矣。上曰,執義,誰也?鄭基安耶?光會曰,然矣。持平李基德,其前日,為肅謝,而其日忽又違牌,處義郞當,故陳達而罷職不敍矣。上曰,旣肅謝而又為違牌,可怪矣。李基德事,儒臣陳達耶?光會曰,然矣。違牌臺臣,其中亦不無分揀之道,李運海則旣有眾所共知之情勢,李壽觀則有八十老母,病勢方重矣。得宗曰,臣行,旣未遍審,鑑識,素甚矇昧,其在審愼之道,固不敢輕易薦才,而嶺南,異於他道,聞見所及,敢以表著者數人仰達。安東士人李光靖,素有經行,見稱一道,永川士人權得重,雅行醇篤,老而靡懈,慶州士人李憲鐸,以先正臣彥迪之後孫,飭躬粹潔,克紹家聲,此等之人,其在聖世揚陋之道,似不當俾令湮沒矣。上曰,分付該曹,各別呼叫。出擧條光會、光肇先為退出。上曰,注書出往,完原、完陵給牒徽旨,已為捧入與否問之。臣箕柱承命而出。復命曰,初無捧徽旨之例,只以傳敎為分付,而吏曹正郞任希敎,已為聽傳敎以去雲矣。上命承旨,抹去傳敎中,此必由於以下十九字。仍下詢曰,今番使臣,正使則海興君,副使則南泰齊,書狀則金文行耶?重晦曰,然矣。承、史及御史,遂以次退出。
○四月初二日醜時,夏享大祭受誓戒入侍時,上御明政殿楹外版位。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兪彥國,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重晦,假注書李壽勛、成箕柱,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藥房提調樸文秀以次侍立。亞獻官以下諸祭官,行四拜禮於殿庭訖。趙載浩、李昌誼進立於階上卓子前。載浩讀誓戒訖,還就位。諸祭官又行四拜禮。上曰,祭官報府持來耶?尙重曰,持來矣。上曰,讀之。尙重讀訖。上曰,奉俎官厥數,幾何耶?旋復下敎曰,十二室奉俎官,當為三十六人矣。文秀曰,中夜勞動,親臨誓戒,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今日當為入診。市貢弊釐正冊子,各一持入,可也。欲見其模樣矣。仍下詢曰,隷儀初五日耶?星鎭曰,然矣。上還入大內。諸臣遂退出。
==4月3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相福坐。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兪彥國坐。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兪彥國達曰,大司憲李成中,執義金履萬,掌令李澤徵、宋能相,持平金元行、鄭重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左承旨金相福,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金吾滯囚,委屬可慮。新除授判義禁金聖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別兼春秋趙載厚、李最中,旣已付職,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重晦曰,使臣,今日入來雲,而尙今寥寥,何日入來耶?知入。
○傳於沈星鎭曰,諡號已下敎,儒臣亦有闕,開政。
○趙重晦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參判趙明履,參議黃景源,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重晦曰,吏批政望,催促入之。
○有政。吏批,判書趙載浩進,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黃景源牌不進。
○啟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承旨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柳顯章為司僕正,樸純源為尙衣主簿,金相福為副提學,兪彥國為谷山府使,邊鎭一為長淵府使,洪檍為兵曹佐郞,李得宗為修撰,洪銓輔為司饔僉正。
○兵批,無政事。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修撰徐孝修,副修撰蔡濟恭,卽為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徐孝修,副修撰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以備邊司言達曰,戶曹多有時急擧行事,而判書趙榮國,方在外,不得趁卽擧行。頃者大朝處分,出於一時申飭,則旣已仍任之後,因此引嫌,殊涉太過,戶曹判書趙榮國,各別催促,使之從速上來察任,何如?令曰,依。
○副校理趙𪬵箚曰,伏以,臣於昨日試所退出之後,伏聞有藥院都提擧特罷之命,臣竊以為過也。禮遇大臣,事體甚重,非有大過,不宜輕加譴罷也,明矣。筵奏之際,雖或有語言薄過,此不過一時率爾之失,以此罷職,恐有歉於待大臣之道。伏願殿下,亟寢前判府事金若魯罷職之命焉。取進止。
○以玉堂箚子,傳於金尙重曰,徒知忠厚,不知分義,給之。
○大司憲李成中書曰,伏以臣,曏者偶嬰重疾,遂至三違試牌,例勘雖安,私心訟懍。不意聖度天大,甄錄如舊,自鄕歸路,遽奉柏府新除,惶感怵惕,以榮以愧。顧玆臺憲之職,為責甚重,臣少在堂下時,已有自劃。矧今衰朽,猥當長席,忽地冒沒,決無是理,雖欲冒沒,人謂斯何?且臣,行役之餘,又得輪感,寒熱交劇,痰壅氣塞,晝夜苦痛,不省四到,雖微本來情勢,卽此病狀,萬無起動之望。敢控短章,仰瀆離聽,懇乞亟遞臣職。仍治臣前後逋慢之辜,以肅朝綱,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4月4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式暇。左承旨金尙重病。右承旨洪益三未肅拜。左副承旨李奎採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重晦達曰,明日,夏享大祭習儀,六日七日八日,齋戒,九日,正日,此五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李成中未肅拜,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李澤徵,持平金元行、鄭重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𪻶,以漢城府右尹,本府坐起,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達未安,入番間,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判義禁金聖應,昨違召牌,今日又不出肅,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景祚曰,昨下吏曹草記,置於政院,入侍時陳達。
○傳於趙重晦曰,三使臣留待。
○傳於李景祚曰,領府事勿為出去,使臣入侍時,同為入侍。
○傳於趙重晦曰,詣閤。
○傳於李景祚曰,初八日夏享大祭擧動作路,以仁政門擧行事,分付禮曹。
○傳於趙重晦曰,二名日匹緞,下戶曹,貂皮,下尙方,一名日匹緞,軍服次入之。
○傳於趙重晦曰,承旨前望單子入之。
○以洪益三為右承旨,李奎採為左副承旨。
○趙重晦達曰,弘錄旣有催促為之之命,新除授副提學金相福,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徐孝修,副修撰蔡濟恭,旣有隻推之令,與新除授修撰李得宗,一體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修撰徐孝修,副修撰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重晦達曰,檢閱鄭昌聖,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重晦曰,年貢匹緞,下戶曹。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興海郡守具世義,盈德前縣監韓師直,蔚山前府使南鶴宗,前統制使鄭纘述,令該府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鄭纘述,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南鶴宗,因道臣狀達,旣已就囚,以此添問取招,而韓師直,以旌善郡守,時在任所,具世義,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四月初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冬至三使臣留待,領府事金在魯同為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成箕柱,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領府事金在魯,冬至正使海興君橿,副使南泰齊,書狀官金文行以次進伏訖。在魯曰,小臣,久未入侍矣。連為勞動之餘,靜攝中聖體,若何?上曰,大體則一樣,而自彰義宮擧動後,心若飛,而日異而時不同矣。在魯曰,如是而其將何為乎?都不若忘之矣。上曰,雖欲忘之,而亦不能得矣。何可忘乎?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在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在矣。在魯曰,臣近來老病,轉而益甚,在家無不痛之日,實無轉動之望。而卽今日漸和暖,臣之不得省父母墳山,已三年,故才已陳書,獲受恩暇,而臣自量筋力,雖無駿奔之望,此時出去,極為惶悚矣。上曰,墳山,在於何處耶?在魯曰,在於廣州矣。老來筋力,月異而歲不同,而昨年以國家多事,終不得往省,今始往矣。上曰,予問於金致仁,已以卿老為悶矣。留幾何而當歸耶?在魯曰,行役之餘,賤疾,若不添劇,則祖父母墳山,在於四十里之地,欲轉往省掃,歸期似在端陽後矣。上曰,冬後未見卿,故使之留待而見之矣。又將久未還朝,今見卿,亦幸矣。在魯曰,雖非臣卽今可達之語,而東萊事,誠甚憂慮矣。朝家處分雖嚴,難於久行,故近來人心無據,妄度處分之不久,無所懲戢矣。朝家則固當操切任譯,而彼人巧甚,且旣命脈所關,則豈可聽任譯之言,乃捧其無形之造參乎?上曰,今番參,卿亦見之否?在魯曰,見之矣。不可以造參言之,臣與兵判,亦有所酬酢,而殿下以為細辛。而不但細辛也,盡是糊末,戶曹所給之參,亦不一入,極為無據矣。造參人,雖為梟示,亦不為過,頃以戶曹給參,使之造參,欲釋造參人,而自下爭執,不為放釋雲。臣聞之驚矣,此而輕釋,則是敎之造參也。日後其何畏戢?而雖萊伯及任譯輩,亦將如之何哉?上曰,卿則以為糊末,而以予觀之,亦非糊末矣。在魯曰,不然矣。盡是糊末矣。上曰,戶判以為今番參則勝雲者,誤矣。予入而煎見,則所見可怪,得桔梗數本,又有似細辛而非細辛者矣。予少時有齒痛,炙囕細辛,故予知細辛之味,而此則味不若矣。左相以為,戶曹給參斤半,使之造參雲,此實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尾參,戶曹從何得之乎?承宣,曾經戶曹郞,似知之矣。景祚未及對。泰齊曰,臣曾經原州牧使,故知之矣。採參乾時,摘參鬚,雖無眞氣,其亦參也。有煎瓊玉膏以食,所謂參尾卽此也。又有樣如參之草,其名無托子而味苦,雖習於參者,亦多有見欺而貿之矣。上笑曰,必是此草矣。譯官之言,可怪矣。給參價於渠,使渠擔當,而若或有生事之端,則當論以律云云,則任譯輩自願擔當,當此參貴之時,以其參價,渠何以擔當乎?在魯曰,譯官,非曰自當,當眼同造參雲矣。上曰,不然矣。譯官,渠自擔當雲矣。在魯曰,參價極貴,以參給之,實有國力難支之慮,以方絲紬之屬,變通代給,似好矣。上曰,不但方絲紬,雖以某物給之,非參則必無捧去之理矣。在魯曰,苟不得變通,以他物代給,則非開參出之路,無以支當矣。胡草禁法,旣不大段,貿來用之,似好矣。上曰,予意亦似然矣。而未知胡草出來之路,何如耶?橿曰,胡參至賤,貿來易矣。泰齊曰,參果賤而貿之易矣。臣於今行,見四千斤參載車而去,詳問之則參之紅者為極品,而此為進上者也。其價參一錢銀二兩,其外參則體雖小,而處處有之,價亦不貴雲矣。在魯曰,彼人所送禮單,皆是無用之物,而我國則必以參給之,關伯道主之死,皆以參為禮單,故國之糜財多矣。豈不痛駭乎?宜有變通。彼人所送禮單,初不捧之則好,而不然則單參所給之數,減之,似好矣。上曰,胡參北參變通,則或有所勝耶?百姓之役,雖減一匹,而彼人之參,何得以減耶?戶曹之給價少而捧參多者,此亦不成之政矣。金致仁,亦以參弊,有所陳達,似聞卿言,而亦不如卿之峻論矣。戶曹所給之參,亦不一入雲者,卿言過矣。戶曹給參五斤,而索參百斤,渠輩若以參,參錯於其中,則造參本色,當綻露矣。豈可肯入參於其中耶?今聞戶曹給參,使之造參,此卽戶曹為魁首,不可專責於契人矣。泰齊曰,造參,非出於筵中之語矣。卽有司存,可以擧行矣。上曰,此言是矣。大槪參貴,故然矣。嚴塞潛商之路,為第一矣。仍下詢曰,卿為原州牧幾年耶?泰齊曰,七朔矣。上曰,其時參貴,亦與今無異耶?泰齊曰,不如今之貴矣。上曰,進上,亦非江參矣。景祚曰,不然矣。進上則以江參為之矣。上曰,進上參亦體小,與單參無異矣。泰齊曰,進上參則以附參為之矣。在魯曰,附參則臣曾為筵稟變通矣。上曰,造參,亦如是為之則好矣。景祚曰,臣父壬戌年間,為江原監司,故見之,則進上參體大矣。今則無如許之參矣。上曰,五上司參亦好矣。今則不好耶?予於庚子年,見進上參則好矣。今無如許之參,推此以觀,則我國之參貴,可知矣。胡參亦足可用耶?有一使臣,請通胡參之路,而權一衡、樸師昌,皆經灣尹,而鹹以為好矣。卿則以倭人為慮,而予則以我國人為慮矣。卽今人之氣稟,不如前人,皆服瓊玉膏,而參貴如此,其何以得食乎?親病而求參不得用,則人子至情,當何如耶?在魯曰,有勢力宰相家,亦難得參以用,則疲弊寒士,雖於親病,亦何以得參用之乎?泰齊曰,臣曾經有參邑守令二處,而當捧進上參時,則日捧參無數,體大者雖稀,小參則果賤矣。十年之間,參貴至此,亦不知其所然矣。上曰,參有田乎?泰齊、景祚鹹曰,非有田也,採於山矣。上曰,然則參貴,是火田之害也。景祚曰,誠然矣。專是火田之害矣。在魯曰,大淸《一統誌》,尙不還下雲,宜下備局矣。聞渠輩亦為上言云,而《一統誌》出來,譯官吳載綏,宜有論賞之典矣。上曰,卿為司譯提調,故如是陳達,而大淸《一統誌》,大內亦有之,非新奇冊子矣。泰齊曰,彼中,卽今方為百餘卷矣。橿曰,大臣,以譯官論賞事,旣已陳達。臣亦仰達矣。臣等今行,不待票文,順入山海關,回還,比前最早,首譯卞重和,副譯金鳳瑞,合有各別論賞矣。上曰,欲陳達譯官之功耶?泰齊曰,正使所達。只陳大體,而不為該備矣。臣等一行,去十二月初二日始入柵,比諸每年使行,未免差遲,故倍道前進,及到山海關,則迎送官博爾遜,持瀋陽票文,故為落後,以為徵索賂物之計。此是額外情債,後弊所關,不可不嚴防。故臣等,使譯輩,嚴禁不給,則博爾遜,大生慍怒,站站落留,蓋關阨之規,必待票文,點閱人馬然後,始許入關。而旣無票文,勢將多日遲滯於關外,計其日字,若不得趁元朝賀班前赴京,則實有大段生事之慮矣。首譯卞重和,副譯金鳳瑞,先入關內,善辭周旋於山海關副都統,俾得無弊入關,無票文而順入,此是前後使行所未有之事。及其到京之後,得聞皇帝二月初六日有霸州水圍之行,趁其未發之前,多般宣力,凡幹文書,先期題奏,俱得順下。今此回還之行,比前最早,此則渠輩分內事,姑不必論,而惟其無票文順入,趁期參賀班,得免大段生事,誠為萬萬多幸矣。上曰,使行之無票文入去者,彼中之紀綱,可知矣。卞重和年老,而能善為往來耶?金鳳瑞亦年幾何耶?泰齊曰,卞重和年過七十,而筋力尙強,金鳳瑞之年,臣等不知為幾何,而似過四十矣。橿曰,金鳳瑞實為可用之譯官矣。文行曰,今番山海關入關之時,苟非兩譯之出力周旋,則必不免多日遲滯,而趁正朝入京之行,勢將狼狽,國家之生事必矣。兩譯之多般宣力,能使使行無滯者,誠為可嘉,合有酬勞之典矣。卞重和,雖老而尙強,金鳳瑞則實是勤幹可使之人矣。在魯曰,小臣行忙,先為退出矣。上曰,好為往來。在魯先為退出。文行曰,今番見之,則譯官一二人外,專不成樣,不得見待於彼人,平常無事時,則亦復奈何?而若當兩國構釁之時,則實無通兩國意之望,亦所當慮處矣。泰齊曰,譯官,臣未曾見矣。今番始見之,則疲弊,甚矣。其權力,反不如西路多持銀兩之馬頭,如是而何以能通兩國之意乎?不可不慮處矣。上曰,彼中訊息,已見別單,而皇帝第宅,卿等見之否?泰齊曰,見之矣。所謂萬壽山,卽一小山,而其上,有一稍大屋子,四面無數重重者皆小舍,而以五色瓦,蓋如梵字形,望見燦爛,炫燿眼目矣。上曰,其小舍為一間耶?泰齊曰,然矣。上曰,萬壽山,如南山何如耶?泰齊曰,不若也。上曰,有能久為支撐之道耶?泰齊曰,臣見皇帝詩句,似為不久矣。其詩有曰,寒齋日影漸移窓,天子奄有九州,身擁萬騎,氣像似豪放,而今其詩蕭條如此,其何能久乎?上曰,必不能久矣。彼中,百無一恃矣。每送使行,心甚慮焉,亦能皆為好回還矣。彼中旣如許,而今予衰矣。不能有為,將與草木同腐,是可傷也。五子之歌,彼果備有之乎?泰齊曰,果備矣。而亦有一分可支之道矣。百畝為一日耕,而軍兵耕之,則捧藁一束米一升,百姓耕之,則捧銀數錢,身役則不過一年捧銀五錢而已。賦役甚輕,民無怨言矣。上曰,然則人民富庶耶?泰齊曰,然矣。民皆有可支一二年之糧矣。元無丐乞者,臣等往來,只見乞人數箇,盜賊則元無之矣。文行曰,僱馬軍人之弊,誠無窮矣。泰齊曰,僱馬軍人,預受僱馬價及路資,屬於灣府,先已盡食,隆冬極寒,不冠不履,空手驅馬而去,專以偸盜為生。故彼人,見僱馬軍人則生㤼,收藏其器物矣。上曰,僱馬軍,或著胡冠雲,然否?泰齊曰,然矣。上曰,僱馬軍,善為耐寒乎?橿曰,耐寒耐飢,別樣善為矣。泰齊曰,彼人,亦不人人皆可畏,其中,亦有壯者有弱者,而我國人罕覯,故畏之矣。僱馬人則年年入去,與胡相熟,視胡容易,或使之與為腳戰,則僱人,能勝彼人四五名矣。臣勅行時見之,則心甚畏之,今行往來,目旣習見,漸無畏心,推此以觀,則使行時軍官,以年少可用武弁率去,使之與彼人相熟,好矣。上曰,好為回還,可喜也。諸臣方以次退出。上曰,塘報得來耶?文行曰,得來矣。
==4月5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式暇。左承旨金尙重坐。右承旨洪益三坐。左副承旨李奎採坐。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景祚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夏享大祭習儀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停朝市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𪻶,以永寧殿夏享大祭終獻官隷儀事,禮曹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判義禁金聖應,連日違召,無意膺令,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益三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別兼春秋趙載厚,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別兼春秋李最中,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益三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應敎臣韓光會,下番副校理臣韓光肇,以親臨夏享大祭大祝,今日議政府隷儀時,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李奎採曰,今番別雲劍差備實差,以宗臣為之,預差,以文臣為之。
○傳於李景祚曰,承旨入侍。
○傳於趙重晦曰,儒臣,持頃日所持入者,詣閤。
○趙重晦達曰,近日春坊入直官員,竝遞差事,命下矣。春坊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兼司書金文行,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重晦曰,春坊官員,俱作闕,則稟於元良,卽為開政。
○趙重晦啟曰,春坊俱闕,則開政事,命下矣。輔德沈墢,弼善李重祚,文學兪漢蕭,兼文學成天柱遞差令旨,才已捧入,司書金聖佑在外,只有兼司書金文行,今方請牌矣。雖非俱闕,上下番不備,事甚未安。政官,卽為牌招開政,差出闕員,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吏批言啟曰,完原副正烒,完陵副正炯,昨日政,有給牒擧行之命矣。取考前例,則削奪人復官爵外,被謫蒙放人,則政院,只以給牒,捧傳旨下該曹,施行而已。本曹元無更為付職之規,事例如此,別無他擧行之道,惶恐敢啟。傳曰,知道。
○趙重晦,以吏批言啟曰,鏡城判官鄭玉,以善治善賑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牌不進,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黃景源牌不進,同副承旨趙重晦進。
○啟曰,判書趙載浩,參議黃景源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以樸致文為輔德,兪彥民為兼輔德,權抗為弼善,樸起採為文學,韓光肇為兼文學,金會元為典籍,趙觀彬為左賓客,申晦為刑曹參議,李應協為工曹參議,兪彥民為兼東學敎授,兪胄基加嘉善,鄭玉加通政。以上善治善賑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趙明謙病,參議吳遂採病,參知任𪼛入直進,同副承旨趙重晦進。
○副護軍沈墢,副司直李重祚,副司果兪漢蕭、成天柱。單付
○以兼司書金文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益三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重晦達曰,今日政,新除授侍講院官員,竝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備忘記,傳於李景祚曰,莫重御供葦魚,近者體小之中,尤今寒心。此專由於紀綱之致,監膳提調罷職,漁所郞廳,令該府處之。
○趙重晦啟曰,夏享大祭親祭祭文,當為製進,藝文提學曺命敎,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預備兼春秋李世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預備兼春秋李世鉉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兼春秋張命德。單付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今此親臨宗臣殿講,期日不遠,取考本寺前例,則壬戌年殿講時,時在宗學諸員,俱是蒙學,故《庸》、《學》及《論語》二卷以上,《孟子》、《詩》、《書》三卷以上試講。而年限外,自願應講之人,亦以《孟子》、《詩》、《書》四卷以上應講矣。其時自願中《論語》、《周易》,雖無應講之員,卷數則自在《孟子》、《詩》、《書》中,而禮曹節目,未及啟下,今先依壬戌已行之例擧行乎?敢啟。傳曰,知道。
○癸酉四月初五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入侍時,同副承旨趙重晦,假注書李壽勛,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以次進伏。上曰,玉堂,皆為隷儀出去耶?重晦對曰,然矣。上曰,玉堂入直,誰某也?重晦曰,上番,似是李得宗,下番則韓光肇,而未能詳知矣。上曰,儒臣,自外入來,則入侍之意,注書出去分付。上命承旨書傳敎。傳曰,隷儀後,乃是淸齋,為執事者,隷儀畢後,入直之人,宜卽赴直,而入侍下敎之後,以致微稟,其宜申飭,竝推考,執事齋宿,令備局,另飭。出榻敎上曰,吏曹草記,承旨持來則讀之。重晦讀訖。上曰,完原、完川,雖不付職,旣其給牒,則如吏曹所啟乎?重晦曰,然矣。上曰,然則向日完春付職事,不知而為之耶?重晦對曰,罪死則似付職,而被謫蒙放人,傳旨旣下,則便同給牒矣。似無付職之事矣。上曰,旣知之草記,則分付出置之,可也。重晦曰,完川等事,臣則未知本事,而外議多矣。七人伸雪之後,近來稱冤之人,亦多紜紛,故頃日朝參時,大臣,以京兆之不能禁止,達於小朝,推考該府矣。上曰,其稱冤者,誰也?上番兼春秋出去問來。顯範問來進伏曰,一則樸趾文女也。一則權敍經子婦雲矣。上曰,漢城右尹,與在院承旨入來。李𪻶、李景祚進伏。玉堂上番韓光會,下番韓光肇亦進伏。上命重晦書傳敎。傳曰,御史入侍之日,欲為下敎,而夜深不果,左兵使孫鎭民,以戊申前軍功孫命大之子,知其為人,頃聞憲臣之斥,其涉過矣。心以為,此必因其浮謗而然矣。大抵此等事,一欲令御史廉問,今覽御史書單,果若所料,其遞可惜,而以內醫院封進事,亦有令該府處之之命,今番竝分揀仍任。新兵使吳𪼁,忠淸水使尙不出代,亦為仍任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丙吉,不問殺人而問牛喘,今番宋哲孫事,實為風化所關,承旨出去,問於捕廳從事官而來。景祚出去,上問於𪻶曰,釐正廳事,卿則盡為之耶?對曰,小臣所關者,卽江上也。盡為回勘,而靈城所見不同,故未為入啟矣。大抵魚物廛,有內外兩廛,而外廛,在於江上,折價勒買,自專其利,而人或私相賣買,則捉以亂廛,故船人,失本而歸,物價由此而貴,其弊難支矣。臣欲罷其中佐飯鹽醢等三廛,而靈城之意則不以為然矣。上曰,祛一弊,復生一弊,靈城,必有所見矣。旣罷之後,備局,能守而勿許,則可矣。物廛人,若復呼冤,則大臣,必稟於東宮而復古矣。卿於其時,能爭執乎?光肇曰,古之亂廛者,所謂大物貨也。非為小小等物,而廛人,告於漢城府然後,發吏捉來矣。近來則廛人,自捉亂廛,故其弊,甚矣。光會曰,均役後,魚鹽絶貴,故人皆歸咎於新法,而今聞宰臣所奏,則似由於此矣。上曰,靈城之言則云何?𪻶對曰,靈城雲,廛則不可罷,而申飭禁斷,為好雲矣。仍起伏曰,臣伏見御史書啟,則嶺南什一、日次之盡給者,與小臣所定兩湖均稅,不同矣。臣以此,曾見姜必愼無限之辱。今番罷廛之議,非不知復見其辱,而旣承上敎,故任怨為之矣。上曰,今見御史書啟,則嶺南之什一與日次雲者,將來必有其弊矣。𪻶曰,什一則猶有定式,而日次之弊,必無窮矣。上曰,儒臣之意,如何?對曰,自朝家定給,似好矣。上曰,嶺南,若有什一、日次之定給,則兩湖必稱冤矣。光肇曰,沿海列邑,以魚鹽之有稅,故支應凡百,朝家不為區處矣。以湖右言之,均稅之後,內浦殘邑,月廩之外,無他措手,故實為難支雲矣。上曰,均稅之時,靈城則闊狹為之,卿則直上文案於備局,而洪啟禧,以靈城為善處雲,其心則公矣。予無意國事,而猶眷眷於均稅事,故召見卿等,而日次則予欲罷之矣。日後大臣入侍時,卿同為入侍,為宜矣。𪻶曰,廛人節目文字,當待靈城入侍時捧入矣。上問景祚曰,問從事官來耶?景祚進伏對曰,捕廳詰問尙春,究其實狀,捉得李有載、趙肅為名人,施威訊問,則不下一杖,箇箇承款。而有載,卽哲孫之壻也。得其藏物而同黨六人云矣。上曰,然則尹性東脫空,而果如予所料矣。今則何以處之雲耶?景祚對曰,大臣,以渠行身之不美,分付移囚於刑曹雲矣。上曰,渠之行身,固無足說,而何可因此而為罪耶?光肇曰,風化所關,固當嚴治矣。上曰,此則非予所知也。後日次對時,稟於東宮,似好矣。重晦等曰,聖敎至當矣。上曰,頃聞此事,不能忘之,且予心突然,予之氣,似不衰矣。性東,旣已白脫,則移囚刑曹過矣,放送之意,分付。𪻶曰,性東,旣入捕廳,而人皆不以為怪,惟殿下慮其玉石之混淆矣。今聞賊徒現捉,而性東白脫,此雖微細之事,猶能燭情,莫非殿下之明察也。許多國事,每下不欲為之敎,群情,豈不抑菀耶?臣待罪備局,而備局,豈無事耶?殿下不為頻接,故多有積滯之事,是豈不悶乎?上曰,此事豈可以一推百耶?宰臣所奏則眷眷也。光肇曰,宰臣所奏,大體好矣。若推是心,豈止一死者得生乎?上曰,以誣人,驅八金者,似為趙觀錫右袒也。光肇曰,其時鄭翬良,發啟矣。以誣人之律,猶且為輕雲矣。上曰,今聞所奏,其欲用誣人之律者,甚有精神矣。非有精神者,則難以如此料事矣。光肇曰,其時人,皆為好雲矣。上曰,今番素轎,乃樸趾文女與權敍經婦雲。卿等,其知之乎?光肇對曰,洪重孝,嘗稱冤,而臣則謂無可稱冤雲矣。光會曰,睦天任事亦殊常矣。光肇曰,李慶趾事,亦有外議矣。上曰,儒臣之言,非矣。光會曰,此雖出於大朝愍恤之典矣,臺臣則不可無言。而頃日鄭基安,於其上書,則論列此事,而常參入對時,則曾無一言及之,故臣請遞罷矣。光肇曰,五人,混而論之則不可,而其中,亦不可無分揀者矣。𪻶曰,臣雖非執法之官,如彼之人,人得而誅之,此路一開,隄防漸壞,此豈不悶乎?上曰,隄防則不可不嚴,而此則異於入《戡亂錄gg勘亂祿g》者矣。重晦曰,庚戌獄,亦戊申餘孽也。此輩若使徑先伸冤,則《戡亂錄gg勘亂祿g》,亦不無撓矣。上曰,戊申庚戌,實傳缽矣。上曰,聞有金虎門外,乘素轎訴冤者,而頃日常參時,大臣,以此請推京兆堂上,使之禁之雲。京兆何以為禁耶?右尹李𪻶曰,禁之豈有他道?不過知委,使之禁止矣。上曰,不當喧聒於禁門之外,此則嚴禁,可也。出擧條上命玉堂讀議諡草。光會讀之。上曰,柳灌諡狀,誰為之耶?對曰,兪拓基為之矣。上曰,判府事習知故事矣。上曰,崔慶會誰也?對曰,壬辰年,晉州兵使,死節人也。上曰,此諡狀,誰為之耶?儒臣未及對。上曰,注書出去,諡狀持來。壽勛持來進伏。光會讀慶會諡狀。上曰,可見其氣節矣。眞張巡也。光肇曰,狀文中賤妾雲者,卽慶會之妓妾也。其時婆娑於矗石城下江中之石上,誘引賊將,與之投江而死,至今謂其巖曰義巖矣。上曰,奇哉?及讀張鵬翼諡狀。上曰,有武將之氣,而且有血誠矣。光肇曰,緩急可用之人也。上曰,其眸子,眞將帥矣。及讀故領敦寧趙顯命諡草。光肇曰,有功曰忠,末年追服,以草食致病而卒,孝字亦不可無矣。海恩君諡號,亦此二字,而領敦寧出處行誼,與海恩相似矣。上曰,宜得孝字也。光會讀諡狀訖。上命儒臣讀《節酌通編》。光會讀訖。光肇繼讀。上曰,承旨讀之。重晦讀訖。上曰,注書讀之。壽勛讀訖。上曰,注書出去,召在院承旨入來。景祚進伏。上曰,捕廳捉囚人,或有橫罹之患,推核文書修正,待大祭後命入以處之意,分付捕廳。景祚承命而出。上曰,元良兩筵進講,今至某編耶?光會對曰,《宋鑑》至仁宗卷,《小學》則至嘉言篇,而文義比前大進,凡人所未及也。上曰,何謂大進雲耶?對曰,文義下詢者,出人意表者多矣。上曰,書筵為之耶?對曰,睿學日進。近來講官,甚難其人,而伏聞邸下,有腹部未寧之候,故書筵姑停,是為悶矣。上曰,講院問候耶?光肇曰,聞今日問候雲矣。上曰,問候達辭,注書出去持入。壽勛持達辭進伏。上命承旨讀之。重晦讀訖。上曰,隨時問候,一樣未差,則通於藥院,使之入診為宜,症情若不大段,則宜請開講,而今聞書筵,屢日停止雲,講院諸臣,甚非矣。仍命承旨書傳敎。傳曰,元良兩筵,停止多日,則其初令停止也。職在春坊,卽問起居,若有欠節,通於藥院,其若無恙,宜卽請筵,而寥寥數日,今日乃為問候,其涉寒心。近日入直春坊官員,竝遞差。出榻敎壽勛以門限,微稟先退。假注書成箕柱進伏。上曰,宮僚遞差傳旨,雖未書入,旣捧徽旨,則元良,當知之矣。重晦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4月6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金尙重齋宿。右承旨洪益三齋宿。左副承旨李奎採齋宿。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齋宿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文定王后尹氏忌辰齋戒。
○藥房口傳啟曰,臣等,伏見下政院傳敎,昨日春坊,有問候東宮之節,臣等,不勝憂慮之至。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睿候,為宜,惶恐敢啟。傳曰,知道。
○口傳再啟曰,臣等,卽者,與諸御醫,入診世子宮,則脈度微數,左眼胞浮紅之氣,幾盡消減,腹部微有不平之候,藿香正氣散,加白芍藥、神曲炒、麥芽炒,各一錢三貼,今方劑入。而東宮邸下以為,症情不至大段,以此連為煩稟,極涉惶恐,勿為問候,縷縷下令,臣等,雖不敢強請,而明日使醫官診察,以為觀勢更稟之地,竝此惶恐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洪益三,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應敎臣韓光會議諡合諡事,今日奉常寺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判義禁金聖應,日事違牌,無意膺命,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益三啟曰,藝文提學曺命敎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親祭祭文製進,一時為急,更為牌招,使之卽速製進,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副提學金相福,連違召令,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啟曰,再明日太廟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及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問安承旨二員,當為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啟曰,再明日太廟擧動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留院。
○洪益三達曰,兼輔德兪彥民,兼司書金文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兼弼善韓光會,入直玉堂,輔德樸致文,弼善權杭gg權抗g,文學樸起採,司書金聖佑,俱在外,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違牌人只推,更為牌招,在外人,竝上來事,分付。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兼輔德兪彥民,兼司書金文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益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洪益三達曰,兼司書金文行,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兼輔德兪彥民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禁推徽旨捧入。
○洪益三,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此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金漢喆,以漢城府左尹,導駕進,李𪻶,差永寧殿終獻官,樸泰新,軍門進去,一員未差,將不得備員,一員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啟曰,葦魚所郞廳,旣有拿處之命矣。莫重進上漁所,不可暫曠,其代,以他郞廳差出,今日內辭朝下去,以為進上封進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啟曰,今日所封,本院漁箭進上生葦魚、九冬音,又為體小,不合御供,況又昨日備忘,申飭之下,事當還為退送漁所,而改封之際,將未免闕封之境,故不得已捧入,不勝惶恐。而郞廳旣有拿處之命,下吏,從重科治,何如?傳曰,允。
○洪益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兼弼善韓光會,卽為牌招入直。新除授輔德樸致文,時在忠淸道淸州地,弼善權杭gg權抗g,時在京畿廣州地,文學樸起採,時在京畿楊州地,書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卽者,奉常寺官員來言,今此夏享大祭祭物,明日封進時,本寺提調當為看品,而都提調金在魯,受由在外,提調李箕鎭,廣州留守,時未交龜,他無推移之員雲。提調李箕鎭,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在外提調許遞,備擬入之。
○吏批,以李昌誼為奉常提調。
○兵批,以李益輔為副摠管。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今月初八日宗廟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癸酉四月初六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藥房入診時,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假注書李壽勛,編修官韓光肇,記注官呂榮祖,玉堂韓光會,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李以楷、愼懋以次進伏。文秀曰,天時向熱,朝晝異候,睿候,若何?眼胞症候,亦如何?令曰,比昨差勝矣。文秀曰,製進湯劑進御乎?令曰,一貼服之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差勝後一樣矣。大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文秀曰,睿候近有欠節,而藥院,未卽聞知矣。昨伏見大朝傳敎,而今日以診察睿候之意,稟於大朝而入來矣。使醫官入診,何如?令曰,依。履亨診脈後退伏曰,左三部沈靜,右三部帶數,比昨少減,掌心雖煖,而不至大段矣。錭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雖帶數而大體調均矣。以楷診脈後退伏曰,脈候左右調均,而掌心不至甚煖矣。文秀曰,使針醫診察眼候,何如?令曰,依。世麟診察後退伏曰,比昨少減矣。令曰,眼胞痛勢似愈,而腹部諸症一樣矣。履亨進伏曰,症情似是氣滯矣。藿香正氣散,神曲、麥芽加入用之,似好矣。錭曰,履亨之言,極是矣。以楷曰,神曲、麥芽加入好矣。文秀曰,藿香正氣散,諸醫之言,皆好雲。今日三貼劑進之意,敢達。令曰,依。文秀曰,臣等,明日當更為入診矣。令曰,其何煩稟於大朝耶?當自內召見醫官矣。文秀曰,睿候未寧之時,則必使藥院預知之。而不可強疾彌留矣。蓋人之有病,皆由於食色之不愼,伏未知邸下患候,或以過食而然耶?此後則撙節飮食,毋至過傷,是臣等之所望也。睿意若以煩稟為重難,則明日臣等,雖未入診,自內召見醫官,何如?令曰,當召見矣。光會進伏曰,睿候未寧,有欠於時敏之工,下情悶矣,而且有一曝十寒之慮矣。醫官俄已入診。今日書筵,何以為之耶?令曰,腹部痛勢少止,則當下令矣。文秀曰,眼候如此之中,讀書尤難,書筵姑為停止似好,而明日臣等入侍大朝時,當以此意稟達矣。諸臣以次退出。
==4月7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金尙重齋宿。右承旨洪益三齋宿。左副承旨李奎採齋宿。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齋宿假注書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文定王后尹氏忌辰。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依前五貼劑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判義禁金聖應,鎭日違召,尙不行公,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達曰,副提學金相福,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弼善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益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兼弼善韓光會,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啟曰,宗廟夏享大祭犧牲,本曹堂上與典牲署提調,明日當為眼同看品,而提調徐宗伋,受由在外,時未上來,本曹有難獨為看品,本署提調,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為及時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因禮曹草記,典牲提調,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犧牲看品,一時為急,典牲提調徐宗伋,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許遞,備擬入之。
○吏批,以趙明履為典牲提調。
○李奎採達曰,卽者,領議政李宗城,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令曰,遣史官更為傳授。
○洪益三達曰,預備兼春秋張命德,以領議政李宗城命召傳授事,出往長湍地,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預備兼春秋張命德,奉命出使,因本院達辭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兼春秋盧脩。單付
○洪益三達曰,明日太廟擧動時,侍臣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導駕進去外,正言柳健,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4月8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隨駕。左承旨金尙重隨駕直。右承旨洪益三隨駕。左副承旨李奎採隨駕。右副承旨李景祚隨駕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隨駕成箕柱隨駕直。
○上在太廟。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益三達曰,副提學金相福,鎭日違召,尙不膺令,其在事體,殊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連日違召,事體分義,殊涉寒心,卽為牌招。
○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望廟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益三啟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傳於洪益三曰,史官一員待命。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累次申飭事,例為啟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同副承旨趙重晦留院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守宮直。
○上在太廟。
○趙重晦達曰,領議政李宗城上書到院,而大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以正言柳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益三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兼弼善韓光會入直矣。以親祭大祝進去。輔德樸致文,弼善權杭gg權抗g,文學樸起採在外。兼輔德兪彥民方在禁推中。兼文學韓光肇亦以大祝進去。上番他無推移之員。新除授司書金聖佑,自鄕入來,卽為牌招,姑陞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以慶尙監司狀達達曰,薦新生竹筍,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曰,勿待罪事,回諭。
○領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春夏始交,萬品暢茂,我聖上,有事太廟,躬行灌薦,神人胥說,眾生鹹聳。臣獨癈伏田間,末由進身於駿奔之列,論其辜負,合受大何?仍伏念,近雖和煦,向來風氣淒冷,連次勞動,恐妨靜攝,下忱憂慮,顧何敢少弛也?臣於前月史官之回,附達以病間申籲之意,書成未封,臺言又出矣。以臣之尙不見罪,歸譏於聖朝之刑政,觀其頭勢,彈擊之論,次第當發,乃於此時,冒入章牘,亦有所不敢,悚懍窮蹙,泯伏竢譴。竊自念,元輔之任,何等關係,而寄空名於畎畝之身,假虛銜於床簀之喘,不罪不遞,已過三旬,臣若不復鳴號,自達其危苦之情,則延時月而曠天工,罪尤甚焉。玆敢不避斧鉞之嚴,更陳肝血之懇。伏惟離明赫臨,無幽不燭,謂臣情地,有一分可進之理乎?無可進之理,而不許其辭,非所以體九經而存四維也。古之明王,於其輔相之去也,挽止而不能得,至於涕泣而許之,此豈上下之間,情意有不孚而然哉?卽以勢不可以不去,理不可以更留也。臣之從前遭罹,姑不備論,只以入相後事言之,所受侮辱,凡幾遭矣。辱其身則辱其職,辱其職則辱朝廷,若不趁此縷息之未絶,解脫重負,得免於貽辱朝廷之罪,則將無以瞑目於九地之下矣。寧不悲哉?中心焦阨,縷列至此,若其疾病之苦,有不假gg暇g言。伏乞睿慈,俯垂憐察,導達微衷,亟命鐫遞臣職秩,仍勘臣罪譴,以謝眾怒,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泣涕祈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前批已悉餘志,而辭書又至,誠意之未孚,奚至於此。噫,卿之所遭,雖曰非常,大朝之開釋敦勉,亦以非常之禮加之,又況輔相bb之b重,決無準許辭懇之理。安心幡然登途,用副如渴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四月初八日辰時,太廟夏享大祭擧動入侍時,上具遠遊冠、絳紗袍,乘輿以出。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洪益三,左副承旨李奎採,右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李壽勛、成箕柱,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列侍以從。至仁政門外。上降輿乘輦。星鎭進圭。上執圭進茶飮,仍呼禮房。益三趨進。上曰,當卽望拜奉審,仍卽省器省牲,前後殿省牲,當一時為之之意,分付,可也。駕至侍臣上馬所。通禮跪請侍臣上馬。上曰,朝服底軍服可怪矣。益三曰,訓鍊院官員,故然矣。上曰,侍臣四耶?星鎭曰,玉堂四人矣。上曰,蔡濟恭入來耶?景祚曰,入來矣。上曰,趙𪬵則不為入來耶?景祚曰,然矣。上曰,兩司雖無行公之人,而四玉堂行公,亦近所未有矣。駕至宗廟大門外。上釋圭。星鎭跪受圭。上降輦乘輿。由東門以入,降輿入齋室。少頃,上具冕服以出。星鎭跪進圭。上執圭詣望廟位,行四拜禮。入自正門。由東階,陞詣廟內第一室奉審。次詣各室奉審,竝如上儀。至十一室。招廟司下敎曰,大祝奉安時,曾有所傷。今番則各別操心之意,分付,可也。仍俯伏良久,收淚而起。奉審各室訖。仍趨詣省器位。各其差備官,擧罩告潔。上省器訖。仍步詣永寧殿。藥房提調樸文秀曰,日氣此暖,如是勞動,恐有妨於將事,攝行好矣。上曰,無難矣。何至攝行乎?仍下詢曰,右通禮誰也?景祚曰,趙處魯矣。上詣望殿位。下敎曰,百官催促就位,可也。百官就位後,當行望殿禮矣。百官整齊就位訖。上行四拜禮。入自正門。由東階,陞詣殿內奉審。竝如宗廟奉審之儀訖。仍詣省器位省器。亦如宗廟省器之儀。省器訖。仍步詣省牲位。文秀曰,聖體方在靜攝之中,而如是勞動,誠為可悶,乘輿以行,伏望伏望矣。上曰,旣不遠,何至乘輿乎?行至廟南門外。文秀曰,前豈不過此則乘輿乎?今何如是耶?上曰,不知為難,何必乘輿耶?李昌誼趨而前導。上曰,李昌誼何職耶?星鎭曰,奉常提調矣。上詣省牲位。益三以儀注稟,仍奉入宗廟犧牲。上曰,侍衛卻立,雜人盡為驅出。仍下詢曰,典祀官誰也?益三曰,典牲主簿吳道源矣。大祝列立,一帀省牲。上曰,前立而環者,為一差備耶?兵曹判書金尙星曰,然矣。上曰,李𪻶以何入來耶?景祚曰,以永寧殿獻官入來矣。上曰,禮判以何入來耶?景祚曰,以禮儀使入來矣。大祝一帀省牲訖。韓光會跪告犧牲碩腯。上曰,例豈不告充耶?仍下敎曰,前殿犧牲奉出,後殿犧牲奉入,而亞獻官,往審毛血,可也。奉入永寧殿犧牲。上曰,典祀官誰也?景祚曰,典牲奉事李龜普矣。星鎭曰,龜普,卽李克祿之父矣。大祝省牲,如宗廟省牲之儀。上曰,為再帀耶?何其遲遲耶?仍下詢曰,後立者李長夏耶?景祚曰,然矣。上曰,鄕人耶?景祚曰,京人矣。上曰,年幾何耶?為注書不久而已老矣。星鎭曰,癸酉生矣。上曰,然乎?登科晩矣。以齡觀之,則亦不甚老矣。上曰,安興君,耳未有聞,則其笑者,無乃目有見而然耶?其能識文字者,可怪矣。初何能學得文字耶?文秀曰,誠可怪也。而亦能文矣。上曰,彼豬肥大耶?奎採曰,截大矣。文秀曰,其大過於尺量矣。尙星曰,豬則肥大者,固多有之,而牛之碩腯者,未多矣。上曰,頃日親耕牛則肥大矣。尙星曰,其牛則常牛,故然矣。而祭享所用,則濟州牛,而肥大者絶無矣。文秀曰,今番牛則比前碩腯矣。北京人則怪異矣。豕羊千群,驅立於市,而欲買者,擧其後足,以其輕重,定價多少而為買賣矣。上曰,彼人則以豬為上肉耶?僉曰,然矣。上曰,彼豬卜重耶?其負者皆扶持而出矣。益三曰,然矣。其重,難於一人負之矣。上曰,典牲提調誰耶?景祚曰,趙明履新除授矣。上曰,後殿奉俎官,以其可差之人不足而然耶?文秀曰,然矣。以其不足,故自前每如許矣。省牲訖。上還入齋室。諸臣遂退而就次。
==4月9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坐。右承旨洪益三坐。左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日暈右珥。
○祭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時,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重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以副提學金相福,刑曹參議申晦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重晦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昨日特令之下,終不出肅,事甚未安。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上番兼春秋權顯範,奉令出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權顯範,奉令出去,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御營廳言啟曰,依下敎,雉城匠募等四百四十名處,酒各一器,乾魚一尾,分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吏批,兼春秋邊致明。單付
○四月初九日醜時,太廟夏享大祭親享入侍時,上具冕服出齋室。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洪益三,左副承旨李奎採,右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李壽勛、成箕柱,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列侍以從。禮儀使洪鳳漢,趨而前導。至廟東門外。鳳漢請執圭。星鎭跪進圭。上執圭。入自正門。詣版位西向立。樂擧舞作。鳳漢請鞠躬四拜。上行四拜禮訖。下詢曰,堂上執禮誰也?景祚曰,兵曹參知任𪼛矣。上曰,庭燎明之。益三承命,分付明燎。上曰,後殿,何不一時擧樂耶?益三招守僕方問之際,上曰,今始樂作矣。鼓聲出矣。仍下敎曰,執其蘭刀,以啟其毛,古禮則似親執毛血矣。益三曰,然矣。上曰,樂章是四字耶?招協律郞問之。益三承命招問仰達曰,第一室樂章,五字,自第二室樂章,皆四字矣。上曰,廟殿補添遮日,何司為之耶?鳳漢曰,典設司為之矣。上曰,廟殿補添遮日,只十二室為之,則猶或可也。而旣至十四室,獨於十五室不為,誠為可怪。此後,十五室盡為之意,分付該曹,可也。出擧條樂止舞訖。鳳漢前導。上詣盥洗位。益三奉盤。景祚斟水。上盥洗訖。陞自阼陛。詣第一室尊所省。趨詣神位前伏,行灌鬯禮。次詣各室。竝如第一室儀訖。降復位。又樂擧舞作。上曰,奉俎官三十六人乎?益三曰,十二室奉俎官,皆各三人,其數合為三十六人矣。上曰,奉俎官,相錯易矣。尙重曰,每三人,各以次進,無相錯之慮矣。上曰,奉俎官,豈不例為退立於西階末乎?景祚曰,然矣。仍分付立如前儀。上曰,承宣,亦曾經奉俎官否?景祚曰,曾經矣。上曰,經幾次乎?景祚曰,經二次矣。上曰,攝行時奉俎官,與親享時,厥數同耶?景祚曰,折半差定,以為輪回將事矣。上曰,第二室奉俎官後立而退者誰也?景祚曰,宋能相矣。上曰,宋學相之一家耶?景祚曰,然矣。上曰,年老耶?景祚曰,年非老而早衰矣。上曰,第四室奉俎官後立而退者誰也?星鎭曰,金元泰矣。上曰,彼後立者則誰也?景祚曰,金裕行矣。上曰,曾為監造官者乎?景祚曰,然矣。上曰,毛血埋於何處耶?益三詢於守僕而對曰,曾因傳敎,埋於殿後淨潔地矣。上曰,守僕之年,幾何?益三俯詢而仰對曰,七十雲矣。上曰,後殿初獻官,海恩君耶?益三曰,然矣。上曰,後殿行祀,每先畢耶?鳳漢曰,自前,前後殿,每先後畢矣。景祚曰,不然矣。後殿每先畢矣。上曰,攝行時亦然乎?景祚曰,然矣。上曰,廟司誰也?益三曰,金致良矣。上曰,何如是肥耶?景祚曰,金哥無不肥之人矣。上曰,肥則難於行步矣。樂止舞訖。上陞自阼階。詣第一室尊所省。詣神位前,行初獻禮如常儀。次詣各室,竝如第一室儀。上曰,第一室大祝則讀以一靖區宇是矣,而第二室大祝,誤讀以眇靖區宇,推考,以下大祝,皆以一字讀之之意,申飭,可也。抄出擧條上曰,第三室樽俎未淨潔,且於昨日省器時有聲,齋郞祝史,竝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任希敎,卽任𪼛之子乎?景祚曰,然矣。上曰,讀祝,最善讀之。精矣。仍下詢曰,彼司樽誰也?景祚曰,丁喜愼矣。上曰,第十室大祝,大段做錯,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第十二室大祝,一體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行初獻禮訖。上降復位。行四拜禮。上曰,前則初獻過了,東方旣白,今番則差早矣。景祚曰,然矣。上曰,薦幣薦酌官,輕敏善為,故今番能早矣。仍下敎曰,今番大祝,皆善讀矣。益三、景祚齊聲曰,敬謹之地,失措固易,而讀則善矣。上曰,後殿行祀,至於何境耶?尙重曰,後殿每先罷。上曰,前殿節次,似遲於後殿矣。堂上執禮,豈不善為乎?似勝於其兄矣。終獻官金尙魯趨進曰,永觀有成則尙猶遲矣。何不入小次乎?前時,亦豈不入於小次乎?上曰,予豈意今年復來親享乎?予將入小次矣。尙魯曰,達宵將事,不思保護之道。豈不萬萬悶迫乎?上遂入小次。有頃,出復於位曰,天氣陰曀,故然矣。而日之曙則似已久矣。景祚曰,將日出矣。上曰,祭班之或坐或伏,駭然。大臣外,薦俎官以下或坐或伏人員,竝從重推考,祭班押班監察,不能檢飭,拿處,可也。出擧條仍下敎曰,伏則容有可恕耶?昔者礪城君,伏於祭班,監察禁之,則礪城曰,雖於榻前,猶且伏矣。祭班之伏,有何不可乎?監察以生事語之,則礪城曰,雖為生事,我則伏之外,無他道雲矣。又下敎曰,元良,得一時酬應之資矣。上曰,韓光肇以甲午讀甲戌者,過為侈禮,出於㤼矣。終獻禮畢。上陞自阼階。詣受胙位。行受胙禮訖。還復位。行四拜禮。趨出廟門。上釋圭。星鎭跪受圭。上入齋室。諸臣遂退而就次。
○四月初九日辰時,太廟夏享大祭親享擧動還宮入侍時,上具遠遊冠、絳紗袍,出齋室乘輿。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洪益三,左副承旨李奎採,左gg右g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李壽勛、成箕柱,記事官權顯範,記注官呂榮祖列侍以從。才過望廟樓。上曰,予年十九,以攝行初獻官來此,其翌年,求差永寧殿亞獻官復來此,豈意今日復為來此將事乎?今日予畢來往矣。守僕,卽予廟直也。或有冤痛事耶?招問,可也。益三承命招之。守僕等進伏路左齊籲曰,別監則無大小朔,一例給料,而小人等則料旣不豐,而且於小朔,則減其鬥數,別監則一年一次,給其衣資,而小人等則祭享時所著紅衣次,亦減一匹,俱極冤痛矣。文秀高聲曰,所達,猥越矣。汝等,豈可與別監同耶?上曰,尤有重焉,豈不若別監乎?文秀曰,特增其料,勿論大小朔,一例給之,似好矣。上曰,靈城可憎矣。為戶判時則必減之,而今非戶判,故請增之矣。文秀曰,其亦然矣。有司之臣,自不得不以裁減為主矣。上命承旨書曰,今年六旬,大享閟宮,其豈初料,太廟守僕,事體重矣。朔料斗數,勿論大小朔,依別監例給之事,分付該曹。上曰,如是傳敎,則豈不明白?而該曹,亦可瞭然知之矣。文秀曰,果為瞭然矣。上曰,今日予畢為來往矣。予不若是,則渠輩將何所恃乎?守僕等,復以衣資事齊籲。文秀叱退曰,旣增朔料,天恩,於汝已厚矣。更何敢如是煩猥耶?其速退去,仍請遄行。上曰,靈城可憎矣。每為如是矣。仍垂淚下敎曰,吳遂採來此乎?景祚曰,以侍衛來矣。上曰,吳遂採曾以予為何泣,而予當今年,能行親享,豈予初料乎?退惟庚子,且念予私親,予心當如何耶?尙星曰,何如是傷懷耶?六旬親享,古所未有,臣民方切喜慶矣。上曰,古亦果無,而昨日望拜禮後,入齋室以臥,實無復起將事之望矣。又能起而將事,此實陟降之有所陰騭,而今年,予畢為親享矣。諸葛亮,為吐血矣。予亦不久當為吐血矣。四月六月,卽予讎月矣。駕至廟門內。上曰,祭文,藝文提學製進耶?弘文提學製進耶?景祚曰,藝文提學曺命敎製進矣。上曰,文如其人,甚澁滯矣。仍下敎曰,御製編次人,仁政門待令事,分付。上出廟門。降輿乘輦。星鎭進圭。上執圭。駕至宗廟洞口。上曰,御營中軍,替行大將事,御將來待事,送標信,分付。又下敎曰,當登臨東城,御營廳軍士,分為先後箱,都監則守信地以立事,送標信,分付。文秀曰,達夜將事,又臨東城,恐有妨於靜攝,今日則直為還宮,更擇和暖之日,從徐登臨,似好矣。上曰,動駕未易,今日,必欲登臨矣。大駕回鑾時,歷臨東城事。駕前下敎文秀曰,御營中軍,為前箱,大將為後箱,仍以為隨駕,似好矣。上曰,好矣。仍命招入安宗奎,駕前,分付,給標信以送。仍下敎曰,安宗奎以兼內乘太便,過甚矣。此等處,當任使矣。必善為之矣。前者柳儼,誤為傳命,予在圍中,僅乃得脫矣。伊時非訓將及趙儼之故也,卽柳儼誤傳之致矣。仍下詢曰,駕護禁軍,則何以為之耶?尙星曰,駕護則例為隨駕,而臣,已送令旗、令箭為分付矣。訓局立於信地,回鑾時為前箱,御營廳則復為留陣,似好矣。上曰,然矣。送標信,分付,可也。駕至東城門樓。下敎曰,侍衛落後,承史及儒臣,只為入侍。降輿巡城上。倚城而立,下詢曰,築斯城也。儒臣之意以為何如耶?各言其見。韓光會曰,城廣則守難,自古未有四十里之城能守者矣。雖築雉城,守之未易,而地利不如人和之訓,當為第一務矣。韓光肇曰,此邊,素稱小虛,雖築斯城,幾何其固?而且於三門外,其將何為乎?城雖固,將非其人,則不能守,守城在得人,不在築城矣。李得宗曰,上番所達地利不如人和,誠是矣。人和為第一,地利為第二,而此實國家大計,非造次可達。臣則更入思量,後日登筵,當仰達矣。蔡濟恭曰,詩云迨天之未陰雨,撤彼桑土,綢繆牖戶。今日為一備,明日為一備,正得詩義,實為國家之遠謨矣。上曰,儒臣所見,皆是矣。謂城難守,儘有所見,守城在得人之說,最為是矣。而蔡濟恭之言,正合予意矣。招示儒臣,予有意焉,儒臣所見,若以築城為不可,則陳書於元良而爭之,可也。城底之人家稠密,予以為副諸葛亮多用其計,賊可焦爛以盡,而敵或先用其計,則亦可畏也。予若在則可以守城,而予後事,予不知矣。滿城,將為魚肉,予恐為欺民,思之及此,心神飛越矣。文秀曰,風氣不佳,一時駐鑾,萬分悶迫,速為還宮,是臣深望矣。上曰,昨日氣甚薾然,今日能將事,此亦陟降之有所陰騭。而還宮後,當一哭於孝純、懿昭矣。遂出樓門。乘輿曰,御將前導,當往臨築城處矣。上巡察開基處及已築雉城。仍下敎曰,招挾輦砲手,排立於雉城,使之放砲。鳳漢承命,方招挾輦。益三曰,不可不可,鳥銃,何可放乎?光肇曰,是何言也?於斯於今,豈有放砲之道乎?此則斷不可為矣。上笑曰,其將奈何?放砲事,置之。遂回鑾過役處。下敎曰,予旣臨此,不可無激勸之道,役夫等處,酒盆饋給後,御將草記以聞。駕至城底鍾閣。降輿入鍾閣。命濟恭讀鍾面所題人職姓名。司書金聖佑進伏於閣門之外曰,王世子謹遣臣問安。上曰,知道。尙星曰,此豈久屈玉趾之處乎?速為回鑾,臣等之望矣。上出閣門。乘輦。下敎曰,此鍾,是崇佛時事也。佛可敬而遠之,不可如是崇奉矣。我國,有以佛興以佛亡之諺,勝國之初,旣崇佛法,後日可戒,儒臣年少,宜所知悉矣。仍下詢曰,兵判,或見舍來gg舍利g否?尙星曰,未見矣。益三曰,臣見之矣。上笑曰,洪益三,必好佛矣。舍來gg舍利g何以得見?而其樣何如耶?益三曰,臣偶然見之,而見者非獨臣也,亦多有之矣。其樣如薏苡,而或有差小者,或如黍子者矣。上曰,怪異矣。遂駕至洞口屛門。下敎曰,昨年以孝純之喪,不得懸燈,今年又以擧動,不得懸燭,分付五部,特於今夕懸燈事知委。駕至屛門半途。下敎曰,通禮不告侍臣下馬,而侍臣皆已下馬,極為駭然,侍臣竝拿處,通禮院下吏,令該府處之。仍又下敎曰,侍臣今日,旣為將事太廟,不宜就吏,徽旨明日捧入。駕至敦化門內。下敎曰,今日異於他時,侍臣拿處,通禮院下吏處之傳敎,爻周。駕至仁政門。趙明履入侍。上命承旨書曰,感懷詩。孟夏淸齋夜氣淸,廳中閑看燈光明。追憶昔年懷一倍,何能報答此微誠。明履曰,淸齋之淸字,與夜氣淸之淸字為疊矣。上曰,然矣。淸齋改以致齋乎?明履曰,好矣。重晦抹改。明履曰,何能報答此微誠,報答二字,似如何矣?上曰,然則改以少展乎?明履曰,好矣。重晦抹改。上曰,書之。又。十九攝行如昨年,六旬復祀豈徒然。回首丹門感懷切,追思昔敎涕漣漣。仍下敎曰,昔年攝行時,有龍頭宜向左之聖敎矣。仍命明履讀之。明履高聲讀訖。上曰,無改處乎?明履曰,無矣。上曰,詩登於第幾卷乎?明履曰,詩登於第三卷矣。奎採曰,軍兵當退鉦矣。上曰,送標信退鉦,可也。尙星曰,頃日勸武試才時,有南行宣傳官三人差擬之命。而其中有未及取才者,依近例除取才備擬乎?敢稟。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莫重標信,中官,不稟出送,事甚未安,從重推考。出擧條上降輦乘輿。遂入大內。諸臣以次而退。
==4月10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尙重式暇。右承旨洪益三病。左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服制。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病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二更至三更,月暈。
○下直,保寧縣監李廷重,果川縣監李泰遠。
○趙重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李成中未肅拜,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持平金元行、鄭重器在外,掌令李澤徵上書留院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情勢難安,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樸泰新,以能麼兒堂上,本廳坐起事,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同副承旨趙重晦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親享太廟,徹曉將事之餘,不瑕有所損,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何如?日前批答,雖有後日次入侍之敎,而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待下敎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趙重晦達曰,卽者,副修撰蔡濟恭,以其親病,陳書出去,原書則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達曰,判義禁金聖應,連違召命,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副提學金相福,連日違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樸起採,自鄕才已上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兼司書金文行,連日姑陞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文學樸起採,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副修撰蔡濟恭,以親病,陳書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京畿監司申本,領議政李宗城月廩不受事,令於趙重晦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趙重晦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月前《御牒》、《璿源錄》奉安之行,路由廣州府沙斤站,則本府經歷,所當依例出待境上,而稱有身病,偃然不動者,誠甚駭然。其在事體,不可不馳達處置,而略治下吏,實出參酌之意,此固臣疲劣之失。而今此歸路,又由本站,而遠近探吏,終不出送,亦無一下人來待站上者,支應接待前排迎候之節,全然廢闕。以致堂、郞一行,闕供越站,所率驛馬,擧皆飢餒,幾至中路顚僕之境,似此擧措,曾所未聞。大抵《璿源錄》奉安之行,本府出站,昭載啟下節目中,有不可廢,而今乃弁髦如此,將至朝令不行,使命不通之境。事之寒心,莫此為甚。依法處置,斷不可已。經歷李敏坤,為先罷黜,以懲其習,何如?臣於入城之後,卽呈草記於政院,而適値停朝市,繼有大祭齋戒,今始入達,稽延之罪,亦所難免,惶恐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巡令手李貴才,忽逢小豹於南門外桃渚洞,以劍擊殺而來納,故自本廳施賞。而其豹雖小,白晝恣行於村閭大路之中者,已極驚駭,亦不無他虎同來潛隱之慮,卽為搜捕事,令廟堂稟處,何如?傳曰,允。
○戶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奉職無狀,自速罪戾,宜被重誅,而特蒙聖度寬假,姑從吏議,旋施薄勘,臣誠含恩訟愆,惶愧無地。不意鄕廬逬伏之中,遽承復授前任之命。臣是何人?有罪叨寵,一至此哉?惝怳震越,益不知所以自措也。蓋玆禮單參一事,實關國計邊情,而狡夷之意欲,轉益無厭,金部之財賄,殆將窮竭,百爾思度,終無方便兩利之術,此臣之所嘗日夕憂悶者也。雖然前後飭敎之下,若使臣,盡心奉行,善為措處,則邊臣,豈有此無前之擧,而亦何至仰煩大朝之聖慮乎?只緣臣昏謬憒憒,不能覺察奸偽,致使聖朝交隣之需,有此苟充欠精之弊,此莫非臣罪也。尙誰尤哉?夫任非其人,罪在不職,則罰必隨之,不使之再辱官方者,乃所以嚴法紀,而亦將以警勵乎有位耳。若臣所坐,不但不職而已。僨官敗事,厥辜罔赦,則遞罷薄罰,不足以償塞其萬一,而曾未數日,敍復如舊,以臣代臣,復責以金轂之事,施施自在,殆若初無可罪者然。烏在乎嚴罰飭法之意,而亦安所警畏哉?臣固奊詬,志節無素,而汚不至於全沒廉義,今旣不能事事,自陷重何,而恬不知愧,尙能擧搶地之頭,抗抱羞之顔,厭然復蒞事,如昔日之樸信圭,則臣之所不忍為也。況臣之罪,兩大僚亦旣相繼論罷,則揆議之嚴,於此可見,辜犯旣如是深重,則慈覆之天,雖欲曲貸,而更備驅使,有不可得矣。臣之不敢冒進之義,不啻參前倚衡,有死而已。斷無轉動之路,大享親祼之日,職當駿奔,而一味偃伏,未克趨簉,臣罪至此,萬殞難贖。玆敢略控血懇,仰請威譴。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先削臣職名。仍令攸司,議臣典刑,以昭國紀,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判尹尹汲書曰,伏以臣,庸愚譾劣,直是下等人耳。文學才猷,實無一長可取,而猥蒙大朝特達之恩,遍歷華貫,致位顯班,尋常愧懼,若殞淵谷。況自近年以來,情地危蹙,疾患沈頓,屛跡周行,棲遲郊坰,一切榮名,都屬分外,乃者,有隕自天,以臣超拜漢城府判尹,除旨寵臨,恩私曠絶,臣誠驚惶震悼,情爽飛越。鶢鶋之聞鼓,僬僥之擔勻,殆不足以喩此兢惶之情耳。噫,聖朝用人之方,專在於量才授官。凡係差除陞擢,皆有其名,或以才德有可稱,或以勞勩有可紀,兩者無一焉,則授受俱失其宜,損國體而招物議,實非細故也。此在微官庶僚而猶然,矧玆京兆之長,班視六卿之聯,其所難愼,不啻倍百,如非宏才長德,厚儲宿望者,則莫宜居之。臣之通籍立朝殆三十年,而旣無一才可稱,亦無寸勞可錄,節次推遷,遂致八座之列,而無少疑難,此在公法,何等舛乖,而在臣私義,亦豈不萬萬惶愧乎?從前所忝竊,孰非濫竽,而猶以其職備佐貳,事無自專,叨忝末議,可幸無罪,今忽躋之以隆顯之秩,委之以詞訟之重,臣固不足言,其辱聖簡而玷公器,當復如何哉?臣非敢飾辭例讓。伏想離明,亦必俯燭其悾悾之實矣。且臣情勢之難安,與前無異。疾病之難強,日以益甚。肉顫痰窒之症,便成痼疾,又於春初,慘遭同氣之慼,情理悲苦,將攝失宜,所患兩症,竝時作劇,寒熱交戰,胸膈否塞,唇齒相擊,呼吸不通,每經一番危域,氣亦隨下一層,凜凜若癃廢之人。設令臣之蹤地事理,不至如右所陳,卽此病狀,萬無進身之路,玆從縣道,略入文字,敢暴肝膈之懇,仰瀆貳極之前。伏乞邸下,俯加矜諒,亟收臣新授資級,以重名器,仍治臣久稽恩命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文學樸起採書曰,伏以臣,昨年冬,復玷言官,義難承膺,而適際候班,冒沒出肅,當避不避,欲言未言,顧其負犯,實合誅罰,幸賴聖恩寬假,薄竄嶺海。曾未踰月,特宥遽降,俾及歲除,歸見病親,闔門感泣,拜天頌祝,反省愆尤,自分廢棄矣。不意甄命才下,除旨遽至,以臣授侍講院文學,使之申飭上來,繼有馹召之令,臣誠驚惶感激,無地措躬。不敢久淹鄕廬,今始來伏私次。而顧此勸講之職,責任甚重,方當睿學成就之日,苟非經學博識者,不宜濫冒。而近又因大臣筵奏,其所掄揀,比前加愼,則決非如臣譾劣,素無學識者,所可堪當,豈敢徒怵於分義,唐突膺命也哉?臣又於頃日重臣筵白,尤有所萬萬難安,而亦有所不可不一辨者。前監察趙九成,雖曰功臣嫡長,其他來歷之不甚分明,此固一世之所共知,而至於本廳,再次越署,則重臣所謂鹹無異辭者,已非實狀。且臣之所以書出不字,非謂其守衛官也。特以其曾在參下時,多有鄙瑣之誚,刋汰之論,旣發於臺章,而恬不為愧,晏然供仕,則廉恥二字,雖不可責之於渠輩,而臺監為職,關係甚重,董飭庶僚,糾治庶民,則豈有招鄙瑣沒廉恥之如九成者,乃敢濫竽於此任哉?此臣之所以書出不字也。且其時僚臺,亦書不字,而重臣之諉以掌憲,書出字雲者,亦何哉?至於守衛官三字,非臣之所提說者。而重臣創出,不出於臣口之言,欲為九成洗拂之欛柄,至稱極天冤枉,仍請更除監察,乃欲與臺閣角勝,其為九成地,則可謂忠且厚,而獨不念署經之至嚴乎?其所謂未及周章之說,尤極寒心。署經之規,自是至公之法,而不可容私意於其間,設如重臣之言,使其臺在職,則重臣,其能以周章而彌縫耶?若然則朝家不刊之典,一任重臣之所低昻,良可駭也。玆於召命之下,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以快人心,勿復檢擬,以重官方,千萬幸甚。臣無任顒祝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兼司書金文行書曰,伏以臣,素患痰癖之症,實為數十年痼疾,重以比年以來,又添風痺之漸,纏綿沈痼,殆無寧日,凜凜危綴,朝不謀夕。昨冬燕價之命,出於倉卒,時日急迫,不敢言私,而人皆憫憐,臣亦自危,實有生行死歸之憂,雖幸憑藉王靈,僅得生還。而原隰驅馳之餘,筋力殆盡,昏倒床蓆,百體俱痛,不意春坊闕直,召命嚴急,屢事違逋,分義惶悚,不得已忍死就直,今已四日矣。忽於去夜直中,痰癖之氣,乘虛上衝,胸膈痞塞,食飮不通,肌熱如火,頭疼如碎,昏眩厥逆,若將頃刻垂盡。多灌藥物,少無其效,達夜叫痛,轉益危惡,苟不及時調治,恐致汚穢淸禁。玆敢倩人構書,仰瀆睿慈,伏望曲垂憐察,亟賜鐫遞,俾便調息,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掌令李澤徵書曰,伏以,疎逖賤臣,百無肖似,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況自年前所遭,情跡尤畸危,屛蟄鄕廬,自分為聖世棄物。昨秋除旨,實出夢寐之外,仍伏聞大朝有激惱非常之擧,驚遑震剝,未暇他顧,蒼黃登途,欲效匡救之忱。才及半程,自速譴削之罰,跡涉慢蹇,罪實罔赦,不意收敍之命,遽下訟愆之中,惝怳感激,莫省攸措。親享在前,不敢偃處。日昨行到城外,又伏承柏府新命,來抵旅次,旋卽差祭,急於駿奔,未遑言私,放倒廉隅,冒沒入肅,反顧慙恧,惶汗浹背。今則享禮已過,分義粗伸,豈可以一時副急,為因仍蹲冒之計哉?玆敢短章控籲,悉暴衷懇。伏乞離明,察臣情勢之萬萬難強,亟令鐫削臣職。仍治臣前後慢命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焉。臣方乞免之不暇,而職名未卸之前,便有一日之責,目下可言之事,亦何可泯默而不陳乎?噫,戊庚兩獄,載籍所無,其所幹連,各有端緖,爰辭供案,紛如葛藤,其不可以不待覆讞,遽施澡雪也,明矣。近因其子孫之鳴冤,遂有七罪伸枉之命。此雖出於大朝矜恤之至意,而防限一頹,實多隱憂,以此之故,逆孽禍種,交首肺石,謂可以乘此機會,甚至乘轎之類,訴冤於闕外,血書之紙,投置於鑾路,其在慮後之道,此漸何可長也?伊日入侍諸臣,徒知承順德意,而不知遠慮關係,臣竊為大僚慨咄。臣謂稟請收還,以杜亂萌,斷不可已,而獄官之無一言覆難,尤有失於執藝以諫之道。當該禁堂,不可無譴責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出於德意,而獄官譴責之請,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修撰蔡濟恭書曰,伏以臣母,今年七十有一矣。方隨往臣父嶺邑任所,而老人筋力,寧日恆少。臣以終鮮兄弟之人,疾病則調藥餌,寒暄則時衣服,身未嘗不在母傍,而臣母亦一日離臣,中夜失睡,臣之情理,豈可從宦遠遊?而客冬恩除之下,大小朝特敎連降,嚴畏分義,趨赴馹召,則在臣闔門,榮耀極矣。而臣母猶且戀戀惜別,不忍遽捨臣袂,含淚勅臣以趁速歸覲,老境情弱,自不得不然。肅命以來,連値國家有事,間又奉命湖西,抑情奔奏,不敢陳歸養之願,而逖違親側,恰過半年,每念臣母別時之言,懷思不覺悽黯。卽者人來,聞臣母失攝於換節之際,宿患添劇,宛轉床簀,食飮全卻,精神昏瞀,實有澌綴之憂,而思子之言,多發呻囈。臣自聞此報,精魂飛越,方寸錯亂,誠不可一刻按住,玆敢投進短章,徑尋鄕路。伏乞離明,憐臣情私,亟遞臣所帶館職,仍命選部,勿復檢擬,俾得安意救護,治臣擅行之罪,以肅朝綱焉。臣臨行惓惓,略陳蕘言,惟邸下,勿以人廢之。夫學問之道,勿論帝王與匹庶,皆以窮理為先。而理者,非高遠茫昧之物,卽君臣而有君臣當然之理,卽父子而有父子當然之理,其他日用事物,莫不皆有所以然所當然之理。明乎是理,則以之應事,自可無過差之患,然人非聖人,不可生知,如欲窮理,捨讀書何以哉?夫所謂讀書者,非記誦詞章之謂也。因是書以究是理,究是理以應是事,凡吾修齊治平之道,莫不於是焉求之。然讀書之法,有二患焉,卽遍數不多也,日課間斷也。遍數不多則義理不浹洽於中,書不為我用,日課間斷則此心有走作之處,學無以將就。凡此二患,孰非讀書家所切忌者,而二患之中,間斷為尤可忌也。何者?子思子曰,不誠無物,蓋天下之事,未有應文備數,而能食實效者也。匹庶猶然,況帝王之學,苟有作輟之時,則凡奇技淫巧之投間抵隙者,蓋不勝其多,貨利可殖也。聲色可娛也。婦寺可親也。數者一進於前,則聖經賢傳,日遠日疎,漸不至於相忘者幾希?此《孟子》所以有一曝十寒之憂,聖學之工,以不息為貴者也。恭惟邸下,聰睿邁古,一念典學,雖在疹候新復之際,一聞大臣祝規,卽開兩筵,凡在臣隣,孰不欽頌?第近日以來,睿候之間有微恙,書筵召對,或行或輟,雖謂之應文備數,未為不可。臣未知邸下,深居九重,所以遣日者何事?所以用工者何書?以我朝家法之嚴,以邸下身度之工,前所稱聲色貨利之娛,臣決知其無是患也。而心無兩用,古人所言,邸下旣未能盡心於書筵立課,則又安可保其必無走作處耶?疾病,聖人所愼也。調將節宣,固宜無所不用其極。而臣愚死罪竊以為,招延僚屬,簡其禮貌,或辨質疑晦,或談說古今,日以為常,無厭頻煩,則心神凝定,聰明開曠,調將節宣,蔑以有加於此矣。此特就靜攝之時而言之爾。卽今日晷漸長,天氣淸和,稍待平復,嚴立書程,遍數則以浹洽為主,日課則以間斷為戒,若無大段事故,切勿停頉,以盡聖人純亦之誠,豈非今日急務耶?噫,今之進言者,皆以邸下之過於沈默為戒,寡言固不是,不為美事,而若過中,則不得為美矣。故臣以讀書一事,區區仰勉者,誠以邸下,若能沈潛經傳,究得理盡,則凡於應事接物之際,不當言而不言,當言而言,必有不期然而自然者矣。矯揉變化,豈可外是而求之乎?臣之此言,雖甚陳腐,在邸下進學之工,若賜省納,亦未必無補,伏乞留神焉。bb臣b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可不留念焉?爾其勿辭,救護焉。
○持平金元行書曰,伏以臣,天地間一窮民耳。夙嬰酷禍,至痛貫中,竄伏荒野,形存神死,竊自擬長為農夫,以沒餘齒,而若世所稱榮名利祿,其心固已漠然而灰冷矣。假使臣,粗有材識,尙不堪隨眾彈冠,自同於人,況其至愚極陋,百無肖似,學不足以通章句,行不足以信朋友,特一空疎無用可笑之人,則其不敢妄有希覬,厚誣聖聰也,明矣。不謂十數年前,猥忝一命,又自昨歲,無端驟躐,桂坊宗簿,寵命稠疊,至於臺閣峻選,尤極猥越,顧以蹤地卑微,不敢唐突陳辭,徊徨跼蹙,不知所出。其時適因朝家變通,得以解免,臣心自幸,竊庶幾因此粗安矣。又於玆者,忽伏奉二月二十一日敎旨,復以臣為司憲府持平,繼而有馹召之令,臣於是,惶駴戰慄,五情失守,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以區區布衣之賤,而一朝拔之草萊,置之臺閣之上,此何等格外曠絶,而一除再除,狃以為常,此自昔名儒碩德之所逡巡而莫敢居者。臣是何人?敢膺是榮,然此猶平人無故者之言耳。若臣私義,非比恆品,蓋臣前後屢被恩命,一向違傲,迷不知有變者,非敢全昧君臣之義,以棄大倫也。非敢強為山林偃蹇之態,以欺明主也。誠以禍故之餘,身窮情哀,自不忍於周行之間耳。不然,臣本世祿遺裔,亦嘗志懷當世,久從公車,非如物外遐遯者流,臣豈敢如是哉?嗚呼,臣家當日之禍,尙忍言哉?臣之所生祖忠獻公臣昌集,受恩先朝,矢心殉國,夷險一節,積忤兇黨,慘毒之鋒,竝及三世,門戶蕩覆,為時所悲,雖在他人,猶至今崩心飮泣。臣則不孝,當變故罔極之際,不能刳胸剚腹,以自從於泉下,及遭聖明,猶且畏罪泯默,不能一暴其冤狀,悠悠伈伈,隱忍苟活,戴盆號泣,無望睹天。向非大朝至仁至明,洞察幽枉,則是卒無以自洗丹書之籍,而慰其九地之魂矣。至於臣兄臣省行之蒙恩贈職,則其愍恤之深,奬諭之隆,尤出尋常萬萬。臣雖自為辨白,何以加此?臣一縷倖存,及見此事,當日滅死,無復餘憾,使世世bb千b萬子孫,糜身粉骨,豈足以報聖恩萬一?而若臣心之所自痛,則於是益甚。嗚呼,天心之仁愛,藹然如此。而臣之忱誠自薄,使臣祖當日之血忠,自阻於日月之明,幾不免終古掩翳。而至於旣蒙昭雪之後,一種讒賊之口,尙且肆其熒惑,而臣又莫能一辨,有孫如此,將何以立於世乎?臣每中夜以念,怛焉內疚,未嘗不涕泗霑胸。臣於是,永不免為忠孝罪人,復以何者立身事君之本,而乃敢貪榮冒進,以累我聖世之化哉?此臣所以寧伏虞人不至之誅,而不敢有悔者也。伏願邸下,亟許遞臣職名。仍令刋去朝籍,俾臣得以畢命田廬,以安私分,而且使國家名器,毋至玷累幸甚。臣不勝泣血感激震恐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副提學金相福書曰,伏以臣,以千萬無似,猥叨不敢當之誤恩,因館錄有命,嚴召日降,臣內懷非分之懼,外犯違逋之罪,兢惕震悚,罔知所出。噫,論思之職,孰非為重,而至若長官,責望有別,苟非經術言議,為世bb所b推重者,莫宜居之。是以朝家最難其任,在昔祖宗盛際,固無論已,挽近以來,膺是命者,亦皆極一代之選,未有匪其人而玷其職,如臣今日之僥冒者也。臣於往歲,猥齒胄筵之講者屢矣。其所存淺深長短,宜莫逃於明離之鑑。而臣早竊倖科,為身不幸,浮沈仕路,遂成暴棄,間嘗出入於經筵侍講之末,備員而已,未有一半分裨補,至今追思,愧汗添背。況玆新銜,官益榮而任愈重,視前有倍,此豈庸下如臣,所可一刻濫冒者乎?臣自聞是命,惝焉怳焉,為朝廷惜名器,為賤分憂濫觴,殆將寢不安而食不甘也。至於新錄,臣方力辭本職,獲蒙遞改,便無可論,不當別有祈免,然喉院為是而逐日請牌,臣之迫隘,由是而轉益甚矣。假使臣,宿踐是職,登瀛重選,不宜冒當。矧今臨事而授任,捨曾經無故之人,置許多可堪之才,乃以臣望輕識淺者,苟然擬差,有若非臣莫可者然。臣又莫知其何謂也?職名之不稱,旣如彼,成命之難承,又如此,矢心自畫,迷不知改,六違召命,諒非得已。未蒙例勘,冞切惶懍,冒陳短書,仰控血籲。伏乞邸下,察臣肝膈之言,非出虛假,亟許鐫改,仍治違令之罪,以幸公私,以警具僚,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𪬵書曰,伏以,臣於日前試畢退出後,伏聞大朝有特罷大臣之命,敢陳短箚,乞降還收之命矣。及伏承傳敎,責諭嚴切,有臣子不敢聞者,臣萬萬惶懍,五內失守,實不知措躬之所也。臣本蒙騃,立朝日淺,惟懷無隱之忱,未諳進言之體,率爾一箚,自速罪戾,撫躬循省,惟俟鈇鉞。官職去就,初無可論,而連値齋戒,呈書見阻,今始露章自列,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伏乞睿慈,削臣職名,下臣司敗,亟賜威罰,以昭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惶恐俟罪之至。批答,載入對時筵話
○四月初十日未時,王世子坐樂善堂。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同副承旨趙重晦,假注書成箕柱,記事官金聖佑,記注官盧脩以次進伏訖。重晦曰,此卽備邊司申目,黃海監司狀達,而還穀折半留庫中又折半,尤甚邑則三分之一,其他之次邑則或四分之一,或五分之一加分給事矣。遂讀訖。仍仰稟曰,他公事盡為告詳後,當為達下乎?令曰,依為之。重晦曰,此卽兵曹申目,邊慶龍上言賞典事矣。遂讀訖。又曰,此卽備邊司申目,黃海監司狀達,而金川官舍移建,依戊午年例,劃給管餉米三百石矣。遂讀訖。又曰,此卽黃海監司農形狀達矣。遂讀訖。又曰,此卽副校理趙𪬵上書矣。遂讀訖。仍仰稟曰,公事呈上,而當為達下乎?令曰,依。重晦跪進。內侍受而進呈。王世子受置案上。以次覽訖。內侍踏達字以下。令曰,徽旨雖見之,而猶未得詳,向日都提調,何以為罷職耶?重晦曰,伊日請入診,而大朝不許,故都提調強請,而有所失言,遂為特罷矣。令曰,承旨書之。答副校理趙𪬵書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重晦曰,前所入達書批,則當追後為之乎?令曰,已下矣。重晦曰,雖以黃海監司狀達觀之,旱災誠為孔慘,民事甚可悶矣。令曰,大體今正播種之時乎?重晦曰,畓則落種,姑未為急,而兩麥,雖曰旱草,不雨太久,已判兇歉之處,多有之雲矣。令曰,不雨已久,甚可悶也。重晦曰,當此春務方殷,守令之一時曠官,民事誠為可悶,而以判義禁之撕捱,久不開坐,守令滯囚,厥數夥然雲。申飭使之從速開坐,何如?令曰,金吾開坐,政院各別申飭,從速為之,可也。出擧條重晦曰,書出令旨,何如?令曰,依。金吾開坐,政院各別申飭,從速為之事。下令承、史遂以次退出。
==4月11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尙重式暇。右承旨洪益三坐直。左副承旨李奎採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景祚服制。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李壽勛仕成箕柱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樸泰新,以訓鍊都監,馬兵別將馬兵等馬點事,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益三達曰,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姓七寸叔通德郞普煥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達曰,判義禁金聖應,特令申飭之下,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益三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益三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洪益三曰,再明日宗臣殿講時,試官望,斯速擬入。
○傳於洪益三曰,宗臣所講冊子,懸錄以入。
○洪益三啟曰,今十三日,宗臣殿講親臨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留院。
○又啟曰,宗臣殿講試官望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上番兼春秋邊致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邊致明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兼春秋柳思欽。單付
○趙重晦,以掌令李澤徵言達曰,請逆坦孥籍。請泰績嚴鞫得情。請瑞虎等兩賊孥籍。請夏宅孥籍。請逆⿱⿻十⿰仌仌回孥籍。請戊申賊魁之子年滿者追坐。請濂孥籍。請鬥齡、戒剛嚴鞫得情。請幹連人英梅嚴刑窮問。請尹宅履、德喜等拿鞫嚴訊。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請鼎九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明核拔去。請壆絶島定配。請桂永依律處斷。請還寢增放送之令。請稟收世熙島配之命,夬正王法。措語竝見上今日北面之臣,所欲寢皮而食肉者,莫虎龍若也。苟非紹述鏡、夢包藏凶逆者,語及誣獄,擧皆骨靑心寒,雖其侵染餘波,未盡淸脫者,固宜改心革面,思所以洗滌之不暇。而今有尹光纘者,乃敢以虎龍偽勳時追贈官秩,書其版籍,略無顧忌。渠旣出入經幄,初非愚蠢無識之類,而兇賊伏法,偽勳已削之後,忍以其從勳所贈者,肆然累書於國之帳簿,以為榮先耀後之資,此何心哉?此何心哉?狎客假子,淵源自在,兇肚逆腸,心法猶傳,而多年欺世,今始發覺,此而置之,其可謂國有法乎?近來隄防日壞,貌同心異者,固多暗地增氣,而至於蔑國法而護逆脈,亦豈如光纘者乎?輿論沸騰,皆欲不與同國。請尹光纘絶島安置。惡逆,卽覆載間一罪,雖其腸肚相連,心法傳授者,亦不敢為肆然營護之計。而李聖述之曾為太學掌議也,一鏡之疏下諸賊,竝皆生墨。且以渠祖之虎龍偽勳時所贈官秩,書其帳籍,不少畏憚。今日之戴天履地者,何忍為此祖述鏡、虎,師表儒、夢之心?卽此二款,綻露無餘,而乃敢為掩跡發身之計,冒罰入場,罪至削科。其放恣無嚴,尤極痛惋,前後用意之叵測,不可不嚴問。請李聖述,亟令王府,拿鞫得情,夬正王法。瀛館之選,責任甚重,苟非文學地望,為世所推者,上不可虛授,下不敢冒膺也,明矣。趙𪬵之蒙騃無識,擧世所知,向來大朝之中批特除,雖出於愛欲成就之德意,而在渠自處之道,固當審己量力,必辭乃已,物情未允,久猶嘩然。而果其平生醜拙,畢露於太廟讀祝之際,致勤問備,貽羞同列,如此玉署之臣,將焉用哉?請副校理趙𪬵,亟令改正。新除授執義金履萬,時在忠淸道堤川地,持平鄭重器,時在慶尙道永川地,司諫院司諫尹得徵,時在京畿交河地,獻納樸致隆,時在黃海道長淵府任所,正言李憲默,時在慶尙道慶州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第一件事及第二件事不從。第三件事,殊涉過矣。下諭事,依達。
○又以掌令李澤徵言達曰,臣風采寂寥,言辭拙訥,淸朝耳目之寄,自知萬萬不稱,而旣已急於駿奔,冒沒入肅,一日居臺,當盡一日之責。故昨以短書,附陳所懷,敢貢憂慨之忱,竟承未安之批,今日詣臺,蓋為引避請遞,而避辭之見卻喉司,誠是意外,情窮勢蹙,無路陳籲,空然退出。亦甚惶悚,敢以目下數事,有所論達,此實臣忠憤所激,斷斷血忱,可質彼蒼,而及承睿批,乃以第一件事及第二件事不從。第三件事,殊涉過矣為敎。臣誠愕然失圖,繼之訝惑也。噫,世間之圓臚橫目,戴天履地者,孰不知鏡、虎、儒、夢之為千古惡逆?而尹光纘、李聖述,亦是北面於今日者,則其忍以虎龍偽勳時所贈官秩,晏然書塡於國之帳籍乎?況其疏下諸賊之一倂生墨,究其心腸,便一鏡、夢,固當沫血飮泣,人得以誅之。臣之所聞,不啻明的,而京兆帳籍,班班可考,則身居臺閣,而無一言發達者,決非臣分之所敢出,此臣所以不揆情蹤,自附沐浴之義者也。至若趙𪬵之蒙無知識,卽通朝之所共知。大朝特授之命,誠恐偶失聖簡。夫橫經登筵,輔導君德,此何等重任,而一朝冒膺,若固有之,物議之來,是渠自取,瘡疣之出,固亦常事,臣之請改其職,亶出於惜名器重責任之意。而只緣臣誠淺辭拙,不足以孚格睿聽,竝與請討護逆之論,而一未蒙開納,反顧慙恧,無地措躬,其何可一刻抗顔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以黃海兵使狀達,海州等官居萬柱等囕死事,令於趙重晦曰,囕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李奎採,以備邊司言啟曰,卽見御營廳草記,則南門外桃渚洞虎患,極涉驚駭,宜卽搜捕,令廟堂稟處事,允下矣。近來虎患特甚,白晝恣行於城外村閭之間,聞甚驚慮,分付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各別設機捕捉,何如?傳曰,允。
○趙重晦,以訓鍊都監言啟曰,因備邊司草記,南門外桃渚洞有虎患,分付三軍門,擇送砲手,設機捕捉事,允下矣。都監善放砲手六十名,將官率領,卽為傳送,各別跟捕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因備邊司草記,南門外桃渚洞,虎患特甚,白晝恣行於城外村閭之間,聞甚驚慮,分付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設機捕捉事,允下矣。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二員領率,為先出送,各別跟捕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因備邊司草記,南門外桃渚洞近處虎患,聞甚驚慮,分付三軍門,擇送善放砲手,各別設機捕捉事,允下矣。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四十名,今日出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奎採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伏聞偏母關格之症,自去夜,挾感重發,胸膈閉塞,勺水不入,吐瀉兼作,症形危劇。臣心神飛越,按住不得,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亟令鐫遞,俾便救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昭法紀,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昨見掌令李澤徵書本,則以逆案伸雪諸人事,論斥伊日入侍諸臣,以為徒知承順,又曰,為大僚慨咄云云。臣於此,不勝愧恧,繼以惶悚也。噫,逆案至重,況戊庚凶逆,往牒所無,尤不可輕議,而其中若而人,則其時獄情,或不無稱冤,乃者伸理之命,出於我大朝矜恤之至意。臣與金吾諸堂,考出文案,則前後端緖,果無可以爭執者,遂奉承德意焉。臣雖無狀,心知其可疑,則必不苟然承順,而凜凜乎猶恐隄防之或弛,以此外則一切嚴防之意,有所仰陳。然諸人中,兄弟之一事幹連者,不容異同,畢竟伸脫,至於七人之多,彼希覬之輩,日漸紛然,無足怪也。若此不已,朝伸一人,暮伸一人,使久遠獄案,蕩然而後已,則臺臣之為世道隱憂,而盛論其弊者,誠得臺體,臣豈敢不受以為罪乎?今其執法之論,至請譴責禁堂,其不能爭執之罪,則臣與禁堂一也。特以職忝大臣,獨逭勘律,在臣廉隅,何可晏然蹲居,不思所以自引乎?伏乞離明,亟遞臣職。仍治臣罪,以重公法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起視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得見憲臣書本,以鞫案中諸人伸雪事,深斥伊日筵臣不爭之失。臣於此,不勝瞿然悚惕之至,逆案至重,豈容輕議?而今此諸人,或已經大臣之筵奏,或不無外議之稱枉,此所以奉承大朝德意也。非敢出倉卒考案,苟然將順也。而若其堤防之因此漸弛,他人之因此生心,臣誠憂之,有所仰陳於筵席之上矣。及其訴冤之轎,攔道之書,奔奏希覬,日益紛紜,以致觀聽之大駭,則初未爭覆之咎,臣實自訟,臺言之來,受而為罪而已也。然禁堂譴責之請,旣坐失職,失職之罪,臣當為首,而若以名在大官,倖免竝請,厭然冒居相職,恬不知愧,則有非廉義之所敢出。伏乞離明,亟降威罰,以彰其罪,以重臺議,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亦勿引咎,卽起視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判義禁府事金聖應書曰,伏以臣,自遭重臣之斥,決難仍冒於金吾之任,猥於入侍大朝之日,冒死申懇,獲蒙恩遞,微分粗安,感戴無極。曾未幾日,除旨又下,卽以臣身,還塡臣窠,而至於鄭克淳査事,有令次官擧行之敎,臣誠驚惶蹙恧,不知所出。臣旣奉職無狀,自速罪戾,而復當首席,坐視僚貳諸堂之替行,而晏然自在,則臣身嗤點,固不足恤,而在朝廷任人之道,亦豈不苟且之甚哉?臣之去就,於斯決矣。鎭日違召,惶殞踧踖。此際又伏見掌令李澤徵書本,則以向日七人等伸雪時,不能爭執,大加非斥,至請譴責。臣於是,尤不勝瞿然悚懍之至。臣非不知鞫獄事體之至重,而特敎伸枉,實出於大朝愍恤之德意,故果不能覆難而退矣。今執法之論,如是嚴正,臣敢以何辭自解乎?今臣情地,尤無一刻苟冒之勢。玆敢瀝盡肝血,仰瀆離聽。伏乞離明,亟命削臣職名。仍治臣罪,以重公法,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知義禁府事李普爀,同知義禁府事金漢喆、李日躋等書曰,伏以臣等,於掌令李澤徵書,竊不勝懍惕愧恧之至。夫鞫案體重,不可輕議,而頃因大朝有命,臣等,相率登筵,聖心藹然,溫諭懇惻,必欲傅生於旣死之骨,多人澡雪,次第下敎。臣等,固宜爭難,期於收還,而倉卒承聞,相顧瞠然,趑趄囁嚅,終未免泯默而退。臣罪自知,何待人言?譴責之請,亦云末勘,而睿批靳許,益增惶蹙。臣漢喆,本來情地,尤有所萬萬危臲者,前旣與判義禁金聖應,聯名控籲,今不敢復煩臚列,而以此以彼,俱難冒據。玆不得不露章齊籲,仰瀆離明。伏乞亟將臣等金吾兼銜,盡行刋汰,以為巽軟溺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等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李得宗書曰,伏以臣,素抱痰火痼疾,平居調息,猶不免屢發而屢危矣。歲初,忽伏奉嶺南廉察之命,顚倒承膺,卽日趲程,首尾九十日,往還凡五千餘裡,如臣癃病,得免顚僕於道路,委命於草莽,莫非王靈攸賜,感祝何極?第臣行,遍審左右沿海邑,土雨毒瘴,濕氣透肌,飮冷處露,受傷多端,竣事歸路,重得瘴瘧,僵臥旅村,叫死度日,急投補虛之劑,僅得生道,仍以舁進復命。而館職除旨,忽降於反面之翌日,適値太廟親享,百僚駿奔之時,義分所在,不敢言病,少收床褥之喘,以伸叩謝之忱。而顧臣遠役才卸,未曾一日休暇,昔疾之重添,固所自料矣。果自陪班退歸之後,頭疼眩暈,上嘔下洩,食飮全卻,氣息涔涔,諸般危惡之狀,雖不敢縷陳,而今則間日之痁,變成逐日之痛。四肢拘攣,百體如束,寒熱互作,胃氣漸虛,痰盛血喀,百藥無效。醫雲此是海瘴勞役之所祟,源委旣深,必費積久治療然後,庶可甦完雲,證勢之至危,可以推知,束帶供職,斷無其望。而今以下番闕直,庚牌狎臨,臣誠惶隘罔措,如添一病。玆敢倩具短書,仰首鳴呼。伏乞睿慈,俯諒臣病重實狀,卽令褫解調治,俾尋生路,差出無故之人,俾館直,不至苟簡焉。且臣有至切之懇,臣之老母,以望七之年,有深痼之疾,而三朔離違之餘,歸省母病,則近値換節之時,調將失宜,挾感忒重之中。又以臣病,過用心慮,諸症倍劇,廢食與眠,所見凜綴,卽此情理,尤無以暫捨病側。竝冀曲垂體下之仁,亟賜將護之暇,以伸至情。仍治瀆擾之罪,以肅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4月12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服制。右承旨洪益三坐。左副承旨李奎採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直樸相冕病。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寧邊府使具善復,谷山府使兪彥國,靑陽縣監徐㙈。
○洪益三達曰,明日,宗臣殿講相値,再明日,國忌齋戒,十五日,國忌正日,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以傳於曰,見今待時有雨意,置之。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益輔,以掌樂院提調,日次習樂坐起事,本院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而湯劑尙有餘貼,待下敎劑入。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憲府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掌令李澤徵,正言柳健,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金聖應,特令之下,昨又承批,今日不為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洪益三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假注書李壽勛,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壽勛改差,代以樸相冕為假注書。
○以正言柳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連違召令,事體分義,殊涉寒心,從重推考。待明朝,更為牌招。
○李景祚,以掌令李澤徵言達曰,請逆坦孥籍。請泰績嚴鞫得情。請瑞虎等兩賊孥籍。請夏宅孥籍。請逆⿱⿻十⿰仌仌回孥籍。請戊申賊魁之子年滿者追坐。請濂孥籍。請鬥齡、戒剛嚴鞫得情。請幹連人英梅嚴刑窮問。請尹用履gg尹宅履g、德喜,拿鞫嚴訊。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請鼎九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明核拔去。請壆絶島定配。請桂永依律處斷。請還寢增放送之令。請稟收世熙島配之命,夬正王法。請尹光纘絶島安置。請李聖述拿鞫得情。請趙𪬵亟令改正。措語竝見上
○趙重晦,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宗臣殿講,期日已迫。故臣等,會於本寺,聚會諸宗,各其所讀書試講。則能通者不多,尤甚不通者,依事目笞奴,宗學被抄宗臣,除實病事故外,應參之人十員及宗學置簿外,自願應講之人三員,合十三員,竝依前例,各其所讀書,名下懸錄,別草書入。而其中凝善副守爔,鶴林副守焴,每朔考講時,無意進參,而今此試講時,亦不進參,親臨殿講,事體何等嚴重,而如是慢蹇,事極可駭,依例罷職,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備邊司言達曰,統制使趙德中,身病甚重,除拜三朔,尙不辭朝,自本司囚家僮,累度催促,而病勢一向彌留,連呈辭狀,赴任無期。實病旣若是危重,則時月之內,有難強令作行,且夫馬留滯,其弊不些。統制使趙德中,今姑許遞,其代,卽為差出,不多日內,使之辭朝,何如?令曰,依。
○又以左邊捕盜廳言達曰,昨夕人定時,本廳留廳軍官進告內,俄者發巡時,有一常漢,著黑笠白衣,爛熳泥醉,來到本廳伏兵軍點考處,無端作挐,忽地拔劍,欲刺軍士。軍士等,奪其所拔之劍,告於入直從事官。從事官,欲知其何狀人,使之招入。則毋論本廳上下,以悖惡不可道之說,無限詬辱,此是前後所無之事。考見戶牌,乃中樞府錄事樸光弼。而渠稱大殿別監為言云,聞甚驚駭。招致當該從事官,問其事狀,則一如軍官所告。掖庭所屬,事體自別,雖不敢拘留,如此蔑法悖戾之類,若不懲治,則後弊不可勝言,其罪狀,令攸司從重科治,以為懲後之地,何如?令曰,依。
==4月13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服制。右承旨洪益三坐直。左副承旨李奎採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樸相冕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未差,執義金履萬,掌令宋能相在外,李澤徵呈辭,持平金元行、鄭重器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益三達曰,卽者,文學樸起採,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奉入,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益三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達曰,判義禁金聖應,連違召牌,無意膺令,其在分義,極為未安,金吾滯囚,委屬可慮,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金聖應,日事違牌,尙不出肅,金吾積滯事可慮,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啟曰,假注書樸相冕,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洪益三,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權杭gg權抗g,自鄕才已入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洪益三曰,為國體雖飭,一片為君之心,知矣,前判府事金若魯敍用,復仍前兼帶。昔年宗臣,飭已作矣,前綾昌君橚敍用,仍前兼帶。
○吏批啟曰,前判府事金若魯敍用事,命下矣。所當置處。而本曹無相當之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吏曹啟曰,今此孝純魂宮獻官,以前大司憲李成中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兵批,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黃景源病,右承旨洪益三進。吏批啟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以權爀為大司憲,尹東浚為大司諫,李鳳齡為執義,鄭基安為司諫,閔堣為掌令,李弘稷為獻納,趙宗溥為持平,趙曮為正言,尹光毅為刑曹參判,李謙鎭為漢城判官,沈鳳徵為理山府使,李瑞彪為陰竹縣監,柳觀鉉為鏡城判官,洪相直為濟源察訪,李溵為禁府都事,趙榮順為說書,金文行為檢詳,尹元基為崇寧殿參奉,內醫都提調金若魯,軍器都提調金若魯,司僕都提調金若魯仍前兼帶事承傳,綾昌君橚敍用事承傳,司饔提調綾昌君橚仍前兼帶事承傳,廣州留守洪啟禧復授前任事承傳,兼執義金文行減下,檢閱單鄭昌聖,慶基殿參奉柳煒,章陵參奉尹東說相換,安南君烿,安綾君煃今加中義,西淸副守煋,西春副守爗,河南守埈今加明善,以上加資事承傳,安恩副守𤈻,雲南副守榗陞敍事承傳,校書著作單尹謐。兵批,判書金尙星服制,參判趙明謙病,參議吳遂採受由在外,參知任𪼛入直進,右副承旨李景祚進。兵批啟曰,閑良安瑞箕,以軍器別備之功,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為之?敢啟。傳曰,加資。慶尙左兵使孫鎭民,忠淸水使吳𪼁仍任事承傳,副護軍趙德中、權啟應、李顯升、金履萬、尹得徵。副司直李命坤、嚴瑀、鄭重器、樸致隆。副司果李憲默。副司正樸相冕。判府事金若魯。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成中。
○備邊司薦望,統制使趙東漸、元弼揆、金潤,以趙東漸為統制使。
○李景祚,以御營廳言啟曰,因禮曹草記,健元陵、顯陵、泰陵、康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陵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卽接將校手本,則虎四口捉得後,陵內外諸處,連為窮搜,而更無蹤跡雲,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靈城君樸文秀上書曰,伏以,臣於日昨,伏見文學樸起採之書,以臣月前筵白前監察趙九成越署落職事,盛加侵斥,臣不勝疲惱之至。其書曰,九成雖曰嫡長,來歷不甚分明,九成之來歷,起採其果詳知耶?九成之高祖趙時俊,義州府尹,卽仁祖朝振武功臣豐城君也。其祖景相,參下武兼,其選與宣傳官等,其外祖金日省,按廉使士廉之後,而日省曾祖錪,以學行陞六為司宰主簿,其內外來歷,其果曰不分明乎?其書又曰,書出不字,非謂其守衛官,持以其曾在參下,多有鄙瑣之誚,刋汰之論,發於臺章,而恬不為愧,晏然供仕,為沒廉隅。九成,為人良謹,小心奉職,特無勢力耳。臺臣論多官,九成亦在其中。聖上聞而特不允。多官皆赴任,九成,亦呈免不得遞,其可曰沒廉隅乎?且臣聞九成,見汰監察之後,嫡長忠義齊進,大臣及銓長家,洞陳嫡長為守衛官者,見枳臺監為極冤雲。臣亦冤之,果有所陳達。而今其書以為,守衛官三字,不出於其口,苟然則臣所聞,誤矣。嫡長輩,今而後可不枳耳。第九成之未經三署,而徑先見汰,何也?夫監察署經之法,至嚴且周,必也本廳、本府、諫院,各三坐署經。而初坐書純出則出,書純不則汰,無容再署,若一出一不則必再署,再署而純出純不則無容三署,三署則雖一不,亦見汰,未有初署再署一出一不而見汰者也。今九成,於本廳、諫院,俱署經,及本府初坐,掌令李壽德,書出字,持平樸起採,書不字,在法,固當再署,而起採招政吏,使之出代者,豈不異哉?今其書又曰,僚臺又書不字,而重臣,謂以掌憲書出字雲,有若九成,以純不見汰。而臣則以一出一不,瞞告前席者然,臣甚訝之,問於壽德,則其答曰,樸臺則書不字,此則書出字。噫,一監察之存汰,固不足言,人臣告君之辭,不直如此,臣實憂歎也。臣之筵奏中,未及周章,公然落職雲者。臣意起採未及詳知而誤書不,是異事,彼若不謫而在朝,人若明言其不然,則當再署必改圖,此臣所謂未及周章者也。周章二字,本不為私逕而設者,則起採之看文字,可謂窄矣。朝廷,自有事面,其所謂寒心可駭等說,於臣何損?其貽羞搢紳則大矣,更復何言?玆將委折,仰瀆睿聰。伏乞離明,亟賜鐫免,以為自輕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文學樸起採上書曰,伏以臣bb於b直中,得接家信,則望八老母,宿病之外,又觸毒感,症情,十分危篤,氣息懍綴,實有難支之慮雲。臣自聞此報,心神飛越,按住不得。陳書徑出之際,得伏見靈城君樸文秀書本,看來,滿紙張皇,未滿一哂,而其書中爽誤者,玆不得不略辨焉。重臣所謂僚臺書出字雲者,未知得聞於何處,而臺諫署經之規,一書出字,一書不字,則以僚議不齊,各自引避,仍為罷坐,自是流來不刊之典。其時兩臺,俱為不避,則其各書不字,不攻自破,臣何可說來說去?與重臣呶呶於其間哉?雖然重臣之譏斥,如是甚緊,則尤不可晏然於職次。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俾便救護,亟削臣職,以謝人言,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杞原君兪健基上書曰,伏以臣,貞疾支離,作一籧篨,委淹床笫,三年於玆矣。半邊不仁,手足之用,恃於傍人,言語訛澁,水火之呼,亦不自通。臣年今逾七十矣,衰極而病,病極而死,固理之常,臣豈有醫藥求治之念?而目前之苦,誠有所不忍堪於縷喘未絶之前,醫人云平山地,有溫泉,若一往浴,則似有所效。每思一試,而無力自致,此際臣子彥國,獲蒙天恩,得除西邑,邑之去溫泉不遠,方欲呈告乞由,因便往浴。而痿痺蹩躄,便一殭屍,雖幸蒙恩許由,入闕辭陛,斷無其望,玆敢倩人構書,冀蒙格外之恩,備陳逕行之由,瞻望雲天,臣尤死罪。伏乞睿慈,俯賜矜憐,特許由暇,俾臣得以安意往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來焉。
○弼善權杭gg權抗g上書曰,伏以臣,罪大恩深,薄竄旋宥,生還故里,已有月日,相對臣老父母,感祝洪私,唯隕結是期。迺者,春坊除旨,遽下於尋醫出郊之日,聞命驚惶,不敢久淹,昨始來伏私次。而念臣自來蹤地,旣甚危蹙,榮塗一步,便屬永謝之地,伏況所叨職任,自知不稱,從前力辭乃已,則臣雖奊詬,今豈可徒恃寵靈?突然冒進,以益人之嗤點也哉?且臣目下私情,有萬萬懇迫者。老母素患風痺之疾,積年沈痼,寧日常少矣。自遭曏者妹喪以來,老人情弱,悲哀過度,諸般症形,一倍添劇。近因日候之乖常,脫著失宜,風邪外襲,潮熱往來,而頭目暈眩,膈痰否塞,而呼吸急促,飮啖全廢,眞元虛陷,委身床蓆,轉側須人。臣方左右扶將,煎泣罔措。以此情理,離捨供職,實無其望,玆隨召牌,短書仰籲。伏乞睿慈,俯垂矜憐,亟削臣新授職名,以便救護,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乾隆十八年癸酉四月十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宗臣殿講入侍時,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洪益三,左副承旨李奎採,右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成箕柱、樸相冕,記事官趙鼎耉、盧脩,試官李天輔、趙載浩、洪鳳漢、趙明鼎、任𪼛、韓光肇、趙曮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誰也?洪益三曰,樸相冕也。上曰,樸道源之子耶?益三曰,然矣。李奎採曰,侍衛,兵判犯染,參判在外不來矣。李天輔曰,近間,聖候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天輔曰,王世子眼包之候,若何?上曰,本來然矣。上曰,史官進伏。上曰,贊儀可人也。宜為錄用矣。吏判亦知之乎?趙載浩曰,臣平日同接,而亦同裡閈,故熟知之矣。其文字為人,俱可嘉矣。上曰,必有榻敎然後,可以錄用耶?載浩曰,雖無榻敎,親承聖敎。臣亦留意,當得一好郵差送矣。上曰,曾經縣監、察訪,則履歷亦好,若以察訪錄用,則亦不大段矣。載浩曰,多有一未經外任者,守令則似難矣。上,仍命開講。宗臣十三員以次進伏。綾安君槇,詩傳自不。上曰,綾安入直,故不讀矣。安綾君烓,《大學》六通一略。上曰,內侍敎官,誰為經歷耶?金尙重曰,臣曾經矣。上顧謂天輔曰,卿亦曾經耶?內侍多有熟讀《大學》者矣。安南君烿,《大學》純通。載浩曰,講則疎明者能為之矣。河淸守壕,《大學》六不一粗。河南守埈,《詩傳》五通二略。廣陵副守烻,《大學》四粗三略。西淸副守煋,《大學》純通。上曰,為人安詳,講聲已熟矣。西春副守爗,《大學》純通。上問西春曰,汝父幾年生汝耶?爗曰,七十二生臣矣。上曰,汝與西淸同腹,而西淸則汝父幾年生之耶?爗曰,果為同腹,而七十生之矣。上曰,壯哉壯哉。安恩守炫,《大學》三通四略。雲南令榗,《大學》二通四略一粗。順悌君炟,《孟子》五不一粗。花溪君檔,《周易》五略二不。花陽君榷,《孟子》自不。韓光肇曰,花陽君,語次失措,不可無推考矣。上曰,入侍生疎之致也。上曰,趙曮,頗似其父矣。故判書甚忠厚矣。洪鳳漢曰,趙曮,少時盛惡矣。上曰,以今觀之,別無盛惡矣。靈城則至今然矣。上曰,宗臣講連為之。而提調亦為連參耶?載浩曰,宗學講,夏冬則不為之。而臣亦有故不參矣。上曰,以宗學講觀之,東宮之講,難矣。雖隆冬盛暑,不廢矣。鳳漢曰,近來太廟守僕,多有生疎之事,此後則捧講擇差,似好矣。上曰,新差者多生疎,不如前人矣。益三曰,守僕之生疎,汰遞頻數之故也。上曰,此言,誠是矣。以何書捧講耶?鳳漢曰,當講笏記與《五禮儀》中祭禮矣。上曰,此後,另加申飭,擇差,可也。出擧條上曰,宗臣講出榜後,賞給前例,注書出去持來,可也。臣相冕出去,持賞給前例以來。上曰,西城抵何處耶?明日入侍承旨,圖進地形,可也。上曰,待朝,大臣、釐正堂上、儒臣入侍事,分付。出榻敎鳳漢曰,日昨桃堤洞,捉一虎,康泰陵,捉三虎矣。上曰,桃堤洞何處耶?鳳漢曰,南門外也。上曰,居首安南君烿,西淸副守煋,西春副守爗,純通,竝加資。安綾君烓,河南守埈,以通入格,連在靜攝,一紀後復行,宜示敦親之意,依嗣服初殿講例,一體特為加資。安恩副守𤈻,雲南令榗,竝陞敍。廣陵副守烻,紙二卷、筆五枝、墨三笏賜給。出傳敎李奎採曰,宗臣中自不及不通人,竝依例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戶曹事,誠可悶矣。單參之最甚無形者,當改品以送,而此非次堂擧行之事,戶判仍任之後,旣陳書承批,尙不上來,不可不各別申飭矣。上曰,從重推考,申飭,可也。出擧條天輔曰,統制使趙德中,黃疸甚重,故昨已許遞矣。上曰,面黃者尋常矣。天輔曰,頃以趙東漸首擬,不得蒙點矣。上曰,只為趙德中而無他意矣。天輔曰,欲以東漸差送,而方帶捕廳之任矣。鳳漢曰,捕廳之事,豈無可任之人乎?天輔曰,當與僚相相議,以東漸差出矣。上曰,依為之。天輔曰,廣州事,亦可悶矣。語未畢。上曰,廣州留守,洪啟禧敍用,復授前任。出傳敎天輔曰,趙領敦寧小祥,乃今月,而其家欲得諡號於其前,故自政府差出舍人,而未及開政,故未付政目,當斯速開政,而首望忠獻,非不好矣。而臣意則副望忠孝恰好矣。上曰,諡號望,上下,可也。天輔曰,玉堂旣議諡,則上下,如何矣?上曰,今日開政事,分付。出榻敎天輔曰,向有會賓廳考案之敎,而近有憲臣書語,故臣等固不安。而禁堂,亦以此撕捱,而臺體則其言不怪矣。天輔曰,其臺且有新達,而關係至重,此非小朝處分事也。上曰,何事耶?天輔曰,尹光纘、李聖述事,而光纘則庚午以前,連書其外祖偽勳贈職於帳籍事。請安置。聖述則非但書其贈職,其為掌議時也,疏下六賊,竝皆生墨事。請拿鞫矣。上曰,已陳之事,何為復提耶?此等事,予不知矣。處置於元良,可也。天輔曰,此事關係甚重,而旣已現出,何以不知為敎耶?此等事,當嚴處矣。載浩曰,虎龍伏法之後,旣削勳,則安敢書之乎?此乃嚴處之事,而塡國籍之罪,浮於生墨矣。生墨不過儒生時妄事,而出入經幄,塡國籍之狀,豈不尤重乎?臣言每如此,故見嫉於人矣。上曰,光纘事,極怪矣。渠或忘置而書之耶?天輔曰,若有醜惡偽勳之心,則豈有一刻忘置之理乎?載浩曰,其中自有殊常底意思矣。上曰,吏判於此等事,峻矣。上又曰,此莫非黨習所由矣。李應協可謂質實矣。曏者先發其端矣。天輔曰,譬如病自輪感,而因為染病,則其可以輪感治之乎?初由於黨習之弊。其末則不然矣。載浩曰,此等事件,何關於黨習?而若以黨習所關而置之,則豈不妨於嚴正處分之道耶?大凡作舍之方,立柱固然後,無傾仄之患,且夫天下萬事,物有終始,事有本末,本立然後,事可正矣。此等事,實為正本之事也。光肇曰,臣亦聞此事矣。上曰,光纘、聖述事,何以知之?載浩曰,頃者徐孝修,遭冤抑之嚴敎,緣其四寸徐好修,考出帳籍而知之,好修,卽京兆郞廳故耳。上曰,前日孝修所奏,極為煩紛,故有所下敎,而初非以聖述為是矣。孝修之考籍,乃私考也。京兆堂上,考出光纘、聖述戶籍,明日大臣入侍,同為入侍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光纘之初漏弘錄,無乃以此之故耶?鳳漢曰,鄭判府事時也。天輔曰,至於趙𪬵事,以讀祝做錯事,改正為請。臣則以為過矣。上曰,此乃過恭之失也。以此請改正,實為過矣。天輔曰,其地處為人,可合玉堂,而未經臺侍,驟入矣。上曰,然則李澤徵,以其不讀其父之名,請罪於其子耶?其人事極殊常矣。且其為人庸矣。君臣父子之倫,關係亦重矣。光纘、聖述事,雖或可也,渠安敢為此等之請於元良乎?澤徵之事,風化所關,而無臣節也。予雖衰耗,此等事,決不可捨置矣。此正無君臣之義,而亦無父之人也。若是金匙吃飯之人,則豈為此乎?設或稟於予,而謂之諂諛則可,而敢請於元良乎?如此人事,不可謂兩班矣。其人物,本不大段矣。天輔曰,𪬵之不讀御諱事,臣亦不得聞知矣。上曰,韓光肇、金時默,亦有做錯事矣。近來人,使渠當之,則必羞恥,而傳說譏笑,何不聞知耶?上曰,古有襄悼二字誤讀事矣。仍命承宣書傳旨曰,今聞掌令李澤徵,以副校理趙𪬵大祝事,斥於元良雲,𪬵之讀祝做錯,卽不讀諱也。雖由於過於不敢之致,以不諱名之義,雖重推,為人臣子者,何敢復提此事?而使澤徵若少知君臣父子之義,焉敢提此事?陳我元良。予雖衰暮,此等關係處,不可泯默,而使渠循例自列,李澤徵先遞差,嶺海投畀。出傳敎光肇曰,投畀過矣。載浩曰,澤徵,非有心,而只妄發矣。益三曰,臺達入覽,不可知其本意矣。上曰,然則只為刋名仕版。載浩曰,澤徵事,逐鹿不見泰山也。人物詳明,且有治績矣。上曰,詳明於偏矣。光肇曰,申飭副學,斯速弘錄,可矣。上曰,金相福,可合於副學矣。光肇曰,相福,必公於弘錄矣。上曰,副提學金相福,連日違牌,尙不膺令雲,其涉過矣。從重推考。更為牌招察任。出傳敎光肇曰,弘錄時,玉堂不可不備員,而修撰徐孝修,以其生母緬禮,今方在外,過葬後,使之斯速上來,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益三曰,臣以職掌敢達矣。注書居中人,蕩滌,何如?上曰,有前例乎?益三曰,有之矣。上曰,居中蕩滌,違牌翰、注,竝敍用。出榻敎益三曰,守令未署經者,多至六員,合有臺諫變通之事矣。星鎭曰,嶺南守令,有久未署經者矣。上曰,在外臺諫,抄選外竝改差,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守令署經事。榻前下敎。諸臣遂退出。
==4月14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李奎採病。左副承旨李之億未肅拜。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直樸相冕仕。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恭惠王后韓氏忌辰齋戒。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權爀未肅拜,執義李鳳齡,掌令閔堣、宋能相,持平金元行在外,趙宗溥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洪益三達曰,左副承旨李奎採,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判義禁金聖應,昨又再違,無意出肅,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重晦曰,入直史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洪益三啟曰,大臣、釐正廳堂上、京兆堂上、儒臣,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趙重晦達曰,金吾久不開坐,罪囚積滯,委屬可慮,而卽者大朝傳敎,申飭至嚴。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李普爀,同義禁李日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李奎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洪益三達曰,檢閱鄭昌聖,旣已付職,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文學樸起採,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輔德樸致文在外,兼輔德兪彥民,方在禁推中,弼善權抗,陳書受由,兼弼善韓光會,兼文學韓光肇入直,玉堂上番,他無推移之員。兼司書金文行,卽為牌招,以為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黃海監司狀達,四月朔新産乾秀魚卵,節早未及成實,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洪益三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李之億為左副承旨。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判義禁金聖應,同義禁李日躋牌不進推考徽旨,令於李景祚曰,大朝特敎申飭,至為嚴切,而又違召令,殊涉寒心,竝從重推考。待明朝卽為。□□□
○癸酉四月十四日辰時,上御熙政堂。大臣、釐正堂上、京兆堂上、儒臣、捕將來待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兵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洪鳳漢,漢城右尹李𪻶,副應敎韓光會,副校理韓光肇,捕盜大將趙東漸,右承旨洪益三,事變假注書池應龍,記事官趙鼎耉,記注官盧脩進伏訖。天輔曰,日氣漸暖,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王世子眼包之候,何如?上曰,少愈,而此是本症矣。尙魯曰,痘後猶有徐熱,故然矣。天輔曰,今番夏享大祭勞動之餘,其無疲睏之事耶?上曰,不知疲睏矣。天輔曰,筋力好矣。殿下誠意篤至,故不覺疲睏矣。尙魯曰,筋力雖好,然益自調攝,是所望也。光肇曰,判義禁,承書批,而累次特敎之下,撕捱不為行公,身為武將,事體尤為未安。推考,何如?尙魯曰,臺臣,旣請譴責,則身雖武將,職則金吾也。何不為撕捱乎?朝廷,亦當以判金吾待之,儒臣之請推,非矣。上曰,今番七人伸雪後,侵斥卿等者,誰耶?天輔曰,前後相繼論之,而侵斥臣等則李澤徵為之矣。上曰,史官出去,取來澤徵書本。臣應龍,承命趨出,取進澤徵書本。上曰,如此關係處,予不為泯默矣。尙魯曰,執法之論,自當如此矣。上命承旨讀澤徵書下款。上曰,金吾堂bb上b之撕捱,不是異事矣。其所謂血書之投,何人耶?尙魯曰,昔於溫幸時,有是事故,其後用之,如同人矣。上曰,慨咄二字,何處得來而用之耶?尙魯曰,常用文字矣。上曰,於禁堂譴責,不書稟於大朝,道理當然乎?光會曰,蒙上文矣。上曰,元良,此批答,何以為之耶?光肇曰,以旣已處分,餘何更稟為批矣。上曰,此等批答,宜有抉語,而此批,可謂右謹陳所志矣。仍命書傳敎曰,李澤徵,雖已處分,因該府諸堂,命讀侵斥之章,初意其所處分,非諸臣之請,而其章,若無稟大朝之請,則事體不然,欲為申飭,作為二端,一端請稟大朝,一端循例請譴。噫,其在嚴君君臣臣之道,眇然一憲臣,不顧分義,遽然直請於元良乎?事體攸在,其涉寒心。元良,豈可以此,許遞諸堂?因予處分,許解該堂?諸堂,以此而若終始撕捱,君綱,從此而墜矣。分義道理,決不若此。該府有擧行之事,且多滯雲。諸堂,從重推考,嚴飭卽為察任。出榻前下敎天輔持嶺南繡衣書啟以稟。上曰,日次名目,非矣。尙魯曰,此雖非疊稅,而有若朝三暮四,禁之,可也。上曰,為什一則或為可耶?鳳漢曰,此則與稅有異,或以戶役或以身役,而此亦皆有弊矣。雖為什一之稅,而全羅、慶尙各異,以今觀之,靈城所為誤矣。只於點船為什一之稅者,豈非不均乎?旣為什一之稅,則八路為之,似宜矣。上曰,此則然矣。儒臣之意,何如?光肇曰,臣意亦如是矣。尙星曰,雖以釐正廳事言之,猶不無改處。凡立法之初,當思永久行之之道。全無所給,則守令,亦何以堪之?什一之稅,宜許於八路矣。李𪻶曰,臣,曾為湖南均稅使,而臣則盡為收來,以竢朝家之處分矣。尙魯曰,京江外什一之稅,均給於八路,宜矣。上曰,然則什一稅,行於諸道,可也。上曰,李得宗,亦氣少矣。牽於守令,以日次之罪為難矣。天輔曰,靈城之擅自許給,非矣。李𪻶事為是矣。上曰,靈城,預料朝議之紛紜,故不得已自為擅斷矣。光肇曰,嶺南日次稅旣罷,則均稅使推考然後,事面始正矣。光會曰,推考則輕,從重推考,似宜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仍命書傳旨曰,今覽嶺南御史書單,日次及點船等稅,已有弊端雲。當初均稅使之不稟先許,宜有飭勵,從重推考,此例,諸道一例去之。王者視八道,其宜均一,目今定製之時,亦宜酌量,令均役廳,諸道各邑,均給十一之稅事,分付。上曰,卿等為此事後,宜使元良知之,可也。榻前下敎天輔曰,此是平安監司洪象漢狀啟也。枚擧義州府尹査報狀聞,而囚推罪人馬主奴三老味招內,銀子出於韓致亨,金貨果以銀子三百十兩,換貿於京中,軍器寺前路,才過美墻洞南邊第二家,稱以崔判事倭譯家,而不知其名字納供雲矣。所謂韓致亨,今已身死,無可問之處,而崔姓譯官,則雖不知其名,其稱號居住,旣已明白現告,可以推尋,令該曹捉囚嚴核,期於得情,而三老味則姑為仍囚,以待朝家處分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李成中,以年少之人,於事理透徹,實是可用之人矣。尙魯曰,解事可用之人,留意用之,宜矣。為廣尹時,以其地近,故詳聞其善治,全羅監司亦善為之,聰明絶人矣。天輔曰,聰明果絶人,實為可用之人矣。上曰,予則以為故人之子,而不負國家矣。以外貌觀之,未知其聰明之非常矣。果然乎?尙魯曰,外貌亦精簡矣。上曰,故領敦寧,曾為擧薦矣。凡其所薦之人,皆善矣。天輔曰,江華留守韓益謩gg韓翼謩g為人,公正牢實,雖當銓衡之任,亦非所不足。卽今備局乏人,內遷,似好矣。上曰,故領敦寧器稱之說,是矣。內遷,可也。林象元,亦以為有方面之才雲矣。金相福,外貌雖似拙儒,為人精緊,於弘錄,必善為矣。尙魯曰,其為人,公正而且實矣。上曰,予聞之則為弘錄,實難雲矣。尙魯曰,果極難矣。臣一生矢心以直,故於他事,不知甚難矣,至於弘錄則極難,而亦有可愧事,故判書金鎭圭,曾為弘錄,而只擇六人矣。臣則雖極精擇,猶取十六人矣。光肇曰,互對,故然矣,而互對亦難。無私心然後,互對矣。尙魯曰,此則自然而然,豈有意於互對乎?上曰,弘錄,從近為之耶?天輔曰,不宜督迫,自有其時矣。上曰,然則將待黃河之淸耶?天輔曰,此是嶺南御史別單也。寺奴婢之比摠,極涉苟簡,年分比摠,其弊猶大。況人口之逐年增減,本無定數者乎?向來設為此法,蓋因推刷之痼弊,為一時姑息之計,而行之已久,中經飢饉癘疫,人口增減,邑各不同,道臣,不為通一道推移比摠,而用一切之法,邑邑比摠,則其為弊,反有甚於推刷矣。尙魯曰,嶺南寺奴婢,視他道最多,故其為弊,亦比諸他道,罔有紀極。前後說此弊者,不為不多,而終無善變通之道。人口比摠,非不苟簡,而頃年朝家之行此政,出於下策,然當初比摠之意,蓋欲令道臣,通一道周察推移,減於彼者增於此,要之大體不失於比摠元數而已。其後道臣,不善擧行,只使邑邑,逐年比摠,殆同良額代定,則道比摠,反為邑比摠,此與節目本意,大相逕庭,其弊安得不有加於推刷之時乎?今若罷比摠之法,而無他可救之策,則將使推刷加括之政,依舊復行,此亦重難矣。天輔曰,朝家設法本意,則蓋欲通一道比摠,而道臣,不能深察各邑增減之實狀,且雖欲移劃,有勢力守令,力拒不受,故道臣,難於取捨,一向因循,其弊如此。今欲革罷此法,則別無救弊他策,不過依前推刷而已,豈不可憫乎?至於各鎭防布換納一款,似為兩便之道,本道與戶曹往復,從長變通為之無妨,而若自朝家,定式,分付,則事面甚苟且矣。尙魯曰,防布換納,不過為自下往復善處之事,在朝家事體,何可定式,分付乎?此則左相所達,誠是矣。尙星曰,臣為嶺伯時,比摠一款之大有掣礙,論列意見於狀聞中,而此與年摠無異。兇歲則年摠必減,豐歲則年摠必加,而雖以寺奴婢言之,或生息有增,或死亡無算,此何可硬定比摠乎?若用比摠之法,則不可邑比摠,而推移䌤綸gg彌綸g於一道之內然後,可無大段難處之弊矣。上曰,不為道比摠,而只為邑比摠者非矣。前後道臣,推考,申飭,可也。出擧條尙魯曰,拯劣米之年久未捧者,旣無徵捧之道,而在小民,徒為可矜之端難堪之弊矣。若量宜蠲逋,則為民實惠,無過於此。分付諸道,限十年以上,特令蕩滌,何如?上曰,所陳,誠是,依為之。尙魯曰,卽今旱氣如此,麥事將歉,前頭之憂,有不可勝言。當此之時,雖一包穀,不可不惜其耗費,各別申飭京外,使之儲穀,何如?上曰,依為之。已上竝出擧條上曰,旱氣如此,為祈雨祭可乎?天輔曰,姑太早矣。
○尙魯曰,前判義禁申晩,當初特罷,不過出於一時飭勵,而為日今已久矣。敍用,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又出榻敎上曰,頃者伸冤中,其一則予似過為,而此後則必為嚴飭,而此後,雖有如此之事,知而不知可矣。天輔曰,闕門外紛亂之類,何不禁之耶?上曰,左相,每飭漢城府,使之切禁,而雖漢城府,豈可維繫其足也?光肇曰,代理之後,何不有次對之命耶?今久而不為,實是大臣之所當另請,而不為爭執,臣竊為大僚慨然也。尙魯曰,儒臣之言,得體,臣等,受以為罪之外,無他辭矣。上曰,次對,當為於元良,豈為於予耶?常參、次對,人間,豈有兩處為之之事耶?光肇曰,名目各異矣。上曰,次對,於節目,刪去矣。光肇曰,豈為刪去也?若爾則臣等及大臣,尤當力爭矣。上曰,此則非今大臣之所知也。天輔曰,何論其知不知?儒臣之言,誠是矣。上曰,予則不知其是矣。今予不見大臣、備堂乎?尙星曰,雖見之,名目與次對異矣。上曰,京兆堂上,考籍而來耶?李𪻶取進戶籍曰,尹光纘則本以主戶,年年皆書左贊成,而至庚午,始以大司憲書之,李聖述則連書左贊成,而中間則不書,至己酉,又以左贊成書之,庚午,始改書大司憲矣。上曰,大臣之意,如何?天輔曰,削勳後,書其偽贈,宜當嚴處矣。尙魯曰,書籍,必非無心之事。旣為發覺,則其罪宜可嚴處矣。聖述則與主戶異,若以帳籍言之,似有間隔,而生墨一事,極為兇悖矣。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尙星曰,朝家旣處分削勳之後,光纘,書其偽贈於帳籍,勿論有心無心,宜當嚴處,而聖述則又加有解墨之罪,尤宜嚴處矣。鳳漢曰,帳籍事,雖不直謂有心事,而削勳之後,苟有一分人心,則安敢書其偽贈於帳籍乎?宜當嚴處,而聖述則疏下諸賊,解墨之罪尤重矣。天輔曰,解墨事,與一鏡,同一心腸矣。𪻶曰,此皆堤防不嚴之致,而解墨諸賊之罪,尤當如何?光會曰,堤防不嚴,源頭誤入,有如此之事,必嚴賜處分然後,使世道人心歸正矣。光肇曰,大臣、諸臣,已盡言之,小臣,別無他辭,而嚴明處之,宜矣。上曰,光纘之至庚午不書者,何耶?尙魯曰,因羅㶷之疏,聖述,驚動不書,故光纘,亦不書雲矣。上曰,予當直言之矣。戊申前墨名者,出於黨心,而戊申後解墨者,其心腸殊常,以此觀之好矣。益三曰,其所墨名,戊申後事矣。上曰,聖述則因羅㶷之疏改書,而光纘之至庚午始改者殊常矣。天輔曰,儒臣之源頭誤入之言,誠是矣。吏判則昨日以光纘為重於聖述者,以其出入經幄,責望尤重之言也。然比聖述,似有間矣。上曰,予意則與吏判同。書籍,似重於解墨矣。天輔曰,解墨,重矣。以逆謂非逆矣。上曰,光纘,若有為其外祖之心,則不書偽贈,乃所以為其外祖也。若有心書之,則無異於虎龍,甚無謂矣。然若有意,則豈書於帳籍乎?解墨與書籍,誰輕誰重?尙星曰,解墨,重矣。尙魯曰,解墨,有意事也。鳳漢曰,光纘,若扶而言之,則可謂之無心,不然則當謂之無所不至矣。上曰,此事當問之耶?直為處之耶?天輔曰,臺達,雖請問,而別無可知之事矣。雖問之,渠必對以無心書之,直為絶島定配,似宜矣。尙魯曰,臣意與僚相同矣。上仍命書傳旨曰,頃者大臣陳箚,儒臣陳白,而不可以此遽為處分。故不敎。今因事端,令京兆、太學,詳考李聖述偽贈冒錄,旣皆非渠主戶之時,心雖同,王者處分,不可以渠父之事,治其子,而至於疏下賊解墨事,不問,其心可知。此等堤防不嚴,何以樹君君臣臣之義於靑丘?大靜縣勿限年島配。尹光纘,以法從之臣,不能洞然莫重堤防,肆然錄籍其偽贈,事之無嚴,莫此為甚。海南縣極邊定配。榻前下敎上曰,臺達收殺後,可以發配耶?天輔曰,如此處分之後,復何有爭執之端耶?似當停達矣。上曰,此事不招問,於渠亦幸矣。天輔取進太學守僕日記。上命承旨讀之。上曰,其日記,書月日耶?益三曰,乙卯十二月十五日,而掌議則李聖述矣。上曰,其齋會發論也,與堂丈盧述符同,空中提出前掌議之言,欲為憑藉渾入者,極為陰譎矣。天輔曰,金績熙之疏下賊生墨等說,似是虛言矣。尙魯曰,權絳,以先諾後悔,付罰績熙雲矣。上曰,光纘兄弟,性品絶異矣。天輔曰,然矣。光紹則聰明強記矣。尙星曰,性品果不同,光纘,多氣而好偏矣。鳳漢曰,別無相異矣。鳳漢曰,各陵寢修改時,所入材瓦等物載運時船隻,分付工曹,使之執捉輸運後,船價則自均廳,從其水路遠近,磨鍊上下事,已載於事目,其餘則無所載錄矣。今此和協翁主房祭廳所用瓦子與雜物載運船隻定送事,自內需司報來,而此是事目之外,何以為之乎?上曰,此是事目外,勿施,可也。鳳漢曰,然則勿論內司外司,事目外所請之弊,更加嚴飭,何如?上曰,依為之。鳳漢曰,諸軍門各司屯田,司僕牧場,各宮房永作宮屯之地,各其軍門,各司宮房,定送監官,或差人打量收稅,牧場則牧官,句管納稅於本衙門,故災頉有無,收稅多寡,地方官,初不與聞,而各處每謂當年實數為幾結雲,而結錢,自京輸送。自京輸送,姑無利害之可言,而本廳,旣無地方官所達之文書,故無以憑知。事之糢糊,姑舍勿論,朝家設廳立法之政,豈可若是苟且乎?自今以後,本官與牧官及各營衙門宮房監官差人,眼同踏驗,從實修報於收租案之意,嚴立科條事,添入節目,何如?上曰,依為之。鳳漢曰,均役廳郞廳,一則金致一,一則申㬛,兩郞,俱為得人,而㬛則仕滿。當此移設之初,有難遞易,事務就緖間特為仍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已上竝出擧條鳳漢曰,見湖西摘奸均役郞廳報狀,則以為唐津縣,有新結防口簾九庫,皆以四十餘把杻簾,橫絶漁路,不設袵桶,而設扈桶,故不謂之箭,而稱以防口簾。本縣以新加,現報於巡營,則巡營,以其漁利之不多,勿令錄案,而其利不下於注樸雲,注樸,卽所謂藁索網也。以藁索為網,而亦以利不下於漁箭,分三等定稅,最下等,卽一兩也。今此杻簾,比藁索網,所見猶勝,而置之勿論,則民必趨於防簾,而廢其漁箭,且防簾之稅,旣有於嶺南,而獨無於湖西,未免斑駁。依注樸例,略為定稅,似宜。以此分付道臣,使之更加詳察,其漁稅豐薄,論列啟聞,而他道,一體分付,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李𪻶進讀江弊節目。至禁牌節目,以為禁亂,為其巨弊,或有紙牌出禁之事。上曰,禁牌為弊,予已知之。重繩一人後,可以立法,當嚴飭矣。益三曰,禁牌,只有其一,故欲為出禁數處,則不得已出紙牌矣。尙魯曰,憲府則臺諫,欲得食其傔從,在家風聞而出禁者亦多雲,臣常切痛,每欲得以論罪,而今姑未得矣。光肇曰,在家風聞,實非異事,而以刑漢城府言之,在家時,若有當捉禁亂,則豈不出紙牌乎?尙魯曰,在家出禁,科外事矣。上曰,禁亂之弊,實為寒心。昔有別肉被捉而呑肉者雲矣。尙星曰,俗稱刑曹為賊曹矣。光肇曰,國家之設立法曹者,乃是美意,而今謂賊曹者,非矣。益三曰,若以出紙牌事言之,則臣亦犯禁矣。上曰,旣以犯禁自現,退出,宜矣。因命他承旨入侍。臣應龍承命趨出,與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入。上曰,益三,不問而自現,可謂少謀矣。光肇曰,忠樸而然矣。上命書傳旨曰,今因江弊節目,以出禁一條,方為申飭於無牌出禁,承旨洪益三,不問而以冒禁自現,其在飭勵之道,宜自此人,而事在令前,只遞其職。榻前下敎又命書傳旨曰,出禁之弊,都民巨弊,故頃者自備局,不緊禁條竝減,在家出禁,出禁踰時,亦已嚴飭矣。今覽江弊節目,其弊自若雲,事之寒心,莫此為甚。令備局、秋曹、京兆、柏府之減除禁條,復為出禁者,以一牌踰時侵民者,在家出禁者,禁條外任意出禁者,無牌出禁者,另加嚴飭,其中尤甚人,草記嚴懲,以除都民之弊。榻前下敎尙星曰,今刑判則出禁也。定其時刻,俾卽納牌雲,臣以為善矣。尙魯曰,刑判,革罷禁亂書吏使令等雲,省一弊端矣。上曰,可謂善為矣。李𪻶曰,臣亦於摠府直中,有時急禁亂事,出紙牌犯禁,亦與承宣同矣。上曰,不可罪同而飭異矣。仍命書傳旨曰,右尹李𪻶,以承旨特遞事,無牌出禁,亦已自現。一筵席之間,不可事同而飭異,一體特遞。今者下敎,因江弊節目,申飭此後事,而承旨宰臣,俱以入侍自現,則其在懲一勵百之道,雖飭,事在令前,故不過特遞,此後或有因此紛紜,政院申飭。尙魯曰,如是處分,必有令行之效矣。光肇曰,右尹,為遞職而故犯雲矣。天輔曰,宰臣,豈為遞職,而以其所無之事,仰達乎?儒臣之故犯自現之言,失體矣。副校理韓光肇,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傳曰,京兆,無堂,判尹,令政院申飭,卽為上來。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事,榻前下敎。臣應龍承命趨出,取進前望單子,李之億落點。上曰,閭家奪入,今無其弊耶?天輔曰,此則施以一切之法,故果無此弊矣。
○前留守李箕鎭,兵曹判書金尙星,行司直徐宗伋、徐命彬,判尹尹汲,司直申思建、李成中,備局堂上竝還差。前判敦寧申晩,戶曹判書趙榮國,備局有司堂上竝還差。江華留守韓翼謩內遷,備局堂上差下。惠廳堂上及京畿句管堂上申晩,江原道句管堂上金尙星,平安道句管堂上趙榮國,堤堰堂上李成中,亦竝還差事。榻前定奪
○前判義禁申晩敍用事。榻前下敎
○尙星曰,臣曾以兵水虞候積滯事,有所筵白者,而此事實難變通。每都目,守令一二窠,以時任虞候中可合守令者,定式遷轉,而西銓僉使之窠,以曾經兵虞候三品者,間或陞資,則可以為疏滯之道,以此下詢於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事面甚苟簡,而虞候積滯之弊,實難變通,以此間間疏通,亦或一道矣。尙魯曰,以事面則左相之言,是矣,而以虞候言之,誠為可憫,兵判所達,亦有意見,許之何妨乎?上曰,依為之。尙星曰,捕將之望,實為苟簡。臣已與大臣,有相議停當者,而曾經擬望人,方在罷職中,敍用,何如?上曰,依為之。已上出擧條天輔曰,以金吾文書考出事,有會賓廳之下敎,而事近張大,只令該府堂上,考出問議於臣等,以為仰稟之地,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結錢,乃是田賦所出,其重,與稅大同無間,漁鹽船稅,選武軍官布,上納期限,亦明載事目,而金川郡庚午條隱餘結作錢,今至三年,終不上送,辛未條軍官布,亦多未收。發關監營,査問委折,則前前郡守在任時,以其當納三百六十兩,移防民役,謂當推徵於由吏,而由吏身死,無處責出雲。上納錢穀之防給民役,已不成說,由吏處推徵之說,尤極駭然。興陽壬申秋漁鹽稅錢未收者甚多,故亦為詳問委折,則前官,不令色吏上納,出給所親人,中間幻弄,以致此弊雲。莫重上納之中間防換,極為驚駭。若不嚴懲,則後弊難防。金川前前郡守,興陽前縣監,令本道現告,拿問嚴處,其未收之數,仍令各其監營,句管催促,期於準捧。淸安辛未結錢亦多未收,事甚駭然。該邑守令,因他事,今方就理,以此添問目勘處,何如?上曰,依為之。防換防納,事甚寒心。令該府從重嚴處。出擧條上曰,予欲不為而有不得不為者,今日亦為五陵摘奸矣。初意則史官來時,歷審懿陵矣,更思則及其回來也,懿陵必先預知,故似甚不緊,因不下敎矣。尙魯曰,今日送史官摘奸,實善為之事矣。趙東漸進伏,讀賊人招辭。上曰,尹星東事,知之而來耶?東漸曰,見其原情而知其曖昧矣。今始捉得李惟載、趙淑矣。上曰,然則尹星東,初為承服,何耶?東漸曰,星東,本來虛浪,故自服矣。今捉六盜,打足掌十度,捧其招辭,則盡為承服矣。其中李惟載、趙淑之歃血同盟,極甚妖惡矣。上曰,同盟何意耶?東漸曰,以姓不同兄弟,死生與同之意,相盟雲矣。上曰,因為磨勘乎?東漸曰,已為磨勘,而原犯六盜,旣已承服,當送秋曹矣。上顧諸臣曰,卿等之意,送秋曹何如耶?天輔曰,更為杖問後,送之,似宜矣。尙魯曰,姑囚捕廳,更為杖問,宜矣。上曰,尹星東事,宋哥豈不知之乎?東漸曰,宋哥之知不知,小人,未能詳知矣。光肇曰,捕將,筵奏做錯,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笑曰,武將,每稱小人,故筵奏之時亦然矣。尙魯曰,臣切痛於宋哥事,而今聞李惟載所為,則宋妻似不知矣。尙星曰,宋妻若知之,而同氣間,不脫其男,則宜施以定配之罪矣,而尹星東之變姓行世,亦當論罪,宜矣。光肇曰,婦人有難罪之矣。尙魯曰,雖婦女,若有可罪之事,則豈不可罪之乎?上曰,歃血同盟,極殊常矣。尙魯曰,歃血同盟,極為兇惡,其罪當死矣。景祚曰,如此之輩,別樣治之,宜矣。光肇曰,都城內,今有火賊,不可不殺之矣。上曰,此漢等之今始作盜,亦未可知,更為杖問,可也。天輔曰,然矣。尙魯曰,臣聞元弼揆之言,則曾為譏察,多捉盜賊,而此輩,則晝則有似平人,夜則為盜,已為極兇,而至於歃血同盟,尤極兇惡,安知其不為甚於此事耶?鳳漢曰,大臣之言,誠是矣。上出統制使落點。使承旨示捕將。尙魯曰,旣為外任,退出,宜矣。東漸,因趨而退出。上命書傳旨曰,左右捕將,一在外,一外任,先令摠戎使摠察,外任代,令兵曹,卽為擬入。尙魯曰,城內火賊之設機捕捉者,竝前後為二十餘人之多,誠極可嘉,其在奬勸之道,不可不別為論賞。捕廳軍官閑良李翊邦、鄭光秀、高天樑、趙光藺、洪尙春,竝加資,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在外臺諫變通及居中蕩滌,事體甚重,非大臣銓官,則不可請變通,而昨日筵中,承旨直請變通,豈有如許事體乎?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而居中事,洪益三,直請蕩滌,事體甚非,故予欲以此下敎而忘之矣。尙魯曰,今承下敎,承旨之以居中蕩滌直請者,有關筵體,不可推考而止,罷職,宜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洪益三,俄已遞職,今又推考罷職,可謂旣伏而又覆之矣。上曰,禁衛大將分出事,何以為之耶?尙魯曰,斷然分出,亦似難矣。鳳漢曰,必爛熳相議後決之,似宜矣。上曰,予意亦然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四月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左、右相進後入侍時,同副承旨趙重晦,假注書成箕柱,記事官趙鼎耉,記注官盧脩以次進伏訖。上曰,元良,今日始稟矣。以別監科罪事,捕廳為草記雲。注書出往取來。臣箕柱承命而出,取捕廳草記以入。上曰,承旨進來讀之。重晦進伏讀訖。上曰,左、右相,姑未出去,尙在賓廳,史官出往,與之偕入。鼎耉承命而出,與之偕入。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進伏。上曰,舊統帥之上來甚急,新統帥可以催促,使之一兩日內辭朝耶?天輔、尙魯鹹曰,除歷辭催促,當於不數日內,使之辭朝矣。上曰,除歷辭則一兩日內,可以辭朝矣。天輔曰,一兩日內則似未及治行,而不數日內,可以下直矣。上曰,不數日,則十日內,皆為不數日矣。仍命承bb旨b書曰,莫重將任在外,事體寒心。新除統帥,一兩日內,使之辭朝。上曰,統帥外,外任已盡下去耶?尙魯曰,未署經守令,有之矣。上曰,署經,何當為之耶?尙魯曰,以國忌齋戒,政院未得請牌,而過明日後,則可以牌招為之矣。上曰,除歷辭之意,卿等出去,可以分付耶?天輔、尙魯鹹曰,臣等出去,當為分付而催促矣。再明間則似可為下直矣。尙魯曰,前右尹李𪻶,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備堂察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尙魯先為退出。上曰,承旨就座。注書出往,取望祭祭官報府以來。臣箕柱承命出取入。上曰,承旨進來讀之。重晦進伏,讀孝純宮祭官報府訖。上曰,又讀。重晦讀懿昭宮祭官報府訖。上曰,祭報府,留置而出去。承、史遂以次而退。時未及移矣。
==4月15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李奎採病。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坐。同副承旨趙重海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樸相冕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恭惠王后忌辰。
○夜三更,流星出亢星下,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沈星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權爀未肅拜,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趙宗溥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右承旨李奎採,昨旣有隻推之令,左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出肅。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右承旨李奎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星鎭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隷院,久無長官,詞訟劇地,委屬可慮。判決事宋徵啟,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李𪻶。
○李景祚,以訓鍊都監言啟曰,因備邊司草記,桃堤洞近處有虎患,故傳送砲手,使之跟捕矣。連線將校手本,則諸處山麓,多般窮搜,終無虎跡雲。旣無虎跡,則許多軍兵,累日露處,亦涉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因備邊司草記,南門外桃堤洞近處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砲手出往矣。連線將校手本,則外南山諸處,窮搜多日,終無虎跡雲。軍兵之累日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南門外桃堤洞近處捉虎次,本營善放砲手六十名,將校率領,使之各別跟捕,而窮搜多日,終無形跡雲。數多軍兵之許久露處,亦甚可慮,今姑撤罷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4月16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李奎採病。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樸相冕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兩珥。
○趙重晦達曰,刑曹參判尹光毅,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為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權爀未肅拜,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趙宗溥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右承旨李奎採,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右承旨李奎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吏曹參議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星鎭達曰,未署經守令,已至多員,而尙未署經。兩司除在外bb外b,未肅拜人員,竝牌招,以為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弼善權抗,正言柳健,修撰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景祚曰,二十六日展拜時侍衛,以今番侍衛仍。
○李景祚達曰,臣與同副承旨趙重晦伴直矣,因持平趙宗溥書斥,陳書徑出,今日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之億,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趙重晦,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連日姑降入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星鎭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假注書樸相冕,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權抗,由限已過,牌招察任。新除授說書趙榮順,時在京畿廣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達曰,舊南兵使李徵瑞,交龜後行到文川郡卒逝矣。喪柩上來,依例擔軍題給之意,分付所經各道,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吏曹言達曰,頃日褒貶坐起,以開政相値,不得擧行,退定於今日矣。參議黃景源,病不進,令政院,卽為察任,以為同參開坐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以吏曹言達曰,曹所屬宗簿寺、司饔院官員等,去壬申年秋冬等褒貶,當為等第,而因本司提調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啟曰,南海縣令趙光鎭,以三年窠守令,兩次居中,卽不治可知。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日本曹開坼坐起時,考見各道褒貶啟本,則穀城縣監沈東尙,以病敗姑恕為目,則宜置中考,而置諸上考,陽智縣監柳世模,以徵結或過為目,懷仁縣監尹東喆,以病實妨務為目,求禮縣監許健,以夏考期望,及冬少效為目,松羅察訪趙光遇,以立馬有謗為目,魚川察訪林正誼,以志勞政疎為目,則竝宜置下考,而置諸中考,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當該道臣,推考警責,四邑守令,兩驛察訪,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御營廳言啟曰,陵寢內捉虎時,一次捉納三頭,則論賞事,前已特敎奉承傳矣。今番因健元陵、顯陵、泰陵、康陵、穆陵、徽陵、崇陵、惠陵陵內虎患,本廳敎鍊官折衝吳重勣,率領砲手,出往搜捕,連捉四虎進上。比諸定式,加捉一虎,尤當有論賞激勸之道,令該曹考例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吳績興手本,則保放罪人鄭克淳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副校理韓光肇上書曰,伏以臣,自今番冒膺之後,前後持被,殆近四十日矣。若無難強之情病,則不敢為瀆擾祈免之計者,祇以感激恩造,筋力奔走,以為一分報盡之道焉耳。臣於昨筵罷退之餘,癖氣猝發,衝亙胸脅,通宵叫痛,不能坐臥,遍身如束,頭疼目眩,飮啖全廢,虛汗自注。臣之此症,數十年貞疾,發輒危劇,不卽醫治,則實有死生之慮。玆陳短書,仰籲於離明之下,亟賜矜察,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且臣又有私義之不安者。副應敎臣光會,卽臣之從弟也。春秋兼銜,自有應避之嫌,而矇未覺晤gg覺悟g,不卽書列,亦令該曹考例遞改焉。卽聞兩筵,連有停止之命。此雖由於調攝中,難以酬接之致,而程課久廢闕,學問易間斷,微臣過慮,有不可言。古人云病中自有病中工夫。方當睿學日新之時,實有寸陰可惜之歎。伏願邸下,頻頻召接講官,簡其禮貌,使之討論經史,反復問難,義理精微之源,治亂興亡之機,益知其所不知,則必有補於進德之方,而亦無妨於愼疾之道矣。臣於病裡,不勝憂愛之忱,略此附陳,更乞留神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bb死b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可不留念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判府事金若魯上書曰,伏以臣,非不欲殫事君之節,而庸鈍之性,不善周旋,非不欲盡保護之責,而識薄之誠,不能格孚。四載藥院,一味屍素,效蔑涓埃,罪積丘山,寤寐憂愧,如負大何。向於帳殿奏對之際,衷情悶隘,未暇擇聲,語言顚錯,自速鈇鉞。臣雖千死萬死,有餘罪矣,而伏蒙慈覆之天,俯燭本情,薄施譴罷,使之知戒。臣蒼黃逬退,震懍無地。靜夜江干,每一追思,孽由自作,恩深曲貰,席藁訟尤,訖有惶汗。惟願遄伏常憲,俾昭法紀。不自意大朝特宣絲綸,辭敎勤摯,恩敍之下,職秩仍舊。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聖旨又下,史官臨傳,恩言隆重,詔諭丁寧。釁負賤臣,何以獲此於天地父母之前也?寵愈渥而罪愈深,臣九頓拜讀,戰霣感泣,不知死所。從古人臣,受眷知於君父,有如是者乎?臣亦有秉彝,顧何敢自阻於飭勵,而逡巡於恩召哉?卽宜顚倒趨赴,更登文石,恭瞻耿光,以申叩謝之悃然後,退塡溝壑,萬萬無恨,而念臣負犯,旣深且重,有關國家,事體非比微眚,在所罔赦。今乃乍罷旋敍,晏然無事,更帶崇銜,唐突冒進,則將何以勵臣分,而嚴朝綱乎?以情則悚慄,以跡則兢蹙,終不敢為轉身之計,跧伏郊次,拜章哀籲。伏乞離明,諒臣之懇,鐫臣之職,仍令攸司,亟行重勘,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悸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再昨大朝敦諭,辭旨鄭重,而況保護重任,尤不可久曠。卿須體大朝眷遇之至意,顧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控辭,幡然入城,用副雲霓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綾昌君橚上書曰,伏以臣,奉職無狀,致勤大朝嚴敎,至被罷職之罰,惶隕懍惕,靡所容措,曾未幾何,恩敍遽降,爵秩如舊,繼有仍前兼帶之敎。臣聞命驚惶,益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本無似,忝在屬籍,致位至此,罔非隆渥,無他職事之奔走,惟以一分效勞於天廚奉膳之任而已。一念致勤,罔敢少忽,而日昨監膳之時,進上魚鮮之體小,未及覺察,矇然捧入,究厥罪狀,萬戮猶輕。今何可以一時薄罷,贖其責罰乎?蓋自靖之義,不敢唐突出肅,玆敢露章自列,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解臣廚院提擧之任,以肅朝綱,以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靈城君樸文秀上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文學樸起採之書,誠不勝駭惑之至。其書曰,重臣所謂僚臺書出字雲者,未知得聞於何處?噫,起採之言,何若是也?起採初書,以為僚臺書不字,臣卽書問於與起採同坐之僚臺李壽德,則其復札曰,樸臺書不字。此則書出字,臣於前書,擧而誦之。今起採曰,聞於何處?此果成說乎?其書又曰,臺諫署經之規,一書出字,一書不字,則以僚議不齊,各自引避,乃不刊之典。其為言,亦誣矣。監察之越署落職,前後何限,而其誰見臺臣之引避者耶?諸臺署坐所書之出不字,雖不同,元無引避之法,則臺例所無,口頭猝創,於此,尤見起採之慌矣。臣於殘齡,致位崇列,不幸逢著起採,而將為讆言之人,此甚可愧也已。臣於嶺南漁鹽之均稅也,有各邑日次不稟擅許之失,至承重推之命。臣於此,惶懍震惕,罔知攸措,敢將危懇,仰瀆睿聽。伏乞離明,俯諒臣微悃,亟削臣職名。仍令攸司,重勘臣失職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司憲權爀上書曰,伏以,臣於前秋,忝叨本職於休沐之日,適値常參,不得備員,臺論峻發,至被譴罷。臣至今追思,惶懍彌切。不料薄勘未幾,寵除又加,負罪賤臣,何以獲此?臣尤感激惝怳,罔知所措。在臣分義,所當𨃃蹶趨謝之不暇,而第臣面部瘡疾,當此換節,又復肆毒,瘡爛流膿,不似人形。加以火熱上熾,眼視廢明,胸膈內焦,宛轉床蓆,叫苦不已。受暇之行,旣不卽反面,新除之下,又不克祗承,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仍念臣之此病,積年沈痼,已作廢棄之狀,卽通朝所知,何敢誣也?醫技已窮,死亡在卽,進而陳力,已斷鞠躬之望,退而塡壑,只思結草之報。天之所廢,臣亦無奈,瞻天望雲,但有涕淚。玆敢呼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特察臣病廢實狀,將臣本職及籌司兼任,一倂鐫削,仍許退處田間,以卒餘生,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判書趙榮國上書曰,伏以,臣於日前,冒控血籲,冀蒙恩準,而及奉睿批,終靳一兪,諭之以上來行公,又因大僚陳請,大小朝至有問備催促之敎。臣於是,惶隕失圖,罔知所以自措也。念臣生平,志尙汚下,凡於官職辭受之際,未嘗有矯激苟難之行,而矧玆榮名利祿,則人所慕,則臣何苦而抵死撕捱,必欲固守虞人不忘喪元之義哉?誠以大防截然,有不可踰越故耳。雖在微官庶寀,一或僨職,則尙不敢復蒞其事。顧臣所叨者,何等責任,所坐者,何等罪負,而不自知愧,揚揚冒出,以重辱官方,則其於一世之笑罵,何哉?且以禮單參一事言之,臣之智慮,於是乎窮矣。雖使臣,毣毣竭思,更費區處,其所措劃,亦不過止於斯而已。畢竟生事,又必無幸,臣身狼狽,固不足恤,而其亦何利於國家哉?臣之叨冒見任,已踰十朔,而瘡疣日積,疾病益痼。當遞之義,非止一二,固已誓心自劃,指日為期,而亦嘗質言於大僚。斷斷此衷,神必鑑之。雖微他故,自當控免,況可論去就於今日哉?臣若諉以聖恩之難孤,嚴命之可畏,而更著卸擔,闖然為進身之計,則從前矢言,皆歸於假飾,而惟幸其復授,冒罪饕榮,推之不去,是眞患失之鄙夫,人豈食臣之餘哉?噫,聖朝為治,必先四維,士夫處義,非關一己。臣雖無似,亦旣忝備卿列,豈忍甘處下流,自壞其廉防,而益重其辱朝廷傷風化之罪哉?區區咫尺之守,斷無變動之勢,惟引領以竢鈇鉞而已。飭敎之下,宜卽進詣京輦,以請處分,而近緣日候乖常,患感忒重,委痛㱡㱡,不省人事,床蓆危喘,蠢動無路。不得不申暴衷懇,從縣道陳聞,跡涉慢蹇,罪合萬殞。伏乞睿慈,俯垂鑑諒,亟令削臣職名。仍治臣前後辜犯,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特飭之下,其何如是?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持平趙宗溥上書曰,伏以臣,跡危病苦,杜門深蟄,當世一念,灰冷已久,柏府新命,遽下意外。臣聞命惝怳,殊不識其何說也。念臣年前,論一黨窩,厚招嫉惡,至於粧出尹光纘,當街拳踢,暗地機穽,無所不至。倘非聖上在上,臣何能尙保軀命,得有今日耶?掀天氣勢,觸忤必碎,傷絃餘悸,寢夢猶愕。今日世道之無復可為,卽此一事,可以的見。臣若愚不知戒,冥擿不已,則一身虀粉,姑未暇論,臺閣羞恥,當復如何?臣旣矢心自劃gg自畫g於言責之地,去就之節,初無可論,卽以守令署經,召牌下辱,而末由承膺,隨詣闕外,略暴危懇。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許鐫削臣職,使臣得以遠避駭機,卒免危禍,不勝幸甚。臣非不知瀆擾之為悚,而情窮勢隘,進退狼狽,一書伸暴,萬不獲已。今日諸臺辭書,皆已捧入,而臣書之屢呈喉司,一意退卻,半日往復,終始阻持,抑何事也?臣固不足言,自此淸朝廉義之關,將為喉舌之臣,所壅蔽,臣竊為之憂歎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趙重晦上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持平趙宗溥上書,則以其辭書之不捧,至謂之壅蔽。臣於此,不勝駭歎之至。憲臣之書,其所引嫌,不過以數句語,略綽為說而已。未知其為必不可出之情勢,故臣之初不捧入,煞有商量,而累呈累卻之後,始乃改其措辭,揷入實事,而怒臣不捧,盛氣詆斥。彼憲臣,旣有如此情勢,則初書,何不直陳,而今乃說出,有若臣退其改搆之書者然?多見其不誠實之甚也。雖然臣以無似,忝在出納之地,至以壅蔽為臺臣之所憂,則其為罪,誅殛猶輕,不可一刻仍冒於職次也決矣。玆敢投進短章,徑出禁門,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bb死b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獻納李弘稷上書曰,伏以,臣於昨年,適忝臺地,目見重發之論,為誘脅之類所擅停,略論其放肆無嚴之狀,而受人反詈,終被譴罰。臣誠惶隕愧慮,靡所容措。頃伏蒙大朝涵容之澤,恩敍才下,仍有臺省之命。臣蟄伏鄕廬,手捧除書,且惶且感,益不知置身之所也。猥從縣道,敢陳難冒之義,而書未入徹,徑蒙恩遞。伏聞聖上,親祼太廟,為參駿奔之列,近才入城,千萬意外,復叨宿趼。揆以分義,宜卽𨃃蹶趨承,以伸感激之悃,而第臣所遭醜辱,無異市童賈豎之言,此不但為臣身之汚衊,實為搢紳之羞恥。雖其人不足數,惡言不足怒,而在臣私義,其何可揚揚冒進,自傷其廉愧也哉?蓋彼金⿰禾道,卽醜瘡毀形之人也。雖微得罪於公議,自知不能擧顔於世,故拚身應募,背公趨黨。臣略斥其情態之可惡,因及主謀之權宰。此出一時之公憤,非有半點之私惡,而視作深讎,必欲甘心,終至粧出鷹犬,毒螫乃已,嘻亦甚矣。其對辨之章,旣曰若使臣處於臺地,府達之停,不必多讓於人者,足見其主張指揮之情跡,而乃復曰,與詣臺憲臣,不見其面十年,若有一分嚴畏之心,章奏之辭,不宜若是其欺蔽,可勝痛哉?惟彼盤據淸要,勢成威立,欲戰公議,則募得金⿰禾道者流,攘臂而效力,欲報私怨,則卵育李啟昌輩,瞋目而立功,惟意所欲,略無顧忌。臣書所謂昻然以黨首自處者,於此益可驗矣。夫任臺憲之責者,必身無疵纇,俯仰不怍然後,得以論人而人不敢言。噫,彼啟昌,本以釁累餘孽,為世所棄。近來吹噓此輩,別有其人,以至濫通臺選。如使啟昌,追念其舊事,則必其顙有泚,而晏然自處以言官,肆氣辱人,如報私讎。臣豈忍索性盡言,與渠較絜,以取同浴之譏哉?仍念臣,不量疎逖,妄忤權貴,一言脫口,眾鏑叢身,中間僇辱,已無餘地,畢竟虀粉,勢所必至,其何可徒恃寵靈,復玷名塗,重犯沙蜮之弩,不思曲木之戒哉?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削臣新授職名,以快人心,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俾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趙曮上書曰,伏以,臣以庸陋賤品,遭値明時,濫蒙洪造,獲登科第。榮耀旣極,涯分已溢,名途一步,意念不到,乃於昨日,伏奉敎旨,以臣為司諫院正言者。臣聞命驚惶,罔知攸措。仍念臣,世受國祿,三百餘年於玆。至於先臣,偏被大朝不世之知。眷注之意,不替於終始,隱卒之章,迥出於尋常,星霜屢移,追想勳功。臣於是,銘感洪恩,激昻微衷,思欲竭忠於國,以卒先臣餘不盡之報。今雖赴湯蹈火,糜身粉骨,固所不避。矧玆除旨之下,苟非必可辭之義,則豈不欲殫盡心力,以圖涓埃之效,而第念為臣之道,不專在於趨走承膺之節,必愼乎辭受進退之義。是以古之君子,量而後入,不入而後量。臣固滅裂,雖不敢擬之於古人,至於去就之方,亦欲粗守義分,以為藉此而仰答萬一之階。此臣意豈為身謀而已耶?噫,臣性本狷滯,才又淺短,貿貿於學業之門路,憒憒乎事務之機括,直是百無當之一庸夫耳。以此百無當之賤,際此百無奈之時,其豈可進身榮塗,徒致無益於公私也哉?苟使臣,不量才器,不度時勢,遽爾出腳於世路風波之中,則冥擿之譏,已難自解,而狼狽之患,必將踵至。臣雖至愚,豈為是哉?曏者待罪騎郞也,迫於嚴敎,蒼黃肅命,反顧初心,愧忸實多。從玆以往,謝跡朝班,要為自靖之計。是以疾病之難強,官職之不稱,姑未暇論,只將區區至懇,隨牌仰陳。伏乞邸下,察臣之悃,哀臣之志,特許鐫遞臣職,仍令永刊朝籍,俾臣得以優遊聖代,保守微諒,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bb敎b統制使趙東漸書。王世子若曰,置藩闑要害之衝,有國之所託重。按湖、嶺都統之責,匪人則莫宜居。簡自上心,憂竟南顧。眷彼一區海閫,實按三路舟師。牙纛鎭細柳之營,形便壯扃鐍之固。鯨波通扶桑之域,朝晝備颿風之虞。繕機櫓而儲軍須,幾勞名碩之石畫。帶島嶼而環鎭堡,盡統節制之戎權。近緣百年之昇平,漸弛三邊之警備。龍歲恥甚,敢忘薪膽之昔心。龜艦制傳,鮮聞衣袽之長慮。沿海之戰船則拖扝gg拕朽g維絶,春閱秋操之例徒存。列邑之兵籍則名有實無,晨候夕望之意安在?蓋其綢繆之策,要須通鍊之材。方今之時,捨卿莫可。惟卿,平時良將,名父肖兒。投筆自枕幹gg枕戈g之初,家傳睢陽之忠節。發軔騰推轂之譽,腹有郤縠之詩書。連綰州符,才器已著於盤錯。三仗閫鉞,治行屢登於繡褒。圖上塞垣,金城之方略可見。名題殿柱,丹扆之眷倚冞隆。佐軍殆遍於五營,詗盜迭任於二局。笠轂部伍之卒,皆望其登壇。萑澤奸宄之徒,盡慴其鉤距。所以外內之歷試,益著威惠之竝行。玆授卿以三道統制使兼慶尙右道水軍節度使。卿其勉竭良圖,秖服寵命。寬海稅而減良布,宜體實惠之及民。治漏船而峙冬糧,政急預備之固圉。政淸洗鞭靴之習,要使水卒歸心。公暇讀孫、吳之書,庶幾卉服知畏。自餘臨機弛張之道,唯在隨時處置之宜。於戲,陰雨殫荊門之籌,莫謂波濤之久晏。風雲護閑山之壘,可追草木之皆知。後人其可忽乎?前烈有如是者。故玆令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韓光肇製進
==4月17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李奎採病。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坐。同副承旨趙重海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樸相冕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權爀,持平趙宗溥牌不進,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入湯劑,想已畢進。臣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後日次入侍,定劑,宜矣。
○李之億達曰,守令多員,尙未署經,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為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令於李之億曰,同副承旨趙重晦牌不進推考徽旨捧入。
○令於李之億曰,獻納李弘稷,正言柳健、趙曮,持平趙宗溥等牌不進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右副承旨李景祚,旣已陳書承批,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同副承旨趙重晦,書批已下,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令於李之億曰,右副承旨李景祚牌不進推考徽旨捧入。
○令於李之億曰,弼善權抗牌不進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樸泰新,以武臣堂上朔試射試官,訓鍊院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柳戇為假注書。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權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輔德兪彥民,旣已帶職蒙宥,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鄭德源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浚,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頑痰隔胸,食飮全廢,呼吸不通,氣息垂盡,方有頃刻難保之慮,而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備邊司薦望江華留守,申思建、兪最基、吳遂採。以申思建為江華留守。
○右副承旨李景祚上書曰,伏以,臣於憲臣壅蔽之斥,不勝其悚懍者。凡上書之捧入退卻,雖在該房,消詳覆難,亦在伴直,而憲書不捧,臣亦與聞,則今於詆斥之來,其何可諉之以非該房,而厭然自掩,因仍苟冒而已乎?昨緣僚臣之引義先出,院直將空,雖不得不冒沒淹直,而終宵惶愧,若無所容。今始露章自列,徑出禁門,臣罪至此,尤無所逃。念臣無狀,厚被渥恩,冒叨出納之地,不能事事。孤負職責,不止一二,中心恧蹙,若負大何。憲府分臺,例在淸早,而昨日兩臺出牌,去來稽遲。且緣憲書往復,半日相持,申時始以監察茶時仰稟,使早朝當行之茶坐,在於日入之後。臣,忝在該房,若能另加申飭,則其為弛緩,豈至於此哉?失職之責,無以自解,循省慙恐,冞增惶隕。玆於引罪之章,兼附自劾之義,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職,仍勘臣罪,以為人臣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兼輔德兪彥民上書曰,伏以臣,圓扉才脫,令牌踵臨,含恩於寬宥,畏義於嚴迫。宜不敢復事撕捱,而終無奈情勢之跼踖,蠢動之無路,則臣亦何以哉?蓋臣忝居從班,殆十餘年,春坊誥身,積於箱篋,而顧未嘗一廁侍講之列,仰覩溫文之容。臣獨何心,能無悵缺之心,而始嬰疾病,終坐愆咎,自力而不能,欲強而不敢,是固臣之不幸耳。然疾病有劇歇,而愆咎無蠲減,遂至於跡阻明時,身為棄物。臣於是,又安得不竊自悲傷也哉?向於駿奔之日,黽勉一肅,固出事勢之適然,而未敢因仍,旋卽呈遞。今玆之命,又豈有冒昧趨承之理,而屢逋不罷,乍囚旋放,出場無期,窮阨轉甚,臣誠驚惶震悸,莫省攸措也。且臣老母素患痰眩之症,近添牙齒之痛,而臣適在囚,救護失宜,轉輾加劇,晝夜叫痛,殆不能頃刻支吾。臣以獨身,方才自歸側,左右扶將,與灌藥物,則官職去就,尤非可以擬議於此時者。玆敢趨詣闕外,略控短章,因卽徑還,而睿候將攝之辰,猥以私懇陳聞,臣罪到此,益無所逃。伏乞俯賜諒察,亟許鐫削,俾便bb救b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公私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文學樸起採上書曰,伏以,臣本無似,猥忝宮僚之末,得與侍講之列。在臣身,榮耀雖極,顧無以討論經史,輔導萬一,則只自日夕惶懍於中矣。日前,始承有別召對之令,挾冊以進前。竊仰睿學高明,造詣深奧,果非如臣,素無學識,空疎蔑劣,所可仰備顧問者。臣心愧悚,於斯益切,而仍又退而與同僚相賀曰,我邸下以成湯廣淵之姿,有周文緝熙之工,堯、舜之盛德大業,其基於此矣。自不勝其舞蹈頌抃之忱,而仍伏念學問之工,義理無窮,究而益究,明而又明然後,可以涵養氣質,薰陶德性,而其所以成就之方,非讀書,莫可行者。自古聖賢,開示後人,格言至論,具在方冊之中。苟不潛心極力,玩味會理,作為課程,日讀其所不讀,日講其所未講,以進其融洽貫通之域,則亦不過循道守轍,徒事文具而止耳。是以傅說之告商高宗曰,務時敏,厥修乃來。務時敏者,無時而不敏之謂也。又曰,念終始,典於學。念終始者,無少間斷之謂也。此眞進學上藥石之喩,故為邸下誦之,伏願留心焉。近以睿候欠寧,兩筵連為停輟。伏想以邸下惜陰之心,雖在調攝之中,必有作輟之憂。亦願天和未復之前,雖難於臨筵開講,深宮靜攝之際,留意於溫理舊業。罔俾前工全拋,則是亦有資於進修之方,而無損於節愼之宜也。抑又念之,有國盛衰,專係於言路開閉,而言路之杜塞,實為今日之痼弊,則是豈淸朝之美事也?諸臣章奏之間,不無芻蕘之可採,而睿批中,雖輒下留心之令,未見有實踐之效,則尙何望通群下之情,盡啟沃之責乎?目今旱朝gg旱乾g為災,逾月不雨。以諸道狀聞觀之,兩麥則已判大歉,而前頭民事,亦甚可慮。其所以消弭之方,捄gg救g之之術,宜不容少緩,而抑惟在於邸下之一念向上,所謂懋睿學開言路是已。懋睿學則德業日就,而可以臻光明之域矣。開言路則謨猷日進,可以無壅閼之患矣。以是而上應天心,以是而仰答天譴,則一時旱魃,不足為憂,而轉災為祥之機,其在於是矣。惟邸下,懋哉懋哉。臣,昨伏見靈城君樸文秀書本,以監察署經事,又為齗齗不已,臣實未曉也。臣於其時,與僚臺李壽德合坐,停當可否,後於趙九成署單,各書不字矣。及其相準僚臺,以九成之不字,誤書於李鴻運,卽為換易,書出字於鴻運,書不字於九成矣。重臣,未悉伊日事狀,有此分疏之言,誠為可訝,而且重臣書中,諸臺署經所書出不字不同,元無引避之法。此亦重臣,位雖至於崇品,未詳署經之規而然矣。會坐之後,可否之間,議論不齊,則或引避,或罷坐,自是前例,而今者重臣,謂臣以口頭猝創,勒加以慌之一字,以臣思之,誠為自道。臣之見輕於重臣,被誣於重臣,於玆著矣。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以快人心,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待少減,其當如為之,而所勉,留心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18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式暇。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李奎採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任光鉉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蔚山府使樸昌潤,瑞山郡守李昌明,黃山察訪李弘德。
○趙重晦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趙宗溥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日躋,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重晦達曰,守令署經成命之下,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為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鄭基安,正言柳健、趙曮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柳戇在外,代以任光鉉為假注書。
○李之億啟曰,假注書任光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權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權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達曰,捕盜大將趙東夏,除拜今已多日,而居在近畿,尙不上來受符,武將偃便之習,誠極寒心。捕盜大將趙東夏,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今三月二十五日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所達,禮曹判書洪鳳漢書中,論近來法弛而情勝之弊,有曰還穀反作,在法應錮者,無敢誰何云云。雖不現出其姓名,似有指的。未知其事實之果如何,而重臣之言,旣如此,則不可置之,請令該府,核實處之,何如?令曰,右相之意,何如?右議政金尙魯曰,虛實間行査,似宜矣。令曰,依為之事,擧條達下矣。金城前縣令鄭檏,以還穀反作事,旣已現發於大朝筵席。鄭檏還為拿囚,而依擧條,令本道詳査申問後,稟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漆原縣監鄭景曾,河陽縣監李世恆等,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鄭景曾、李世恆等,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蔣義芳手本,則保放罪人趙榮祏、任㻐等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啟曰,傳敎內睦天任,旣已復官,天任兄弟同被者,宜一體伸雪,而再昨處分時,漏於其中雲。令該府,卽為考名案草記以聞,仍令申雪事,命下矣。取考鞫案,則睦天任之弟,乃是天光、天運,依下敎一體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獻納李弘稷書曰,伏以臣,身名僇辱,蹤地危蹙,榮塗一步,便屬永謝之地。且臣私情,實有萬萬懇迫者。六旬老母,遠在鄕廬,素患風痺之症,積年沈痼,委頓床蓆,寧日常少。以臣情理,豈有離捨供職之望哉?只緣太廟親享在前,義重駿奔,致身輦下,抑情遲徊,而一念憂係,實無片時之自安矣。卽接家信,則臣母近因脫著失宜,宿疾之外,又添毒感,症形危毒,食飮專gg全g卻,氣息綿綴,轉側須人,凜然有難支之慮。臣自聞此報,方寸煼煎,按住不得,急控短章,忙尋鄕路。伏乞離明,俯垂矜憐,亟削臣職名,俾便往護,仍治臣擅行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持平趙宗溥書曰,伏以臣,日前辭書之呈院也,承宣事訝異,不得不略綽附陳於書末矣。承宣,盛加詬怒,至於徑出,忽以不誠實咎臣。噫,捧書之際,取捨無義者,方可謂之誠實耶?臣實莫曉其故也。然此在臣難冒之義,又添一端,去就之節,尤無可論。昨違嚴召,惶霣無地。今又隨詣,復此申籲,乞卽鐫削,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是當遞之人,宜不容復言事,而旣有區區所懷,不敢不盡一日之責,惟離明,加之意焉。洪重孝,名為儒臣,而向日書中劉氏、呂氏滄桑劫灰等說,極其乖悖,大駭聽聞。不可以薄勘而蔽之,永刊仕籍,斷不可已也。臺閣言議,何等嚴重,而尹光纘事,旣發之後,徐志修送書挽囑於臺臣,書語至播於搢紳之傳說,事極駭然。嚴加罪罰,以懲黨習,亦不可已也。答曰,覽書具悉,第一件事,已處分,而第二件事,所辭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4月19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李奎採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任光鉉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卯時,有霧氣。酉時,日有右珥。夜三更、四更,月暈兩珥,廻土星。
○李景祚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趙宗溥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李日躋,以同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同副承旨趙重晦,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達曰,兩司多官,連日違牌,守令署經,尙不擧行,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為署經,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趙宗溥,司諫鄭基安,正言柳健、趙曮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達曰,下番兼春秋盧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下番兼春秋盧脩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南相天。
○李景祚,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弼善權抗,旣有隻推之令,新除授說書趙榮順,自鄕才已入來雲。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京畿監司申本,領議政李宗城月廩不受事,令於李景祚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說書趙榮順書曰,伏以,臣於病伏郊坰之中,忽伏承春坊除旨,繼以馹召有命。臣感激恩私,嚴畏分義,謹已來伏私次,而第臣所叨本職,例帶記事官,與臣仲父春秋兼銜,有親叔侄應避之嫌,論以法例,宜在鐫遞。至於人職之不稱,情勢之難安,非所暇論。玆於嚴召之下,隨牌來詣,陳章徑歸。伏乞離明,亟命有司,照法遞改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4月20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直。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病。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任光鉉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日有左珥。未時、申時,日暈。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趙宗溥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達事,頉稟bb雲b。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守令署經,成命之下,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為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鄭基安,正言柳健、趙曮,持平趙宗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星鎭曰,連日違召,事體分義,殊涉寒心。況守令署經,一時為急,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李景祚達曰,兩司多臺,因特令旣已出牌。大司憲權爀,一體牌招,以為備員守令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同副承旨趙重晦,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臣與左副承旨李之億伴直矣,以親病,陳書出去,原書才已捧入,而今日伴直無人。同副承旨趙重晦,旣已承批,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同副承旨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左副承旨李之億,以親病陳書入達,承旨一員未差,今日伴直無人。都承旨沈星鎭,所當牌招入直,而拘於院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又啟曰,卽者,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李普赫,同義禁李日躋來言,臣等依下敎,連日會於本府,庚戌獄案中卑微之人及常漢等,一一考核,則罪名,俱係緊重,終無可以伸雪者。故以此意往復大臣後,敢此來詣仰稟雲矣。敢啟。傳曰,待下敎入來。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副應敎臣韓光會,議諡合諡gg合坐g事,今日奉常寺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副應敎韓光會,以奉常寺合坐晝仕出去矣,謂有身病,陳書到院。原書才已退卻,而此與在直徑出有間,雖不得直捧禁推徽旨,事體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達曰,副校理韓光肇,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樸致文,自鄕才已入來,新除授兼輔德兪彥民,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啟曰,萊府差倭留館,多至累百餘名,單參備送,一日為急。戶曹判書趙榮國,方在近畿,向日特敎申飭之下,尙不上來。其在事體,誠極未安,而邊事之趁未擧行,亦甚憂悶。戶曹判書趙榮國,從重推考,使之卽速上來察任,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吏曹言達曰,卽接議政府移文,則檢詳金文行,身病猝重,不得行公,卽速入達變通雲。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同副承旨趙重晦書曰,伏以臣,伏見憲臣再書,則復擧日昨不捧辭書事,譏詆備至。臣於此,疲惱甚矣。夫憲臣之情勢緊漫,臣實孤陋,未能記,而其初呈之書,果有事實之明的可見,如最後改搆者,則臣之捧入,必不後於他書,寧有取捨之可言?而今憲臣,疑之太過,以不韙之目,容易加人,而反責臣之不為安受,其亦異矣。雖然臣之平日誠信,不能素孚於同朝,於此可見其一端。臣方自愧之不暇,不欲復與之呶呶,以傷事面,而彼旣以此,引為難進之義,至決其去就,則在臣廉隅,其不可獨為晏然於出納之地者,皎然明甚。昨犯違逋,罰靳例勘,臣誠悶蹙,措躬無地。玆於薦召之下,隨詣闕外,略控短章,徑還私次。伏乞離明,曲加諒察,亟許鐫削,仍治臣違慢之罪,使朝綱肅而微分安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李之億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似,冒玷匪據,前後承膺,常切蚊負之懼,醜拙積生,莫掩驢技之憚。固宜斂跡守分,含沐聖澤,而恩除累降,分義是懼,有命輒膺,晏然冒居者,首尾凡半年矣。臣猶自愧,人謂斯何?日昨仕進之時,適見臺書之到院。其進退前卻,雖管該房,而臣亦與坐參見矣。其後兩僚,以臺書侵斥為嫌,至有陳書徑出之擧。顧臣處義,宜無異同,豈不欲隨諸僚自引,以伸廉角,而適會守院無人,不敢自意逬出,蹲據院中,挨過一日,臣誠反顧慙恧,無以自解,不意同僚,復引憲臣再書譏斥之語,昨旣徑出,今又陳章。噫,此胡大關,而一書再書,齗齗不已,莫念事面之重傷乎?同僚則已承睿批,廉義兩伸,固無絲毫不安之端。如臣之一味蹲冒,全昧廉隅者,宜有自處之道,而恬不知變,未曾蠢動者,誠以奉公之義重,以言私之意輕,故淟涊為日,已經三宿,愧懼之心,靡所容措。此際,得接家信,臣之老母,宿病之外,痰喘又㞃,坐臥須人,飮啖全廢。臣家無長丁,嘗獨守病。今聞此報,情私煎熬,實不能頃刻耐間,急於歸護,蒼黃徑出。玆敢疾籲於貳極孝理之下,伏乞離明,特賜俯諒,亟令鐫遞臣職名,仍治臣擅離之罪,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書曰,伏以臣,屛息江郊,日夕訟罪,而過蒙寬貸之渥,竟逭鈇鉞之誅,恩敍遽降,職秩如舊,聖諭特宣,辭敎隆重。轉罪叨寵,分溢情隘,感惶之極,萬萬震懍,敢將衷懇,拜上文字,冒死煩瀆,威譴唯竢,及奉史官,來傳睿批,溫音勤摯,敦勉備至,至諭以保護重任,不可久曠。臣奉讀再三,不覺淸血被面。以臣無狀,蒙被大小朝眷遇至此,古人所謂不知死所者,不足以諭臣今日之情也。臣之離違楓陛,不得承候,奄及一望,區區犬馬之誠,已不堪戀結。今邸下又責臣以保護之責,設令臣有情跡之兢蹙難安者,有未暇言矣。況倖免大何,猥霑寵私,非臣夢想所嘗及,則其何敢退伏撕捱,違拒明命為哉?顧臣,負犯深重,旣不可以一時薄勘,贖其萬一,而冒帶職秩,唐突趨進,遽然以平常人自居,綿綿僅存之朝綱,其將由臣而益壞,臣豈為此哉?大小朝恩旨之下,末由轉動,臣尤死罪。伏乞特垂諒察,亟降威罰,俾公私兩幸焉。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曏者批答,已悉餘志,復何多諭?卿須念大朝恩旨之鄭重,顧小子日夕之望,勿復控辭,幡然入城,用副予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4月21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徐志修在外。左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任光鉉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沈星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權爀牌不進,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趙宗溥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連日違召,事體分義,殊涉未安。而況守令署經,一時為急?只推,更卽牌招。
○又達曰,大司憲權爀再牌不進,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趙宗溥再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同副承旨趙重晦,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守令署經,特命申飭之下,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為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趙重晦,副校理韓光肇,兼輔德兪彥民,司諫鄭基安,正言柳健、趙曮,持平趙宗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星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監察茶時,令於李景祚曰,連日違召,事體分義,殊涉未安。而況守令署經,一時為急?只推,更卽牌招。
○以司諫鄭基安,正言柳健、趙曮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趙重晦曰,儒臣入侍,御將亦為入侍。
○傳於趙重晦曰,儒臣,持近日所持入冊子,入侍。
○沈星鎭,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韓光肇,旣有隻推之令,與副應敎韓光會,一體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弘文館副應敎韓光會,副校理韓光肇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達曰,判尹尹汲,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左右捕將,以摠戎使摠察矣。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旣已承牌,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今方傳授,而左邊捕盜大將,亦有兼察之例。今番則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又啟曰,左邊捕盜大將兼察,何以為之?啟辭,依前擧行事,命下矣。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旣已入來,仍為聽傳敎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啟曰,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旣已帶職蒙宥,卽當牌招,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傳授,而今已夜深,旣有兼察大將,待明朝牌招傳授,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啟曰,今日政,承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批,有政,行判書趙載浩進,參判趙明履病,參議黃景源病,右副承旨李景祚進。
○吏批啟曰,副提學,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啟曰,新除授慶源府使韓億增戶奴呈狀內,矣上典痰癖之症,轉輾沈痼,針藥罔效,眞元澌綴,食飮專gg全g卻,轉側須人,實有朝夕難保之慮。以此病狀,萬無起動赴任之勢,斯速入啟處置雲。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夫馬留滯,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李朝望為持平,元景夏為判敦寧,韓翼謩為兵曹參判,李成中為右尹,韓光會為檢詳,黃沇為相禮,趙載厚為兵曹正郞,金履萬為軍資正,李萬育為吏曹佐郞,金相福為副提學,李梅為贊儀,卞至英為興海郡守,洪允迪為河陽縣監,安履為漆原縣監,崔益大為泗川縣監,徐志修為承旨,禁府都事李溵,內侍敎官洪述海相換,前府使趙威鎭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申思建為江華留守。
○兵批,有政,判書金尙星進,參判未差,參議吳遂採入直進,參知任𪼛病,右副承旨李景祚進。
○兵批啟曰,同知中樞府事韓德弼,素患痰病,近又越添。兪廣基,五衛將尹東輅,年老病痼,無望供職。忠壯衛將李時佐,忠翊衛將張世彬,慶德宮假衛將金德夏、許堉,近得輪疾,差復無期,斯速啟遞雲。有難強令察任,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前經歷曺命傑,以軍器修補新備之功,捕盜軍官李翊邦、鄭光秀、高天樑、趙光藺、洪尙春,以火賊捕捉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曺命傑雖已資窮,未經準職,李翊邦、鄭光秀、高天樑、趙光藺、洪尙春係是軍官,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張志豐為訓鍊副正,邊聖澤為都摠經歷,鄭泰命為訓鍊判官,田萬夏為都摠都事,黃應溟、李觀濡為訓鍊主簿,南益樞為武兼,尹秉淵、具明遠、樸聖浹為宣傳官,徐覺修為四山監役,趙載一為司禦,洪夏疇為鹹鏡監營中軍,樸思恭為牛峴僉使,金麗彩為委曲僉使,崔忠大為月串僉使,李宜迪為兼五衛將,鄭敏河為僉知,金壽健為善績僉使,許任為忠壯將,副護軍單樸時佐,副司直單韓翼謩、趙明謙、李奎採、金文行,副司正單任光鉉,徐克悌為阿吾地萬戶,元善之為同知。
○廣州府留守洪啟禧書曰,伏以臣,一書蘄免,未蒙矜兪,數朔泯伏,恭俟誅罰。頃因大臣筵奏,譴罷有命,追省舊愆,豈勝兢悚?而猶以職名之快卸,私分之粗安,為幸而已,不意特敍遽降,官秩自如,隆恩殊渥,有非負罪賤臣,所當得者。且感且惶,罔知攸措。臣之告退,已匝一歲矣。跧伏畎畝,混跡漁樵。非無宗國之憂,而便絶當世之念,彯纓結綬,已矣無望。今雖欲銜恩怵分,冒沒出腳,其如旣退更進,顧影多恧,前辭後受,處義無當,何哉?況臣,過蒙知顧,踐躐太驟,涖官處事,生澁疎脫。雖其本心,亶出為公,而裁以文法,輒成罪咎。以金吾均廳事,見發者言之,其疵纇亦幾盡露矣。薄罷問備,縱出寬恩,在臣廉隅,豈可諉以已勘,而晏然進身也哉?且臣於見職,尤有所不敢承當者。夫保釐重任,雖在他時,決非如臣庸愚,所可苟充,而輓近以來,本府弊瘼,千百其端,莫可收拾。臣嘗有事,往來於境內,蓋稔知之矣。且與前留守臣李箕鎭,有所酬酢。箕鎭以為若不亟改,則將至於無民而後已。城池雖堅,甲兵雖利,糧餉雖積峙如山,無民則誰與守之?昨年,以此陳章,以請變通,而未蒙採施,將欲再請三請,以決去就,因朝家多事,未果如意雲。以箕鎭之素負重望,周通事務,尙欲有為而不能,則如臣者將如之何哉?臣不量才智淺短,妄欲隨處效力,事到手頭,不得放下,此實臣之病也。所以數年奔走,只博無限謗議,終成無限狼狽。今若因舊令尹之所告,略有所整頓於其間,則人必曰,夫夫也,猶不吹薤,復欲更絃耶雲爾。是將未及措手,而潝訾之論,必令沮敗而後已。無益於國,有害於身,不待智者而灼然可見。臣雖無故在朝,所當力辭而不赴。尙可以滓穢之蹤,僴然擔當,以益人之嗤點哉?百爾思量,轉動無路。敢從縣道,猥入文字。伏乞邸下,俯察臣之必不可冒進,亟令鐫削臣職,使公私無至兩妨,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其卽赴任。
○癸酉四月二十一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儒臣入侍時,同副承旨趙重晦,副校理李得宗,假注書任光鉉,記事官趙鼎耉、南相天進伏訖。上命得宗讀《節酌通編》,又命承旨、注書上下番、兼春秋讀之,又命得宗畢讀卷末餘丈後,得宗因朱子南康事,仰達曰,一邑之治,猶尙如此,況一國乎?卽今旱災太甚,宜有恐懼修省之道,而儲畜,末也,一心,本也。宜思祥桑枯死,熒惑退舍,而恐懼對越,則必有轉災為祥之道矣。上曰,所陳是矣。儒臣,才從嶺南而來,嶺南則旱災,何如耶?對曰,去月十七日雨後,點雨不來,牟麥判兇,而沿路所經亦然矣。上命注書出去,召御將入侍。洪鳳漢進伏。上曰,予有方寸得雨之誠,而自悶筋力之太衰,至於垂涕矣。得宗曰,以太廟親享時觀之,實誠意篤至之致,而筋力之剛健,亦為欽歎矣。衛武公九十抑戒之事,前後筵臣,累次勸勉,而不可不留念也。上曰,不可以行步之便利,謂筋力之剛健矣。得宗曰,此敎則殿下恐有欠於以誠待下矣。凡事有諸中然後,發於外。行步旣如此,則可見精神筋力之可以做事矣。鳳漢曰,殿下以至誠奉太廟,亦可以至誠愛民,以保太廟之生靈也。上曰,予今衰矣,奈何?鳳漢曰,聖人則血氣衰而志氣不衰也。上曰,予豈有聖人之工乎?鳳漢曰,大臣及備局堂上,有時引見,詢問國事,則豈不大有益於國家乎?一朔之內,限一二次召見,則誠幸誠幸。上曰,昨冬以後甚憊,今無可為矣。鳳漢曰,常持鑑衡,使姸嗤gg媸g自見,每事各得其平,則好矣。上曰,鑑本不明,衡亦不平矣。得宗曰,殿下有固有之鑑,不過益其明,有固有之衡,不過益其平。上曰,祈雨祭,觀勢為之耶?鳳漢曰,若至晦間不雨,則方可為之矣。上命儒臣退出,金吾堂上、捕盜大將入侍事。榻前下敎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李普赫,同義禁李日躋,捕盜大將趙東夏進伏。上曰,予欲方寸得雨,至於垂涕。此意槪gg蓋g欲匹夫無冤呼矣。聖應曰,臣等連日會府,相考文案,則卑微常漢輩,別無可伸者,而林八童、徐有建、金守昌等,皆道昌之切緊幹連者也。其中崔益明,已為伸冤矣。上曰,其人已似作故矣。聖應曰,趙忠建,卽收屍之人也。上曰,徒流案,亦考出乎?聖應曰,考見徒流案,無可伸者矣,而可伸者,其時多為之矣。上曰,御史別單中守令,何以為之耶?當有禁錮者矣。聖應曰,安相徽、李浚、張涉則姑未議處矣。上曰,常漢之伸雪,則放之者,便同伸雪也。聖應曰,樸繼章,虞候之侄雲,亦非卑微矣。上命注書,召捕盜從事官入來。韓相訥進伏。上曰,鐵橋聚會之賊,盡捉之乎?相訥曰,果為盡捉而嚴核,則賊招內,或有馬直,或有僧人,會於鐵橋相謀,而擧動時則會東大門內雲。其贓物,俗漢則衣服,僧則器皿,而一僧人,見殺於都監咆手gg砲手g矣,自刑曹,以為非作賊時捕捉,反罪咆手gg砲手g而定配矣。此事發覺後,因廟堂,分付,放送咆手gg砲手g矣。上曰,所捉之賊,今送秋曹耶?相訥曰,十八名中十六名,則已杖殺,而餘存者二名矣。鳳漢曰,以捉賊言之,捕盜廳,果勝於他軍門矣。上曰,趙熽身容,何如?而李有才亦何許漢耶?相訥曰,皆庸劣矣。上曰,熽則加杖,可也。有才,自當物故矣。明中則手熟之漢,而石昌則似稍歇矣。東夏曰,摠戎兼察時無下敎,故不為加杖矣。上曰,今則捕將,親承下敎,加杖,可也。鳳漢曰,海西之稅米,比他道,加捧三鬥五升,而比之三南田政則稍歇,而軍政最多,名目難充矣。嶺東則以人參事,民力盡矣,畿民,以南漢事,至於難保之境矣。上曰,江都之民亦然耶?鳳漢曰,亦然,而弊不大段。至於南漢則留守變通後,城內之民,不為結役,所屬隣邑,皆當城內之役,呼冤莫甚矣。臣意則以為,城內與隣邑,前頭守城則一般矣。五錢結役,一例捧之,可矣。且廣、楊之地,皆兩班之田,小民則不過賭地之類也。上命趙重晦讀議讞文案。上曰,洪有輔之囚禁該吏,劫於繡衣威也。此與宋秀衡之事,何如耶?當用制書有違之律也。李普赫曰,照律時,臣未之見矣。上曰,此與隱結無異矣。李日躋曰,非其私用,故以此照律矣。上曰,南鶴宗,以侍從,被杖於渠,羞恥甚矣。若非此事,則予不使至於此矣。鳳漢曰,雖他事,豈可不為乎?上曰,李彥熽事不明矣。聖應曰,多民,自願助納,成冊來訴,故踏印以給,不知穩當,而急於國穀之捧,為此擧矣。上曰,安允文人物,何如耶?聖應曰,人物則好矣。日躋曰,此乃末禿事,而官給末禿,以魚收價矣。上曰,雖官給末禿,直依買賣例捧價,勿稅魚,可也。鳳漢曰,靈城,許給日次稅,而多寡不均,或三十尾,或十尾雲矣。上曰,靈城,聞其革罷後,必以為不足矣。鳳漢曰,以為一番陳達雲矣。上曰,李師祚則可當制書有違之律,禁錮二年,可矣。韓師直,則渠自私用矣。聖應曰,非私用矣。上曰,分揀放送,豈非歇耶?議讞到付,俱未免歇後矣。仍命承旨書之。傳曰,雖命代理,關係於民則時或檢察,況今番忠淸、嶺南御史均役後一事也。其所廉問,不過二件,而一則猶用隱結,一則私捧漁稅。洪有輔則與南鶴宗無異,非渠所犯,奸吏作俑,而雖曰捉囚奸吏,此亦聞御史之聲,先欲彌縫之意,奚間於鶴宗之終始不問,而一則以坐贓律,決杖徒年,一則以違令律杖贖,亦勿解見任為官長。雖非均役之後,民結偸食不察,何可以奸吏囚不囚,有所輕重乎?雖曰下吏,漏結則一也。同以坐贓律施行,而然結有多少,依鶴宗例,決杖後徒一年定配。噫,或身為法從,或身為士夫武弁。當朝令至嚴之時,有此昏謬,若不嚴飭,特遣御史之意焉在?南鶴宗禁錮五年,洪有輔三年禁錮。韓師直什一之稅,雖曰均稅使之許給,以此憑藉,恣意濫捧,奚謂多寡?科外則便是私捧,而當初傳敎,旣已措辭,則該府之泛請徽裁,特令分揀。議讞到付,俱非處分之意。安允文則本道旣無日次許稅之事,則旣犯私捧魚稅之條,而比諸藍浦縣監李世泰,其不守法,可知。坐贓之律,雖似重,制書有違之律,於二人,可謂準備者,而違令之律太輕,竝施制書有違之律。噫,今者均役,非徒為陸民,亦為海民,而新法之初,若是肆然,及今不飭,何謂將來?竝施三年禁錮之律。李師祚與韓師直、安允文有間。雖無身犯,當此初令,不戢下吏,貽弊海民,與南鶴宗、洪有輔之不察奚異?其於不應為律,尤為太輕。以制書有違律施行,禁錮二年。旣曰律輕而加律,則該堂不可無飭,從重推考。上曰,鄭纘述,發明人夫事耶?鳳漢曰,纘述之乘轎事,其時狼藉於京中,渠難發明矣。上曰,纘述,正是擁衾之人也。上來時,聞有長槓機之說矣。此乃故領敦寧奬詡者,而轎子之說,多出人口,亦難置之矣。其孫亦頗有自高之態,如此之人,抑而用之,好矣。重晦曰,下番兼春秋與內侍相語,要使翦燭,事體非矣。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人夫事,纘述供辭,無發明之端矣。鳳漢曰,舁之雲者,乃是人夫矣。上曰,溫行時觀之,人夫極有弊矣。自統營至京,人夫舁來,則其弊不可勝言矣。當以何律處之?鳳漢曰,武弁此習,誠為可駭,一番定配,斷不可已也。然但示法,可矣,何論遠近?纘述亦可用之人也。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初已下敎,鄭纘述之乘轎照律,旣合其律,予何諭矣,而噫,雖人君之重,人夫作行,其弊不貲,故自古郊外,或用人夫,則令太僕施賞。渠何敢自統營至京江,放恣人夫作行,而特敎中只問此也,則佯若不知,糢糊供辭。所謂舁者,謂載乎?謂擔乎?此不嚴飭,何以礪末世?稷山縣徒二年定配。上曰,李顯重為人可矣,而其文極怪異矣。然渠亦有許國以身之言,亦不可終棄也。命承旨書之。傳曰,李顯重頃日之事,雖涉駭也,飭已行矣。給牒敍用。聖應曰,辛未年觀武才初試時,習讀金時鬱,以科場用奸事,特敎定配於大靜縣矣。其時差備官及擧子輩,皆已蒙放,而時鬱則累經大霈,而以特敎定配之故,該府不得置之放秩矣。上曰,一體放送,可也。出擧條上命承旨書之。傳曰,特敎投畀者,以不稟直放。頃者申飭者,卽初不限年者也。今聞判金吾所奏,徒年亦在其中雲。此則非予意也。令該府知悉,亦令秋曹,一體知悉。鳳漢曰,近聞嶺南巨濟、熊川、固城三邑前後守令,地土杉船稅,每把定稅一兩,而加捧者又至四五錢。其餘桶船、廣船、櫓船、挾船、行商船中濫稅,亦皆如此。蓋諸船大小不一,故變幻操縱,以致濫捧漁場之稅,皆過於定式之外,率歸私用。下吏之因緣徵索,無復限節雲。罷衙門官房折受,而竝屬均廳者,聖意亶出於為海民除害。而官吏則不體德意,反肆橫斂者,已極痛駭。其中尤可痛者,鹽盆還起及新起者,不為錄報於均廳,稱以私盆,循例徵稅,歸之私用。畢竟入言喧藉之後,恐或現露,未載案之盆,一倂毀破,要掩私稅之跡。使小民,費財營盆,公然失業。日次則均稅使所許,不過至賤雜魚之屬,而乃反憑藉日次之名,以稀貴之魚鰒,折定代捧,以充其慾。情債公行,民怨朋興。如此放恣無忌憚之類,若不嚴加懲礪,何以信朝令而慰遐民乎?臣之所聞,旣非卽其地廉察,故不敢直請其罪,道臣,若一番行査,則可以捉得其眞贓矣。以此意,指委gg知委g本道,嚴核啟聞後,稟處,何如?上曰,聞涉無狀。令該道嚴査申聞後,該堂入侍時持稟。若不詳査,道臣,亦豈無飭?一例嚴飭。出擧條普赫曰,獄案考出事,初則令大臣為之,而更令該堂考出,故臣與判金吾,往復大臣,以為事關重大,不可只令該堂考出雲,而大臣以為,該府諸堂,考出問議為可雲,故臣等,不得已依大臣之言考出,而鞫案事體,何等重大,只令該堂考出?有關後弊,故敢此仰達。上曰,知義禁所達,異於予所料矣。不請擧條,而只以大臣之言施行雲者,非矣。該堂推考,可也。命承旨書之。傳曰,今番考案以稟,初則命會於賓廳擧行,因大臣陳白,雖只令該府擧行,今聞該堂所奏,無擧條,而只以大臣分付擧行雲。其所往復持難,雖是大體,則疎忽。該府諸堂推考。其考案之命,乃為其時定配者,而今漏於此。其令該府,卽備三員,更為考案後持稟。鳳漢曰,京江船隻,分任於三津別將,使之句簡捧稅。別將衣資,津屬料米,自均廳,方欲從厚加給,以為勸奬之地,而大抵三津移屬軍門之後,津船之政,比前著實,而積年拋棄之餘,凡事十分奇怪。為先修改津舍,略置津卒然後,始成官員貌樣,可以有賴於緩急,而目下均廳事,亦得以藉力矣。楊花渡,年前有所筵稟措置,漢江則訓將,今方改葺津廨,願留軍欲為次次出送雲,亦當可以成樣。至於露梁則該營,聞有修擧之議,而姑無變通之擧。一依訓局例,從速設施,斷不可已。兵判,雖不入侍,臣有所懷,事關共濟,敢此仰達。上曰,所奏極是矣。依為之。出擧條春坊上下番入侍事。榻前下敎權抗、金聖佑進伏。上曰,頃日下敎後,何以為之?權抗曰,睿候未寧,不得依例開講之意,為敎矣。臣以雖未書筵,當為召對之意,欲為達辭之際,遽下持七月篇入來之命,故臣等,以此進講矣。臣於講時,有所陳達。而邸下以為躋彼公堂萬壽無疆之句,似是和勝於禮雲,故臣以為靜攝之中,和勝無妨,書筵則事體自別,而至於召對,則雖只招臣等,為之無妨雲矣。上曰,七月章和勝之說,過矣。如鹿鳴章,可謂和勝矣。此則元良之權辭也。不具筵體而開講,則近於和勝之說,豈非權辭乎?且《夙夜箴》中,問何文義耶?抗曰,臣仰問踐行及實得之效,則邸下以敬字為要旨,造詣甚高明矣。上曰,春坊官遞差後,連為停筵耶?抗曰,然矣。上曰,召對時,元良讀之乎?金聖佑曰,以近失玉音不讀,而下問文義處,可知造詣之高深矣。上曰,下番持《書筵日記》入來。入來後,因問初六日後入直官姓名,及兩筵停寢之由。上曰,兩筵若停,則必有達辭。注書出去,問知而來。上曰,元良再明之言,異於勿謂今日不學有來日之語,誠悶矣,而講規則果高矣。抗曰,召對六丈,亦難矣。上曰,其時持公事入侍為之耶?重晦曰,不為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旱氣若此,此時次對,豈可不為,而其不為之,本司坐起,亦不為之雲,已涉慨然,而不為次對之日,持公事入對,曾已敎則亦何不為?伊日入直承旨,竝從重推考。上曰,元良漸有輕春坊之意。此則春坊之自取也。若擧職而一一達辭,則必有其效矣。重晦曰,聖敎至此,宗社生民之福也。上曰,予欲法講,以身敎之,予已衰憊,無可為矣。命承旨書。傳曰,元良方在盛年,宜惜寸陰之時,又當代理,學問聽政,如車兩輪,尤為緊也。何謂兩輪?學然後可以政。無端停筵,莫若數歲,故頃者特遞春坊官員,乃所以玉成元良也。今日召問春坊官員,又取來日記,令奏。特敎十餘日之後,非徒兩筵,召見春坊官員者,只三次,而春坊問候請講,不過三四次,此豈申飭之意哉?靜攝之中,竟夕酬應,漏鼓已盡,而不覺慨然。初五日後,春坊僚屬,竝從重推考。兼弼善韓光會,初五下敎時,以入侍儒臣,謂以兼官,先為陳白者,而及於入直春坊,了無一請。此人若此,他何謂哉?元良之輕視春坊,專由於此。禁推。王者御下,一勸一懲。弼善權抗,入直兩日,連為召見,能請擧職,特賜兒馬一匹,使春坊僚屬,知予深意,勸講我元良。上曰,守令未署經者,幾人耶?重晦曰,六七人云矣。上曰,翰林敍用耶?重晦曰,坐罷矣。上曰,李命植書,元無擧論其父之事,而亦非烹頭耳熟之嫌,有何撕捱之端耶?鄭昌聖敍用,可也。仍命書,傳曰,頃者之事,業諭筵中,又為嚴處,則為其子者,復何撕捱,而特敍之下,又為違牌雲。新進小官,焉敢若是?更為敍用,嚴飭行公。上曰,《小學》講,今至何篇耶?抗曰,至嘉言篇矣。金吾堂上、御將先退,春坊上下番,承史,一時退出。
==4月22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直。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徐志修在外。左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重晦式暇。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成箕柱仕直任光鉉仕。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滿浦僉使李潤德。
○沈星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權爀再度呈辭入達,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李朝望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樸泰新,以能麼兒堂上,本廳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諸節,亦何如?今日臣等,與諸御醫,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稟定湯劑繼進當否,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景祚達曰,新除授右承旨徐志修,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守令署經,亦未擧行,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京兆久無行公堂上,詞訟劇地,委屬可慮。判尹尹汲,昨違召令,今日又不出肅。特敎申飭之下,事體未安。卽為牌招,新除授右尹李成中,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前檢閱鄭昌聖敍用事,命下矣。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職,何如?令曰,依。
○吏批,檢閱鄭昌聖單付。
○沈星鎭達曰,檢閱鄭昌聖,旣已付職,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李普爀,同義禁李日躋,依下敎庚戌徒罪案考出後來待之意,敢稟。傳曰,金吾堂上,明日食後入來。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韓光肇,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新除授副提學金相福,時在忠淸道淸州地。經筵事緊,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
○以司諫鄭基安,正言柳健、趙曮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臺臣之違牌,未有甚於近日,而守令署經,其亦為急,從重推考,更為牌招。
○沈星鎭,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兼輔德兪彥民,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兼輔德兪彥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興門手本,則時囚罪人鄭樸,本以抱病之人,疝癖之症,挾感復發,時時上衝,呼吸喘促,食飮專廢gg全廢g,昏倒不省,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傳敎內舒川郡守洪有輔,決杖徒一年定配,三年禁錮。盈德前縣監韓師直,瑞山前郡守安允文,竝制書有違律三年禁錮。泰安郡守李師祚,制書有違律二年禁錮。蔚山前府使南鶴宗,五年禁錮事,命下矣。禁錮一款,令吏曹擧行,而洪有輔、韓師直、安允文、李師祚等還為拿囚後,依大朝筵敎勘處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濟州牧大靜縣絶島充軍罪人金時煜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濟州牧,何如?令曰,依。
○以備忘記,傳於李景祚曰,今下弓矢,滿浦僉使李潤德處給送。
○以喬桐水使狀達,忠淸道牙山倉漕船監色、沙格等渰死事,令於李景祚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持平李朝望書曰,伏以臣,草土餘生,尙全危喘,都息世念,淹伏鄕廬,六年於玆。間嘗一例恩命,數朔供仕,而旋卽由歸,自分為淸朝之棄物矣。適於月前,軍銜在身,見差親享大祭執事之任。千里𨃃蹶,隨參於駿奔之列,病滯旅次,遲回未歸之際,柏府除命,遽下於千萬不意。臣誠驚惶隕越,靡所容措。念臣自來情地,臺端一步,便作鐵壁,豈可以時移事久,而揚揚冒出,以取一世之嗤點也哉?且臣,猥忝從班,積有年所,絲毫無補,罪釁徒積。曾叨銓郞,受暇未還,致速嚴敎,罰止告身。又於昨秋,恩敍才降,諫職旋授,而在外臺臣,適時被謫,臣亦同參,善地薄竄。釁深罰輕,以罪為榮,曾未幾何,恩宥大霈,歸伏田裡,歌詠聖澤,日月多矣。今玆寵命,乃在於致身輦下之日。在臣義分,豈不欲一瞻離光,少慰禁闥之戀,而衰朽賤質,素嬰疾病,委頓床蓆,殆無省覺。卽此病狀,尤無自力就列之望。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敢暴血懇,伏乞邸下,亟命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靖私義,以肅朝綱。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贅及他說,而竊有目下一二憂慨者,略控數語,敢此尾陳,伏願離明,垂察焉。向來憲臣之論斥趙𪬵,至請駁正,而語有所不審,致勤大朝譴責之罰。臺臣獲罪,臣固為惜,而此則姑捨勿論,臣於𪬵事,抑有所可論。曩者大臣,身在保護之任,徒切憂悶之忱,前席陳懇,辭不達意,果有妄發之失,遽被處分之嚴重。其在僚席大臣之體,宜乎匡救,而凡在三司之列,有所不可。𪬵乃以玉署之臣,多費箚救之說,不但職責之虧壞,殊涉諂附之態。痴騃無識,於渠何責,而貽羞瀛閣,厥惟大矣。臣謂趙𪬵削板之罰,斷不可已也。近來士風之委靡,言路之閉塞,實為淸朝之深憂。縱許優容,尙難振作,況復斥黜而摧折也哉?曏者洪準海、李亮天,一言發口,以直為罪,相繼竄海,殆將周歲。前冬霈澤旁流,罪謫諸臣,擧皆蒙宥,而獨此二人,尙漏寬恕,濱死瘴海,請還之章,寥寥臺閣,臣嘗慨惜。頃有一諫臣,草草陳請,而亦未蒙賜可之音。公議鹹惜,士氣益沮,不但兩人情理,矜惻而止耳。伏願邸下,仰稟大朝,亟放洪準海、李亮天之投畀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趙𪬵事,其時大朝下敎,至為嚴切,焉敢若是,而洪準海、李亮天事,其何營護乎?良可駭也。爾其勿辭察職。
○檢閱鄭昌聖書曰,伏以,臣之私義,實不可復玷史職,故前後嚴召,三犯違傲。究其情,雖不獲已,論其罪,合被誅譴,而睿度含弘,罰止例罷,惶隕感祝,訖玆靡已。不意今者,大朝特命甄敍,繼煩嚴敎,辭旨委曲峻截,有若慈父之詔迷子。臣奉讀以來,心神震駭,措躬無地。揆以分義,惟當𨃃蹶承膺,而第臣區區難安之情,曾已略暴於徑出之書,伏想離明,庶或記有矣。論斥宰臣,專在科名,則其言,雖不攙擧臣家,其心則未必不在臣家。臣之怵惕隱痛,於是乎益深。渠雖曰無心,臣安得以無心諉之也?臣與命植,作僚旣久,同席款洽,亦至屢月。古人云,視同僚如兄弟。斯義也固難責之於命植,而亦不料其挨逼迫切,忽至於斯。今其人雖被譴遠補,臣豈可抗顔復入於與其人同席之地哉?且臣老母,素患虛勞之症,自數昨來,挾感添㞃,見方昏倒床笫,須人轉側,飮啖殆至全廢,藥餌姑無顯效。臣雖靡情勢之如右,亦不可一刻離側而供仕。玆於召牌之下,不得不冒死哀籲,伏乞邸下,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俾得以保守私分,便意救護,仍治臣慢蹇之罪,以昭法紀,千萬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判義禁府事金聖應,知義禁府事李普爀,同知義禁府事李日躋等書曰,伏以臣等,待罪法府,識慮昏短,不能仰體我大朝重均役察民隱之至意。日昨嶺湖兩繡衣書啟中諸守令議讞之際,徒循府中例照之文,不免輕重失宜,致勤前席之面勅,至有律名之改勘。威顔咫尺,相顧惶懍,誠無地自容,而區區所可幸者,庶可因此而使彼兩路濱海之民,得以知聖朝法意之嚴,不復有官吏從中侵漁之弊,則臣等之一時重推,固何敢言,而若其溺職之失,無以自解,慙悚之極,其何可晏然仍冒於奏讞之地乎?玆敢相率陳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等金吾之任,以昭法紀,以安私分。臣等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等其勿辭,從速察任。
○四月二十二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釐正廳堂上李𪻶同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釐正堂上李𪻶,假注書成箕柱,記事官趙鼎耉、南相天,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彥、李以楷、李世珪、李道吉、金福齡以次進伏訖。若魯曰,臣久未入侍矣。近日旱炎蒸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丸劑連為進御乎?上曰,進服矣。若魯曰,湯劑以日熱,有姑為停止之敎。此時湯劑果難矣。姑為停止,而瓊玉膏則旣不苦口,連為進御,為好矣。上曰,連為進服矣。仍下敎曰,今見卿,無辭可諭矣。以不許入診,公然惹鬧。往事不須說,而是予之過矣。若魯曰,伊日事,非臣心矣。其時樸文秀謂臣出往江郊而來見,故臣與之語曰,不知其時,臣不為狂耶?不知其言,出自臣口耶雲矣。上曰,其時卿與予皆過矣,而亦出於苦心矣。若魯曰,臣非敢飾辭仰達。臣實以獲被薄譴為幸矣。若未被譴,則臣尤何所措躬乎?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仍下敎曰,於此,可見予之精神矣。俄以為問候已訖,而有所下敎矣。若魯曰,診候後當為諸殿問候矣。上曰,唯。金履亨進伏診候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猶有結滯之氣,左寸關虛軟之候,比向時,似有加矣。許錭進伏診候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近來連似小為浮數矣。今日則微弱之候,比向來,似有加矣。皮世麟進伏診候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結滯雖不顯顯,而調均之中,似絃似弱,比向時不若矣。鄭趾彥進伏診候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緩小勝,而兩關虛弱之候有加,胃脈虛而無力矣。李以楷進伏診候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結滯之候則不知顯然,而右寸關,調均不足,中腕之候,似不實矣。李世珪進伏診候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結滯之候則小勝,而胃脈似虛矣。李道吉進伏診候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大體調均而似弱矣。金福齡進伏診候訖,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之中,關脈虛弱矣。若魯曰,近來眩氣,何如?日氣之蒸鬱如此,似有加矣。上曰,伊日事,亦以予氣升之致矣。身暖則眩作,是予本症,而兩日帳殿勞動之餘,其日所著太厚,終夕酬應,精神昏眩,胸如煙籠,仍作咳嗽矣。文秀曰,何不換著薄衣耶?上曰,此則予本不能為矣。頃日禮判入侍,亦已敎矣,而六十果為難矣。近來則少為勞動,氣甚不好,而朔望則皇壇及兩魂殿,皆往焉。予每謂若能分身之法,以予一身,分作四人則似好矣。今番親享時,亦過為流汗,省牲後氣甚苶然,似無更起將事之望。如有陰騭,得以將事,而筋力今無餘地,所餘者猶能行步,故諸臣見之,謂予筋力尙好矣。松峴宮擧動後,自謂平生苦心,庶可遂矣,竟未得焉,故予心若飛,不能自強矣。嶺南御史還來後,卽欲召見靈城,詢問罷日次之便否,而尙未果焉。知我者,謂我倦勤,不知我者,謂我代理後不為留念國事,而予之氣衰,於斯可知矣。今年則眩氣似少勝,而身少暖則眩輒作,此則予亦不知。瓊玉膏多和,頓服則似有效矣。雖為日次問候,而湯劑則姑為停止,瓊玉膏及八味元,欲時時進服矣。久不吐蛔蟲,近又吐之,而恐或挨口,大開口而使之抉出,則其長如許矣。仍擧兩手,示三四寸許。若魯曰,吐蛔何日為之乎?上曰,十七日間為之,而腹部如有其氣矣。錭曰,此乃胃氣虛冷之致,湯劑似不可停止矣。上曰,旣雲胃氣虛冷,則當服茶飮,而樸師洙豈不以多服人參而死雲耶?卽今亦夜不能處房內,臥於廳舍而達宵矣。履亨曰,就寢時,有沓沓之氣乎?上曰,精神昏眩,如在雲霧中,而昨日為最甚。其雨其雨,雲漢愈邈。予如昔年,則可以坐而至曙,而未免臥而泣矣。以憫旱,欲為伸雪冤枉人,昨夜召見金吾堂上,無所伸雪,只為李顯重給牒,而守令議讞則其律,反有加矣。若魯曰,臣昨自江上入來,小臣之弟,大臣來見,故臣以金吾議讞之太輕,有所酬酢矣。俄於藥院,聞都承旨之言,且伏見傳敎,則果為處分矣。處分誠好,此後則宜申飭金吾矣。俗談,例謂禁府足價奪告身,而近來則幾盡分揀放送,豈有如許之道乎?上曰,判義禁太善,其所議讞,多是,宜有分揀之道。徽裁,何如矣?仍下詢曰,崔益鳴,已為伸雪耶?若魯曰,小臣,為判義禁時,已為伸雪矣。文秀曰,法者,宜自貴顯施,而貴者得脫,賤者未免。此由於金吾之低昻,宜有申飭矣。上曰,昨日處分,以均役事故,雖為之而其餘,非予所知矣。元良,豈不為之乎?仍下敎曰,元良之講規,眞所謂夫子之前,未有夫子。雖未有如許講規,一自代理之後,不無輕視講官之意,而講官,每陷於元良譎中矣。文秀曰,不宜如是嚴督矣。今番則小朝,實有病患矣。上曰,若眞有病,則宜卽送言於藥房,使之為問候,不然則為達辭,宜請開講,而不此之為,許久任其廢講,將焉bb用b如彼之春坊乎?權抗最善為之矣。文秀曰,病患在時,則不當如是嚴督矣。明聖王后嘗下敎曰,臣下則不知病狀如此,每請開講,實為可悶矣。上曰,此予之至恨也。今予筋力,漸不如前,恐或不復見其月gg日g,故量筋力而頻服瓊玉膏矣。若魯曰,瓊玉膏無害於口味,頻為進御,似好矣。上曰,口味則好矣。予於平日,無虛乏事矣,近多虛乏時,此亦氣衰之致耶?靈城則元氣甚好,似無虛乏之事矣。文秀曰,臣於少時,兩日不食,而能不飢乏,卽今則雖一日再食,而猶多虛乏時矣。上曰,肌膚太肥之人,未易筋力之好矣。元良,前則猶不至如斯,今則奄成一老人矣。文秀曰,小朝春秋,今已二十,而尙未見南大門、東大門,豈不太為沓沓乎?今後則動駕時,亦許陪往,似好矣。上曰,予所以使元良,不得乘馬而出者,卽今乘馬,來頭則必欲騎虎故也。到今思之,乘馬猶有生疎之慮矣。國事則臥猶可為,而太肥,多有可悶。筋力則凡事,予當反為元良之攝行矣。若魯曰,親享之日,臣在江上,達夜不能寐。親享罷後聞之,則殿下行步猶有減焉雲。如之何不然,而每為過用筋力,實為可悶矣。上曰,曾與靈城為定例時,達夜酬應,不知為難矣。昨夜召見金吾堂上,而眼有浮氣。推此可知予衰矣。若魯曰,眼部浮氣,使醫官按視,何如?上曰,唯。履亨進前按視退伏曰,左邊,似不得如常矣。上曰,前則此時氣無上升之事矣,近來則氣頻上升矣。錭曰,此不過外有感氣之致矣。履亨曰,初八日前後,亦有冷處之事乎?上曰,近日連不得入處房內矣。履亨曰,有感氣而然矣,非氣有餘而上升也。湯劑不可不進御矣。上曰,丸劑、湯劑、瓊玉膏,一日內,可以兼服耶?文秀曰,瓊玉膏則非藥矣。味旣好,溫水和,無時進御,豈不為好乎?履亨曰,八味元,卽上年至月所劑進,而所進御,今僅為半劑矣。錭曰,咳嗽非由於氣熱也。乃是外感,而蛔蟲,胃氣虛冷然後,始乃吐出。卽今日氣向熱,湯劑進御,漸益為難。及此之時,湯劑十五貼許,進御,似好矣。上曰,當服歸脾湯耶?履亨曰,歸脾湯亦為好,而似遲緩,加減理中湯錢數,輕輕入之進御,似好矣。趾彥曰,咳嗽,汗餘外感之致,而雖以吐蛔觀之,可知胃氣之虛冷,而脈候旣虛且遲,歸脾湯,亦非不好,而理中湯,似尤勝矣。以楷曰,咳嗽則不過一時感氣,而脈候虛弱,理中湯,似為當劑矣。世珪曰,實火當瀉,虛火當補,而脈候旣為虛弱,安蛔理中湯,古方卽有,進御,似好矣。履亨曰,何必曰安蛔理中湯耶?於本方,加減劑進,似好矣。上曰,藥材料,何也?若魯曰,人參、乾薑、白茯苓、白朮、陳皮、烏梅等材料矣。上曰,蛔蟲上來時,川椒,勝於生薑耶?文秀曰,頗勝矣。若魯曰,蛔旣始上來之後,則無還為下去之事矣。上曰,閔判府事,亦為吐蛔雲矣。若魯曰,然矣,而頻數多吐矣。道吉曰,當夏之時,氣皆外散,胃氣內虛,理中湯,誠為好矣。福齡曰,咳嗽不過一時感氣,而吐蛔,專由於胃虛,理中湯儘好矣。履亨曰,脈候結滯,最為可悶,而若不及今進御湯劑,脈候或生結氣,則豈不大可為悶乎?上曰,近來不服補劑,氣似不如前矣。若魯曰,瓊玉膏,不可不進御矣。自來月初,當為醍醐湯進上矣。依醍醐湯,進御瓊玉膏為好矣。上曰,氣盡衰耗,而肌膚猶不乾燥者,何也?若魯曰,此則好矣。老來肌膚之潤滑,此為最好矣。上曰,湯劑第為進服矣。加減理中湯五貼劑入事。榻前下敎若魯曰,東宮,方以感氣未寧。臣等,所當稟請入診,而東宮邸下,以貽憂大朝,甚為惶恐無地。臣等,還為未安,不敢請入診,而使醫官診候,何如?上曰,依為之。若魯曰,大王大妃殿生脈散,此時例為劑進矣。今亦劑進乎?上曰,劑進。仍下敎曰,靈城陳達日次之所以許,宜矣。文秀曰,國家之於守令,除出大同為月廩,俾以為資過之道,而日次亦此類也。日次之法,其來益久,與大同之除出月廩無異,則今豈可遽罷乎?守令者,民之父母也。子所以享其父母之物,朝家不宜禁之。且日次之設,為守令祭需,則罷日次,而其將使守令,不祭其祖先乎?罷其祭需所捧,則宜禁守令之奉往祠宇矣。上曰,峽邑守令則無日次,而何以為之耶?文秀曰,是以日次之代,有所劃給,而亦捧雉鷄矣。上曰,雉鷄,豈為祭需而捧耶?文秀曰,然矣。上曰,卿卽一品靈城君也。宜有異焉,而無日次,何以為之耶?文秀曰,非如此下敎之事矣。官府與私家,豈可同論乎?上曰,日次之代,許什一稅矣。文秀曰,什一之稅,其將幾何耶?固城最稱壯矣,而亦不過四百兩矣。上曰,日次其於有弊,何哉?聞有憑藉濫捧雲矣。文秀曰,無此理矣。其時,臣問於海夫,以定日次之稅,而皆不過海族中最賤之物矣。海夫納之無難,而亦何有濫捧之弊乎?若魯曰,以延安觀之,生蛤之捧,果為夥然,似有民弊矣。文秀曰,無如許之事矣。若魯曰,小臣之父,曾經延安府使,故臣兒時見之,則流頭倉生蛤有名,而所捧多矣。文秀曰,此則除役而捧之矣。上曰,豈雲無弊乎?聞有捧後錢雲矣。李得宗,亦鄕昧矣。以為非錢伊魚,而不知魚之為錢矣。文秀曰,北道、嶺東、嶺南諸邑,無不為日次,而其中守令之多捧者,不過依前例捧之,不然則皆為減給,略略捧之,而海夫或貫持來納,不然則浦嫗盛筐戴納,日以為常。如是而豈有後錢乎?上曰,都承旨出往監劑,他承旨入侍。臣箕柱承命而出,與右副承旨李景祚,就伏於座。若魯曰,臣才自江上入來,知江上之弊,故已與李𪻶有所酬酢。下詢李𪻶而處之好矣。當為監劑,小臣則先為退出矣。上曰,都承旨出往監劑,卿則少留,宜矣。若魯曰,臣有急事,且與李𪻶已語,留亦無為,臣先退出矣。遂先為退出。星鎭亦為退出。景祚進伏。上曰,兩湖亦有日次乎?文秀曰,初則有之,而後乃罷之矣。上曰,御將,備言日次之弊矣。文秀曰,此則不然。御將,生長於輦轂之下,未經外職,而臣則年今六十,屢經監司,此等外方之事,則小臣,似知之矣。上曰,御將則然,而大臣之言,何其然耶?文秀曰,延安之生蛤,劃一面除役而捧之,以為進上矣。景祚曰,生蛤進上,延安,果為之矣。上曰,有生蛤進上而不知其好矣。文秀曰,江原道,最為可悶矣。日次罷則不久,必將無官,而守令亦無不入於罪網者矣。海族之多,鹹鏡道加於江原道,江原道加於慶尙道,而浦邊山積者,盡是大口之屬也。此為至賤之物,而日次之捧,不過大口尾、明太束矣。浦夫納之,不甚為難,而日次罷後,則不知其將出何許弊端。殿下深居九重,如許之狀,猶未盡燭,廷臣,亦皆不知,遽議罷日次,而日次罷後,則其弊將無窮矣。上曰,李成中,似知日次之利害矣。李𪻶則一依廟堂指揮,盡收以來矣。文秀曰,是以李𪻶遭彈矣。臣則旣知盡收以來,則卽今廟堂,必無許日次之理,故不得已擅自許之矣。上曰,卿則不但不遭彈駁,亦頗頌德矣,今則海民,亦當為怨矣。巨濟等三邑,今方行査而聞以海族之貴者,皆捧生鰒雲,民豈不怨乎?文秀曰,此則必無之事矣。近來民心,亦悍矣。豈有捧生鰒之守令?雖欲捧之,浦民,豈有肯納之理乎?若果捧生鰒,則小臣,當謫往巨濟矣。臣年已六十矣。幾何當死乎?臣自未及見之,而日次罷後不過十年,必生其弊矣。上曰,十年後則可知卿許予罷之利害,而且不待十年。巨濟等邑之査來,則亦可知矣。仍笑而下敎曰,與李𪻶爭之。文秀曰,臣則以為設廛,亦已數百年矣。有弊則其弊可革,而其廛則無可罷之事雲。李𪻶則以為其廛不可不罷,故以此成節目雲,而節目,似當往復消詳後,可以入奏矣。臣亦諸堂中一人,則宜乎與聞。御將、兵判,亦無可罷之語,而李𪻶自以為所見如此,已為入奏矣。上詢李𪻶曰,卿入來時,都提調云何?對曰,都提調以為廛人之弊滋甚,不可不罷雲,而蓋與臣所成節目,同矣。文秀曰,江人,每毀廛人,故大臣所聞,乃如此矣。上曰,三廛人,皆挾士夫有形勢雲矣。文秀曰,只論其當罷不當罷,不必論其有勢無勢矣。𪻶曰,靈城,旣盡仰達。臣亦可達矣。臣亦何為而必欲罷三廛,而第他人則捉亂廛使不得賣買,而勿論千百金,廛人,獨專其利,極為無據。亂廛之弊,不可不禁,而有廛則必有亂廛,不罷廛則此弊無可革之道,故臣則以為不可不罷此廛矣。上曰,卽今亂廛之弊極矣。然則京中魚物廛,亦皆可罷耶?𪻶曰,臣亦以京兆堂上觀之,亂廛之弊,果有之,而京廛則亦有異焉,何可盡罷乎?文秀曰,若以李𪻶謂欲盡罷京廛,則亦為冤矣。大凡兩目,不如十目,一人之智,不如眾人之智。退以更加消詳,從長為之似好,而懇到之言,亦宜自上虛襟而受之矣。上曰,江人、廛人,兩造而聽之乎?𪻶曰,魚廛人,能為殺人圖謀,其勢力,於此可知。若為兩造,則江人,畏㤼廛人,渠所冤痛,不敢自辨,而觸於廛人之事,則不敢發片言半辭。若一時兩造,則萬無核實之路,而廛人之放恣無忌則極矣。此類不可不使知國法矣。文秀曰,豈有如許之理乎?𪻶自袖中出節目以讀曰,此卽領府事豐原君,為時任時,陳達筵中,使京兆啟下節目者也。四分之三,廛人次知買賣,四分之一,船人任自和賣,而不得為亂廛事,如是節目啟下,而卽今廛人四分一,則以為啟下公事,而依節目次知,亂廛禁條則不為遵行,竝與其四分一而使船人不得為和賣。推此以觀,廛若不罷,則亂廛之弊,無路可革者,亦可驗矣。文秀曰,臣少時,與臣外祖,往居江上,故深知江人之弊,今當仰達矣。各路船人,載物以來,則所謂有江主人,引接籠絡,使船人,不得為渠擅渠物,而江人,低仰定價買賣,橫奪其利。廛人之弊,誠如李𪻶之言,而江人之弊,亦如是多矣。上笑曰,卿與卿外祖,旣居於江上,則何毀江人如是太過耶?文秀曰,弊則無處無之,弊惟可革,而廛不必罷矣。上曰,李𪻶為國之心,誠為可尙,而京中魚廛,亦將皆罷耶?𪻶曰,臣亦非謂盡罷京廛也。魚廛中所屬佐飯名色,只欲拔去於廛案中矣。江上三廛,臣亦知其終為難罷矣。頃日節目中,亦已條陳,而渠輩之言,則雖雲四五千兩,而一年八九千兩,不用一錢以出之事,今何能遽罷乎?文秀曰,此非筵中如此之事也。退而消詳,議論歸一後,當從好為之矣。上曰,此事似難歸一矣。文秀曰,石佛亦云點頭,豈無歸一之道乎?李𪻶之所見是,則臣當屈意從之,小臣之所見是,則李𪻶亦當屈意從之矣。𪻶曰,靈城之言,亦是矣,而臣若一朝一夕所見,偶然如此,則屈意從之,有何所難,而臣自承聖敎,夙夜思量,費盡心力者,月餘矣。智見枳止於此,今無變改之路矣。臣則以迷劣不通之一臣下置之,而此本事關於平市,文書移送平市署,似好矣。文秀曰,此則李𪻶之言,非矣。議論與臣不一,而文書欲送於臣,何可如是乎?釐正堂上,非獨臣一人也。旣有金尙星、洪鳳漢諸人,退而相議,從好為之,似宜矣。𪻶曰,旣雲廛將罷而問其弊瘼,已至於成節目入奏,而今若不罷,則百姓,必笑朝廷所為矣。雖曰廛人之生涯,亦難猝罷雲,廛人則不過千人,而江上之人,不知其幾千人,諸路船人,亦不知其幾千人,而朝廷命令,若是不信,民何所取信,而亦安得不為輕視朝廷乎?上曰,如是而莫可為矣。後日大臣入侍時,更為陳稟。文秀曰,臣竊有所仰達之語矣。臣與豐原君從徵以後,相約以為,勿為互相稱詡之語於筵中。臣等,自春坊侍殿下,而豐原,何嘗有讚臣之語,臣亦何嘗有讚豐原之語乎?今則豐原已作千古之人,而於諡號,臣竊有所懷,欲一仰達。第諡號,事面重大,臣雖重臣,亦有所不敢者,囁嚅未果矣。聞大臣,已有所達,臣亦敢此仰達矣。以文為諡,非人人所可得,而豐原,自是文章之士,平生不以文章自居,故雖不當文任,其文章則比今之典文衡,不啻加三倍矣。雖然豐陵,旣以文忠為諡,則兄弟何可皆以文忠為諡,而旣有功存社稷八字聖敎,則亦當依聖敎,諡以孝字矣。忠孝雖是副望,小臣之曾祖諡號,首望則文敬,副望則文孝,而肅廟諭臣曾祖之平日行蹟,以副望落點,前例蓋有然矣。且其至行,宜有褒奬之典矣。上曰,諡號落點則已諭於大臣,今卿所達,因此欲有褒奬之典耶?文秀曰,豐原父早歿而母在,事之有至行,及遭其親死之歲,追慕號哭之狀,實出至孝。凡此至行,不宜湮沒,故隣居儒老,發文欲請褒奬之典,以其姪趙載浩之為吏判,嫌不為之雲矣。𪻶曰,靈城君所達,誠是矣。人之至行,何可掩置湮沒乎?今於靈城所達,臣亦有所感焉。雖非臣職掌,敢此仰達矣。上曰,欲褒其孝耶?文秀曰,曾於海恩,豈不有恩典乎?上曰,梨峴之路,有立旌門矣。文秀曰,然矣。上曰,豐原,每言與靈城,姓不同兄弟,而有時乎或有拂去雲矣。今卿,果不忘豐原矣。文秀曰,今之人,與豐原相好相親者何限,而無一人為之言者,臣實為bb之b慨然也。臣今如是為言,似為如何,而小臣則往豐原之家,前後不過十數次,而豐原則每朔十餘次,必來臣家矣。豐陵,以勳戚之臣,久當朝權。臣以臣之曾祖之孫,何可聞任其一方席之誚乎?是以臣不數往見之矣。豐原,有子九人,身都將相,故世稱其八字,同於郭汾陽矣。景祚曰,身都將相者三十年,而身死之後,無奴可立行者,於此,可見其立朝本末矣。上曰,此則予猶不知矣。果為淸白矣。文秀曰,語近煩屑,而有可仰達矣。一閫帥有送馬鞍於臣矣。豐原一日來問臣曰,閫帥有送馬鞍者否?臣佯對曰,無矣。豐原,若有所失曰,我之律己,不如臺云云。臣笑曰,果有送鞍於我者,亦有送於臺,而臺果受之耶?豐原曰,有送而不受矣。臣曰,臺之不受,而我則受之,臺雖讀書,反不如我矣。臺不知山濤之事乎?其閫帥若是可用之人,則何可以一馬鞍棄之?而有送鞍時宰,不受還送之語,則豈不有害於其閫帥乎?我則受而出付於權噵,使之束懸雲爾,則豐原憮然曰,臺則眞箇宰相,我不過一名士云云而去。其平日廉白自律,如此矣。上曰,於此,依然見豐原氣像矣。一名士自處,眞是豐原之語矣。文秀曰,臨死之際,臣往見則辛勤託孤於臣,而其子九人,臣何能救濟乎?自上宜有錄用之典矣。上曰,其子卽今安在?文秀曰,連在避寓,以其小祥只隔數日,故近為還入本第矣。上曰,其子九人耶?文秀曰,嫡子六人,而妾子三人矣。上曰,予於孝純之喪,以執事,見其三人,皆善矣。文秀曰,臣每以為豐原之子,必有顯達者矣。為人,皆樸厚矣。景祚曰,為人,皆無宰相子弟規模矣。上曰,聞卿所達,予心有感動矣。褒奬之典,後日大臣入侍,當問而下敎矣。仍命承旨書曰,今聞豐原祥日在近雲。追惟往日,不覺愴然。賜諡必於祥前擧行,其子,待闋服卽為錄用,以表予意。仍下詢曰,其小祥,何日耶?景祚曰,二十六日矣。上曰,歲月易矣。小祥已迫耶?當以諡號先之矣。文秀曰,出征時,至振威軍中,有虛驚都巡撫,若有逃走之意,則必無出置甲冑之事,而豐原,以都巡撫之出置甲冑,拔劍在手,割衣耳以給所帶人曰,我死之後,以此相尋雲,而至都巡撫前曰,使道欲為逃走耶?因以劍擊其案前硯石,石為中分。都巡撫外貌雖如許,實則量狹,而於此,亦善辭答之曰,我欲逃走,則當棄甲冑,何為出置云云。臣以豐原之擧措失著,請斬其頭,豐原亦曰,當引頸而甘其受gg受其g刃雲。其慷慨固如此矣。景祚曰,常時器宇峻偉,不為一名士規模矣。上曰,有豪氣,與豐陵,規模異矣。文秀曰,豐陵則規模一定,而豐原則規模頗大。臣嘗見之,其捧置朔參也,雖寒士,或有為親病求之者,則不較其多少,盡數給之。其規模固若是矣。安危可仗,而斯人云亡,國家若虛矣。上曰,予不知斯人之止斯,曾謂孝純曰,汝叔,欲為久生而退去雲矣。果為行素耶?景祚曰,不但行素,朝夕上墓號泣,而調過之道,亦甚艱難雲矣。上曰,金有慶事,豐原以為過矣而不為雲,而追服雖過,亦難矣。文秀曰,雖無出於《禮經》,追服固亦難矣。上曰,豐原,每自許以武夫矣。景祚曰,常時與其一家人語曰,死後議諡,雖不敢當文字,而豈不可以忠肅為諡?雲矣。上曰,忠孝實是不易得之諡矣。景祚曰,人之事父事君,能盡孝盡忠,則他無更論矣。文秀曰,韓光會之不以忠孝為首望者,非矣。上曰,忠獻,亦豈非美諡耶?景祚曰,固是美諡矣。韓魏公之諡號矣。文秀曰,臣聞韓光會往弔本家而問曰,諡號雖非可問於本家者,而意向亦何如雲爾,則本家以不當問而為問,答之雲矣。上曰,諡號望,後日政當入耶?景祚曰,政府署經後可入啟,而昨日政,韓光會雖為檢詳,方有禁推之命矣。文秀曰,賜諡若未及於小祥,則及其大祥為之,亦有何妨乎?上曰,吏郞,今則多矣。議諡後賜諡則似易矣。延諡之禮,可以速行耶?文秀曰,旣在三年內,則豈至難行耶?景祚曰,三年內則禮單之外,旣無宴需,似不至難行矣。上命承旨書曰,飭勵已行,賜諡旣飭。檢詳韓光會,分揀放送,政府署經後,卽令開政。仍下敎曰,政府開坐後,卽為開政事,自政院知而使之擧行。予哭孝純時,語其三寸之八字好矣。每當朔望則為分身法,以予一身,分作四人則似好矣。文秀曰,筋力比前不若,湯劑連為進御,瓊玉膏非苦口之劑也,亦頻頻進御,似好矣。𪻶曰,江弊一款,臣之所見,若是結滯,送於釐正諸堂事,敢達矣。上曰,此則過矣。後日大臣入侍時,同為入侍更稟,可也。文秀曰,此事不當如是相爭矣。上笑曰,曾與具聖任相戰,今又㤼耶?仍下敎曰,悽風連吹,雨意愈邈,可悶矣。文秀曰,農期漸愆,而旱氣如此,誠為可悶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4月23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李之億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重晦式暇。同副承旨申旼未肅拜。注書趙榮順未肅拜一員未差。假注書任光鉉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景祚達曰,卽者,修撰李得宗,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達曰,持平李朝望,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京兆久無長官,判尹尹汲,鎭日違召,事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檢閱鄭昌聖,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竝待下批,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啟曰,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李普赫,同義禁李日躋,依下敎來待矣。
○傳於李景祚曰,詣閤承旨二人入侍。
○傳於李景祚曰,左、右相同為入侍。
○李景祚啟曰,左議政李天輔,依下敎來待矣。
○傳於李景祚曰,詣閤。承旨二人入侍。
○傳於李之億曰,承旨入侍,申旼敍用傳旨持入。
○傳於李景祚曰,捕將處下敎,旱氣如此,有敎,分付捕將,勿出朝報。
○傳於李之億曰,李朝望原嫌欺誣元良者,原嫌還給,雖已出,朝報勿出。
○李景祚達曰,假注書任光鉉,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持平李朝望達曰,臣跡蟄窮鄕,念絶榮道,罪釁層積,蹤地臲卼,臺端一步,自畫已久。適入京輦,除旨遽降,感激恩私,義分是懼。隨牌陳章,悉暴危懇,兼附瞽說,欲效一日之責,而語甚草草,溺職猶愧。及承睿批,一無賜可,末乃以良可駭也為敎。臣於是愕然失圖,悚忸交至。第趙𪬵事,睿批中已有大朝處分為敎,與臣達辭有異,恐或離明,未及照察也。臣之論趙𪬵,非提憲臣駁正之語也,只論其箚救大僚,損職體而近諂習,自貽瀛閣之羞恥而已,睿敎誨責,臣實未曉也。至於洪準海、李亮天事,尤有所不然者。臺閣之論宰相,亦一聖朝之美事,況所論有執,其言且切,而蒼黃遠投,士論鹹惜。頃者霈澤渙降,前後竄謫,擧皆賜環,而獨此二人,尙未蒙宥,瘴海經歲,生還無期。雷霆之威,固無竟日,雨露之澤,無所不遍。臣所請放者,不但為淸朝閉言路之憂也,亦欲光聖明待諫臣之德也。夫豈有一毫營救之意哉?雖然睿敎甚峻,微悃莫暴,罔非臣人微語拙,未能仰格之致,其何敢一刻冒居於臺次乎?昨緣日暮,今始來避,所失尤大。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
○吏批,有政,行判書趙載浩進,參判趙明履病,參議黃景源病,左副承旨李之億進。
○李宗白為大司憲,任珣為司諫,李仁源、李宜老為正言,李顯重為副校理,成天柱為校理,張世文為司藝,李養重為南部都事,趙榮順為注書,辛錫箕為監察,洪櫟為旌善郡守,金漢老為舒川郡守,蔡光鼎為泰安郡守。舍人單韓光會,待敎單鄭昌聖,書題單徐進行。李昌誼為戶曹判書,黃順濟為崇靈殿參奉,沈墢為輔德。
○諡號,德陽君岐為靖僖,左議政柳灌為忠肅,贈左贊成崔慶會為忠毅,判尹任說為文靖,贈領議政張雲翼為貞敏,工曹判書李光迪為靖憲,東平尉鄭載倫為翼孝,兵曹判書徐必遠為貞毅,贈左贊成金錫衍為貞僖,贈領議政申晸為文肅,左議政鄭錫五為貞簡,領議政趙顯命為忠孝,贈左贊成張鵬翼為武肅,禮曹判書李彥綱為貞孝,禮曹判書盧植為憲敏,吏曹判書申命仁為貞淸,禮曹判書嚴緝為貞憲,吏曹判書南銑為貞敏,知敦寧李晳為莊靖,左議政金應南為忠靖,贈領議政鄭壽期為貞簡。
○申旼同副承旨除授,右承旨李之億,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重晦。
○兵批,有政,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韓翼謩在外未肅拜,參議吳遂採入直進,參知任𪼛病,右副承旨李景祚進。
○兵批啟曰,司果崔挺瑞,及第獨孤恆、任文昌、樸東必、韓宖,閑良李極齡、金興運、沈成弼、陳泰興、金錫祿、洪善洙、沈東周、黃道炯、趙得洙、金鼎相,以各捉五虎,軍官李震垕,軍器修補公解gg公廨g新造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司果出身,閑良軍官,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又啟曰,同知中樞府事元善之,年老病痼,無望供職,忠翊衛將鄭臺章,素患痰病,近又越添,景福宮假衛將李澂,猝得輪疾,差復無期,斯速啟遞雲。新除授月串僉使崔忠大,老母今年七十五歲,法不當遠離赴任,呈狀乞遞。邊倅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司直申晩、權爀,副司正趙榮順,副司直趙榮國、徐志修,副護軍申旼。
○李之億,以司饔院官員,bb以b監膳提調意達曰,忠淸道五月朔節産小螺醢進上,今日來到,而大王大妃殿進上所縮五升,大殿進上所縮七升,中宮殿進上所縮八升。莫重享上之物,如是不謹,欠縮之數,若此之多,事體道理,極涉未安。道臣從重推考,當該封進官罷職,陪持人,令攸司從重科治,欠縮之數,更為封進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修撰李得宗書曰,伏以,臣於直中,得聞老母,宿病虛勞,挾感重發,自數日來,證勢倍劇,食飮全卻,醫治罔效。蓋臣,屬有嶺南之役,三朔曠護矣。來聞家信,則母病,受傷於春夏之交,劇歇無常,長在床褥,而臣之復命後,亦不得專意救視,致有此證情之復添,情私煎迫,五內焦熬,有不容按住在直,玆敢忙控短書,徑出禁扃,臣罪益萬萬矣。伏乞睿慈,亟令重勘,以昭法紀,仍得以任便將護,不勝至祝。且臣伏見日昨備局覆啟,以臣按廉時別單中一二事,再請問備。臣不勝瞿然悚恧之至。蓋玆事,俱有委折。臣則自謂煞費商量,而廟堂之驟看而致咎,固不是異事。臣不欲隨事辨理,以傷大體,而若其奉使不職之失,於是乎益著矣。懇乞勘臣罪罰,俾靖私義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癸酉四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金吾堂上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李普赫,同義禁李日躋,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任光鉉,記事官趙鼎耉,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天輔曰,日旱乖常,聖候,若何?上曰,憊矣。實無世間之心矣。今使大臣入侍者,抑有下敎之意,而元良方入侍矣。人子當以親心為心,而仁嬪祭祀,想不得行矣。古人云一婦呼冤,五月飛霜,非為予之戚也。若如此,實無歸拜章廟之顔矣。元良若知予心,當泣言之矣。天輔曰,無論某事,下敎之際,和平聖心,好矣。近來臺諫違牌,誠一痼弊,前後嚴飭,而猶復如此,雖東宮,亦奈何?今無爭執者,似當不久矣。祭祀則雖攝行,豈不為之乎?上曰,有誰攝行者耶?承旨出去,探知而來。之億承命出去。上曰,任廷甲gg任珽甲g等,已放之否?聖應曰,未之放矣。命承旨書之。傳曰,任廷甲gg任珽甲g、金必成,竝放送。天輔曰,御史別單中守令,該府議律太輕。特敎勘律,甚好,可為振刷之一端,而公州判官李彥熽,議律亦輕。下吏權力,能分徵累千石,無面於一州之民。雖非官長之勒捧,吏習之濫猾如此,而不惟不能禁斷,至有官踏印文書。李彥熽,不可不從重勘處,罷職,何如?上曰,解見任,而前下判付,勿施,可也。出擧條天輔曰,故領敦寧趙顯命,與臣至親,故素知其家行矣。早孤事偏母,母有痼疾,而左右扶護,多有至行,宗黨隣裡,皆為感動。其追喪一節,雖非出於《禮經》,而年過六十之大臣,草食守墓,仍而成疾而逝,豈不可貴乎?向來故奉朝賀金有慶,旣以追服旌褒,則不可異同,特為旌閭,何如?上曰,靈城,昨已言之,而又聞卿所奏,於予心,有慼慼焉。溫幸時,有血書上言者,人謂此亦弊端矣。其後更無如此之事以觀之,追服亦難矣。領敦寧及金有慶,可見其孝心矣。此等褒節,雖微官庶僚,王者宜施,而況大官乎?所陳誠是,令該曹特為旌閭。抄出擧條上曰,故宰臣南泰良,行素於懿昭時,噎於海衣而致死。臨終,北向行拜禮雲,可嘉矣。其有子否?天輔曰,無之矣。天輔曰,金川郡,方當移邑巨役。本郡守成埜,素無履歷,恐不能堪其任。況旱災方甚,此時役民,尤不可不慮。金川郡守成埜,今姑遞改,其代,毋論文、蔭、武,以有聲績幹事者,各別擇差,不多日內下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故徵士金昌翕,卽文忠公壽恆之子也。生長於隆赫之門,稟質淸高,志尙超邁,絶意名利,棲遁山澤。自遭己巳秋難後,其苦節貞操,有遯世獨立之氣像。草衣木食,斷慾四十年。少好文章,因文入道,其於性理大原,所見卓越矣。上曰,此眞隱逸之士也。予少時見之,其文似詭矣。天輔曰,雖似詭而善文矣。與其仲兄文簡公昌協,林下講磨,沈潛理窟。其所辯說,多發前人之所未發,而一生藏修於窮林絶壑,不以學問自命,故先朝旌招之禮,公議惜其太晩。雖晦跡象外,以終其身,而其學問氣節,可謂間世豪傑之士。百代之下,聞其風者,有足以廉頑立懦矣。身後褒揚,至今闕焉,臣常慨然。當此世級陵夷,士節消磨之時,尤合表章。令該曹相考前例,特為贈職,何如?上曰,依為之。抄出擧條往事不必提說,而只以一自己巳後,書出擧條,可也。天輔曰,戶曹事極悶矣。差倭四百餘名留館,慰接官尙未下去,戶判之不為行公,過矣。而李弘稷,以粧出尹光纘、趙宗溥,以掀天氣勢等語為言,其情勢亦難強令出仕矣。景祚曰,趙宗溥,以黨窩目之,而粧出尹光纘雲。天輔曰,李啟昌請改正李弘稷,尹光纘,論趙宗溥,而其後宗溥、弘稷,皆是初除,故如此矣。上曰,元良下答,未知何以為之?而戶判,似撕捱矣。宗溥則予以為渠豈必再為,而弘稷則忘之而下點矣,此由於互激,而尹光纘,已不緊為之,李啟昌,亦激成矣。尹尙任,為人迂疎,而此等事甚剛,剛亦不緊矣。元良下答,何以為之耶?景祚曰,李弘稷、趙宗溥,循例下答矣。天輔曰,似有措辭矣。景祚曰,宗溥第二書批,有措辭矣。上曰,第二書何語耶?景祚曰,洪重孝、徐志修事。天輔曰,重孝事,殿下必不知矣。渠自陳不黨之意,而滄桑呂、劉等說,決非疏章之言,而呂、劉之言,亦妄發矣。上大笑。天輔曰,韓光會稟於小朝,已為處分矣。上曰,予不知重孝之何人,而一次召對見之,則其為人,迂疎矣。上又曰,蔡濟恭,必不欲參涉,而其言糢糊矣。東宮入侍。上命承旨讀宗溥、弘稷書批。謂東宮曰,關係度支重任者,如是下答耶?天輔曰,徐志修與李澤徵相親。今番尹光纘事,貽書挽止雲,故趙宗溥請嚴譴。志修之託書臺諫,甚迂闊矣。然以私書事,謄諸章奏,亦非矣。上曰,徐志修果迂闊,故予謂之堯傳之舜,舜傳之禹。其父之子,豈不如此乎?然志修外貌則不如此,而於事,亦通透矣。景祚曰,此人,素有經綸矣。天輔曰,此事亦可見古人忠厚之意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此時承旨,不可不備員。右承旨徐志修,尙不上來,又有被斥雲,而其斥,雖不可推上於朝者,與無故人有間,不可等待。遞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擧行。傳曰,承旨望,以武臣備擬事已下敎。前兵使申旼敍用。上曰,戶判所遭如是,則禮使之道,不可強迫也。天輔曰,臣固欲仰請,而重臣事體,自前不為直請矣。聖敎誠然矣。禮使之道,不可強令行公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戶判之一向在外,其涉寒心,故欲為申飭,今聞相臣所奏,又有被斥,而聞其措語,語涉不擇。其斥雖無倫,其在禮使之道,難以強迫。單參一節,一時最緊,許遞其代,今日政擧行。上曰,參事,待新戶判為之耶?景祚曰,戶曹雖小事,必長官為之矣。上曰,參事如是遷就,於此,可見紀綱矣。今幾月矣。天輔曰,此不可使聞於隣國矣。上曰,戶判行公,則有得參之路耶?景祚曰,聞郞廳之言,則有可得之路雲矣。天輔曰,今之許遞戶判,出於不得已,而極為可惜矣。捕將入侍事。榻前下敎景祚曰,廳注書新入堂後,事多生疎,且已遞差,故上注書成箕柱,使之替入,則稱病不入,累度催促,終不替入。小臣,請推之外,不敢仰陳,而體統所關,不可置之矣。上曰,拿處,可也。出擧條之億復命曰,仁嬪祭祀,丹桂令,與夫人攝行雲矣。上曰,予以為闕祀矣。今聞此語,予心少舒,而但以丹桂令奉祀,豈不可歎乎?天輔曰,右相,雖以病不來,而實李朝望之論趙𪬵也,以箚救都提調,諂附雲,故自以不安矣。上曰,此則過矣。𪬵則予亦下敎,而其事非矣。然年少之致也。天輔曰,有違三司之體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李顯重,有給牒敍用之命,而今聞相臣所奏,給牒敍用,已有命雲。此由於心思索漠之致,不覺歉然,而其時心猶疑。敎曰若或給牒敍用,更稟雲,而其時承旨不稟,該曹亦不草記,俱涉矇然,竝從重推考。顯重其時,有勿擬侍從之命雲,旣命敍用,則此自在蕩滌,以此分付該曹。天輔曰,刑判,以禁牌引嫌,不來備局坐,過矣。景祚曰,不以其事引嫌也。聖應曰,雖不敢上書,而禁牌事外,有何可嫌之端乎?天輔曰,別為申飭,可矣。上曰,申飭之(之))下,其涉過矣。上謂元良曰,汝任意停筵,亦不稟予,此亦輕視春坊也。講官,挾冊來請,而汝遽為停止,其何道理耶?且在講官之道,則宜以臣等方挾冊習講,而遽下停講之令,相顧愕然等語達辭,而若不為此,則亦當為問候之擧矣。然則汝必羞愧,而不此之為,故頃日重推其講官,而於講官則如藥果矣。汝輕視春坊,旣如是,則他日侍從者,亦豈不輕視乎?且汝明日又再明日,連為停講,諸臣,非不知此,而汝沈默太過,故不敢言,將來恐有諂風太盛。思之至此,不覺懍然。諸臣疏章,若疑眩則何不召承旨而問之耶?渠輩不過裹頭鬪黨,而不知勸汝之講,汝何不勉飭乎?且旱氣如此,汝念汝父之憂惱,諸臣雖不次對,汝當召之,而不此之為,誠悶矣。天輔曰,此臣等之罪也。上曰,予誠薄,其雨其雨,而尙不雨,民將盡劉矣。祈雨之時,予雖勞,不脫絳紗袍矣。予今衰,汝又怠,國事將何為之?天輔曰,聖敎勤摯,豈無感發之道耶?上曰,豳風之萬壽無疆,聞汝以為和雲,終歲勞苦,一日宴飮,可見景像,而和則非也。如鹿鳴章,可謂和矣。又聞汝謂春坊曰,欲招見春坊,而恐流於和,故不為雲。此乃汝之權辭也。權抗為人,頗分明,而亦入於汝術,以為汝之造詣甚高,以和為問雲矣。上又曰,承旨持公事,亦不為之,自百僚下至院隷,皆閑臥席上,國事豈可為耶?天輔曰,莫如殿下身敎。殿下若奮發振勵,則邸下必效之矣。上曰,予能振勵,元良倍為,則豈不好矣,而予若擔當,則元良尤怠矣。上又謂元良曰,汝若至誠勉力,而天若不雨,則予當其咎矣。天輔曰,門黜人黃柙,以救李存中事被罪,而存中則已放還,柙則尙在門黜,放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頃者考案,擧條已啟下,而該堂不能記焉。予亦然而特推該堂,今聞已啟下雲。雖曰備飭,異於事,其傳敎爻周。天輔曰,戶判望急,請退去。春坊入直,上下番入侍事。榻前下敎金文行、樸致文進伏。上曰,昨日講何書耶?樸致文曰,昨日書筵、召對皆為之。今日則只為書筵,而召對則因入侍,不得為之耳。上曰,昨日前受音誦之文,何書耶?致文曰,小臣,急為入侍,蒼卒不能記矣。上謂東宮,汝能記乎?對曰,四勿箴矣。上曰,予欲聞聲,汝誦視箴。東宮背誦。上命承旨書之。傳曰,今之輔導,春坊為先,而輔德之名,官名最重。而今日召問春坊官員輔德樸致文,今日元良背講者下問,而漠然不知。若此而何能告栍?不能擧職,何以輔我元良?bb輔b德遞其職。大抵輔德之望,近甚不擇。自今政另擇事,分付銓曹。上命承旨讀李朝望書。上曰,自掌通罷後,直通持正,故如朝望者,為持平矣。仍謂東宮曰,此汝之過也。李澤徵,以不呼其父之名,請罪於為子者,豈不嚴處,而朝望,謂之可惜,則亦豈不嚴處乎?汝聽政,槪為代理,而今徒使被困於怪輩,豈代理之意乎?仍命承旨書之。傳曰,近者為臣者,徒知黨習,不知其君。於其君,不敢若此,況元良聽政之時,少有嚴憚之心,放恣若此乎?李澤徵,慍憾於趙𪬵之特除,敢以不讀諱,肆然彈劾,臣分掃如,故初欲投畀,而末乃略處,則渠敢以臣固為惜,姑捨勿論等說,放恣以護。澤徵,雖曰初莫知本事,猶可也,特敎之下,朝望之若此,可謂眼無其君,亦無敬憚元良之心。元良下答,焉可已也?而若小人之揜不善,佯若不為,是可欺,此亦曰莫知乎?此不嚴懲,將至於無不為之境。末梢營護其黨,亦歇後也。曰以為惜則君臣之倫,斁矣。固捨勿論者,乃所謂眼無其君。噫,君臣分義之間,姑捨勿論,則其曰臣子乎?澤徵則可謂眚,朝望亦曰眚乎?較重於澤徵,此不嚴處,何以正君君臣臣於靑丘,而亦何助元良之政乎?先遞差,投畀海南,當日押付。傳曰,頃者去掌通,乃所以淸官方,而一自此後,昔之掌通者,竝為持正通。其雖不合者,朝持通而暮正望,官方之淆雜,莫甚於今日。另飭銓曹,吏判入侍事。榻前下敎吏曹判書趙載浩進伏。上曰,掌通變通後,直通持正,故尤為淆雜,卿之意,何如?載浩曰,雖變掌通,世道源頭不正,則何以變通?臣入銓以後,通淸者積滯,如李最中、趙載厚者,尙未為之矣。上曰,然乎?予所問者,以為昔之掌通者,今反為持正通矣。載浩曰,誠然矣。掌通之於持正,其間懸殊,故古之掌通者,不敢望持正通矣。今則不得不混通持正,而昔之三層,今為二層,非但官方之紊亂,用人之路亦狹矣。且鄕人之有勢者得濫通,無勢者當通而不通。臣意則遵守祖宗之法,源頭正飭,好矣。臣入銓之初,有所仰達矣。近來臺言之有頉者,必歸罪於銓官,而銓官,何以知諸臺胸中所藏乎?臺望之擬甚難,故一望備擬之際,臣多費商量,不覺出汗矣。抑又臺諫,若不言,則亦何有置臺之意乎?唯在於其言之善不善,而採用之如何而已。蓋廣開言路,明正是非者,卽臣前日之所達也。臺言若純善無他,則嘉納而奬用之,言雖不善,心若無私,則包容而不罪之,言旣不善,心亦無狀則痛治之。夫如是則嘉言日進,邪說自退,臺地不期淸而自淸,朝象不期靖而自靖,不必事於臺通變通,矢到處立的。臣雖駑劣,亦不至粧出臺諫,謀為某事矣。上曰,予所問者,非掌通也。持通,於正通,隔之甚嚴則似好,而能為之乎?載浩曰,此則誠難矣。臣則決不以不合者新通,而至於前通則實難分揀,且當苟艱時,不得已有擬望之事。後日大臣入侍時,下詢而仍舊為之,恐合事宜矣。上曰,輔德之任,重矣。亦何不擇耶?載浩曰,此非臣政,而僚席間,臣何敢推諉?臣亦有罪矣。然樸致文,見之於經歷時,為人甚諄眞矣。第其年衰,故前日政,軍資正首擬,有意存焉,而未受點矣。上曰,輔德,以玉堂為之,則何如?載浩曰,然則好矣,而玉堂,似苟艱矣。又曰,以臣之才,當此世道,無可為矣。臣非不知今日世道之無可為,而只緣受國隆恩,無地圖報,一未著手而退,則非世臣休慼之義,故黽勉膺命。其時果以世道,若終不可為,則決不可徒享榮祿,以益負國之罪。告退之外,無他道矣。今則待罪此任,已踰年,非不殫竭愚悃,而世道去益無可為。臣不敢畢陳所懷者,畢竟恐歸於榻前辭職,故只擧大體,而臣之不可為則決矣。上曰,卿何為如是耶?欲矯持通之弊,卿以為難,必難矣。上曰,卿之叔父諡號,今已定而無人往說,心甚感愴矣。載浩曰,聖恩及此,閤門當感泣矣。諸臣以次退出。上命承、史更為入侍。李景祚諸人進伏。上曰,戶判,例兼宣惠廳堂上耶?景祚曰,非例兼矣。上命書傳曰,敍用下敎旣下敎,而政官不備,不為備擬。前兵使申旼,承旨除授。承、史退出。
==4月24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式暇。左承旨金尙重受由在外。右承旨李之億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直。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李景祚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旼達曰,兼弼善韓光會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重晦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而除在外、受由在外外,司諫任珣,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於李之億曰,動駕在近,軍兵休息,中日,停。
○傳於李景祚曰,今番動駕時,步軍五哨、馬軍三哨、龍虎營三番隨駕事,分付。
○李之億達曰,右副承旨趙重晦,今日不為仕進,新除授同副承旨申旼,亦不出肅。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注書趙榮順,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金敬之為假注書。
○趙重晦啟曰,假注書金敬之,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旼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禁推徽旨捧入。
○申旼,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兼弼善韓光會,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輔德沈墢在外,兼輔德兪彥民,旣有隻推之令,弼善權抗,兼弼善韓光會,文學樸起採,謂有身病,不為行公,兼文學未差。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兼弼善韓光會,文學樸起採,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輔德沈墢,時在京畿楊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文學樸起採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達曰,度支長官,不宜久曠,多有擧行之事。新除授判書李昌誼,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漢城府判尹尹汲,連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旼,以兵曹言啟曰,今月二十六日毓祥廟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今此擧動時,領軍之將,當為備員,而羽林衛將安允福,與別將趙東夏,有姨從兄弟應避之嫌,呈狀乞遞。相避之法,在下當遞,安允福,今姑改差,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潤成為羽林衛將。
○忠淸兵使狀達,定山等官居幼學韓昌說妻安氏等,為虎囕死事,令於李景祚曰,囕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全羅監司狀達,楸子等島居鮑人金加應伊等渰死事,令於李景祚曰,令本道卹典擧行。
○趙重晦,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道巨濟府充軍罪人金必成放送事,令旨達下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公州判官李彥熽照律公事判付內,功議各減一等達下,而昨日大朝筵中,李彥熽公事判付中,功議減等爻周,以笞五十,解見任事,命下矣。依下敎功議減等爻周,付標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判敦寧府事元景夏,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弼善韓光會書曰,伏以臣,待罪宮僚,辜負輔導之責,尋常愧懼,若隕淵谷。日昨聖敎,以入直春坊,了無一請,誨責諄摯,至有置對之擧,旋因政府諡坐事,還寢成命。臣於是,惶隕感激,不知措躬之所。臣於今月,連直玉署、春坊,持被不過一宿之間,而適値睿候調攝,湯劑連進之時,不敢循例請筵,徒抱憂憫之悃,而誠意淺薄之罪,則益無所逃矣。其何敢以倖逭淑問,晏然冒據於勸講之任哉?今以上番闕直,召牌押臨,而情窮勢蹙,萬無承膺之路。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危懇,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注書趙榮順書曰,伏以,臣於卽者,伏奉堂後除命,繼而召牌辱臨。臣且感且悶,不知攸措。臣於昨年冬,猥忝是職,以臣仲父臣觀彬春秋兼帶,法例自在應避,陳書蒙遞矣。見今處義,與前無異。玆敢隨牌來詣,據例煩控。伏乞邸下,亟令有司,照法許免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4月25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式暇。左承旨金尙重坐直。右承旨李之億病。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徐迥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旼達曰,明日擧動相値,常參,頉稟。答曰,知道。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bb在外b,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司諫任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漢城府判尹尹汲,日事違召,無意應令,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昨違召令,今日不為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令於申旼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於申旼曰,動駕行路,弘化門為之,儀註改書入之。
○傳於申旼曰,儀註節目,改書入之。
○申旼達曰,明日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啟曰,明日擧動時大駕入宮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啟曰,明日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留院。
○以兵曹守宮望筒,傳於申旼曰,以參議為之。
○以徐迥修為假注書。
○金尙重啟曰,假注書徐迥修,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申旼,以侍講院意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文學樸起採,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兼輔德兪彥民,兼弼善韓光會,弼善權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旼,以兵曹言啟曰,新除授羽林衛將李潤成,時無職名,依例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申旼啟曰,新除授羽林衛將李潤成,時無敍用之命,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敍用。
○兵曹口傳政事,副護軍李潤成。
○申旼,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今式年《璿源錄》修正時,《御牒》及當代《璿源錄》中元孫誕生紀載事,及和柔翁主吉禮後昌城尉臣黃仁點職姓名入錄事,卽為依例擧行,而《國朝御牒》正書,則依前以洛豐君臣楙,啟下繕寫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備忘記,當該中官,當為莫重公事,誤踏啟字,極為非矣。推考。
○以全羅監司狀達,五月令宗廟薦新進上大小麥及朔膳進上竹筍,及三月令藥材進上物種中馬藺花等,節候尙早,未及産出,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申旼曰,勿待罪事,回諭。
○江華留守申思建上書曰,伏以臣,年衰病痼,無望陳力,而所帶籌司之任,未蒙許解。間値朝家有事,輒不免黽勉趨簉。惟其處義郞當,進止無據,終自陷於罪戾。特荷聖量弘大,罰止投竄。臣以罪為榮,且惶且感。抵配未幾,大朝渙發德音,曲加開釋,恩宥旣降,敍命繼下。臣是何人,敢叨斯眷?仰戴仁覆,俯切兢惕。省墓歸來,屛伏荒郊,杜門訟愆,念絶當世。不意江都居留之命,乃出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惝怳震越,不知所以自措也。臣於前冬,隨諸臣後,求對大朝,遽承非常之敎,走伏金吾,恭俟威譴,而及有諸備堂入來之命,則臣不遑他顧,自席藁之所,進身閤外,蓋其所處稍間,以致差後於諸宰。伊時辭敎截嚴,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追思至今,寢夢猶驚。苟使臣,當擧朝焦遑之日,只為私便之圖,自甘慢蹇之科,則其為罪,死且難贖矣。顧何敢以日月之稍久,恩旨之隆渥,揚揚就列,自同無故之人哉?矧玆保障之任,卽是國家緩急之寄,苟非才猷器局,為世所推,則率皆逡巡而不敢當。如臣昏愚短拙,最居人下,重以疾病衰朽,便同癃癈,雖欲竭心效力於海防城池之務,其如老馬之難鞭,何哉?反復揣量,決無堪承之望,來伏私次,敢入文字,略暴難安之情,兼控不稱之實。伏願離明,俯加鑑諒,亟許鐫改,以安微分,以重公器,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其卽赴任。
○行副司直申晩上書曰,伏以臣,罪在罔赦,罰止薄罷,縮伏悚恐,若無所容。不意玆者,恩敍特頒。顧臣無狀,何以得此於君父?臣且惶且感,不省攸喩。噫,前後諸臣之遭承嚴敎者,必皆陳章訟愆,不敢晏然趨命,乃所以嚴畏分義也。向臣所被聖敎,極其嚴截,所叨金吾,義在必辭,而適値淸齋,辭本見阻,召命特下,祇承無路,不覺自陷於違慢之科。論其罪犯,誅殛猶輕,而畢竟薄勘,不足以贖其萬一。臣汔玆追惟,尙有惶汗。在臣自處之義,唯當含恩戴罪,悚息知懼。其何敢徒恃寵靈,束帶供仕,以益其忘廉無憚之罪也哉?顧今賓對,適在於旱災斯酷之際,而臣名忝籌司,未克趨參。雖緣情地之兢蹙,而顧其罪則大矣。玆敢略具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令鐫遞臣兼帶諸任,仍治臣瀆擾之罪,俾朝綱肅而微分安,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四月二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禮曹判書洪鳳漢,行司直李𪻶,右尹李成中,同副承旨申旼,假注書金敬之,事變假注書池應龍,記事官金文行,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天輔達曰,近日旱炎益甚,氣候,若何?答曰,一樣矣。又達曰,大殿氣候,若何?答曰,安寧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答曰,安寧矣。又達曰,中宮殿氣候,若何?答曰,安寧矣。又達曰,大朝以勤學勤政,為貽燕之謨。以私家言之,父兄之望子弟者,其心無窮,而大朝以三百年基業,付畀邸下,而以勤學勤政四字,眷眷飭勵,想邸下必儆惕於心矣。伏願幽獨之中,益加警省,益自勤勵,無負付託之意,則理學成就之外,大朝豈不嘉悅也哉?答曰,銘心焉。又達曰,旱災孔劇,大朝靜攝之中,憂惱萬端,臣等焦遑之心,曷有其極?聞三南則雨下,而畿內及兩西尙今不雨雲。牟麥為百姓農糧,則麥為耕稼之本,而卽今兩麥,已判大無,祈雨祭將始之矣。成中曰,松蟲為災雲矣。天輔曰,此乃旱蟲也。又達曰,臣,俄已陳達,而邸下勤學勤政,則不但聖心嘉悅,天人一理,亦豈無感應之效乎?伊尹,匹夫而尙有一夫不獲,若己推之之心。為人君者,其責,尤當如何?百姓,方罹塡壑之憂。伏願邸下,不但為百姓之慮,仰以答天心而慰聖心焉。今年,必將為大凶,前頭之慮,不少矣。答曰,然矣。又達曰,此南兵使趙東鼎狀達也。鹹關嶺失火,樹木燒燼,請罪地方官,而鹹鏡監司尹得載狀達,則以為地方官,雖不無檢飭之失,而守令遞易有弊,宜有參酌之道雲。地方官,在於遠外,不能檢飭,容有可恕,且遞易之弊,誠如道臣狀辭,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此鹹鏡監司尹得載狀達也。三驛察訪,公須位米太,自各邑田稅米出給,若當裁減,則例以會付穀劃給。三、甲兩邑所減之代,以會付穀,上下事為請矣。前例旣如此,則依狀請以會付穀劃給,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分館事,曏者稟於大朝,分付本院,而尙不擧行。在鄕承文院官員之過限不來者,禁推,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米廛市價,自前少有水旱之慮,則市民輩,預為操縱,乘時圖利。近來旱災如此,故自備局循例申飭,而若不痛加嚴禁,則其弊甚大。分付平市署,此後市直,如有任意低仰之弊,則非但市人之從重勘罪,本署官員,亦為論責,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廣州留守洪啟禧,仍授本職之後,陳書承批,而居在江郊,尙不入來,事體分義,極涉未安。從重推考,催促使之膺命,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漢城判尹尹汲,連日違牌,尙不膺命。明日擧動導駕,不可不進參。從重推考,牌招使之出仕,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疏章之一事再書,曾有申飭,而右副承旨趙重晦,以臺書侵斥,一書承批,又為再書,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獻納李弘稷,曾被李啟昌改正,而今其書中,反詈啟昌,語多不擇。啟昌家世,臣固未知,而臺閣反詈,自非美習。獻納李弘稷遞差,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同副承旨申旼,入對之際,有失措之事,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顧謂備局諸堂曰,有所懷則陳達,宜矣。鳳漢、成中曰,姑無所達者矣。諸臣以次退出。
==4月26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坐。右承旨李之億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直。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趙榮順陳書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徐迥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駕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茶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世子宮,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大駕歷臨敦義門時,世子宮,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以正言李宜老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判尹尹汲,昨日特令之下,尙不出肅,事體所在,極為未安。卽為牌招,以為導駕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判尹尹汲,日事違召,無意膺令,已極未安,導駕,申飭之下,尤不當一向撕捱。更卽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昨日申飭之下,焉敢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金尙重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除拜屢日,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之億曰,懿昭墓茶禮時,已為通謁,曾有下敎於承旨矣。今日茶禮時,通禮使之待令,通謁為之。
○傳於李之億曰,御製編次人趙明履來待。
○申旼,以備邊司言達曰,取考各道軍餉還上捧未捧狀達,則平安道新軍餉未捧,委曲鎭假將樸萬源居末,慈母山城前別將崔惟煥居二,平南鎭假將金瀁居三。新還上未捧,雲山郡守金處恆居末,直洞前權管李長春居二。舊軍餉未捧,楊下萬戶裵慶採居末,神光僉使徐行德居二,平南鎭假將金瀁居三。舊還上未捧,寧遠郡守田光集居末,雲山郡守金處恆居二。鹹鏡道軍餉未捧,高原郡守尹弼德居末,定平府使鄭德載居二,安邊前府使韓億增居三。交濟倉穀未捧,鏡城判官鄭玉居末,洪原縣監權必恆居二,慶興前府使金柱嶽居三。元還上未捧,慶源前府使朱杓居末,穩城府使金汝豪居二。京畿還上未捧,抱川縣監趙明勗居末,振威縣令樸鳳漢居二。江原道舊還上未捧,金城兼任淮陽府使具聖弼居末,淮陽府使具聖弼居二。黃海道軍餉還上準捧,大峴山城舊軍餉,瑞興縣監尹得輿全未捧矣。竝依事目,新舊軍餉及交濟穀未捧居末拿問,居二決杖,居三推考,還上居末決杖,居二推考,而其中金城兼任淮陽府使具聖弼,曾經二品實職,依《續大典》罷職,瑞興縣監尹得輿,卽當一體拿問,而十年以前該城將,逋欠或指徵無處,或今方査實則不能徵捧,事勢固然。姑先從重推考警責。軍餉還上捧未捧,例於春等前修達,而至於鹹鏡道則今始狀聞,事體未安。監司尹得載推考,都會官,令本道指名現告,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四月二十六日辰時,毓祥廟擧動時,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趙重晦,同副承旨申旼,假注書金敬之、徐迥修,記事官趙鼎耉、鄭昌聖隨駕。上具翼善冠、袞龍袍,乘輦以出。繖扇侍衛如常儀。至仁政門外,尙重曰,寶劍差備坡平君,未及來待,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至宗廟前路,上曰,寶劍差備不卽受劍,殊涉慢蹇。寶劍差備,竝為推考,可也。出擧條遂詣廟。申時,還宮。上曰,當歷臨敦義門。宣傳官持標信,往諭諸營門軍兵,使之扎住於鐘閣前,訓將來待入侍於敦義門事,分付。上曰,牌房次知中官,標信,不卽待令,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至敦義門登門樓。上曰,此處自成雉堞,不必築雉城矣。金聖應曰,此處異於東城,地勢高險,自此至於月巖及南大門外,亦皆如此矣。上曰,三門外人,自此可以安心矣。樸文秀曰,風氣不佳,請速還宮。至慶德宮前,上曰,兵房承旨往慶德宮看審而來。申旼看審而來,仰陳曰,衛將所次知處除草,中官次知處,除草未盡矣。至明政門外,上曰,承旨書之。凡事久則怠慢,故令承旨舊闕摘奸,則衛將次知處除草,修掃皆精潔雲,而中官次知處,專不擧行雲。王者之政,惟在勸懲。當該衛將,特賜弦弓,當該中官,令該府施以違令律。又曰,承旨書之。旱氣若此,彌月不雨。今番道傍觀之,川渠皆涸。大抵近來該曹之不卽請行祈雨,深意有在。予雖在於靜攝之中,民將劉矣,何惜一身?其令該曹待明朝初次祈雨依例稟行。又曰,承旨書之。今日湯劑,不為進御,尙有餘貼,日次以二十八日為之事,分付藥院。又曰,承旨書之。前縣監崔鎭衡,非軍職,自可復職,而若拘於軍職久勤,則其必沈滯。久勤外,兩銓呼叫,自有其例,分付該曹。又曰,承旨書之。大政踰月,莫若近日。大政定日相値,祈雨齋日,雖値齋日,開政有例,依前定日擧行事,分付該曹。以上出榻敎又命承旨書御製絶句二首訖。上曰,私兄若在,則泰伯、仲雍之事,予優可為之矣。未雪皇兄罔極之誣,又抱私兄終身之恫。人孰無父子兄弟,而豈有如予者乎?金尙星曰,過用聖慮,每如此,實為悶迫矣。遂入大內。諸臣退出。
==4月27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病。右承旨李之億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重晦坐。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二員未差。假注書金敬之仕徐迥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昨日動駕,侵夜還宮,不瑕有所損乎?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申旼,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守令未署經,已至多員,而尙未署經,事甚未安。諫院除在外外,司諫任珣,正言李宜老,竝卽牌招,以為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任珣,正言李宜老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星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星鎭達曰,注書趙榮順,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啟曰,注書趙榮順,旣已罷職,假注書金敬之,姑令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判尹尹汲,昨日特召之下,不為承膺,事甚未安。戶曹判書李昌誼,鎭日違召,亦涉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尹尹汲,一向違召,終不膺令,事體分義,俱極未安。更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啟曰,今四月二十八日,都目政事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傳曰,旱氣若此,彌月不雨。今番道傍觀之,川渠皆涸,大抵近來該曹之不卽請行祈雨,深意有在。予雖在於靜攝之中,民將劉矣。何惜一身,其令該曹待明朝初次祈雨,依例稟行事,命下矣。依聖敎初次祈雨祭,三角山、木覓山、漢江等處,遣三品官,不卜日來二十九日設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重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委曲鎭假將樸萬源,楊下萬戶裵慶採,高原郡守尹弼德,鏡城判官鄭玉等拿問事徽旨達下矣。尹弼德,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而樸萬源,以守鎭假將,時在委曲鎭,鄭玉,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裵慶採,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興門手本,則時囚罪人趙榮祐,素患浮脹,久處陋濕,諸症交發,浮氣脹症,一倍添重,喘促腹滿,水飮全廢,有朝夕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戶曹判書李昌誼上書曰,伏以臣頃忝司寇之任,自速冒禁之科,罪同罰異,私義兢蹙。而飭敎之下,不敢顯訟,縮伏尋單,譴何是竢。迺者度支新命,遽降於千萬匪意,臣誠驚感惝怳,靡所措躬。竊念本職,於國計最重,苟非聰明足以綜理細劇,力量足以破塞浮淫,未或居此。是以《國朝故事》,難愼此任,雖名德標望,見推一世者,輒皆逡巡。是蓋才有通偏,智有長短,而不欲強其不能也。臣之庸虛愚滯,無所肖似,後進平步,驟躐嵬顯,居恆愧懼,如集於木。閑局漫務,猶可以隨分報效,而顧此所叨,任則鉅而責則敏,弱力重擔,理必無幸。況今國儲哀痛,民力匱竭,雖使古之善理財者當之,必有嘻其奈何之歎。而目下參政一事,臨急拮据,亦患無術,是豈如臣疏迂,所可冒據者哉?自知已明,決難承膺。與其不量而入,終致僨事之誅,毋寧自引而去,先伏違命之罪。此臣所以洊逋嚴召,迷不知變者也。且臣稟賦,素甚虛脆,頃歲毒疾之所傷蝕,衰境喪威之所震剝,精爽筋力,凋謝無餘。年才五十,鬢髮俱化,居然成篤老樣子。尋常酬應,亦患不逮,劇地奔奏,尤無可望。玆敢隨牌祗詣,略暴肝膈之懇。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回授可堪之人,以便公私,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單參事最急,卿其勿辭,從bb速b行公。
○判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以至臲之蹤,抱難醫之疾,重之以自作之孽矣。旣出城外,豈容復入脩門?而臣所以來者,天地隆恩之不敢孤也,保護重任之未獲解也,非出於懷寵祿而昧進退之義也。然點檢身計,有負初心。臣方自媿而自憚gg悼g,診筵才罷,憲書忽出。臣之蹤地,尤覺其踧踖不自安也。堂箚得失,何干於臣,而諂附二字,驀地拶逼,書猶不足,避亦齗齗,顯有題外橫侵之意。令人惝怳,莫曉其故,而人至今不肯放下臣則可知也。臣誠深悔其來,尙何尤哉?昨日聖駕勞動而不得陪扈,今明藥院問候而不得進參,臣罪又大矣。伏願睿慈,亟加譴斥,以謝臺言,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此等之言,卿何掛念?卿須安心勿辭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江原監司尹得和書曰,伏以臣,待罪藩任,歲已換矣,月又八易。徒積屍素之譏,愧蔑絲毫之補,居常懍惕,苦負大何。臣於前月,強疾發巡,忽於中路,病勢危急。輟巡還歸之由,頃已略陳於申聞之中。而顧今病狀,轉益澟綴,情理又復慘刻。臣之壯子,為念臣病,隨發臣行,深峽旅次,意外暴逝。冤酷慟裂,人理之所不忍,素患關格,隨卽重發。僵仆昏窒,不省人事,擔舁還營,多般調治,已過旬月。別症層生,眞元漸陷。目下之症形,實有頃刻難支之勢,中掇之春巡,萬無強策更發之路。而邑牒委積,民訴淹滯,時急應行之事,緣臣病而一例廢閣。臣之一身死生,固無論,貽弊一道,有不可勝言。玆將悲苦之情,敢陳肝膈之懇,不避猥越,仰瀆於離照之下。伏乞睿慈,俯垂矜憐,亟賜鐫遞,使藩務毋曠,殘喘獲延,公私兩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4月28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服制。右承旨李之億式暇。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直。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徐迥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申時,日暈。
○沈星鎭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李宗白,執義李鳳齡,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金元行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景祚達曰,判尹尹汲,日再違召,無意膺令,戶曹判書李昌誼,昨旣承批,又不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度支重任,不可久曠,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申飭之下,焉敢若是?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傳於沈星鎭曰,內局入侍,大臣同為入侍。
○沈星鎭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依下敎來待矣。
○傳於趙重晦曰,宣傳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吏批,有政,行判書趙載浩進,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黃景源牌不進,左副承旨李景祚進。啟曰,都目大政,堂上不可不備員,參議黃景源,牌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又啟曰,今都目政,各岐仕滿應遷者相避及未準朔監察、禁府都事、戶曹、刑曹、工曹、漢城府、掌隷院郞官、五部都事、各司久任時推人員,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啟曰,守令多窠,今當差出,未準朔禁軍將及營將、邊將、虞侯、察訪、守令、都事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啟曰,慶源府使,今當以文臣差出。而堂上中可擬之人乏少,堂下曾經侍從人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啟曰,臺諫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十考五考守令、邊將初入仕擇擬,淸白吏、為國效節人、戊申軍功人、西北、松都人錄用,一依前敎擧行之意,分付兩銓。
○傳於沈星鎭曰,東萊徐極悌,已為呼叫矣。先已下敎之方應文,亦為相當窠呼叫。
○以李齊顯為吏曹佐郞,以韓夢弼為司䆃主簿,以鄭光周為歸厚別提,以蔡復休為尙衣別提,以黃幹為公州判官,以沈鑌為聞慶縣監,以崔普興為金堤郡守,以徐仁修為朔寧郡守,以成晉錫為金溝縣令,以宋學相為甑山縣令,以閔百能為知禮縣監,以金俊材為宜寧縣監,以洪沃輔為懷仁縣監,以李鴻運為陽智縣監,以李埉為三陟府使,以李有和為沙斤察訪,以金尙鬥為利仁察訪,以南謹寬為松羅察訪,以尹聖五為端川府使,以柳鎭臺為豐德府使,以徐赫修為河東府使,以具壽國為注書,以金宗岱為濟用主簿,以李萬容為典設別提,以吳載維為瓦署別提,以洪鼎猷為漢城參軍,以閔師賢為司饔直長,以洪有徵為典牲直長,以樸師建為旌善郡守,以閔百男為羅州牧使,以任薖為金川郡守,以李邦協為稷山縣監,以尹得勳為連山縣監,以金致良為刑曹正郞,以李吉輔為司䆃僉正,以宋欽明為刑曹佐郞,以金元泰、皇甫鍍為監察,以呂榮祖為高原郡守,以趙世選為固城縣監,以洪景海為說書,以成孝基為禧陵直長,以樸師鬱為禮賓直長,以李泰齊為順陵直長,以尹得宣為西部奉事,以金鍾正為濟用奉事,以李鎭翼為內贍奉事,以趙載選為宗簿主簿,以金養材為司僕主簿,以洪啟祥為順安縣監,以吳載維為司評,以樸純源為北部都事,以鄭光周為司評,以李國輔為宗廟令,以尹汲為刑曹判書,以南相天為穀城縣監,以韓濟為祥雲察訪,以盧脩為魚川察訪,以鄭錫儒為良才察訪,以金澤麗為延曙察訪,以黃暹為南海縣監,以李堣為獻納,以申大孫為禁府都事,以權墉為尙瑞直長,以李春彬為繕工奉事,以尹東重為義盈奉事,以李逵漸為司饔奉事,以韓後裕為刑曹正郞,以鄭彙晉為禮曹正郞,以金埅為江原都事,以權顯範為全羅都事,以閔鎭龍為鹹鏡都事,以李時沆為平安都事,以樸昌殷為成均直講,以盧聖中為禮曹佐郞,以黃沇為判校,以李長燁為龜城府使,以任時倜為碧潼郡守,以樸嗜覃為雲峰縣監,以安允福為鳳山郡守,以崔鎭衡為興德縣監,以韓成為寶城郡守,以白宅仁為求禮縣監,以柳光宅為德源府使,以尹珖為靑丹察訪,以李翼鎭為朔寧郡守,以李臺重為黃海監司,承文副正字單李廷烈,著作單黃𭩴,以沈一鎭為尙瑞副直長,以鄭槳為工曹佐郞,以金昌祚為內贍主簿,以李宗垣為忠勳都事,以金聖就為歸厚別提,以金宅壽為義盈主簿,以宋鬥寬為活人別提,以洪尙海為氷庫別提,以李晟為司圃別提,以樸再永為引儀,以車世積為造紙別提,以李萬容、金焌為司饔主簿,以金宗岱為司僕主簿,以南鶴耉為繕工主簿,以李鳳翼為奉常主簿,以樸世源為直講,以金鼎耉為永禧殿令,以李思潤為工曹佐郞,以李命坤為鐵原府使,以邊聖澤為刑曹正郞,以權掞為宗廟副奉事,以李剛中為社稷令,以洪相殷為敦寧主簿,以尹沃為掌樂主簿,以李憲鎭為濟用主簿,以鄭晩淳為典設別提,以鄭弘來為瓦署別提,以金致翰為司畜別提,以南泰著為禮曹正郞,以趙處魯為相禮,以盧聖中為兵曹佐郞,以金弘潗、全義採為監察,以金永燮為禮曹正郞,以洪亮漢為典籍,以權相龍為戶曹正郞,以辛錫箕為工曹正郞,以金致良為新溪縣令,以宋載禧為禮賓主簿,以張志豐為朔州府使,以李普赫為判尹,以洪啟九為繕工假監役,以李思觀為北靑府使,以曺命採為大司成,以柳顯章為慶源府使,以李應協為淮陽府使,以趙載種為兼引儀,以吳載禛為兼引儀,以李鎭儀為豐基郡守,以崔逵泰為司成,以李長夏為主簿正,以趙鼎耉為司藝,以洪亮漢為刑曹佐郞,以金用謙為軍資主簿,以李𪣜為尙衣主簿,以沈錫舟為平市奉事,以金會元為禮曹佐郞,以李晟為監察,以沈師儉、鄭志浩、洪啟九為繕工監役,以申晩為判義禁,以趙明謙為知義禁,以南泰齊為同義禁,以徐命仁為刑曹正郞,以洪益喆為禁府都事,以李頤炳為童蒙敎官,以金簡行、金恆魯、李守恆為繕工假監役,以李在寬為靖陵參奉,以李益中為獻陵參奉,以李慶甲為健元陵參奉,以金思渾為康陵參奉,以嚴慶胤為徽陵參奉,以沈公猷為翼陵參奉,以鄭奎祥為泰陵參奉,以李心輔為思陵參奉,以盧彥益為昌陵參bb奉b,以崔福為順陵參奉,以郭慶厚為厚陵參奉,以李昌鬱、金必赫為假引儀,以宋翼彥為司圃別提,以趙相宅為造紙別提,以樸性淳、尹在謙、金世珩為典籍,典籍二單洪受甸、文采五,以徐仁修為軍資判官,以成憲祖為永禧殿令,以趙載厚為持平,以金尙耉為工曹參議,以金應濂為徽陵別檢,以兪彥述為司僕正,禧陵直長成孝基,內贍直長柳誠之相換,養賢兼主簿單金尙麟,以尹汲為知春秋,以尹東星為吏曹正郞,慶源府使柳顯章今加通政加資事承傳,成均博士單張翰鳳,兼春秋二單白思潤、李世鉉,以柳復明為大司憲,以尹光毅為大司諫,以閔宅洙為執義,以權賅、李壽德為掌令,以南鶴老為持平,以尹得養為正言,順陵直長李泰齊,司饔直長吳璹換差事承傳相換。
○啟曰,翼陵參奉吳載純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新除授朔寧郡守徐仁修呈狀內,與本道都事李顯祚,有外四寸兄弟應避之嫌,斯速入啟,處置雲。未赴任守令與已赴任都事相避,則在法當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都目大政郞廳,不可不備員。新除授佐郞李齊顯,使之卽為出肅,參政,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新除授旌善郡守洪櫟,與前郡守韓師直,有姨從兄弟應避之嫌,旣與前官相避,則在法當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四館陞出六品之時,有九處講後遷轉之規,而承文院褒貶,如或有故過限,則四館積滯,不可不慮。故自前雖未經九處講,亦有陞六之規矣。去秋冬等褒貶,不得為之。故當出六品者,未免積滯,依例遷轉,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長連縣監任載大公廨改建之功,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
○兵批,有政,判書金尙星進,參判韓翼謩在外未肅拜,參議吳遂採進,參知任𪼛入直進,同副承旨申旼進。啟曰,城津、高嶺僉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堂下三品,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啟曰,訓鍊正今當差出,擬望之人乏少。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閔錥為宣傳官,以李徵國為訓鍊僉正,以金柱泰為城津僉使,以李思海、金致鳴為都摠都事,以韓世增為訓鍊判官,以柳聖協為訓鍊主簿,以鄭亨泰、樸重山、張瑞玉為同知,以金命埏為忠壯將,以洪鏶、禹錫龜為忠翊將,以沈錘、金參魯為慶德將,以樸尙忠為景福將,以李義培為平薪僉使,以金鼎基為文山萬戶,以金命河為會寧浦萬戶,以申弘龜為多慶浦萬戶,以金喜誠為椒島僉使,以李國亮為防踏僉使,以張仁弼為美錢僉使,以趙東亨為阿山萬戶,以鄭敏河為五衛將,訓鍊主簿單金枝弼,以李東苾為格浦別將,以盧時熀為長木浦別將,以安泰文為浦項別將,以李東白為馬島萬戶,以李枝弼為平山萬戶,以成彩國為助泥浦萬戶,以李道元為位羅萬戶,以金萬益為正方別將,以陳世文為長津權別將,以李成枝為方山萬戶,以權時協為雲籠萬戶,以李國賢為羽林將,以具善行為訓鍊都正,僉知單許任,以趙東夏為訓鍊都正,前經歷曺命傑今加折衡賞加,副護軍兪廣基、韓德弼、元善之、權啟應、鄭夏彥、魏昌祖、李敏行、尹尙復、韓師浹、金處說、樸致文,副司直李弘稷,副司正金敬之、徐迥修,以金道鼎為荏子島僉使gg荏子道僉使g,以趙惠慶、李漢泰為都摠經歷,以李載海為訓鍊正,以金光泰為中樞都事,以金佐國為訓鍊判官,以申漼為訓鍊主簿,以樸臺炡為內禁將,以鄭世章為羽林將,以房應文為草芝萬戶,以權次尙為赤梁僉使,同知單洪鏶,以金國杓為古城僉使,以金元錫為文城僉使,以劉俊興為東裡僉使,以安重鼎為西生僉使,以姜文耉為月串僉使,以尹壽雄為安義僉使,以金世儒為⿱艹乫坡知僉使,以李堦為蒜山僉使,以李德霖為阿吾地萬戶,以金聖器為楊下萬戶,以金得麗為保山別將,以趙萬採為慈母山城別將,以李漢徵為林土別將,以尹光億為楸坡萬戶,以李慶會為從浦萬戶,以樸載洙為宣傳官,以尹勉述為都摠經歷,以李載海為公州營將,僉知單曺命採,以蔡濟恭為北評事,以李益蔓為尙州營將,以全命佐為順天營將,以樸師德為訓鍊主簿,以尹得養、崔一奎為文兼,以吳泰東為同知,以柳東垣為五衛將,以孫順度為景福將,以柳愈為僉知,以金致龜為高嶺僉使,以李鼎燁為平安兵虞侯,以柳惠基為訓鍊正,以李明運為釜山僉使,以李徵國為慶尙右兵虞侯,以李纘徽、權知重為訓鍊主簿,以李𪣶、韓榮錫、柳春馪為武兼,以樸尙仁為部將,以樸厚植為守門將,以李馨基、金光澤為武兼,以李裕遠為訓鍊副正,以元德杓為武兼,以鄭文興為美錢僉使,以徐挺燁為忠翊將,以黃胄幹為訓鍊判官,以李光國為都摠經歷,以南益祥為訓鍊僉正,以權廷喆為同知。權管秩,同仁黃逵,所非浦金振呂,自作仇非李宜白,三千康壽億,甫老知康晶圭,西水羅金漢彪,於汀灘梁弼濟,雲頭裡尹富興,小坡兒黃得中,甲巖崔奎昌,小吉號裡嚴興周,楸仇非金文弼,黃柘坡崔昌德。以成茂才為方山萬戶,以金鼎鉉為阿吾地萬戶,以金鍾萬為兼內乘,以金龜壽為阿山萬戶,以田光國為訓鍊副正,以金光宇為中樞經歷,以樸聖煥為訓鍊僉正,以金柱瑞為都摠都事,以閔銈為訓鍊主簿,以張漢弼為忠壯將,以金景淵為忠翊將,以李德常為都摠都事,以趙載完為四山監役,以崔宇七為訓鍊主簿,以柳東恆為曹司衛將,以鄭夢先、鄭基慶為兼五衛將,以許礈為同知,以卞慶瑞為慶德將,以安世磐為景福將,以朱夏昌為忠翊將,以李道吉為僉知,以金鍾英、樸載漢、趙國鎭為宣傳官,以金彥之為武兼,以宣聖麟為部將,以洪彥彧、金漢燁、趙道益、柳漢秀、兪存中為守門將,以韓尙訥、李敬懋、沈洸為武兼,以金相玉為訓鍊主簿,以金相臺為武兼,以李邦一為訓鍊判官,以尹鑌為守門將,以具世亨為宣傳官。
○啟曰,新除授高嶺僉使金致龜,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
○啟曰,新除授城津僉使金柱泰,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
○啟曰,新除授公州營將李載海,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
○啟曰,同知中樞府事樸重山、張瑞玉,兼五衛將鄭敏河,俱以篤老之人,病伏鄕廬,末由上來肅謝雲。老病如此,則不可一向虛帶。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啟曰,忠翊衛將洪鏶、禹錫龜,素患痰病,近又越添,時月之內,差復無期雲。新除授方山萬戶李成枝老父,今年七十八歲,阿吾地萬戶李德霖老母,今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俱為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改遞,何如?傳曰,允。
○啟曰,閑良權五鼎、吳就載、李挺採、柳深,以拯活人命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係是閑良,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啟曰,景福宮假衛將樸尙忠,慶德宮假衛將沈錘,近得輪疾,差復無期雲。新除授美錢僉使張仁弼老母,今年七十五歲,阿山萬戶鄭東亨老母,今年七十六歲,法不當遠離赴任。俱為呈狀乞遞。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啟曰,羽林衛將李潤成,素患痰癖之症,萬分危篤,差復無期。四山監役官徐覺修,素抱奇疾,漸益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自力供仕之望。俱為呈狀乞遞。新除授阿吾地萬戶徐克悌老母,今年七十五歲,法不當遠離赴任雲。邊將之親年七十五歲以上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竝改差,何如?傳曰,允。
○啟曰,忠翊衛將高俊弼,忠壯衛將許任,景福宮假衛將孫順度,近得輪疾,時月之內,差復無期,俱為呈狀乞遞。病勢旣如此,則不可強令察任,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趙重晦達曰,新除授注書具壽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啟曰,本院奉事李泰齊,以磁器燔造事,方在燔所。而今日政,順陵直長遷轉矣。莫重監蕫之役,不可付諸生手,本院直長中依例相換,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啟曰,本院主簿申大孫,以進上生葦魚監捉事,方在京畿高陽地。而今日政,義禁府都事遷轉矣。莫重進上漁所,不可暫曠,以他郞廳差出,卽為辭朝下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申旼,以義禁府言達曰,承文院權知副正字李海鎭、李碩九等禁推事,徽旨達下矣。李海鎭、李碩九俱在慶尙道星州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啟曰,行巡有無事,例自巡廳,逐日來牒於本曹。而去夜三更量,西部聚賢洞契居通德郞鄭志勗家失火雲,而自巡廳不為來牒。故莫重行巡單子中,以致無事入啟,事極駭然。當該巡將監軍,從重推考,下人,令攸司囚禁科罪,何如?傳曰,允。
○四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左右相同為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假注書金敬之,記事官趙鼎耉、鄭昌聖,醫官金履亨、許錭、鄭文恆、鄭趾彥、許礈、金東標、金德崙、蔡膺祐以次進伏訖。天輔曰,日昨展拜毓祥廟,伏想愴懷倍切矣。上曰,然矣。又曰,日間旱炎愈甚,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又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又曰,伏聞劑入之藥,連日進御,在臣等之心,誠幸甚矣。文秀曰,進御幾貼乎?上曰,服三貼矣。上命醫官診候。履亨診脈退伏曰,脈候沈遲者,視前差勝,而大體一樣矣。錭曰,脈候左右三部,向日則沈,而今則以愈,大體不足矣。上曰,藥味甚酸矣。履亨曰,入烏梅故爾。文秀曰,毒藥苦口,利於病,藥味雖酸何妨乎?文恆曰,左右三部沈遲者差勝,而弱則與向日一樣矣。趾彥曰,脈候不足則一樣矣。礈曰,脈候左右三部調均,而似少沈矣。東標曰,左三部乍沈,右三部乍遲,而大體不足矣。德崙曰,左右三部沈則少愈,而與前一樣矣。膺祐曰,脈候乍沈遲,而大體不足矣。文秀曰,醫官旣已診候,湯劑繼進當否,下詢,何如?又曰,近日咳嗽加減,何如?上曰,少愈矣。履亨曰,劑入之藥,似扶元氣與胃氣,五六貼加進,似好矣。錭曰,蛔蟲少愈則信有藥效,只進三貼,甚可惜,藥味酸則去烏梅,加進三貼好矣。文恆曰,脈候沈遲,旣有藥效,加進三貼好而三貼甚少,加進五六貼,似好矣。趾彥曰,去烏梅,加進四五貼甚好矣。礈曰,補陽之道,莫如加進五貼矣。東標曰,加進四五貼好矣。上曰,東標初入診耶?文秀曰,初入矣。德崙曰,加進四五貼,而烏梅則除之,似好矣。文秀曰,聖算已向衰境,且當天時漸熱,調攝之道,不宜少忽。小臣之心,雖加進二十貼,亦好矣。上曰,何用如是多服耶?以加減理中湯五貼繼進之意,稟定。文秀曰,都提調屢荷聖諭勤摯,豈無惶感之心,而臺言所謂阿附二字,似涉權臣,故不敢入來矣。上曰,臺臣,實儱侗之人,何足深慨。天輔曰,鄕人,固如是矣。文秀曰,鄕人,每被京人指揮,故多如是矣。上命敬之召入他承旨。敬之承命而出傳敎。右副承旨趙重晦入侍。都承旨沈星鎭,以劑藥出去。上曰,頃聞崔德齡作故,此乃崔聖任之孫也。聖任風神好矣,卿見之乎?文秀曰,臣未見矣。上曰,其子孫中有入於院中者乎?文秀曰,聞首醫之言則無之矣。上曰,世醫收用事,曾已言之矣。彼醫官輩作故之後,不用子孫,誠為矜惻,且予不為申飭,則其子孫,以他技去矣。尙魯曰,曾有傳敎,故自內局揭板而奉行矣。文秀曰,臣待罪提調之時,若値有闕,當與都提調相議,必以世醫收用。而臣雖遞去,首醫方入侍。以此下敎,分付首醫,以為永久奉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旱暵如此,民將盡劉矣。尙魯曰,上天至仁,豈久靳雨澤乎?天輔曰,自今日風止,有雨意矣。上曰,密雲不雨,豈望霈然乎?天輔曰,伏聞日昨還駕時,登臨敦義門,築城之議,其有定算否?上曰,故左相,嘗有所言,右相,亦有陳達者,故予於此,每有深慮。日昨親審三門,自成城址,今則予以為無憂矣。天輔曰,然矣。上問文秀曰,西城,比東城險固耶?文秀曰,較險矣。尙魯曰,若令都城固守,則豈可使外寇乘之乎?上曰,儒臣李得宗,居在門外,故向日登門時,聞其所奏,不無觀望意思矣。天輔曰,李衡萬,亦住門外矣。上曰,李之億家居則在何處?文秀曰,距城門稍遠矣。上曰,漢陽基址廻抱,自作城樣,似非松都之比也。尙魯曰,然矣。上曰,興仁門,比光熙門,距闕庭稍近。而丙子之亂,御駕何不由興仁門路耶?此予所不知者也。尙魯曰,其時御駕登南門樓,還向南漢,故取捷路而由光熙門也。上曰,果如卿言矣。上曰,方今人心,尙有可恃,在上之人,不能使之固結。以目下事言之,欲守城而害都城之民,欲均役而欺外方之民,此予所憫然者也。尙魯曰,築城,實為巨役,豈可望一時盡築乎?天輔曰,東邊有不可緩者矣。文秀曰,東邊城役,雖不可中止,而其它則不必盡築之矣。尙魯曰,使都監、禁營,料量形勢,漸次築成,無妨矣。文秀曰,為國深遠慮者,不宜使儲畜靡費。臣意則以為當今先務,在撙節財用矣。天輔曰,彼言誠是。尙魯曰,文秀所達,甚善矣。上曰,兵曹、禁營,分而二之之說,何如?向日儒臣韓光肇,以為不可矣。天輔曰,此乃士人之言也。右gg又g曰,樸文秀屢經將任,亦習知軍門事,殿下下詢則可悉變通利害矣。上曰,光肇所謂權重之說,何如?光肇為人則甚嘉矣。尙魯曰,光肇自以為知之,而實不知其裡面矣。又曰,文秀諳練軍兵事,請令磨鍊節目以進,何如?文秀曰,不敢當矣。尙魯曰,不必固辭矣。文秀曰,若使之私相議論,則或可為之也。上曰,若欲守都城,則分而二之者,似不可無矣。尙魯曰,聖敎誠然矣。上方點下都政望筒。上曰,金光世擬鐵原府使首望,其人何如?文秀曰,可人也。天輔曰,為人,簡約律己矣。上曰,副擬李命坤何如?天輔曰,為人勤幹。上曰,初作宰耶?天輔曰,曾經道伯矣。上曰,李臺重擬海伯首望矣。今則可以膺命耶?尙魯曰,何難使之出仕,此在君上矣。天輔曰,使之膺命者,在聖上默運中矣。尙魯曰,當海西兇歉,得臺重按察,則為得人也。天輔曰,慶尙監司尹東度,近有疾病,且有私情之切憫者,陳書乞遞,春巡仍廢,期於必遞雲。非但藩任數遞有弊,尹東度自蒞任以後,律己廉謹,為政簡約,頗有治聲。率爾許遞,亦甚可惜。從重推考,使之調理察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水原府使李義豐,有身病,自昨冬求遞。且聞其邑事,幾盡修擧,許遞,何如?上曰,義豐為人剛明,姑置之,可也。文秀曰,義豐,乃國邊人也。上曰,人不可以外貌知。義豐,外貌端,金潤則貌不揚而人固可用矣。尙魯曰,潤為外任,到處治績,為第一。臣,向在關西,見其制梱之政,頗得邊帥體,且聞其家法甚嚴雲矣。文秀曰,臣亦習知其為人,家行亦美矣。上曰,可嘉也。天輔曰,御史別單中守令,金吾議讞,俱涉太輕,自上旣已從重勘律。而其中,且有臣之陳達更勘者,則當初該府議讞之失,不可無譴責,判義禁金聖應,今姑遞差。其時次堂,亦不宜異同,一體遞差,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傳曰,金吾不可曠職,判義禁金聖應,知義禁李普赫,同義禁李日躋請遞代,今日政,卽為備擬。出榻敎上命敬之,出問政事望筒所餘幾何?敬之承命而出,問於政廳。則以為兵曹餘十望筒,吏曹餘三望筒雲。敬之以此回啟。尙魯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除拜之後,陳書承答,自小朝,且有飭令。而旣無情勢,日事違牌,事體殊涉未安。從重推考,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辛壬之事,尙忍言哉?自古人臣被禍者何限,而先朝四大臣之一時騈命死於國事者,前史所無也。不但國人,至今嗚咽,後之讀史者,亦必扼腕隕涕。而覆巢餘卵,僅保性命,將使香火,未免零替,則此豈朝家慰忠魂樹風聲之道乎?其他誣獄之罹慘禍者,言之亦極悲憐,而歲月漸久,人心狃安,殆若忘之矣。忠獻公金昌集奉祀曾孫前參奉履長,忠文公李頤命奉祀孫前敎官鳳祥,特令出六,直除守令。忠愍公李健命奉祀孫前縣監復祥,方在貶罷中,待其蕩滌之限,亦除守令,俾得以官供祀之。忠翼公趙泰採奉祀子前正鼎彬,鄕居不仕,年且老,旣不可除拜守令,而方有長成之子,卽為除職。此外同時冤死人奉祀子孫未出六者出六,未呼叫者呼叫事,分付該曹,竝卽隨窠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尹鳳朝立朝四十年,尙未躋卿月之班,公議鹹以為惜,今加資憲正卿入耆社,似好矣。上曰,何如?天輔曰,鳳朝以嘉善致仕,甚可惜,且此人,元非廢棄者,連擬參判望矣。上曰,卿等,雖白之,予當思之矣。天輔曰,壬辰忠節諸臣,朝家愍恤之典,前後備至,其奉祀子孫,無不錄用。倡義使金千鎰忠烈,最為卓然,論者,比之顔魯公。而無子孫,外孫奉祀,故先朝嘗有錄用外孫之命。而其時奉祀者年幼,未卽檢擬,令該曹特為錄用,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文秀曰,洪霖之子聖龜,朝家嘗欲除察訪未果而身死,至今為恨矣。上曰,洪霖之忠義,予甚嘉尙矣。仍傳曰,洪霖之忠節,於古罕有,其子洪聖龜,特命部將呼叫,旋卽作故,心常惻然。令該曹,洪聖龜之弟,年若滿,今日政,依其兄例,卽為錄用。出榻敎命敬之諭兵曹。敬之承命出傳曰,將臣體重,故頃年,前肅守禦使,前守禦使,曾以此嚴飭,而守禦使洪啟禧,復授此任,意蓋在矣。則一向在外,尙不受符,事體寒心。為先從重推考,其令卽為入城受符,而其若過限,政院稟於元良重飭。出榻敎上曰,目今旱災,前頭之憂無窮,外方有儲穀之策耶?天輔曰,將欲發遣郞廳摘奸矣。尙魯曰,分付各邑抄報亦好矣。傳曰,旱氣若此,及今不雨,民將劉矣。思之及此,食息奚弛。且屢年不旱之餘,雨暘今雖得中,心猶憧憧,況若是之旱乎?目今備旱之道,儲穀堤堰,此時先務。軍餉米作米,還穀儲畜與否及堤堰修不修,令備局抽栍摘奸,申飭。予當亦為遣繡衣廉問矣。出榻敎天輔曰,吏曹次堂長望,定式之後,有大段掣礙者。抄選之人,曾通此望者,前後甚多。而卽今則通國子然後,始通參議,通經筵然後始通參判,抄選則元無國子、經筵通淸之規。國家雖欲置儒者於銓衡之任,長官外次堂則末由通擬,此豈祖宗朝用儒者之本意乎?官制太局,不可不變通矣。上曰,抄選中當入者。其時大臣,陳白同擬,可也。出擧條上曰,靈城進來。文秀進伏。上曰,均役事幾何了當?文秀曰,數日後,臣當磨鍊節目以進也。上曰,漁鹽廛欲罷之議,得失何如?文秀曰,此同因噎而廢食。臣則以為不可罷也。尙魯曰,欲罷之者,不為無見,而似不可罷矣。天輔、尙魯先退。文秀進伏曰,日氣漸熱。伏願益加調攝,劑入之藥,日日進御,不然則聖體必不安矣。上曰,當留意焉。傳曰,儒臣持《節酌通編》入侍。
○四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儒臣持《節酌通編》入侍時,右副承旨趙重晦,假注書徐迥修,記事官趙鼎耉、鄭昌聖,修撰李得宗以次進伏訖。上曰,臺諫以守令署經牌招乎?重晦曰,牌招矣。上曰,牌招臺諫,誰某乎?重晦曰,司諫任珣,正言李宜老矣。上曰,此外皆在外乎?重晦曰,在外矣。上曰,承旨書之。守令署經,元良申飭,而尙不為之雲,事體已為寒心。而況宣諡命下之後,因其署經,大臣祥前,亦不擧行雲。此不可使聞於隣國。抄選受由,元在外人,竝許遞,其外稱在外人及不為行公人,竝先遞後禁推,署經俱畢後勘律,其代,竝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今政後稱在外者,政院,直捧沿海投畀傳旨。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兵判入侍事,分付。臣迥修出來,分付。金尙星進伏。上曰,洪霖之子錄用事,已下敎,擧行乎?尙星曰,只有南行部將一窠,而金重萬之子應瑞方帶,故姑未擧行矣。上曰,然則待闕塡差可矣。尙星先退。上曰,儒臣讀之。得宗讀訖。上曰,文義為之。得宗曰,此答陸子壽書也。學者務為新奇,則有好奇外入之患,譬諸治國,不可猝改舊規,改一弊,又生一弊。近來往往,以新奇進用,此非好道,臣斷斷以守古為好矣。上曰,其言則好矣。得宗曰,臣有區區所懷敢達矣。曏者親臨東門,日昨又臨敦義門,此固出於民國大計,聖意孰不欽仰。而東人好動如此,平常之時,為此擧,人心必不知其故而驚動矣。送一大將看審,有何不可?而何必降屈威尊而親臨乎?事已過而有所懷,故敢達矣。上曰,儒臣之言,大體則是矣。守城,是予苦心也。民雖動,豈可不築?而新門外則予欲不築矣。儒臣,何生㤼也。新門外兩班,何許物耶?若可築,則豈為此而不築乎?君父之前,何敢綻露方寸,極為寒心。斯速退去。得宗趨出。上曰,謂予已衰,假託新法而欲欺之,予不見欺矣。此等習,極過甚矣。重晦曰,儒臣所見,適如此,豈有他意?聖敎似過中矣。上曰,承旨職在近密,如是陳達,是矣。以次退出。
==4月29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尙重服制。右承旨李之億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病。右副承旨趙重晦坐。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徐迥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許多守令,成命之下,尙不署經,事甚未安。兩司在外、服制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以為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卽者,修撰李得宗,以昨日大朝筵中嚴敎,不敢晏然在直,陳書徑出,原書才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昨日入侍時,兩司多臺,盡數遞差,仍卽備擬事,傳敎。分付之後,司諫、正言兩窠,公然不為差出,事甚未安。吏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趙載厚,獻納李堣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昨日申飭之下,殊涉寒心。竝從重推考,待明朝更為牌招。
○申旼達曰,明日次對,兩bb司b當為進參。除在外、服制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待開門一體牌招,以為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臺達旣已停達,副校理趙𪬵,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金吾滯囚,委屬可慮。而判義禁申晩,同義禁趙明謙、南泰齊,昨日變通差出之後,今日不為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旼,以義禁府言達曰,前執義李鳳齡,前掌令閔堣,前司諫任珣,前正言李仁源、李宜老等禁推事徽旨達下矣。任珣、李宜老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而李鳳齡,時在江原道春川地本家,閔堣,時在京畿富平地本家,李仁源,下去高陽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各軍門中日試射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前例矣。本廳哨官前宣傳官閑良許浹,今四月二十七日中日時,片箭一巡邊三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執義閔宅洙,掌令權賅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請罪人泰績,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為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請其時幹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鞫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爟極邊遠竄。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攸司,明核拔去。請壆絶島定配。請邊配罪人桂永,亟令依律處斷。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請罪人世熙,亟正邦刑。今日北面之臣,所欲寢皮而食肉者,莫虎龍若也。苟非紹述鏡、夢包藏凶逆者,語及誣獄,擧皆骨靑心寒。今有尹光纘者,肆然以虎龍偽勳時追贈官秩,書其版籍,略無顧忌。渠以經幄出入之人,有非愚蠢無識之類。而兇賊伏法偽勳已削之後,忍以偽勳所贈者,累書國籍,此何心哉?迺者聖上特配之命,不足以懲其蔑法護逆之罪。請尹光纘絶島安置。惡逆,卽覆載間一罪,雖其腸肚相連,心法傳授者,亦不敢為肆然營護之計。而李聖述之曾為太學掌議也,一鏡疏下諸賊,竝皆生墨。且以渠祖之虎龍偽勳時所贈官秩,書其帳籍,不少畏憚。今日之戴天履地者,何忍為此,其祖述鏡、虎,師表儒、夢之心,卽此二款,綻露無餘。日昨聖上之處分,雖出於嚴隄防之意。而其放恣無嚴之罪,不可不嚴問。請李聖述,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以正王法。新除授司憲府持平南鶴老,時在忠淸道溫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驪川等事,尙今如是。曏者聖敎,辭至gg旨g惻怛,而至今不能仰體聖意,此實由余不敏之致,心甚悚焉。勿復煩達。尹光纘及李聖述事,大朝已處分矣。下諭事,依達。
○海興君橿書曰,伏以臣曾祖父母、祖父母及父母墳山,俱在於楊州一局之內。而向於奉命歸來之路,急於返gg反g面未能省掃。情私悵缺,不能自抑。且有改修之役,將費多日。玆敢號訴於離明之下。伏乞特賜恩暇,俾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來焉。仍令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洛昌君樘,掃墳呈辭。令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兵曹參判韓翼謩書曰,伏以臣,庸愚鈍拙,百不猶人,冒受重寄,坐費廩粟,尋常愧懼,如負大何。卽者內遷之命,出於千萬意外,仍有備堂差下之敎。又不數日,伏奉騎省恩除。臣是何人?蒙被恩私,乃至於此。驚惶感激,罔知所措。噫,周歲居留,無一成效,朝家若擧綜核之政,雖施之以左降黜補之罰,未見其過當。今乃自外移內,更許參聞廟議,有若眞有可取者然,似聞大僚有以臣欺聖明者。臣於是,尤不勝惝怳慙悚,莫曉其所以致此也。機密之地,何等職任。挽近以來,參是任者,雖未必皆出德擧,要無非素諳世務,足辦一時之事者。如臣庸下,夫豈近似於萬一,而濫廁其間,辱聖簡而羞當世,為如何哉?反覆揣量,決無承膺之望。且伏念所叨本曹,職專宿衛,又非在外之身,所可虛縻。玆敢披露衷懇,仰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曲垂鑑察,諒此所辭之非出飾讓,亟令鐫改臣本兼兩任,俾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領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臣於月初,冒陳乞免之章,而屬有臺言,情勢益復危臲,雖不暇及於言病,病勢之危劇則已至於無可為之境矣。廢食絶眠,惟死期是竢。自念此生,更無以為國家,殫犬馬之力,答山海之恩。瞻望九閽,只自悲泣,風痺宿疾,已成廢疾。已成癈殘,固非朝夕死亡之症,惟是年老胃敗,下洩不止,澌爍沈淹,委身床蓆,痛楚辛苦,祈速化而不得。日日如是,已過三朔,血肉之身,其何以支綴?今則氣力漸微,忽忽若風中之煙,倏然而滅,不知當在何時。而首輔重銜,虛帶至今,雖明日就木,亦難瞑目。若於縷息見存之時,獲蒙解免重負之恩,則曲遂之澤,卽侔再生,九地之下,庶祝洪私。伏乞睿慈,哀此殘喘,諒此至懇,導達大朝,亟降兪(兪))音焉。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患,心gg深g用慮念,輔相重任,決無輕許之理。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判義禁申晩書曰,伏以臣於病伏中,伏承金吾新命,此是臣前後屢僨之地。未知聖上,奚取於臣?而又有此恩除也。臣誠驚懍惝怳,不省攸措。臣於是任,其不得唐突冒進之由,曾有筵臣,替臣而仰陳,已蒙大朝,俯賜諒燭。臣不敢更煩覼縷,重犯瀆擾之誅。而第其一番忝叨,輒有一番狼狽,辭敎洊嚴,罪戾層積,每一追惟,惶愧冞切,其不可徒恃寵靈,晏然趨膺也決矣。且臣日昨陪班罷歸之後,忽然渾體如束,肌熱如烘,頭疼而不能擧,膈痞而不能通,眠食俱廢,咳喘孔劇,不分晝夜,莫省人鬼,今已三日矣。醫言此是輪行毒感,趁今私解然後,可免許久彌留。見方服藥取汗,貼席叫苦,此除嚴召下降。而雖非情地之危臲,卽此病狀,萬無強起趨承之望,敢犯違逋,罪合萬殞。玆不得不倩人搆書,仰申疾痛之呼。伏乞睿慈,亟令鐫免臣金吾兼任,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正言尹得養書曰,伏以臣,杜門病蟄之中,忽伏承薇垣寵除,臣聞命驚惶,靡所容措。繼以署坐,召牌降臨,嚴畏分義,宜卽叩謝。而顧臣情勢,有不可冒膺者。臣於昨夏,妄陳一言,反詈之語,前後迭發,旨意深緊,蹈藉無餘。而至若大臣筵斥,又添臣難安之一端,今於時月旣久之後,臣不欲更事較卞。而臺端一步,矢心自畫,去就一節,已無可論。且臣老母,年迫八耋,氣息綿綴,而近添似瘧非瘧之症,逐日寒熱,飮啖全廢。眞元澌爍,藥餌無效。臣方左右扶將,煎泣罔措。以此情理,實無一刻離捨之勢。玆不得不隨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離明,俯垂矜憐,亟賜鐫削,以便救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4月30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服制。右承旨李之億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重晦病。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徐迥修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流星出氐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五六尺許。色赤。
○申旼達曰,校理成天柱禁推照律申目中,旣無功議則當以依定式勿解見任,磨鍊以入,而泛以解見任書入達下,有違格例。其不能照察之失,不可無飭。禁府當該堂上,推考警責,元公事改付標以入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申旼,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令於申旼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以執義閔宅洙,掌令權賅,持平趙載厚,獻納李堣,正言尹得養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副校理趙𪬵,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旣已帶職蒙宥,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事知兼司僕望筒,傳於申旼曰,世孫宮事知兼司僕呼叫事,前有下敎矣。今番望筒則旣已點下,而此後則隨窠呼叫事,分付。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洪景海,除拜累日,不為出肅,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旼達曰,秋曹京兆,久無長官,詞訟劇地,委屬可慮。刑曹判書尹汲,漢城判尹李普赫,除拜後,尙不出肅,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義禁申晩,昨日承批之後,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左承旨金尙重外三寸叔前主簿韓宅揆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申旼達曰,廣州留守洪啟禧,自鄕上來,不為出肅,大朝特敎,申飭受符之下,無意膺命,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旼達曰,廣州留守洪啟禧,書批已下,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啟曰,今番啟下京外上言壹百參拾參張內,捌拾肆張,分下各該司。猥濫肆拾捌張,啟字爻周次還入,而其中李萬軾上言,旣蒙伸雪,今無可論。一體爻周次還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戶曹、刑曹、兼春秋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啟曰,端午帖製述官,旣已抄啟,藝文提學曺命敎,待明朝牌招,以為出韻科次之地,何如?傳曰,允。
○申旼,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鄭德源手本,則時囚罪人李敏坤,本以抱病之人,久處冷地,本病之外,忽然寒戰,渾身如束,肢節俱痛,食飮全廢,昏倒不省,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二單權相龍、洪亮漢。
○廣州留守洪啟禧書曰,伏以臣日昨陳列,亶出肝膈,庶蒙鑑照,卽賜鞶褫。而及承睿批,又靳一兪,繼有催促之令。又未幾,伏承大朝下敎,辭旨鄭重,至令卽為入城受符。臣是何人?叨被恩寵,乃至於斯。臣實惝怳悚懍,莫知所以自措也。夫含恩畏義,自是臣子常情,辭內處外,亦有一條便宜。而前授後仍,旣係異數,一飭再諭,又出殊恩。臣獨何心,冥然頑然,必欲自陷於誅罰哉?誠以其中,有不得已者存焉耳。臣於前年初夏,拜章出城,雖未敢自居以便訣,而惟知塵剎之報,實在於奉身而退。中間百僚,憂喜之日,不得不隨眾趨造。而一退字,依舊著在心肚,今於居留重任,誘以外職,晏然承當。則不惟臣之自愧,人將謂何,朝家亦安用如許郞當劻勷,不能保有其志者哉?臣嚴畏分義,不敢一味退處,昨始來伏私次。瀝血申暴,見阻喉院,尤增悶蹙。今者召牌儼臨,而百爾思量,承膺無路。玆以隨詣闕外,陳章徑歸。伏乞邸下,更加諒察,卽令遞臣職名,仍治臣前後逋慢之罪,以嚴國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之下,焉敢若是?卿其勿辭,其卽赴任。
○忠淸監司金時粲書曰,伏以臣,猥以無以叨守藩任,今已帀歲有餘矣。只緣才疏病痼,不能擧職,上無以奉承朝令,下無以蕫飭列邑,居常愧懼,若隕淵谷。卽因廚院草記,以進上小螺之欠縮,有道臣重推封進官罷職之令。臣誠驚惶悚蹙,措躬無地。進上事體,何等嚴重,此而不謹,則誅戮猶輕,其罪豈止於問備薄罰而已。大抵物膳封進之規,列邑措備上送,則臣實親自監封,凡有責罰,臣宜當之。今番小螺進上時,一遵前規,十分審愼,準其斗升,更加剩餘,目前封標而上送矣。乃有此大段欠縮,反覆思惟,莫知其故,此必陪進色吏,不善擧行,致有此境,誠極痛駭。而臣旣封進,終至生事,則論其所坐,罔非臣咎。惟彼封進之官,旣已準數備數,而七邑守令,一時譴罷。臣乃獨蒙薄勘,晏然在職。私心悚恧,固無論已,朝家刑政,亦豈容若是乖舛?伏乞離明,察此事理,先治臣罪,一體斥罷,以警列邑。仍念臣本以綿薄之材,兼抱癃痼之疾,勞悴成祟,神精耗喪,觸事憒憒,動輒生疣,早宜引去,以謝一路。而只緣本道結役一事,尙未了當,迄此遵據gg蹲據g,日夕憂懍。今又有此僨誤,尤不容一刻仍冒於職次。玆敢冒死自列,竊冀亟賜處分,以幸公私。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說書洪景海書曰,伏以臣於千萬意想之外,忽伏奉春坊除旨,臣聞命驚惶,實不知措躬之所也。竊念臣性本庸愚,且多疾病,少而失學,以至今日,鹵莽滅裂,無一可言。早年科第,偶犯古人之深戒,名場馳騖,實非臣心之所樂。顧此所叨職任,係是參下淸選,已非如臣空疎,所可苟充。況今邸下學懋時敏,日開胄筵,睿德成就,責在宮僚,遴選博學之士,使之陳說經義,開廣德性,正為今日第一急務。臣雖欲冒沒承膺,出入講筵,為一身榮耀之資,其於辱名器而駭聽聞,何哉?百爾思量,進身無路,隨牌詣闕,陳章煩溷。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賜鐫改,以安私分,不勝大願。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柳復明書曰,伏以臣於屛蟄中,伏承長憲新除,繼而天牌薦降,驚感之極,宜卽祗謝。而第玆言議之地,自劃有素,承膺無路,重以情勢危蹙,尤有必遞之義。向臣忝叨喉院,至速臺評,仍被譴罷,循省愧恧,愈久愈蹙。噫,伊日事,至今思之,心膽欲墜,寢夢猶愕。深夜舊邸,御書忽下,有非臣子所敢聞所忍受者。驚遑涕泣,手封親納,幸蒙捧留。翌朝,封書復降,隨納隨下,不知其幾。雖其嚴敎特推之屢降,而不敢一刻少淹。中有出納號籲之阻絶,而猶復乘間請還,獲蒙許入。則曏者臺言,有若臣等無端承受,更不繳還者然,何其太不諒也。臣雖愚昧,粗識分義,豈敢晷刻遲延,矇然留置,不思所以周章之道哉?然旣被其峻斥,理難自安於心,其不可以譴罰之薄勘,時月之稍久,有所自恕,晏然冒出也決矣。玆敢隨牌來詣,拜章徑退。伏乞離明,俯賜鑑燭,亟許鐫遞臣職,以安賤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趙𪬵書曰,伏以臣,以人則至庸陋也,以才則至空疎也,其跡至孤弱而其處至疎逖也,百無一能,最居人下。而夤緣幸會,濫叨邇列,夙宵懍惕,若隕淵谷。顧乏虞人死不往之操,乍入乍出,去就郞當,觸事生疣,隨處得咎。向以堂箚之虧體,廟禮之做錯,致勤大朝之責諭,益切賤忱之惶隕。縮伏累日,恭俟威罰。果然臺章、臺書,相繼峻發矣。夫被彈之人,易懷憾懟,而臣則無是也。臣非有異於常情,蓋李澤徵之斥臣,無非臣無似之實際語也。駁正之論,可見公議之猶在。臣雖蔑識,豈敢有纖毫芥滯乎?至若李朝望所以新其說而駁臣者,則不能無惑焉,諂附二字,其可容易加人乎?臣箚與渠書在耳,詳其語勢則惟此二字,政渠所以自道也。且以三司之列,有所不可為言。而其時三司中以此進言者,非止臣一人,則獨招臣名,極口醜詆者,可想其以臣為的,另有肺腸也。何不明言顯斥,而託此而為極苟艱不快活之說乎?臣實未曉其意也。臣本一片虛舟,忽作擧世眼釘,紛然為習杖之資。臣固不足言,而其為辱聖眷而累名器,宜如何哉?臣之罪,至此而又萬萬矣。鋒鏑迭發,虀粉是甘。而伏況大朝處分之嚴截,秖益臣惶蹙之端。官職去就,已無可論,召牌之下,末由祇承,隨詣闕外,略暴危懇。伏乞離明,俯垂鑑諒,下臣司敗,先治臣前後溺職之罪,仍命斥退,永刊朝籍,俾得優遊田野,杜門訟愆,以靖私義,以謝人言。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校理李顯重書曰,伏以臣,戴罪訟愆,杜門屛蟄,倏已三年於玆矣。乃於本月二十三日,忽伏奉除旨,以臣為弘文館副校理者,臣以首頓地,且驚且惶,不覺感淚之橫瀉。念臣智昧緘金,愚不懲羹,頃年一書,至妄且狂,論其辜犯,重戮猶輕。只緣聖鑑在上,憐其無他,薄勘止於刊籍。淸時永棄,雖古人之所悲,沒齒無恨,卽臣心之先獲。顧玆誤恩,實非臣夢寐所及。臣雖無狀,寧不感激奔趨,以承天地之恩,雨露之私也哉?特以釁孽旣深,憂畏且積,自不得不薦犯違傲,至速置對,而猶不知變,臣竊自悼也。玆因館直無人,召牌又降,區區情勢,轉動無路,敢陳短章,姑暴危懇。若臣受人反詈,凌藉無餘,有辱朝廷,而臣旣萬念灰冷,有不暇言,亦不足辨。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仍治臣罪,以為人臣孤恩慢命者之戒焉。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四月三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同副承旨申旼,假注書徐迥修,事變假注書池應龍,記注官樸起採,記事官鄭昌聖,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昌誼,吏曹參判趙明履,右尹李成中,以次進伏訖。尙魯問候訖曰,此,江原監司尹得和狀達也。以結錢參價推移變通為請。而當初此事,卽吏曹參判趙明履按藩時成節目之事也,其間委折及利害便否,似必詳知。而今方入對,使之先為陳達,何如?令曰,使之陳達,可也。明履曰,此事委折繁多,暫時難以盡擧,今請撮其要而陳之。臣為江原監司時,均役廳,新定結役。臣於奉行朝令之外,又有所請得區劃推移添補者,以防民役。而今監司則欲以此,盡數移減參價。蓋所謂除番所收耗穀發賣,若果有減縮不實之年,則參價減給之時,獨無減縮之事乎?若以為減給參價之規,每年隨時增減,則結役防給之規,獨不可隨時增減乎?旣曰於此於彼,蠲減無異,則已成之事,不必改也。且念今監司遞來之後,歲月漸久,遞易亦多。則所謂減給參價者,盡為參商之物而審藥,還推其不當得之物,無一分歸於民者,此乃必然之勢,則不但不必改也,亦可謂不當改也。此外臣所較量區劃之由,煩不敢盡達,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尙魯曰,今聞宰臣所達,事勢似然,不必續續變改,今改置之,宜矣。令曰,依為之。尙魯曰,此黃海監司曺命採狀達也。各邑各樣軍兵草案,每於式年,例為磨準於京司然後,修正正案,又為磨勘於京司。而旣自兵水營査正付標,則少無虛疏之端,文書往復,所費不貲。今式年草案,勿令磨準,直自各該營,磨勘正案,上送京司,以除軍民之弊為請矣。旣有正案,則雖無草案,誠無所妨。而兩案之往復京司,在軍民為弊則大。故頃於大朝筵中,已以軍門外各衙門草案,永為革罷之意,陳達蒙允,卽為行會於諸道。本道草都案,亦當依此擧行。此狀辭置之,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此慶尙左水使李思先狀達也。以為對馬島主新立,則例遣差倭,請受圖書。而今此差倭問情時,請字落漏,未免疏忽之責。當該別差黃大逸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問情事重,則初不詳審,有此疎漏者,殊涉可駭。而黃大逸,以禮單參事,因大朝處分,才已島配,如許微罪,今無可論。狀內辭緣置之,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此慶尙左水使李思先狀達也。以為今番渡海時,刀尺,任自落後,而差員之全然不知。譯官之及到馬島,替使都訓導,書通釜山,俱不無所失。當該譯官愼榮來、鄭道行,差使員開雲浦萬戶金斗徵,刀尺奴世仲等罪狀,請令廟堂稟處矣。渡海之行,自有名數,增減不得。則刀尺一名,公然落留,而初未覺察,追後替通者,俱涉可駭。其在懲後之道,不可置之。差員則今帥臣,決棍,譯官則拿問定罪。至於刀尺,一官奴也。帥臣,自當嚴治,而混請稟處。事體誠極未妥,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此慶尙監司尹東度狀達也。以為倭人去來,東萊府使直為狀達,而前府使申暐,旣有投畀之命,則不可旁照於坐罷時例。故臣不得已替達,而蓋出一時之權宜,終無可據之的例。一番講定,恐不可已,請令廟堂,稟令定式矣。邊情事重,不容一時遲淹,故東萊府使雖見罷,例為封狀。而至於削職拿問,罪名旣重,與罷職有異。揆以事例,有不敢狀聞,況投畀命下之後乎?此後東萊府使,如被削職以上之罪,則邊情狀達,監司替行事,定式,分付,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當此旱炎,罪囚尤不可積滯,而秋曹時無長官,京兆亦是詞訟衙門,而無長官久矣。刑曹判書尹汲,漢城判尹李普赫,竝令申飭,卽速行公,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女人囚禁,大有弊端,故曾有大朝禁令,而近來紛紜,又復如前雲,此亦法禁不行之一端也。更為申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近來次對,兩司進參,絶無而僅有,此誠有關國體。而昨日兩憲臣,旣已出肅,則其無情勢,可知也。今忽違牌,不參次對者,極涉寒心。當該憲臣,竝罷職不敍,何如?令曰,依為之。尙魯曰,臺諫牌去來,政院,所當申飭。而諸臺中,或有日已晩而尙不知去來者,殊涉未安。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昌誼曰,卽今旱災孔酷,其所以為消弭之道者,莫急於節財用而紓民力矣。近接各處所粘,則修葺之請,鎭日沓至,不但工匠料布之所費不貲。當此上下悶旱焦憂之時,殊有違於恐懼修省之義。自今以後,無論闕內外,諸上司各衙門,凡係大小修理之役,限秋前姑為一倂停寢之意,另加申飭,何如?令曰,依為之。明履曰,旱災如此,歲將飢荒,此時蓄穀為急務。而凡係耗穀之路,亦宜嚴防,使法司申嚴酒禁,似好,故敢達矣。尙魯曰,小民生理,惟酒最有利,故從前申禁,非止一再。而愈禁而愈犯,終不能嚴禁。至於多釀少釀之區別,不但不能禁,反有大弊,禁令之難行,莫如酒矣。然以大體言之,則在法,固當禁之,且糜穀之害,酒為甚焉。禁之為宜矣。令曰,依為之。成中曰,籍政事目,何等嚴重,而諸道新籍,皆過限不來。故今月初一日常參入對時,左尹金漢喆,至請道臣推考,出擧條催促矣。今月已盡,而湖西、湖南、關東,尙未畢到,嶺南、關西、關北,無一邑來納,朝令之不行如此,事甚未安。未畢到三道道臣推考,全不納三道道臣從重推考,更加申飭。而海西則本道道臣,狀請限麥秋差退矣。麥秋方屆,一倂催促,何如?尙魯曰,海西則旣許限麥秋差退,而又令趁麥秋上送,乃是行不得之事也。使於秋初來納,宜矣。令曰,依為之。以上竝出擧條尙魯曰,辛壬四大臣,死於國事而後孫零替,將至乞食之境,甚可矜惻。日昨大朝筵中,有仰陳者。四大臣及其他冤死者奉祀孫錄用,已除職者陞出六品,不拘常格,直除守令,其中趙鼎彬年老,其子宜除職雲矣。此邸下所當知之事,故敢達矣。以次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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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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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
==5月1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尙重病。右承旨李之億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直。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明日,祈雨祭齋戒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旼達曰,大司憲柳復明陳書入達,執義、掌令一員未差,李壽德服制,持平南鶴老在外,趙載厚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工曹參議金尙耉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趙𪬵、李顯重書批已下。校理成天柱,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判義禁申晩,刑曹判書尹汲,除拜屢日,尙不出肅,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監察十三員,□□□二員、未肅拜二員、未署經三員,行公,只是六員,寧陵忌辰祭及今此端午宗廟、各陵、各殿、兩魂宮、兩墓所祭,本府入直茶時,無以推移分排。未署經監察,依前例署前出仕事,分付,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之億曰,入直注書一員、宣傳官二員待命,騎馬九匹、卜馬二匹立之。
○假注書徐迥修出使,代以李師曾為假注書。
○李之億啟曰,藝文提學曺命敎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端午帖出韻科次一時為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申旼啟曰,端午帖製述官中時無職名人,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於李之億曰,署經已命,當日為之。
○趙重晦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為政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呈辭受由,參判趙明履,參議黃景源,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啟曰,藝文提學曺命敎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端午帖出韻,不可遲延,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更為牌招。
○以吏曹參議黃景源,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修撰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旼啟曰,藝文提學曺命敎三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韻期日甚迫,連違召命,不卽擧行。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四牌,有違格例,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只推。更為牌招,牌去來申飭。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呈辭受由,參判趙明履牌進,參議黃景源牌不進,同副承旨申旼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呈辭受由,參議黃景源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以韓光會為司諫,閔百昌為執義,尹坊為掌令,李宜哲為正言,洪檍為兵曹正郞,趙重明為典籍,韓師得為刑曹參判,黃𭩴單付奉常直長,文衡中單付學正。
○兵批,判書金尙星呈辭受由,參判韓翼謩在外未肅拜,參議吳遂採病,參知任𪼛入直進,右副承旨趙重晦進。
○以元景夏單付知中樞,張弼漢單付同知,李沂中、金天鐸、權穆衡、金晉鐸、樸祥馨、申光翼付副司果。
○以平安監司狀達,德川郡居金淡女兒二名及金永朱同妻李召史、吳秀寅女兒等渰死事,令於李景祚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5月2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坐直。右承旨李之億式暇。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沈星鎭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諡號及守令署經,成命之下,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式暇外,竝卽牌招,以為署經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判義禁申晩,刑曹判書尹汲,連違召令,尙不出肅,事甚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啟曰,藝文提學曺命敎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韻,一時為急,而昨日特推,申飭之下,又復違召,尙不擧行。其在事體,殊極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假注書李師曾在外,代以樸大有為假注書。
○申旼啟曰,假注書樸大有,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獻納李堣,正言尹得養,持平趙載厚,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修撰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旼啟曰,藝文提學曺命敎再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端午帖出韻課次,一時為急,而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無批答啟下。
○申旼達曰,卽者文學樸起採,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文學樸起採,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上番闕直,事甚未安。
==5月3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坐。右承旨李之億式暇。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重晦病。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池應龍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孝宗大王忌辰齋戒。
○自巳時至未時,日暈。
○申旼達曰,大司憲柳復明,執義閔百昌,掌令李壽德未肅拜,尹坊行公呈辭,持平南鶴老在外,趙載厚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旼,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後日次待gg次對g,都提調入侍,宜矣。
○沈星鎭達曰,右副承旨趙重晦,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申旼曰,旣已行公之後,固執之提學,酬應勞憊,一日三,一日百,不稟於予。而提學有闕然後,方可以當稟。此後如此之事,稟於元良。端午帖,今日內製入。
○申旼達曰,判義禁申晩,刑曹判書尹汲,日事違牌,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為未安。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連違召令,事體分義,殊涉寒心。而且夏日滯囚,詞訟重地,俱不bb宜b久曠,竝從重推考,卽為牌招。
○沈星鎭達曰,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校理成天柱,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禁推徽旨捧入。
○以兼輔德兪彥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推考徽旨捧入。
==5月4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尙重坐。右承旨李之億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孝宗大王忌辰。
○自午時至申時,日暈。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重晦達曰,獻府gg憲府g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連違召牌,尙不出肅,事體分義,極涉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各陵殿端午祭,許多獻官,皆以堂上塡差。而老病公故外,實無推移分排之路。依例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李之億曰,今日傳香,待下敎為之。
○又傳於李之億曰,今日傳香承旨進往南壇,雩祀精潔與否,摘奸以來。
○傳於申旼曰,亢旱如此,虔誠祈雨之意,傳於摘奸承旨。
○申旼達曰,事變假注書池應龍,身病甚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閔百昌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重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重晦達曰,臺諫若値有故,則前達及合達,以姑停呼望出去,自是臺例。而卽者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承牌詣臺之後,前達以齋戒姑停,及合達,諫院無城上所姑停,不為呼望而出去。其在臺體,極涉未安。當該臺官,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5月5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坐。右承旨李之億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直。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自二更至五更,四方有氣如火光。
○下直,陰竹縣監李瑞彪,牛峴僉使樸思恭,善績僉使金壽健,楊下萬戶金聖器,方山萬戶成茂才,多慶浦萬戶申弘龜。
○李之億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柳復明,執義閔百昌未肅拜,掌令李壽德式暇,尹坊、持平趙載厚行公呈辭,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旼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睿候未寧,頉稟。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睿候未寧,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諡號署經成命之下,諫院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鎭日違召,無意出肅。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事變假注書池應龍改差,代以申應顯為事變假注書。
○申旼啟曰,事變假注書申應顯,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藥房口傳啟曰,臣等卽伏聞今日賓廳次對頉稟,有睿候未寧之節,伏不勝憂慮之至。臣等與諸御醫,入診睿候,議定湯劑當進與否為宜,惶恐敢啟。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啟曰,臣等與諸御醫,入診世子宮,則耳部有微浮之候,諸醫皆以為此是風熱往來之致。芎芷散,加蔓荊子炒硏一戔,連進五貼為宜云。此藥,今方劑入。而臣等更以問安之意仰達,則東宮邸下以為症情,不至大段。連為煩稟,極涉惶恐。勿為問候,縷縷下令。臣等雖不敢強請,而明日使醫官診察,以為觀勢更稟之地為宜,竝此惶恐敢啟。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上番兼春秋李世鉉,身病極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李世鉉,身病極重,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會元。
○以備忘記,傳於申旼曰,今下弓矢,方山萬戶成茂才處給送。
○又傳於申旼曰,今下弓矢,楊下萬戶金聖起處給送。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新除授輔德沈墢,自鄕入來,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沈墢,獻納李堣,正言尹得養、李宜哲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旼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京畿監司狀達,領議政李宗城月廩不受事,令於申旼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以江原監司狀達,歙谷等官居束伍崔先伊等為虎嚂死事,令於申旼曰,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李之億,以司饔院官員,以提調意達曰,安山魚箭官奉事金相箕,因京畿監司狀請,令攸司稟處事令下矣。其代直長閔師賢,辭朝下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副提學金相福書曰,臣前叨是職,積違嚴召。臣雖頑愚,豈昧分義?誠以自知甚明,量時亦熟。與其出而僨事,無益於公私,無寧伏逋慢之誅,可安微分。是以十違嚴召,竟蒙恩罷。退伏田廬,方切悚蹙。不意伏奉除旨,復以臣為弘文館副提學,令臣乘馹上來者,臣之惝怳悶隘,有甚於前日。不審朝家其以臣之詞學,眞可以堪論思之長。而乍罷旋任,若是之專耶?抑以臣之力量,可以善就館錄,一授再授,必欲督而行之耶?由前之說則臣之空疏庸虛,不足以備顧問。睿照之所俯燭,朝臣之所共知。朋儕之間,雖知臣而好臣者,未嘗以此等職任,或期於臣,而亦臣夢想之所未嘗到者。則其不稱之實,可知也。由後之說則瀛選,國之重事,取捨之際,一有差誤,所關不細。雖使望重鑑公,加臣百倍者當之,率皆逡巡辭避。況如臣者,人輕識淺,無以取重於當世。身單情弱,又易撓失其所守。以臣而責是事,適足以病世道而累聖簡,二者無一可。而恩除薦申,聽聞疑惑,其為害政而害事,未有甚於此也。噫,上之使臣,各有攸當。臣之事上,亦惟量分。驅策非禦下之道,承順非盡忠之節。顧今朝著之上,賢俊相望。曾經而名實俱著,待次而眾望所屬者,不患無人。擧而皆可以稱其職而善其事,捨是而乃取於無能之一賤臣,不少難愼,迫令奉行,恐非聖朝器使臣工之道。而臣若怵畏分義,冒當不敢當之命,則亦豈不有愧於虞人,非其招不往之義乎?凡人於榮途,始皆辭巽,然或辭而不獲,則勉膺焉。此皆可以辭可以無辭而辭者。若臣今日之辭,異於是矣。向邸下特令申飭,非止一二。大朝臨筵特敎,又為嚴重。一日之內,大小朝召牌踵降。臣於是時,豈不知君命之至重?猶未承膺,是必有決不可進之義,存乎其間,而異乎人之例讓也,明矣。區區自劃之志,堅如金石,矢諸方寸。前已犯累逋之罪,而不知變改,今豈作兩截之人?而妄自叨冒,恩諭有限。不敢久淹,虛帶是懼。章皇登途,來到近畿。重嬰疾病,種種症形,不敢縷進。最是膈滯而不能食,火升而不能寐。此蓋臣積年痼疾,而重添於行役撼頓之餘。形神大脫,筋力殆盡,實無自力前進之望。不得不借寓村廬,留息調治。猥將職名之難冒,病狀之沈重,略具文字,從縣道陳聞。伏乞邸下,察臣苦懇,亟許鐫削,俾臣無至重犯違逋之罪,而得以安意調病,復尋生路,公私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司諫韓光會書曰,伏以臣於臺職,自劃有素,而亞諫除命,適在於特敎申飭之際,他不暇恤,黽勉出肅。而責蔑一日,只傳故紙,已極慙恧。而及承睿批,以爟爣事,致勤誨責。臣於是,不勝悚蹙,宜卽自引。而素患風眩之症,猝復添劇,未免泯默而退。至今追思,惶愧彌甚。此臣難冒之一端,其何敢晏然仍據,自壞臺體也哉?今以署經,召牌復臨,而廉防所係,進身無路,隨詣闕外,略陳危悃。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以安私分焉。臣於自劾之章,不宜迤及他說。而近來臺地規避,亦一痼弊。諡署遷就,國體有損。向日聖敎,至嚴且截。苟非世所共知之情與病,則其何敢一例違命?而諸臺之連事逋慢,殊涉無義。臣謂累違之諫臣,竝施罷職不敍之罰為宜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酉五月初五日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時,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記事官具壽國、洪景海、鄭昌聖,弼善權抗,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許礈、李道吉、愼懋入侍。文秀曰,日氣漸熱,睿候調攝若何?令曰,一樣矣。文秀曰,夜間耳痛若何?令曰,昨夜則浮高。而今日差勝矣。文秀曰,大朝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文秀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文秀請診候。令曰,依為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而左邊加沈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而帶數矣。許礈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而頗數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數矣。文秀曰,針醫入矣。使與首醫,診察耳部,何如?令曰,依為之。諸醫進診曰,大體同於昨日,而右邊似加於昨矣。文秀請議藥。令曰,依為之。金履亨曰,此是疹後濕熱之致。芎芷散,加入蔓荊子,五六貼進御,似好矣。許錭曰,限十貼進御無妨矣。諸醫皆曰,此藥好矣。文秀請製入。令曰,依為之。文秀曰,邸下本來肌膚不瘦,故當夏調攝極難。此後或有不安之節,則停講,似好矣。小臣勸講之心,與宮官何異?而實有添病之慮,故如是仰達矣。令曰,依為之。文秀曰,元孫氣候近來若何?令曰,好過矣。文秀曰,自明日當連日問候矣。令曰,所患旣不大段,何必如是乎?當時時招醫官,自內見之矣。諸臣退出。
==5月6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坐直。右承旨李之億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重晦坐。同副承旨申旼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舒川郡守金漢老。
○李之億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正日,初九日,國忌齋戒,初十日,正日,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百昌初度呈辭入達,掌令李壽德式暇,尹坊,持平趙載厚行公呈辭,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重晦,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左承旨金尙重,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諡號署經,諫院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呈辭、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鎭日違召,無意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之億曰,入直兼春秋一員待命,騎馬三匹、卜馬二匹立之。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累次祈禱之餘,自昨日始得雨澤,雖未大霔,達宵連下。祈雨祭,姑觀前頭擧行乎?敢稟。傳曰,置之。
○傳於李之億曰,亢旱之餘,油然作雨,心雖為民幸,猶靳一霈,此時何循常例,心切悶焉。遣大臣虔誠祈雨廟與社,而祭文,何敢慼我於廟?雍容製進,來朝受香,初八日行,而當次北郊,更觀擧行。
○傳於李之億曰,大祝以下擇差,淸齋時自備局,申飭。
○傳於李景祚曰,御營廳敎鍊官,招致待令。
○李之億,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沈墢,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諫韓光會牌不進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廣州留守洪啟禧令書。王世子若曰,制治而圖急務則莫先乎保釐重寄,簡賢而屬大事則必資於文武全才。寔難其人,疇堪是任。惟卿風度溫雅,性質端方。獻董仲舒之策而直佔魁科,文章乃其餘事,抱劉原父之學而旁通六藝,經綸蓋有本源。知足以淹貫古今,才足以綜理事物。繩墨律己,履樂地於名敎之中,恬靖操心,繫虛舟於波蕩之際。監賑北路,布惠澤於人民,奉命南溟,仗忠信於蠻貊。居言議之職則以納諫勉君德,處師儒之長則以講學正士趨。氷櫱自持,按藩節而騰頌,靺鞈相慶,握兵權而恢公。究良役之變通,蓋平生心草之事,須節目之該備,成終始主管之功。洪恩欲酬,縱殫片片之悃,險途難進,其奈嘵嘵之言。遂致郊坰之遲徊,屢勤宸陛之眷注。君臣義同休慼,豈欲便身之是圖?內外本無重輕,抑亦陳力之有所。眷玆南漢之巖阻,實我東國之金湯。壯城池鎭守之形,置尹而專管民眾,重畿甸捍衛之勢,建帥而俾摠戎兵。顧玆本營變舊制之規,乃在大朝均徵役之際。就山城而開居留之府,在昔年固已行之,減京標而移守禦之廳,顧今日尤有重者。若夫撫摩軍民之道,無踰卿慈良愷悌之姿,至於釐整賦役之謨,莫如卿通明練達之手。乃聖簡之已定,矧僉議之攸同。玆授卿以bb卿b廣州府留守兼南漢守禦使。卿其圖恢令猷,思報德意。官同草創,謝安石之雅量是資,政多絲棼,陶士行之敏識可藉。算已熟於胸裡,固宜隨遇而補裨,事則到於手頭,勿以懲前而退沮。蓋民瘼便成痼疾,合投神丹,若良工不遇盤根,何別利器。繕器械而嚴鎖鑰,修堞壘而峙餱糧。仁人之利博哉,旣除百年侵族之弊,居守之責重矣,益勉一府禦眾之方。於戲,天時地利不如人和,盍念鄒書之訓,桑土牖戶或敢餘侮,宜遵《詩經》之言。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副司直李奎採製進
○李景祚達曰,前廣州留守李箕鎭,以其親病陳書徑歸,使褊裨替納密符,事體未安,依定式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申旼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鐵原府使李命坤戶奴呈狀內,矣上典,素患腹癖之症,轉成關格,雜試針灸,少無減勢。以此病狀,時月之內,萬無強起赴任之望,卽速入達變通雲。身病旣如是危重,不可強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申旼,以孝純魂宮入番忠義,以宗室意達曰,魂宮大小祭奠器數中,宜有追淸與水正果。而奉常寺不為進用,事甚怪訝。招致該吏,問其所由,則語甚矇矓,而至於戊戌、戊申祭奠謄錄見失雲。故取考禮曹所在謄錄,則戊戌年,亦無器數之明白。而戊申年則追淸與水正果,排設於挾卓。而仍禮曹草記,減去挾卓矣。雖無謄錄之的據,宜用器數,不可不進用。此後追淸及水正果,依前進用之意,分付該寺,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此出來禮部諮文中,以為莊親王等,條奏更定《時憲書》觜參之序。古法,以參中三星之東一星,作距星,則觜前參後。康熙年間,用西洋算書,以參中三星之一星,作距星,遂改為參前觜後。《時憲書》內星宿値日,亦依此書鋪註。乾隆五年,欽天監,奏稱宿之距星,惟人所指。而以星度考之,觜之佔度本狹。古以觜在前,則距參一度,參之佔度本廣。古以參在後,則距井十度三十六分。若如西法,以參在前,以觜在後,參反距觜一度。而參宿距井十度三十六度gg分g,移以歸觜,似不如古法為優。重修《儀象志》,恆星經緯度表,査明星座次第,順序改正。參宿在後,觜宿在前。乾隆十九年之《七政書》,卽用此表推算。竝《時憲書》之値宿,亦依古觜前參後改正鋪註事,奉旨移諮矣。我國《時憲書》內星宿値日,當依此法,觜前參後鋪註。而至於《七政書》新法恆星表,未及得來之前,則觜參二宿距度,勢當姑依前法。而《七政書》,乃《時憲書》之所從出,其列宿次第,不可互異。故令監官員安國賓等,測驗天象,考定距度。則其推算立法,似為近密。《七政書》與《時憲書》,一體改正,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內,時囚罪人李鳳齡,病勢悉審。則素患風痺之症,挾劇痰濕流注,而四體全不運用,寒熱往來,呼吸喘促,食飮都廢,氣息奄奄,昏倒瞀迷,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張義方手本,則保放罪人安相徽、李浚、李敏坤等病勢,今已向差雲。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令於李景祚曰,長番內官李德成,當為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推考。
○吏曹判書趙載浩書曰,伏以臣於本職,義在必遞,賤疾又苦,有難自力。玆不得不尋單請急。而三度加由,遽出常格,臣誠惶隕,不知所處。伏惟邸下,以大政後呈告,謂是備文循套,施以越例之恩。而臣之區區私悃,實有所憂悶抑塞者。顧玆銓衡之長,決非臣之所堪。而恩命所迫,黽勉冒膺,因循盤礴,已有年矣。惟其履歷淺短,故尋常政規,旣未免生疎,藻識不明。故大小官材,亦無以揀別。只自循例注擬,苟冀無過。而猶無奈做錯橫生,瑕尤百出,不待人之疵議,而臣未嘗不自恧也。況今朝象益潰,風習全壞。橫流滔滔,靡哲不愚。以臣弱劣之力量,其何能激濁揚淸,抑躁競而肅仕路,以少副大小朝責畀之盛意乎?此臣所以左右思量,無計報效。夙宵憂懼,如負大何,必欲一遞乃已,。故頃於大朝筵對,以世道無可為仰陳。而今則都政再過,瓜已滿矣。鉛刀試割,技亦殫矣。不但臣之必遞為期,人亦待之以應遞。臣若一味苟蹲,終至狼狽而後已。則臣之一身,雖不足恤,其於累聖簡而僨國事,何哉?臣於喉院之請推也。竊不勝悚蹙,而其事實則有不可不暴者。蓋本曹則臺諫變通作闕,捧傳旨後,差出其代而已。而伊日臺諫變通差出之際,政廳承旨,丁寧捧現告於兩司長吏後。臣果依其所為,差出在外臺諫代矣。在京在外臺諫,一竝出代事,則喉院,宜傳於政廳而不傳,故臣曹則只知為在外臺諫變通。而在京臺諫變通事則初未聞知,致有此錯誤。此則出於喉院之不傳,非本曹之不察也。而今乃以公然不出,至請罪責者,極是異事,臣竊為之慨然也。顧臣危懇,無望供職,而意外被推,亦難晏然。玆敢略陳短章,仰瀆崇聽。伏乞睿慈,特賜體諒,亟許鐫遞,使重任無曠,私分獲安焉。抑臣有情私之悶迫者,臣之父母墳山,在江原道春川地。春初受暇下去,才始墓役而急於反面,未及迄功矣。卽接墓奴來報,則有不可不躬往省視。而三辭加給之餘,長單請由,有所不敢,而事勢切急,未免擅行,臣罪至此,尤無所逃。亦願重加誅罰,以肅朝綱,千萬幸甚。bb臣b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過矣。卿其勿辭,往來焉。
○趙重晦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吏曹判書趙載浩上書。則以日昨請推事,過自引嫌,歸咎喉院。臣於此,不得不略陳其事狀焉。臣於伊日入侍大朝也。命書傳敎,兩司多臺,一倂遞差。而仍下敎曰,罷筵後捧令旨,則今日政,將不得代。注書持此傳敎,直傳於吏批,使之卽為擬入,可也。注書承命出傳而傳敎中,旣有在外人及不為行公人竝遞之敎,則在京不行公者,自在當遞之中。臣意其盡數出代矣。及其罷筵而退也。政廳已罷,而見其政目,司諫、正言兩窠,不為出代。臣之依例察推,烏可已乎?今其書意,有若緣臣不捧傳旨,不傳政廳而致此錯誤者然。臣誠未知其何以也。伊日之不待捧令旨而差出,實緣特敎。初無京外之分別,則傳與不傳,元無可論。而況臣退出,在於政廳已罷之後者乎?然重臣之過引如此,臣亦安得晏然而已乎?玆敢略控短章,仰瀆離明。伏乞睿慈,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微分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之萬萬必可遞,不惟國人所共知,而臣之矢諸心質諸言者亦久矣。只此踰歲大政,便隔一重限,惟有了此一事,謂可以卽日鞶遞。而實不意三告加由,遽出常格之外。臣誠狼狽失圖,不知自措。比如身負重擔者,宛轉求解而辛苦過嶺,依舊是一箇擔子,則疾痛之呼,何可擇聲也哉?噫,都政者,乃銓官之瓜限也。瓜熟蔕落,卽理之常。而臣之一瓜已熟,又經再瓜,則此固可遞也。然臣之遞,不在是耳。夫六部之長,以度支本兵為重者,蓋以錢穀甲兵之寄,關國休慼故也。而臣之周流兜攬於掌賦司馬之間者,自庚午而今四載矣。不遞而特除,旣罷而復授。以臣而代錢穀,以臣而代甲兵,則公器之屑越極矣。國體之顚倒,甚矣。若曰祿位之列則臣固不當專也。若曰責任之重則臣亦不當偏也。兩者之間,臣可以自處,而尙至今逃遁不得,盤礴不去者,此皆臣淟涊貪戀之罪。則臣之一遞,此豈可已而不已者乎?臣固至殘至弱者耳。首尾五十餘朔,閱了多少國役。孱骸殆盡,弱力已竭。朝暮僵仆,將至於無此身而後已,則眞所謂決性命饕富貴者。每夜靜思,臣實慙悼。上而無補於國恩,下而有負於先訓。則臣之一遞,亦豈可已而不已者乎?臣旣只見其可遞,未見其可出者。則匹夫咫尺之守,有死而bb已b。雖至於積逋威命,重傷義分,而素畫在心,有未暇恤。其在天地曲遂之仁,亦何必使臣至此也哉?況今目下賤疾,十分危苦。素患關格之症,猝致重發於積瘁之餘。寒熱迭發,食飮俱廢。而重以昨歲疥瘡,又復遍體。乍癢乍痛,或濃或潰。病在形骸,症甚醜惡。若不亟解官職,一意休息,則輾轉沈痼,實有廢疾之慮。玆敢冒死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許鐫遞臣職任,俾得以便意就閑,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之所辭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輔德沈墢書曰,伏以臣於受暇省墓之日,伏奉春坊除旨,馹召踵下。臣聞命感激,繼以怵惕。不敢久淹鄕廬,昨始來伏私次。而顧臣見帶之職,前後叨竊,非止一再。絲毫無裨,惶恧恆切。頃當睿候欠安,兩筵乍停之日,忝在僚屬,不善周旋,未效勸講之微誠。又闕起居之常禮,致勤大朝責罰之敎,罪在失職,尙有餘愧。而至於問候一節,伊日筵中,不無奏對之失實者。雖屬微細,實深悚懍。今何可諉以事往,厭然冒進,以益其罪戾也哉?抑臣有萬萬愧蹙者,淸朝百職,孰非難愼。而其為任之重且緊,固無過於宮官之選。揆地請擇之奏,固為格語。而大朝申飭之敎,又復嚴重,則其不可徒循故格,苟然充位也,明矣。而今乃以如臣空疎譾劣者,復玷從前蔑效之地,莫副聖上期責之意。則臣心慙恧,固不暇言,而其於貽搢紳之羞,壞四維之坊何哉?左右思量,此義明甚。寧被慢命之誅,實無進身之望。玆於薦召之下,敢陳短章,略暴衷懇。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削臣職,以重僚選,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李箕鎭書曰,伏以臣,待罪居留,報瓜遞迴。所受密符,事體至重,法當詣闕親納。而忽於昨夕,得聞臣老母,適苦癬疥之症,誤試燻塗之藥,猝致熱毒內攻,渾身浮澎,痛癢交極,頃刻難堪。此在少壯之人,尙屬危厲,況臣母篤老積病之餘氣乎?臣方寸惶悶,惟及時歸救是急。馳會新守臣於郊次,與之交龜後,謹以褊裨,齎符替呈。仍敢徑尋鄕路,壞例廢分。臣罪萬死。伏乞離明,亟令攸司,重勘臣辜負,以嚴法紀。臣無任戰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往護母病。
==5月7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尙重坐。右承旨李之億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直。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祖大王忌辰齋戒。
○金尙重達曰,右副承旨趙重晦,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申旼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三度加由後,陳書承批,不為行公。本兵重任,不可暫曠,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申旼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涉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旣以gg已g帶職蒙宥,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申旼,以御營廳言啟曰,雉城一雉、二雉、四雉、三處體城,今已畢築。把守軍,先為撤罷,其餘三處,亦當畢築。把守軍,隨其畢築,鱗次撤罷。而女墻,今方始役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正言李宜哲書曰,伏以臣狂妄闊疎,不識時宜。頃叨諫職,猥陳一疏。言不知裁,誤犯天威。揆以常憲,合被重誅。聖度寬仁,謂臣無他。特屈刑章,薄示流竄,使臣得以自靖於海島之間。曾未幾何,宥音遠降。繼以恩敍,官秩如舊。召牌狎臨,臣含恩感德,不知所圖。在臣之道,固當聞命卽趨,以盡臣子之恭。而乃更低迴歷日,不敢遽進。臣罪至此,尤無所逃。臣聞昔者程子之自涪還也。新有西監之命,則不辭而供職焉。當是時,程子新起謫中,朝著未靖,蹤跡不安。論以常理,宜不欲遽然致身於朝。而顧乃少屈難進之情勢,以承君上之德音。其用意忠厚,去就從容,可以為後世臣子之法也。臣之不肖,雖不敢妄援前賢,而事有相類,則亦何必猥自嫌避也?然而臣之所遇,則有異於是。噫,臣本愚儒,百無一能。獨以愛君之心,根於秉彝。蓋欲朝政之無闕,治理之益隆,而妄以為當世之急務,莫大於恢張言路,開廣見聞,必使直言上聞,群情畢達然後,天下之事,可該而理之。斯乃為治之要法。故臣之所言一篇之中,專論此事,而他不暇及焉。顧以誠意淺薄,言語拙直,不足以有槪於上心。而所被聖敎,至為嚴重。臣惶恐震薄,欲死無地。追思至今,莫非臣罪。豈敢以時月之稍久,恩命之遄降,有所自恕於中而猥進於周行之間哉?且聞臣,得罪以來,朝臣之間,章奏迭發。或擬以危逼之禍,或歸之脅勒之說。臣誠駭懼,莫省所謂。夫以服在大僚,與國為體。而其能捐一己之怨,急國家之憂者,蓋亦鮮矣。臣於此,且欲平說道理開之。以故大臣之義,其言雖近,似迂闊而意則甚公,寧有危逼之可論?而其所為說,乃至於此,若脅勒雲者,無其事而橫加指捏之稱也。以彼頃年一疏,負犯至重,非由乎他人之言。而正所以自名其罪,臣不過因其言而著其實耳。是豈近於脅勒者哉?雖然此猶緣臣之言,規以自解,轉而至此,無足甚怪。若其無甚關涉,而乃於上前,論斥臣身,不止一人而已。臣又訝惑,莫識其由。此亦臣難進之一端也。臣猥以無似,獲遇盛際,受恩罔極,圖報無地。前日之疏,蓋亦略陳急先之務,以為之兆耳。其平日耿耿所欲陳於聖明之前者,奚止於此?而臣乃畸窮,不幸自取,狼狽如此。今雖重忝言地,以諫為名,分義有限,不可踰越。願忠之志,無以自達,臣竊自悼。而且臣素患風痺之疾,近更添劇。殆將半身不遂,長在床褥。雜試針灸,十不一效。以此病狀,雖欲自力於奔走之列,亦無其望。所謂情病俱苦,承膺無路者,眞臣之謂也。玆於召牌之降,力疾詣闕,陳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察臣之情,憐臣之病,亟加斥免,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其所辭意,實多未曉。爾其勿辭,察職。
==5月8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尙重坐。右承旨李之億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重晦坐。同副承旨申旼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祖大王忌辰。
○酉時,日有兩珥。
○趙重晦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百昌再度呈辭留政院,掌令李壽德服制,尹坊、持平趙載厚行公呈辭,南鶴老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旼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昨日違召,今日又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趙重晦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鎭日違召,無意應令,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昨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藥房口傳啟曰,伏聞王世子,自昨夕有感冒之候雲,不勝憂慮之至。臣等卽與諸醫,入對診察,議進湯劑為宜,惶恐敢啟。傳曰,知道。
○藥房口傳再啟曰,臣等與諸醫,入診於東宮,則王世子感冒之候,夜間得汗之後,少有所減。而脈數氣眩,尙未和解。諸醫皆以為連進荊防敗毒散為宜云。此藥三貼劑入之意,惶恐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箚子到院,而以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啟。傳曰,入之。
○以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癸酉五月初八日寅時,王世子坐景春殿。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記事官具壽國、金聖佑、鄭昌聖,文學樸起採、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彥、金福齡入侍。若魯曰,睿候不意又有感冒之候,臣等不勝驚慮之至。夜間寢睡及熱候若何?令曰,大體一樣矣。文秀曰,當初寒戰,發熱得汗後少愈雲,然乎?令曰,然矣。若魯曰,熱止後,有煩渴乎?令曰然矣。文秀曰,今日熱氣漸減乎?令曰,昨日則眩而頭疼苦劇矣。今日少勝矣。文秀曰,昏憊若何?令曰,加於昨日矣。若魯曰,耳痛若何?令曰,比昨差減矣。若魯曰,荊防敗毒散,何時進御乎?令曰,俄者進服矣。若魯請診候。令曰,依為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於昨日,而左三部尙沈,右三部帶數,額上熱候差勝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於昨日,而頗帶數,體熱,亦似勝而尙熱矣。鄭趾彥進診退伏曰,左三部沈數,右三部純數,大體感氣不解矣。金福齡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而數則有加矣。若魯曰,大小便若何?令曰,大便不滑,小便赤矣。若魯請議藥。令曰,依為之。諸醫曰,荊防敗毒散,午後加進一貼。而糯米茶停止,木麥湯進御為好矣。令曰,依為之。若魯曰,肢節痛若何?令曰,比昨一樣矣。若魯曰,口味若何?令曰,始痛以後,不進飮食矣。若魯曰,明日臣等,事當入診。而邸下自前甚難之,當令醫官入診矣。令曰,依為之。若魯曰,今日晩後,招見醫官,何如?令曰,依為之。諸臣退出。
==5月9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嚴瑀齋宿。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齋宿。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齋宿。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宗大王忌辰齋戒。
○昧爽,有霧氣。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暈。
○申旼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百昌再度呈辭留院,掌令李壽德服制,尹坊行公呈辭,持平南鶴老在外,趙載厚行公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申旼,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其有所勝,而寢膳諸節亦何如?前劑入湯製,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今日依下敎入侍,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感候,夜間更何如?令醫官,趁早診察亦宜,臣等不勝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藥房口傳啟曰,卽伏聞東宮醫官退出後所傳之言,則王世子感候,幾盡和解,而間有咳嗽。湯劑停止,蘇橘茶,調龍腦安神丸,連進為宜云。此藥五貼劑入之意,惶恐敢啟。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承牌詣闕之後,不為身病出仕,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申旼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尙不行公。其在事體,極為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鎭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為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校理成天柱,副校理李顯重、趙𪬵,昨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玉堂之久闕,事甚未安。故連下特令,而終不應令。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從重推考,卽為牌招。
○傳於金尙重曰,幾次祈雨,沛然愈邈,興惟民農,食奚甘乎?瞻彼雲漢,渴悶於心。來十一日,當代犧親行於北郊,途由弘化門。令儀曹,卽為擧行。祭官擇差,軍兵五哨擧行,馬軍三哨、禁旅三番隨駕侍衛,問安承旨守宮,皆以頃日受點稟命人擧行。元良隨駕、祗迎置之,副輦置之,以步轝擧行,郊外例皆乘馬,隨駕人乘馬。祭文當親製。今日內局入侍時,御製編次人同為入侍。三嚴以卯正三刻為之。
○傳於申旼曰,藥房入診,禮判同為入侍。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
○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於金尙重曰,承旨其止之,大臣同為入侍。
○沈星鎭達曰,明日北郊祈雨祭擧動時,本院當齋宿,右副承旨趙重晦,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右副承旨趙重晦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聞其親病危重,勢難行公雲。當此北郊親祭之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右副承旨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改差。
○金尙重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因本院達辭,右副承旨趙重晦,以親病改差事達下矣。明日北郊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承旨有闕之外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今日以國忌正日齋戒相値,何以為之?敢稟。入侍時前望入
○申旼達曰,兵曹判書金尙重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明日擧動時,本兵多有時急擧行事,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預備兼春秋柳思欽,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因本院達辭,預備兼春秋柳思欽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盧聖中。
○金尙重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快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自前北郊祈雨親祭出還宮時,以翼善冠、袞龍袍,侍臣節次前後部鼓吹,竝為減去。其他儀仗中可以節損者,令兵曹,稟旨以處事,啟稟蒙允矣。今亦依此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今此北郊祈雨親祭時,壇上修理等事,依例別遣戶曹工曹郞廳及本曹郞廳,眼同看檢。而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急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祈雨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致齋之規。而今此北郊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依禮文,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啟刑殺文書,惟啟享事。殿下別殿致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禮曹言啟曰,謹按《續五禮儀》,則凡大祭親行時,有親省牲器之文。而郊壇親祭時,則無擧論之事。今此北郊祈雨親祭時,親省牲器之節,不為磨鍊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嚴瑀、趙明鼎為承旨。
○金尙重,以禮曹言啟曰,北郊雖是中祀,禮文旣無樂章,自前祈雨親祭時用樂一款,勿為擧行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景祚,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北郊擧動時監軍巡將,勢難入啟受點,依例今五月初九日受點人員,初十日仍察,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北壇擧動時儀仗,則一依壬子年自上減數擧行。侍衛中忠壯衛、忠翊衛將以下軍兵,扈衛別將以下軍官推牌將及有廳軍士等,亦依前例,姑為減去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景祚,以兵曹言啟曰,在前郊外擧動,左右邊捕盜大將中,一邊大將隨駕,則一邊大將,例為兼察留都。而今番則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以前任統制使,未及上來。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矣。無摠察之人,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以鹹寧君樸纘新摠察。
○李景祚啟曰,因兵曹草記,左右捕將,以鹹寧君樸纘新摠察事,命下矣。鹹寧君樸纘新,卽為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啟曰,明朝先行望拜禮於明政殿月臺事,命下矣。侍衛則以北郊擧動時侍衛,仍為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沈星鎭,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北郊祈雨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塡差,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違牌人竝敍用。
○沈星鎭,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北郊祈雨祭親行,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矣。其中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北郊祈雨祭親行時典祀官,例以奉常寺正塡差矣。正未差之代,卽為口傳差出,使之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奉常正樸奎壽、李河述、任鏡觀。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明日北郊祈雨祭親臨擧動時,本曹堂上郞廳侍衛,不可不備員。而新除授參判臣韓翼謩,今方在外,未及上來。正郞洪檍呈辭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佐郞有闕之代,亦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參判,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為侍衛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因兵曹草記,明日北郊擧動時,本曹堂郞,不可不備員。而參判韓翼謩,正郞洪檍在外未及上來變通事,允下矣。參判韓翼謩,正郞洪檍,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光世為兵曹參判,以愼爾復為兵曹正郞,以南泰著為兵曹佐郞。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達曰,明日北郊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副摠管金漢喆,受由在外,樸泰新、李日躋,身病猝重,勢難進參,將不得備員。身病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因都摠府草記,明日北郊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副摠管金漢喆,受由在外,樸泰新、李日躋,身病猝重,不得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李景祚啟曰,副摠管樸泰新、李日躋,以其病重,因本院達辭改差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海運君槤,順義君烜為副摠管。
○趙明鼎以內乘,以提調意啟曰,明日擧動時,本寺正例為進輿差備。而正兪彥述,昨遭重製,身旣犯染,未及成服,勢難陪從雲。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正兪彥述,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速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漢蕭為司僕正。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擧動時,領軍之將,不可不備員。而內禁衛將樸臺炡,以前任釜山僉使,羽林將鄭世章,前任尙州營將,李國賢,前任公州營將,俱在任所,未及上來。竝改差,其代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領軍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沈坽、金永綬為羽林將,以申思儼為內禁將。
○李景祚,以訓鍊都監言啟曰,今此北郊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禁衛軍兵,令訓局軍兵,預為替代。而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入啟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尹僖東、西營軍四十名,哨官金成彩,率領,明日待開門與禁衛軍兵,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為替代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禁衛營言啟曰,今此北郊親禱擧動時,本營五哨軍兵及騎士隨駕矣。本營則千摠趙載彥,把摠李世佑,哨官鄭在博,敎鍊官李藎輔,騎士二十五人,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李重白,別破陣十四名率領守直,南別營則哨官楊聖弼,別騎衛三人,工匠牙兵五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今五月初十日北郊親禱擧動時,建陽門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四十名,以訓鍊都監軍兵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入啟矣。明日待開門與訓鍊都監軍兵,依例替把。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尙重,以御營廳言啟曰,同副承旨申旼,陞資差本廳中軍事,命下矣。依傳敎才已啟下。而時無職名,動駕隔宵。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北郊親臨祈雨祭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一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曰,伏以臣等,奉命禱雨,誠意不能格天,不惟不得點雨,竝與連日之密雲而四散,出日愈杲,冥應愈邈,臣等不勝憂愧焦灼之至。噫,目今亢旱彌月,三農愆期。民國之憂,茫無涯畔。災異之來,必有所召。臣等忝居輔相,憒憒伴食。上天譴告,莫非臣等之故。昨伏讀遣臣等祈禱特敎,辭旨惻怛,對越之誠,有足以貫徹高穹。而臣等無狀,又不得有禱輒應,仰慰九重之憂懼,臣等之罪,尤合萬死。姑竢今明,終若不雨。則當次之祭,臣等更當戴罪虔誠,以祈萬一之感應。伏乞特降明旨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之懇。良由涼德,卿等何有?悶旱雖深,何敢再瀆?已有命矣。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癸酉五月初九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左右相、禮判、御製編次人、戶判、兵判同為入侍時,都提調金若魯,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記事官具壽國、洪亮漢、鄭昌聖,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吏曹判書趙明履,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彥、李以楷、李道吉、蔡膺祐,先入侍。兵曹判書金尙星,戶曹判書李昌誼追後入侍。上曰,明日,卽高皇忌辰也。先行望拜禮後,當為動駕,禮判知悉擧行。卽命星鎭書曰,明朝先行望拜禮於明政殿月臺後,當為動駕,以此分付儀曹。出榻敎鳳漢曰,明日親祭,臣則當以禮儀使進參。而御營中軍,今方有闕留陣,何以為之乎?上曰,有闕之代,差出,可也。卽命星鎭書曰,御將以禮儀使,進參本營,實中軍留陣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何人當為之乎?卽為差出,可也。鳳漢曰,卽今嘉善武弁中,絶無可合者矣。上曰,然則大臣,今方入侍,薦望陞差,可也。天輔曰,申旼可合矣。日前具善復、趙東鼎,筵稟陞資時,臣欲以申旼竝稟。而以一時陞擢三人為難,故未果矣。尙魯曰,申旼好矣。上曰,此人眞可合矣。卽命星鎭書曰,申旼,陞資差御營中軍。出榻敎上曰,申旼之父誠可矣。而申旼則似勝於其父矣。尙魯曰,其為人,於武弁中最勝矣。文秀曰,申旼有文翰,又以不出入宰相家得名矣。鳳漢曰,申旼為湖西兵使時,令行一道雲矣。上曰,申旼旣陞資,何人可合於武承旨乎?大臣薦之,可也。尙魯曰,李潤成、尹泰淵兩人,皆可矣。上曰,此兩人,予未知矣。靈城曾經兵判,御將必知之矣。文秀曰,尹泰淵則臣未知其可合矣。尙魯曰,臣忝在大僚,薦一武承旨。而重臣遽謂不合,臣誠自愧。而重臣於李潤成,則不為可否。尹泰淵則是尹慤之從孫,故重臣,於武弁輩,猶不能無愛惡而如此,誠慨然矣。文秀曰,臣行朝廷三十年,未嘗以愛惡處心。而今日大臣,以臣為有若偏論者然。臣亦慨然矣。雖大臣所薦,聖上親問之下,豈有不敢可否之理乎?此則大臣失言矣。若大臣所薦,則人無敢言乎?天輔曰,靈城之盛氣分疏非矣,推考,何如?文秀曰,臣有何可推之罪乎?上曰,大臣請推之後,若是者非矣。靈城君樸文秀,從重推考。出擧條尙魯曰,筵席如此,此皆臣之罪也。靈城,以臣為莫敢矯其非,臣入文字於小朝,而退去之外,無他道矣。臣退之後,朝象方可靖矣。上曰,今日慨然矣。靈城於偏論,元非骨子,不必有愛惡於武臣。而終不能無自慊之心,故過憚於大臣之言,右相亦不能無一偏意思。故以靈城之言為有意,此誠慨然矣。南敍五,是南延年之孫,予豈無各別擢用之心?而第其為人凡常,故未嘗擢用。予則於用人之際,專欲擇其人而用之,故類多如此矣。文秀曰,臣平生無塞人之事,而尹泰淵則決不可用之矣。尙魯曰,靈城以尹泰淵為臣之所薦,至欲永塞,豈不切迫乎?臣之若是仰達,近於為彼分疏,臣誠自愧,而亦何可以此為嫌而不言乎?文秀曰,臣所謂不可用者,只謂不可做承旨,此外則何處不可用乎?上曰,當初予有問,故靈城答之。而卽今則過於分數,俄者重推,亦有意矣。若魯曰,聖候近來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瓊玉膏、八味元,勤服幾至半劑,而湯劑則三四貼進御矣。若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若魯請診候。上曰,依為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稍勝,而滑軟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雖不沈,而尙有軟矣。鄭趾彥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勝,而軟則一樣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不沈,而頗虛軟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而尙軟矣。蔡膺祐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稍勝,而軟則一樣矣。若魯請議藥。上曰,依為之。履亨曰,以脈候言之則不可舍湯劑,而八味元、瓊玉膏,今旣兼進,湯劑姑為停止,更觀後日次議定,似好矣。諸醫皆曰,如此則好矣。若魯曰,瓊玉膏,今方連為進御雲。加製以入,何如?上曰,醫言亦如此,理中湯,姑為停止。瓊玉膏,三分之一製入,可也。出榻敎上曰,元良所患,今日若何?卿等聞之乎。若魯曰,夜間差勝雲矣。上命星鎭書曰,元良氣候似為差勝,勿為問候,隻日次問候事,分付。出榻敎若魯曰,卽今亢旱孔酷,三農愆期,玉食靡安,欲擧親禱之禮,臣豈不知為民之聖意?而當此靜攝之時,勞動將事,必有添損之節。臣等焦迫罔措,不可盡達矣。量而處之,伏望。上曰,古人云,修人事,待天命。予之不親祈雨已多年,人事已非矣。頃日,夜聞雨聲,喜而不寐。朝見水標單子,則五分流下雲。見五分之雨,而欲觀勢祈雨者,亦豈修人事之道乎?昨日左右相,箚請復禱,予見而笑之矣。今之不雨,豈大臣之咎乎?予自癸亥親禱後,十年之間,未嘗有旱。蒼蒼之眷予,亦已多矣。予於昨冬,若得遂予志,則今豈必為此擧。但旣在其位,何惜一身,而不為民代犧乎?天輔曰,臣誠意淺薄,旣不能得一點雨澤,竝與陰雲而散之,致令殿下親禱,莫非臣罪也。殿下至誠為民,不顧聖體之傷損。殿下之心,臣豈不知?而第念保護聖躬之道,實有急於為民。聖躬如或有傷,則其憂比亢旱若何?上曰,猶勝於民盡劉矣。天輔曰,臣旣不能得雨,惶愧欲死。今不敢更請往禱,而聖躬必致傷損,臣誠罔措罔措矣。量而處之,伏望。尙魯曰,僚相旣已盡達,而此莫非臣之罪也。臣頃日伏見北郊更觀之敎,聖意似有所在。故臣於廟社往禱時,必欲得雨。而誠意淺薄,終未得一點雨澤。今日又聞親禱之令,殿下為民焦慮之心,臣豈不知?而當炎動駕,必傷聖體,豈不萬萬焦迫乎?特為停止,伏望。上曰,予之十年不祈雨,受暇亦已多矣。豈可不親行乎?天輔曰,頃日夏享,雖親行,而今則日氣異於其時。郊壇又無齋室,傷損必倍矣。豈不焦迫乎?文秀曰,亢旱太甚,殿下為赤子親禱,乃應行之事也。臣等何苦如此?而殿下春秋旣高,又在靜攝之中。當此盛熱,勞動將事,必致傷損,豈不悶迫乎?且昨日大臣所請,亦好矣。先使大臣,積誠更禱於北郊,終未得雨然後,殿下親行於廟社,則豈不好哉?上曰,靈城之言,太不誠實,非矣。尙魯曰,癸亥親禱時,臣等猶且悶迫,則況今距癸亥十年者乎?殿下為民之心方切,故不暇顧聖體。而靜而思之,則不待臣言,而自當知其不可矣。上曰,此亦運數使然,予將奈何?昔年有何惜肌膚之敎,予今何惜一身,而不為民請命乎?星鎭曰,大臣所達,誠是矣。殿下至誠為民,欲擧親禱之禮,臣等豈不感歎?而玉體必有傷損,殿下豈可不思乎?上曰,俄者諸承旨請對,予欲責之。而此亦出於愛君之誠,故止之矣。諸臣愛君,予則當愛民,而愛則予何能乎?當為民委予身矣。天輔曰,殿下欲為民,則必先保護聖躬然後,方可行為民之政矣。上曰,予欲以身報民矣。文秀曰,下敎若是懇惻,臣等豈不感泣?而焦迫之心,不能自已,更此仰達矣。昨日大臣,旣請復往,殿下何不許之,以責來效乎?殿下若終不許,則大臣亦必無聊矣。量而處之,伏望。尙魯曰,殿下若春秋鼎盛,又不在靜攝之中則今此為民之事,臣等何敢固爭?而以六旬聖算,親行祈雨,非所可論,惟願特許臣等之所請矣。上曰,因予不德而致旱,又使卿等為之可乎?予終不欺予心,而卿等止之,可也。若魯曰,聞此下敎,更無可稟之語矣。殿下旣不從臣等之請,則動駕後保護之道,不可不加意為之。明日及再明日,粟米飮連為進御。伏望。上曰,依為之。天輔曰,此莫非臣等不忠無狀之罪,臣誠隱痛矣。上曰,武承旨,卽為薦望差出,可也。天輔曰,俄者右相所薦二人,皆無不可。而但承旨,是武弁中極選,極選不必頻頻差出。姑待吏判入來,使之通淸,似好矣。上命星鎭書曰,承旨有闕代,前單入之。出榻敎亮漢,趨出持入前單。上以嚴瑀、趙明鼎點下。星鎭曰,戶判、兵判,有可稟事,今方來待矣。天輔曰,兵判過都政後,三度受由。而今因動駕,承牌入闕,不稱身病出仕,只稱承牌,事體非矣。從重推考,何如?上命星鎭書曰,兵判身病出仕後,使之入侍,戶判亦為入侍。出榻敎壽國出召金尙星、李昌誼入侍。若魯曰,診筵已畢,臣先退矣。因率諸醫退出。文秀曰,貢市弊瘼文書,今方釐正。而惠堂、戶判,為貢市之主人。惠堂申晩,戶判李昌誼,竝釐正堂上差下,何如?上命星鎭書曰,惠堂申晩,戶判李昌誼釐正堂上兼管事,分付。出榻敎文秀曰,釐正郞廳一人,亦不可不差定。備邊司郞廳中閔錥,勤幹解事,差定釐正郞廳,何如?上曰,依為之。文秀退出。昌誼曰,近日單參事,大關國計,且係邊情。若此不已,則實有來頭無窮之憂,決不可但為目前彌縫之計。故參品凡百,臣就議廟堂,從便措處。接慰官所齎去數十斤,才已艱辛備給。而此外遺物參及鱗次當送者,合為八十餘斤。壬申癸酉兩年條未給之數,又為七十餘斤統而計之,則今年內應給者,將為一百五六十斤。以卽今國計之哀痛,參路之斷絶,俱何以辦出乎?江參貿得一款,必預為經紀,趁秋採前收聚然後,始可以僅僅支用矣。前戶判趙榮國,請得關西別餉庫木一百五十同,貿置江參八十斤。而適値禮單需用浩多,近又自京加貿,尙患難繼,誠為萬分渴悶。餉庫木則名色稍異,有難逐年請得。至於稅收米,則本是地部所管。而見在都數合為二十六萬石,昨年收租,亦為二萬餘石。就其中除出五六千石,趁今換貿江參,則庶可以次次繼用,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稅收米名色,旣異於餉庫木,係是本曹所管。本曹形勢,旣如是渴悶,則許之無妨。而但五六千石則太過,劃給四千石,似好矣。尙魯曰,稅收米之留作軍餉,意蓋有在,此亦非容易割用之物。而此米則本屬戶曹,比之餉庫木,名色有勝。且卽今戶曹參政,誠可慮。參酌許之,恐似不妨。而五六千石,太多矣。上曰,限四千石劃給,可也。昌誼曰,本曹之每每煩請,亦涉未安。以此定式,每年依此數施行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單參無狀,至於損威之境,誠可痛歎。此後則筵席之上,勿使更提此事。而令主事之臣,從便為之。至於造參字,則尤不宜陳於筵席。此後造之一字,亦使之永勿更提,似好矣。上曰,所達極是,依為之。昌誼曰,參事之轉輾至於此境,致煩朝家之憂者,此莫非國綱解弛,奸偽日滋,任譯輩與潛商,符同操縱之致。雖以前萊伯狀啟中,倭譯輩自願擔當之說,及昨冬玄泰翼,尾參持入之請觀之,渠輩之情狀,灼然可知。今番送參之後,若又有從中操弄,如前點退之擧,則訓、別二人,斷不饒貸,直為梟示於館前之意,嚴飭付分gg分付g,何如?上曰,所達極是,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然則造參人,亦當梟示矣。昌誼曰,此則何可為乎?昌誼又曰,此後潛商,不可不防塞。自本曹發遺武郞廳,時時摘奸,似好矣。天輔曰,此則必有弊矣。昌誼曰,近來參政,果為渴悶。數昨大司憲柳復明,以燕參貿來事,陳書於小朝。臣聞燕參,元非彼國禁物,優給價本,則自當流出雲。前頭參政,若漸難則貿來,似好矣。尙魯曰,此若移諮貿來,則不可為之。而臣亦聞人參,元非禁物雲。旣不入於禁條,則雖不移諮,可以自下貿來。而問於首譯,則首譯甚難之矣。然此則當令有司之臣,知而為之矣。上曰,戶判隨便為之,可也。昌誼曰,卽今遺物參當前,故單參則不得以極品齎送矣。上曰,柳復明,曾為酒禁矣。酒禁今亦為之乎?昌誼曰,頃日小朝次對,因趙明履陳達,自來月初為始,定日酒禁矣。上曰,此則不然。自宗廟以下,皆用玄酒然後,方可禁之。而不然則何可禁乎?昌誼退出。明履曰,頃因大臣陳達,故執義金昌翕考例贈職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本職參下人及士人無職名者,或有贈從二品之例。本職縣監人,或有贈正二品之例。故李之菡本職縣監,而贈職吏判也。今當用何例乎?金昌翕道德學問,實間世人也。大臣今方入侍,下詢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旣有前例,高品贈職,似好矣。尙魯曰,頃者左相所達,誠好矣。朝家旣欲褒崇德士,則何必較量於正從二品之間乎?臣意則正二品贈職,恐宜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星曰,亢旱若此,丙枕靡安。當此靜攝之中,特下親禱之令,臣不勝焦迫,而有不可不稟定事,故入來矣。郊外經宿動駕時環衛至重,而今番下敎,只以步軍五哨為之。旣非重事體之道,且馬軍三哨、禁軍三番,亦太少,不可不加定矣。上曰,馬軍、禁軍,依前下敎為之。步軍加定五哨,可也。其略出擧條尙星曰,此當出擧條,趁速啟下然後,方可分付矣。上曰,注書出去,擧條卽為書入。而召廳注書代入,可也。壽國退出。召廳注書樸大有入侍。天輔、尙魯、尙星退出。上命明履進伏。親製祭文訖。明履略擧字句,稟改數處。上命明履讀一遍。臨罷時,上曰,吏判何處去乎?星鎭曰,陳書下往春川矣。上曰,元景夏方在何處乎?星鎭曰,數日前入來雲矣。上命星鎭書曰,親祭時諸執事齋沐等事,另加申飭。出榻敎諸臣退出。時二更矣。
==5月10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隨駕齋宿。右承旨金尙重隨駕齋宿。左副承旨李之億隨駕齋宿。右副承旨李景祚隨駕直。同副承旨趙明鼎隨駕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隨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北郊。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宗大王忌辰。
○大駕出宮時望拜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北郊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下敎曰,昨日香室單子中,誤以代押啟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傳於李之億曰,帳殿咫尺,各司官員,多率下人,喧嘩而過。禁喧郞廳,在何處而不之禁乎?為先記過,著巾書吏外,其餘雜人,一竝驅出於作門外事,分付。
○傳於李之億曰,官員旣已禁草,則下人輩,亦當然矣。而咫尺殿坐,官員出入,多率下人,事極駭然。此後一司各帶一二下人,外巡審時,若亂雜多率,則還宮時,禁喧郞廳,當決棍。雖差備,內水剌間下人外,其餘雜人,一倂驅出。
○傳於李之億曰,行首宣傳官,記過待令。
○傳於李之億曰,軍兵雨具,雖不可為之,著戰笠事,分付。
○傳於李之億曰,禁軍陣在川邊者,移於高處事,分付。
○傳於李之億曰,弓矢則雨備。
○傳於李之億曰,軍兵當憫旱時,旣不雨具,必有沾濕,又將經夜,自各其軍門,設粥饋之,禁軍陣,亦為一體分付。
○傳於金尙重曰,諸執事齋浴,各別為之。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在前郊壇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各別巡檢事,啟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依下敎隨駕禁軍及標下軍兵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依傳敎本營軍兵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依傳敎隨駕將校軍兵等,設粥分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依下敎本廳隨駕軍兵及留陣軍兵等處,設粥以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左承旨嚴瑀守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李之億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明日還宮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嚴瑀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五月初十日卯時,上行幸北郊祈雨祭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沈星鎭,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樸大有,記事官洪亮漢、鄭昌聖。上具翼善冠、袞龍袍,步出賓陽門。御明政殿月臺上,行望拜禮。上曰,癸亥年,吾為此行矣。十年後,又作此行,誠怪矣。因命趙明鼎書配位山川祭文。讀訖。上曰,以此用之,使忠義速書之,可也。上曰,昔年,祈雨得雨,其時謂之大宗雨雲。今日乃皇祖及高皇帝忌辰也。每於此日必雨,今日亦當雨矣。癸亥後,安知復為此行乎?俄而上將入幕次,敎曰,彼香爐,誠貴矣。此乃皇朝宣德年製,而來於我國,豈不異乎?招大臣見之,可也。諸臣承命而見。李之億曰,昨日有問安承旨因前之命,而左承旨嚴瑀,有實病,使之守宮,何如?上曰,依為之。上出御小輿。李天輔進曰,日氣炎熱,且有雨意,聖心對越,不在於去傘與否,請擧涼傘。上曰,大臣之言如此,令張之。上曰,馬軍馳突之際,易害田場。今吾此行,出於為民,而反害其田場,則非吾之本意也。其令申飭馬軍,或有踐蹂之弊,則當該大將,當記過矣。至摠戎廳前路,上曰,挾輦退之,摠戎使進來。具聖任進伏。上指一處曰,此乃摠戎廳射場乎?曏者申飭矣。今果為之矣。女堞置之乎?聖任曰,置之矣。上曰,禁衛中軍鄭暘賓,都監中軍具壽勳,竝拿入。兩人進伏。上使李之億敎曰,汝等與士卒同甘苦之時,設幕何其太壯乎?豈使汝等露處,而先為設幕如是放恣乎?兩人曰,臣等初無設幕之令,而來見則如是,故方欲撤去矣。兵判金尙星曰,此皆臣之罪也。命拿出。直幸於壇上,奉審位版後,謂左右曰,往來之際,易致撓動,以休紙補空似好。而此必為該曹謄錄,分付提調,思善為之道。上曰,奉常正樸奎壽,位版奉來時,有不能詳審之失,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仍入幕次。諸臣皆退出。四更一點,上以冕服詣壇所。左相李天輔,右相金尙魯及諸執事,以次序立。上行初獻禮,至中央位。上曰,昨見十四位所列錄,則木覓,似在山川位。而今反居主位,何也?命禮儀使招守僕後,命太常官員,以三角山,移奉主位。還安木覓于山川位。定其位次後,上曰,祭物陳設,不易次耶?禮儀使曰,祭物則不易次矣。初獻畢,上復位時,雨色頗緊,上命撤帟幕雨立。諸承旨、左右相、戶禮判進立曰,天雨如此,殿下何必雨立,不顧玉體之損傷乎?感應之理,不在帟幕之有無矣。殿下為民禱雨,萬民之命,係於殿下一身。玉體或傷,則下情之焦迫,不啻如殿下之憂民矣。上終不從,冕黻盡濕。左相亞獻,右相終獻,諸執事自壇上下來。祝史樸正源,垂袖而行。上曰,樸正源,擧止慢蹇,事過後,令該府處之。令退立班後。出擧條時,喜雨有沛然之斬。上曰,此卽我高皇帝與聖祖太宗之所賜也。上曰,此後郊壇親祭時,山川位獻官,以堂上正三品差出,永為定式。上曰,祭物陳設之際,位版易次,爵坫又不淨潔,當該壇司與典祀官,事過後,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上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上命兼史,禮判洪鳳漢,戶判李昌誼,禮房承旨金尙重,使之入侍。上曰,祭物陳設之不易次幸矣。昨使摘奸,則位版列奉時,使守僕替行。見摘奸後,壇史始為親執,如是而豈無易次之弊乎?神輿往來時,必有撓動不安之慮,故昨以休紙補空之意下敎矣。今將還安,何以為之?戶判曰,休紙補空,事體如何,使散員以白紙用之,則可入七十束雲矣。上曰,何其多也?戶判曰,所謂白紙,薄劣特甚。而三輿補空處甚多,故如是矣。上曰,將來奉常寺必徵厚白紙,至於壯紙,日後之弊,必不少矣。戶判曰,臣意則以白木四疋補空,則可以久用,未知如何。金尙重曰,以厚板,精裁鑿穴,而使僅容趺方,以安神位,則必無撓動之慮矣。上曰,聞承旨之言,予亦大覺矣。戶判與禮判,相議為之,可也。金尙重曰,臣以問安進去,請下直先退。上曰,位版所奉處何如?戶判曰,臣待罪本寺提擧,而姑未奉審,使郞廳奉審,則奉安處,雖不卑下,猶未淨潔雲矣。上曰,此後申飭本寺,使之淨潔灑掃,可也。又敎禮判曰,位版與祭物陳設次第,作笏記與圖式以進,可也。諸臣退出。卯時,上改具袞龍袍,以步輦還宮。至摠戎廳前路,召副校理李顯重,使摘奸摠戎廳軍餉、軍器而來。顯重奉命而往。上見路傍閭家門楣,付中樞府依幕印帖。敎曰,君父憫旱動駕之日,但捉置依幕,不為祗迎,事極寒心。查出後,中樞府堂上,大臣外自重臣以下,竝禁推。郞廳,令該府處之,可也。出擧條上曰,自排板峴至板橋捧上言,大駕還宮時,歷入孝章廟事。駕前下敎入孝章廟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移時,上還出至六曹前,遣兵房承旨李之億,兵曹二軍色,使之反庫而來。之億承命入去兵曹,刑房承旨進往典獄署。關係一律外,其餘輕囚則竝放釋事。駕前下敎又命召刑曹堂上及本曹吏,使之待令於惠政橋上。判義禁,亦令入侍於惠政橋。禁府輕囚,一竝來待於惠政橋。大駕至橋上駐輦。判義禁申晩,內義禁南泰齊,刑曹參議申晦皆入侍。承旨李景祚,亦自典獄,盡放輕囚而復命。上曰,雨意頗緊,必有感應之理矣。今若不雨,則吾將更禱於先農壇矣。禁府罪人等,進伏輦前。判義禁執囚徒案,進達各人罪名。上謂安相徽曰,汝年老矣。入於御史廉聞,得無愧乎?十年禁錮於汝,可謂蕩滌矣。謂趙榮祏曰,吾與汝,十日同事於宣政殿矣。今日見我,獨不愧於心乎?放送後,依本律施行。上曰,安山蘇魚所司饔奉事,亦是奉命之人,則道臣之狀聞論罪,有關後弊。當該道臣,從重推考,司饔奉事則特為放送。出擧條上曰,漆原前縣監鄭敬曾之二千餘石還谷反作,雖雲事在前官,而不能直報監營,則事當依法照律。而事係交承,情有可恕,親問之下,亦為直陳,當有參酌之道。從本律減半勘罪,可也。出擧條判義禁曰,金城前縣令鄭樸本事則行査本道,而査狀姑未上來,故不得勘處矣。上曰,放送後,待査狀上來,依本律勘處,可也。出擧條又曰,河陽前縣監李世恆,入於繡衣書啟,而渠之供辭則皆為發明矣。同義禁曰,他事則雖皆發明,至於濫殺一款,事係人命,一番行査,似不可已矣。上曰,使之行査。而行査前,姑為放送,可也。出擧條上曰,典獄署罪人崔東峻,都憲旣請重律,亦有關係,不可直放。令該曹定配於三南,可也。出擧條上曰,輕囚罪人李敏坤、李再馨、成箕柱、李彥燮、尹弼德、金廷獻、張涉、愼榮來、鄭道行、金相箕、安克孝等,竝放送。李浚、洪重夔,放送後,依本律施行。具世義,放送後,施以不應為律。違牌臺諫五人,竝還囚。旱災之如此,必由於此輩矣。出榻敎上曰,更思之則五人還囚,非廣蕩之典矣。竝放送。未及拿來罪人,亦一竝放送。兵曹判書金尙星曰,彰義宮下馬碑及宗廟洞口御幕之內,則雖値紛沓之中,不可乘馬。而倉卒之際,或有如此之弊,不可不嚴飭。日後而至於御幕內乘馬人員,則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李景祚曰,上詣壇所時,寶劍差備,不能備員。中官之不為出傳,摠管之不能傳受,俱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至梨峴洞口,命召御營中軍申旼。旼曰,無標信不可進矣。上曰,其言是矣。以標信召之。申旼進伏。上曰,軍兵饋粥乎?旼曰,饋之矣。上曰,軍無傷乎?旼曰,達夜沾濕,無一病者矣。上曰,汝以年少武夫,能知擧職,予甚嘉尙。仍召承旨書傳旨,特陞一資。旼退出。上曰,漢城府堂上,率五部官員,待令於明政殿。上還御明政殿。中部奉事趙載萬,東部奉事魚錫文,南部奉事李儼,西部奉事尹得宣,北部都事樸述源,以次進伏。上問其年紀及各部戶數,各以實數對之。上曰,近無閭家奪入者乎?皆曰無之。上曰,此法行之久矣。此後亦申飭,可也。兵判曰,自來月行酒禁。上曰,國家用玄酒。卿等皆用玄酒後,可行此禁。凡於此等事,一出禁令,則各司下人,如得奇貨,今姑置之。李顯重,自摘奸所進伏曰,軍器元數不多,不能一一檢視。而年久不可用者,已皆焚之雲矣。臣使人彎弓而見之,則不為折傷。開見火藥庫,則火藥之氣甚猛,鳥銃之頭皆納灰以置,大抵弓矢鳥銃等物,皆完固。見軍餉文書,則納於國家者三萬餘石,而經理廳軍餉則四千八百餘石內,未及折半分給,鬥數則無升合欠縮者矣。右相曰,京中別還,輕易分給,則易有欠縮,而此摠戎使則一切不給矣。左相曰,臣在外聞之,則有御營中軍申旼加資之命。申旼,果是可用之武夫,而數日之內,連陞二資,事涉如何。上曰,卿言是矣。加資傳旨還收,熟馬一匹面給。上曰,今明日若不雨,則吾又親禱,夜必下敎矣。靈城君樸文秀曰,今旣得雨,何必再禱?殿下必欲更禱,則臣等請先禱。兵判曰,臣意則遣大臣攝行,道理宜矣。申晩曰,殿下一心對越,不在親禱,遣大臣行之,若不得雨,則殿下親行,似無妨矣。上曰,吾有所執矣。因由賓陽門還宮。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諸臣皆退出。
==5月11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李之億坐。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啟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啟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李之億曰,吾欲觀之犧牲外祭物一床,典祀官次知來待。
○傳於趙明鼎曰,承旨入侍。
○傳於李景祚曰,軍兵雨具。
○傳於趙明鼎曰,左副承旨摘奸,果難趁速收殺,則兵判,姑為退去,待承旨入來,明日食後,同為入侍。
○嚴瑀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鎭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殊涉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日輕囚放釋時,洪州前牧使安相徽,依本律施行,限十年禁錮。懷德前縣監李浚,依本律施行,限五年禁錮事,命下矣。取考《大明律》則官吏受財條,枉法贓二十貫,為杖六十、徒一年。安相徽、李浚等,以此律施行。而安相徽之十年禁錮,李浚之五年禁錮,竝依傳敎,令吏曹擧行。右人等,所當決杖發配。而旣已特敎放送,杖則竝收贖後發配,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景祚曰,當該中官,莫重公事,誤踏啟字,極為非矣。從重推考。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今日駕前輕囚放釋時,白川前郡守趙榮祏,依本律施行。寶城前郡守洪重夔,依本律勘罪。興海前郡守具世義,施以不應為律。漆原前縣監鄭景曾,本律中減半勘罪事,命下矣。取考《大明律》則官吏受財條,不枉法贓九十貫,為杖一百、徒三年。趙榮祏,以此律施行。枉法贓一十五貫,為杖一百,《續大典收稅條》雲,災結私用者,勿限年禁錮。洪重夔,以此律施行。不應為條雲,凡不應得為而為之者,笞四十。具世義,以此律施行。《續大典倉庫條》,還上反作守令,為徒三年定配,又五年禁錮,鄭景曾,依傳敎減半,徒一年半定配,又二年半禁錮。而洪重夔、鄭景曾等禁錮一款,令吏曹擧行。右人等,所當決杖,而旣已特敎放送,竝收贖,何如?令曰,依。
○北郊祈雨親祭罷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孝章廟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5月12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嚴瑀齋宿。右承旨金尙重齋宿。左副承旨李之億齋宿。右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齋宿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豐德府使柳鎭臺,迎日縣監李象鼎,陽智縣監李鴻運,委曲僉使金麗彩,平薪僉使李義培,赤梁僉使權次尙,馬島萬戶李東白,平山浦萬戶李枝弼,西生僉使安重鼎。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樸文秀,右承旨臣金尙重啟曰,甘霈通宵又霔,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聖心悶旱,郊禱冒雨,徹曉將事,不瑕有傷損之慮乎?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夜聞雨聲,心雖幸,望雨一倍,後日次入侍,宜矣。
○金尙重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閔百昌再度呈辭入達,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行公呈辭,南鶴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趙明鼎曰,其雖得雨,乍雨旋止。五寸之雨,若勺水於三朔之旱。親祭之後,儀曹之待敎,乃前例。且親耕農壇,命官攝祭,雖衰近倦,心尙歉然。此時豈可越次日?當親祭農壇。三嚴,明日午正三刻為之。侍衛問安,守宮仍馬步軍隨駕,依初九日傳敎擧行。昨日隨駕軍令休,御營隨駕,禁營留陣。
○傳於李景祚曰,今番,以弘化門為之。
○傳於金尙重曰,王世子祗迎隨駕,置之。
○傳於李景祚曰,今已日暮,設布帳明日為之事,分付都監。
○李景祚達曰,明日農壇祈雨祭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金尙重,所當牌招齋宿,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於趙明鼎曰,御製編次人入侍。
○又傳曰,承旨先為詣閤,御製編次人催促。
○又傳曰,左副承旨催促入來,騎判同為入侍。
○趙明鼎啟曰,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有稟達事,來詣閤外請對矣。傳曰,入侍。
○又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又啟曰,今此祈雨親祭祭文,當為製進。藝文提學曺命敎,卽為牌招,使之製進,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明鼎曰,祭文當親製,藝文提學牌招,置之。
○李景祚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鎭日違召,無意行公,事體分義,俱涉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以統制使,旣已遞來,命召及大將牌、傳令牌,仍為傳授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注書具壽國服制,代以具允鈺為假注書。
○李景祚啟曰,假注書具允鈺,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沈墢,陳書承批之後,尙不出肅,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基安為奉常正。
○趙明鼎,以禮曹言啟曰,自上旣御步輦之後則陪從諸臣,當有步從之節。而近來郊壇祈雨親祭時,雖以步輦出宮,而陪從百官,依常時擧動時例,乘馬侍衛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近例為之。
○又以禮曹言啟曰,謹按《續五禮儀》,則凡大祭親行時,有親省牲器之文。而郊壇親祭時,無擧論之事。今此先農壇祈雨親祭時,親省牲器之節,不為磨鍊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啟曰,祈雨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致齋之規。而今此先農壇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依禮文,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啟刑殺文書,惟啟享事,殿下別殿致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今此先農壇祈雨親祭時,壇上修理等事,依例別遣戶曹、工曹郞廳及本曹郞廳,眼同看檢。而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急速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曾前農壇祈雨親祭出還宮時,以翼善冠、袞龍袍,乘小輿,侍臣節次及前後部鼓吹,竝為減去。其他儀仗中可以節損者,令兵曹稟旨以處事,啟稟蒙允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備邊司言啟曰,本司武郞廳金相玉,奔走勤仕,又滿十五朔。依例陞敍,或守令除授事,奉承傳施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啟曰,曾因前戶曹判書金尙星筵奏,以對馬島主遺物參,依年前信使時燒參例,令廟堂區劃為請,有稟處之命矣。單參備給則有司存,所謂燒參時例則事出倉卒,不過一時權宜,今不可仍為定式,置之,何如?傳曰,允。
○又以備邊司言啟曰,頃因知春秋館事趙榮國筵奏,江都築城之役,自朝家別給財力,限五里逐年改築當否,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自有此城役以來,朝家之前後所劃物力,數旣浩多,而其所改築,尙未及半。頃年,因守臣權爀筵請,繼給物力,有隻令本府擔當,勿拘把數,隨力改築之敎。則今不可更為區劃,以啟難繼之弊。物力添補一款置之。依前下敎,逐年修築,期於完役之意,申飭本府,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今此京畿監司狀達內,安山漁箭書吏千戶,自畿營嚴繩雲。本院專管御供,且是都提調衙門,事體之尊重,異於他司。漁箭書吏等有罪,則枚擧狀聞,請令攸司科治,事理當然。而自畿營,直治上司吏屬,前所未有,決不可創開規外之事。京畿監司金尙翼,旣自大朝推考矣。漁箭色吏千戶,竝移送該曹,依法處之。此後則漁所吏屬,自本道本邑,毋得任自推治事,嚴明定式,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承文院判校黃沇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雲。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明川府使安宗周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轉成痼疾,時日之內,萬無起動赴任之望,斯速入達處置雲。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農壇親臨祈雨祭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一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今此《御牒》中,元孫誕生後紀載事,命下矣。取考乙卯年謄錄,則元子誕生後,譜牒中以嗣元子書之事,稟達修正,今亦依此例,《御牒》中以嗣元孫紀載,何如?傳曰,允。
○又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今式年,四王子孫錄及大王子孫錄,當為隨加現詳備載錄。而各邑所呈忠義衛等世係中,必不無冒錄奸偽之弊,亦不無累代未錄之類。隨其可疑者,使其門長,久遠戶口現納後,令漢城府,泝考久近帳籍。若無可據之事,則當該守令及單子所付保門長、鄕所,竝依律論罪事,分付該府及各道道臣,何如?令曰,依。
○鹹鏡監司狀達,德源等官居巫男申我當金等嚂死渰死事,令於趙明鼎曰,嚂死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領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今玆亢旱,一至此極。以臣所處之地言之,點雨不下,五十有餘日。田野之間,景色哀痛。民何以治?國焉能支?我聖上對越之誠,扆寧無間於壇壝,方寸不待於圭璧。而桑林之事,乃在於靜攝之中。野次經宿,徹曉將事。臣於病裡,想羽儀而懸慮,瞻雲漢而焦心,不知所以仰喩也。至諴所假,冥應可冀。而亦願邸下體大朝敬天之德,法哲後應天之實,思所以感格而轉移。如殷宗宋景之為者,果何等心力什麼精神,誠而益誠,積累貫徹,使一心之奮發,直與上穹,融通無間然後,庶幾有感回之望。臣又不勝眷眷祈祝焉。念臣蹤地,無去就之暇論,病情有朝夕之難保。而虛帶相職,一朞將周,此殆往牒國乘之所未有。惟玆一事,足以召災。臣自視惶愧,雖不敢猥引策免之故事,王政朝體,亦豈容一味羈縻,不為之處分?況今臺章之迭出層發,陰譏顯斥者,罔非臣罪。此職不去,此言不已。倘以曲體之睿念,俾於床簀之中,得免頰舌之煩,安意而就盡。亦惟在於導達至懇,許降恩兪,帷蓋之仁,隕結是圖。臣無任激切顒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旱災孔酷,心甚罔涯矣。而所勉切至,當體念焉。且前後下答,非至一再,恬然無就途之意。此莫非誠意未孚之致,心實忸怩。而況當此之時,輔相之任,尤不可輕許。而今此災異,實餘不敏之致。卿何獨引咎?卿須安心勿辭,幡然登途,用副日夕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慶尙監司尹東度書曰,伏以臣於向日,屢申控辭,輒至再三不已,是豈不已於可已。誠以疾病實劇,職務久廢。臣若怵畏泯伏,不自籲號,則重離之明,何以照燭?而一路受害,為罪滋大,此臣之所深憫耳。忱誠未格,恩批例降,許令調理,終靳矜準。臣旣勢窮理極,抑塞悶蹙,惟有屛息委席,恭俟瘝闕之誅而已。乃今狗馬之疾彌深,蚊蝱之力愈竭。雖欲撐過捱住,亦末由也。蓋臣種種病形,前旣猥陳靡遺,不敢每瀆。而惟是眩疾嘔洩,為卽今最急之症。昏悶不省,痞格不通。若言一日之內,則惺靜之時,不能片餉,喘喘然常有頃刻之憂。此殆積年痼祟,非可時月望瘳。而南方風濕,又復深中。春夏之交,越發增添。以此危苦之勢,強欲抖擻精神,酬接事為,又安可得也?以言乎職事則春巡旣停,而遠邑之民隱,遏矣。簿書多滯,而凡百之擧行,稽矣。寺奴之弊,德意藹然。而莫能繼申狀奏,終贊實惠,軍籍之修,邑牒紛如。而無以導達民情,更請差退。此外巨細憂責,一切耽閣,無所猷畫。朝家置臣於藩臬之間,使七十一州事,直為臣沈痾所壞了,臣實惑焉。由是論之,臣之遞去,豈關臣一身之事哉?仄伏聞繡衣復命之日,以賤疾之狀,猥提於筵席。臣雖未得其詳,蓋其目見曠務之可悶,故乃有此警欬耳。廟堂諸臣,亦皆聞而愍之雲。臣辭之非出飾情,斯可見矣。今臣之疾,日甚一日。離明若不早賜處分,或至留時引日,則臣固無足恤,而瘝曠之弊,邸下其獨不念乎?臣隨事失職,洊速問備,惶蹙方深。而疾聲之呼,未暇他引,敢又以目下血懇,冒死仰申。伏乞睿慈,哀憐垂察,將臣觀察之任,亟賜遞免,俾公私兩得其便。仍治臣越分累溷之罪,以為具僚之警,不勝幸甚。臣無bb任b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五月十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景祚曰,北郊親禱,屬耳。而今又下農壇親祭之命,在聖躬將攝之節。屢次勞攘,極為憫迫。親禱之命,亟為還寢。伏望。上曰,不然矣。親耕時攝祀,至今思之,猶覺歉然。今此親行,道理然矣。今夜或明朝,雨若報尺,則予當止之。而古人謂勿以得雨為喜。今玆三朔之旱,五寸之雨,殆若勺水焉。何可不親禱乎?仍命御製編次人趙明履入侍。明履進伏曰,六旬親禱,豈非稀貴大幸事?而第伏念屢次郊幸,終有太勞之慮。且腹部之氣,每當夏月發作。為民祈雨,縱仰聖心之憧憧,而聖躬調攝,亦不可不念。令大臣攝行,伏望。上曰,俄者言於承旨矣。今夜若報尺,則當止之。而蓋心有所懍惕者,六十臨御,而彼蒼之降災如此,似專由於涼德也。是予所以深惕者也。且予於民,無所報焉,欲以此報之矣。明履曰,為民祈雨,聖躬調護,酌量為之,伏望。上曰,聞卿於小朝筵中,以禁酒事,有所陳達雲。當此憂旱之日,似不可不禁。而但曾聞若或猝然出禁,則已釀之酒,往往覆棄於地。此固可惜,雖為之定日,而數日之內,豈能盡賣之乎?故必令緩緩禁之,則可無此弊矣。明履曰,聖敎至當矣。上乃親製祭文,命景祚書之。仍命允鈺召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兵曹判書金尙星,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入侍,以次進伏訖。上曰,予之足,不到廟社之間者,今已多年。於予心,終有所歉然。今欲因禱雨,以贖辜焉。李天輔等曰,北郊回鑾,屬耳。而今又有此命,恐或有損於聖躬,已不勝憫迫。且今雨意猶如此,姑俟數日,伏望。上曰,事神之道,不當如是矣。北郊親禱時,雨意頗緊,心甚喜幸,畢竟終靳一霈。以今日觀之,若來不來,天意有若慳閟,事神之道,不可不以誠實為之矣。文秀曰,聖上靜攝之中,北郊親禱,已極憫迫,今何可再行乎?若又親禱而不雨,則後必更擧矣。如是則或不幾於褻黷乎?上曰,樸文秀之言,有若面慢,誠極非矣。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左副承旨李之億,兵曹反庫後,追後入侍。上曰,其反庫,必似殊常,果何如?能無還入還出之事耶?之億曰,豈有是理乎?但反庫,姑未了當。而木布千餘同內,九同為無面矣。上曰,予意則以為無面必多矣。若只是九同,則可謂小矣。明日後則動駕相値,不可繼閱。其間,容可彌縫矣。且不無那移之弊,後次必更為反閱,可也。文秀曰,都提調金若魯有病,今日不得入來雲矣。上命承旨書之曰,都提調金判府事家,遣御醫持藥物看病。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時刻雖晩,致齋奚晩?分付該曹,諸執事,卽為擇差。亦令卽為齋宿,奉常正遞差。其代,卽令口傳備擬。又命書之曰,御將以禮儀使先詣,令中軍代領。回駕時,以大將領軍事,分付。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隨駕。左承旨嚴瑀守宮。右承旨金尙重隨駕直。左副承旨李之億隨駕直。右副承旨李景祚隨駕。同副承旨趙明鼎隨駕。注書具壽國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隨駕具允鈺隨駕。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上幸先農壇祈雨親祭。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奉審先農壇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重啟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啟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連違召令,誠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因兵曹草記,今此先農壇祈雨擧動時,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依前例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姑為兼察事,允下矣。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卽為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明鼎曰,排設,觀勢為之。
○又傳曰,排設,卽為擧行。
○傳於李之億曰,三軍門敎鍊官及龍虎營敎鍊官,待令於明政殿事,分付。
○傳於李之億曰,禮房承旨與香室官員入侍。
○傳於沈星鎭曰,都承旨入侍。
○又傳曰,海春君,旣承獻官進去之命,雲劍,以順悌君代差。
○傳於金尙重曰,史官一員待命。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權抗,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輔德沈墢,旣有隻推之令,輔德沈墢,兼輔德兪彥民,文學樸起採,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先農壇祈雨祭親行時,壇上執禮,以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先農壇祈雨祭親行時,諸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在前郊壇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累次巡檢事,啟稟分付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先農壇祈雨擧動時,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禁軍別將,領軍隨駕矣。依前例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姑為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先農壇祈雨擧動時儀仗減數,及忠壯衛、忠翊衛將、扈衛別將以下軍兵椎牌將,有廳軍士等減去事,一依北郊擧動時例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今日農壇擧動時,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令訓局軍兵,預為替代。而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入啟矣。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李必潝率領,與御營軍兵,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為替代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今此農壇擧動時,本廳東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啟下矣。今十三日,東營入直騎士,仍為入直,步軍與訓局餘軍替直,而還宮後還為替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大司成曺命採書曰,伏以臣,伏奉四月二十八日除旨,以臣為成均館大司成。夫是職也,長國子而師於諸生,苟非有人望之素與者,皆莫敢當是擬。而如臣之千不近萬不似,初非妄想所及,固無足言,此亦有不遑自誦者,未知銓曹,何不諒而檢擬若無故人也?向來一臺臣,有以此論臣,如欲更提其言,只取辱耳。臣不泚筆,而惱困則已十分矣。今於是命,傍聽俱聳。臣非土塊,豈無感激一謝之願?而祗緣情地苦隘,決難容暫帶職名,實不惟匪分之是懼而已。臺言旣如彼,而有關士夫之廉隅者,殆若鐵壁間之,透此而為進一步之計,則天下,寧有如許人哉?噫,人臣事君,以義分為重。苟或情勢之稍輕,時有去就之可強者。而向臣所遭,便同源頭之見遏,其流滋涸,今何可論也?三年逖違,犬馬誠切,急交龜符,歸瞻耿光,卽臣日夕之望。而倘於此瀝血之懇,未卽蒙遞許之恩,前頭納節,實沒以是銜入肅之勢。思之及此,臣不勝自悼。伏乞離明,曲察臣如右情跡,卽許鐫遞,俾遂私分,千萬至幸。臣無任悚蹙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交龜後從速上來察職。
左承旨嚴瑀守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嚴瑀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軍兵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輔德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五月十三日午時,上幸先農壇。祈雨祭擧動出宮時,都承旨沈星鎭,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李景祚,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樸大有、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入侍於明政殿月臺。上乘步輦,諸臣請乘輦。上曰,乾坤,帝王之父母。事父母之道,豈可任便乎?向日北郊祈雨時,予則著明衣達夜露坐,而諸執事,解衣偃寢,如此而其能得雨乎?仍命星鎭書之曰,子曰,禘自旣灌,吾不欲觀之。此魯之君臣,誠敬懈怠而然也。事神之道,不在於玉帛鍾鼓,諸執事齋沐等事,另加嚴飭。出榻敎又命兵房承旨禁草。又下敎曰,大臣跟隨,只錄事外,毋敢一人使之濫入。雜人之濫入者,如或現捉,則禁喧郞及作門哨官,當決棍矣。又命書之曰,黃海監司李臺重,前後除拜,一不膺命。今番海伯,亦無聲息,分義道理,俱涉寒心。仍為特補,其令不數日內上來赴任。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昨聞元良次對,因吏曹參判趙明履所白,定日酒禁雲。當此憫旱之時,穀之尾閭,專在於酒,豈可不飭?而定日酒禁之時,民弊不貲,分付備局,卽收其令,曉諭嚴飭。而凡一令之後,三司下吏,如得奇貨。侵漁小民,亦必多端。此敎之後,若有憑藉此令侵漁民間之事,則備局,隨聞嚴懲事,分付。仍敎曰,向聞柳復明,在秋曹,酒禁甚急。故民間所釀之酒,多覆棄於地,此甚可惜矣。且近來出禁多岐,揮項亦有禁亂雲,豈不怪異乎?大駕進發過東學,命允鈺摘奸學官之入直與否。大駕住蹕田畔,命召父老,下詢雨澤多寡,麥農豐歉,移秧早晩。乃詣先農壇所奉審訖,還入幄次時敎曰,東學摘奸如何?允鈺曰,訓導李昌禮,方在直,儒生五人皆出他矣。上命承旨書之曰,身為士子,不為守齋,事之寒心,莫此為甚。東學生五人,竝限五年停擧。身為敎訓之官,無諸生而居齋,將焉用彼訓導哉?入直訓導,令該府,施以不應為律。當該兼敎授,常時不能檢飭可知,越廩三等。前大司成吳遂採,身為國子司業,於此一款,其不飭,可知。而新官在外,此乃前官,從重推考。遂入幄次。諸臣自外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先農壇幕次。禮房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禮判洪鳳漢入侍事下敎。又命召入香室官員李養吾。養吾進伏。上曰,今此祝文中,不書諱字,可也。竝與姓字而不書,何也?養吾曰,臣聞諸守僕,則前例預書姓字。近來則因傳敎,親押與代押,竝不預書矣。上曰,曾有傳敎而予忘之矣。乃命養吾退去。上命承旨書之曰,封頭,乃是祝式之外,有受押者。有不受押者,而受押者,於本祝稱臣不稱臣處,俱以只押,事體不然。此不載《五禮儀》,亦不載於祝式。而不過本室守僕,援例擧行,於皇壇於太廟於陵殿及郊壇稱臣處,皆書臣字於封頭受押之上事,分付香室。出榻敎鳳漢曰,癸亥以後十一年內,至今再次祈雨,此後數年,若或兇歉,則無可言矣。君臣上下,不可不預講儲穀之道矣。上曰,卿言是矣。近來穀物甚賤,予甚慮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未時,上御先農壇幕次。都承旨入侍時,行都承旨沈星鎭,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召海春君入侍。下敎曰,明日懿昭墓望祭獻官,以卿特差。別雲劍,以預差陞實,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坐。同副承旨趙明鼎坐。注書具壽國服制一員未差。假注書樸大有仕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祈雨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金尙重啟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啟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大朝有減膳之敎,自明日為始,復膳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傳於趙明鼎曰,承旨入侍。
○嚴瑀達曰,刑曹判書尹汲,日事違召,無意膺命,事體分義,俱涉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連違召令,事體分義,俱涉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傳於沈星鎭曰,自中泠浦,至梁山石橋,捧上言。
○嚴瑀達曰,注書具壽國,同姓孽四寸兄通德郞壽德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以弘文館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嚴瑀曰,承旨入侍。
○傳於李之億曰,儒臣入侍。
○李景祚達曰,卽者副校理李顯重,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親祭正日,才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金相福,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及不為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五月十五日行宗廟望祭,獻官靈川君壄,預差慶興君栴,實預差啟下矣。俱以身病猝重,不得受香雲。不得已以坡平君㯍,改付標以入。而靈川君壄,慶興君栴,本曹請推之外,他無可施之罰,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推考。
○五月十四日寅時,上御先農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樸大有,記事官洪亮漢、鄭昌聖諸臣,進伏訖。上曰,渺予涼德,近卅載臨御,政不能擧,朝不能齊,惠不及民,尋常澟惕,若隕淵谷。又況近來益衰,昨冬以後,心亦冷焉。而高高彼蒼,顧我衰耗,恤我元元。其幸不旱,今幾十載。極備極無,自古有之。其有一旱必至之勢,心常憧憧。今年一旱,居然三朔。興惟民農,予心憫迫。代犧躬祀,何敢曰衰?親詣郊壇,為民祈請。三日小雨,豈曰由誠?實為偶然。而牟麥雖幸,水田太不足。凡祈雨之規,其止請,自有例。不報尺則不止,古禮則然矣。昔年冒雨親行,予已仰禱。諸臣若以予年深氣衰,其雖不從,請攝則可也。以四五寸之雨,遽停祈雨,則非徒不可使聞於隣國,事神之道,修人事之義,為民之誠,焉在?命駕出東郊,此政百聞不若一見也。牟麥異於所料,可謂被澤。而於水田,寸雨旣漬,其何滙也?秧坂濯濯,農人耘涸,及今沛然。其望西成,差過數日,苗將枯矣。目覩乎此,心尤焦憫。曰已得雨,上下之心已懈,微誠尤淺,何以感孚?玉帛鍾鼓,星月皎潔。自恧誠淺,思民飮涕。予豈不諭,國君守社稷,而社壇攝祭,今已多年。其愆一也。為民親耕,而於帝於稷,其命攝祀,雖緣衰耗,此亦近倦。其愆二也。農人望雨,儀曹諮且,而予不卽令行。其愆三也。其知三愆,其不自勉,是欺予神也,欺我心也,欺我民也。自今日為先減膳,親祭之後,該曹不敢循例以請。噫,旣此敎又減膳,三次代犧,禮固當也。心可安也。噫,以涼德,致旱負民。以涼德,又勞軍兵。頃日郊壇,見雨而為民雖幸,軍兵沾濕,予身若寒,姑令攝行。而為軍民之道兩行,故今雖泯默,此心憧憧。其令儀曹,觀今夜翌朝七次祈雨,循例以稟。上曰,減膳中,大王大妃殿、兩魂宮,勿為擧行事,分付廚院。諸臣退出。
○五月十四日寅時,上御先農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京畿監司金尙翼,御製編次人趙明履入侍。上曰,漢南北農形與雨澤,何如雲耶?尙翼曰,以北則麻田等邑,以南則水原等邑,雨澤頗周洽,而麥事,未免兇歉矣。上曰,道內有弊瘼之可言者乎?尙翼曰,陳田徵稅,最是大弊。曏者自廟堂嚴飭,防塞一道,若善為則諸道皆可為之。而自今秋,必著實摘奸為之然後,方可有實惠矣。前年麥農大登,故臣分付各邑,使之貿麥,以備嗣歲之憂矣。昨見麻田守,聞麥農形止,殊與所料大異。麥還,使之準捧矣。上曰,是矣。諸臣以次退出。上還宮住輦於明政殿月臺,召禮判洪鳳漢敎曰,聞佾舞樂工,專是僱立,故舞像甚不均整。梨苑二六坐,元無習舞之事耶?且凡親祭時隷儀,便是行祭前,先行一祭,此甚未安。禮判問於大臣,後日入侍,陳達變通,可也。
○同日未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在院承旨入侍。左承旨嚴瑀進伏。上命分閱上言訖。上曰,人臣,分義為重,而廉隅,亦不可放倒。副校理李顯重,頃者處分之後,特命甄用。大抵近來,廉隅勝於分義。而顯重,陳章承批之後,以執事膺命,仍為入直,已知分義。而今聞為親徑出雲。其欲伸廉隅之意,可知。處義雍容,分義廉隅,可謂兩伸矣。悶旱減膳之日,此心憧憧,夜不交睫。而不憚其憊,欲召儒臣。今又徑出,旣有兩伸之敎,此時焉敢若此?其令先入侍後護,卽令入侍,旣有後護之命,其章給之。出榻敎上又曰,今者捧上言,非徒郊外,乃所以悶旱也。其中太無狀猥濫者外,竝下,直下各該司。出榻敎昌聖曰,小臣惶恐,而以職掌所關,敢仰達矣。本館時政記,甚為重大。故自朝家別為定式,元日記若不修納,則雖出六,不得付職。故前後史官,元日記,莫不趁卽修納。而獨替直日記,未修納者多。或曾經史職於十年前,而尙不修納。自下屢次申飭,而皆不動念。其間不幸有頉,則其日記,誰當代修乎?事體不然,似當有各別催督之道矣。上曰,今聞翰林所奏,替直日記,卽時政記,而其不修納者多雲。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申飭限一朔內修納,其若過限,在外者禁推。在京人,自政院分付,詣於朝房修納。出榻敎昌聖曰,國家之置兼春秋於外方者,將以外方之異事關於時政者,俾得以添補修史,事體重大。而近來外邑,慢不擧行,八道之中,已至數歲,而全不修納者有之,間有修納,而只書陰晴,至於天災時變之入於狀啟者,亦不記錄,此非朝家置外史之意也。別為申飭,似宜矣。上曰,依為之。而此則不必出擧條,小朝次對,令大臣陳白,各別申飭,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承旨玉堂入侍時,左副承旨李之億,副校理李顯重,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顯重,展《節酌通編》俯伏。上曰,儒臣讀二大文,承旨、翰注讀一大文。顯重俯伏興跪,讀與陸子壽、陳同甫書訖。之億俯伏興跪,讀與陳同甫書訖。允鈺、聖中、昌聖以次讀與陳同甫書訖。上曰,儒臣陳文義,可也。陸象山姿稟好,故如此矣。顯重曰,陸子壽姿稟過高,故如此,而朱子覰破其病痛矣。時人猶不甚尊尙,至大明陽明一隊,始知尊尙。學問一誤,世道陷溺,畢竟華變夷之變,未必不由於此。近來淸人則專尙朱學矣。上曰,近來猶有疵朱子者雲矣。顯重曰,臣則不聞。而李霈霖、陸農其之派,有呂留良者。蓋留良字說,錢謙益作之。以張良椎秦之說立言,其派似宜有曾靜者類矣。上曰,儒臣,以留良為何如人也?近者兪漢蕭,得來其詩集,大加稱賞矣。顯重曰,留良,不可但以文士知之者矣。上曰,兪漢蕭以其有為大明之心贊之矣。顯重曰,未必其專出於為大明也。大抵元朝立國寬簡,優禮士大夫,故九州雖皆臣服,而初無披髮左衽之事。而至於淸人,則一倂剃髮。故覺迷錄,有以亂頭髮破網巾換糖之說。蓋其至痛,專在於剃髮矣。上曰,然乎?顯重曰,皇朝立國甚嚴,而太祖聖德中所歉然者,只是嗜殺一事也。大抵人君,不當信雜術之書,稱以殺運未除,多殺人命。至如藍胡之獄死者,幾數千萬人。自此以後,世世嗜殺人,皆不能堪矣。上曰,其時士大夫,無所措手足矣。顯重曰,卽今淸人,專用明制,而濟之以寬,雖雲胡無百年,而至今儲存,蓋以此也。上曰,盡用明制,可謂智矣。顯重曰,大抵高皇帝用法,甚苛刻如此,而國祚安得綿遠乎?上曰,高皇帝加酌漢高曰何為尙餘張良,以為招四皓之計哉?劉基聞之,汗出沾背雲。又作不應為律,而法網愈密。且皇朝廷杖甚酷,用刑如此,而臣下猶有剛勁者,此亦異矣。之億曰,明末之多死節者,亦由於剛勁也。上曰,予所悲慨者,其忠臣義士,不曾見用於平時也。顯重曰,毅宗所以亡國,蓋由於不知人。而且性急,少不如意,則必殺之。故可惜之人,多見戕殺矣。上曰,漢宋則以仁厚立國,蓋與我朝略似矣。顯重曰,然矣。上曰,彼人見我國之冠制,往往撫之而發嘆雲,安知其尙今如此耶?我國則尙思皇朝,皆知尊周。此所謂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者也。匪風下泉之思,不在於中國,而獨存於偏邦。我國之明於義理,於此可知矣。顯重曰,我國之土地兵力,非有可恃,而只是節義有足以動人。丙子淸人之不敢生竝呑之心,非不為也,乃不能也。上曰,得我國何所用之乎?顯重曰,若然則何必擧國來攻耶?上曰,只以我國之處在咽喉,故不得已來攻也。若其速還則蓋其慾,專在於中朝故耳。卽今乾隆所為,無可言者,為秦皇、隋煬所不為之事。而至今晏然者,惟是不徵斂一事,似為支保之道耳。顯重曰,雖然胡運,豈有久遠之理乎?前日則人不敢斥言萬歲爺矣,今則至於斥呼其名雲,其人心,於此可知矣。上曰,聞或謂作阿房宮,或謂載鮑車,以此叱辱雲。其所謂晏然者,亦安可足恃乎?又敎曰,以高麗言之,權臣,世執國命,其君,頻入元朝,而亦無簒逆之臣。予嘗奇之,以為其立國質實,故人皆知君臣之分而如此也。顯重曰,此則不然。五百年宗社,豈一二人一朝夕之所可移者哉?上曰,為其不敢生心而然耶?然則我朝之有戊申,何也?之億曰,其如一種梟獍之徒,何哉?顯重曰,大抵麗朝亦多節義,以杜門洞、不朝峴觀之,其節義可知矣。上曰,其氣象,至今像想,已於述編言之矣。之億曰,東國本無信史,以勝國時事言之,歷數君而靡有定法,其傳及數世,亦似難矣。而畢竟國祚能長久,是未可知也。上曰,儒臣之意,勝國何以能久長耶?顯重曰,兩班常漢之法,他國所無,而獨於我東有之。蓋自箕子時已然,而可謂好矣。此乃所以歷年長久之道也。蓋我東士大夫,便一不食祿之守令也。谷谷皆置守令,國家之維持者,專由於此也。上曰,何以言之?顯重曰,以鄕曲言之,知名士夫之所在處,則常漢輩有所畏憚。雖是大段剛不友之人,猶知兩班之為可畏,此乃名分之所重也。上曰,豪強者亦多有之矣。顯重曰,有利則有害,其間豈無豪強者?而蓋其為益則大矣。上曰,儒臣之言,無或過乎?之億曰,末流之弊,或不無豪強之貽害於小民者。而儒臣所謂維持國家者,誠是矣。顯重曰,言端旣出,臣請畢其說焉。近來為守令者,必以抑強扶弱為善治,臣則不以為然矣。一自戊申以後,俗雲南少兩班,若無逆賊近族,則不得為兩班雲。故常漢輩,小不如意,則面斥兩班以逆賊者,比比有之。名分壞戾,已為可痛。而至於閭家奪入之禁,其為小民之害者,有如此者,則嚴加禁飭,好矣。若其上下之分,則固是風化之所關,此則決不可不嚴矣。上曰,儒臣之言,誠是矣。以今番李維載事觀之,常漢輩必生陵侮士夫之心。此則固當痛抑之矣。上乃命允鈺召入左右捕廳從事官。允鈺趨出召入。上命立之楹外,下詢李維載生死,仍命退出。從事官趨出。上曰,李夏躋事,故左相嘗請之,而予至今悔之矣。之億曰,誠冤矣。上曰,嘗聞故判書金始炯言,中路多讀書人。以此觀之,中路偏勝,故予敎之以根本自強為宜。儒臣之意,何如?顯重曰,士夫子弟不讀書,誠為痼弊。將來無受用之道,此甚可憫矣。上曰,頃聞中路有一理學者,宰相有饋遺,而不肯回謝,至於呈單京兆雲,此則驕氣漸生也。予以為過甚矣。近來亦有理學者乎?顯重曰,有之矣。上曰,此亦消長之理耶?此勢何以救得?顯重曰,士大夫不讀書,專由於蔭路太廣也。上曰,蔭官不可讀書耶?顯重曰,銓郞翰林之變通,非不好矣。而但古則不願為壯元及第,今則皆願為壯元,速欲出六,古則玉堂後,又有銓郞,故不願徑陞。今則不然。以臣言之,欲為掌令而不欲久在玉堂,此是躁競之所由生也。以蔭官言之,旣陞郡守之後,則雖或登第,不得為銓郞,故不願為郡守。今則才為縣監,便圖郡守。才陞郡守,便願州牧。且資窮後登第者,雖陞堂上,必使之先經文臣窠守令然後,始擬於承宣。此謂之退鹽矣。近來則不然。直除承旨,亦一弊端矣。上曰,古則如此乎?近來則登科堂上,依法為承旨矣。顯重曰,如此之故,勢家子弟為進士,則輒生筮仕之心,不復為讀書計矣。上曰,儒臣之言,是矣。近來蔭路,何為太廣耶?顯重曰,古則文官無閑散者。以古人文集見之,遞玉堂、兩司者,卽付主簿、僉正之屬,故蔭路不甚廣矣。今則不然。抱紅紙而窮餓者甚多,此固莫大之弊也。上曰,雖多蔭路,亦多沈滯矣。顯重曰,近來十考十上者雖多見用,而居中居下者,亦未必不愈於十上之人矣。之億曰,儒臣之言,切中時病,而亦安知其必皆由於蔭路也?近來科第多濫,而疏通之道不足,故登科沈滯者甚多。中廟朝以上,或薦或試,宰相多出於鄕曲,不專以門閥用之,故人才蔚興。今若不拘門地,而有如行薦用人之道,則似好矣。上曰,彼言亦是矣。顯重曰,承旨之言,固好矣。而臣意則有異於是,門閥亦不可不顧。蓋寒微之人,十事雖盡善,而一事必有可知者。閥閱之人,十事雖不善,而一事有足以掩之者矣。故臣以為門閥,亦不可不見也。上曰,儒臣旣設士夫不讀書之弊,仍陳其救弊之策,可也。顯重曰,欲救弊而別為立法,亦不可。而若登科而善文,則其科極殊常矣。上曰,此則是矣。然宋祖之面試陶穀子,予則以為野俗矣。顯重曰,臣非欲為野俗之事也。其人之能文與不文,聖鑑亦必洞察。用人之際,以此區別而取捨,則豈不好乎?上曰,然矣。予豈不知乎?之億起伏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臣於昨年九月,以假注書入侍,獲覩聖上命講之擧,今又再見,誠貴矣。殿下雖每以有至痛苦心為敎,而若時時召見儒臣,如今日之為,則亦足為慰懷之一端,伏望益加聖意焉。上曰,承旨之言,誠是矣。然不知我者,謂我怠倦,知我者,謂我有至痛而莫遂矣。予自昨冬以後,心尤冷焉。事神為民之道,予雖不得已為之,而至於此等事,何可為之也?之億曰,何為此下敎也?上謂顯重曰,儒臣今番處義,果善為之矣。予甚嘉之。顯重曰,聖敎及此,臣誠萬萬惶感矣。臣之今番一出,非出也。君臣之義,莫逃於天地之間,此誠不易之論也。蟣蝨賤臣,愚妄觸犯。旣已得罪,則殿下之起廢復用,此豈臣夢寐所及?臣之老母,忽聞聖敎,不勝感泣。臣尤惶恐,不知死所。臣若遞館職,則欲以散官,一出肅命,以伸感戴之悃,竊附西監之義矣。不意七違召再禁推,終未蒙例勘。故惶恐之際,東宮邸下於牌招達辭批答,特加誨責。語未卒,上曰,東宮能如是乎?顯重曰,然矣。臣旣承特令,而猶不敢為承膺之計矣。此際聖上,以憫旱親禱,傳敎又下,不但絲綸懇惻,有足感動。伏想殿下寶算旣高,遠禱郊壇。此非臣子言私之日,繼有差祭名帖來到,則臣於從官格例,本甚生疎,故不知有違牌後,以執事往參之一條路,遂出肅命矣。上笑曰,儒臣此言,果然白直,眞不欺我矣。之億曰,此果衷曲之言矣。顯重曰,臣雖條條惶恐,旣有所懷,不得不達矣。臣命途奇窮,日月在上,而尙抱戴盆之冤。臣之頃年書語,果如聖上所以罪臣者,則臣誠死有餘罪。而同朝之人,無一白其冤狀。雖或有憐臣為言者,不過歸之妄發。臣則以妄發為冤矣。追思至今,尙有餘悸。臣豈敢以法從自處乎?上曰,儒臣過矣。顯重曰,臣非敢以聖敎,仍以為嫌。臣雖無似,旣曰侍從,則朝家之所以待之者,亦差別。渠之所以自處,亦不敢遽然放倒廉隅矣。咫尺前席,更奉延接,實非臣夢寐所期。臣雖退塡溝壑,更無所恨。但自此於見職,將未免抵死違逋,此為惶恐矣。上曰,儒臣親年幾何?顯重曰,近七十矣。語未畢,上曰,儒臣家有七十老母,國有六十君上。儒臣事親事君之日,俱短矣。予當語元良,使之一伸廉義。儒臣,切勿為自畫,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坐。右副承旨李景祚坐。同副承旨趙明鼎坐。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新溪縣令金致良,金川郡守任薖,博川郡守柳春馣,城津僉使金柱泰,東裡僉使劉俊興,阿吾地萬戶金鼎鉉,會寧浦萬戶金命河,文山萬戶金鼎基。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樸文秀,副提調臣沈星鎭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甘雨猶未周洽,聖心一倍焦悶。復禱郊壇,冒炎還宮,不瑕有傷損之慮乎?今日臣等,依下敎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自上方在減膳中,復膳間依例姑停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令於李景祚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沈星鎭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刑曹判書尹汲,昨日特令之下,又不承膺,其在分義,極為未安。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副提學金相福,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輔德沈墢,掌令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陳書入達,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李景祚曰,御製編次人及禮判入來。
○金尙重啟曰,御製編次人趙明履,禮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來詣矣。傳曰,來待於明政殿。
○傳於金尙重曰,湯劑有下敎事,藥房提調率醫官入侍。
○金尙重啟曰,藥房提調樸文秀,依下敎率醫官來待矣。傳曰,入侍。
○令於金尙重曰,今下弓矢,城津僉使金柱泰處給送。
○又令曰,今下弓矢,阿吾地萬戶金鼎鉉處給送。
○趙明鼎達曰,卽者兼輔德兪彥民,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兼輔德兪彥民,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上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弼善權抗,文學樸起採,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沈墢,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沈墢,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北靑府使李思觀呈狀內,關格宿症,挾感重發,眞元凘敗,昏昏貼席,不省人事。顧此病狀,時月內實無起動之望,亟許遞罷雲。身病果如是沈重,則不可等待差歇,夫馬留滯,亦甚可慮。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啟曰,七次祈雨,觀今夜翌朝,循例以稟事,命下矣。自昨至今,雨意猶邈,依聖敎七次祈雨祭,三角、木覓山、漢江沈虎頭,遣近侍不卜日來十七日設行之意,知委,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兵曹言啟曰,頃日政,壽職陞堂上人吳泰東,僉知中樞擬望之際,僉知之僉字,誤以同字書入啟下,不勝惶恐。原單子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達曰,卽接四山監役所報,則蟲患日漸熾盛,多年長養松木,靑色日淺,間多黃黑,誠為切悶雲矣。數十年茁養之木,今至枯損,則此實可惜之甚者,而亦有延及社壇禁苑之慮。趁此未作繭生蛾之前,著實拾埋,則可遏方熾之勢。在前如此之時,輒有役民拾蟲之事。今亦依定式,盲人獨女無率丁者外,卿宰以下一從家座,各出一丁,一日赴役。而或有訐訴圖頉者,則移送刑曹,照法嚴治,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書曰,伏以臣,濫竊科第,猥玷近班,不待人言,循省恧蹙。卽伏聞昨夕儒臣,以從蔭路登科人之驟拜承宣,謂非舊例,仍擧臣名雲,此誠切至之言也。臣之初不能引義力辭,徒以奔走為禮者,固已萬萬愧悚。而今者筵奏,出於論思言議之地,何敢晏然仍冒,以自喪其廉愧也哉?玆敢退歸私次,略暴危懇。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職名,以重名器,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兼輔德兪彥民書曰,伏以臣,適因事會,逃遁不得,冒沒情勢,蹲淹禁直。乃於昨者,猥隨僚臣之後,入參離筵之末,伏聆英音之洪亮,仰窺睿學之高明。此實臣釋褐以後,未始得者。臣誠釁累蔑裂,不足齒於講肆,而歡欣慶幸,實有倍於恆人。今旣得此,雖明日退塡溝壑,夫豈有餘憾哉?若其因仍盤礴,自同無故,以壞一身之防,貽淸朝之譏,固非臣素計。而伏聞日昨大朝,以東學儒生事,特下當該兼敎授越廩之命,臣實其人也。臣於是,驚惶震越,莫知所以自措也。蓋臣自叨見職以來,積犯違逋,屢速置對,差祭入闕之日,不得不黽勉祗肅。而旋卽退伏,以遞為期,適値農壇動駕,以問安官下批,又不敢不承令往來,顧未嘗一日治職事矣。然庠儒之全數空齋,事未前聞。而臣適帶其職名,則僨溺之失,固無所逃,嚴敎之下,宜卽自列。而嚴畏分義,徊徨累日。玆際得接家信,臣之老母,宿病沈頓之餘,偶觸風氣,轉成寒疾。夜朝之間,症情鬥劇,轉側須人,食飮全廢,實有頃刻難言之慮。臣以獨身,見鎖直廬,更有何人與灌藥物?自聞此報,方寸如灼,急於歸視,他不暇顧。玆敢忙構短書,仰瀆睿聽,仍卽徑出禁門。伏乞亟令鐫削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肅朝綱,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禮曹判書洪鳳漢書曰,伏以三朔亢旱,萬姓焦遑。惟我大朝靜攝之中,不憚親禱,壇祀再擧,禮容愈虔,零雨滂滂。而撤帷露立,烈陽杲杲,而或命去傘,享儀才罷,綸音繼降,以至三事自責,特減御膳。此蓋悶旱之誠,事神之敬,一念憧憧,未暇顧玉體之勞苦。大小臣民,莫不相告感頌,穆穆在上之天,亦豈不降監而昭格也哉?慾望邸下,法我大朝,惕然警省。深宮幽獨之中,益勉誠敬,以盡對越之工。日次賓對之時,廣加詢諮,以究消弭之策焉。顧臣無似,猥叨禮官。凡於職事,一味憒憒。祈雨之稟,亦致稽遲。此雖由於煞有商量,而其不能仰體憂民之聖意則大矣。又況因此臣曹之趑趄,至添聖上責躬之一端。臣之罪,於是益著,而有不容置而不問也。玆附自劾之義,仰瀆離明之下。亦願亟命重勘,以彰其慢,俾為溺職者之戒,不勝幸甚。臣無任戰越俟罪之地gg至g。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可不留念?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弼善權抗書曰,伏以臣不揆鄙拙,惟義分是懼,黽勉冒處於從前力辭之地。一再登筵,快覩離光,反復問難,酬酢如響。在臣一身,榮耀備至,而考其所存,則特空疎鹵莽,實無以仰裨睿學之萬一,中心愧恧,終不能自已。見方宮僚愼簡之日,朝家綜核之政,宜從臣身而斥退之,澄淸仕路也,明矣。且臣情私,有萬分懇迫者。臣之父母,年過七耋,常時俱有沈頓之疾,通計一年,則寧日不能強半。臣終鮮兄弟,獨自扶將,凡尋醫下藥之節,非臣在傍,則無可代視者。乘其少間,抑情持被矣。日昨直中,聞母病添重之報,方寸煎灼,陳章請急。而適値淸齋,見阻喉司,罰止問備,揆諸私悃,一倍兢惶,卽以番次苟艱,召牌下降。而目今母病,一向彌苦,頭疼膈煩,眩暈咳嗽等症,俱係危惡,氣息綿綴,轉側須人。顧此情理,實無暫時離捨之勢。玆詣闕外,短章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憐,亟削臣所叨之職,俾便救護,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文學樸起採書曰,伏以臣本鹵莽蔑識,猥忝侍講之列,累登兩筵,居常愧懼,而至於榮耀則極矣。臣豈不欲竭蹶趨承,以為顧問之備?臣之望八老母,數年前重患毒癘。自經危疾,動輒新增,進退無常,澟澟度日。向因膝下之慼,悲疚過傷,宿病之外,別症層生,腹痛洩痢,度數無算,口味辛酸,食飮全卻,元氣日漸澌綴,臣實無離舍供職之勢。而亢旱為災,大朝親禱郊壇,臣不敢言私,抑情就仕矣。今以闕直,召令降臨,而臣之老母症患,漸至危劇,非一時偶感之比。根委旣痼,難以旬月責效。則每每以此號籲,極甚悚惶,情理切急,不得不煩瀆。伏乞睿慈,俯諒臣萬分煎迫之私,亟罷臣所帶職名,以為專意救護,因遂便養之願,千萬顒祝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目今亢旱,彌月孔酷,民國之憂,茫無涯畔。惟我聖上,不遑靜攝,再擧桑林之禱,至誠攸假,冥應薦見。而沛然一雨,尙靳快霔,特下惻怛之旨,至有減膳之命。伏想邸下,上念聖躬,俯慮民事,焦憫罔措,當復如何?遇災警惕,奮發睿志,在於邸下。責躬修德,感格高穹,在於邸下。切願邸下,體大朝對越之誠,思古人應天之言,凡所以恐懼修省者,靡不用極。得方寸之雨焉。如臣無狀,忝居輔相,致玆災異,罔非臣罪。而亦不勝惓惓之悃,敢獻祈勉之語。臣於日昨大朝筵中,因一武弁事,忽被重臣之侵拶。臣心至今兢縮,臣顔尙有餘騂。在臣,誠亦不幸也。人見之不同,正如其心。臣與重臣,心旣不同,則所見之不同,奚止此小事也?況筵臣之各陳其見,曰可曰否,自是美事。臣豈以此,介介於中?而第朝廷所以為朝廷者,惟體統也。臣雖庸陋,顧其職則相耳。以小事而受人陵侮,轉以至於言緊而意深,致使體統,緣臣而壞損,則臣之罪也。筵體至嚴,而以臣之故,便作叫呶紛鬧之場,則又臣之罪也。臣旣伴食憒憒,無一事事,而重之以罷軟不職,厥罪愈彰,有相如此,不去何為?臣於伊日前席,冒死丐免,敢效自劾。雖未蒙聖上俯許之恩,而滿心愧忸,歷日靡定。連値親禱,奔走不暇,今始拜箚仰溷。而當此悶旱之時,未與進對之列,臣尤千萬惶恐。伏乞睿慈,導達聖聽,亟賜鐫褫,改卜賢德,以尊朝廷之體,公私兩幸。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遇災陳勉,言甚切至,當銘心。且大朝以靜攝之中,再次禱雨,尙靳大霈,心甚罔涯悶迫。此實由余不敏,未能仰體聖意,卿何過引咎?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掌令李壽德書曰,伏以臣之情勢,實無冒出之路。而頃以諡號署經,大朝申飭,至為嚴截,怵畏分義,黽勉出肅,了當署事。而退出之後,喉院以臺臣,承牌詣闕。而前達姑停,不為呼望,列書諸臺之名,至請問備之罰。臺閣之帶推行公,旣無近例,則被人請譴,仍因蹲冒,斷無是理,固當詣臺引避。而適値聖心悶旱,連禱郊坰,陪護體重,他不暇顧,隨參駿奔之列。而罷歸之後,素患痰喘之症,越添於連宵勞攘之餘,呼吸喘促,食飮專卻。以此病狀,實無自力趨朝之望。而今者次對有令,召牌儼臨,隨詣闕外,略控短章。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迤及他說。而目今亢旱太甚,上下憂慮,惟我大朝,躬臨北郊,徹夜將事,齋心默禱,洽得五寸之雨,少紓三農之急。而密雲旋收,大霈終靳。於是乎聖念憧憧,更詣農壇,中宵星月,露立虔禱。我殿下對越之誠,終始不解,有足以孚格天心。而法駕載旋,雨意愈邈,則此或有消弭之方,有所未盡而然歟?顧今東門之役,旣出陰雨之備,則國家之遠計,廟堂之長算,實是萬世鞏固之術。而從古城下,亂塚無主,修牒之際,自不免殘骸之暴露。大朝惻隱之念,主司體行之道,非不盡愍恤之意,埋瘞之方。而藁草短壟,朽骨如麻,不但行路之慘憐,抑恐冤氣之悶鬱,有足以仰幹天和。臣謂申飭該府,亟行掩骸之政,亦推矜恤之典,以慰出地之魂,俾垂及骨之恩,則此亦為應災之一段矣。且日昨輕囚放釋之命,雖出於救旱之德意,而只放一時之囚,未推均施之澤。臣謂京外久滯之獄,抱冤之類,罪名之或疑,情理之可矜者,稟於大朝,參酌疎釋,恐無妨於消冤之道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第一件事依施,第二件事留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令江華留守申思建書。王世子若曰,國家設關防之險,式重保釐,朝廷簡夙夜之賢,必愼委寄。今誰可任,古難其人。惟卿,以端方之資,有敏達之識。始沈淪於蔭路,鹽車太行之蹉跎,晩通亨於雲衢,金馬玉堂之出入。允矣家傳之忠孝,常切愛君憂國之誠,藹然天賦之慈仁,未或有傷人害物之事。中間知遇,宸褒至及於雅詳,半世行藏,士論亦許以介潔。處銀臺而出納惟允,長芹宮而名望益隆。布惠澤於縣符郡章,民騰循良之頌,仗使節於遼氷薊雪,人傳淸謹之譽。衷曲誠款之所孚,辛甘交濟,文學政事之有裕,履屐皆當。內地施薄竄之恩,可想匪怒之敎,中宸霈甄復之典,亶出不忘之心。而散秩豈處良材,顧利器可試錯節。睠彼沁都一域,實我海門重防。表裡山河,城堞鎭堡之所相望,往來檣帆,灌輸漕輓之所由通。累朝盡規劃之方,為計也遠,一日有倉卒之慮,捨此焉歸。近緣往理之失宜,以致保障之生弊。築城隍,將以為備禦之道,徒然耗費之滋甚而反致疎虞。峙錢穀,將以為糧餉之需,乃者飢饉之荐臻而不免匱竭。想丁年之罹厄,正坐守臣之匪才,故丙夜之興歎,每軫聖念之擇帥。進卿雖由廟薦,用卿已在宸衷。玆授卿以江華留守兼鎭撫使。卿其益恢令猷,祗服寵命。恤民則猶己之溺,以鼓親上死長之心,治兵則先事而圖,以盡臨機應變之策。毋曰天塹之足恃,惟患人謀之不臧。災甚極無,預講救荒之術,務在儲蓄,合思節用之方。此乃卿報效之秋,非為卿徊翔之所。於戲,利害便宜,貴在通變,做事宜戒,因循弛張。緩急,要得的當,為政,盍濟寬猛。惟此書雖似文具,亦自敷心,苟今日有能體行,未必無效。故玆令示,想宜知悉。副司直知製敎李奎採製進
○五月十五日卯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堂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行副司直申晩,戶曹判書李昌誼,吏曹參判趙明履,右尹李成中,右承旨金尙重,司諫韓光會,假注書具允鈺,事變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洪景海、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天輔進曰,近日則感氣快愈乎?令曰,今則快愈矣。天輔曰,大朝憫旱親禱,撤夜將事,於今再次。而雨意尙茫然,前頭民憂姑勿論,聖體受傷,亦恐不少。此時聖候,果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邸下咳嗽尙未快差,必存少愈之戒,加意善攝,伏望。令曰,有餘氣而不大段矣。初得雨雖未周洽,心甚為幸。卽今則雨意茫然,憫惘矣。天輔曰,兩麥已判兇歉,而畓穀亦將愆期,誠憫切矣。大朝悶旱親禱,冥應愈漠。昨日所下綸音,辭旨懇惻。邸下亦宜仰體聖心,遇災修省,奮發振作,留意民事,伏望。令曰,當體念矣。天輔曰,大朝北郊禱雨還宮時,特命金吾秋曹,疏決滯囚。德意藹然,實出於遇災修省之念。而滯囚之弊,外方尤有甚焉。外方獄訟之久滯冤鬱者,分付諸道及三都,一體疏決,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今番大朝禱雨親祭,蓋出於悶旱恤民之意。況以步輦動駕,群下之焦悶,尤當如何?而卿宰軍職中,多有不參班列者,殊涉非矣。年老、實病、在外外,一倂罷職,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今日常參,因減膳頉稟,只為次對,則異於他時。備局諸宰固當一齊進參,而懸頉者甚多,極涉非矣。實病、公頉外不參人員,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此平安監司洪象漢狀達也。前以別軍餉未捧,邑鎭,抄報備局,故以依事目施行之意回題。而百石以上未捧守令、邊將,自營門決杖,乃是事目。而義州府尹,以之次不設賑邑,未捧之數,至於一千二百餘石。若依事目施行,則當為決杖。而《續大典》倉穀未捧條,應決杖者,雖侍從勿揀。兼防禦使,係是二品,只罷其職。義州府尹,旣是二品官,又與防禦使相等,不可循例決杖。義州府尹南泰耆,依事目罷職,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晩進曰,大臣以遇災修省之意陳達矣。邸下代理萬機,目下所事,惟是學問政事兩事而已。兩事之勤不勤,天心之悅不悅,係焉。伏望邸下,加意益勉焉。令曰,當體念焉。昌誼曰,恐懼修省之道,莫過於勤學勤政。而最是宴安幽獨之際,一心對越,則天心悅豫,而方寸之雨,庶幾可得。邸下方在調攝之中,書筵召對,雖或未可頻設,而時接宮僚,討論文義,或講究時政,則誠好矣。而《語》雲節用而愛民,為政之道,莫切於此。此四字,更留睿念,千萬伏望。令曰,當體念焉。明履進曰,勤學勤政,重臣已發端矣。蓋學之一字,有兼知行而言之者,有專以知邊言之者,有以行邊言之者。知與行,固是為學之要。學是日用事物之間,惟是處是從,乃學也。所謂是處,卽理也。隨事隨處,無非用力之地。所謂勤學,亦有節目。以文義言之,如《大學》明德止善處。明德為何者?止善為何者?如孟子心之德愛之理,何以謂心之德?何以謂愛之理?字求其訓,句索其旨,到其精微處,尤宜細加紬繹,是學也。且理卽天也,天卽理也。蒼蒼者非天,而日用事物之流行處,莫非天也。一身之動靜語默,一從天則,而勿以私意間之,則其所為學,可謂勤矣。多識前言往行,而明其得失利病。凡於應事接物之際,惟以吾心所知之理,隨所遇而處得其正,則其為政,可謂勤矣。蓋勤學為體,勤政為用。而其中勤學,最為先務。大凡讀書,年少時則持守易,年長後則持守難。必於少時,孜孜學問。今日知一事,明日知一事,以至於欲罷不能之境,則學問大進,而其於為政乎不難矣。深思而力踐之,伏望。令曰,當體念焉。成中進曰,恐懼修省之目,大臣諸bb臣b皆已陳之矣。邸下苟能勤學勤政,則大朝必悅豫。大朝悅豫,則天心必悅豫。天心悅豫,則甘雨必霈然矣。然勤學勤政,必以誠實之道為之,方好。今日諸臣之所達,皆以實效責成。邸下亦以實心行之,伏望。令曰,當體念焉。光會曰,充軍罪人李時蕃,當戊申嶺賊之跳梁。身為閫任,初不出兵勦討,又不及時狀聞,自巡營催促其進兵,而猶復推託不動,顯有觀望逗遛之心。及其官軍四集,賊勢窮蹙之後,始乃塞責發兵,緩緩作行。論其負犯,不可以充軍而止。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其勿更煩。光會曰,逆坦孥籍之典,尙未擧行,神人之憤,久而益甚。頃者參配島配之命,固知聖意之有在。而三尺至嚴,斷不可容貸。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光會曰,泰績,以賊徵至親,緊出於戊申諸賊之招,情節狼藉難掩。而特以頑忍不服之故,遽蒙酌處之典,輿情憤鬱,久猶未已。請罪人泰績,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光會曰,亂賊何代無之,而豈有如嗇之兇慘妖逆者哉?其誣人惡逆,誣罔朝廷之罪,已自服。而不道之說,又發於帳殿親問之時。則論以大逆,王法當然。而況以鬥齡之招觀之,其兇肚逆腸,尤極綻露無餘,與戊申兇賊,少無異同。而肆市之典,未及夬施,一國之憤,無以少洩。請徑斃罪人嗇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令曰,勿煩。光會曰,逆孥之待年正法,雖曰律無定文,而戊申逆賊,實是亙古所無之兇變。其中十魁,尤不可以常例治逆之律施之。而今其遺孽,尙爾假息於覆載之間。王章未伸,輿情愈切。況前後逆孽諸族,陰謀畢露。則此等之時,梟獍之種,決不宜使之遺育。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煩。光會曰,徑斃罪人濂,以賊衢至親,締結賊嗇。凶逆情節,旣已一一承款於帳殿親問之時,而未及結案,徑先物故。王章未伸,國人鹹憤。渠旣遲晩納招,則實與正法無間。孥籍一事,自是應行之典。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令曰,勿煩。光會曰,頃年妖逆,設計兇慘,有浮於戊申。而逆嗇之撰出兇書,實為此獄之肯綮。則鬥齡之緣坐亡命,固有當律。而往來諸道,締結兇黨,及其事發見捕,前後納招,不過提引逆嗇之所言,元無告賊情之事。而飾詐免刑,顯有隱情。至於戒剛,則自是逆種。而鬥齡招辭,雖不指名,旣稱順寬之養子,則何可諉之於罷養之鐵剛,而有所容貸乎?論以鞫體,不可不嚴訊窮核。請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光會曰,妖說做出,卽戊申凶逆之餘。頃者,恆延、命垕、敏樞等妖惡不道之狀,旣已畢露於帳殿親問之時。嚴刑窮核,斷不可已。請恆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光會曰,嵇賊之三條設問,萬萬兇慘,為增家人者,所當痛絶之不暇。而及增罷對之後,嵇雖來問,在爟之道,何敢以汝姑無事於汝幸矣等語,肆然酬酌乎?況其慶事之說,旣發於嵇賊之招,則渠之自明之言,何可準信?而一番例供,遽爾放釋,其在嚴國法之道,決不可以告身薄勘而止。請爟極邊遠竄。令曰,須勿更煩。光會曰,爣以增之至親,所當闔門悚蹙,不敢自同他人。而擅自越海,橫拏島中,其所作弊犯科,實皆與增相濟。則論以國法,斷不可不嚴懲。雖自大朝,已有拿處之命,而守臣,旣有狀聞,則亦無可問之端。請爣遠竄。令曰,須勿更煩。光會曰,世熙之書,旨意陰譎。其中數句語,敢犯不敢言之地,情狀萬萬絶悖。論其罪犯,不可偃息於覆載之間。大朝酌處之命,雖出好生之聖德,王章未伸,輿情同憤。請鞫廳罪人世熙,稟於大朝,還寢島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煩。光會曰,惟我大朝悶旱憂災,再行親禱,誠意沕穆,有可以感格高明,而至於昨日減膳之命,又出於古聖王側身修行之意。凡我群僚百姓,孰不欽仰感歎?而第遇災消弭之道,惟當靡不用極。至於疏決一事,亦自有故事可按。而且以言獲罪者,前後相望,無論其言之是非淺深,疏放之典,不可少緩。況秋曹囚謫,冤疑尤多。審理之擧,有不容已。請稟於大朝,亟令金吾、秋曹,擧行疏決。令曰依達。天輔曰,蓋疏決,係是國家大恩典。雖出於自上特敎,執法之臣則固當爭執。近來言官之以言獲罪者甚多,言路之杜塞,實由於此。諫臣歷陳其言之是非,其罪之輕重,直請放宥,可也。而泛以疏決為請,事甚苟簡。且與秋曹罪人,竝請疏決,尤涉非矣。司諫韓光會,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向來徐命天,邸下處分,蓋出於一時飭勵。而至今廢棄,恐不免太過。特為敍用,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臺達久遠者,何必一一措辭下答?而至於尹光纘事,關係至重,見之可驚。此等新達,則或以稟於大朝處之之意,措辭下答,好矣。令曰,唯。光會進曰,當此上下遇災恐懼之時,臣適忝諫職,入對前席,草草一語,竊附於有懷無隱之義。而大臣以有違達體,頗加非斥,臣不勝瞿然恧蹙之至。臣之所請疏決者,雖竝論京外滯囚之弊,而若其大體所重,專在於以言獲罪之人。區區之見,亶出於開言路導滯鬱之意。而今者筵斥如此,此莫非臣平日言議無素,不能見孚之致。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尙重進曰,司諫韓光會,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天輔進曰,頃日趙明履,以酒禁事,有所陳達,故分付法司,使之出禁矣。蓋其法無漸,猝當出禁,則酒器之覆棄者甚多雲,殆同暴殄天物。故臣與僚相相議,限三朔緩禁,以俟其區處已釀者,而使之出禁事,才已捧甘矣。昨日自大朝,有姑勿出禁,只加申飭之敎。依此傳敎,而捧甘申飭之意,敢達。令曰,唯。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御製編次人、禮判引見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編次人吏曹參判趙明履,右承旨金尙重,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有一譯官,上言以為得崇禎御筆雲矣。取來見之如此矣。仍命內侍出示御筆簇子,書思無邪三字,字樣頗大。諸臣曰,貴矣。上曰,果是親筆耶?崇禎御筆之曾前出來者,凡為三本,方在宮中。而皆書此三字,予故疑之,以示卿等而質之矣。明履曰,似是摹寫矣。上曰,彼人贗作之習特甚,而若是摹本,則是亦御筆矣。仍命捲而納之。上敎鳳漢曰,頃日以肄儀事有下敎矣。果問議乎大臣乎?鳳漢曰,臣果議於大臣,則大臣以為聖敎至當,依此為之好矣雲。上曰,凡大祭,前期肄儀,可也。至於郊壇祈雨肄儀,近於先祀,褻瀆甚矣。大抵攝行,無此禮,而惟親祭有此。此不過重於親祭,不顧其褻瀆者,為民祈雨,何敢瀆神?此後祈雨肄儀祛之,只令禮曹使gg禮儀使g,率諸執事,預為登壇,指揮向方及儀節。出榻敎上又曰,凡土龍祭,祈雨之極者,而至於鞭龍,非祭之意,褻慢甚矣。此後一切祛之事,分付。出榻敎上命尙重書三角、北嶽、木覓、漢江祈雨祭文,命明履讀訖。鳳漢曰,臣於向日,奉承聖敎,為見神轝,進往太常,仍為奉審神室位版,則不成貌樣。蓋五方位版各七位,而神室狹窄,因地勢推移,列奉故神農位版,反與大明官軍比奉。風雲雷雨尤為尊嚴,而亦奉於南方山川之下。序次紊亂,褻慢莫甚,不可不及今釐正。都提調以為當改建五間,臣與戶判則以為仍其舊室,前後懸退,每方合奉七位。則變通雖小,事體可正,亦可以省費矣。戶判入侍時,下詢處之,何如?上曰,前後設退,位版隨五方奉安。出榻敎鳳漢曰,湖西伯以各邑雜役米事,頃又狀聞,已下均廳,此事不可率易覆奏。蓋各邑雜役條,朝家不可與知。所謂三鬥之法,不可不罷。若罷三鬥之法,則均廳區劃,尤無可論矣。上曰,此事前後委折,可更陳達,而大臣之意,亦何如?鳳漢曰,各邑雜役米,本來所捧,邑各不同,或捧五六鬥,或捧三四鬥矣。均廳結米分定之後,其時監司李益輔以為民役中雜役條,大均節之然後,始定二斗結米,則民力可紓。往復均堂洪啟禧雜役米,皆定三鬥。成節目啟下,使之裒多益寡,推移支用,此所以會錄劃給之出也。其後因堂上趙榮國、金尙星之陳達,自上俯詢大臣後,所謂會錄劃給等規,竝為勿施。而至於三鬥之法,姑不革罷。時監司金時粲以為,若令加徵於三鬥之外,則民必騷擾。若不加徵,則邑將難支。屢次狀聞,請其依前劃給。左右相,皆以為三鬥之法,撓改可惜。至於劃給一款,左相不無勉從之意,右相頗持難矣。上曰,守令雜役米,非朝家所知,且此是他道所無之事矣。罷不罷,宜付於道臣。旣曰啟下公事,今若加徵,則便是朝家欺民。令廟堂更稟,而今年姑不得加捧,則劃給之請,似當許施矣。鳳漢曰,昨年所劃,乃是九千兩,不可以此為例。姑以三千兩許給,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重曰,今日掌令李澤徵上書,以為今此旱災,專是築城時暴骸之由雲矣。上曰,或有暴骸之事乎?鳳漢曰,始築之時,藁殯之在城底者,臣令將校,設祭移瘞矣。上曰,卿必善為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戌時,上御克綏齋。藥房提調率醫官入侍時,藥房提調樸文秀,右承旨金尙重,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彥、李以楷、李道吉,以次進伏訖。文秀進伏曰,卽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文秀曰,以湯劑事,有率醫官入侍之命,臣不勝驚慮矣。上曰,只命兩廳首醫入來矣。諸御醫皆入,當該中官誤傳之致,從重推考。出擧條文秀曰,聖體或欠安乎?上曰,蛔氣甚盛,再昨吐蛔,初更後又吐,至有自鼻孔出來之意。或不能快吐,以手拔之,其大如鍮箸。拔出之後,猶有氣若掛於喉間,至今其氣尙存。此甚可憫,欲進理中湯,故召見卿等矣。文秀曰,此症候極為憫迫矣。伏聞近來,不進水剌時多,似是胃氣虛弱而蛔動矣。卽今殿下春秋如何,而攝身如少壯之時,豈不焦憫乎?請自今進膳之節,十分加意,千萬伏望。醫官診脈訖。履亨曰,以脈候觀之,胃氣終是虛弱,此乃蟲動之由。安蛔理中湯,連為進御好矣。趾彥曰,似是胃氣受風而然矣。理中湯,加花椒、烏梅而用之好矣。上曰,理中湯,味甚惡,或有他藥可以責效者乎?諸醫曰,終莫如理中湯矣。上曰,然乎?安蛔理中湯三貼煎入。湯劑繼進日問候事。榻前下敎。左副承旨入侍事,榻前下敎。藥房提調以下,以次退出。時已昧爽矣。
==5月16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奉命。左承旨嚴瑀奉命。右承旨金尙重奉命。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病。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呈辭,南鶴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判府事金若魯箚子到院,而祈雨祭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沈星鎭達曰,右副承旨李景祚,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司諫韓光會,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呈辭受由外,大司諫尹光毅,卽為牌招,以為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副提學金相福,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日事違牌,無意膺令,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輔德沈墢牌不進,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文學樸起採陳書受由,兼弼善韓光會以本職,方在引避中,兼文學未差,上番無推移之員。司書金聖佑,卽為牌招,以為姑陞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明鼎曰,今日祈雨祭所,宜送內摘奸,而承旨進去,故不送,凡事各別精潔,虔誠祈禱事,分付。
○趙明鼎達曰,臣與左副承旨李之億伴直矣。以其親病陳書出去,原書以祈雨祭齋戒,才已退卻。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金尙重,俱以祈雨祭獻官進去。右副承旨李景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院中。只有臣明鼎。今日伴直無人,左副承旨李之億,雖為親病,所當請牌,而拘於廳例,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以右副承旨李景祚,輔德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沈墢,卽有隻推之令,更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慶尙監司狀達,六月令進上生竹筍,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金尙重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諭。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三朔亢旱,烈陽愈杲,大小遑遑,罔知攸屆。聖心憂憫,玉趾三擧,圭璧旣卒,冥應愈邈。臣雖病伏床蓆,殘喘如縷,而上慮聖體之受傷,下念民虞之罔涯,區區寸悃,實有尙寐之願。此際伏聞雩壇親禱之命又下,我殿下為民焦慮,不遑自恤之聖意,臣非不知。而第聖算已高,方在靜攝。當此炎熱之驕熾,雖深居廣廈邃堂之中,猶有添損之憂,況觸冒勞撓,終日露坐,徹宵將事者乎?又況再禱三禱,以至於四者乎?凡百臣僚,孰不煼迫?而臣方職忝藥院,責在保護,其為煎灼罔措,尤如何也?噫,今日萬事,莫先於保嗇聖躬。聖躬康安然後,民命可以活也,民飢可以救也。而殿下之至誠對越,三十年如一日,方寸得雨,固不在於親薦牲幣,則民事雖急,豈不思所以保嗇之道乎?極欲力疾求對,罄陳微忱,而醜穢之症,末由登筵。玆敢忙卒拜箚,涕泣仰請。伏乞俯賜諒察,亟寢親禱之命。且治臣病廢常分之罪焉。臣不勝瞻天仰聖,千萬顒祝之至。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心用慮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五月十六日寅時,上御克綏齋。左副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俄聞兵曹銀子多有欠縮雲,其數爻錄來耶?之億曰,兵曹經用甚多,而本無文書置簿之規矣。樸文秀為兵判時,始創都會錄,出二顆印二算員,自此稍愈於前矣。其後洪啟禧亦善為之,頗有條理雲矣。臣取來銀櫃三十一,盡數開見,則皆限櫃納銀矣。元數為五萬四千八百餘兩,而櫃中所存,為四萬七千五百兩。以此計之,則七千餘兩,為欠縮矣。臣甚驚駭。三次算計然後,招問下吏,則渠輩相視愕眙,不能出言,有若初不知之者然矣。臣更招三十年久仕之吏問之,則以為立役後,未嘗見銀櫃,今日始見之雲矣。上曰,然則無動意乎?之億曰,頃日錢木反庫時,渠輩頗惶㤼矣。今日則從容暇豫,少無懼色矣。上曰,庫子之氣色,如何?之億曰,泰然矣。上曰,然則決非近來所為。若是渠輩所為,則容貌辭氣之間,必有可知者矣。之億曰,兵判聞此事,大為驚駭,捉送庫子於捕廳雲矣。上曰,然耶?之億曰,錢木欠縮,渠輩皆已備置,請小臣捧納。臣謂之曰,吾則只承命摘奸而已,非為兵曹捧逋欠也,不為捧納矣。上曰,善為之矣。元錢幾何?之億曰,封不動,為三十萬兩,行用為一萬六千餘兩矣。上曰,然則合為十五萬兩矣。十五萬兩內,九百兩欠縮,豈可謂之欠縮也?當初予意,非欲必捉其無面也,只為一番申飭之意也。今聞錢布,幾皆充數,則於渠輩,施罰足矣。渠輩必赤立(立)),還覺殘忍矣。之億曰,臣思之,庫子輩,若或徑治,則難以推出,必緩緩究核然後,方可知其曲折矣。上曰,何必察察?古語云,水淸無大魚。子産之見欺漁人,誠好意矣。此事初欲嚴處矣。更思之,導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庫子輩,若不勝杖而承款,則豈不殘忍乎?乃命之億書之曰,紀綱解弛,人心巧偽,其若悶旱,儲蓄為先。且兵曹數十年前去來,太糢糊。一番申飭,在所不已。故特命該房承旨摘奸。而予意,申飭於今,懲戒於後,而非究得無面之意也。然去來糢糊之中,其所無面,想必夥然。此亦自久遠無面者摘奸後,其欲商量九同之木、八百兩錢,究其元數,滄海一粟,豈曰欠縮?然摘奸之後,其宜申飭兵判,從重推考。當該二軍色郞廳,令該府以公律勘處。色吏庫子,其宜重處。而決非一吏一庫子所為。今者此擧,卽百餘年所無之事。亦若不敎之民,其在三令之道,不無參酌。只令該曹徵捧以充,至於銀子近萬兩無面,誠可謂寒心。然此與錢木有間,其錢其木,色吏庫子,長處錢木之中,偸竊私用,必然之弊。至於銀子,若是夥然者,亦決非一吏一庫子所為。以度知者言之,果有身犯。命下多日,決不若此。且心經豈不云乎?問於承宣則方其考閱也。其無動色雲。若今色吏庫子之所為,又決不若此。近萬兩銀貨,亦非一朝一夕之偸竊者。今聞當該庫子,兵判,竝送捕廳雲,何求不得?昔人所云捕廳亂問,黑白奚辨。其或不勝杖而自服,歸於一律,非王者欽恤之意,當宜審愼竝送於秋曹。莫重國銀,亦不可不釐正。關係亦重,亦不可不消詳。相臣、兵判,先講確乎備局,日後入侍時稟定。此決非時庫子所為。近者聽政之後,於細事,不知者多。耳目之臣,或以時所守者,請以一律,則大不然。亦或以前後所守者,竝請一律,則此非徒輕人命,亦非綜核之意。一番依從之後,亦所判斷,在於頃刻之間,難以指揮。今者下敎,書入銅龍,使元良,知我此意。諸臣以次退出。
==5月17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金尙重病。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李景祚病。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理山府使沈鳳徵,三陟府使李埉,泗川縣監崔益大,安義僉使尹壽雄,草芝萬戶方應文,全羅都事權顯範。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柳復明未肅拜,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呈辭,南鶴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令於李之億曰,今下弓矢,安義僉使尹壽雄處給送。
○李之億達曰,右副承旨李景祚,昨旣有隻推之令,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司諫韓光會,引避退待,已至屢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呈辭受由外,大司諫尹光毅,卽為牌招,以為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連違召令,尙不出肅,其在事體,極為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右副承旨李景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司書金聖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今五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試射日次。而當此憫旱減膳之時,有不敢循例擧行,今姑停止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戶曹言達曰,故領府事徐命均,丁巳年奏請使時恩賜田畓,尙未準受矣。京畿安城郡數外官屯田畓一結十一負一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道,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濟州防禦使狀達,牛馬點落,待秋擧行,春巡退行,惶恐待罪事,令於李之億曰,勿待罪事,回諭。
○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有萬必遞之計,無一可出之義。再瓜已熟,三告才下,而適値郊壇親禱之時,未暇自恤於一身去就,然猶不敢身病出仕,而仍尋長單,蓋亦自處以已遞故耳。有事而出,無事而遞者,區區處義,煞有多少商量,而其素畫之在心者,則有死靡變,何者?四載要塗,盤礴不去,一味貪戀,殆若固有之物,則除非壟斷之賤夫,決不至此。臣之至今蹲冒,得不為有識者之竊笑乎?況今未了之勘,自在應罷之科,雖蒙我大朝包容之德,罰止問備,然臣之宜被重勘者,國人所知。夫一曹錢穀之責,專在長官,而日昨摘奸時,許多虧欠,實是前所未有之變。身為首堂,漫不管檢,致使猾胥奸隷,恣意幻弄,則眞所謂出柙毀櫝,是誰之咎?而誰gg雖g以《大典》言之,中外官之不謹典守者,自有國家金石之律。臣於駐蹕下問時,亦陳其首先被罪之意,則循例問備之罰,此豈萬一襯當於臣罪者哉?然則懲戢之不嚴者,固臣罪也,摘發之不明者,亦臣罪也。堂堂國家,安用此等六部之長。而臣若歸罪郞吏,猶復揚揚於仕路,則街童巷竪,亦必指點而姍罵之,其詒累淸朝之政,亦豈細故也哉?噫,今之國勢之不振者,正坐於法綱之不能立耳。初不發覺則已矣,而特敎反閱之後,有罪者無所懲,則此後狐鼠之徒,恬不畏法。今此罪人等,移送秋曹之命,固知出於天地好生之至德,然公庫偸竊,關係至重,臣謂另飭秋曹,逐日開坐,嚴核情節,明正典刑者,斷不可已。而亦令有司,考出法典,議臣應被之律焉。臣方待勘之不暇,何敢復申其疾痛之呼?而目下賤疾,挾暑苦劇,轉輾沈痼,萬無時月供宦之路,情窮勢迫,不得不略陳略章。伏乞睿慈,曲垂矜諒,亟許先削臣職,俾得以便意退靖,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特敎移送秋曹之後,自有嚴核,而且卿之為嫌,殊涉過矣。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禮曹判書洪鳳漢書曰,伏以臣,伏見掌令李壽德書本,遇旱論事,有足欽歎。第以東門之修堞,謂有殘骸之暴露,結之以鬱冤氣而幹天和。臣以主事之人,誠不勝其驚駭震悚也。然旣曰盡埋瘞之方,又曰朽骨如麻,何其言之矛盾也?臣不量己分,妄畫大計,悠悠之說,一切任之。而其所設雉處,則或土築於斷岸,或沙塡於淤泥,閱月治基,僅能排石。亂塚有無,初非可論,其中一雉將舖之所,地勢稍平,方圍數間之內,果有兒塚十數,而土淺草朽,殘骨慘然。臣卽揀日酹告,移地厚埋,此蓋仰體聖主掩髂之仁,躬自看檢,靡不用極。枯魄旣安,和氣可導,則彌月旱虐之歸咎於斯,非臣意慮之所及。而浮俗易動,一唱萬和,臣固知傳於臺臣者,特不過塗聽塗說,臺臣之聞而言之者,亦未必出於深意。而若其召災之由,則臣實當之,臣心惶懍,當復如何?日昨大朝筵中,適因言端,略陳事實,而訟罪之忱,終不自已,玆入文字,仰暴危懇。伏乞邸下,亟令有司,勘臣重律,以安微分,以謝臺議,不勝萬幸。臣無任戰恐屛營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靈城君樸文秀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大臣箚本,誠不勝危蹙之至。日前臣登筵時,聖上,以武臣事,俯詢於臣,臣不敢屈曲,直以臣所見仰對。則大臣,忽以千萬意外之言,勒加於臣,不少顧籍,臣甚訝惑。而咫尺前席,恐損體統,從容陳辨之狀,聖明之所俯燭,諸臣之所目擊,則今者大臣之過費辭氣,臣莫知其故。而但其疑臣而論臣者,大不尋常,臣若復事條辨,則非特損事面而已,臣實悚懼而止之耳。雖然大臣之上箚辭免,旣由於臣則臣之罪,於此尤大矣。敢陳短章,仰請威罰。伏乞離明,鐫削職名,以安大臣之意,以嚴朝廷之體,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參議吳遂採書曰,伏以亢旱彌月,朝野焦熬,惟我大朝,不怡丙枕,親勞玉趾,薦擧桑林之禱,聖人至誠,庶幾貫徹神明。而甘雨旣始,霈澤未浹,同雲若雨,杲日旋出,綸音惻怛,至減御膳。伏惟邸下,仰體聖情,不遑寧處,區區下忱,益不勝契契寤嘆之至。臣於日昨西省直中,伏聞有重推之命,蓋以前任國子時事也。學儒之全數空齋,實是創聞,虎兕出柙,咎將誰歸?臣雖已去其職,惡敢曰無罪,聞命愧慄,若無所容。使臣於入太學之日,果能首先警飭,董整學政,俾有振作之效,則士習之荒嬉,奚至於斯?移其職而有不敢自恕,臣罪薄其勘,則未足以劼毖後人。伏乞離明,俯察臣自劾之義,匪由外飾,卽令鐫罷臣職,以安賤分焉。抑臣竊自以自幸為幸,輒敢因是而有所獻焉。蓋臣在春初,冒膺國子之命,於是職,非其人也,敷敎造士,表率培植之責。夫豈臣之淺弊凡陋,所可議者?而若館中一二事之可以修廢者,固不敢不思盡其職耳。其中泰甚者,公廨之幾於傾頹者多,壞瓦崩壁,不稱泮水思樂之美,此可以及時修葺也。又聞四學學舍,亦多荒圮,每課製之時,不能各設於本學,擇取諸學中稍完者一處而試士,甚至藩墻破夷,蕪穢不治。絃誦之地,殆於鞫為園蔬,不但博士之倚席不講而已,臣實悶嘆。於斯,擬欲一遭陳列以聞,退而與有司之臣,往復商度,思有以變通葺理,在職未多日,而遂不果矣。或於入侍前席之時,從容陳白,亦庶不為僭妄,而輒未得間而退,抱玆耿耿矣。今因事會之發,大朝飭勵之敎赫然,綸音一下,可以聳衿紳,而自此有丕變之效,亦庶幾矣。當玆憫旱警懼,百役停罷之日,姑不敢暇議於如此事,而況事有本末,其本立則末之不治,有不足憂耳。伏願邸下,克體大朝明勅之盛意,深留睿思,惓惓於崇儒學謹庠序之政,以之風礪四方,則聖朝豈弟作人之盛化,臣將拭目而覩矣。臣輒因自罪之章,僭竊及此,竝乞恕其狂而察其愚焉。臣無任震越兢惶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焉。而爾其勿辭,察職。
==5月18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式暇。右副承旨李景祚呈辭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羅州牧使閔百男,順川郡守李聖師,祥原郡守鄭來觀,穀城縣監南相天,雲峰縣監樸嗜覃,平安兵虞候李鼎燁,荏子島僉使金道鼎,位羅萬戶李道元。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柳復明再度呈辭入達,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臣與左副承旨李之億伴直矣,以其式暇出去。都承旨沈承鎭,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金尙重,俱以病不仕進。右副承旨李景祚,呈辭入達。院中,只有臣明鼎。今日伴直無人。右承旨金尙重,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連日違召,無意膺令,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詞訟重地,連違召令,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從重推考,卽為牌招。
○又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副校理李顯重,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司諫bb韓b光會,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兩司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曰,伏以目今旱災,一向孔酷,聖心憂悶,不遑靜攝。再擧壇祀之儀,撤帷露立,竟夜靡懈,至誠所格,庶幾高穹之昭鑑,而一雨再雨,終靳快霔,感應之理,殆若影響,旋卽窅漠。臣等上憂聖躬,下念民事,中夜無寐,心焉如灼。而伏讀東壇回鑾時所下綸音,縷縷千百言,丁寧懇惻,以三事責躬,至減御膳。臣等濫竊匪據,苟然充位,今者召災,專由臣等。向日臣等之自請更禱,實出於區區負罪訟愆之忱,而未蒙俯許,致使聖上,重煩將事,此尤臣等之罪也。顧今七次行祀,冥應又邈,圭璧之禮,不得雨則不可止也。臣等乃敢冒萬死,復申前請,八次當行之祭,命臣等差往,俾盡微誠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心雖焦悶,有次序,卿等休請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5月19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藥房進。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病。右副承旨李景祚呈辭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辰時至申時,日暈。
○下直,洪川縣監李明翼,稷山縣監李邦協,祥雲察訪韓濟,文城僉使金元錫,楸坡萬戶尹光億,鹹鏡都事閔鎭龍。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副提調臣沈星鎭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無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依三貼劑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柳復明三度呈辭留院,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尹坊,持平趙載厚呈辭,南鶴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左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連違召令,尙不出肅,事體分義,誠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司諫韓光會,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大司諫尹光毅,卽為牌招,以為處置之地,何如?令曰,臺臣之違牌,未有甚於近日,事體殊涉未安。卽為牌招。
○傳於趙明鼎曰,今日楮子島、龍山江,趙明鼎往審以來。
○金尙重,以內醫院官員,以副提調意達曰,今日是問安日次。而都提調金若魯,身病不進,提調樸文秀,謂有難安情勢,引入不進,臣獨來參,事體苟簡。提調樸文秀,卽為牌招同參,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李之億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卽者,說書洪景海,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祈雨祭齋戒,才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說書洪景海,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司書金聖佑,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五月二十一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當此悶旱減膳之時,有不敢循例擧行,今姑停止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行大司諫尹光毅達曰,司諫韓光會,以當此上下遇災恐懼之時,臣適忝諫職,入對前席,草草一語,竊附於有懷無隱之義。而大臣,以有違達體,頗加非斥,臣不勝瞿然恧蹙之至。臣之所請疏決者,雖竝論京外滯囚之弊,而若其大體,所重專在於以言獲罪之人。區區之見,亶出於開言路導滯鬱之意。而今者筵斥如此,此莫非臣平日言議無素,不能見孚之致,其何可晏然於臺次乎?引嫌而退,其所陳列,出於無隱,大臣筵斥,豈至過嫌?請司諫韓光會出仕。答曰,依達。
○以司諫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備忘記,令於趙明鼎曰,今下弓矢,楸波萬戶尹光億處給送。
==5月20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右副承旨李景祚呈辭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刑曹判書尹汲,日事違牌,無意膺令,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式暇,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呈辭受由、式暇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尹坊,持平南鶴老、趙載厚,司諫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司書金聖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金聖佑,旣有隻推之命,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今五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當此悶旱減膳之時,有不敢循例擧行,今姑停止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漆原縣監安履戶奴呈狀內,矣上典,自數日前,猝得風病,半身不遂,人鬼莫辨,旬月之內,決無起動赴任之望,斯速入達變通雲。身病旣如是危篤,則不可等待其差歇,夫馬留滯,亦涉可慮,依例罷黜,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兼春秋金會元改差事,擧條達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張命德。
○嚴瑀,以戶曹言達曰,錦陵君樸弼健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忠淸道淸風府數外官屯田畓一結四負三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道,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各道産銀處,專屬地部,設店採取,以補經用者,自是法典,而目今曹儲罄竭,銀貨尤為絶乏,實無以支繼矣。慶尙道新寧,京畿砥平、朔寧等地,銀脈露出,極其豐盛雲,依法例趁速設店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左副承旨李之億書曰,伏以臣,跡畸而濫叨匪據,才短而久供劇務,三遭承膺,露醜轉甚,七朔奔走,僨事居多,不但臣心之有靦,實為公議之難容。在臣廉義,固宜早自斂跡,以思守分俟命之圖。而有命輒膺,不知屛退者,誠以天地之隆恩,未忍孤也,涓埃之報效,不敢忘也。然一身之廉角都虧,眾手之嗤點莫逃,則臣心之愧懼悚恧,愈久而愈益切也。日昨,廁跡於大朝講筵,玉署之臣,以近日官方之滾雜,有所提白,僚席,以此自引,已為呈辭矣。噫,惟彼積仕循序之人,猶畏驟躋濫竽之譏,遂自歛退,以伸廉隅,則況臣所叨,便同生貴,人言之至,臣固首當。而淟涊為日,一味蹲據,私心惶愧,久而靡定。此際臣母吐瀉之症,中感倍劇,飮啖專卻,氣息如縷。臣以孑然單身,左右扶將,不忍頃刻小捨,揆之公體,有必遞之義,參以私情,無暫離之勢。敢將焦熬之悃,仰暴離明之下。伏乞睿照,俯賜諒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以靖私義,以便救護,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司書金聖佑書曰,伏以臣,才器空疎,學術蔑裂,史院舊銜,尙貽淸朝嗤點之譏,春坊新命,遽及荒郊病伏之餘,追思罪戾,斷無寸步進身之路。而一瞻離光,實係平生延頸之願,所以冒了承膺,黽勉就直,有若固有之職能堪之人。而傍觀之竊笑,有不暇顧者也。迺者,晝日初永,兩筵連開,講讀之際,玉音洪亮,討論之間,睿意淵遠。雖老師宿儒之閑於經史者,猶難剖析而開陳,如臣之謏見寡聞,顧何以仰裨其萬一乎?每於院夜書燈,尋繹發問之睿旨,欽嘆日就之盛德,殆至於喜不能成寐也。然而帝王成學之難,異於韋布,而至於我邸下成學,則比諸前古帝王,尤為至難。臣嘗以先儒十二時照檢之說,仰揣我邸下日用之間,則邸下之責,其亦大矣,邸下之心,其亦勞矣。鷄鳴盥櫛,問寢三殿,從容侍坐,隨事承誨,自不覺朝日之已旰,而退而有諸臣之章牘,萬機之酬應,則又費了幾刻淸漏矣。日昃之食未遑,讀書之筵已開,晝或自巳而至午,夕或自申而至酉,則計以一日之內,實無片時之暇耳。今日焉如是,明日焉如是,初若大辛苦不可堪者,而日日行之,久久習熟,則讀書應務,本無二致,而成學做治,自非難事。惟邸下,勿以機務之繁,而怠於學,時序之熱,而懈其志。一年之十二月,一日之十二時,一刻之十二分,惟寸陰是惜。至或深宮靜寂之夜,志氣淸明之時,頻接宮僚,講論古今,亦一涵養之工也。於戲,臣嘗得大朝述編一部,敬之如神明,愛之若父母,反復莊誦者,殆近十年。每讀至於戲元良之句,輒不覺一唱三嘆,有以見大聖人授受之一箇心法也。述編新成之日,我邸下方在沖齡,而大朝之勉戒,猶若是深且切矣,則況今春秋向強,代理責重,述編之一字一句,尤當服膺而體行。臣請拈出聖訓之切於學問者數條,為邸下誦之。臣謹按內篇第二十三章有曰,飮食之滋味,一時之飽,學問之滋味,一生之飽,旨哉訓乎?人於飮食,一日不再食,則謂之曰飢,今夫一日兩筵,便是一日之再食也。熟讀章句,漸如菼蔗之佳境,沈潛義理,怳若芻豢之至味,則平生潤身之功,豈但片時悅口而止乎?此大朝所以五十年吃緊道理,而貽謨於邸下者也。惟邸下念哉。臣又按內篇之第百九章有曰,讀經之法,當究義理,看史之要,必辨治亂,大哉言乎。夫明義理正是非,在於六經四書,討古今監得失,在於歷代諸史,而此則邸下已熟講之矣,宮僚亦歷陳之矣。惟彼立萬世君臣之綱,作人君建極之本者,獨春秋一部在耳。大聖人袞鉞之筆,懲討之義,尙令亂臣賊子,知懼於千載之下,則今當邸下典學之時,講明斯義,闡發奧旨,豈非我邸下今日之急務乎?兩筵之暇,時賜訪問,講究乎一編之微旨,反覆乎百王之大法,則可以為明體適用之學矣。述編中亦有《春秋》筆法之訓,故臣於此,尤有所惓惓也。於戲,述編內外,字字句句,無非省己之至訓,治國之要道。而臣實魯莽,旣不能逐端敷演,以揚我大朝善誨之盛意,而略提數句,庸補邸下繼述之工。惟邸下勖哉。仍伏念臣,年紀向衰,百病交攻,所患聽瑩之症,最為難強之疾。少觸風寒,輒致添劇,平居酬酢,尙多苟艱,而至於登筵侍講之際,尤無以承淸諮而備顧問,此豈臣一日冒據之地乎?且臣自昨猝患暑癨,吐洩兼發,元氣不能收拾,昏倒垂盡之際,卽因下番徑出,召牌洊臨,而以此病狀,就直無路。玆不得不拜章陳懇,自外而退。臣尤死罪。伏乞睿慈,察臣之悃,憐臣之病,亟令鐫削臣職,俾得及時醫治,以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陳體念,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五月二十日未時,王世子坐德成閣。諸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右承旨金尙重,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編修官沈墢,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尙重進曰,此鹹鏡監司尹得載狀達而言農形者也。此黃海水使申思彥狀達而荒唐船事也。此黃海監司曺命採狀達而請麥還待秋代捧事也。令曰,狀達竝上之。尙重跪進。王世子展而覽之,令挾侍中官,踏達字還給。尙重、明鼎曰,此京畿監司金尙翼狀達。而一則前郡守趙榮祏到配事也。一則楊州牧使元景淳罷黜事也。一則茂長縣田稅米破船事也。一則破船穀使各衙門分徵事也。令曰,上之。明鼎跪進。王世子展覽,令踏達字還給。明鼎、尙重曰,近來兼春秋甚為苟簡,而禮曹佐郞金會元,方帶兼史,才已受由下鄕,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致仁未肅拜。右承旨嚴瑀坐。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
○下直,高原郡守呂榮祖,連山縣監尹得勳,平安都事李時沆,釜山僉使李明運,乫坡知僉使金世儒。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執義未差,掌令李壽德式暇,尹坊,持平南鶴老牌不進,趙載厚初度呈辭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文學樸起採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令於趙明鼎曰,今下弓矢,釜山僉使李明運,乫坡知僉使金世儒處給送。
○趙明鼎達曰,刑曹判書尹汲,特令申飭之下,鎭日違召,無意行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式暇、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傳於趙明鼎曰,釐正廳堂上入來,相臣入侍時,同為入侍。
○趙明鼎啟曰,釐正廳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嚴瑀曰,大臣入侍。藥房同為入侍。
○又傳曰,九次祈雨南壇北郊,大臣行而祭官擇差,當親製其祝,分付儀曹。
○傳於趙明鼎曰,政事後,御製編次人入侍。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黃景源病,右副承旨金尙重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黃景源病不來,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為之。
○又啟曰,臺諫多窠及玉堂闕員,今番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鐵原防禦使,今當差出,而不可不擇擬,他道有聲績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侍講院言啟曰,王世子《小學》畢講不遠,繼講冊子,事當問議於師傅、賓客處。而書傳畢講時,因下敎四書二經重讀事,問議定奪,則其時以先講《小學》為下敎矣。今將依前定奪,以四書二經,次第重講,而先講《大學》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金聖佑陳書入達,兼司書金文行受由在外,說書洪景海陳書下鄕,兼說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兼弼善韓光會,文學樸起採,竝卽牌招,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文學樸起採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文學樸起採,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啟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吏批啟曰,新除授江原道都事金埅呈狀內,八耋偏母,宿病沈重,實無離違遠赴之勢雲。敬陵令南德純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本曹正郞尹東星,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成均館學諭樸鴻壽,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受敎罷職,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啟曰,本曹佐郞李萬育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雲,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閔遇洙為大司憲,任珣為執義,任瑋為獻納,李顯祚、李錫祥為正言,金文行為應敎,韓光肇為校理,鄭亨復為同義禁,金尙星為藝文提學,兪廣基為同敦寧,鄭觀由為禮曹正郞,李箕鎭為內資提調,鄭惟一為判校,張澍為吏曹正郞,李重澤為明川府使,李河述為北靑府使,李長夏為豐基郡守,任𪼛為楊(楊))州牧使,林志浩為懷德縣監,金鵬運為漆原縣監,金用謙為獻陵令,李箕鎭為判敦寧,李再新為鐵原府使,李時中為鴻山縣監,金相箕為義盈直長,金致仁為左承旨,繕工監役洪啟九,氷庫別檢尹得孟相換。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光世病,參議吳遂採入直進,參知任𪼛呈辭入達,同副承旨趙明鼎進。
○兵批啟曰,忠壯衛將張弼漢,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直。新除授武臣兼宣傳官韓尙訥,父母年迫八耋,疾病連綿,實無暫時離捨之勢。阿山萬戶金龜壽,老父今年七十歲,且無兄弟,法不當遠離赴任。俱為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新除授順天營將韓日遠呈狀內,近得輪疾,差復無期,時月之內,萬無赴任之望雲,依例罷職。美錢僉使鄭文興,素抱奇疾,近又越添,萬無起動行作之勢,呈狀乞遞,依例罷職,準期不敍,何如?傳曰,允。
○以金命埏為同知,高秀迪為黃土岐權管,李衡坤、閔百昌、任珣為副護軍,韓翼謨gg韓翼謩g、柳復明、趙重晦、李景祚、李光溥、安𠍱為副司直,李得宗、李宜老、李宜哲、李秀得、李達海、柳潗為副司果,申應顯、具允鈺為副司正。
○以左承旨金致仁,校理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趙明鼎曰,故例亦可行之,而以予涼德,致此亢旱,吾民幼童,將惱三近慕華館,蜥蜴祈雨,移行於慶會樓。此後則慕華館當行者除之,永為定式事,分付禮曹。
○金尙重,以禮曹言啟曰,慕華館蜥蜴祈雨,自九次擧行事,命下矣。依聖敎九次祈雨祭,南壇北郊,遣大臣,不卜日來二十三日設行。而慕華館池邊蜥蜴童子祈雨,遣武臣嘉善,亦於同日為始,三日而止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禮曹言啟曰,卽接明陵參奉所報,則陵內松蟲大熾,至於檜柏木,亦為犯蝕。今方盡發陵軍、戶保,逐日拾蟲,遍山滿樹之蟲,決難以數小陵軍捕拾。柏子所傷,日日漸多,本陵以御種柏木所在之故,在前如此之時,垓子外部屬佛光裡、葛古介、私契、新寺裡坊民,一倂調發拾蟲雲。今亦依所報,垓子外四洞坊民,一體調發拾蟲之意,分付漢城府,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啟曰,臣敬依筵中下敎,取考刑曹囚徒案,則承傳罪人二十三名,刑曹罪人三十一名,來關罪人三名。合在囚五十七名內,兵曹銀色書吏林枝葳,上下色吏金世樞,前庫子金碩昌、金景昌、韓胤徵、樸厚儉、鄭德鳳、金弘珍等,依傳敎放送。司饔院漁父金茂金,刑曹罪人金振滉等,以輕囚放釋。其餘罪人四十七名段,罪名,俱係緊重,仍囚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領議政李宗城書曰,伏以臣,猥上辭本,答諭鄭重,旣靳輕許,終令就途,臣於病中,莊誦感涕,不知所以仰對也。臣雖神氣日益耗,衷誠未全泯,目見四野之焦涸,仰念九重之憂勞,豈不欲奮身趨朝,發一言贊一事,以仰副遇災惕勵之睿心?而廉隅至重,旣不可冒進一步,縱使冒進,亦豈能一日遲回?雖無疾病,去就無可論,而況此床簀之喘,奄奄垂盡者乎?虛帶重任,徒辱恩顧,夙宵隕越,懍若集木。凡此實狀,曾已屢陳,而離照之明,聽之邈邈,天高聽卑,理則同然。以臣觀之,徒虛語耳。倘蒙睿慈,曲垂矜察,參之以時義,權之以事理,諒臣之窮阨,憐臣之困迫,體九經之訓,軫四維之張。俾臣就木之前,獲承釋負之恩,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瞻望雲天,攢手祈祝。臣無任泣涕哀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亢旱若此,心切憫焉。當此之時,輔相重任,決無準許之理,卿須安心勿辭,幡然登途,用副日夕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五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釐正堂上、藥房提調同為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釐正堂上行副司直申晩,禮曹判書洪鳳漢,藥房副提調行都承旨沈星鎭,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醫官金履亨、許錭、鄭趾彥、許礈、李道吉、金重泰,以次進伏訖。李天輔、金尙魯進曰,近日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伏聞以蛔氣,進御理中湯,漸有差勝之勢乎?上曰,姑不知差勝矣。天輔曰,終是胃氣虛弱,故蛔動矣,實為悶迫矣。沈星鎭曰,劑入湯劑,已盡進御乎?上曰,六貼內四貼進御,而二貼,因有噦氣,不得盡服矣。尙魯曰,噦氣,湯劑進御時有之乎?抑進御後有之乎?上曰,公然如此,向日一時暫有,近來則或終日有之矣。星鎭曰,令醫官診察,好矣。上曰,依為之。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比向日差勝,而右部軟弱則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向夜則太沈遲矣,今日似差勝,而大抵虛弱則一樣矣。趾彥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而六脈候終是不足矣。礈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則少差,而大體不足矣。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則差勝,而弱則一向矣。履亨曰,脈候右寸關滑滯軟弱,理中湯,去梅椒加橘皮加進,好矣。錭曰,夏節則陽氣發外,伏陰在內,故胃氣虛弱而生蛔,理中湯四貼力弱,加橘皮花椒加進似,好矣。趾彥曰,痰滯胃弱,故有噦氣蛔蟲,加橘皮進御,似好矣。道吉曰,橘皮減錢數,去烏梅進御,似好矣。上曰,去烏梅,或不無力弱之慮乎?醫官等曰,無是慮矣。錭曰,噦氣亦是胃弱之致,如此之時,以紙針納鼻孔,出嚔,則好矣。上曰,然耶?苦劇之時,服雀舌茶則亦差矣。仍命星鎭書之曰,安蛔理中湯本方,白朮減一錢,加橘皮二錢,去烏梅,加劑三貼以入。又命編次人入侍,又命他承旨入侍。同副承旨趙明鼎入侍。上曰,取來典獄囚徒,輕囚放釋。出榻敎編次人趙明履進伏。上曰,雩壇之神,少昊、蓐收二帝而已乎?明履曰,祝融氏、后稷氏、玄冥氏、后土氏、蓐收氏矣。上曰,慕華館蜥蜴祈雨,自九次擧行。甁柳,自十次擧行。出榻敎尙魯曰,當此聖上憫旱親禱之時,祈雨設行之各道,則道臣,所當躬行。而取見各道狀達之下禮曹者,則海西道臣外,無躬行之語,事涉未安。卽為申飭,使之躬行,何如?上曰,祈雨祭設行處不躬行道臣,竝從重推考,仍為申飭,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十五日,小朝次對,司諫韓光會,以旱災,請稟於大朝,疏決事發達,自小朝依達,而臣以疏決體重,特敎為之,可也。而非執法之臣,所可達請請推矣。其間小朝,或已仰稟乎?上曰,姑不稟而光會之請疏決,太徑先且迂闊矣。此後旱災,若有加於此時,則豈可洞開獄門乎?此非耳目之官,所可請者,未免鄕諳矣。以所懷陳章,可也。發達則酸矣。天輔曰,臣以義州府尹南泰耆軍餉未捧事,稟於小朝,依法典罷職。而聞泰耆自備財力,設施城役,姑未畢役雲,此時徑罷,殊甚可惜,敍用仍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頃因司饔院草記,以小螺進上欠縮事,湖西六邑守令,竝罷職矣。當此農節,許多守令之遞易,誠甚重難,且進上欠縮,與闕封有異,一倂仍任,何如?上曰,倂從重推考,仍任,可也。出擧條天輔曰,黃海監司李臺重,以其不卽膺命,有特補之命。而三品官之以二品職斥補,殊涉如何,且雖是重臣,勿為藩任補外,曾有成命,則雖欲膺命,恐益難安,不必以補外為敎。李臺重,別無撕捱之義,而有除輒辭,至今不得試用,極為可惜。今番除拜已久,尙不上來,亦甚未安。卽為拿處,何如?右議政金尙魯曰,李臺重,聖上旣知其可用,則年已老而尙不得用者,誠甚可惜。朝家如欲以藩任督送,則豈無其道?而至於特補之名,有損國體,宜命還寢矣。上曰,予欲下敎,所奏是特寢補外之命。令該府處之。出擧條天輔曰,李臺重、閔百祥,俱是可用之人,臣之前後陳白,皆出於苦心也。卽今人才眇然,及其未老而用之,好矣。上曰,閔百祥,誠可用,而向日事,非渠之過也,卽其家傳之說。渠心,有所苦痛,故如是矣。雖是乃父乃祖之所傳者,渠豈可不斟酌為之乎?當用處,予當直用之,而循例敍用則決不可矣。尙魯曰,旣放之後,何惜敍用乎?上曰,此則不然矣。天輔曰,吏曹判書趙載浩,以其有事先山,今又下鄕矣。昨冬都政之行於四月,已極稽緩,而今若一任其在外,則六月都政,又不知其將行於何時。吏判趙載浩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吏曹參議黃景源之檢擬任遠,不過一時無心之事,而樸道源之論斥,頗深緊,故至今撕捱,不參大政矣。今不可強令察任,姑為許遞,何如?上曰,一伸廉義,在所不已,許遞,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吏議望,以通國子者擬入,已為定式,故副學,乃三品極望,比國子,尤為自別。然或有先通副學,而未通國子,則以此拘礙,不得備擬於銓望,事涉如何,不可不一番陳稟,故敢此仰達矣。上曰,一體備擬,勿為拘礙,可也。明履曰,在前副學通擬之人,於國子之望,無更通之規。雖參判、參議之政,直為擬望,而今則國子為通吏議之望事面,與前有別。雖曾經副學之人,其於國子,當更通。而俄以副學通擬人,與國子通擬人,一體備擬於吏議之望定式,則副學通擬人,當如前規。雖參判、參議之獨政,當直擬於國子之望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謂天輔曰,卿之所白,有微意矣。然予當直言之。徐志修、金相福,故領敦寧趙顯命,對擧言之,相福則予知之,而志修則往往有質樸之事矣。仍笑而下敎曰,今番勸李澤徵事,豈不質樸而可貴乎?俚語有之曰,有人相揖於道中曰,豈不於某處相見乎?志修事亦如此,北靑時所知之人,安可保其至今相親耶?人心之不如我心,全不知之而為此,是雖無邊隅而誠貴矣。與領府事為至親矣。尙魯曰,與臣亦為五寸親,而為人,潔而且解事矣。上曰,然矣。其悃愊可知矣。他日如當銓地,則必有過於質樸之事,卿等亦宜敎飭,可也。天輔曰,近來外方,竊發之患益甚。日昨,捕將趙東夏來言,畿邑所聞,多有可慮。方欲發遣捕校譏捕,而種種草記稟請,恐涉煩屑,不敢為之雲。此後如有外方譏捕之事,捕將議於臣等,及時發捕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前戶判趙榮國,向來仍任之後,因李弘稷之書語,過為撕捱,故其時單參事甚急,朝家不得已許遞。而弘稷之書,雖全不擇言,不過復理前說,一遞本職,旣伸廉隅,則尙今在鄕,無意上來,事甚未安。催促上來,何如?尙魯曰,李弘稷之又以勢成威立等語,容易加之者,誠甚非矣。當之者以為難安,不是異事,而此不過復理前說,則與新遭人言有異。久處鄕外,一向深引,殊涉太過,不可不另加催促,使卽上來矣。上曰,向日之事過矣。從重推考,催促上來,可也。出擧條尙魯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任命周旣放之後,有限年勿入歲抄之敎,臣豈可以與臣有嫌而不言乎?臣則方在此職,而論臣者,尙在罪籍,他人皆已敍用。而獨命周旣放之後,限年勿敍用,有失於政刑gg刑政g,此甚可惜,敍用,何如?上曰,卿之所達,是矣。而命周以黨習,直驅人於罔測之科,殊常之人,又皆脫之。其時,予欲親問而不為矣。五年內,決不敍用,此等隄防,予當嚴之矣。尙魯曰,命周因李益普事而被罪,臣若在散職,則不為縷縷如此。而今在相位,議己者則罪廢自如,人皆稱怪,敢此仰達。天輔曰,僚相之所達,其意甚好,允從,似好矣。上曰,渠欲辱之則驅之,欲脫之則脫之,此等之習不防,則君不君臣不臣也。非為論卿而不敍也,命周若歇治,則雖重於此者,亦可歇治耶?尙魯曰,向來尹鳳五處分,誠過中矣。蓋鳳五旣無與人酬酢之事,只是剽聞他人之語,而臨門俯問之時,直以實狀仰對而已,此豈有可罪之端乎?臣於其時,以判禁參鞫,反復陳達,而尙在罪籍,極為可矜。故臣又如是更達,特令收敍,毋使刑政有失,臣所望也。天輔曰,尹鳳五事,專由於臣,臣至今惶愧,而事關臣身,故不敢陳白矣。僚相旣已發端,敢此仰陳,鳳五實無可罪之端。而殿下以偏論疑之,故處分終涉過重矣。上曰,豈由卿而致此乎?然予於眞殿,以不齒搢紳之意,有所口告,尙今書置一通。而此事與偏論有異,若有犯於眞殿所奏,則何謂放也?而尹五鳯gg尹鳳五g其時擧措,自渠取也。然處分之過若所陳,特滌永刊仕版,放歸田裡之命。出擧條上曰,此則已滌矣。而予所嗟惜者,宋秀衡也。尙魯曰,聖敎及此,敢此仰達。秀衡有犯法之理乎?上曰,秀衡必不為樸致遠之事,而擅用則擅用矣。天輔曰,李浚用私餘結而限五年禁錮,宋秀衡之終身禁錮,豈不過乎?上曰,此與守令之濫報何異也?雖可嗟惜,而難以撓改矣。御將之意,何如?鳳漢曰,其本事不能詳知,而臣之所憂者,國法,終不可頻頻改之,且此與李浚事有異,未勘律之前,自上特處無妨。臣非為秀衡不可放也,用法之道,實不可徑先,更付之該府而處之,好矣。上謂判義禁申晩曰,該府無滯囚耶?囚徒持入,可也。申晩趨出,持囚徒入奏曰,典祀官樸奎壽、黃晟。上曰,依下敎勘律放送。祝史樸正源。上曰,放。中樞經歷金光宇。上曰,放。東學訓導李昌禮。上曰,飭已行,放。鹹興判官沈師周。上曰,放。兵曹正郞趙宗濂。上曰,放。興陽前縣監李晉吉。上曰,放。上曰,頃聞儒臣所奏,欲為下敎,今聞大臣陳白,其時東學生,以祗迎事出去雲,若此,宜乎參酌,解停留齋事,分付。出榻敎尙魯曰,李喆輔事,李命植之言,過矣。科名旣改之後,何至於不可作堂郞乎?年少言議,例多如此矣。李喆輔,旣因此而遞,知申,則至今一向深引,備堂亦不行公,此亦過矣。推考申飭,使之行公,何如?上曰,旣解其職則尙今撕捱,其涉過矣。從重推考,使之行公。出擧條尙魯曰,工曹參判李益輔,宜差備堂,而左相以親嫌,過懷不安,故至今未達矣。更思之,僚相之為嫌,私也,朝家之隨才用人,公也。不可以此,一向拘礙,李益輔,備局堂上差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榻敎天輔曰,所司直李𪻶,因儒臣向日筵奏,謂有情勢,不為行公,儒臣達因gg固g為過當。而李景祚則旣被其指的,在其廉隅,似當一遞本職。而李𪻶之引以為嫌,極涉太過。推考,使之行公,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京江船稅,使三津別將收聚,成陳省上送事,稟定矣。都捧上納之際,自當雜費,依畿邑例磨鍊。而江上異於外邑,程道甚近,駄價不必會減於元數中,以其雜費條中,推移取用為便,以此添入節目,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宣廟朝駙馬晉安尉柳頔嫡長曾孫慶胤無後,以其同生弟之子默為後矣。默又無子而夫妻俱沒,慶胤又取默之七寸姪庭說為默之養子。其後慶胤身死,庭說服承重喪,又無子而夭歿,柳家不立庭說之後,謂以庭說子行,無可繼之人。而貴主奉祀,將至廢絶,遂呈上言云。而其養子默及養孫庭說,兩代無端罷養,改以慶胤十寸之子爟為養子云。當初兩代罷養,大違法例,有關後弊,且聞庭說姪行,不無可繼者雲。臣方欲以此陳達矣,庭說妻許氏,又呈上言,請立其後。許氏若立後,則其家宗統,自歸於庭說矣。臣意則慶胤之改立養子爟,罷歸本家,默與庭說,特為還繼,仍使許氏,擇立其後,以為奉祀之地,恐為得宜。而此是人家正倫重事,臣曹有難循例斷定,議於大臣,稟處,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各道陳田勸耕及降等降續等事,還屬地部之意,頃已陳稟。而此蓋帳付田畓,乍起乍陳及庚午以後陳廢者起墾處之謂也。至於庚午以前,稱以陳廢而隱漏之結,則隨其現發,一倂屬之均廳,為宜。以此添入節目,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忠淸道雜役條事,頃因禮判所達,有令廟堂更稟之敎矣。何以則好耶?尙魯曰,此事誠難處矣。罷已定之法,而有所加捧,則不但小民可矜,將使民怨,歸於朝家,此不可為也。均廳之年年給代,有傷國體,此不可為也。不罷法不給代,而只令道臣善處者,亦行不得之事也。今年則因均堂所達,已自均廳,劃給三千兩錢雲,此則更無可論。明年以後則以本道所出常賑耗,毋論正穀雜穀,酌量劃給,使道臣補其不足,似為救末之道。下詢左相而處之,何如?上曰,左相之意,何如?天輔曰,外邑雜役價,自均廳出給,終涉苟簡,依右相所達,令本道以耗穀劃給,則名色稍勝矣。上曰,依為之。尙魯曰,然則所當劃之耗穀,令均堂,稟議廟堂定數後,自備局草記,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以翰圈事,差出別兼二人矣。趙載厚已出肅,而方以臺職呈辭,李㝡中方在違罷中,罷職者卽為敍用更付,使之會圈,何如?上曰,依為之。持平趙載厚,旣已受由,本職許遞,一體付軍職,申飭擧行,可也。出擧條上曰,秋曹長席,豈可曠職?而判書尹汲,尙不出謝,欲令牌招。今聞撕捱雲。其時處分事件異也,則以此撕捱,亦涉太過,從重推考,牌招察任。出榻敎明履曰,《喪禮補編》,曾有送嶺營開刊之命,而自芸閣印出者,用活字旣印之後,旋卽毀版。至於圖說則有板刻,方置在芸閣,然只有圖說板,不得為全備。若以此下送嶺營,使之補於新板,則可以省費,卽為下送之意,分付芸閣,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東萊府使李彝章,以單參事有狀達,又為移書於臣等,而自為擔當,誠是矣,而得邊臣之體矣。上曰,是矣是矣。天輔曰,萊伯可謂得人矣。上親製南壇祈雨祭文,命承旨書之。明鼎歸奏曰,臣取見秋曹囚徒,皆是重罪,無可放釋者,只二人歇,故放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2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藥房進。左承旨金致仁未肅拜。右承旨嚴瑀病。左副承旨金尙重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陳書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新除授弘文館應敎金文行,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校理韓光肇,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明鼎曰,明日當親傳香於明政殿,侍衛入直擧行時刻,以卯正初刻為之。前日則祭官以二品差送,今番則以宗室中一品差送事,分付。
○又傳曰,祝文旣已代押,則仍用之。
○金尙重達曰,明日親傳香事,命下矣。禮房承旨,當為齋宿。右承旨嚴瑀,今日不為仕進,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傳於趙明鼎曰,《禮記》攸在,古行而今寢者多,童子祈雨,豈能致雨?弊民則多。噫,今者之旱,良由涼德,童子何有三次?九日三百童子廣抄之中,四民中一必在其中,若此,豈頃年恤民之意乎?然有昔年御製祝,且以愛禮之義,只存一次。而九次祈雨之日,行於時御春塘,若御慶德宮時,則行於慶會池邊,而其於甁柳,該部巡審,民弊亦有。今後則於十次祈雨之日,只五家統一設,依前三日而止事,其令儀曹定式施行,以示予暮年為民之意。
○又傳曰,慶會樓童子祈雨,旣命一次設行,明日則移行於春塘臺事,分付。
○金尙重啟曰,前別兼春秋李最中,旣已敍用,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啟曰,別兼春秋趙載厚、李最中,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趙載厚、李最中。
○趙明鼎,以禮曹言啟曰,慶會樓童子祈雨,移於春塘臺事,命下矣。自前春塘臺池邊蜥蜴童子祈雨時獻官,監察當留宿於靑陽門外。童子一百名,使之留宿於弘化門外。本曹郞廳、刑曹郞廳各一員,領率留宿,逐日待開門入送矣。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文學樸起採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金尙重達曰,明日親傳香事,命下矣。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右承旨嚴瑀,家有拘忌之疾,才已違牌,左承旨金致仁,以親病,勢難出肅雲。傳香時承旨,無以備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明日親傳香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金致仁,有親病,右承旨嚴瑀,家有拘忌之疾,竝改差事,依下矣。雖値齋戒,在前如此之時,有開政差出之例。有闕之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以為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尙重曰,政官牌去來催促。
○金尙重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金尙重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以具允明為右承旨,金文行為同副承旨,成天柱為司諫,閔堣為掌令,李厚達、尹得雨為持平,李尙允為吏曹佐郞,黃景源為兵曹參知,金會元為兵曹佐郞,沈廷儀為敬陵令,趙觀彬為典醫監提調,徐宗伋為瓦署提調。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光世病,參議吳遂採入直進,參知任𪼛呈辭受由,同副承旨趙明鼎進。
○以李彥燮、朱杓為副護軍,金相福、黃景源、金致仁為副司直。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日本府時囚罪人放送時,有典祀官樸奎壽,壇司黃𭩴,依下敎勘律放送之令矣。取考律文,則凡不應得為而為之者,笞四十,凡奉制書有所施行而違者,杖一百。法典內文武官犯私罪,決杖一百,告身盡行追奪雲。依傳敎樸奎壽,以不應為律施行,黃𭩴,以《制書有違律》施行,黃𭩴,所當決杖,而時値盛熱,依法典收贖放送,何如?傳曰,允。
==5月23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金尙重齋宿。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齋宿。同副承旨金文行式暇。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祖大王忌辰齋戒。
○辰時巳時,日暈。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任珣在外,掌令李壽德呈辭,一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文行達曰,文學樸起採承牌來詣闕外,而家有拘忌之疾,淸齋後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別兼春秋李最中,旣已付職,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大朝特敎,申飭之下,不為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金聖佑,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兼輔德兪彥民,弼善權抗,文學樸起採,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金聖佑牌不進,兼司書、兼說書未差,說書在外,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依。
○傳於趙明鼎曰,監察進排官,以直施制書有違之律事,下敎矣。改以不應為照律事,分付。
○傳於沈星鎭曰,入直兼春秋一人待令。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今此社稷親臨祈雨祭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吏曹言啟曰,今此社稷祈雨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塡差,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此社稷祈雨祭親行時,許多執事,皆以侍從塡差矣。其中無職名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以兼輔德兪彥民,司書金聖佑牌不進令旨,令於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之億曰,諸執事齋宿,令備局申飭事,分付。
○李之億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子到院,而以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啟。傳曰,入之。
○傳於具允明曰,預備兼春秋傳諭。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曰,伏以臣等,受命祈雨於南、北郊,冥應漠然,烈陽如昨,罷祀歸來。伏聞又下社壇親禱之命。臣等憂遑焚灼,繼以愧惶,直欲攢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殿下為民之誠,有足以孚感神明,不待親將圭璧,數千里霈澤,得之方寸,亦有餘矣。只緣臣等無狀,不能對揚聖意,上格高穹,前後祈禱,終不得一點雨,臣等之罪,可勝誅哉。顧今旱災,居然三朔,四郊之枯涸,日甚一日,民憂愈急,聖慮愈勞,究厥所繇然,罪在臣等。而致使聖躬,一禱再禱,未遑自恤,至於社壇親禱,而不憚其煩若是者,尤莫非臣等死罪也?況近日聖候有加,連進湯劑,日昨入侍,仰瞻天顔,頓覺非前,卽其所祟,實由於兩宵將事,則今命之下,其為憂慮,不止於向日之比。而臣等,不敢抗顔求對,且日熱方酷,此時酬應,恐有妨於靜攝之節,彷徨趑趄,冒萬死替入文字。伏乞聖上,還寢親禱之命,仍將臣等之職,亟許斥免,改卜賢德,以答天譴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懇。已諭,而良由涼德,於卿等何?卿等安心焉。
○五月二十三日卯時,上御明政殿。建元陵親傳香入侍時,上具翼善冠,御黑圓領袍,出賓陽門到明政殿,上東向坐。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金文行,注書具壽國,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侍立。允明跪進香祝。上跪受展祝著押。命允明奉審陵所,歷審懿陵。允明承命趨出。上曰,其雨其雨,雲漢愈高,九次祈雨,霈然猶邈,若過今月,奚望西成?思之及此,若恫在己。頃者再次親禱,不能得霈澤,則又宜虔誠,而悶其軍兵,姑命停止,於今遲回,更待何時?且頃日減膳之敎,已諭已二十六日,十次則當代犧親禱於社壇,其令儀曹,待朝稟直為擧行。而諸執事擇差門及隨駕馬步軍之數,仍侍衛,依前下敎行。三嚴,以卯正三刻為之。隨駕百官,亦依舊例,自夜晝古介步從,其祝,當親製,知悉擧行。出榻敎上曰,釐正命下之後,今已五月,尙不奏訖,其涉慢忽,釐正諸堂,竝推考。句管堂上,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今番擧動時,王世子隨駕及祗迎等事,竝置之。出榻敎上命尙重,蜥蜴祈雨祭獻官以下來待乎?摘奸以啟。尙重趨出,摘奸後歸奏曰,姑未來待矣。上曰,蜥蜴祈雨,例於初日晨朝設行。而今聞日已高矣,尙不擧行,獻官亦不來待雲,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當該獻官,從重推考,進排慢忽之官,事過後令該府推考。出榻敎上曰,蜥蜴祈雨不為待令之監察,事過後令該府,直施制書有違之律,進排官,為先直施同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親祭時諸執事,自今日齋宿,而令備局,各別申飭。出榻敎上曰,其所欠縮,決非數十年內事,故其寬者,予意有在。而入侍時,與大臣同入事下敎,意亦有在。今聞兵曹判書金尙星,連日尋單,不為行公雲,分義事體,決不若此,且動駕在近,從重推考,卽為牌招察任。出榻敎上曰,今聞兵曹判書金尙星,連呈辭單,不為行公,今日傳香,亦不入參。承旨以此陳達,而不為請推,殊涉非矣。當該承旨,從重推考。出擧條文秀進伏曰,亢旱如此,聖上親禱之命,縱出於憂災恤民之意。而蛔氣旣動,湯劑連為進御,此時屢次親禱,極為憫迫,若使東宮替行,則似好矣。上曰,東宮,若一次行祭,則必然生病,欲貽憂於予乎?靈城不誠矣。副摠管金漢喆進曰,人君入耆社,而再次禱雨,旣所未聞,況三次乎?殿下至誠為民之敎,孰不欽歎?而萬一因此而疾患乘作,則豈不焦悶乎?上曰,向時若仍為三次親禱,則庶無病矣。為慮軍兵,姑為停止,故心有所不安,不粒食三日,以致蛔動矣。必行三次然後,方可便心矣。上還內。諸臣自閤外以次退出。
==5月24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金尙重齋宿。右承旨黃景源齋宿。左副承旨具允明齋宿。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太祖大王忌辰。
○沈星鎭啟曰,明日社稷祈雨擧動,大駕入齋室後及祭罷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又啟曰,明日擧動,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承旨留院。
○李之億達曰,動駕隔宵,本兵多有擧行之事,兵曹判書金尙星,昨日特敎之下,屢違召命,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動駕隔宵,多有擧行之事,而一向違召,其在分義,極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昨日大朝特敎,申飭之下,焉敢若此?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沈星鎭達曰,明日社稷祈雨祭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同副承旨金文行,身病猝重,有難行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改差。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同副承旨金文行,身病猝重,改差事,依下矣。明日動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以親祭齋戒相値,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前單子入之。
○又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為牌招齋宿,何如?令曰,依。
○承旨前單子入之,以黃景源為右承旨。
○傳於李之億曰,御營留陣,以摠戎使為之。
○傳於具允明曰,甁柳,自十次為之,當如蜥蜴,自二十六日設行。而動駕時有異,二十五日為始,二十七日為之。
○又傳曰,甁柳,使五家統為之。而或加一家,或漏士夫,只令有名常漢當之,則動駕時,可以親見。若有如此之弊,則京兆官員及當該部官,當各別嚴飭,以此分付。
○又傳曰,甁柳,以五家統為之。而不必路傍,雖深洞,依統次設行事,分付。
○又傳曰,省牲省器,當於壇上奉審後卽為之,分付該曹。
○又傳曰,釐正堂上,持所為者,與御製編次人,同為入侍。
○沈星鎭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於賓廳曰,此事業欲為之矣。今日與編次人及釐正諸堂,有可為之事,酬應之際,自當遲久,退去休息焉。
○左右相口傳啟曰,臣等有焦迫之忱,來詣求對矣。伏承下敎,不許召接,仍命退去休息,臣等不勝兢悚抑菀之至。靜攝之中,更為煩瀆,極知惶恐,而旣有諸臣入侍之便,則臣等之暫為同入,或不至有妨於酬應之節,特許同入,千萬伏望。
○金尙重啟曰,釐正堂上及御製編次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大臣諸臣竝入侍。
○黃景源,以禮曹言啟曰,今二十六日十次,則當親禱於社稷,其令儀曹,待朝稟直為擧行事,命下矣。社稷祈雨親祭,依聖敎以此日設行事,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時省牲器,以親臨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又以禮曹言啟曰,近來社壇祈雨親祭時侍臣節次及前後部鼓吹,竝為減去矣。今此社壇祈雨親行時儀註節目中侍臣鼓吹等節,依前例不為磨鍊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啟曰,社稷親祭時自上逮至諸享官,例有散致齋之規。而今此社稷祈雨親祭,期日甚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只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啟刑殺文書,惟啟享事。殿下別殿致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依下敎已為齋宿,今日仍為齋宿於本司。而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社稷祈雨祭擧動時儀仗,依前減數,空輦及忠壯衛、忠翊衛將以下軍兵,扈衛別將以下軍官椎牌將,有廳軍士等,亦依頃日郊壇擧動時例,姑為減除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社壇擧動時別雲劍侍衛,依下敎以頃日受點人員,當為進參。而今番東壇擧動時實差海春君栐,懿昭墓差祭代,因傳敎以順悌君炟特差矣。今亦依此侍衛,而實差海興君橿呈辭在外,其代,當以預差中陞實。而預差李昌誼,以薦俎官進去,趙明履以進幣瓚爵官進去,侍衛不可不備員,不得已原單子中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別雲劍改付標望筒,傳於李之億曰,預差四望擬入。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啟曰,明日社稷祈雨祭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不可不備員。參下都事鄭一祥,與新除授同義禁鄭亨復,有應避之嫌,令該曹口傳換差,以為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鄭一祥,繕工奉事李復天相換。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來六月初一日入番騎兵軍,例於今月二十五日,外司點考。而社稷祈雨祭擧動相値,依例以二十七日退定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五月二十四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釐正堂上、編次人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釐正堂上靈城君樸文秀,行副司直申晩,兵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昌誼,編次人趙明履,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天輔、尙魯進曰,卽今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服八貼矣。蛔氣,何如?上曰,近則差勝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今則差勝矣。天輔曰,臣等誠意淺薄,兩次祈雨,終未得雨,今方惶愧欲死,而昨下社壇親禱之命,臣等入文字引罪矣。批旨無發落,臣等尤惶恐矣。上曰,已諭之敎卽此也。天輔等曰,今番蛔氣,專由於再禱勞動之致。而今又欲親禱,聖意雖出於為民,而靜攝之中,豈不憫迫乎?上曰,予於向日,誠意不足,而為軍兵還宮,其間亦且有日矣。近來則氣愈,不得不親禱矣。尙魯曰,筋力雖可為之,而方以蛔氣,進御理中湯,殿下只欲為民,而不念聖躬之致損,豈不憫迫乎?上曰,卿等,雖以予為憫,而予則有痛心矣。昨冬,若從予所為,則今豈有此事乎?予身雖在,此心則已在社壇矣。文秀曰,聖上春秋鼎盛,而無他疾患,則當此亢旱,為民禱雨,臣等豈敢請止?而今則蛔氣旣動,湯劑連進,此時親禱,豈不憫惘乎?上曰,農壇親禱後,予過三日不粒食,而不知有損,誠亦異矣。以卽今氣運觀之,將若有為於國事矣。命釐堂入侍有意矣。予自高皇帝忌辰行素,今月國忌連為行素,今日亦行素,而不知有憊意矣。尙魯曰,以賤人言之,雖年少時,一日行素固難矣。而殿下暮年行素,若是頻數,聖躬之自薄如此,實為憫惘矣。上曰,予雖衰矣,一日之素豈難乎?尙星曰,殿下不念付畀之重,而若是自薄,已極憫惘,而且高皇帝忌辰行素,豈不過乎?上曰,予非皇朝忌日,必皆行素也。只是人生於三,事之如一之意也。天輔曰,老境滋補,無過於飮食,而屢次行素,實為憫迫矣。上曰,予自幼少時,不能善食,至今如此矣。文秀請加製瓊玉膏,上允之。尙魯曰,臣等縷縷陳請,而終不能仰格聖心,此亦臣等之罪也。文秀曰,伏聞向日親禱時行沐浴雲,豈非致傷之道乎?今番則勿復沐浴,伏望。上曰,少時則沐浴後,似有寒氣矣。今則竝與寒氣而無之,怪異矣。天輔曰,聖上,必欲親禱則亦復奈何?而去傘一節,終是憫惘。今番則張傘,伏望。上曰,此則當依為之。文秀曰,沐浴亦勿為之,伏望。上曰,此則難矣。上乃親製祭文,命承旨書之。以兵曹反庫事,上敎曰,此非時庫子之所為也。尙魯曰,雖非時庫子之事,旣失近萬兩銀子,其在懲一勵百之道,不可不徵出矣。上曰,向年洪啟禧,作銀藏之雲矣。或其銀,尙在庫中,而未能覺得耶?尙星曰,自己未以後,銀始多為九萬餘兩矣,似是十五年內之事。而八千兩銀,必無偸出之理,或者文書中,以未捧為已捧而然也。抑貿銀時初不入來,不是異事矣。上曰,似然矣。尙星曰,處分若或從輕,則不可徵出矣。正郞尹得雨,為人最可,百事可做,使得雨擔當徵出,似好矣。上曰,尹得雨,足可為之矣。仍敎曰,前兵曹正郞尹得雨遞憲職仍任事,分付。出榻敎天輔曰,色吏庫子輩,不可不嚴治徵出矣。文秀曰,此輩若移送刑曹,則其弊不貲,自本曹拘留,使之徵出,則亦當有可知之道矣。上曰,兵曹二軍色,時任庫直,放送於兵曹,一體詳核。出榻敎尙星曰,臣曹非用刑衙門,一邊委之於捕廳,使之徵出,似好矣。天輔曰,此則不然,必得端緖然後,方可送捕廳矣。上曰,然矣。此必是納銀之際,次次流出也。捧銀時,除非親自稱捧,則雖郞廳,亦何以知之乎?天輔曰,付之兵判,好矣。兵判與尹得雨,必皆善為之矣。上曰,尹得雨為人純熟矣。尙魯曰,然矣。可做事矣。明鼎曰,兵曹判書金尙星,方帶藝文提學,而今日入闕,不為肅謝,殊涉非矣。推考,何如?上曰,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鳳漢曰,摠戎使具聖任,今將留陣,而其子善行,亦當留陣。此雖與大將有異,亦不可不一番陳達,故敢達。上曰,知之矣。上曰,今聞東邊雉城,旣已畢役雲,此等浩大之役,三朔之間訖工。噫,其欲守城,此邊雉城,為今先務。御將銳意擔當為國之誠,其甚可嘉,熟馬一匹,特為面給,以示予意。御將雖擔當,其無田雲祥,誰能版鍤助役,速為了當乎?特為加資,以示念功酬勞之意。其餘將校以下,令該營書入。出榻敎昌誼曰,向日禮判,以神室變通事,陳達而蒙允矣。都提調以為久旱之餘,或値霖雨,則許多神位之曠日移安,有所未安,待七月經紀而gg為g好雲,敢此仰達。上曰,依為之。明鼎曰,摠戎使今日有御營留陣之命,而不為親聽傳敎,只使將校來聽,極為疎忽,此後則宜有定式之道矣。上無發落。上曰。今番萊府單參事,李彝章極是矣。昌誼曰,李彝章今番事,可謂得人矣。此事大則禍福,小則利害,而必更請其已退之參而入給,豈不是乎?上曰,然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隨駕。左承旨金尙重隨駕。右承旨黃景源隨駕。左副承旨具允明留院。右副承旨李之億隨駕。同副承旨趙明鼎隨駕。注書具壽國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隨駕。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留院。
○上在社稷。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提調臣樸文秀,副提調臣沈星鎭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駕入社稷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黃景源啟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李之億啟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啟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啟曰,領議政李宗城上疏到院,而以親祭齋戒留院之意,敢啟。傳曰,入之。
○傳於趙明鼎曰,禮房承旨入侍。
○傳於沈星鎭曰,靈城君樸文秀入侍。
○又傳曰,同副承旨入侍。
○又傳曰,禮曹判書、吏曹參判,持《五禮儀》入侍。
○又傳曰,祝史擧鼎,載在《五禮儀》,此後,申飭事,分付。
○又傳曰,右副承旨入侍。
○傳於李之億曰,禁軍、鄕軍、軍兵等,皆已夕食乎?問啟。
○傳於沈星鎭曰,取毛血,以何毛血為之乎?都承旨招守僕問啟。
○又傳曰,社稷亦有鑾刀乎?取毛血,其誰為之?招守僕問啟。
○傳於黃景源曰,史官一員待命。
○傳於李之億曰,大臣置處事重,今日開政擧行。
○有政。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都承旨沈星鎭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領議政李宗城許副事,命下矣。所當置處。而本曹時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李尙允為持平。
○兵批啟曰,領議政李宗城遞職送西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及判中樞二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李宗城為判中樞府事,金文行為副司直。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陽澤為兵曹參知。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喆輔為副摠管。
○傳於李之億曰,此處異於他所,事體至重,曾已下敎,大臣、錄事一人,諸臣書吏一人外,竝驅出作門外事,分付。凡傔從,皆令出送,而不然,則訓將當記過,分付。
○傳於沈星鎭曰,各處依幕,出咳唾之聲禁止。
○又傳曰,進排官,夜則出去乎?在乎?問啟。
○傳於李之億曰,述編言之矣,還安於神室然後,衣襨可解,召問於守僕以達。飮福單子,亦令斯速修入。
○傳於黃景源曰,蜥蜴童子祈雨,已過三日,童子中其無所傷乎?問啟。
○黃景源啟曰,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予則為予所當為者,提調其休息焉。
○答藥房求對批曰,其雨其雨,望雨方切,烈陽又杲,予心惔灼,此正若如助予之歎息也。諸臣去休。
○傳於李之億曰,莫重下敎,當該承傳色,錯傳,從重推考。
○藥房口傳啟曰,臣等伏聞聖上不御幕次,尙今露坐,不勝焦迫,敢此求對矣。伏奉批答,尤不勝惶悶之至,暫許召見,千萬伏望,惶恐敢啟。答曰,予則只欲為予道理,非以卿為非矣。其退去。
○傳於黃景源曰,承旨入侍。
○藥房口傳再啟曰,臣等於惶恐焦迫之中,伏承批答,以予則只欲為予道理,非以卿為非,其退去為敎。臣等非不知聖上,露坐虔禱,出於為民之至誠。而靜攝之中,恐或有添損之節,臣等萬萬焦遑,不避瀆擾,敢復求對,暫許召見,千萬伏望,惶恐敢啟。答曰,如是,故苦矣。其退去,夜間上壇時,當見之矣。
○以承傳色下敎曰,予方欲盡其在我之道,強進然後,乃能遂意,又進水剌。卿等休請焉。
○藥房口傳三啟曰,臣等伏奉再啟批答,有退去休請之敎。臣等焦迫罔措,非不欲更為求對,而淸齋之時,非但瀆擾之為惶恐,酬應之節,亦恐有損於靜攝之中。臣等不敢更請入對,而水剌雖幸進御,玉體尙此露坐,今則日已暮矣,且當齋潔之時。伏乞聖上,卽為入御幕次,千萬至禱,惶恐敢啟。答曰,予則只為予道理,卿等其退去。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日暮之前皆解衣,竝從重推考。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更鼓已至,正當沐浴之時。卿等退去齋沐,亦以此,諸執事處,分付。
○藥房口傳四啟曰,更鼓已下,夜色向深,此時聖躬之露處,萬萬焦迫,伏望卽入幄次,千萬至祝。方此仰籲之際,伏承何不退去之傳敎,臣等不勝惶恐,方欲退去,而更伏乞亟從臣等之請焉,惶恐敢啟。答曰,當知而為之。
○傳於金尙重曰,此後雖夜,不敢以不著冠服,而聽傳敎受標信,仍為載錄於《政院故事》。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在前城內經宿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兵曹、都摠府入直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累次巡檢事啟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黃景源曰,更鼓低微,行祭時時刻或差,申飭。
○傳於沈星鎭曰,禮房承旨遞差事,下敎,而中官,誤傳以推考。當該承傳色,從重推考。
○又傳曰,副司直金相福,承旨除授。
○又傳曰,奠幣瓚爵官,體重。承旨金相福,行祭後,使之肅謝。
○傳於金尙重曰,社壇,與他處自別,諸執事各別操心之意,申飭。而如或有嫚忽之事,則事過後當嚴治,以此分付。
○又傳曰,昨日申飭之後,今始擊鼓於門雲,極為駭然。禁漏官員,事過後科治。
○傳於李之億曰,諸執事雖慢忽,禁漏官員,豈若是乎?政院亦不為檢察乎?當該承旨,姑先從重推考。
○領議政李宗城疏曰,伏以今玆亢旱,亦太甚矣。我聖上憂念民事,甚於恫瘝,靜攝之中,再擧桑林之儀,肸蠁之誠,上通於天,幸而始雨,感應不忒,而大霈終靳,驕陽復熾。臣念聖心之焦憂,誦綸音之惻怛,懣然失圖,五情如燬。卽又伏聞有國社親禱之命,臣尤不勝悶迫之至。夫草莽之士,至窮賤也,年衰病痼,尙不以筋力為禮。顧今寶算彌高,聖體愆和,七情之所發,六氣之所乘,感傷之祟,固已多端,昨冬之冒寒失攝,近日之遇災貽慮,又復如何?而自經甲子之震薄,每當暑月,隱憂在中,聖人愼疾之戒,罔敢弛於日夕。乃於十數日之內,三次動駕,經宵露處,徹曉行禮,憂慮之極,何所不至?聖躬康和然後,窮民始可恤也,荒政始可議也。今以雲漢之念,不顧節宣之宜,或至於大段違豫,則將若之何哉?修省之實,自有其道,不待禋祀,足以荷天之賜,牲璧之薦,奠瘞之禮,豈獨為力哉?伏願殿下,深察此理,鑾輿如未啟嚴,極命攝行,倘已進發,乞垂省念,加意於將攝之節,以為宗社臣民之幸焉。垂死賤臣,屛伏畎畝,莫效陪扈之誠,徒切犬馬之忱,夜中草疏,忙入縣道,而愚忠耿結,敢有附陳,竝冀聖明之採納焉。昔宋仁宗,每遇水旱,必露立仰天,痛自刻責。韓琦曰,陛下欽順上天之誠,可謂至矣。消伏災眚之道則猶未也,蓋謂人主之事天也,非但在於躬自執幣之日,天之佑人主也,亦非在於祭,則降福之時,人主無一日而不對越,皇天無一日而不眷顧。《詩》雲昊天曰明,及爾出王,昊天曰朝,及爾遊衍。由其敬畏之心,無所間斷,故仁愛之應,動輒孚假。戒愼之功,極乎天地位而萬物育,正心之效,至於陰陽調而風雨時。不然則反是,其上下流通之妙,捷於影響,斯義也,殿下講之熟矣。未嘗斥以老儒之常談,而知其理之必然,則今日召災之端,豈非殿下應天之道,有所欠闕而然耶?嗚呼,人之老也,志氣旣怠,筋力又倦,凡百事為,必有止此便己之心。故晩節之難保,古人多言之矣。閭巷自飭之士,只為其一己之進修,尙不敢以衰暮自恕,朝聞夕死,殆不知年數之不足,況乎承祖宗之業,處億兆之上,一心之治忽,邦國之安危判焉者乎?晉平公,七十歲,有味乎秉燭之喩,則史氏記之以為暮年之盛節,至於衛武公之抑戒,又有大焉。進德之不怠,好學之不倦,懇惻周帀於十二章之中者,刻責愈嚴,睿聖愈著。其曰敬愼威儀,維民之則者,動容貌整顔色粹面gg睟面g盎背者,以一身而為天下之法也。其曰興迷亂於政,顚覆厥德者,念紹承之至重,戒湛樂之是從也。其曰訏謨定命,遠猷辰告者,所謨不止於一身,而為天下之慮,所猷不止於一時,而為百世之計也。其曰白圭之玷,尙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為也者。居其室,出其言,善則千里之外應之,不善則千里之外違之。君子之所以動天地也,可不愼乎?其曰相在爾室,尙不愧於屋漏者,天德王道,本之於謹獨也。其曰肆皇天不尙gg常g,無淪胥以亡。又曰天方艱難,曰喪厥國者,畏天之威,不敢遑寧,其亡其亡,懍懍乎其傾覆也。夫以殿下不世出之姿,大有為之志,躬曾、閔之行,闡伊洛之學,武定大難,文致少康。臣等之所仰望,殿下之所自期,豈嘗擬議於晉平、衛武之間哉?然而晩景之倦勤,殆甚於唐朝之十漸,進德之勇,受善之量,反有歉於二君,則此魏徵所以鬱結長歎於明主之可為而不為者也。嗚呼,晉平、衛武,果為何如主?而殿下亦何如主也?彼以七十九十而能為者,殿下獨不能為乎?不能為而無後患,尙雲可恥,況一不能,而天降大災,民方盡劉,人心世道,無復可恃,無形之患,又安知不乘之gg也g?當此之時,啜泣無及,而斡旋感回之幾,惟在於君心,殿下其可以自逸乎?其可以自滿乎?威儀其可不愼而嗜好其可不節乎?乾剛日亢,言路永杜,官邪盈朝而評彈不到,袞職有闕而匡拂敢及乎?群寮無所懲畏,而侈然而自恣,人主無所顧忌,而傲然而自聖,只此一事,足以亡國。向來非常之過擧,不測之威怒,震驚焦遑,億兆同情,而曷嘗有一人獻規者乎?甚至於九旬大旱,玉趾三擧,應災之言,寂然於黈纊之前。嗚呼,誠不可使聞於隣國也。殿下嘗以諸臣之不能責難於東宮,屢形於詔敎矣。曷不虛襟來諫,以為身敎之方乎?從前吝滯而所厭聞者,言下開納,如湍水之臨萬仞,無復毫髮之疑礙。自鄕士以下,無一人不任箴規之職,自在輿以下,無一處不聞警戒之訓,則其觀感效法,不患於善繼而善述。不然者,將見批鱗有咎,遜志有慶,謇諤日遠,諂諛日進,豈不危哉?臣於己巳內局之入侍,有復於上曰,殿下旣代理於元良矣,脫屣高枕,將安所用心乎?心之為物,必有事焉。旣不嬰情於萬機,得無役志於燕安乎?恐非所以示法於後嗣也。殿下溫然嘉尙,天笑為新,敎之以未嘗無事矣。邇來五年之間,符驗之見於外者,有可以條擧。次對旣罷,廟堂無吁咈之謨,經筵已停,儒臣失講讀之責。大辟之生殺不斷者幾年?諸臣之章奏不省為何語?外廷之接見時少,則所與處者,可知,機務之酬應旣簡,則所留意者,何事耶?益之戒舜,周公之告成王,眷眷致意,不出於抑逸樂而勉嚴恭。則當此側身之日,所其無逸之義,又不可不為殿下誦之,而亦願一聞於貳極之聽也。嗚呼,皇天之譴罰,甚矣。生民之愁怨,極矣。國勢陵夷,朝綱解縱,悠悠冉冉,日就危亡,如日之下山,如舟之下灘。而殿下方且暇豫深處,不見有奮發振作之效,廷臣又復洩洩,不知天之將蹶,廷臣固可恨也。國事是誰家事?而殿下其豈可不警動耶?今日之事,必須眞誠大勇,煞用十分力,做得十分工。存諸中者,篤實剛健,發於外者,敦重光大,心心念念,儆戒不怠。凡臣引古論今之說,俯賜裁擇,其克治而去之者,可擧而措之者,一一體行如先儒所論。掌血捧痕然後,大警於眾,使之急奉公而緩營私,棄悠泛而事勤恪。君臣,涕泣相戒,一以順適天心,奠安民生為事,則民情之歡喜,卽天意之悅豫,何慮乎災孽?何患於亂亡乎?記臣之初陪講筵,二十有六年矣。論君德則以堯舜為期,語治道則非唐、虞不陳,漢唐以下,不數焉。雖以殿下克謙之德,亦嘗有恥為凡主之敎,孰謂三紀臨御,一心之怠忽,百度之渙散,至此之極耶?漢唐之盛,已矣無望,其視初元之政,又不知落下幾級,則此豈非千載之恨哉?當時侍講之臣,存者無幾,臣獨白首殘疾,留落窮廬。中夜太息,怨明主而流涕,竊想乙丙之暇,有時回思,愾然喟然,不勝其有初鮮終之嘆矣。伏願殿下,懋哉懋哉。臣病氣沈頓,縷息將絶,入對陳忠,此生難期,文字之外,自效無地,不得不披露及此,而顧何能盡臣之衷赤也?倘蒙鑑燭微誠,庶幾有裨於聖化之萬一,雖卽日溘然,無餘憾矣。若臣匪分之職,一朞虛帶,徒以不稱之災,坐速罔極之言。臣雖無狀,亦有秉彝,尙可冒此,萌一毫復進之念哉?然可進不可進,亦從有其身而後言之耳。顧此飾巾之喘,已無幸於復起,若是而一味羈縻,無所通變,在公私而何當焉?翕聚精神,講究保民之策,實是當務之急。如臣屍職妨賢之類,正宜首先刊汰,曲憐哀懇,亟降兪音,俾得瞑目而安歸,卽聖上天地父母,重賜臣以不朽也。臣無任激切祈祝之至。批答,承旨入侍時下批,故錄在筵說
左副承旨具允明守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持平尹得雨、李厚達,掌令閔堣未肅拜,李壽德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正言李顯祚,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入直軍兵,夜巡檢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新拜行判中樞府事李宗城,時在京畿長湍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正言李顯祚達曰,臣之自來情勢,已不可更玷臺職,而且與司諫臣成天柱,有姻婭應避之嫌。揆以公法,自在當遞,其何可一刻冒居於職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退待物論。
○五月二十五日卯時,上幸社壇。祈雨親祭擧動入侍時,上具翼善冠,御絳紗袍,步立gg出g賓陽門,乘步輦於明政殿月臺。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承旨黃景源,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侍立。上曰,副摠管李𪻶,從重推考,卽為隨駕。出駕前下敎上曰,副摠管李益輔許遞,竝與兵曹參知有闕之代,口傳差出。駕前下敎兵曹判書金尙星曰,聞昨日筵中承旨趙明鼎,以摠戎使具聖任之赴御營留陣也,只使將校,來聽傳敎,直自赴陣,無所符驗,事甚疎忽,有所陳達雲。承旨所達,誠為得體,雖曰前例如此,而終是謬規,不可不變通。此後則必親聽傳敎然後,使赴留陣事,定式施行,何如?上曰,承旨所陳,極為是矣。此後依此定式,可也。出擧條上曰,今番以右承旨問安,以左副承旨守宮事,下敎矣。中官,錯聽換書以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大駕過鐵物橋,召之億敎曰,閭家甁柳處,有蓋覆之物,此必是部隷操縱侵責之致,當該部官,不可無警。仍命書之曰,甁柳旣多,亂雜遮保,必由操縱。當部都事奉事記過。告達書員,令兵曹,事過後決棍十五度。當該書員,決棍十度。駕前下敎上曰,五家統,如或有紊亂之弊,則事過後,當該郞廳及掌務官,當査實勘處,以此分付。駕前下敎大駕入社壇。上下輦,步詣壇上奉審後,次詣尊所奉審,次詣神室奉審,次省器,次省牲後,還入幄次。
○癸酉五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社壇幕次。靈城君入侍。兵判、禮判、戶判同為入侍時,靈城君樸文秀,右副承旨李之億,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先入侍。兵曹判書金尙星,禮曹判書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昌誼,追後入侍。諸臣進伏。上命取領相上疏,命承旨讀一遍訖。上曰,末梢有辭職措語乎?之億曰,然矣。上命之億書批答曰,省卿之懇,若見卿焉。而所陳亦慨切,予用欽歎,然非其時也,非其時也。何以謂乎?噫,予雖學淺,粗知卿章所陳之義。頃年之批,亦諭大鵬之敎。而噫,以涼德無能,近卅載臨御,治不徯志,世道日渝,吾民日窮,是誰之愆?卽寡躬也,卽寡躬也。幾年講學,而徒歸欺人,大鵬不搏,無異眾鳥,自愧其敎,是亦欺卿,欺卿欺人,此何人斯?中夜興思,拊髀歎息。噫,予與卿君臣,黑頭相知,俱今白首。噫,予心,卿豈不知?卿若不知而為此,此恆日不能以誠相孚之致也,亦欺心也。覽章自恧。噫,以予苦心,卿曰近三十年,謂予樂南面乎?頃者臨門,因重臣所奏,卿亦以四字對之,以此推之,庶幾知矣。噫,命元良代理曰予倦勤,蒼蒼昭昭,近歲以來,非徒月異而歲不同,寔日異而時不同。況昨冬以後,以人子之心,雖勉承慈敎,遙瞻懿陵,心焉若墜。而又當六旬,追憶庚子,心亦都冷,雖無恆日苦心,其能為乎?莫知衛、晉兩公,亦如今予,而能奮勵乎?至於祈雨,已諭諸臣,昨冬若不如此,予雖體昔年心悶,何能一次躬行?而十年之餘,復亢旱於衰耗復臨之日,不言之中,豈不懍惕?幾年臨御。吁嗟,昔年愛恤之赤子,無一民被澤於予,而今將劉矣。及此時,何惜一身?何恤寡躬?此正體昔年,何惜肌膚之敎也。今卿之章,予則曰非謂勉也,寔挑我心也。噫,衛武公,亦服理中湯,而能作抑戒詩乎?近服近十貼,無異飮冷矣。若此而代犧,此亦可見予心也,可見予心也。李惟秀之非其職甘心,舊習駭擧可駭,卿之撕捱,予則曰過。然一向強迫,非敬大臣之意。受元良之令,承旨偕來者,無節拍貽弊多,先命入來,欲以手書許副。而其猶戀戀於心,氣尤憊苶,欲諭不諭,今於卿章,若不許而手書許副,亦欠於誠。故今方整衣以坐,莫能手諭,呼寫苦心,勉副相職。噫,今者之擧,非欲伸卿矣,實欲致卿之意也。旣解其職,西樞漫職,亦先卿曾蒞之府也。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思先卿為國之忠,卽日登途,以謝中樞之任。仍傳曰,此批答,預備兼春秋卽為傳諭於領相。書訖。上曰,此批答,送於政院,使之書出二本,一本入於東宮,一本傳於領相。上又命書曰,大臣置處事重,今日開政擧行。出榻敎上曰,今日是齋戒,臺闕外勿為差出事,分付吏曹。壽國,傳命還入侍。上命文秀進來。敎曰,釐正事,卿自當為之乎?尙無決末,獨不愧見田雲祥乎?文秀曰,雖微細之弊,必須盡探其本末然後,方可書諸冊子,故自爾遲久,而今則幾盡就緖矣。上曰,大凡情債當絶禁,而凡事專由於紀綱,今雖釐正,非久又必如舊矣。文秀曰,日後則未知如何,而雖以月令應辦兩事言之,為惠不少矣。月令,申晩則欲送戶曹,臣與洪鳳漢則欲送惠廳,而惠廳,於月令,為主人矣。上曰,其效則必不久,而第斯速為之。文秀曰,魂宮及墓所徵索多端,而亦甚苛刻,頗有弊端雲矣。上曰,予亦知必有弊端。而魂宮墓所,幾時留存乎?文秀曰,此則別令戶曹,作為定例,則似好矣。上曰,一次申飭,則自當止矣。卽命之億書曰,今因貢市人釐弊聞之,則兩魂宮兩墓所,不無輕重之異,多有貽民弊雲。噫,予之暮年為孝gg我g婦我孫凡諸等節,務從節約,則受命守三年祭三年之人,其宜十分節約。使京外之民,幾莫知我婦我孫之過三年,此正體予恤民之意,何不諒?此事當申飭,而其本則細,今雖不飭。噫,本雖微細,流弊則多,為先另加嚴飭。出榻敎上命召兵判、禮判、戶判入侍。壽國,出召金尙星、洪鳳漢、李昌誼入侍。上曰,今番二軍色無面,決非一朝一夕之事。昨日靈城,欲放庫子者,其言是矣。尹得雨,予於補編時,曾任之,其為人可佳,而甚柔熟。兵判於今番事,必緊束而得尹得雨,故庫子必多活矣。頃日漁夫之辱監提官,亦關風化,漁夫安敢擧訴官員乎?昌誼曰,臣聞厥漢,有船六七隻,逐船徵稅,故稅錢果多。而監提官,初無橫徵之事雲矣。鳳漢曰,監司狀聞則誠過矣。而或若有冤,則雖事係官員,豈有不敢訴之理乎?上曰,其船則不屬於均廳乎?鳳漢曰,然矣。尙星曰,其船,雖不屬於均廳,而掌標則使均廳為之,宜矣。上曰,掌標則必是均廳掌標矣。鳳漢曰,似然矣。上曰,鄭忠信之孫文興,曾有呼叫之命矣。今為何職?尙星曰,鄭文興,曾經南行哨官萬戶。故臣於日前都政,除美錢僉使而呈遞矣。上曰,其履歷,若何?尙星曰,履歷則於吏兵批,皆無可拘矣。上命之億書曰,故忠臣鄭忠信奉祀孫文興錄用事,下敎之後,去都政為美錢僉使。今聞遞迴雲,非錄用之意,其令兩銓,隨窠卽為錄用。出榻敎文秀曰,故忠臣洪霖,其忠節,足以表章於百世,而且是當寧忠臣,則在朝家奬恤之道,固宜有別於他人。故臣頃以其子聖龜呼叫事,仰達蒙允矣。追聞聖龜亦已身死,只有霖之妻及孫二人,而貧窶特甚,斥賣故家,流離窮餓雲。自朝家,不可不優施卹典,而贖給其第,其孫,亦特付優厚祿科,俾免凍餓,似不可已矣。之億曰,贖第則過矣。魏徵前例,何可輕施乎?且聞其孫,已付司勇祿雲,亦何以加於此乎?上曰,忠與勳一體,靈城,自忠勳府濟活,可也。文秀曰,忠勳府,忠義祿科有八窠,臣當出問,而以其中一窠付之矣。上曰,依為之。文秀曰,貢弊中,司宰監石魚元貢,加定宣飯,名色各異,而貢人輩隨時相爭其苦歇,多有紊亂之弊。當此釐正之日,不可不明査,以此意,分付本監,使之別定郞廳中剛明者,斯速詳核其曲直後,與臣等,往復釐正,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星曰,俄以佾舞事下詢,故臣有可達矣。掌樂院樂生,元數不足,故每當祭享時,輒為僱立,事甚未安。臣與諸堂郞相議,欲以待年樂生,加充元樂生不足之數,以免臨時苟艱之弊。而料布無路辦出矣。本院,舊有加保布,而均役廳出,復移屬均廳。今若依前以加保布,歸之本院,則庶可補給料布,而加充不足之數,故敢達。上曰,加保布,依前給於掌樂院。鳳漢、昌誼退出。之億曰,殿下欲徹夜將事,而尙今露坐,聖體必有傷損,入幕次伏望。上曰,俄者領相批答,已言之,而予若於彰義宮,得遂予志,則豈為祈雨之擧乎?予有所定者執心,何可改乎?尙星曰,殿下對越之誠,無時不切,故如此。而聖體傷損,亦豈可不顧乎?文秀曰,殿下為民焦憂,虔誠露坐,臣等豈不知殿下之誠意?而但格天之道,不在於此,又非聖人愼疾之義,卽入幕次伏望。上曰,豫讓愧二心事,昨已下敎,而予志已定,豈可二其心乎?文秀曰,夕水剌亦已過時,卽為進御伏望。上曰,卿等退去,則卽當進御矣。諸臣,又固請入御幕次。上曰,當觀勢入矣。諸臣退出。
○同日午時,上御社壇幕次。禮房承旨入侍時,右承旨黃景源,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社稷壇,建國時所定之基耶?景源曰,禮,先建廟社,似是國初所定矣。國社則雖如是淨潔,而外方則甚不潔矣。上曰,外方社壇,極其慢忽,故曾已申飭。今聞猶涉疎忽雲,令該曹更加嚴飭,無墻處設墻,致祭及祭物等事,一例嚴飭。此後繡衣之行,若有不謹之事,則該邑守令,當重飭,亦為分付。出榻敎上曰,十年之後,來此社壇,顧望門外道南,予心愴然,祈雨畢後,遣內侍致祭於寧嬪房。出榻敎景源曰,俄者省器時,諸執事失儀甚多,事體殊涉未安。竝推考,何如?上曰,觸器執事,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命召禮判洪鳳漢。編次人趙明履入侍。鳳漢、明履入伏。上命明履讀《五禮儀》省牲儀。又命召入壇司及守僕,問位版祭器奉設處所。命鳳漢寫社稷后土位版圖,以定省器之位。正位皆東向,配位皆西向。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社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禮判洪鳳漢,掌樂提調金尙星,入侍事下敎。鳳漢、尙星入伏。又召入執事典樂敎曰,樂章未及卒,而呼樂止,終為未安。今後則如國社位未卒章,則勿呼次位儀節,必待卒章然後,繼呼笏記,可也。典樂承命而趨出。上問鳳漢曰,卿知納氏歌乎?鳳漢曰,不知矣。尙星曰,納氏,野人之一種,而我太祖大王,戰勝後有此樂章也。上曰,皇朝樂章在下,而納氏歌在上,事甚如何,今後則改之,宜矣。上曰,向日宋秀衡事,御將之執法,予誠心服矣。鳳漢曰,至於鄭樸事,旣有當用之律,則一從其律而用之,宜矣。若或低仰,則是為親舊而屈朝廷之法也。豈不非乎?尙星曰,法律則決不可撓之矣。以兵曹反庫事言之,臣方待罪本曹,豈可以時任而不受罪乎?上曰,多人犯矣。査核之際,必加審愼,可也。若以處置為難,渾徵黑白,則豈不可傷乎?尙星曰,今旣付之於臣曹,則是兵曹罪人,非朝廷所可知也。臣當著實究核矣。上曰,知而為之好矣。尙星曰,樂工輩料布甚薄,不可不加保,而均堂旣入侍,下詢而處之伏望。鳳漢曰,兵判所達,似宜許施。而但一開路於樂院,則他各司,必將繼起,不可支當,一切嚴防,好矣。尙星曰,禮判之言,誠是矣。而樂工加保,以其所重有在,故不得不仰請,似不可用一切之法矣。上曰,依為之。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社稷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之億書之曰,孔子謂子路曰,孰謂仲由不知禮?此祛其繁,使之專一誠敬也。《語》豈不云乎?此近於我不嗜其食,令人使飢者。噫,今者之旱,為民渴悶,三次祈雨,雲漢邈邈,自省有愆,方切懍惕,以予衰暮,誠不能及於昔日,而其猶絳袍不釋,諸臣不知則已也,且奚望。若予固執或過,以隨予兢飭,則以近來士夫之自奉,同予將事於其夜者誠難,予何強勸而然?若於依幕,解上衣而疲倚,此助君不足誠敬之意乎?事神誠敬之道乎?為君渴悶之意乎?終欠三者,惟在知禮士大夫自厲處也。予則惟盡在我之道而已。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相福坐。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坐。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啟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又啟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大駕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金相福曰,兵房承旨入侍。
○大駕入慶德宮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諸承旨,有稟達事,請對矣。
○校理韓光肇,有稟達事,請對矣。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有稟達事,請對矣。
○李之億啟曰,卽者,中樞府錄事來言,領府事金在魯,欲陳焦迫之下忱,率諸宰來詣請對矣。
○崇賢門外駐輦時,領府事入侍事,下敎。
○傳於李之億曰,諸司預備。
○李之億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卽伏聞聖敎至嚴,萬萬震懍,自班次,胥命金吾門,仍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待命。命召,卽遣史官傳授。仍為隨駕事,令史官傳諭。
○具允明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啟曰,卽者,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仍為待命,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命召還給。
○又達曰,卽者,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仍為待命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具允明啟曰,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星,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因昨日嚴敎,陪從罷出後,竝待命於金吾門外。院中,只有臣允明一人。非但出納之際,事多苟簡,今日伴直無人。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待命。
○又達曰,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因大朝嚴敎,今日陪從罷出後,竝卽待命於金吾門外矣。因本院啟辭,勿待命事,命下矣。今日伴直無人,同副承旨趙明鼎,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卽者,內醫院掌務官來言,明日,卽大王大妃殿生脈散劑進日次,且値動駕,還宮後翌日問安。而都提調金若魯,身病不進,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今方待命。問安及監劑,無進參之員,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待命。
○傳於具允明曰,兵判,一體勿待命事,分付。
○具允明啟曰,校理韓光肇因嚴敎,擧動陪從後,不為入直,仍為待命於金吾門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所當牌招政官,差出闕員,而親祭正日相値,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待命。
○又達曰,校理韓光肇,旣有勿待命之命,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判府事金若魯箚子到院,而親祭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判中樞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向自陪班,病劇徑還之後,證形,轉輾沈重,出入人鬼關頭,已近兩旬。幸蒙恩批,多般醫藥,嘔逆雖得少止,食飮殆至全阻,便洩尙無所減,度數無算,晝夜叫楚,氣息綿綴。此際聖上,為民悶旱,絲綸懇惻,不恤靜攝之節,又親禱社壇,至於不御幄次,露處虔誠。臣瞻望雲漢,其雨其雨,仰念聖躬,必多添損,心肝焚灼,焦遑罔措。宛轉枕蓆,末由起身趨班,忝叨保護之任,一向頑然冥然。旣不得生而竭力盡分,亦不得死而結草效誠,偃伏私次,虧蔑分義,一息猶有未泯,惶懍憂恐,生不如死。達宵繞壁,涕淚被面,論以邦憲,罪合萬死。伏乞邸下,特察臣負犯之不可赦,亟加重譴,以安賤分焉。取進止。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之所患,尙今未瘳,心用慮念。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同日寅時,上御社稷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靈城君入侍。出榻敎上曰,社稷令金宗洙,受由下鄕,而當此莫重親祭,不為變通,事甚未安。都提調外提調,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靈城君樸文秀進伏。上曰,兵判,以樂工加保,有所陳達,才已許施,卿意,如何?文秀曰,卽今均廳事,漸成頭緖,固不可犯手矣。上曰,卿言,是矣。仍命承旨書之曰,均役廳,為民大計,設立數年,若有於左於右下手之事,則其弊將至於減布之民。樂院提調所陳加保布之請,於樂生、於重鍾鼓之道,兩便,故許施。更以思之,雖八同之木,一開誠難,擧條姑寢,其令樂院,更為商確備局,更稟善處。出榻敎上曰,鄕樂工,罷則捧保外,無他物出處乎?文秀曰,若罷鄕樂工,皆以京人充之,則皆將樂從矣。鄕樂生之必捧六匹,其弊與寺奴婢無異矣。上曰,京人樂從,則為之好矣。明鼎曰,寺奴婢極為殘忍,言之哀痛,不可不一番釐正然後,方可以保民矣。文秀曰,變通無路,為之奈何?而如可變通,則其為祈天永命之道,奚但如良役變通而已哉?上曰,思之殘忍矣。上又下敎曰,回鑾時,慶德宮當歷臨。出榻敎又敎曰,當由景賢堂門入,以此分付。出榻敎上遂出幕次,乘步輦進發。過夜晝峴時,下敎曰,今番擧動時從官,自夜晝古介步從事有命,而今見人馬多入於洞口,事極未安。當該人員,竝從重推考,可也。且其中,似有太僕馬矣。當該內乘,亦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遂歷入慶德宮。
○同日卯時,上御建明門。入侍時,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侍立。校理韓光肇進伏曰,大駕方臨門,而百官,紅馬木外始下馬,此雖不知臨門之致,而不可無警。大臣外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三次禱雨,終無冥應,予無面還宮,無寧姑留此宮。若或得雨則還宮,終若不雨則當更親禱於雩壇,卽為解嚴事,分付諸營。仍命明鼎書傳敎。下敎曰,述編,雖雲君臣主義,父子主恩,豈有君父不脫衣露坐,而臣子則脫衣偃寢之理乎?自大官慨然矣。予則以為朝鮮無臣子,不可使聞於隣國也。予之不解衣,重臣旣見之,大臣豈有不知之理乎?予之此敎,非謂侍衛百官也,非謂諸執事也,乃有所指也。近來士夫,自奉異常,若如予自薄,則必無參祀之人矣。予不欲生葛藤,且厭酬應,故姑為默默。然昨日下敎後,大臣宜撕捱,如此然後,方可謂有君臣之分矣。今日見大臣,予顔靦矣。靈城君樸文秀,兵判金尙星進伏曰,聖敎若是過中,而至欲留御此宮,此莫非臣等之罪也?臣等雖在侍衛,請出伏斧鉞矣。然今雖還宮,而對越之誠,豈或有間於留御此宮乎?上厲聲下敎曰,欲使予,如諸臣之所為耶?若以予為太上王,則豈有親禱之擧乎?文秀曰,殿下雖欲為太上王,今日臣子,誰有奉承者乎?上曰,靈城之言,事體不然矣。文秀曰,臣言,雖書之史冊,豈為非乎?上曰,予不見雨則必不還宮。卿等,欲使予以卿等事予之心,事天乎?文秀曰,聖敎至此,臣等實無面仰瞻矣。然若或致損於聖躬,則將如之何?上曰,予若臥社壇而不來則過矣。留在舊宮,有何不可乎?且幾次親禱,而終不得雨,將何顔拜慈聖乎?之億、明鼎、光肇,相繼陳白。上不許。卽起入內時,明鼎曰,此傳敎,姑勿頒布,何如?上曰,姑置之。尙星曰,此宮,旣是空闕則與時御所有間,侍衛諸臣,當隨入矣。上曰,兵曹判書金尙星,奏語失體,殊甚可駭。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遂入內。諸臣守閤請對。少間,上命還宮。出景賢門乘步輦,命明鼎改書傳敎曰,三次躬行祈雨,霈然猶閟,而其惟悚恧者,昨晝去夜,瞻望雲漢,幾雨幾雨,昨夕陽,今又日將杲矣。予之自悚自恧之意,已悉於親製祭文。而噫,淒風烈陽,其雖惔灼,猶可謂只旱。頃者,小雨油然,而不能沛然,高高蒼蒼,決不偶然,此予所以尤為悚蹙者也。噫,年今六旬,衰耗日甚,雖命聽政,滯務則多。而一自去冬以後,心尤灰冷,昨思而今忘,朝記而夕遺,其存者惟步履,中夜思國事,幾乎忘寢。又當今年,一倍痛心。而吁嗟,俱與鬚黑至白之股肱元輔,猶不諒乎予,請以復政,自朝至夜,雖不誠,為民焦迫者,其君,泛泛悠悠者,其臣也。噫,古人云眾心成城,諺亦云獨掌不鳴,以予誠淺,雖合眾心而祈雨,其難其難,況不然者乎?豈詳諭哉?彼蒼監臨,已示微意於諸臣,今日不能得沛然,而何顔見民?亦何顔拜我慈聖乎?噫,命侍御而觀象,常訓,豈不云乎?慈敎之所詳記,寶鑑之所備載,今予所以何顔拜慈聖者,正此也。凡事自有次序,若向日之減膳,次第擧行者,雖不徑先諭之,抑亦何心,回御時御舊殿乎?奏乎慈殿,欲自今日,留此祈我心於彼蒼。諸臣,過於喧鬧。非但諸臣之喧鬧,非但諸臣之喧鬧,更以思之,以予涼德,負元元而致旱,以予誠淺,令軍兵而受苦。何以曰苦?一闕入直,其猶難也,況兩闕入直乎?且若有又禱之擧,則疊苦我三軍,氷炭雖交中,為我軍兵而回輿,豈為吾元元而忽焉?凡親祭之後,該曹之不敢循例以稟,例也。予有自料,從當有敎矣。出榻敎上命領府事金在魯入侍。在魯趨進,拱立於駕前曰,屢次親禱而冥應猶邈。聖上調攝之中,致損必多,伏慮萬萬,而至今不雨,天意有若慳閟者然矣。上曰,卿言,與予意同矣。此必有菀結者而然矣。在魯曰,仰瞻天顔,大異於前,區區下情,實不勝仰慮矣。烈日方杲,不可冒炎。還宮張傘伏望。上曰,左右相,亦請張傘,而今日則決不可張之矣。文秀以手執傘曰,臣等之請,奈何靳許乎?必令張之伏望。上笑曰,此則難聽矣。仍命進發。文秀步從,出至紅馬木外。上笑曰,予當張傘,卿可跨馬矣。文秀始退出。上乃命張傘。又命召宣傳官,出授標信。下敎曰,今日為軍兵還宮,入弘化門後,卽為解嚴事,分付三軍門。大駕到金吾前路,止輦於左右相待命處,命允鈺傳授命召。下敎曰,待命人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洪鳳漢,戶曹判書李昌誼,吏曹參判趙明履等勿待命,仍卽隨駕。駕前下敎上住輦於明政殿月臺,下敎曰,甁柳亂雜,當部官員記過,下吏決棍事,及京兆五家統査實事,及禁漏官員記過,一倂分揀。出榻敎上遂入內。諸臣以次退出。
○五月二十六日四更一點,上御社稷壇。親祭入侍時,上具冕服,步詣板位拱立。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盧聖中、鄭昌聖,以次侍立。上行祭時,下敎曰,有一中官昏睡,使承傳色喚醒,而不能省起,事甚可駭。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行祭如儀訖。還入幕次。諸臣自外退出。
==5月27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齋宿。左承旨金相福齋宿。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齋宿。右副承旨李之億齋宿。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龜城府使李長燁,朔州府使張志豐,河東府使徐赫修,長淵府使邊鎭一,德原府使柳光宅,鳳山郡守安允福,寶城郡守韓成,碧潼郡守任時倜,泰安郡守蔡光鼎,固城縣令趙世選,求禮縣監白宅仁,興德縣監崔鎭衡,魚川察訪盧脩,防踏僉使李國亮,助泥萬戶成彩國。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掌令閔堣、李壽德,持平李厚達呈辭,李尙允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樸文秀,副提調臣沈星鎭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親禱社壇,徹夜將事,冒炎還宮,不瑕有傷損之慮乎?湯藥停止,已過數日矣。今日雖非日次,臣等不可不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理中湯三貼,加劑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左承旨金相福,右承旨金尙重,右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正言李顯祚,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呈辭入達、相避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為推移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明鼎曰,昨已諭心焦悶,因旱而雩,麟經聖筆,明朝當詣雩壇,代犧躬行。儀曹擧行,軍兵隨駕,數侍衛仍,世子祗迎,置之,闕門,皆依前擧行。昨日隨駕都監馬步哨官及禁軍,今番令休。
○沈星鎭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以式暇,才已出去矣。明日親祭,旣已命下,卽為牌招,以為齋宿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獻納任瑋,正言李錫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達曰,校理韓光肇,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啟曰,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其止之。
○傳於趙明鼎曰,予欲與股肱,同為祈雨。獻官,以左右相為之事,分付吏曹。
○又傳曰,明日時刻,以卯正一刻入之。
○傳於金尙重曰,向日典樂所持來樂章,持入。
○傳於具允明曰,今番,一依北郊例,隨駕禁軍都監馬兵,以前後五馬隊作行,而若道窄則二馬隊作行,設布帳及軍中設幕處。若犯禾穀則該軍門領軍大將,當記過,以此嚴飭。挾輦中,今番減倭槍軍一百事,分付。
○傳於趙明鼎曰,祝當親製,御製編次人來待。
○金尙重啟曰,編次人趙明履,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又以禮曹言啟曰,曾前南、北郊親祭出還宮時,自上翼善冠、袞龍袍,乘小輿,侍臣節次及前後部鼓吹,竝為減去。其他儀仗中可以節損者,令兵曹稟旨以處事,啟稟蒙允矣。今此雩祀壇祈雨親祭時,亦依此例磨鍊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又以禮曹言啟曰,今此雩祀壇祈雨親祭,只隔二日,散齋則勢未及擧行。自今日依禮文,不弔喪問疾,不聽樂,不啟刑殺文書,惟啟享事。殿下別殿致齋,諸享官及近侍之官應從升者,竝自今日宿於本司,致齋一日於享所。陪祭百官諸衛之屬,守衛壝門者,各於本司,淸齋一宿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自上旣御步輦之後,則陪從諸臣,當有步從之節。而近來郊壇祈雨親祭時,雖以步輦出宮,而陪從百官,依常時擧動例,乘馬侍衛矣。今亦依此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前例為之。
○又以禮曹言啟曰,今此雩祀壇祈雨親祭時,壇上修理等事,依例別遣戶曹、工曹郞廳及本曹郞廳,眼同看檢。而亦令繕工監,別定監役官,急速擧行,何如?傳曰,允。
○沈星鎭,以吏曹言啟曰,今此雩祀壇祈雨祭親行時,許多諸執事,皆以侍從塡差。而堂上、堂下,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吏曹言啟曰,本曹郞廳四員內,正郞任希敎入直,佐郞李齊顯,親臨祈雨祭祝史塡差,正郞張澍在外,佐郞一員未差。再明日孝純魂宮朔祭大祝,實無推移塡差之員。正郞張澍,依例改差,與佐郞未差之代,一體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明日雩壇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二十一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萬育為吏曹正郞,李宜老為佐郞。
○李之億,以禁衛營言啟曰,來六月當三番前部後司屬黃海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為點閱整齊。來六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來八月當三番左部前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來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處,預為知委,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禁衛營言啟曰,今五月二十八日,雩壇親禱擧動時,建陽門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四十名,以訓鍊都監軍兵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入啟矣。明日待開門,與訓鍊都監軍兵,依例替把,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今此雩祀壇親禱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以訓局軍兵,預為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入啟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任師範,西營軍四十名,哨官申哲率領,與禁衛軍兵,替代入直,還宮後,還為替代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今此雩壇親禱擧動時,本營新舊番十哨軍兵及騎士隨駕矣。本營則千摠李潤成,把摠韓宗協,哨官金應錫,敎鍊官姜次起,騎士二十五人,工匠牙名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李命時,別破陣十四名率領守直。南別營則哨官李世忠,別騎衛三人,工匠牙兵五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雩祀壇祈雨擧動時,空輦及忠壯衛、忠翊衛將以下軍兵,扈衛別將以下軍官椎牌將,有廳軍士等,依例姑為減去。儀仗則壬子年自上減數外。今番社壇擧動時,哥舒棒、銀馬機,因特敎又為減除矣。今番亦依社壇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前例為之。
○金相福,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快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受,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在前郊壇擧動時,左右邊捕盜大將中一邊大將隨駕,則一邊大將,例為兼察留都矣。今番則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以禁衛中軍,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禁軍別將,俱為領軍隨駕矣。留都無摠察之人,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令摠戎使兼察。
○趙明鼎,以左邊捕盜廳意達曰,畿內、嶺東、湖西、海西等地,有賊黨譏捕事,軍官、軍士傳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啟曰,左右捕盜大將,令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摠戎使具聖任,待開門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忠淸兵使狀達,天安等官居僧處寬等嚂死事,令於李之億曰,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聯名箚曰,伏以臣等,至愚至迷,自犯死罪,昨自班行,歸身司敗,恭俟鈇鉞之誅。而伏蒙大朝聖度如天之大,薦下恩旨,仍給命召,其在分義,雖不敢一向煩瀆,而愧恧震越,席藁私次,惟願速被重勘。國之大事在祀,而惟我大朝,最重祀典,齋心虔誠,靡不用極,有足以動天地而感神明。況今亢旱,十年以來所無,聖心焦憂,三擧親禱之禮,至諴所格,庶幾捷如影響,而冥應至今邈然,此莫非臣等之罪也?噫,聖算已高,方在靜攝之中,當此盛炎,雖處深宮廣廈,猶慮其受傷,則終夕露坐,不脫法服,烈陽之所侵透,聖體添損,尤當如何?而咫尺御幕,全未承聞。臣等則冥然頑然,自不覺其半日偃便,及其承聞然後,始聚首驚悚。臣等苟可以迴天災而救民急,以少解大朝雲漢之憂,則區區軀命,尙不足惜,豈敢圖一時自逸,甘速重戾乎?惟其思不周審,孽自己作,拊心惶隕,其誰咎哉?社壇親禱,事體至重,雖於諸執事之列,或有怠忽不如儀者,則臣等位在大官,不善董飭之罪,有不得辭焉。今乃身自犯之,其為罪死有餘矣。臣等之罪,可勝言哉?濫叨匪據,上天譴告,良由臣等,其罪一也。受命祈禱,終不得一霈,致使至尊,躬薦圭璧,至再至三,其罪二也。民憂罔涯,上下遑遑,而不能建一謨獻一議,以效消弭之策,其罪三也。旣負此三罪,而誠蔑神昏,未能仰體大朝事天之心,畢竟又陷一大罪,論以邦憲,不容終貸,何敢晏然抗顔於百寮之首乎?伏乞離明,俯賜諒察,導達大朝,亟賜威譴,以正其罪,千萬大願。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等安心勿辭,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副司直趙榮國書曰,伏以臣,罪釁深重,情蹤危怖,屛伏窮廬,靡所因極。伏蒙大朝,曲賜矜諒,特敎開釋,仍許鞶遞,仁天體下,無物不遂,臣誠含恩感泣,循分退靖,雖以此沒齒田間,無復餘憾矣。不意賤臣去就,至煩於筵席,又有問備催促之命,如臣滓穢之蹤,其所行止,何足有無,而聖上之眷顧不置一至此哉?臣尤惝怳霣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向來兩臺臣之移鋒於臣,復肆詬辱者,何其無理也?其所以極意扭捏,戟手憤罵,危言而籠罩之,虛喝而把持之,以快其心者,便是摸狀別般人所為,臣何與焉?還堪一笑也,抑臣之所自悼者。臣雖不肖,生平行己,汚不至於陰暗纖巧,報復嫌憾,自甘為索性小人之歸。而今於白首之年,橫遭此惡言,喪辱身名,殆無餘地,雖費純灰百斛,何以湔此羞乎?臣實痛心焉。臣於年前,自遭被兩臺臣之憯誣,固已矢心自廢,絶意名塗。而惟我聖上,洞賜照燭,恩敎鄭重,拔之於泥塗宛轉之中,而責之以世祿報效之義。臣於是乎感激承命,轉至冥升,叨冒重任,經年屍素,積被猜瞧而眷係遲回,尙未決退。若使臣,固守初志,不復迴翔於傷弓之地,則弋者之慕,何自而又至哉?臣固自取,尙誰怨尤?昔宋臣歐陽脩求退不已曰,豈可更待歐逐?今臣則不但歐逐而已,此而不去,則必將虀粉之矣。臣雖未能如歐陽之見幾先退,而豈忍重蹈駭機,以決其性命也哉?臣旣思量已熟,惟有還他本分,要為息補之圖,以思塵剎之報而已。更何言哉?當此亢旱無前,聖心焦勞之日,桑林親禱之禮,亦旣再擧,而臣獨一味偃伏,未克趨參於陪衛之列,臣分掃地,罪合萬死。玆敢披瀝肝血,仰首鳴呼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將臣兼帶籌司、譯院之任,先行鐫免,仍令刊名朝籍,放退田裡,以卒生成之澤,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判中樞金若魯箚曰,伏以三朔亢旱,烈陽愈杲,大小遑遑,罔知攸屆。聖心憂憫,玉趾三擧,圭璧旣卒,冥應愈邈。臣雖病伏床蓆,殘喘如縷,而上慮聖體之受傷,下念民憂之罔涯,區區寸悃,實有尙寐之願。此際伏聞雩壇親禱之命又下,我殿下為民焦慮,不遑自恤之聖意,臣非不知。而第聖算已高,方在靜攝,當此炎熱之驕熾,雖深居廣廈邃堂之中,猶有添損之憂,況觸冒勞撓,終日露坐,徹宵將事者乎?又況再禱三禱,以至於四者乎?凡百臣僚,孰不煼迫?而臣方職忝藥院,責在保護,其為煎灼,罔措尤如何也?噫,今日萬事,莫先於保嗇聖躬,聖躬康安然後,民命可以活也,民飢可以救也。而殿下之至誠對越,三十年如一日,方寸得雨,固不在於親薦牲幣,則民事雖急,豈不思所以保嗇之道乎?極欲力疾求對,罄陳微忱,而醜穢之症,末由登筵,玆敢忙卒拜箚,涕泣仰請。伏乞俯賜諒察,亟寢親禱之命,且治臣病廢常分之罪焉,臣不勝瞻天仰聖,千萬顒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三次躬行,沛然愈邈,瞻彼郊野,我心如灼,昨冬以後所依者軍民。而噫,近州臨御,一不惠民,欲為復行,答我元元,久勞兼帶,尙無勿藥,為卿悶焉。卿須休請,體此意,安心善攝焉。入侍時書出
○五月二十七日申時,上御熙政堂。編次人入侍時,吏曹參判明履,左承旨金相福,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戶曹正郞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相福書之曰,問安,左承旨為之,留院,右承旨為之。出榻敎上親製雩壇親祭文,命相福書之。明履讀訖。上命召入典樂下敎曰,雩祀迎神樂,《五禮儀》以為三成,汝輩則以為九成,何也?典樂曰,《樂學軌範》有之矣。上命允鈺持入軌範。命明履讀奏訖。上曰,若依軌範則為九成,依《五禮儀》則為三成,是未可知也。上親製寧嬪房、金貴人房致祭文,命相福書之。仍敎曰,寧嬪房致祭執事,雖外官,已敎,依敎塡差,金貴人房執事,以內侍為之。出榻敎上曰,金貴人房,昨日道過,祈雨畢後,一體遣內侍致祭。出榻敎上曰,東學生旣已解停,學官旣已分揀,則前大司成問備,敎授越廩,不可事同而飭異,一竝置之。出榻敎上曰,兼春秋誰也?明履曰,權相龍也。上曰,曾已入侍矣。昌聖曰,日昨以替直日記催納事下敎,而未修者七八人中,或有在外者,日記事體重大,不可使人替重。而以私故在外者,自本館或政院,猶可,申飭來納,而至於守令則似不可私自催促,必有朝令然後,方可以上來矣。上曰,吏曹參判,曾經翰林,必知之。本館日記,有在外修納之規乎?明履曰,曾經翰林之人,在家修史,則在外修史,亦無不可。而但其納館之際,在遠之人,不可使人送之,必須上來封納然後,為可矣。上曰,在外人,令政院申飭,使之卽為上來修納。而若過限不來,直捧禁推徽旨,外任人畢修後,使之親自來納,可也。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隨駕。左承旨金相福隨駕。右承旨金尙重留院。左副承旨具允明隨駕直。右副承旨李之億隨駕。同副承旨趙明鼎隨駕直。注書具壽國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隨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留院。
○上在雩祀壇。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入雩祀壇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趙明鼎曰,承旨入侍。
○又傳曰,同副承旨持祝文待令。
○傳於沈星鎭曰,懿昭、孝純三年幾何?而獻官,雖以堂上官塡差,旣有已行承旨及吏曹,而以凡堂上差祭,事體寒心。孝純墓獻官實預差,改塡差書入,此後若復如此,當該銓堂,當嚴治,分付。
○傳於金尙重曰,承旨入侍。
○李之億,以兵曹言啟曰,在前郊壇擧動時,無守宮大將磨鍊之事,故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處,各色宿衛將士,累次巡檢事,啟稟,分付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嚴加申飭,何如?傳曰,允。
○傳於金尙重曰,使金會元,壇內壇外修掃著實與否,摘奸。當該漢城府官員姓名,問啟。
○具允明,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左部右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八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當為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來六月七月兩朔應立,左部中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為逢點整齊矣。六月初一日與左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右承旨金尙重守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守宮。
○金尙重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五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幸雩祀壇。親祭擧動時,上具翼善冠、御袞龍袍,出賓陽門乘玉轎,住明政殿月臺。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侍立。上顧左右曰,《樂學軌範》先出乎?《五禮儀》先出乎?兵判金尙星曰,軌範先出矣。上曰,不然矣。《五禮儀》,世宗朝為之,軌範,中宗朝為之,則《五禮儀》蓋先出。而凡迎神樂,《五禮儀》則以為人神三成,軌範則以為九成,當從何文乎?校理韓光肇,靈城君樸文秀曰,《五禮儀》,乃是國朝典禮,從《五禮儀》,似宜矣。上曰,然則雩壇之神,人神耶?光肇曰,《左傳》有之,皆人神也。仍歷數以陳曰,句芒氏,少皞之子,祝融氏,顓頊之子,后土氏,共工之子,蓐收氏,少昊之子,玄冥氏,少昊之子。以此觀之則人神也。上曰,然乎?乃命進發。左副承旨進往永禧殿奉審以來事。駕前下敎。右副承旨進往典牲署摘奸以來事。駕前下敎。同副承旨進往南壇奉審以來事。駕前下敎,具允明歸奏曰,永禧殿內淨潔無頉處矣。趙明鼎歸奏曰,南壇墻垣頹圮,墻外不潔矣。上命明鼎書之曰,南壇親行,今已二十有三年,而其次例當三次,故每以先行矣。不無慢忽之弊,令承旨奉審摘奸,則壇內其雖精潔,壇外不淨者多雲。雖常時,不當若此,況祈雨之時乎?且大臣攝行,才過五日,此壇,郊壇中最重,祝文,旣以稱臣則其所尊敬,尤宜盡心。而當今若此,恆日奚道,若此而其欲得雨,悚然恧然。頃者親耕日於壇直,已為申飭,外方社壇,褻慢莫甚雲,故昨已嚴飭,則莫重南壇,幾乎若此,不可使聞於隣國。當該禮判,越俸一等,當該壇直,令攸司從重勘處。其令部官,卽為淨掃以奏,京兆堂上,不可無飭,從重推考,部官,令該府,施以不應為律。出榻敎大駕入雩壇。上降輿步詣壇上奉審,次詣神位奉審訖。還入幕次。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巳時,上御雩祀壇幄次。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明鼎書之曰,今覽帳殿近處,目所到處,皆祛蓋帳,此則過矣。其令設蓋。其君不設油遮日,而宿衛諸臣,皆已祛蓋,則中官,焉敢便於造家之中?設令水剌間排置時,循例設定,其宜露坐,而若是肆然,當該內侍府首中官及承傳色,竝越廩一等。出榻敎上下敎允鈺曰,凡人神祭迎神樂,《五禮儀》則以為三成,《樂學軌範》則以為九成。而雩壇享祀,連以九成行之。若以為宜從《五禮儀》,則前日之九成行祀失矣。若以為宜從軌範,則《五禮儀》三成之文,亦頗可疑。宜九成而以三成行祀則不安,宜三成而以九成行祀則不可,當從何文而為之好耶?此意問議大臣等處以來。允鈺承命馳往於左右相處,問議歸奏曰,小臣,以聖上所敎之意,往議於左右相處,則以為《五禮儀》,卽我國金石之典。凡儀節,宜從此文,而從前雩壇享祀,連以九成行祀,則今不可猝然變改。今番則依前以九成行祀,日後問議於在外儒臣等處,從容變通為宜之意,敢達。上曰,大臣之意與予意同矣。乃命召入典樂,以九成行祀事,下敎。又命禮判洪鳳漢,吏參趙明履入侍。上曰,祈雨祭止於幾次乎。鳳漢曰,過五方農祭後止之。上曰,農祭為幾次?鳳漢曰,十二次矣。上曰,然乎?又命召入韓光肇。光肇進伏。上命誦句芒氏以bb下b諸神號以達。光肇誦達如前。明履曰,左氏浮誇之說,何可盡信乎?光肇曰,不然矣。古者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皆祭之矣。上曰,此是五帝之神,而中國亦享祀乎?光肇曰,然矣。配方色而享之矣。明鼎曰,玉堂之言,太丁寧矣。光肇曰,是則不然矣。分明如此矣。上命明鼎奉審壇上樂器以來。又命召入協律郞。掌樂正金光國進伏。上曰,樂章,於何祀不重,而至於雩祀,專以樂為主,各差備,各別申飭。迎神九成,依例為之事,分付。光國承命而趨出。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午時,上御雩祀壇幕次。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召入禁喧郞金會元。會元進伏。上敎曰,壇所近處,摘奸以來。會元承命趨出,摘奸後入奏曰,壇北數處,有汚穢之物矣。上命召禮判洪鳳漢敎曰,俄者南壇奉審,則有不潔處雲矣,此處亦有之雲。部官,何不申飭也?乃命召入南部都事李養重,下敎申飭。命允明書之曰,俄者以南壇事,申飭,而令兵曹郞廳,摘奸雩壇之外,則有不潔者多雲。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當該部官,事過後,令該府勘處,壇直及當部書員,亦令事過後,從重科治。京兆郞及部官,眼同,卽為洗滌。而摘奸京兆郞,亦令該府處之,禮堂及京兆堂上,竝從重推考。出榻敎上命典牲署摘奸承旨入侍。李之億進伏。上命允明書之曰,典牲署摘奸承旨回來後,當該中官不奏,從重推考。出榻敎之億曰,臣摘奸典牲署,則黑牛三十五頭內,十六頭無之,羔亦無之矣。上命召提調入侍。趙明履進伏。上曰,典牲署牛羔多欠縮,何也?明履曰,自正月以後,祭享連用之,故如此雲矣。上曰,然矣。上曰,南壇已為洗滌與否,遣兵曹郞廳摘奸以來。出榻敎上曰,當該承傳色,其涉駭然,從重推考。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雩社壇幕次。刑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之億書之曰,一日之內,南壇、雩壇,疊聞不潔,而不過越俸,問備尋常,令該府勘處,則有何致敬之意?有何為民之意?有何悶旱之意乎?尤切悚恧。禮曹、該堂、京兆諸堂竝罷職。京兆摘奸郞及今日部官,竝先汰,令該府從重勘處。二壇壇直,竝令該曹徒三年定配。出榻敎上又命書之曰,右參贊李益炡,禮曹判書除授,以禮儀使入齋。出榻敎上又命書之曰,判敦寧申晩,判尹除授,其令卽謝。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日中官,入處假家,事之寒心,莫此為甚。不飭承傳色中官,竝罷職。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各殿問安中官,自有其道,而壇所至近之地往來,竝從重推考。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兵曹草記,摘奸承旨之奏,或錯或不奏,當該中官,竝罷職。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御營廳,其令訓將兼察事,標信命召,聽傳敎。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雩祀壇幕次。兵房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曰,闕內扶持軍,尙衣院匠人,奉常寺扶持軍,水剌間扶持軍,竝令兵曹驅出事,分付。又下敎曰,前禮判越俸,京兆堂上推考,中官越俸,竝置之。出榻敎又敎曰,壇近處穢物,盡為洗滌,諸執事齋沐事,各別申飭。上問相龍曰,爾與相一為幾寸乎?相龍曰,從兄弟矣。上曰,爾年幾何?相龍曰,今年四十八矣。上曰,何榜及第乎?相龍曰,戊午式年榜,而於今十六年矣。上曰,居在何邑乎?相龍曰,臣居尙州矣。上曰,權相一年幾何?相龍曰,今年七十五矣。上曰,相一門徒幾許?相龍曰,門徒不多,僅有十餘人矣。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相福坐。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式暇。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尙重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之億啟曰,知中樞府事元景夏,副司直李𪻶,依下敎來待矣。
○傳於李之億曰,承旨入侍。
○傳於趙明鼎曰,同副承旨與元景夏、李𪻶,同為入侍。
○又傳於趙明鼎曰,騎判入侍事,分付。
○趙明鼎啟曰,同副承旨趙明鼎,以宗廟朔祭祝文事,有不得不稟定者,入來請對矣。
○傳於趙明鼎曰,同副承旨來待明政殿。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春躋為同義禁。
○五月二十九日四更一點,上御雩祀壇親祭時,上具冕服,自幕次,步詣壇所,拱立版位。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相福,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注書具壽國,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侍立。上行祭時下敎曰,武舞節奏錯誤,不可無飭,掌樂提調推考。當該協律郞,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又下敎曰,祝板,曾以松煙漆,加桐油事,下敎矣。今見塗粉,此易渝色,依當初下敎改之,牲匣薦俎床,亦不精,竝令戶曹修改。祭器亦造卓子奉安,而此後祭器洗滌奉安時,典祀官與戶曹郞廳,眼同藏納事,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上又下敎曰,壇下執禮韓光會咳唾,推考,可也。出擧條行祭如儀訖。上還入幕次。寅時,上命還宮。自幕次,步出乘輿。內局提調樸文秀,奉粟米飮跪請進御。上曰,幾次親禱,終未得雨,予何心服藥乎?侍衛諸臣,皆請進御。海運君進曰,臣於朝廷事,雖不敢幹預,而至於此等事,何敢默默乎?必為進御,千萬伏望。上曰,雖族人之請,不可聽也。仍笑指安興君曰,彼宗臣,若來勸則予當服之。蓋安興,聾且啞,諸臣,挽其衣而目語之。安興卽喩其意,進前口不能成語,若作仰請之狀。上大笑曰,貴且奇特矣。仍卽進御。遂進發歷審南壇。上於路中,遙指靑坡,顧謂之億曰,承旨之家,在於何處。之億曰,臣家在彼岸下矣。上曰,承旨世居此地凡幾代?之億曰,臣之五代祖光庭,以壬辰扈聖功臣,末年自校洞移居於此矣。上曰,實職何官?之億曰,兼吏判卜相矣。上曰,其下代有官秩乎?竝歷陳,可也。之億曰,臣之高祖,平安監司臣𥙆,受命於丙子亂時,丁丑,死職於義州白馬山城,其後有贈秩諡忠定矣。上曰,然乎?貴矣。其下代何官?之億曰,臣之曾祖,黃海監司臣星徵,嘗以承旨,陪從顯廟溫幸,以勞陞資,旋卽還收矣。上曰,然乎?果是奕世巨閥矣。其下何官?之億曰,臣之祖泂,以生員壯元,除齋郞而早殉,臣伯父萬元,嘗以諫官,立節於己巳處分之日,至被義州遠竄矣。上曰,然乎?儘是名家奇特矣。末職何官?之億曰,其後為平安監司,以高祖延原府院君嫡長承襲矣。上曰,承旨之父,亦嘗做官乎?之億曰,臣父臣萬成,以蔭官為刑郞,臣之生父萬善,小科而止矣。上曰,承旨之兄之陽、之穆,尙在鄕中乎?以有惡族,一時過危境矣。靈城君樸文秀曰,此承旨八字異常矣。若不經歷危境,聖上,何以揀拔?承旨何由得此乎?承旨一門,多有宰相,乃是稀世大閥。而卽今聖上之任用承旨旣久,無事不可做者,迨其未甚老,可試之以字牧矣。況此承旨,家貧親老,一時為急矣。上曰,然矣。奚但試於字牧耶?之億,泣而對曰,靈城所達,非矣。官職,何可仰請乎?臣以百不猶人之姿,蒙被天地生成之澤,忽地到此,平日處心,常自懍惕。臣雖貧窶,自忝是職,常對老母,泣祝聖恩,尙安有髮毫他望?而靈城,不諒衷情,有此陳白,實為非矣。兵判金尙星曰,承旨之言,極為忠懇,令人感動,然試之大邑,則治可恢恢矣。上曰,其言,誠賢矣。頃聞兵曹勿飮茶之語,可知承旨之母,亦賢婦人矣。仍下問曰,承旨之子幾人?之億泣而對曰,臣有二子,而長子年至二十九不幸夭死於昨年正月,今則只有九歲小子,七歲兒孫矣。臣之亡子,卽年前被逮時,同日蒙恩者也。上惻然曰,然乎?慘憐矣。仍敎曰,承旨在此,而卯申之役,誠似難矣。承旨族人之在此者多乎?之億曰,只有從弟之晦,而其餘皆落鄕矣。大駕過石隅前路,領府事金在魯請對。上曰,入侍。在魯趨進拱立曰,四次親禱,冥應愈邈,昨日之雨,亦不過浥塵而止,此必有鬱結之氣而然矣。卽今消弭之策,宜如救焚拯溺之為,而疏決,不可不為之。且東門築城時骸骨狼藉雲,掩骸埋胔,三代之美政,而王者之德澤,亦可以及於死者。向見御將之疏,雖可知其事勢之致然,而卽今召災,人皆歸咎於此。厲祭,不可不急急為之,欲以文字陳達,而恐或日子之遲延,故路中求對,極知惶恐,而事繫緊急,玆不得不冒陳矣。上曰,此不幾乎緦小功之察乎?在魯曰,疏決固是,國之大政,且厲祭,亦有其理,不可不為之矣。上曰,此事,李壽德,曾亦言之,而御將之設祭移瘞,亦必善為之矣。此則不必為之,而疏決則當為之矣。在魯曰,啟覆之不行,亦已久矣。此亦致鬱結之一段,今雖不可擧行,而冬間則必為之,好矣。上曰,當依為之。在魯趨而出。大駕到桃洞前路,知中樞元景夏,副司直李𪻶、柳復明,祗迎後仍為隨駕事,下敎。大駕到靑坡前路,命左副承旨具允明進往囹圄,輕囚放釋。御營別將田雲祥,來待明政殿事下敎。作門把摠哨官,記過來待於明政殿事,下敎。判義禁、秋判來待於明政殿事,下敎。又下敎曰,自利泰院,至崇禮門捧上言,南壇墻垣修築事,下敎。大駕到鄕校洞前路,命召校理韓光肇,書下封書,使之廉察畿邑冤獄,大駕到洞口內前路,命召摠戎使具聖任,水門城役姑為停止事,下敎。大駕還宮御明政殿。命承旨書之曰,亢旱若此,宜有疏滯之道,初二日,令金吾、秋曹擧行。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同義禁南泰齊,今姑許遞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出榻敎命拿入作門把摠金命翼,哨官金彥耆,傳敎嚴飭後,分揀放送。又命召入田雲祥下敎曰,今番城役時,骸骨甚多雲,城底藁殯,果幾何?雲祥曰,二十餘矣。上曰,多矣。或無器械觸傷之事乎?田雲祥曰,無此事矣。上曰,移瘞時,或無骸骨相貿之患乎?雲祥曰,無之矣。上語左右曰,俄者領府事,以今旱災,專由於此,請設厲祭。卿等之意如何?文秀曰,御將之當初設祭,極其精潔雲,今何必更祭乎?上乃命召左右相問之。天輔曰,領府事之以旱災歸咎於此,恐不然矣。臣家近東城,故詳知此事,與領府事所聞絶異,豈有千乘之國,為生靈築城,因數十兒塚,而致旱之理乎?此非致祭之事,若或致祭,則不可使聞於隣國也。尙魯曰,向日御將,以築城事,來問於臣。臣以為若或有骸骨,則人必曰坑骨而築城,至有毀城更築之請,必須詳審為之。而若以此,有所搖奪,則不可矣。今若因此而設祭,則人必以為口實矣,此則決不可為矣。上曰,然矣。御將旣已設祭,何必更祭乎?左右相乃趨出。上命承旨書之曰,御將姑勿出代。出榻敎上遂入內。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五月二十九日寅時,上御雩祀壇幕次,左右相、靈城君、典牲提調、掌樂提調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靈城君樸文秀,都承旨沈星鎭,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先入侍。典牲提調趙明履,掌樂提調金尙星追後入侍。上曰,昨日則雨意甚多,而今又如此,實是異事矣。文秀曰,殿下為民焦憂,四擧親禱之禮,而冥應若是邈然,臣等亦不勝悶迫矣。尙魯曰,每當親禱時,輒必如此,臣誠切悶。而今日西北邊,則必雨矣。天輔曰,每當欲雨之際,輒有淒風,起而散之,似若有物沮之者,誠可怪矣。上曰,今後則當次在於宗廟,而何敢戚我先王乎?尙魯曰,頃者輕囚則已放,而重囚亦多,安知非鬱氣所致乎?卽今刑判已出仕,卽令詳考文案,可以酌處者酌處,似好矣。天輔曰,疏決事,頃已達之,而今則不可不為之。分付王府及秋曹,定日擧行,似好矣。尙魯曰,今則凡事當靡不用極。疏決,宜卽為擧行矣。天輔曰,臣等不誠無狀,當此聖上遇災修省之時,殿下不脫法服,終日露坐。而其時政院、藥房,未卽通報,故臣等漠然不知,乃反偃便於依幕,自速大戾,致勤嚴敎,臣誠惶恐欲死矣。尙魯曰,其時政院、藥房,不為通報,故臣果未及知之,自陷於重罪,而此亦莫非臣等不誠無狀之致?尙何他咎乎?上無發落。天輔、尙魯、文秀退出。上命召典牲提調趙明履入侍。出榻敎考出廟社次第及樂章節奏。又命召掌樂提調金尙星入侍。出榻敎下敎曰,俄者協郞及提調推考,不過一時飭厲,卿不可以此,深飭下輩矣。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五月二十九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同副承旨、騎判入侍。元景夏、李𪻶同為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兵曹判書金尙星,知事元景夏,副司直李𪻶,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先入侍。右副承旨李之億,弼善權抗追後入侍。諸臣進伏。上命召右副承旨李之億入侍。明鼎曰,臣俄進懿昭墓摘奸,則凡百皆無頉。而事知守僕及守護軍,有數人闕點者,祭器等物,亦皆淨潔。而前日所封祭井已涸,代用他井,其井則淸冽頗好矣。上曰,祭器置於何處?明鼎曰,置於典祀廳矣。上命書曰,今聞懿昭墓摘奸承旨所奏,祭井旣已枯涸,代以淸冽之井,則宜乎一稟以封。右邊祭器庫,卽祭器入置之處,則其祭不過朔望及名日忌辰,祭器淨洗,宜置祭器庫,而置於典祀廳雲,其涉欠敬。事知守僕及守護軍有闕點,亦宜董飭,而不飭執頉,當該守侍墓官,竝從重推考。此後另加嚴飭,而至於祭井,以時用有水處更封。以此推之,孝純墓可知。日後摘奸時,若或執頉,則當嚴飭,一例申飭。出榻敎上曰,予四次親禱,冥應漠然,心焉焦迫,今則該曹不敢循例以稟,予當下敎矣。宗廟夏享,予雖親行,卽今祈雨第次,又値宗廟,為民虔禱,何惜一身?而第明日旣行朔祭,再明又行祈雨祭,則實有褻瀆之慮。今欲於朔祭祭文,添入措辭,兼行祈雨,未知何如?景夏曰,好矣。如此則與親禱無異矣。上曰,無疑乎?景夏曰,臣意則斷然無疑矣。上曰,祭官多以鄕人差定,衣服必難淨潔矣。景夏曰,澣濯,亦未可知矣。上曰,此是至尊至重處,故常有不精之慮矣。景夏曰,旱災孔酷,而臣以為此非聖上誠意未格而然也。每當親祭時,輒雨而旋止,社壇、農壇、北郊、雩壇,莫不皆然。蓋輒雨者,誠意孚感之效也。旋止者,必有別般幽鬱而然也。若或誠意未格,則豈有輒雨之應乎?上曰,昨日禮判罷職,亦有意,蓋如欲申飭,則宜自大官始,故特為罷職,而此亦豈禮判之罪乎?明鼎曰,今番則果異常矣。上曰,予意亦然,必有妙理矣。予於社壇,願以身代民者,仰體昔年,何惜肌膚之敎也?予若有毫分假託,則天地神祗,先王陟降,必皆降監矣。景夏曰,聖體必有傷損,臣焦迫矣。雩壇親禱之夕,城內處處雨下,至於北邊則雷雨大作,橋梁盈溢。而今日廻鑾時,悽風似秋,必有幽鬱而然矣。上曰,宰臣之意亦然乎?𪻶曰,臣在外與重臣有所酬酢,昨日似若頃刻下雨,而終不雨,必有幽鬱矣。上曰,柳復明,亦如卿等之意乎?景夏曰,柳復明則臣等未與酬酢矣。明鼎曰,雖不如此,遇災之時,例有疏釋,今則尤不可不為矣。景夏曰,臣之所達,只大體,遇災疏決,亦是應行之典,而以今觀之,必有別般幽鬱之氣。臣意以為皇天,有所警告於我殿下矣。幽鬱凝結,安知不在於思慮所不到處乎?惟殿下察焉。上曰,必有之,使予言之,則予能言之矣。上命召香室官員,持宗廟朔祭祝式入侍。因卽親製祭文訖。上曰,趙明履於御製,果至誠矣。景夏曰,然矣。其固執,雖可怪,而精誠則果至矣。故日前,臣薦之矣。上曰,其固執,亦是矣。上又命明鼎書曰,太廟朔祭,以親製句,香室官員,率忠尉馳往,精寫以補事,分付。出榻敎尙星曰,使承旨進往,看審補寫則,似好矣。上曰,然矣。同副承旨進往看審,繕寫後入來奏達,可也。明鼎臨起進奏曰,今日吏兵批歲抄到院。近來連有歲抄入於東宮之敎,故本院,必先稟旨然後,或入啟,或入達雲,而臣意則此非可稟之事,直為入啟,似宜矣。上曰,雖入於東宮,予當自內指揮,入達,可也。明鼎與香室官退出。上命景夏進來敎曰,卿嘗達予若服八味元,則不去雲矣。今何欺予乎?景夏曰,臣非去也。臣七年未省父母丘墓,情理懇迫,昨冬筵席,以此仰達,而自上亦有情理許伸之敎。故臣往省丘墓,卽為入來。臣素有奇疾,近益沈痼,病祟風痰,聲音重濁,城中則水多土疾。故臣為治痰病,又乞休沐,出住江上飮江水。而近來有時入來,有時出往,國家有事,臣未嘗在江上,朝臣多居門外而供職者,臣所住,便是門外,臣何嘗去乎?臣於其間,豈無一入診筵,仰覲耿光之心,而別無所達,只以仰瞻耿光入侍,旣甚惶恐,且朝紙,書以某同為入侍,則人必怪之,故臣不敢入侍矣。臣父母丘墓,方有可為之事,私情甚悶迫,而臣未登筵,故未敢仰請。近又因聖上親禱,臣不敢在江而入來,雖無情勢之人,亦當若此,臣何敢有欺乎?臣今登筵,敢以往省丘墓仰請焉。上曰,卿雖往省,其卽上來,宜矣。尙星曰,彼重臣,非矣。前則諉以僇辱,不為行公,今則諉以輔國,又不行公,殿下太任其行止矣。景夏曰,言端旣發,臣當仰達矣。臣以無似,過蒙殊恩,致位極品,自知猥濫,而至於事體妨礙處,則臣欲守矣。先輩之事,亦欲法矣。先輩如李好閔、鄭崑壽、洪進諸人,輔國後,皆拘於座次,不參公會,此非欲自重也,乃所以重國體也。兵判,讀書博識,豈不知此乎?且祖宗朝,自有舊制。近來人,不知有《經國大典》,誠為慨然。臣欲守祖宗朝舊制也。輔國,於大庭陳賀,朝廷問安,與大臣一行相揖。至於賓廳備局,進前而揖,降級隅坐,此是格例妨礙處。大朝儀則與大臣,一行備坐賓會,則謂以備堂,不敢一行而隅坐,豈不斑駁乎?上曰,輔國,與大臣,一行坐乎?景夏曰,然矣。人情,豈獻官爵榮祿?而格例妨礙處,冒進亦難。臣一則欲守祖宗朝舊制,一則欲效先輩已行前例,非有他也。上曰,是則然矣。卿其將無行公之職耶?藥房提調,亦不可為乎?景夏曰,藥房提調格例,則有所拘礙矣。臣於昨冬待罪藥院時,猥荷賞典陞輔國,而適値東宮紅疹,嬪宮繼患紅疹,且聖候未寧,有湯劑煎入之事。其在道理,父母有疾則欲伸廉隅,而廢其醫藥保護之道乎?為此,故臣不敢乞解於伊時矣。尙星曰,此事,臣與重臣,素所爭難者,而重臣之言,大不然矣。若如重臣之言,則六曹判書及該司提調,皆不可行公。然則輔國後,勒令致仕之外,無他道矣。國之品秩職秩,各司不同,輔國秩,視大臣,固可抗禮,而若論其職,則亦非大臣之比也。烏可以此拘礙,而不為行公乎?前輩無如此之事,《經國大典》,亦安有如此之例乎?景夏曰,大凡官職,渠不欲行公,則雖君上,亦不能強迫,況同朝之間,豈可抑勒為說乎?急流勇退,臣竊慕古人,而臣於國家有休慼與共之義。故自遭僇辱以後,無意復玷朝端,而終南,未忍便訣,尙今低徊不去矣。至於鄭崑壽事,先正臣鄭逑以崑壽之弟,撰其行狀有曰,因崑壽辭免,宣廟命正一品官,不復降授正二品職,作為定式,載於先正文集,今可按覆也。臣年未六十,爵祿,豈欲辭免?而欲守舊制,故不得不若此矣。上曰,其欲緩執而猛推矣。景夏曰,臣雖若此,若國家有事,臣當入來,或有往役處,則臣亦當不避而往矣。尙星曰,若不仕以職事,則做何官然後,方可往乎?景夏曰,臣於往役之事,不憚勞苦,不擇夷險,而不然則匹夫之志,不可奪。兵判,豈可如是驅迫乎?臣於聖上,外託君臣之義,內結父子之恩,久違軒陛,豈無耿耿之忱?且殿下嘗下敎曰,諸臣,以國事求對,則雖一日十次,予當召見矣。臣豈無欲達之悃?亦豈無可言之事?而不敢隨大臣諸臣之後,以陳狂瞽之言,誠有所惶懼而不敢者。且斯歲以後,今日始得登筵,仰瞻耿光,臣不勝欣幸。而顧臣一身,如傷弓怕絃之鳥,臣所不言,以謂臣言,思之悚懍,本來情跡,又甚危蹙,臣豈無斂避之心乎?臣若於國事,當死而不死,則是負君上而忘父祖也。臣亦有秉彝,不敢為此,若或橫罹無妄之災,則是浪死也。豈不憫懼乎?臣所以臲卼趑趄,不得已自阻於前席,臣非敢忘國而然也。君臣猶父子,區區愚悃,臣何敢不達乎?上曰,然則卿之不在朝,非以體例拘礙,乃以他事矣。景夏曰,臣於官職辭免,以其體例拘礙也。臣於筵席,不敢求對,以其有所畏懼也。條件各異矣,臣若有決退之心,當請致仕奉朝賀矣。殿下嘗以當服八味元,下敎於臣,而尙未聞進服,是殿下欺臣也。上無發落。景夏曰,臣今登筵,敢陳愚悃矣。臣頃因省墓,七年之後,始往原、驪間。人心,視前大變,閭裡遑遑,如在水火,實有莫保朝夕之慮。近來年豐,雖一年兇歉,豈至大害?而目下人心,若是遑急,殿下深居九重,何以盡燭此等景象乎?隱憂罔措,有不可言,臣敢以察民隱仰陳焉。上曰,其言,是矣。景夏曰,有財然後,可以為國,而卽今國儲蕩竭,民生倒懸,公私皆枵然,此誠非細憂矣。雖以兵曹言之,聞承旨所傳留庫封不動,皆陳破不可用雲。兵曹錢木,所以備不虞,而徒擁虛簿,若此,國家或有不時之用,兵曹無可恃矣。臣嘗待罪惠廳時觀之,庫儲米雖雲近四十萬石,而一年應用二十五萬石,祭享及他別例,似不下數萬石,若除此數,則所餘無多。臣嘗反舊陳米數千石,其腐傷不可用者,殆至四分之一。若計庫中腐傷米,則似當近十萬石,惠廳亦難恃於緩急矣。管子曰,倉廩實而知禮節。洪範亦云旣富方穀,使斯民窮餓瀕死,則何事不為乎?土崩之憂,思之罔極,臣敢以惜財用仰陳焉。上曰,此亦是矣。景夏曰,朝廷,四方所以瞻尊,朝廷嚴重,則四方,有所矜式矣。朝廷不嚴重,則四方,無所矜式矣。聖上,務為仁慈,故近來筵席不嚴,所聞多寒心雲,朝廷體貌若斯,分義將蕩然矣。何以示重於四方乎?臣敢以嚴分義仰陳焉。上曰,其言皆好矣。景夏曰,臣俄伏承聖敎,為民憫旱之心,雖豚魚草木,亦必感動,而保護聖躬,實為今日急務。古人云其於太后宗廟,何?聖上一身,付託至重,聖躬如或有損,則其將奈何?臣竊焦悶。聖上春秋六旬,有異盛壯,且曾於五月間,聖候違和,上下焦遑矣。聖上為民之心,雖出至誠,而聖躬保護,詎可忽乎?伏聞社壇親禱時,終日露坐雲,或有違和之節,則其為憫憂,有難盡達矣。臣敢以保聖躬仰陳焉。上曰,志則可嘉,而予今何以保予躬乎?景夏曰,何以為此敎乎?臣不勝憫憂矣。尙星曰,重臣所達,切實,而臣則以其第四條為第一急務矣。彼重臣,有可貴之事,平生,未嘗輕用國家財物,此誠可貴矣。國家有財然後,可以接濟軍民。而卽今中外蓄積,皆為虛簿,以兵曹事推之,他司亦可知。目今世道人心,日漸層下,朝廷之上,私意橫流,國家無一可恃,而蓄積又如此,誠可寒心。臣之所以陳書於小朝,往請於大臣,以得罪自期者,卽為法受罪之意也。臣非敢為榻前辭職,而臣之實情如此,故仰達矣。景夏曰,兵曹事,非一朝一夕之故,若以此罪兵判,則朝廷無無罪之臣矣。此豈可為乎?尙星曰,今番事,雖非一朝一夕之故,臣反覆詰問於庫子,則庫子輩,皆泣以為渠輩應死而不死,天恩罔極云云。其中亦有吐實者,一庫子則用一百兩雲,一庫子則用一百五十兩雲,平問之下,已如此,若杖問則必皆無辭盡服。然此則聖上旣已寬之,而但罪露之後,不可輕處,移送秋曹,徒配則似不可已矣。査事則使二軍色郞廳尹得雨為之,而臣方更為釐正本曹,行用、別用二庫外,其餘七庫,皆為隔疊封鎖,永為封不動庫。一軍色郞廳趙宗濂,方有身病,勢難行公,今姑許遞。而金時默,曾經軍色,頗善為之,臣欲自闢,使與尹得雨,同為釐正矣。上曰,依為之。其略出擧條上曰,宰臣,何為引嫌乎?𪻶曰,聖上,憫旱焦憂,動駕親禱,臣在摠管之列,豈無陪扈之忱?而頃者儒臣所謂二字,經傳有之乎?律文有之乎?此不過無端加辱之意也。臣不幸以蔭路登科,猥玷宰列,而一朝貽辱搢紳,臣豈復有從仕之意乎?景夏曰,儒臣,誠妄發,而非有深意也,出於輕著。宰臣,固不可全不為嫌,而若是過嫌,則過於分數矣。𪻶曰,若以為不似,則改正,可也,而何可以辱加之乎?景夏曰,宰臣之怒深矣。直堂上之先施於外職雲者,卽未經準職之謂也。故趙榮魯登科後,為安州牧使,趙載浩登科後,為江陵府使,而若已經牧使而登科者,則元無所拘矣。上曰,李顯重,又以為我國有兩班,故常漢不敢為非雲。此言,亦似是而不然矣。以戊申事言之,豈盡常漢反乎?景夏曰,此則不然。兩班雖作賊,平賊者亦兩班也。古名臣李元翼,對丁卯應亂之策,亦以扶植士氣為先矣。𪻶曰,當此憫旱修省之時,殿下特召臣等,臣有可達矣。殿下前後至誠虔禱,上天,豈不孚感?而似有邪穢之氣,間於其間,欲雨不雨,殿下旣盡其感天之道,則今之如此,皆臣下之罪也。且殿下昨年以苦心至痛四字,屢發於絲綸,而至今諸臣,無一人開告聖心者。聖心不豫,則天心亦必不豫,此亦安知非致災之端乎?卽今諸臣,無非因循苟且,不事國事,兵判所謂私意橫流者,誠是矣。殿下亦不頻接臣僚,講究治道,亦豈應災之道乎?今若能奮勵振作,上下交勉,則天災庶可回矣。上曰,此則難矣。尙星曰,宰臣之言,切是矣。殿下春秋雖高,而精神筋力,迥出古帝王,何事不可為?而每以不為為敎,此眞所謂不為也,非不能也。宰臣之言,可謂切是矣。景夏曰,民國之事,則聖上,豈不為之乎?上曰,彼言是矣。景夏曰,大凡國家事變通,則必有弊端。如向日,兵曹發賣,亦非好事矣。方納發賣等事,一切勿為之,可矣。上曰,然則頃年軍布貿穀,亦非乎?景夏曰,貿穀事,臣之舅故奉朝賀李臺佐,擔當為之。此雖與出庫中物有異,而凡事有益則亦必有弊矣。臣則以變通變更之事為重難,故如是仰達矣。上曰,大體是矣。𪻶曰,殿下前後每以不為國事為敎,此後願回其心焉。上曰,難矣。上又曰,宰臣此後則行公,可也。尙星曰,此後渠焉敢復為撕捱乎?上曰,兵曹事,如欲盡捧七千兩,則事必不成,若只以二三百兩充捧而止,則亦不成國體。此後不必問於予,有司之臣,知而為之,可也。景夏曰,委之有司誠是矣。上曰,當初庫子,送於秋曹,蓋有意,而厥後因靈城陳達,移送本曹,予意則初不欲得其無面矣。尙星曰,今旣委之有司,督徵亦難,不督徵亦難。臣在首堂之任,緩之急之,誠為兩難,而二郞廳皆寬裕之人,臣當委之於郞廳矣。上曰,依為之。同副承旨趙明鼎,自太廟入來奏曰,臣敬奉親製祭文,進往太廟,欲為補寫,而祝紙甚小,無以補寫。今則改寫之外,無他道,故臣入來欲稟定矣。上曰,然則以他紙改寫,而先寫者則用於後朔,可也。明鼎曰,獻官旣已塡祝,後朔亦不可用之,祝文坎瘞時,同為坎瘞,似好矣。上曰,好矣。承旨更往,依此為之而入來後,予當召見於涵仁亭矣。明鼎退出。尙星曰,本曹査事,今旣委之有司,不必更稟,而庫子輩首犯者,則不可不罪之,此亦不必煩稟,臣當議大臣而為之矣。上曰,何必深罪之乎?景夏、尙星、𪻶皆退出。上命之億書傳敎曰,以予無能涼德,臨御近州載,政不能擧,惠不及民,而近又衰耗尤有甚焉,心常懍惕,若隕淵谷。幾次代犧,冥應漠然,此亦由予,此亦由予,況次當太廟。噫,予雖誠淺,方切悚懍,為民憫旱,何顧一身事?當觀今日,躬詣太廟,訴我微忱。而鳴呼,以列朝恤民之至德,何待我籲?且數日之內,褻瀆是懼,亦不敢戚我陟降。明日朔祭,特製添句,兼告厥由,雖不躬詣,何敢自便?在我之道,予當盡誠,而十次祈雨之後,亦豈默默,而只仰籲乎?自今日不敢御殿,處於便堂,又命撤樂,其令儀曹知悉。予旣若此,則元良,亦何坐正堂代理乎?自有便次接臣隣之道。而昔或若此之時,有排設之擧,今番安徐,元良聽政處,亦依此擧行。出榻敎上又命之億考閱所捧上言,讀而奏之。太猥濫者外,竝命下該司。考閱畢後,上命書曰,今番捧上言,非徒郊外也,意實憫旱也。不拘常例,一依頃日例,勿令政院抄猥達。其中太猥濫者外,一竝啟下,卽下各該司。而今番處分之後,紛紜莫甚之中,趙洽之子,韓洵之子,鄭熙揆之子,趙德普之子,金遇兌之子,亦敢跳梁希覬,此不嚴懲,國法,其將蕩然。何可以憫旱置之?令該曹竝定配。其中一丈,不過是議送者,而乃敢駕前上言,若不嚴懲,紀綱,從此而隳。上言,下該曹,分付本道,嚴處懲後。出榻敎上又命召侍講院入直官員入侍。弼善權抗入侍進伏。上曰,近來書筵召對,何以為之乎?抗曰,近日邸下有感氣,連為咳嗽,故書筵召對停止,而別召對則連為之矣。上曰,以何冊為之乎?抗曰,臣今日始入直,而昨日則以夙夜箴為之,今日則以周南篇為之雲矣。上曰,何堂為之乎?抗曰,每於樂善堂為之矣。上曰,書筵亦於樂善堂為之乎?抗曰,或坐於樂善堂,或坐於德成閤矣。上曰,予旣避殿,元良,亦不宜坐正堂,如講官則何堂不可召見?而次對則似難矣。次對亦於德成閤為之則好耶?抗曰,樂善堂則稍寬,而德成閤甚狹,次對似難為之矣。上曰,此宜隨便為之,予亦當自內指揮矣。諸臣退出。
○癸酉五月二十九日夜三更□點,上御涵仁亭。同副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趙明鼎,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入侍。諸臣進伏。上曰,祝文改寫乎?明鼎曰,以他紙繕寫奉安,而前寫者則奉於楹外,坎瘞時,使之同瘞矣。上曰,祝文紙,得無小乎?明鼎曰,前則十行,而今番則添作十五行,故有餘矣。上曰,忠尉幾人繕寫乎?明鼎曰,三人繕寫矣。上曰,代押,承旨為之乎?明鼎曰,然矣。今番自上雖無齋沐申飭之敎,而今番則異於他時,故臣申飭獻官,使之各別齋沐矣。上曰,善為之矣。明鼎曰,臣俄聞聖敎,故大祝以下亦為申飭,使之換著澣衣,而今番聖上,雖不親禱,齋心默禱,與親禱無異。故臣以須體此意,各別齋明之意,再再申飭於獻官諸執事矣。上曰,祝文草持來乎?明鼎曰,持來矣。上曰,讀之。明鼎讀一遍。上曰,今日事可謂善成矣。再明,予雖不親行,而攝行則不可已。數日內,屢次煩瀆,豈不惶悚乎?明鼎曰,事面誠穩便的當矣。臣俄者又伏見所下絲綸,則求助之意,藹然於辭表。臣民,孰不感歎?而連日勞動之餘,又復若是失睡,聖體或致傷損,則將奈何?上曰,述編已雲,而奉安受祚之前,予不可釋服矣。卽今時刻已至,予將焚香,退出,可也。諸臣退出。時四更一點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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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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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6月1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相福坐。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坐。同副承旨趙明鼎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午時至酉時,日暈。
○下直,楊州牧使任𪼛,端川府使尹聖五,旌善郡守樸師建,聞慶縣監沈鑌,甑山縣監宋學相,順安縣令洪啟祥,懷仁縣監洪沃輔,公州判官黃幹,靑丹察訪尹珖,沙斤察訪李有和,松羅察訪南謹寬,椒島僉使金喜誠,從浦萬戶李慶會,雲寵萬戶權時協,智禮縣監閔百能。
○藥房提調臣樸文秀,副提調臣沈星鎭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親禱雩壇,徹夜將事,冒炎還宮,不瑕有傷損之慮乎?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依下敎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備忘記,令於具允明曰,今下弓矢,雲寵萬戶權時協,從浦萬戶李慶會處給送。
○具允明,以都摠部言達曰,都摠管李春躋,以知義禁府事疏決文書會同修正事,本府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掌令閔堣上書入達,李壽德初度呈辭入達,持平李厚達、李尙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憲府監察茶時,事甚未安。正言李顯祚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式暇、相避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為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李尙允、李厚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金尙重曰,初七日當於明政殿親傳香,以此擧行。
○金尙重啟曰,聖上憫旱親禱,至於四次,凡係祈禱之節,靡不用極,而乍雨旋晴,霈澤猶靳,固當有更禱之擧。而才經親禱,該曹不敢循例啟稟雲,分付該曹,斯速擧行,何如?傳曰,已敎矣。
○傳於金尙重曰,禮判、御製編次人承旨,來詣明政殿。
○又傳曰,同副承旨,持昨日祭文入侍。
○金尙重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大朝入侍事,命下矣,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啟沃為禮曹正郞,趙重明為佐郞。
○傳於金尙重曰,明日欲為疏決,連日勞憊,以初三日為之事,分付。
○金尙重,以禮曹言啟曰,十二次太廟祈雨,姑觀來頭擧行,五方土龍祭,為先依例擧行事,命下矣。土龍祭,例以甲日,自東方次第設行,而甲日尙遠,不可等待,丙日在明,自南方為始,依前例遣三品官設行。而五方行祭日子,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達曰,去月十四日東壇擧動回鑾時,濟州進上領來民人,路上呼訴,極涉亂雜,故使該部囚禁矣。追聞該部吏隷,多般侵虐,稱以情債,奪取錢兩,部吏所為,萬萬駭痛,自本司查出推給,從重科罪,而該部官員不能檢飭之罪,不可置之。其日入直官員,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達曰,去五月朔各廳堂下武臣等試射,連因有故,今已逾月,不得為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金尙重,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啟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大麥,今六月初二日間,當為成熟之意,敢啟。傳曰,攝刈。
○具允明,以御營廳言達曰,六處雉城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以摠戎廳言啟曰,蕩春營城役,依下敎姑停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尙重,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達曰,本監兼敎授五窠,勿差方外人,以本學人及禁漏官取才陞侍事,曾有定奪。而其後前前領事,以取才各挾私好未必為公之意,更為陳達於大朝,連以本學中術業精明公論所屬之人差下矣。今此天文學兼敎授洪尙海遷轉代,禁漏當次,故亦依近例擇禁漏諸官中公論所歸者,以前主簿李德弼差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令曰,依。
○京畿監司申本,領議政李宗城月廩不受事,令於金相福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執義任珣書曰,伏以臣齒髮摧頹,志氣婾惰,其於臺省言責之任,萬不稱似,而適値大朝連日動駕,不敢不勉出肅,趨參於駿奔之列矣。今以茶坐,牌召又降,其在分義,固當竭蹶祗承,而自數昨,重患暑感,廢食呻臥,神氣憊綴,末由蠢動。而且與獻納臣瑋,為同堂兄弟,兩司不許通避。雖有新定法文,而第念言議可否之地,多有拘掣之端,有不可因仍竝冒。玆敢擔舁病軀,來詣禁扃之外,略將數行文字,仰暴肝膈之懇。伏乞睿照,俯垂諒察,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他及,而目見至尊,憂勞於上,竊不勝款款之忠,粗效一得之愚,惟邸下,少垂省覽焉。今玆之旱,亦太甚矣。大朝靜攝之中,觸冒炎熱,遍禱郊壇,警惕焦熬之念,有足以感格人神,而靈應尙此漠然,惟我聖上,孝悌通於神明,仁愛洽於烝庶,憂勤之政,三十年如一日矣。邸下代理以來,一日兩筵,夙夜匪解,令聞令譽,已彰於遐邇矣。臣未知某政某事,或有幹於天和,而上穹疾威,至此之極也。噫,古昔盛時,亦或有極備極無之災,而惟其人事,能盡於下,故終至於災不為病,迓續景命。伏願邸下,一念寅畏,凡於言動起居之際,常若上帝之在旁,無或豫怠,以答天怒。且召公卿侍從之臣,諮謗闕遺,講論治道,以為弭消之策,而至於事係荒政,尤不容少緩也。顧今兩麥,已矣大無,秋稼亦判告歉,言念民事,誠為罔涯。若待秋後,檢田報災抄飢,然後始議賙賑,則此眞所謂揖讓而救火,決河於枯魚之肆也,亦何及矣?目前寬民之道,莫先於麥糴。若將滿數徵捧,則不但貧民下戶之無路備納。當此移秧除草之時,農糧無以為繼,若全不捧,則明春種子,亦無從出。宜令諸道,發關列邑,其麥兇尤甚處,則所糴,或減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觀民力緩急,分數劑量,使民食有賴,春種無闕,則公私庶乎兩便矣。且減關市之徵,弛山澤之禁,卽自古荒政之所先也,一自均役設行之。舟梁魚鹽之稅,殆無異於漢、宋之世。某處之太過,某民之偏苦,臣雖不能歷指縷數,而大略官減一分之稅,則民受一分之賜,官緩一日之督,則首被一日之惠。宜使句管之臣,細加斟量,一意與民有裁損,則其為惠,亦豈淺淺哉?夫糜穀之道,惟酒最甚。向來禁酒之命,不日旋罷,蓋或慮其擾民,而歉歲酒禁,自是古典,豈為一時少擾,而不念其實惠之及民乎?臣謂宜復申前令,明告中外,一切嚴禁,斷不可已也。噫,愛民節用,固是為國之要,而矧今大朝,避殿減膳,躬自貶損,則其他節省之圖,宜乎靡不用極。惟願邸下,上稟大朝,下諮大臣,先自宮禁而始,痛祛浮費。雖尺布粒粟,毋或輕用,內而諸曹各司,外而營府郡縣,務加儲畜,以備來頭賑饑之資,此實今日之急務也。凡此草草數語,固不足仰裨萬一,而誠以天災可畏,民憂溢目,欲盡一日之責,以效涓埃之補。惟邸下,勿以其言之無奇,而少加察納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勉切矣。當體念,而書辭,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閔堣書曰,伏以臣姿極庸陋,年且衰邁,固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而且向來所被人言,至今追思,實搢紳間一大羞辱。臣自玆以還,杜門屛蟄,分甘廢棄,寧復有當世之念哉?惟其名係朝籍,間蒙收錄,前後告身,殆至十數。而臺一步,卽臣自劃之地,有除輒辭,有召輒違,一不敢為承膺之計者,蓋以蹤地極其危臲,微諒終難變改也。臣於前月,適奉除旨於乍出鄕廬之日,浹旬淹病,未卽承命,致勤嚴敎,自速置對。旋因大朝躬行禱雨之路,親擧錄囚之典,疏釋之恩,至及臣身,臣含恩訟愆,實不勝悚慙感泣。而曾未旬日,又蒙新除,臣於是驚惶悶蹙,益不知措躬之所。在臣廉隅,決不可復廁臺閣,以益人之嗤點。而適會旱魃愈酷,上下憂遑,社壇、雩壇親享之命,連下此際,臣怵分畏義,不敢言私,黽勉出肅,仍參陪扈之列,而因仍盤礴,斷無是理。且臣素患痰眩之疾,少有勞攘,輒復發作,昨日陪班,退歸之後,一倍添㞃,頭疼目暈,委頓床蓆。今以監察茶時,天牌儼臨,而本來情地之外,目下病狀,實無強起供仕之望。謹此擔舁趨詣於禁扃之外,投進短章,徑還私次。伏乞睿慈,憐臣之懇,亟命鐫削臣見帶之職,以安賤分,仍令重勘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拖及他說,而竊有膚淺之見尾陳焉。目今暵乾之災,已跨三朔,晉野有無靑之慮,齊民迫塡壑之患,以致大朝,過煩聖慮,屢勤露禱。且絲綸之間,辭旨懇惻,有足以感格天心,而冥應愈邈,大霈終靳,間或有雨色,不過浥塵而止。臣未知仁愛之天,有何燀怒,而其所譴告之者,若是其極也?水旱之異,何代不有?而若其制民常産,先事為備者,旱澇不為災,饑荒不為害。而雖或重斂多積,輕施虛費者,厚貯非為民,賙賑無實惠矣。惟我國家,內無遊畋營作之費,外無飛輓防戍之供,而一遇少歉,罔知攸計。國有板蕩之歎,民多殿屎之慘,今此兩麥之失稔,已無及矣。節迫三庚,愆期已久,則雖今日得方數千里之大霈,秋事之豐登,亦無其望,盡劉之患,八路將然,思之及此,寧不衋傷?凡係救荒之政,不可不及今講究。竊伏想上自廈氊,下及廊廟,謨猷有素,設施已定。而自古治民之道,不患區畫之無策,而每患惠澤之未究,不患供賦之不輕,而每患用財之不節。見今雉堞之役,實出於經遠之謨,則不可謂之召災,旣始於亢旱之前,則亦不可遽然中停,而遇災修省之道,為民隱恤之方,惟在於不擾民節國用而已。臣謂此後則中外大小營築,姑宜一倂停罷,以答天譴,以紓民力也。京外積貯,非軍國之需,則是經費之用也。雖在常年,其為關係至重,則而況歉歲乎?內而各司,外而各邑,只知濟私,不知盡公。而至於京司則尤甚,徒按虛簿,專委下吏,出入多寡,漫不知之。挽近以來,紀綱漸弛,人不畏法,吏緣為奸,名存實無者,到底皆然。而目前大朝特使,搜閱騎省之庫,減縮閪失,其數不些,事之寒心,莫此為甚。臣謂京司則自上特遣近侍,外邑則自本道發遣營裨,犯者,京司之當該官員,外邑之當該守令,限年禁錮。該吏則隨輕重依律勘斷,一以嚴法綱,一以杜後弊,斷不可已也。至於酒政,公私之享祀饗賓所不可闕。而閭闔之崇飮酗亂,雖無糜財,宜加痛禁。況其糜財,莫大釀酒,而計其一年京外閭裡之費米,不啻百千萬石,錢不啻百千萬緡,則以此補其産業,民食裕足可期也。況當大無之歲,嚴禁痛繩,不使耗財,則其所裨益何如哉?大朝,軫慮法司之出禁擾民,而特設五家統,以為相坐之律,此誠迥出百王之美法也。遵此聖敎,嚴法設禁,則民之受賜,豈大於斯?而五家相坐之律尙不嚴,邸下以此更勅該司,以申大朝之美旨,亦不可已也。大比之科,事體甚重,雖當兵燹之餘,不可停廢,而在前凶荒之歲,亦多經年退行之者。今式年大小科初試,昨年已因慶科,退定於今秋,而今秋年事,將判大歉,則朝家應判之費,姑捨勿論。遠方文武擧子,萬無齎糧赴試之望,此豈京外鹹聚之意乎?臣謂宜姑退,以待來秋也。念臣猥以疏逖之蹤,妄進陳腐之說,雖不足有槪睿心,而亦足以粗暴忠愛之悃。倘蒙離明,不以人廢言,傍稟大朝,竝賜裁擇,是臣區區之望也。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廟堂稟處。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六月初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禮判,編次人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編次人吏曹參判趙明履,右承旨金尙重,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鄭昌聖,以次進伏訖。上命承旨書之曰,凡祈雨有命,則或不拘次先行,例也。今番祈雨祭,亦或先或後,而此則日後於儀注,當按例以祭,而宜不拘次。而至於蜥蜴童子,前例,初次慕華館慶會樓,三次春塘臺,欲除童民之弊。此後只存春塘臺一次,而二次命祛之,慕華館慶會樓,自在祛中,儀注或知以一時下敎,則非特除之意。從今以往,若行祈雨,則童子蜥蜴祈雨,只行春塘臺於九次。而其或時御慶德,則行於慶會樓,亦依今番下敎擧行。甁柳,行於十次祈雨受香之日,而三日而止事,亦為定式擧行之意,分付禮曹。出榻敎上敎允鈺曰,編次人有三人,卽元景夏、李喆輔、趙明履也。三人中先到者,使之入侍事,出而言之,可也。允鈺趨出,與明履同入。上謂明履曰,宗廟朔祭文添句之意,卿知之乎?此乃十二次祈雨之意也。雖不告太廟,必無忘吾民之理。只是不敢慼我先王之意,而以其終為不行,甚觖然。故為此添句,而經行於朔祭矣。乃命明履讀祭文,又敎曰,土龍祭,凡幾次為之乎?允鈺,出問禮吏以來。允鈺,趨出問之。入奏曰,龍祭凡為五次設行,而甲日設東方龍祭,丙日設南方龍祭,戊日設中央龍祭,庚日設西方龍祭,壬日設北方龍祭,每祭間日為之雲矣。上曰,然矣。命承旨書之曰,十二次太廟祈雨,於親行攝行間,當依例擧行。而今日朔祭,親製添句以行者,一則又不敢慼我先王之意,一則三日之內,再行其祭,亦懼瀆褻之意。名雖朔祭,實則祈雨。若此而復行此數日之內,三次行祭,非徒褻瀆,心尤悚然,十二次太廟祈雨,姑觀來頭擧行。五方土龍祭,為先依例擧行。閉南門開北門徙市等節,依近例勿為擧行。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明日疏決,入侍為之。又命書之曰,疏決時刻,以辰初二刻為之事,分付。出榻敎益炡曰,卽今本曹,多有擧行之事,而郞廳甚苟簡。在外者催促上來,有闕代口傳差出,何如?上曰,在外禮郞改差,竝與有闕者口傳差出。諸臣以次退出。
==6月2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相福病。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掌令閔堣牌不進,李壽德再度呈辭留院,持平李厚達、李尙允陳書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憲府之監察茶時,諫院之尙未處置,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陳疏留院、式暇、相避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任珣,掌令閔堣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注書具壽國病代,以洪趾海為假注書。
○傳於趙明鼎曰,今番親耕大麥攝刈事,草記答下矣。未知何日刈取,而親耕之麥,雖一束,先為進用。若無進用之事,則使之內入攝刈。草記還下後,奉常寺尙無擧行之事,問啟。
○李之億達曰,明日疏決入侍時,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引避退待、陳疏、陳書留院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卽者下番翰林鄭昌聖,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祈雨祭齋戒才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6月3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藥房進。左承旨金相福坐。右承旨金尙重式暇。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注書具壽國呈辭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洪良漢仕。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興海郡守卞至英。
○趙明鼎啟曰,攝刈草記啟下後,奉常寺常無擧行之事,問啟事,命下矣。招問奉常寺官員,則以為今日始為刈取,作束曬乾打作後,只為進上,他無進用之規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洪趾海在外,代以洪良漢為假注書。
○金相福啟曰,假注書洪良漢,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啟曰,黃海監司李臺重,謝恩後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金相福達曰,禁府時囚罪人泰績,設鞫嚴問事,命下矣。承旨一員,當為進參,伴直將未免無人,同副承旨趙明鼎,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今日入直左承旨金相福遞差事,命下矣。臣明鼎,方以鞫坐進去,伴直無人。左副承旨具允明,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以司諫成天柱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啟曰,鞫廳大臣以下,持推案來詣閤外矣。傳曰,入侍。
○左副承旨具允明書曰,伏以臣有懇迫情私,久欲陳聞,而煩猥是懼,含意遲回,深恐荏苒蹉過,遂為終身之恨。玆不得不冒死泣陳,惟邸下矜察焉。臣之所後偏母,鞠臣襁褓之中,辛勤顧復,以至成立,每言未亡人苟全此世,以汝在耳。及臣通籍登仕,母又語臣曰,國恩至矣。吾不意見汝及此,然尙復見汝之得邑為養也。蓋臣母子,相依為命,母之所以期望於臣,臣之所報於母者,誠悲且切矣。而顧臣自幼及長,以一身為母之憂則多矣。立朝十年,未嘗以官為養,少效子職,每念及此,未嘗不怵惕隱歎。臣於頃年,得蒙恩麾,將母西赴,若可以少伸至願。而才及兩朔,遽遭承重祖母喪,蒼黃搬歸,徒貽往來之勞,莫效榮養之誠。此莫非臣誠孝淺薄,獲戾神天之致。至今追思,心念隕剝。顧今數年之間,臣母精力,不翅落下數層,病隨年加,氣息綿綴,有時奄奄,若不保朝夕。重自冬春以來,添得阿睹之疾,殆至於不能辨物,每於病中譫囈,冀及兩視之未全廢,一覩官府,受臣便養。臣每一聞之,如物刺心,到此境界,其何忍一向泯默,以自阻於錫類之下哉?念臣受恩罔極,糜粉難酬,惟是出入禁近,筋力奔走,依日月之光,圖塵剎之報,卽臣區區之願。而顧奈西暉漸迫,草心轉急,卒不免計短長之日而幹瀆擾之誅。伏惟聖朝,方敦孝理,體物曲遂,若臣情懇,宜若憫恤。慾望離明,特推仁恩,許畀臣一邑,俾遂專養之微願,以伸人子之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持平李尙允書曰,伏以臣跡本疏逖,性又魯下,言責重任,本非可堪。昨冬大朝特除,出於千萬意想之外,揣量才分,豈敢承膺?而適値擧朝焦遑,冒沒出肅,乃敢隨諸臣後,入對前席。識淺言拙,不敢出一語論一事,草草故紙之傳達,不過應文而止,自顧愧恧,若無所容。而睿批截峻,嚴旨薦下,削罷薄譴,不足以勘其罪過,至今追思,迄有惶悸。噫,臣是疏寒,孤立無援,區區自勉於心者,惟在不偏倚三字。而乃於入臺之初,首以黨習獲罪,俯仰慙冤,誠無以抗顔於當世矣。此莫非臣言行不能上孚之致,惟宜永謝名塗,以少效自靖之忱。乃者柏府新除之恩,忽下於待罪郞署之日,雩壇齋郞之命,薦降於自訟懍惕之中,不知負罪賤臣,何以得此於君父?臣於此驚惶感激,轉輾怵迫,不敢暇顧私義,暫出承命。而今則壇祀已過,臣罪自如,廉隅大防,不可放倒。故昨違召令,益增死罪,今又問備警勘,牌召薦辱。臣尤震剝霣越,莫省措躬之所。玆敢隨詣闕外,略暴危懇。伏乞睿慈,俯垂諒察,特許鐫遞臣職名,仍治臣逋慢之罪,不勝幸甚。臣旣不敢以臺職自居,則復何有一言仰塵崇聽者,而竊不任憂愛之忱,敢此附陳焉?目今亢旱日肆,田苗日枯,八路同災,而畿甸尤甚。大朝過為憂歎,不憚玉趾之頻繁,徧禱壇郊,圭璧牲幣,靡不用極。而雲陰霮䨴,大霈終靳,大朝又復惕然震懼,至有避正殿撤樂減膳之命,群下之焦迫,固不暇言。而以邸下愛日恤民之誠,問寢悶旱之情,尤當如何哉?邸下亦宜警畏省修,終廣開言路,預講救荒之政。而克軫消災之方,上以解大朝之憂,下以濟元元之命,尤不可少忽也。嗚呼,上天之降災祥,必有其由,人主之答天譴,必以其實,則今玆之旱,豈無召致之故?在聖上仰答之道,豈但在牲幣祈禱之節而已哉?臣本愚蒙,無所知識,何以知水旱之極備,果由於何事?第伏聞都下喧傳之言,東城改築時,自東門外,至水口門外,相距幾為一里許。而近年癘疫大小豆疹,所沒男女老少,不知其幾千,擧皆草殯於二門之間。其他外方人客死之類,無所於歸,則亦皆權厝於此。貧民下賤,無財力不得謀葬,仍為此地之土者,前後無數。朝家亦念築城時或有暴骸棄屍之患,使之移瘞他所,令攸司給布掩髂。而董役監瘞之人,不能致察,使累千塚男女新舊之骸,同埋於十數坑坎之中。折骸碎軀,首足易處,棺槨衣衾,無以斂束,顚倒狼藉,殆不忍見。生人之所見如此,若使死者有知,豈不冤痛飮泣於冥冥之中哉?此足為致災之端。若一任其委積坎坑,無復慰悅其冤魂,則何以解累千冤結之氣,得以消災致雨也?臣謂宜令有司,多設酒食,祭告其魂。其時監瘞之官,亦施重勘,則此洩冤弭災之一端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四朔旱災,心深悶焉。所勉留念,而玆事果如所陳,則極為驚慘,依施,而監瘞官,亦令該府拿問處之。爾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天災孔酷,聖心焦勞,桑林親禱,今至於四,而冥應猶邈,霈澤終閟,公私焚惔之憂,當復如何?臣於見職,便是已遞之人耳,久專要塗,恰滿四載,則臣之必遞之計也。猥當政柄,已經再瓜,則臣之當遞之義也。積費勞悴,病在百骸,則臣之可遞之端也。臣之矢心質口,惟以一遞為限,而大政三告之後,仍尋長單者,搢紳輿儓,莫不知之。而適値連次禱雨之時,不敢不暫出陪扈,蓋以一身求遞之義,有未暇恤。故卽伏見掌令閔堣書本,則其書論騎曹摘奸事,而首尾語意,無非臣萬萬愧悚之端。其所謂徒按虛簿,專委下吏,出入多寡,漫不知雲者,誠至論也。執法之地,論責至嚴,眞可謂切中臣病,則臣亦無辭可辨,公議已發。更何有官職去就之可論也哉?噫,自有此査以來,國言喧藉。臣以為法受罪之意,屢陳前席,而伏蒙我大朝曲賜假借,過加慰勉。臣之未遞之前,欲核端緖者,蓋亦出於一日在職,粗效一日之責,而區區處義,亦不敢復按此査。苟使臣,不恤法論,猶復自處以一曹首堂,則放倒廉愧,豈不益增其無憚之罪也哉?雖然,臣之宜遞者,有不可一二計,其在朝家體下之道,亦宜速賜處分,而且臣於日昨承宣之請推,有不敢自安者。臣於館閣之任,已有素畫。向來一日三違,至有他試官代行之命。而喉院之卽捧辭單者,亦可見公議所諒故耳。前後自處之義,便同鐵限,非不知身入禁扃,不肅新命之為罪。然匹夫咫尺之守,有死靡變,自速邦憲,宜被重勘,而連値動駕之時,今始竝此冒瀆。伏乞睿慈,俯賜照諒,亟令攸司,勘臣失職之罪,以嚴臺議。仍許鐫削臣本兼兩任,以靖私義,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六月初三日辰時,上御熙政堂。疏決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判義禁申晩,知義禁李春躋,刑曹判書尹汲,同義禁鄭亨復,刑曹參判韓師得,同義禁趙明謙,刑曹參議申晦,右副承旨李之億,執義任珣,正言李錫祥,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盧聖中,以次進伏訖。上曰,彼臺臣誰也?申晩曰,執義任珣,正言李錫祥也。李天輔、金尙魯,進伏問候曰,屢次勞動之餘,數日休養氣候何如?上曰,僅一日休息矣。天輔曰,寢膳何如?上曰,姑不知其有損矣。天輔曰,蛔氣噦氣何如?上曰,姑差勝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尙星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不為進御矣。尙星曰,何不進御乎?上曰,今日便殿,以舊規模見卿等,此乃為民而然也。天輔等曰,俄者臣等私相語曰,年久之後,復瞻殿坐,誠為貴雲矣。上曰,有下敎者,卿等姑就坐,天輔等退伏。上命之億書之曰,昔東海婦,其能致旱,古人亦云,一婦呼冤,五月飛霜。今者之旱,五月之霜,恆曰漢儒傅會,心不欲效,亦不無其然之理。為民焦悶,其何涯乎?今則風旋以東,夜瞻同雲,而雨不過浥塵,其霈愈邈,欲有敎矣。先諭吾而敎乎?噫,鄒聖豈不云乎?不嗜殺人者能一之。予雖涼學,粗知此義,故嗣服以後,於今近卅載,深戒者枉殺也。自戊申梟獍鴟張,而猶恐黑白之混淆,而近因衰耗,不若於初。頃者趙觀錫之卹典擧行,亦一事也。往者許槃,其時大臣,或欲深處,或曰過矣。而予自有所執,非槃無以粧出世熙,此卽窩主而尤為無狀者。初則欲為兄採而立功,末則欲隨名流一句之語,可謂無狀。其所嚴訊,烏可已也?而然元犯世熙,其不欲殺,則許槃之道斃,予亦曰過矣。而雖若此,猶可謂邂逅。因此而該曹枳礙其兄弟,則非王政也。其令知悉,而其猶李麒祥,旣已白脫於本事,而以一時無狀之擧,嚴訊道斃,此則可謂枉殺。其時薇垣長之匡救,追思嘉之。旣知其枉,宜施其恤,因訊以斃死,何異囹圄?令該曹卹典擧行,此其無礙者。今銓曹,其子枝勿拘用之。噫,京外因一時之氣,枉殺無辜者居多,故士夫之私施刑杖,曾已禁之,外方圓杖,亦已嚴飭。而其申飭之君,在於九重,若在燈下,使氣濫施者,不耐氣而諮行。噫,孤兒寡妻,泣訴無處,蔀屋小民,叩地血泣,此奚徒東海婦一婦冤之比哉?京外若有抱冤莫伸者,勿論高官有勢宗戚士夫及守令土豪。所犯者,京而耳目之官,外而道臣,隨聞以白。噫,今者之敎,非徒悶旱,皓白六旬之年,為民竭諭之意,高高彼蒼,若是眷眷。而為耳目風憲之官,其若恬然,豈曰負我?寔負蒼蒼,何敢忽哉?以此自政府中外頒布。出榻敎命書傳敎也。至東海婦致旱事,敎曰,嶺南之五月飛霜,豈非異事乎?此必有鬱結之氣而然矣。嶺人呼冤則只嶺南不雨矣,何八道之皆然也?左相,以今之若雨不雨,謂若有物沮之者然。其言果是矣。至趙觀錫事,敎曰,觀錫之罪,見朝紙而致之也。近來士子之必見朝報,非要識朝家刑政也。只為黨習而見之也。予自辛壬以後,不見朝報,蓋惡見偏論之事故也。至許槃事,敎曰,世熙疏中一句語,予不忍誦之。而予自彰義宮以後,一則無面歸拜皇兄也,一則諸臣皆待予以非文非武,予甚傷痛矣。誰不知予為先王側室子?而旣居此位之後,朝臣不當說予根本矣。天輔、尙魯等曰,豈有如許臣子乎?若或如此,則是逆也。上厲聲敎曰,滿朝皆然矣。許槃一句語,與叱嗟之聲無異,叱嗟之聲,其果從何而出乎?卿等,當為予洗此辱也。洗之然後,方可歸拜矣。卿等聞此下敎,則似當為之,而予則非欲其極也。抑有其次,卿等豈不知之乎?予誣未雪,則無面見皇兄,此辱未洗,則無面歸拜矣。卿等,雖以今日殿坐為貴,而予則羞見卿等矣。予自代理以後,未嘗為此等事,而今日殿坐,實有愧於屋漏,是予苦心也。諸臣若聞此下敎,則必知予心矣。至李麟祥事,敎曰,李麒祥事,其時安𠍱,有所陳白而被罪,然安𠍱事誠是矣。其為人頗雅詳,且能文雲矣。天輔曰,能文而不為偏論,故趙載浩,甚貴之矣。上曰,其地處如何耶?申晩曰,雖非閥閱,而以能文,為玉堂矣。上曰,昔趙領敦,亦稱其能文矣。尹汲曰,其為人極精,臣與之萬裡同行,故詳知之矣。至耳目之官云云,敎曰,入侍耳目之官,如有京外所聞,則直陳之,可也。任珣起伏曰,臣有所聞,敢此仰達矣。楊州前牧使元景淳,在任時,境內一士人,因事發怒,酷杖幾斃。雖未知其情犯輕重之如何,而旣是士子,有異鄕任官屬,則過施刑杖,不可無罪責之道矣。上曰,果若此,則宜自元景淳始,令該府從重勘處。出擧條天輔曰,近來上言,往往有彼隻之私囑院吏,自下拔之者,此弊不可不嚴防矣。尙魯曰,承旨若親自考閱,則必無是弊,而近來漸不猶前,多付下吏之手,故如此矣。上曰,啟下之後,未及入望門而已有奸弊,承旨亦何以知之乎?尙魯曰,今後則啟下政院之時,計張數下之,則可無此弊矣。上曰,此後自內啟下之時,以幾張下院,分付出給,而政院照數受之,可也。出擧條上曰,近來加資之法,右相雖定式,而人間七十古來稀,年老而不得加資,則人情豈不為悶乎?此後則變通好矣。尙魯曰,法典,士庶年滿九十後方許加資,年八十人則有階然後加資,無階則不得為之。故今年受郞階,明年要為加資,此誠痼弊矣。上曰,雖一年之內,亦豈無之乎?尙魯曰,雖有如此者,何以知之乎?年八十有職名者,使之加資,只有郞階者,不可為之矣。上曰,如有大夫階,則直為加資,可也。尙魯曰,此則法典如此矣。上曰,金遇兌子,上言訟其父冤,果是孝子,而金遇兌,何可輕放乎?此等事誠難處,若下傳敎,許其訟冤,則人皆生心,必有紛紜之弊,何以則好耶?尙魯曰,苟如此,則將不勝其紛紜,此不可為矣。只令耳目之官聞達,好矣。上曰,近來士夫,多有不法之事,京中如有繡衣,則必不至斯矣。尙魯曰,古則耳目之官,京兆之官,皆為糾察,故無大不法者矣。上曰,雖京司,豈無不法者乎?古則有漆門之法矣。今則人皆淸白而不為耶?仍笑而敎曰,如此黨論之時,則必以黨論漆門矣。必兼差洗墨之人,然後方好矣。近世亦豈無漆門之人乎?傳敎書畢,申晩,進讀文案,時囚罪人秩李晉言,漁鹽稅出給所親人防換罪。上曰,放送後施以告身一等之律,宋載禧,飭令已行,分揀放送。李臺重,分揀放送,今日內辭朝。上命之億書之曰,海伯李臺重,旣有分揀放送今日辭朝之敎,徽旨卽為捧入,仍令入侍。出榻敎柳鎭夏飭令已行,分揀放送。沈運熙分揀放送。徐好修、李養重旣汰,竝分揀放送。李琰,放送後直施不應為律。魚錫文放。放黜鄕裡罪人秩孫荊佐仍。削黜罪人秩安允行、尹學東,當此悶旱,竝特為放送。李惟秀,上特命仍。下敎曰,豈緣一惟秀不放而不雨乎?有惟秀之類故不雨矣。有如此之類,故李命植又出。春坊、翰苑,豈是偏論之所耶?各道定配罪人秩,靈巖郡金世潤仍,會寧府李興仁量移,興陽縣羅老島洪益龜仍,羅州牧尹志仍,南海縣順賓,巨濟府忠今竝仍,羅州牧黑山島件裡金仍,彥陽縣車萬行仍,三和府鄭良輔仍,機張縣李綏慶仍,河東府壽澤仍,巨濟府魯澤仍,靈光郡羅沈量移,機張縣金就寶仍,長淵府白翎島八金放,昆陽郡禹圭章放,康津縣尹德履放,珍島郡今奉,南海縣老郞竝出陸,鐵山府貴得減等,務安縣堦量移,濟州牧姜錫濟仍,珍島郡安就尙仍,巨濟趙完璧出陸,南海縣嚴祥鴻出陸,靈巖郡姜行鼎放,巨濟府李經濟仍,機張縣金德海放,大靜縣景命仍,旌義縣仁命仍,海南縣安道行仍,渭原郡趙昌運放,龍岡縣金光祚,江西縣李杞泰,鹹從府李再春,三和府洪以道竝仍,唐津縣崔起巘放,黑山島李亮天,靈巖郡楸子島洪準海,當此悶旱,竝出陸。天輔曰,臣於其時,以其事關僚相,不敢陳達。而今當悶旱疏決之時,宜有參酌之道矣。上曰,不然矣。出陸,於渠幸矣。豈可全釋乎?天輔曰,聞俱有老母矣。上曰,有老母而為偏論,尤為無據矣。金海府金範甲仍,寶城郡許溍放,順天府李時熙放,慶源府訓戎鎭趙偰、李始赫竝放,東萊府鄭忠彥放,海南縣申暐,當此悶旱,特放,珍島郡黃夏成,康津縣古今島黃大逸,竝出陸,大丘府金浩放,海南縣李朝望放,徒配罪人秩,密陽府車道林放,長鬐縣瀋海容放,陽川縣南山驛高星輝放,海美縣趙載敏放,衿川縣盤乳驛南鶴宗放,稷山縣鄭纘述放,橫城縣葛豐驛洪有輔放,廣州府德豐驛安相徽放,原州牧安昌驛李浚放,楊州牧平丘驛趙榮祏放,廣州府慶安驛鄭景曾放,定配身死未蒙放罪人秩,濟州牧尹景濟仍,盈德縣趙世忭仍,珍島郡李弘澤仍,泗川縣趙德普仍,南海縣尹相悳仍,大靜縣金堯鏡仍,大靜縣李明彥仍,大靜縣金德裕仍,興陽縣申弼誨仍。上曰,近來上言甚紛紜,此後則一番定奪後,其中如趙德普者,永勿令訟冤,宜矣。天輔、尙魯曰,下敎至當矣。順川郡申弼仁仍,扶安縣蝟島鎭閔允昌仍,巨濟府尹相靖仍,泗川縣李獻章仍,康津縣薪智島尹邃仍,金堤郡權攝仍,襄陽府尹相憲仍,羅州牧黑山島楊就達仍,通川郡權繕放,忠州牧樸景淳仍,海南縣許槃旣諭特放。乃命少退諸臣,以次退出。小間命復入侍。諸臣以次進,黃海監司李臺重,同為入侍。上命進前。臺重進伏。上敎曰,卿已老矣。予亦老矣。試卿之日,恐不多,必往赴勉力為之。臺重曰,臣何以堪當?上曰,惟活民,可也。臺重曰,雖欲活民,其奈無穀何?上笑曰,索穀矣。臺重曰,入侍有命,不敢不承膺。而今若受命而退,則向來廉愧,因此放倒矣,臣當退而更入文字矣。上曰,此則非矣。予旣已開釋之後,何可如是?且涉筵中辭職,分義不當如是,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曏者右相,有所陳達,故予欲用之。須卽往赴而善為之。外方弊瘼,陳之,可也。臺重曰,常時無留意者矣。上曰,曏者李顯重,以為兩班,卽不食祿之守令雲矣。卿旣在鄕,必知民弊,陳之,可也。臺重曰,民欺官府,官府欺上司,上司欺朝廷,不能互相孚感,此最大弊矣。上曰,是矣。此一句奏語,足了海伯矣。上乃命承旨讀宣諭,使聽之。讀訖,上曰,出去下直,可也。臺重趨出。上曰,非但海伯得人,朝廷得一人才矣。天輔、尙魯曰,可喜矣。上曰,頃者李養重、徐好修處分,雖出於靡不用極之意,而蔭官之一汰後甄復甚難,此甚殘忍矣。此兩人則復職,比他人雖似易矣,而罰已行矣。乃命承旨書之曰,李養重、徐好修,以制書有違,公律施行,勿汰。出榻敎趙明謙出班奏曰,今日疏決,雖仰德意之藹然,而臣則以為不雨矣。俄者滿朝皆然之敎,實出於上下之阻隔。一堂之間,君臣之情志,不能相孚,而其可望得雨乎?從前激惱之時,每下不敢聞之敎。卽今筵席從容,如有不平之心,則一番洞諭於大臣,宜矣。上曰,卿言是矣。明謙曰,殿下常有芥滯之心,故辭敎之間,每多過中,何不與耳目股肱之臣,商確為之乎?上笑曰,此則分數過矣。天輔曰,宰臣所達,是矣。臣等何敢自阻,而俄承下敎?臣等之心傷痛矣。俄者惝惶不能仰對,宰臣先發此言,臣誠惶恐矣。上曰,俄者已諭之,而宰臣之突然前奏,其意好矣。向來兵判,以予為有苦心矣。予果有此心,故觸境而發矣。昨冬以後,予豈有作此等事之心乎?今日殿座,實有愧於予心,而今番四次禱雨,乃國朝所無之事,只欲積誠而報民,故如此也。於國於私,心如氷冷矣。天輔、尙魯曰,存於心害於政,殿下有如此之心,故每發如此之敎。殿下如有此心,則何愧而不為乎?上曰,予於昨冬,告於慈聖曰,此後則臣不敢為此擧矣。旣已質言於慈聖,豈可復為過擧乎?予每慮六月之不見矣。今則已見此月,予固無恨矣。予心有所慼,則當直告慈聖而為之,豈畏卿等而不為乎?昔年辛巳後庭云云之敎,誠好矣。予之往於彰義宮者,乃苦心至痛也,非有他也。許槃、李世熙,乃有所云云。此則知予以相反也。其時諸臣,以予意向,必在於此事,故世熙出焉。前領相,以為殿下親問是矣。處分亦是矣。不以世熙之揣度殿下之心而為此非矣為言,乃只以予處分為是者,豈不慨然乎?所以杖許槃者,非直為一句之可痛也。其所謂恐見過於名流雲者,極為痛惡,故嚴刑矣。頃年已定廟號,視之追崇,豈不榮乎?廟號已定之後,許槃之為此,其意欲陷予於坑也。旣贈領相之後,予之外家豈卑乎?仍嗚嚥下敎曰,父生我母育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予若不如此,則是非人子之道矣。頃年為神道碑,不使他人為之,而使耆舊都尉為之者,蓋亦有意。故領相李光佐,有所陳達,而吳命峻,以為諂耳。此豈不過乎?其後或有以依大院君例為之之論,而李秉常有所云云。又有勸予以哀衣拜私廟者,豈可以紅色服入於親廟乎?此則欲使予待私親以諸廟,例也。予旣見辱於金始煒、金濰,又見辱於洪龍祚矣。頃年金振聲,命呼叫,則前領相李宗城,有所云云。予於此又見辱,趙重晦、李箕鎭又辱予,是皆名流乎?名流豈皆無父無母之人乎?崔鎭衡,旣是部薦之人,則其履歷,當為摠都矣。予之申飭呼叫者,豈指興德縣監為言而今除興德乎?於其赴任也,予敎之曰,汝往興德,飮瘴海而死,可也雲矣。天輔、尙魯曰,崔鎭衡,實合於摠都,更為分付呼叫,好矣。上曰,予無泛濫之心,卿等惟意為之。今日予欲不言矣,誠恐人或疑予以意在追崇,故如是諭之。耳目之官,今方入侍,似或退而有言矣。尙魯曰,此豈過當事而有後言耶?今若分付,則豈敢不擧行乎?上曰,贈領相,幾年後為之乎?尙魯曰,向日兵判,以崔鎭海,差大丘營將,臣以為善為之雲矣。苟不如是,則非臣分也。上曰,卿言是矣。今日所陳,人必以卿為諂矣。天輔曰,雖有人言,臣不搖動矣。上笑曰,今番則不㤼乎?晩曰,李亮天、洪準海,方薦棘撤圍籬,然後方可出陸矣。上命之億書之曰,李亮天、洪準海撤圍籬出陸減等。出榻敎上曰,南泰績事,若不於此時處分,則無可為之時矣。尹邃、南泰績,乃是一事,而邃則脫出,得死於島配,泰績則尙滯囚,此可謂刑政之得平乎?尹汲曰,三十年臺啟,自古無之矣。上乃命之億書之曰,非徒悶旱,豈有三十年滯鬱乎?其後帳殿,一欲問之而不果。噫,今已衰暮,又當悶旱疏決,及今不諭,更待何時?南泰績,依臺請,令該府卽為設鞫嚴問後,登對以奏。出榻敎又命書之曰,設鞫有命,柏府無故人,其令卽為進參。薇垣,無論違牌陳書,卽為牌招進參。陳疏,臺臣給之,亦為牌招進參。出榻敎李天輔、申晩、李春躋、鄭亨復、趙明謙,以次退出。進推鞫問事郞廳李重祚,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事,榻前下敎。尹汲進讀秋曹文案,京外雜犯以下,隨輕重竝因傳敎,或放或仍。上命允鈺出問臺諫牌去來。允鈺入奏曰,獻納任瑋,掌令閔堣承牌,司諫成天柱,姑無牌去來雲矣,已而再命出問。允鈺入奏曰,尙無之矣。上命之億書之曰,近來牌去來之遲滯,雖甚痼弊,勿論輕重。設鞫命下之後,不卽擧行,其涉寒心。更加嚴飭,不能檢飭承旨遞差。出榻敎尙魯曰,成天柱之不行公,三司雖有所執,而今日違牌,非矣。上曰,此與申晦,同一所遭,而申晦旣出之後,成天柱豈不可行公乎?黃柙,以黃龜河之子,為此無據之事,墜父之風大矣。其時手腳荒亂矣。渠旣不文,則獨自不出,可也,而竝與他人而連累,豈不非乎?堂錄出後初見之事矣。成天柱為人極善,決非不識分義之人,而胡為如此耶?之億曰,與正言李顯祚,有相避雲,故似如此矣。尙魯曰,今日豈可顧相避?而且在下當避,則司諫有何不行公之義乎?上曰,黃柙,公然委之於申晦、李毅中、成天柱,豈不非乎?成天柱,終是可佳矣。尙魯曰,人雖佳矣,而今日之事極非矣。上命書之曰,申飭之下,司諫成天柱,今日初違牌,已涉寒心,而再次牌去來,尙無形影雲。其君衰年憂民疏決之時,焉敢若此?為先遞差。令該府,施以告身三等之律。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殺人及御寶印信偽造之方在日次中者,推官詳査文案,可疑者問於大臣以稟。雖已承款者,其中若或可疑而傅輕者,一體問於大臣,登對以稟。出榻敎又命召入兩捕廳從事官,立於楹外,下詢曰,近來濫杖之弊,或有之乎?兩從事曰,兩廳俱無之矣。上曰,當此悶旱之時,若或有黑白混淆之弊則不可各別嚴飭之意,出往分付大將,可也。兩從事,承命而趨出。推鞫罷後,李天輔、申晩、李春躋、鄭亨復、趙明謙,承旨趙明鼎,獻納任瑋,掌令閔堣,以次進伏。上命疏決入侍兩臺臣任珣、李錫祥竝退出。又命趙明鼎退出。上曰,予於六十年來,始為此事矣。晩曰,鞫囚之近三十年滯菀者,無如泰績,而但事關鞫獄,若或酌處,則似如何矣?亨復、明謙、任瑋、閔堣,俱陳其不可酌處。天輔、尙魯曰,獄官臺臣之言,似當如是,而近三十年鞫囚,古亦無聞,今日處分,出尋常萬萬矣。春躋曰,加刑而發配,似宜矣。上笑曰,向日酌處後有人言,故今日若默默而退,則恐或有人言而如是矣。天輔曰,體段固當如是矣。上曰,尹邃所坐,重於南泰績而脫出,泰績則不過用謀不入者,而三十年滯囚,豈有如此刑政乎?是以,予必欲酌處。今若竝與尹邃而請之,則猶或可也,而不然則不可矣。向年溫幸時謁聖也,予於下輦臺,語元良曰,邃,身親隨賊者而先放,泰績,用謀不入者而尙滯囚,此固刑政之大欠,此意汝須知之雲矣。大抵卽今幽菀之氣,無逾於泰績,今日處分,卽予大布之政矣。人雖或為怪,而予心則慊然矣。乃命書之曰,求諸國朝故事,非人非鬼置於囹圄者,莫若泰績。曾已諭邃與泰績,同是問者,而較其輕重,邃重於泰績。而且一時酌處,則邃則出囹圄已多年,今已物故。泰績,幾至三十年尙在囹圄,於耳目之官,已有班駁,於國體,亦涉不均,而今日撕捱方張之時,雖日三飭,何暇體此敎?量泰績,且不停之前,難以處之。或有臨帳殿從臺請,欲一問處之,今無問路,又當悶旱,其若泯默。泰績,將為囹圄之鬼,特從其請,更令推問。今者供辭,比前無一毫差錯。其連問之時,供辭不錯,不是異事,幾三十年之間,不意更問而不錯,以此觀之,宜乎參酌。噫,王者之政,今又問而復置囹圄,決非王政之所為。南泰績依前酌處,巨濟府當日押送。出榻敎諸臣將退,天輔進曰,將任體重,而御將兼察已久,此為可憫矣。上曰,今日竝與壇直而旣放,宜皆敍用矣。乃命書之曰,飭已行,前禮判洪鳳漢,前參判南有容,前參議宋昌明,前判尹李普赫,前左尹金漢喆,前右尹李成中,竝敍用。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前御將洪鳳漢,復授前任,牌招傳授命召,惠廳有擧行之事,惠堂依前仍差。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前判書洪鳳漢,前左尹金漢喆,前右尹李成中,備局堂上還差。忠淸道句管堂上洪鳳漢,黃海道句管堂上金漢喆,堤堰堂上金尙星、李成中,竝還差事,榻前下敎。天輔曰,御將有遭矣。上曰,何事耶?天輔曰,以城役事,臺臣李尙允,陳書論之,而大段爽實矣。上曰,元良何以下答?尙魯、晩,誦對曰,如是為批矣。上曰,元良非矣。此事非御將獨為之事也,卽予之所為也,則宜稟於予而為批矣,不稟而如是為批非矣。仍命允鈺,持入臺書與批答。命之億讀之。上曰,臺言誠怪異矣。城外殯塚,豈至累十百耶?尙魯曰,其言極怪駭矣。掌令閔堣曰,尙允鄕人,京內事不能詳知,似以風聞論之。雖或有爽實者,當此旱氣孔慘言路杜塞之時,宜有優容之道矣,敢此仰達。天輔曰,臺臣之言非矣。尙允之書,終涉挾雜,而乃反歸之於風聞,極為非矣。尙魯厲聲曰,臣則以為必是挾雜之言矣。上曰,予旣以元良為非,則閔堣,固當以此敎為過矣,而乃反以尙允為解,極為非矣。且大臣,旣以為非,則在臺臣之道,不當如是矣。仍命書之曰,掌令閔堣,今日筵中,大損臺體,遞差。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噫,六旬暮年,為守城大計,其亦迂矣,此亦一片為民苦心。有城則有雉,古例班班,而頃問雉城之制,欲為而不果。御將之擔當不數月,告厥成功,非御將,無以擔當此事,心甚佳之。然有此等事,則必有譏沮。此等之時,其所傳聞之詿誤,不是異事。李壽德之頃者陳書,其雖過實,歸於風聞之過中,而至於李尙允,則非徒過聞風傳,興仁之於光熙,其豈一里之間乎?此亦一爽實。以數十之殯,謂以數十百塚,此亦二爽實。城底亦豈有古塚而給布命瘞乎?此三爽實也。御將雖擔當,意實在君,而今則挾雜幹事之人,若是陳章,此一非也。頃者登覽西城農壇之回,又有下敎,人心方朋興,因此機挾雜,欺我元良,此二非也。大殺之年,草殯城底,雖或有之,若有司存焉,其亦禁也。果若尙允之章,非徒禁標內,都民皆令許葬於城底乎?若此不已,將至於宮墻之外。挾雜逞志之意雖緊,職在執法,不顧國法乎?此三非也。元良不能覺察,信惑挾雜,擧從其請,此正頃者敎中,其所肆然挾雜,不若代理之初者也。其令該處處之之請,勿施。頃日領府事道傍所請,亦不為之,以御營廳設祭,故也。尙允,莫知予意,或請特令賜祭則可也。多設酒食,有若犒饋其魂乎?此則初旣誇張,故末又浮張也。御營廳旣設祭,其何又祭?其命置之。出榻敎又命書之曰,雉城時都責應前萬戶李枝英,六雉監官敎鍊官史修長、成胤祐,前僉使林枝重,竝加資,浮石牌官黃命老、樸世蕃,竝邊將除授。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曙色已生矣。
==6月4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式暇。左承旨金陽澤坐。右承旨金尙重式暇。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卯時至巳時,日暈。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呈辭,掌令一員未差,李壽德三度呈辭留政院,持平李厚達書批未下,李尙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啟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祈雨正日相値,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當日為之。
○又啟曰,今日政,承旨,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曹,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具允明進,兵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光世病,參議吳遂採病,參知金陽澤入直進,左副承旨具允明進。
○具允明,以吏批言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以吏批言啟曰,內資寺主簿高亨贊,受由過限未上來,繕工監假監役官李守恆,除授後過限未上來,靖陵參奉李在寬,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金陽澤為承旨,嚴瑀為大司諫,鄭基安為司諫,李奎徽為掌令,韓光會為校理,李宜喆為文學,韓翼謩為禮曹參判,洪樂性為參議,李宗白為左尹,南泰齊為右尹,徐宗伋為弘文提學,李顯重為京畿都事,李渭輔為宗簿正,李鳳祥為軍資主簿,金履長為內資主簿,尹汲兼知經筵,李成中兼同經筵,金時默為兵曹正郞,徐宗伋為右參贊,尹心衡為尙衣提調,洪鳳漢為長興提調,金晉鐸為典籍,仁平君李普赫,學諭單趙亨謙,校書正字單李養吾,兼天文學敎授李德弼差送事承傳,副護軍田雲祥,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義州府尹南泰耆,洪州牧使林象元,韓山郡守金時敎,海美縣監金燧,結城縣監尹昌祺,藍浦縣監李世泰,庇仁縣監申一淸,仍任事承傳,知經筵李昌誼,同經筵尹汲,左承旨金陽澤,以韓日遠、曺夏臣、金道浚、趙衍福、安履、閔堣為副護軍,以金漢喆、李成中、南有容、李命坤、尹光毅、金相福、嚴瑀、徐命臣、宋昌明、金相奭、元景淳、樸相德、韓億增、李塤、樸起採為副司直,以韓相訥、李德弼為副司果,以洪良漢為副司正,同知單朱夏昌,濟州山馬監牧官單金羽採。
○具允明啟曰,御營大將洪鳳漢,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洪鳳漢為副司直。
○具允明達曰,御營大將洪鳳漢,時在京畿豐德地,將兵之任,不宜久曠,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御營大將洪鳳漢,自鄕上來,所當牌招,傳授命召。而謂有難安情勢,待命於金吾門外,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待命,卽為牌招。
○令於具允明曰,吏、兵曹歲抄中付標者,竝蕩滌。
○具允明達曰,吏、兵曹歲抄中付標者竝蕩滌事令下矣。其中有敍用者,有給牒者,依例區別捧徽旨乎?敢稟。令曰,敍用者敍用,給牒者給牒。
○以正言李顯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書批未下、引避退待外,不為行公人員及今日政新除授臺諫,待落點,竝一體開門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啟曰,罪人南泰績,拿入府庭解枷杻,以傳敎辭意,分付曉諭後,發遣書吏,卽日押送配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此疏決單子定配罪人中,長淵府白翎鎭八金,昆陽郡禹圭章,康津縣尹德履,靈光郡姜行鼎,機張縣金德海,渭原郡趙昌運,唐津縣崔起巘,寶城郡許溍,順天府李時熙,慶源府訓戎鎭趙偰、李始爀,東萊府鄭忠彥,海南縣申暐,大丘府金浩,海南縣李朝望,及徒配罪人密陽府車道林,長鬐縣瀋海容,陽川縣南山驛高星輝,海美縣趙載敏,衿川縣盤乳驛南鶴宗,稷山縣鄭纘述,橫城縣葛豐驛洪有輔,廣州府德豐驛安相徽,原州牧安昌驛、李浚,楊州牧平丘驛趙榮祏,廣州府慶昌驛鄭景曾等放送,鐵山府貴得,龍岡縣全光祚,江西縣李杞泰,鹹從府李再春,三和府洪以道等減等,會寧府李興仁,靈光郡羅沈,務安縣堦等量移,珍島郡今奉,南海縣老郞,巨濟府趙完璧,南海縣嚴祥鴻,珍島郡黃夏成,康津縣古今島黃大逸等出陸,羅州牧黑山島李亮天,靈巖郡楸子島洪準海等出陸減等事,付標啟下矣。放送事發關分付,各其該道道臣放送,減等罪人則仍其配所邑,以徒三年改錄。而其中罪人貴得,係是安邊殿牌作變罪人,贊迪之同生弟,初雖以知情不告,別為遠配。到今減等之後,宜用緣坐之律,仍其配所邑,依法典為奴定屬。李興仁鹹鏡道德府量移,羅沈全羅道礪山府量移,堦忠淸道公州牧量移,今奉海南縣出陸,老郞慶尙道熊川縣出陸,趙完璧固城縣出陸,嚴祥鴻河東府出陸,黃夏成靈巖郡出陸,黃大逸羅州牧出陸,李亮天臨陂縣出陸減等,洪準海高山縣出陸減等,而竝依前罪目,發遣府羅將,仍令押送於各其配所,何如?傳曰,允。
○正言李錫祥達曰,正言李顯祚,以臣之自來情地,已不可更玷臺職。而且與司諫臣成天柱,有姻婭應避之嫌,揆以公法,自在當遞,其何一刻冒居於職次乎?引嫌而退。右僚違牌,已遞本職,其所引嫌,今無可論。請正言李顯祚出仕。答曰,依達。
○獻納任瑋達曰,臣之私義,已難冒居於見職,而適値聖上憫旱親禱之際,敢將草草數語,期效一日之責矣。未及登徹,乃有還給牌招之命,參鞫事重,他不暇顧,冒昧承膺。而第念官以諫名,陳疏言事,旣未承一字之批,亦未得塵覽,此莫非臣誠意淺薄,未能仰格之致。更何顔面,揚揚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李之億達曰,獻納任瑋,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6月5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式暇。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式暇。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陽澤達曰,右承旨金尙重,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待敎鄭昌聖,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之億曰,當寧親行祈雨之例,置之。昔日親行祈雨謄錄,禮判考出後,入侍於明政殿。
○李之億啟曰,禮曹判書李益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令於具允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傳於金尙重曰,今日欲雨不雨,似有滯氣。同副承旨、兵曹外,往於各衙門拘留摘奸,兵判、左右捕將、京畿監司入侍,而兵判入侍時,二軍色郞廳,同為入侍。
○金陽澤達曰,同副承旨往於各衙門拘留摘奸事,命下。而同副承旨趙明鼎,式暇出去,卽為牌招,使之進去,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大臣、金吾堂上、秋曹堂上、釐正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具允明達曰,新除授校理韓光會,時在京畿砥平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啟曰,前別兼春秋李最中,旣已敍用,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最中,別兼春秋單付。
○金尙重啟曰,別兼春秋李最中,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最中為副司果。
○金陽澤達曰,別兼春秋李最中,旣已付職,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大司諫嚴瑀,正言李顯祚、李錫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陽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之億曰,明日藥房問安,都提調、提調入來耶?問啟。
○金陽澤啟曰,御營大將洪鳳漢,因昨日書筵左副賓客權𥛚所達,情勢悚懍,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事,微稟。傳曰,勿待命。
○李之億,以訓鍊都監言啟曰,本局火藥色郞廳,為任最緊,月課火藥千餘斤價米受來,方為監造。而郞廳李時中,恪謹奉職,臨事周詳矣。頃日政除拜鴻山縣監,許多火藥搗砧監董之役,不可付諸手生之人。鴻山縣監,今姑改差,仍察郞廳之任,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啟曰,親臨疏決時,時囚罪人李晉吉,放送後施以告身一等之律,李琰,放送後施以不應為律,李養重、徐好修,以制書有違,公律施行勿汰事,命下矣。依傳敎,李晉吉,以杖六十奪告身一等律施行,李琰,以不應為笞四十,附過還職律施行,李養吾、徐好修,以制書有違,杖一百公罪施行。而笞杖,竝依法典收贖,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楊州前牧使元景淳,從重勘處事,徽旨達下矣。元景淳,時在驪州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刑曹言啟曰,今此疏決時,鹹鏡道三水府勿限年定配罪人阿只桂永放送事,別單中付標啟下矣。所當卽為擧行,而桂永,方有臺達,待收殺間姑不得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令黃海監司李臺重書。王世子若曰,北闕軫屛翰之才,當是誰屬,西門重鎖鑰之任,唯汝往欽。上簡惟明,外除匪偶。惟卿,自律也正直修潔,所抱則博達通明。利害禍福之來,不計較於心上,出處進退之際,要義理之節中。慨然有傷時憫俗之心,蓋自釋褐之始,惜乎以需世識務之俊,未免袖手之嘆。雖前後屢縻於榮塗,而終始不變其素守。嶺海赴如樂地,其所欲忠者君,名利看作浮雲,初非果忘於世。往役義重,昔萬裡之含編,恆德戒存,亦一謝之伸分。惟其蹤跡之臲卼,所以才猷之卷懷,奈蒼生何哉?朝野之期望益大,今白首老矣。抱負之展布幾時,以大朝則哲之明,必欲用也。況時艱孔棘之日,其可舍諸,眷彼海西一方,蓋是我東重闑。道裡直通灣塞,實為邊境之要衝,山川近接邦畿,此眞王都之控阨。厥土、饒魚、鹽、銅、鐵,半國取以為資,其俗尙弓馬貨財,一變難於至道。矧今饑癘之連歲,重以弊瘼之多端。校儒鄕品之鬨爭,勢或成於蠻觸,兵判田政之紊亂,民不免於魚喁。不有寬猛恩威之竝施,獷悍曷制,必須弛張變通之盡善,蘇息可期。予以為此任不輕,人皆曰非卿莫可。玆授卿以黃海道觀察使、兼兵馬水軍節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仰念聖眷,俯竭良猷。宣室之前席特虛,能忘面命之意,周藩之外政是賦,益思身名之完。經世宰物之要,固知講究有素,承流宣化之責,惟在施措得宜。盡古人報效之忱,自今為始,念今日知遇之盛,於古亦希。病無癈原隰之勞,憂實在關防之重。於戲,人臣盡鞫躬之義,與時偕行,國家重方面之權,非才曷克?四三朔亢旱斯酷,憂虞方深,卄數州生靈堪憐,拯救宜急。故玆令示,想宜知悉。戶曹參議知製敎韓啟震製進
○副司直洪鳳漢書曰,伏以臣待罪禮官,觸事憒憒。頃當圭璧親將之時,未能致力於壇壝淨掃之節,譴罷薄罰,不足懲罪。而曾未數日,敍命遽下,將任兼帶,依然如舊,臣誠惶隕感激,靡所容措。而臺書論斥,又發於自鄕上來之際,懍怖之極,走伏金吾,惟鈇鉞是俟。聖度寬假,特敎牌招,受符體重。雖不得不顚倒趨承,而第臣萬萬危蹙之情,終不可以一時暫膺而為晏然仍冒之計。蓋其書,首尾遣辭,慘刻深密,實非尋常刺論之比。大僚旣陳事實,聖鑑亦賜照燭,臣不必與之呶呶,以傷事面。而唯是累千塚十數坎以下云云之語,見之慘目,言之痛心。噫嘻臺臣,眞以此至不忍之事,謂人可為耶?頃因掌憲之書,臣已據實陳辨。苟使臣,誠信素孚於同朝,則宜其見諒於臺臣,而今其言,又如此,視臣言反不如塗聽之說。及其引避,則果於立證,至以耳目所及質之,多見其費神之太勞。且凡誤事之罪,例歸主管之人,今乃獨請監瘞者之罪而不及於主事之人云者,又何其心口之不同也?抑所謂監瘞者,本非別人,而臣實親檢,則有不待指斥臣身。而臣自歸於難貰之科耶?嗚呼,今玆累朔之旱,果若緣臣而致之,則其為罪,萬殞難贖。而人言罔極,愈出愈奇,誠莫知何所止泊,官職去就,有非可論。玆陳短章,略暴危懇。伏乞邸下,下臣司敗,施以重勘,以謝臺議,以安微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開釋下敎,卿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執義任珣書曰,伏以臣之病形私義,有不容因仍於臺次,而適値大朝,憫旱疏決,不暇他顧,冒昧趨參,終日筵席,臨曉始罷,疾勢一倍添劇,昏倒床褥,殆不省事。今於召牌之下,末由承膺,舁進闕外,拜章徑還,乞賜鐫罷,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第臣於再昨筵中,以定配罪人桂永不可輕釋,旣有所仰陳矣。桂永之負犯,至為深重,當初遠配,已是失刑,此臺閣之所以經年爭執者也,豈可以一時霈澤,遽然全貸乎?伏願邸下,稟於大朝,亟寢桂永放還之命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桂永事,大朝已處分之事,其何更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李厚達書曰,伏以臣姿性鹵莽,學識蔑裂,屬忝璿籍,猥竊科名,戒懼之心,恆切於中,乃者柏府新命,遽下意外,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所以自措也。顧此風憲之職,匡救闕遺,糾劾官邪,則其任至重。苟非言論風裁,有足以動人者,莫宜居之,臣是何人?敢膺斯命。今者旱魃告災,遽逾九旬,四野枯黃,民命近止,大朝親秉圭璧,靡神不擧。臣於此時,見差社壇執事之列,嚴分畏義,不恤他顧,祗謝恩命,仍參班行。而將事之際,不善周旋,致齋之日,任其偃便,承宣至請問備,大朝特下嚴敎,臣惶隕愧恧,無地自容。且臣初入臺地,全昧規例,三司合達,元不拘於齋日。而臣旣詣臺,不得發簡於諸臺,仍詣享所,至使大論不擧,臣之損體溺職,莫過於此,宜卽露章自劾。而連値動駕,奔走不暇,昨日召牌,偃然違傲,臣之前後辜犯,死有餘責。伏願邸下,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安私分,以肅朝綱焉。臣方訟愆祈免,不宜拖及他說,而亦有所不敢泯默者,略此附陳焉。嗚呼,玆歲亢旱,前古罕有,哀彼蒼生,何以生活?言念及此,不覺流涕。臣竊伏聞我太宗大王,謂趙英武曰,古人遇災,必責於己,不歸之人。至於憂旱流涕,而又謂左司馬臣李垠等曰,今年春夏,旱災太甚,無乃飭躬之道未盡歟?政令未得平,臣僚未稱職歟?爾等極言,予當容受,亦粵我顯宗大王,遇災警惕,下求言之敎。先正臣宋時烈進言曰,臣嘗見宋孝宗淳熙八年,垂象差忒,繼以冬雷,朱夫子,亦以告戒者,不過刑政之間而已。臣常奉讀欽玩,以為為人君者,以太宗大王飭臣隣者為心,為人臣者,以朱夫子告孝宗者為心。推以行之於事為之間,則天譴不足以答,人心不足以慰。伏願邸下留心焉。臣伏見我大朝,四次親禱,對越之誠,禋秩之禮,靡不用極。減膳撤樂,至避正殿,而蒼穹之冥應,尙爾邈然,臣不敢知刑政有所不平而然歟?堤防有所不嚴而然歟?更伏願邸下,亟下求言之敎,以盡弭災之責焉。嗚呼,為國之道,或有當罪而不罪者,則公議否塞,神人抑鬱,有足以千和而致愆者矣。以崔錫恆事論之,臣前在堂後,詳見壬寅日記,則錫恆,身為委官,擔當誣獄,以狼愎之邪心,奮戕殺之毒拳,終始鍛鍊,逆腸綻露。一時諸臣之無一得脫於禍網之中,猶屬餘事。向來追奪之命,庶可少洩輿憤,而曾未幾何,敍復如舊,刑政失當,豈不可悶哉?臣所謂千和致愆者,無或近之歟?萬乞邸下,亟稟大朝,更施追削之典。至於尹東輅,渠以簪纓世族,受國厚恩,父為字牧,子在從班。凡其酬報之道,宜別於人,而乃以其妻父偽贈,肆然屢書於帳簿之中,或改或仍,情跡叵測。其子旣以此被罪,而其父之獨逭王章,斷無是理。臣願東輅,亟施屛裔之典,且偽券鞫案,一倂付火。大朝處分,至嚴至重,此等文蹟,豈容一刻存留於天地之間哉?且聞光纘登科秘封中,亦書偽贈,人言喧藉,莫不駭憤。亦令該府,搜尋投火,斷不可已也。且近來隄防不嚴,得罪於公議之類,敢能馳騁於州郡,傲然以官長自處,天下寧有是理?臣謂靈光郡守金始煒,江陵府使趙鎭世,扶安縣監李永祚,先汰見職,仍刊仕版,可也。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四朔旱災,心甚憫焉。所陳留意,而崔錫恆事,昨冬大朝處分至當,其何如是?尹東輅事,其子,大朝已為嚴處,一罪何必疊施其父?付火事依施,金始煒等事,所辭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酉六月初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樂善堂,大臣、備堂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戶曹判書李昌誼,吏曹參判趙明履,左尹李宗白,持平李尙允,左副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洪良漢,事變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洪景海、盧聖中,以次進伏訖。天輔曰,近日日氣,朝寒暮熱,氣候若何?答曰,一樣矣。天輔曰,臣伏見近日朝報,則有咳嗽頻發之候,近來猶未復常乎?答曰,快復矣。尙魯曰,調攝極難,伏望加意愼護。天輔曰,大朝向者連日動駕之餘,又行疏決,終日徹夜,憂勞過度,仰瞻玉色,漸覺異昔,臣等極為焦迫矣。答曰,實為焦迫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亦何如?答曰,安寧矣。天輔曰,今玆旱災,愈往愈甚,密雲乍集,旋又邈然,憂悶當如何?四次親禱,國朝所未有之事,聖上至誠專篤,故姑未見顯害,而不知之中,必有受損之節矣。土龍祭,雖不親行,他日或有更擧之敎,則臣敢不仰請攝行?而誠意淺薄,未易回聽,其為悶迫,何可勝達?答曰,靜攝中連日勞動,焦迫罔涯矣。尙魯曰,亢陽虐旱,非今斯今,而未有如今日之甚者。四擧桑林之禱,實國朝所未有之事。而霈澤尙靳,天意難必,召此非常之災,仰貽至尊之憂,莫非臣等之罪也。答曰,此莫非小子不敏,不能仰贊大朝之至治,大臣何嫌焉?尙魯曰,下令如此,臣等極為惶恐矣。天輔曰,此後復有親禱之命,則邸下請攝,似好矣。臣等無狀,屢請攝行,而終不能致雨。或冀奉往邸下,庶獲霈然之應,此出於萬不得已之計耳。且臣等,頃於社壇隨駕時,日氣極熱,而聖上,不脫法服,露坐幕次,臣等全然不知。解衣偃便,致承嚴敎,惶愧無地,死有餘罪矣。答曰,親禱有命,則敢不請攝?而誠淺難期得請,惟冀大臣之善辭陳達耳。天輔,袖進臺臣閔堣、任珣書達曰,此掌令閔堣上書也。中外營作停止事,已有大朝下敎,皆令停罷。而京外儲蓄摘奸事,大體固好。雖以近日騎曹封不動銀子欠縮事言之,若從前頻頻摘奸,則必無此患。而至於遣近侍摘奸,則今番近侍摘奸,出於一時特敎,不可引以為例。且營裨則不過道臣之幕下,而乃與近侍對擧而稱之,殊涉失體。酒禁事,頃者已有下敎,勿令設禁,則不請稟於大朝而直請嚴禁,尤為未安。臺臣推考,秋科退行事。卽今旱災雖如此,諸路豐歉,姑未可知,不必徑先退行,更觀前頭處之,好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此是執義任珣上書也。麥糶減捧事,今年麥農,三南則免兇,北道則稍豐,兩西、畿內,不免告歉。故臣等,因諸道狀聞,或減或捧,參酌為之。而均役漁鹽事,果不無弊端,則宜令該廳,商量釐正。酒禁事,已有大朝下敎,則直請嚴禁,事涉未安。請執義任珣與掌令閔堣,一體推考。諸各司營府州縣儲蓄事,大小朝旣已申飭,而更令備局嚴飭,似好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條
○又達曰,臣於頃日,以大朝北郊動駕時軍職卿宰之不參班者請罷職,鄭益河、曺命敎,入其現告。而今番歲抄,俱未蒙敍,飭已行矣,敍用,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
○尙魯達曰,災年還穀,尤為準捧然後,可作嗣歲救活之資。故從前新還,毋論豐兇,嚴督畢捧者,非出於不恤小民之意也。而近見各道狀報,則皆稱麥兇,輒請停捧,極可慮矣。牟麥新糴,正當其時,一一準捧後,形止報本司之意,各別嚴飭於八道三都,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
○又達曰,糶糴之法,至為嚴重,而近來法綱解弛,各邑多犯別還之禁,為監司者,一切嚴飭,使不敢犯手,然後可無此患矣。監司若躬自犯之,則守令何所畏憚哉?似聞各道中,或有自巡營題給別還之弊雲。果如所聞,則事極寒心,姑先申飭嚴禁。而申飭之後,又有犯者,則隨現發,各別論罪,何如?天輔曰,分糶之法,例以大中小戶分給,民無不均之歎,且為易捧之道。而至於別還,則只給所親,初無限節。故土豪之有勢者,則多數受出,至以為牟利之計,還穀未捧之弊,多由於此,事極痛駭,而此莫非監司不能檢飭之致,不但不能檢飭。或有自犯之者,監司自犯,則守令何憚而不為乎?依右相所達,嚴飭諸道監司,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
○又達曰,日昨先農壇擧動還宮時,作門外相望至近之地,有騎馬先來者,臣等見而驚駭之,分付禁府,使之捉付刑曹,問其為何許人,則乃前萬戶洪湜,而曾經禁軍者也。駕前犯馬,罪關一律,而頃年章陵行幸時,有如此之事,因特敎減死定配,是固出於我聖上好生之盛德矣。今此洪湜,亦用此例,令金吾邊遠定配,何如?天輔曰,一律則雖或寬貸,而定配則不可已也。令曰,依為之。出擧條
○又達曰,臺體甚重,一躡闕庭,無無端還出去之事,必詣臺廳傳啟。如値齋戒或日暮,則書出姑停,例也,而近來臺官之承牌入闕者,間有不為傳達,不出姑停,任自去來之弊,壞臺體,甚矣。此後則令政院,另加嚴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仍下詢曰,頃見臺臣李厚達書,則有論尹東輅及金始煒等語,而未知本事,故尙未下答矣。天輔曰,尹東輅,是光纘之父,而光纘,以書其外祖偽贈於戶籍事,頃有遠竄之命矣。渠之父子,各處京鄕,皆書偽贈,則厥罪惟均,執法之論請罪固當,而但以一事,竝罪父子,臣意則以為過重矣。金始煒、李永祚、趙鎭世,是三司合達停論之人也。旣得罪於公議,則不可復通宿趼,而但聖朝無棄物,久枳之餘,出除外官,亦復何妨?若臺體則不害其過峻矣,似宜優容矣。尙魯曰,臣之所見,亦與左相同矣。尙允達曰,臣之本來情勢,決無冒居言責之理。適値無前亢旱,聖心焦憂,四擧圭璧之儀,屢下哀痛之敎,凡在含生之倫,莫不感泣。況臣旣處可言之地,徒以情勢之難安,不效一日之責,則亦非臣心之所敢出,乃於辭書之末,略有所陳附矣。及承睿批,遽蒙依施之恩,繼伏見大朝所下傳敎,十行絲綸,至嚴且截,有非臣子所敢聞者。臣奉讀未半,惶霣震薄,誠不知置身之所也。噫,臣之所論,萬萬無他意。東城雉役,固是國家之大計,聖算夬斷,工役垂訖。臣於是,亦嘗為之欽歎。第城底藁葬,自戊寅大疫以後,朝家不能一切禁斷,古墳新殯,纍纍相仍,開基杵築之際,擧皆移瘞。而監瘞之官,不善擧行,合聚眾骨,混埋同坎,不啻十數處,愁痛驚慘,有不忍言,此則臣之得於輿論者也。雖以臣耳目所及者言之,或有永失其藁屍而不得者,或有廑尋於亂坑而移埋者。亦或有京華士族之兒,遐方應榜之人,權殯此處,不免於亡失。卽此一事,或不無乾和而致災,顧臣憂愛之忱,無所不至。妄謂設厲祭而罪監官,庶可以慰解其魂,為一分消弭之道矣。一言半辭,初不及於城役與主事之人,一毫挾雜,實非臣意慮之所敢萌。大朝責敎之下,縮伏竢譴,不敢為自列之計矣。今因次對有命,入參前席,因仍蹲冒,斷無是理。且伏聞憲臣,曾以此事,有所書陳。而臣自鄕上來,茫未聞知,不免為一事疊論,其在臺體,又覺疲惱。以此以彼,俱不可晏然於臺次,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
○具允明曰,持平李尙允,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天輔進曰,頃者李壽德,亦言城役事,而只以風聞,論其大體,固無深意矣。今此尙允之言,則爽實甚多。蓋興仁之於光熙,其間不過六雉,而元無眾塚,惟第四雉之傍,果有數十兒塚。故御將臣洪鳳漢,自出紙布,遍祭諸塚,然後移瘞他處,此可謂處事曲盡。而臺言則不然,以數十步謂之一里,以數十塚謂之幾千塚,豈有若是爽實之言乎?鄕居年少之人言語差爽,固不足怪,而但其遣辭,多有可駭,折骸碎骨等語,播之中外,不祥,甚矣。且莫重城役,實為宗社生民之大計。設使有眾塚掘移之事,固不足恤,以國初定鼎時言之,掘移眾塚,豈不多矣?而未聞有召災之事矣。況都城外十里,自是禁標之內,則該府例當掘移,洪鳳漢之事,有何所失乎?臺言極為非矣。
○昌誼達曰,臣於頃日筵中,因旱災孔酷,以大小營繕,限今秋一切停罷事,陳達蒙許。而大凡闕內外諸各司公廨鋪陳器用雜物傷毀者,皆自地部修改。故各司典守之類,視若他人之物,全無照管愛惜之意,一任其毀劃瓦墁,偸竊窓戶。以鋪陳器用而言之,則昨日新備以給之物,今日輒稱以閪失傷破。或以物力劃給者,則亦不無自下花消之弊,而猶復侵索若此,而本曹經費,何以支當乎?當此中外節損之時,不可無別樣釐革之道,故諸司中管屬於臣曹者,已有嚴飭。而此後復有如前之弊,則無論諸上司所屬下人,隨其所犯輕重,或草記請罪,或直為推治事,定式施行,何如?尙魯曰,戶判所達,是矣。諸司各有典守者,自今以後,若有限內毀失之弊,則雖上司所屬,各別治罪。仍令渠輩,自備修改,然後始可有實效。以此定式施行,宜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條
○天輔曰,俄者金始煒等事,臺言誠過矣。而尹東輅事,則父子所犯旣同,光纘旣被罪,則似不可異同矣。尙魯曰,臺言不發則已,旣有臺言,則其在嚴隄防之道,似不可不從矣。王世子無發落。諸臣就位將退,明履進曰,筵中諸臣坐次,自有定處,而承旨誤伏於臺臣所當伏之席,不可無警飭,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六月初五日辰時,上御崇文堂。禮判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左承旨金陽澤,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張命德,以次入伏訖。上謂益炡曰,先朝祈雨祭親行謄錄持來乎?益炡曰,持來矣。乃袖出謄錄,讀奏親祭年條。上曰,土龍祭方為之乎?益炡曰,自初二日始設矣。上曰,今日巳日耶?益炡曰,巳日矣。上曰,獻官誰為之?益炡曰,堂下正三品為之,而初次金光國為之矣。上曰,左承旨,進去土龍祭祭所,摘奸來稟。出榻敎上曰,土龍祭畢後,其龍何以處之?益炡曰,於鍾路望燎矣。上曰,卿見其龍乎?益炡曰,臣於再昨見之矣。上曰,其大幾許?益炡曰,體如大柱,而長則過之矣。上曰,何以舖置而祭之?注書出問禮吏以達。允鈺,出問入奏曰,臣問於禮吏,則以為以杻結而為龍,南首展寘於壇上,以尺餘之木,前後撐拄,俾不搖動轉側而後設祭雲矣。上命承旨書之曰,五方土龍祭後其龍望燎時,獻官看審同燎,瘞於潔處。出榻敎上曰,釐正堂上,其令入侍。出榻敎上曰,靈城,卽釐正主人,而方以監劑進去雲,無靈城則不可為矣。入侍之命,姑置之。上又曰,旱氣若此,再昨猶有滯鬱,金吾秋堂,持今番啟單子入侍,而大臣同為入侍。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六月初五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金吾、秋曹、釐正堂上、兵判、畿伯、左右捕將、二軍色郞廳同為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判義禁申晩,知義禁李春躋,同義禁鄭亨復,刑曹判書尹汲,參判韓師得,參議申晦,釐正堂上李昌誼、李𪻶,兵曹判書金尙星,京畿監司金尙翼,左捕盜大將趙東夏,右捕盜大將具善行,兵曹正郞尹得雨,右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盧聖中,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多取黃籤以來。良漢趨出。天輔曰,日氣極熱,聖候何如?上曰,廑遣矣。天輔曰,昨者徹曉疏決,聖體受損必多,臣等無任焦慮,湯劑則進御幾貼乎?上曰,進一貼矣。尙魯曰,咳逆之症差勝乎?上曰,少可矣。來日以後,予無振作之望,而若能有氣,則當觀勢而更擧親禱矣。尙魯曰,此事決不可更擧,無留聖念幸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今日問安時,見御井皆涸,慈聖敎曰,此井多汲,故易涸矣。蓋欲寬予之憂也。止慈之恩至矣。此堂下池水,亦幾盡涸,而雨意邈然,豈不渴悶乎?尙魯曰,若仰體慈聖如此之至意,則聖躬,其可不十分保護乎?湯劑之只進一貼,誠為悶迫矣。上曰,厭服矣。仍下詢曰,湯劑劑入三貼,則當行日次而尙不行,何遲也?兼春秋,出問藥房,可也。相龍趨出。天輔曰,朝者小朝次對時,臣等白於東宮曰,此後若又有親禱之擧,則邸下,自內請攝似宜,此出於萬萬切迫之意矣。上曰,予當直言之。東宮守成則優為之,而至於親禱致虔,則似不及予矣。相龍歸奏曰,臣問於藥房,則湯劑已入五貼,故明日當為日次雲矣。良漢,持黃籤入來。上曰,昨夜半醒半睡,艱辛為疏決,而尙慮有遺漏者。先朝,有啟復後再行啟復之事,故予欲更為疏決矣。天輔曰,聖上為民之至意,不勝欽仰,而連日勞動,此實悶迫矣。上曰,土龍祭摘奸承旨入來耶?之億曰,入來已久,而俄已啟稟矣。同副承旨趙明鼎,方奉命往京,各司摘奸拘留有無。而如欲遍往江上諸倉,則今日內似不及復命矣,敢此仰稟。上曰,只令摘奸城內各司事,注書出去分付,可也。良漢趨出。之億曰,昨日疏決啟單中,不無差誤處,以至煩稟。臣旣職掌該房,而有此不察之失,極為惶恐待罪之意,敢達。上曰,不必待罪,可謂能擧職矣。良漢,傳命入來。上命畿伯進前。金尙翼前伏。上曰,此人極純實,不比近來樣子,他日堪大用矣。天輔曰,然矣。上曰,畿內雨澤及農形何如?尙翼對曰,臣奉命祈雨於近畿諸山,則沿路所見,異於所聞,或得犁雨,或得鋤雨,移秧幾至五分之三矣。上曰,如此則幸矣。但予目中不見雨奈何?天輔曰,各邑狀報,稱以一犁者,實則二犁也。稱以二犁者,實則三四犁也。外方則不至京中雲,特無御覽雨耳。幸勿過勞聖慮如何?上曰,注秧固不如乾播,故自有禁令。頃年溫幸時,途問農形,則有一民對曰,秧田乏水,苗不能長矣。予笑謂之曰,誰敎汝輩注秧乎雲矣?尙翼曰,道內麥糴,幾五萬餘石,而問於守令,則庶可盡捧雲矣。上曰,今日引見,有意矣。畿內與都下一體獄囚,得無滯鬱者耶?尙翼曰,頃皆疏釋,今無冤獄,而其餘則實因,皆分明矣。上曰,予知卿純實,故委卿以此事。守令中,亦有可與共事者乎?尙翼曰,麻田李益炫,楊根任守寬,楊州任𪼛,水原李義豐四人,皆剛能可使矣。左右相曰,誠得人矣。上曰,好矣。卿是觀察使兼巡察使,今又兼審理使矣。速出擧行,可也。尙翼趨出。上目送之曰,純實可用,大臣宜知之。命兵判與二軍色郞廳進前。金尙星、尹得雨前伏。上曰,本曹査事,何以為之?尙星對曰,有一庫直納招曰,甲子年間其母死時,取用百五十兩,而餘則不知雲,又有一百兩盜去納招者。故頃日筵中,以不無端緖更為嚴核之意,仰達矣。厥後忽然變辭,以為如是納招,則或有一分可生之道,故誣服云云,而終不吐實,情狀極為巧惡矣。且郞廳尹得雨,搜得空樻二箇於外庫中,此為殊常之一端,而旣不杖訊,故尙未得情,極可悶矣。上曰,樻樣何如?得雨曰,一樻則外面書以銀子幾兩子,的是銀樻。而一樻則外面雖無書字,制樣略同,亦是銀樻,而其中則無物。故臣盤問其由,則庫直輩對曰,內庫中銀子用盡後,例置其空樻於外庫,若是偸去之物,則何必置樻於外庫乎?此言亦似近理矣。上曰,今當憫旱疏決之時,此輩之獨置重律,誠有所不忍,不如從便善捧之為愈矣。尙星曰,聖意雖出於好生,而如欲捧出,則不可不杖訊矣。天輔曰,旣獲贓物,宜付捕廳,繩以治盜之律,嚴加杖訊矣。上曰,杖訊,當用亂杖耶?天輔曰,然矣。上曰,二軍色反庫,是三百年初有之事,流來欠縮,厥數滋多,則不可專責於近來庫子。而出其不意,猝然反庫,遽加重刑,則豈不近於罔民乎?且自刑曹,移送本曹,已示生路,則何可復加亂杖乎?且旣貸其命,則寧有不納之理乎?尙魯曰,渠是典守之人,而反為盜竊之事,厥罪難貰,此異於罔民矣。尙星曰,《易》雲慢藏誨盜,此則使之典守。而渠自偸竊,與誨盜異矣。上曰,藏銀於薄薄樻子,置諸庫中,孰不欲盜去乎?此非慢藏而何?尙星曰,繩以《大明律》,則其罪當死矣。其時自上特寬二日之限,蓋出好生之恩。而若一味用寬典,則恐無所懲畏矣。上曰,予於六十之年,豈忍為齷齪事乎?前任者則攤徵幾兩,時任者,或除其役價,漸次充補,亦何妨乎?尙星曰,渠旣犯罪,雖不能痛治,若或復使立役,則殊非懲勵之道,此則決難為矣。上曰,此後藏貯之道,宜加深密,以杜後弊,可也。尙星曰,此近亡羊補牢,而已令穴木作樁,外面帀以片鐵,加以大釘,庶無慢藏之患矣。上曰,旣欲分徵,則可能速了乎?得雨曰,臣謂渠輩曰,爾曹之尙保首領,莫非聖恩,苟有一分秉彝之心,則分徵之際,豈敢稽滯乎?渠輩亦以為若不置之重律,則敢不唯命是從雲矣?上曰,雖刻期分徵,決難盡捧,得充二樻則好矣。得雨曰,今則固當以畢捧為期,準數則雖未可必,而二樻三樻則姑不當的定矣。上曰,此則然矣。尙星曰,前後聖敎,必欲傅之生意,臣等敢不奉承?而攤徵之道,亦多難處之端,前前庫直,則多有身死者。身死勿徵,載在《大典》。且有戶曹前例,則有難擧論。而分排於死者之數,今若加徵於生存者,則似有稱冤之慮,此實難處矣。上曰,身死者宜乎分揀,何可加徵於生者乎?蕩滌,可也。且旣徵銀後,庫子輩似不當定配矣。得雨曰,未捧之前,固難擧論,而畢徵之後,不可不定配矣。上曰,旣徵其銀,又復定配,予有所不忍矣。且容有可配之罪,今當疏決之日,宜以已配還釋施行,可也。尙星曰,聖敎至此,謹當從便善處,而兩郞廳,必當善為之矣。上曰,得雨為人極純熟,似當善捧矣。尙星曰,誠如聖敎。而金時默,亦得人矣。上曰,此是訓將之子,堪作大將,而此等事,則似不如得雨矣。尙星曰,時默曾為二軍色郞廳,頗善為之矣。尙魯曰,時默之為人,亦完實矣。上曰,今旣置之生路,而日後或有怪底堂郞,稟於元良,遽加一律,亦可慮也。卿等,宜速了焉。尙星曰,此事旣發於臣曹,則不可獨繩下輩而已。臣亦當受罪,而前後屢請,尙未蒙勘,國綱由臣而壞,實為悶蹙矣。天輔曰,此近榻辭,推考,宜矣。上無發落,命釐正堂上進前,申晩、李昌誼、李𪻶前伏。上曰,靈城不在可欠。晩曰,今幾了當,靈城若出,則可以卽畢矣。昌誼曰,洪鳳漢,曾因罷職,竝遞釐堂矣。上命承旨書曰,今聞釐正廳尙不正書雲,其涉懈忽,釐正諸堂,竝從重推考。瓊玉膏監劑後,諸堂竝會於備局,相確正書,登對以稟。未決末前,仍與直宿本司,當初釐正廳命下之人,竝進不進書入。洪鳳漢,仍差釐正堂上,一體直宿。出榻敎昌誼曰,鳳漢,聞以臺書避嫌,不敢入來雲矣。上曰,避嫌措辭何如?尙魯曰,不大段,只引咎而已。上曰,其人甚從容,但其書語,予以挾雜為諭,而聞其避嫌,慮或遣辭太過,以致起鬧矣。今聞如此,良不偶然矣。天輔曰,其避嫌也。亦不於臺廳,而必待次對面奏焉,尤可見處事之雍容矣。上曰,任瑋為人亦佳矣。尙魯曰,頃日鞫坐,卽為出參,翼日避嫌,亦無他語,誠可嘉矣。上曰,李尙允為人可愛,予之除說書,豈不知其人耶?向日閔堣則不知人事矣。任瑋則外間必謗之,而其人亦可尙矣。命書傳敎曰,昨者憲臣李尙允陳章,其涉過中,故再昨措辭特諭。今聞元良日次入侍引嫌雲,而聞其措辭,無挾雜可知,一時飭敎,其何過嫌?特令出仕。出榻敎仍命注書,持此出去,書入一通於東宮,而卽為牌招事,分付。良漢承命趨出,分付政院後入來。少頃,又命出問尙允承牌與否。良漢,趨出歸奏曰,李尙允承牌入來,書日暮姑停而出去雲矣。上曰,予料其如此矣。大加嘉奬。命兩捕將進前,趙東夏、具善行前伏。上曰,捕廳則無冤鬱者耶?東夏對曰,舊囚外,時無滯獄,而且連値齋戒,不施刑杖矣。善行曰,臣廳亦無滯囚,而臣自統營遞迴時,路由石隅酒幕,則店舍只有女人,無一男丁,故臣心怪之。使隨來捕校譏問,則店中舊多賊徒,聞捕將之來,竝皆隱避雲。臣仍令跟捕而得三人,今方捉囚,而連値齋戒,姑未施刑矣。上曰,此諺所謂春雉自鳴矣。左將則從前知之,右將則今始見之,年少氣銳之人,易致濫刑,切宜戒之。善行曰,臣親奉聖敎,敢不惕念?之億曰,聖上憫旱好生之德,迥出尋常。雖以兵曹査事見之,亦可仰認欽恤之盛意矣。頃者捕廳罪人,以兩班受刑者,宜詢大臣酌處,幸甚。上曰,此言好矣。尙魯曰,承宣之言誤矣。當論罪之有無,不當問兩班常漢,如是則法易搖矣。之億曰,其罪極其妖惡,殺之固無所惜,而旣是兩班之子,則移送捕廳,豈不過乎?天輔曰,李有載,何足為兩班乎?其祖亦受刑於秋曹,世濟其惡,殺之何惜?晩曰,承宣之言,亦不無見矣。尙魯曰,兩班何足信乎?甚有為逆賊者矣。天輔曰,有載平日行身,極其悖惡,故其族黨,亦皆畏之。此等惡種,決不可活矣。上命書傳敎曰,李有載、趙振,旣已承款,竝送於秋曹,依律勘處。李碩昌,與有載、振有間,送於秋曹島配。出榻敎仍敎曰,雖使取招正法,豈有承款伏法之理乎?此乃所以活之也。天輔曰,碩昌則卽當發配島中,而有載等,則無承款之日,此可謂獄配矣。上顧問亨復曰,泰績蒙放時氣色何如?對曰,解枷後使之四拜,則感淚橫逬矣。晩曰,渠聞押送傳敎,亦泣下矣。上曰,觀今番招辭,亦可見其人之堅確矣。國家有事,則予欲用之,渠豈不效死乎?李彥世,予欲以從事官用之矣。聞已作故可惜。泰績配所巨濟,水土何如?晩曰,似無大害矣。上曰,就中泣下誰最多?承宣亦應感動矣。如李平、廖立事,他日必思予矣。之億俯伏涕泣。上曰,今此李有載之得生,亦承宣之力也。有載若承款,則予當活之,卿等宜勿爭矣。東夏曰,黃鎭基之子,在捕廳以來,罪人之承款者。明日輒變辭,人皆謂此賊之敎唆雲,極可悶矣。上曰,待年者乎?東夏曰,然矣。上曰,捕廳有拘留人乎?對曰,無矣。命金吾堂上持文案進前,申晩、李春躋、鄭亨復前伏。晩讀文案,至李惟秀、李亮天、洪準海、全光祚、李杞泰、李再春、洪以道等事,皆命放送,趙完璧、嚴祥鴻、金範甲、黃夏成、黃大逸等,命減等,之億,以次改付黃籤。至李興仁事。上曰,此與王䆃事何如?之億曰,䆃、敦各居內外,此則同在一室,烏可比也?至羅沈事。上曰,昨日疏決,何以處之?晩曰,量移矣。上曰,減等。少頃厲聲曰,此不過忤趙觀彬耳,有何謀逆之事乎?直為放送。至李明彥事。上曰,放。晩曰,此則重難矣。春躋曰,死者之放,殆同追奪人之復官,豈不重難乎?亨復與左右相,齊聲爭執。上曰,知義禁之言則直矣。卿等之言則過矣。尙魯曰,明彥之子夏宅,於頃年拿鞫時,叱退府吏,辭氣悖慢,父子相傳之罪,惡得免乎?上厲聲曰,卿等勿言,予旣處南面之位,不能放一人乎?宋左相之以為無臣節者,過矣。所謂胡服隱伏之說,尤為無據。此不過死中求生,如證趙大立之為耳。明彥本非逆也。但為人愎甚,宜其反也。今旣骨矣,何為不放?至如尹邃,則較重於泰績,而以其有勢,故得死於島中矣。金吾文案畢後,命秋曹堂上持文案進前。尹汲、韓師得、申晦前伏。汲讀文案。尙魯曰,刑曹疏決文書中,京畿件未免見漏,事涉不察,宜有警責,刑曹堂上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日昏擧燭,上謂大臣曰,予倦甚,俄或有假寐之時,亦甚未安,而此事若不了於今日,則値齋當停,故雖至夜深,不可已也。予欲倚枕而聽,何如?左右相曰,臣等固欲仰請而未果矣。今承聖敎,誠為多幸,如此然後,臣等之心始可安矣。上曰,予之衰倦如此,而卿等必欲復行日次,何其不諒乃爾?尙魯曰,日次之時,獨不臥而聽之乎?上曰,元良若效之,則豈不難乎?尙魯曰,元良亦至六旬後臥聽,則不亦美乎?夜深鍾鳴,左右相曰,夜已深矣,尙未御水剌,請命少退,何如?上曰,予固忘饑,而卿等未夕食,宜少退矣。諸臣以次趨出,一食頃後,復命入侍。天輔曰,刑判尹汲,貌雖少而年已老,許多文案,難於盡讀,請令參議申晦,替讀,何如?上曰,可矣。四更量,八道案皆畢。凡係逆獄、殺獄、雜犯、死罪外,竝從末減,比初三日疏決,尤施寬典。放者若干人,減等者若干人,出陸者若干人,多不能載矣。上曰,今則庶可謂無憾矣。天輔曰,此雖出於好生之盛德,而必多倖免者矣。諸臣將退,上下詢曰,御將今無撕捱之端乎?之億對曰,俄聞又有胥命之擧雲矣。上驚問曰,緣何事耶?注書出問政院,可也。良漢趨出。問院吏歸奏曰,今夕御營廳敎練官,來告政院曰,本營大將,因右副賓客權𥛚,於昨日書筵,有所論斥,不敢晏然,來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上又命出召春坊入直官員。良漢趨出。上曰,權𥛚老矣,何知而有此紛紜耶?書筵論事,自有禁令,故頃聞趙觀彬,於書筵有所云云。元良,答以卿欲論事,則宜待次對為之,可也。觀彬,惶縮不敢言云。權𥛚,獨不聞此耶?今番則元良,似以老臣不加責矣。天輔曰,此事鎭定好矣。日前不罪李尙允,故不至大鬧。況耆舊之臣,不必深罪矣。上無發落。天輔曰,前領相之情勢,實難行公。故臣等,雖欲仰請勉留,而殆近浮文,未果矣。今則已勉副矣。目今旱災如此,而臣等獨據重任,消弭無策,誠為悶迫矣。上曰,旣為原任則豈不來耶?尙魯曰,誠如左相之言,從前則不能請留,而今則似當有敦勉之擧矣。上曰,大臣不當言廉隅,而今則已伸矣。然乍動則輒起鬧,豈不難乎?尙魯曰,臣向前領相曰,頃年之疏,何必為之雲爾?則答曰,職在言地,何可不為雲矣?上曰,前領相之都憲,閔百祥之諫長,皆不緊矣。仍問今年幾何?對曰,壬申生矣。上曰,太老矣。如是者三。良漢,率輔德沈墢,說書洪景海入來。上命進伏。下詢曰,昨日書筵,權𥛚有何所達?墢對曰,臣則未參於其時書筵,故不知其說話矣。景海對曰,權𥛚進講訖,以旱災陳戒。仍達曰,臣有所懷,而今則無路進見於大朝,故敢此仰達矣。御營大將臣洪鳳漢,於雉城開基時,多發城底眾塚,移瘞一坎,有一北道人客死者,藁殯於其傍,亦為混入於其中。死者之子,來尋不得,號泣道路雲,聽聞極為驚慘。此等冤氣,豈不足乾和而致災乎?且聞浮石之所,逼近思陵,以致震驚陵寢,斲傷山脈,豈不萬萬驚駭云云矣。上曰,其言至此之甚耶?景海曰,臣亦倉卒口奏,安知無爽實之語乎?上笑曰,可謂完備矣。天輔曰,北人之說,臣所未聞,而思陵主脈之說,尤不近理。軍門浮石,自有定所矣。上曰,頃聞浮石於蘆原雲,蘆原近於思陵乎?左右相曰,絶遠矣。上仍下詢曰,元良近日連開講筵乎?墢對曰,臣之入直,殆滿二十日,而無日不開兩筵矣。今日始以劇暑停筵矣。上曰,方講何書?對曰,明道先生言乎朝章也。上曰,《小學》則幾了矣,此後當繼講何書?對曰,依再昨年下敎,將重講四書矣。上曰,《宋鑑》則方至何處?對曰,宋神宗四年也。兩宮僚退出。上命書傳敎曰,為國之道,自有朝體。元良雖代理,諸臣,以常參次對入侍,則有承、史焉。各陳所見,可也,而至於胄筵,則與法講有間。且無承史,不敢以時政挾雜之意,已申飭矣。今因御將待命問之,則以權𥛚胄筵陳白撕捱雲,其本事,聞涉過中,此則歸之於老人瑣談。惜乎此重臣白首近八之年,隨浮囂而若此,年少之輩,其何道哉?然此非胄筵所白者,則違令若此,豈可以耆舊而不飭?元良之不答,可謂效仰屋矣。此路一開,非徒朝體之不嚴,或因故史,挾雜時議之弊,不可勝言。左參贊權𥛚,特遞兼帶,以嚴隄防。噫,垂裕後昆之道,其飭奚止於此而以老參酌也?在廷諸臣,其各自飭。出榻敎呼寫未半,上曰,予有欲問之事,俄忘之矣。命復召景海入,下詢曰,權𥛚之言,元良所答何如?對曰,無分明下答矣。上曰,第言之。景海曰,微有應聲,而若以文字書之,則似為唯字矣。上笑曰,此非唯也,乃未安之意也。景海曰,文義進講時,則酬酢如響矣。及出此言,更無酬酢矣。天輔曰,其言則誠可駭,而此出於老妄,幸加寬恕如何?上曰,人之老也,甚至如此,豈不可戒乎?然權𥛚則不自以為老,尤可悶矣。命取御將書批以入。相龍,趨出持入以奏。上覽訖曰,書批中只引大朝處分而無他語者,蓋以其丈人,故嫌於為言矣。景海退出。上曰,年少之人所奏該備矣。景海兄弟登科乎?天輔曰,然矣。景海則才華似勝,而趾海則作人極完,實是遠到之器也。上顧問尙魯曰,此是卿家外孫耶?對曰,是臣兄之外孫耳。上曰,趾海貌類卿兄矣。此則不作怪事者耶?天輔曰,年少之人,何可信也?譬如小兒痘疹,一番必經矣。上笑曰,如此然後,方可易長耶?年多則自長,宜勿生欲速之心矣。尙魯曰,臣亦不敢保矣。天輔曰,以此求官,以此釣名,皆是慾也。道理不當如此矣。諸臣將退,命書傳敎曰,旣敎御將勿待命事,分付。而大抵胄筵,無承、史,則設有違令陳白者,無記事焉。諸臣,焉敢以一時傳聞撕捱乎?此則嚴飭。出榻敎仍敎曰,今日往哭兩魂宮,又當憫旱,心甚不佳矣。忽被權𥛚事,至於達曙,豈不苦哉?今玆疏決,又為老少重臣疏決矣。命出留門標信。諸臣以次退出。時已報五鼓矣。
==6月6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之億坐。同副承旨趙明鼎坐。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陽澤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一員未差,執義任珣,持平李厚達、李尙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沈星鎭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去夜引接,又至曉始罷,不瑕有勞憊之節乎?寢膳諸節亦何如?劑入湯劑,當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具允明達曰,憲府監察茶時,事甚未安。獻納任瑋,引避退待,已至累日,而尙未處置,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曹,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右承旨金尙重進,兵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光世入直進,參議吳遂採病,參知未差。右承旨金尙重進,金尙重,以吏批言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卽接成均館牒呈,則司成崔逵泰,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柳健為掌令,金文行為兵曹參知,金尙星為左副賓客,任鏡觀為奉常正,李渭輔為鴻山縣監,兪拓基為內醫院都提調,兪彥民為修撰,李得宗為兼司書,尹謐校書博士單付,前僉使林枝重今加嘉善、加資事承傳,左副賓客趙載浩,右副賓客金尙星,副護軍李壽德。
○趙明鼎啟曰,臣承命,城內大小各衙門一一摘奸,則所謂拘留間,近因筵敎申飭之至嚴,竝皆空虛。而刑曹罪人私婢奉月,拘留於本曹門內。罪人私奴鋤奉,舡漢金東蕃,私奴金驗乭、金驗龍、李震蕃等五人,保授於本曹門外閭家。司憲府罪人善男、老郞、五月、金聖完、定今老味等五人,以臺諫言,拘留於鎖近處。故竝卽放送後入來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陽澤、具允明、趙明鼎院議啟曰,卽伏見下金吾傳旨,有島配物故罪人李明彥放釋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繼之以慨歎也。明彥之當初罪犯,至為深重,而徑斃島中,王章未伸,輿情憤惋,久而愈激,則到今豈可以事在久遠,而視若細故,遽施疏釋之典乎?竊伏想聖上憫旱之念,夙宵憧憧,凡諸弭災之策,靡不用極。至欲審理丹書之籍,伸開幽鬱之氣,而此在冤獄疑案者論耳。若以干犯至重之類,混置宥赦之科,則臣等,竊恐隄防由此益壞,亂逆因此益肆,其為世道國家之憂,有不可勝言。伏願聖明,深思遠慮,亟寢明彥放釋之命焉,惶恐敢啟。答曰,知道。
○金尙重達曰,別兼春秋李最中上書,旣有給之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任珣,持平李厚達、李尙允,正言李錫祥、李顯祚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修撰兪彥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金尙重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全羅監司狀達,茂朱居步兵金必重女一點等嚂死事,令於金陽澤曰,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當該中官,當為莫重公事,誤聽誤傳,極為非矣。為先從重推考,旣已下敎,姑置之。
○金尙重,以奉常時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啟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今六月初七日當為成熟之意,敢啟。傳曰,攝刈。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啟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大麥打作,則所出八石十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尙重,以義禁府言啟曰,時囚罪人成天柱放送後,施以告身三等之律事,命下矣。依傳敎成天柱,以杖八十奪告身三等之律施行,而杖則依法典收贖,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此疏決單子中,定配罪人羅沈堦、李亮天、洪準海、全光祚、李杞泰、李再春、洪以道等放送,趙完璧、嚴祥鴻、金範甲、黃夏成、黃大逸減等事,改付標啟下矣。放送事及減等,以徒三年改錄之意,發關分付該道道臣,何如?傳曰,允。
○別兼春秋李最中書曰,伏以臣屢除是職,輒敢違召,恭俟鈇鉞,罰止例勘,縮伏踰月,惶懍冞切,乍罷旋任,徒傷國體,有懷囁嚅,尤乖臣分,情窮勢迫,玆不得不仰陳焉。臣於癸卯榜,心惡而口斥之者,與李命植同耳。命植之被譴也,下番翰林鄭昌聖,以其父亦參是榜,自以為嫌,至於徑出,則臣之不當與之共周旋相可否於一席之間,執此決矣。區區迷見,實無勉強同事之理。玆從闕外,拜章徑退,逋慢之誅,益無所逃。伏乞離明,俯諒微懇,亟勘臣罪,以整頹綱焉。臣無任云云。令曰,今覽此書,頃者以李命植事,大朝下敎,至為嚴重,則焉敢若此?其章給之。
○六月初六日卯時,上御克綏齋。藥房入診時,都提調金若魯,副提調金星鎭,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盧聖中,醫官許錭、鄭趾彥、許礈、李以楷、李道吉、蔡膺祜gg蔡膺祐g,以次進伏訖。若魯曰,近日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若魯曰,近來亢旱如此,屢次親禱,在聖躬調攝之節,已不勝悶迫。而昨日引接,又至深夜而罷,卽今聖候,不瑕有傷損之節,而寢膳諸節果何如?上曰,食治,自向日差勝,而今亦一樣矣。寢睡,夜初則頗昏沈,而夜深後必醒覺,覺則一樣矣。若魯曰,湯劑幾貼進御乎?上曰,一貼服之矣。若魯曰,日熱故不能連進乎?上曰,非但日熱,或忘卻而不服矣。若魯曰,蛔氣何如?上曰,昨日似復有氣矣。若魯曰,令醫官診察,好矣。上曰,依為之。許錭,進診退伏曰,左三部沈遲頗甚,右三部不至如左,而大體沈弱則有加矣。趾彥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一向沈遲,而胃氣終是軟弱矣。礈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有加,而左部尤為沈遲而不足矣。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比向日有加,沈遲中又復虛軟矣。道吉進診退伏曰,左三部沈弱,右三部似浮闊,而重按則虛軟矣。膺祜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而右部則尤弱矣。若魯曰,水剌進御之數何如?而近來亦進麥水剌乎?上曰,近亦進之,而不能多進矣。若魯曰,令醫官議藥好矣。上曰,依為之。曏者忽得水洩,數日如此矣,今則差愈矣。錭曰,脈度比前尤為不足,而水洩則終是胃氣虛寒而然矣。理中湯加進,似好。不然則三錢重粟米飮,進御,似好矣。趾彥曰,噦氣不復作乎?上曰,不復有之矣。趾彥曰,夏節脈度,過為沈遲,而專是胃氣不足故如此。理中湯加錢數進御,似好。不然則粟米飮亦好矣。以楷曰,脈度顯然不足,便道又如此,理中湯加進,似宜矣。膺祜曰,今番聖躬,勞憊多矣。湯劑停止,雖甚悶迫,而三錢重粟米飮,姑為進御,似無妨矣。道吉曰,當夏脈候,心肝經必缺而今則不然,又冷氣入而水洩作,終是胃氣虛弱而然矣。理中湯加進,好矣。上曰,常時膈間,似有滯意矣,洩後差安矣。若魯曰,諸醫所陳皆如此,湯劑宜加進,而夏月進御,似或難矣。粟米飮,依醫言進御,似好矣。上曰,三錢重米飮,亦可有益於氣乎?諸醫官皆曰,有益矣。上曰,卽今服藥甚難,粟米飮煎入,可也。今日循例煎入,明日則煎入於舊璿源殿,可也。仍命星鎭書之曰,理中湯姑為停止,三錢重粟米飮三貼,自今日連為煎入,畢進後問候。出榻敎若魯曰,卽今天災雖如此,聖躬勞悴,亦已極矣。況當今明日保護之節,十分加意,千萬伏望。仍起立將退,上命復坐。敎曰,今日見卿,卿之衰病益甚矣,近來則果如何?若魯起伏曰,臣有區區所懷,而聖候如此之時,不敢仰達矣。近來洩病苦劇,度數無算,收拾甚難,故久不進藥院矣。今日則不勝戀結之情,力疾入來,而實無強作之勢,此時乞解藥院,極知惶悚,而聖敎及此,敢此仰達矣。上曰,卿之衰老,專由於藥院之久勞,以予視之,豈可重勞卿乎?然非藥院,則卿無入侍之路,此甚缺然。今雖遞解,苟欲時時入對,則豈不許副乎?若魯曰,臣雖遞藥院,豈無耿結之懷?而狗馬之疾,實難支吾,此後入對,恐未易期。區區下情,益不勝耿結矣。上曰,卿素傑矣,若久閒則必似難矣。予語前領相曰,君臣黑頭相知,今已白首矣。卿亦大異於前。今雖許副,心則慼矣。乃命星鎭書之曰,金判府事,多年藥院,勞悴日甚,心竊憫焉。近者益衰,今又面懇,姑為許副內局之任,以便調理。粟米飮進御之時,只有副提調,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上曰,金領府事藥院之任,幾年行公乎?若魯曰,三四年行公矣。上曰,都提調望,有次序乎?若魯曰,有次序矣。上曰,卽今大臣幾人?若魯曰,在京者三人,在外二人矣。上曰,卽今在京大臣,無可為之人,而其中久在外之大臣,欲因此召入矣。其所住處近乎?若魯曰,在美陰而自京三十里矣。上曰,無病乎?若魯曰,無大段疾病矣。上曰,向見其不甚衰,似是居閒之效也。若魯曰,都提調望,金領府事,兪判府事,李判府事當入之。然則時任大臣,當不入矣。上曰,然矣。時任則當不入矣。若魯曰,臣獲遞藥院,可保微軀矣。上曰,今雖遞矣,必時時入對,可也。若魯俯伏而起,趨而出。諸臣以次退出。
==6月7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坐。同副承旨趙明鼎服制。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洪良漢服制。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肅宗大王忌辰齋戒。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柳健未肅拜,執義任珣,持平李厚達、李尙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獻納任瑋,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以為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修撰兪彥民,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兪彥民,正言李錫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啟曰,浮石所摘奸郞廳,先為入來之意,敢啟。傳曰,摘奸郞廳,來待於舊弘文。
○癸酉六月初七日卯時,上御明政殿月臺。明陵親傳香入侍時,上具翼善冠,御黑圓領袍,步出賓陽門,到明政殿月臺上,東向拱立。行都承旨沈星鎭,左承旨金陽澤,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具允鈺、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盧聖中,以次侍立。上曰,摠兵堂上外,皆降臺下,可也。尙重跪進香祝。上跪受,展祝著押,敎曰,臣字太高書矣。仍授。尙重跪受,奉置卓上。獻官日城尉鄭致達,奉香祝趨出。上下庭而右,鞠躬以送,敎曰,香祝出弘化門,然後入奏。少頃,奏香祝已出門矣。上問曰,明陵香祝,過太廟不下乎?之億對曰,然矣。上陞步輦,允明進曰,御將臣洪鳳漢,因權𥛚事,至今胥命。而昨又陳書,因齋戒未徹矣。上曰,權𥛚事,極是意外,人之老也,常多怪事矣。御將處義,不得不然,而予亦不可不一番査問矣。尙重、允明曰,老妄之人,雖不足責,而御將則自當懍悚矣。明鼎曰,御將書中北人客死事,亦願行査雲矣。上曰,事係重大,不可置之。果如其言,則御將難免重罪,若是爽實,則言者亦當反坐矣。仍命寫傳敎曰,昨者以左參贊權𥛚事,旣已處分。而玆事莫重,非徒為當之者,國體攸在,不可不一番摘奸。果有其事,御將自有其律,若無是事,白於元良者,自有反律。噫,盜園陵樹木,自有其律,況伐石陵寢山脈乎?卽遣兵曹郞廳與京畿都事,眼同摘奸後入侍以奏。出榻敎仍問曰,儒臣誰耶?允明曰,闕直矣。又問曰,兵郞誰耶?對曰,柳思欽也。又問金會元來乎?對曰,來矣。命召金會元,敎曰,汝與畿都,偕往思陵,奉審摘奸以來,可也。明鼎曰,浮石處則不當言奉審矣。上曰,不必往浮石處,直往思陵奉審。如有一拳石移動者,則御將,當重繩之。宜先往思陵矣。明鼎曰,只往思陵,不見伐石處,權𥛚,如或變言他陵則奈何?上曰,浮石處,則當率御廳將校而往,渠或錯指他處,則豈可信乎?不如直往思陵矣。但其言主脈者,亦不的指近處也。之億曰,然則雖天磨山,亦謂之主脈乎?明鼎曰,浮石處,終不可不摘奸矣。上命召柳思欽,另往浮石所摘奸,而率去御廳將校,可也。兩兵郞承命退出。上命斯速立馬,歸卽復命。問曰,申前可能回還否?允明曰,難矣。思陵則往返程道,幾百里矣。上曰,前日因李尙允徹夜矣。昨夜,又因權𥛚失睡,良可苦矣。若言泰陵、貞陵,則猶或近似,其稱思陵者必有意也。此必有造言者矣。允明曰,兵曹判書金尙星,特敎申飭之後,猶不行公。動駕時陪從及兵曹査事外,一切職務,皆不擧行。連尋辭單,一向撕捱,今日別侍衛,又不入參。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還宮。諸臣自閤外問安後,退出。
○六月初七日申時,上御璿源殿齋室。兵曹郞廳摘奸後入侍時,左副承旨具允明,兵曹正郞柳思欽,假注書具允鈺,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盧聖中,以次進伏訖。思欽,以地圖進獻。上展覽曰,此去泰陵幾裡?思欽曰,距火巢近十里矣。上曰,非來龍乎?思欽曰,伐石於山下平坡,與來脈遼絶矣。上曰,去思陵幾裡?思欽曰,問之居人,幾至三十里雲矣。允明曰,俄者權𥛚,送言於院中,以為非思陵而乃泰陵雲矣。上曰,不直矣。以為初為誤言云爾則可也。而為此巽辭乎?允明曰,聞方待命雲矣。上曰,宜卽待命矣。雖耆舊之臣,何可不為嚴處乎?昔年阿保之葬,予已浮石於蘆原而用之。若以御將,若犯山脈,則予已先犯矣。允明曰,此是老人誤聽之致,非有心而然也。傳者之嘵嘵可痛也。上曰,此非無心之言也,欲沮築城而為此。此是三門外人,恐其毀家,慫慂老人而然也。予今欲築城於三門外,而財力不足而不為矣。乃命思欽先退。又敎曰,此非御將之事也,乃承予命而為之。權𥛚,若有臣分,何敢以予之過,言於東宮乎?命書傳敎未畢,思陵摘奸騎郞金會元,京畿都事李顯重,追後入侍。會元進曰,思陵,元無一片石浮出之地矣。顯重曰,其處全是土山,無石可浮矣。與今番浮石所,相去三十里矣。上乃命退出。二人趨出。上曰,權𥛚,年至七十九而如此,豈不多事乎?允明曰,權𥛚之聞而入告,誠老妄,而究其心則似無他矣,不必深疑也。上曰,古有勒令致仕之法,而此則迫切,故予不為之。然而若果致仕,則予與渠,豈不俱便乎?御將之胥命是矣。人臣聞此言,而何可不待命乎?乃命繼書曰,今聞摘奸騎郞京畿都事所奏,於思陵,已無可謂。而至於泰陵,亦無犯大巢之事雲。噫,白首老臣,欺我元良,而語逼於莫重之處,一至此哉,尤為寒心者。重臣今方待命,而反謂非思陵而卽泰陵雲。噫,白首二言,一至此哉,此決非一重臣所可做出者。其在重園陵嚴國體之道,不為摘奸則已,決不黯黮。自政院,卽為緘問浮囂之根柢以啟,以振bb綱b紀。出榻敎允明曰,權𥛚事,誠妄著。而崇品重臣,其在禮使之道,不宜緘問,寢之,何如?上曰,不然乎?不可以老臣而不問矣。予之六十,足當權𥛚之八十矣。庚子六月如氷之心,豈意復坐此殿乎?允明曰,聖心每如此。故有此等下敎,實為悶迫矣。顧今萬事,莫如保嗇聖躬,心氣不平,則玉體易致傷損,更勿以此等之心為心,千萬伏望。上曰,保嗇聖躬而將何用乎?有益於朝廷乎?有益於百姓乎?允明曰,殿下每以衰倦退託,故國事轉輾可憫。殿下筋力,豈可不做事乎?上曰,承旨何以知之?允明曰,臣以近日事仰知矣。四擧桑林之禱,兩日慮囚,終晝徹夜,殿下筋力若不逮,則雖有誠意,豈能如是乎?上曰,宜其不雨矣。君臣之阻隔如此,何望得雨乎?允明就坐將退。上曰,兵判今日,何不入來乎?允明曰,兵判,以四十要任,兩經都政,不安於心,必欲遞免矣。上曰,不然矣。是甚么意思而然矣。仍厲聲下敎曰,予當直言之。兵判,不欲當摠府望而如是矣。熙政堂下敎後,兵判之如此者,欲待予以非文非武也。下敎後翌日,卽下政命者,予有意也。探問兵判之入來與否,則不來雲,予甚非之。摠都雖無見窠,豈不可作窠而為之乎?予豈效昏夜求乞而乞官於名流乎?兵判雖欲必遞,一番都政或發政後,可以圖遞也。允明曰,今此下敎,萬萬情外,兵判之撕捱非也。上曰,非也。曾見朝臣,於予前,欲諱庶字,常時腔子裡,有如何之心故如此矣?允明曰,是何下敎也?北面於殿下而有如此之心,則是非臣分也,是則萬無是理矣。此等之心,更勿存諸聖心。此等之敎,更勿發一字伏望。上曰,予盡見之矣。予於嗣服後五年禱雨於北郊也。使之作路於私廟之後矣。到十字橋,始知為私廟前路,問承旨以下輿當否。承旨曰,私廟之路,臣不知之,承旨姓名,予不言之,而豈為臣子而不知其君之母乎?此與叱嗟之聲何異?頃年觀厚之事,李重庚,以為臣之陳疏,當見非於名流雲。名流從天而降乎?由地而出乎?予自嗣服之初,見辱於名流多矣。予非有過之之意,亦有大院之例,而此亦不為之,隻立廟號矣。予欲為此,則名流又將以為何如耶?允明曰,大凡臣子道理,過則爭之,可為則為之者,是乃道理也。若為適情合禮之事,則典禮自可適中矣。誰以為如何耶?上曰,彼言是矣。承旨之父,頃年被人辭說,蓋其時人皆疑之以過中,故如此雲矣。允明曰,臣父疏尙在,其界限明白,豈可預慮前頭之有加,而竝與目前當為之事而不為乎?上曰,然矣。仍命書之曰,兵判之今日之不為入參,極為非矣。從重推考,卽為牌招察任。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8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服制。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具允鈺仕直洪良漢服制。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肅宗大王忌辰。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柳健未肅拜,執義任珣,持平李厚達、李尙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右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獻納任瑋,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陳書留院外,正言李錫祥,卽為牌招,以為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金尙重達曰,修撰兪彥民,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兪彥民,正言李錫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星鎭達曰,右參贊徐宗伋,禮曹參判韓翼謩,參議洪樂性,右尹南泰齊,除拜後過三日不為肅謝,依定式推考警責,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良漢服制,代以柳戇為假注書。
○金陽澤達曰,假注書柳戇,身旣犯染,不得入來雲,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藥房掌務官來言,都提調兪拓基,當日夕,自鄕才已入來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6月9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陽澤坐直。右承旨金尙重呈辭受由。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服制。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郭聖濟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明川府使李重澤,鏡城判官柳觀鉉,慶尙都事金可慶,蒜山僉使李堦,月串僉使姜文耉,古城僉使金國杓。
○李之億達曰,執義任珣,再達煩瀆,退待物論矣。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兪拓基,提調臣樸文秀,副提調臣沈星鎭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煎入人參粟米飮,三貼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獻納任瑋,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陳書入達外,執義任珣,掌令柳健,持平李厚達,正言李錫祥,竝卽牌招,何如?令曰,臺臣之日事違召,事體分義,殊涉寒心,卽為牌招。
○以掌令柳健,持平李厚達,正言李錫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星鎭達曰,修撰兪彥民,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玉堂上下番俱闕,已至多日,事體殊涉未安。而且違召令,亦涉寒心,卽為牌招。
○李之億達曰,修撰兪彥民,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兪彥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沈星鎭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同姓五寸姪前統制使德中身死,服制已行四日,出仕,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望柳戇改差,代以郭聖濟為假注書。
○李之億啟曰,假注書郭聖濟,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備忘記,傳於李之億曰,今下弓矢,古城僉使金國杓處給送。
○沈星鎭,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李宜哲,兼司書李得宗,除拜屢日,不為出肅,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兵曹參知金文行,文學李宜哲,兼司書李得宗竝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星鎭達曰,假注書具允鈺,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預備兼春秋張命德,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以啟曰,因本院達辭,預備兼春秋張命德,身病猝重,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金永燮。
○傳於李之億曰,儒臣有闕,已久而不稟,政官卽為牌招開政。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左承旨金陽澤進。
○傳於金陽澤曰,興德夫馬當上來,縣監,以署經無故人,今日政差出,給馬下送。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社稷令金宗洙呈狀內,中暑之症,轉益添劇,亟為變通雲。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使察任,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申晩為左參贊,蔡濟恭為修撰,黃仁儉為司書,樸奎壽為司成,李思觀為宗簿正,鄭弘淳為副校理,沈佖為興德縣監。
○兵批,判書金尙星進,參判金光世病,參議吳遂採入直進,參知金文行未肅拜,右副承旨李之億進。
○兵批啟曰,慶尙兵使,全羅左水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水使及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忠壯衛將金命埏,近得輪疾,差復無期,都摠府都事尹勉述,素抱奇疾,近又添劇,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仕之望,俱為呈狀乞遞,竝今姑改遞,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前萬戶李枝英,閑良史修長、成胤祐,以城役監蕫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李枝英,未資窮未準職。史修長、成胤祐,係是閑良,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以申旼為副摠管,李義璧為慶尙右兵使,樸載河為全羅左水使,崔鎭衡為都摠都事,金光宇為全羅兵虞候,沈命奭為宣傳官,副司直鄭益河、權𥛚、曺命敎單付,副司果金聖佑、李時中單付,副司正郭聖濟單付。
○李之億達曰,兵曹參知金文行,除拜後過三日不為肅謝,依定式推考警責,牌招,何如?令曰,依。
○執義任珣達曰,臣年齒衰邁,言議樸拙,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連値大朝憫旱親禱,冒昧趨參於陪扈之列,而情病俱苦,猥上辭本,仍附草草數語,以效一日之責,臣亦自笑其寂寥齟齬矣。伏聞數昨,賓對大僚,以臣書中禁酒事,大朝已有下敎,則不以更稟為辭,泛請申禁,為大失臺體,仍勘以問備之罰,臣於是竊不勝瞿然悚縮之至。臣只聞酒禁之有令旋止,初不詳其事實,猝然陳聞,文字之間,全失照勘,相臣非斥,臣固受而為罪。宜卽詣臺自列,筵席語秘,且不出擧條,故臣全然不卽聞知。日昨召牌之下,未能自引而退,此際賤疾又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其何敢晏然於臺次乎?請令遞斥臣職。令曰,勿辭。
○傳於李之億曰,親覩喜雨,若見甘霔,凡事久則怠焉。土龍祭猶有三日,其令齋潔行之,夜又連雨,水標,亦令仔細看審。
○李之億,以禮曹言達曰,因持平李厚達上書,尹光纘登科秘封中,亦書偽贈,令該曹搜尋投火事,有依施之批矣。尹光纘登科時秘封,令承文院收取以送,以為燒火之地,何如?令曰,依。
○忠淸監司狀達,林川居騎兵高時同等渰死、燒死事,令於李之億曰,渰死、燒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持平李尙允上書曰,伏以臣,日昨大朝嚴敎之下,惶霣震剝,不敢晏然在職,敢引私義,恭俟物論,千萬夢想之外,大朝特敎誕降,直令出仕,恩出格外,事曠前古,日月無復遺照,衷情得以悉暴,臣誠驚惶感激,不覺血淚之被面。銜恩畏義,他不暇顧,令牌之下,冒沒就職,因仍蹲據,終非私分之所安。且伏見重臣書本,則過生疑怒,盛費辭氣。臣於是不勝訝惑之至。臣之當初所論,在於監瘞官,則重臣,以親檢自當者,誠是萬萬意外。臣固知重臣之所親檢者,不過新瘞之有墳形者耳。至於年久陵夷,前後疊葬者,隨鍤鱗起,自不免役夫之混同掩瘞,則重臣,亦豈可一一看審,終始親檢耶?是則事勢固然,不謹之失,專在於監瘞者,故臣所以請勘,實無他意。今乃加臣以心口不同等,顯有不平之意。噫,何示人不廣至此也?若使重臣,眞有所失,臣雖疲劣,當直論列,顧何必苟然歸罪於一監官,以為暗地拶逼之計也?臣實為重臣慨惜,而臣之難冒之義,於是益著矣。伏乞離明,特許鐫遞,俾靖私義。臣於目下事,不勝憂慨,敢此附陳。今此大朝疏釋之恩,實出憫旱解鬱之聖意。而至若泰績、明彥之罪犯,何等至重?得與原宥,混蒙恩放,則臣恐隄防一壞,亂賊益肆,不可以消天災,而適足以啟後患。伏願邸下,稟於大朝,亟寢泰績、明彥放釋之命焉。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處分之事,餘何更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正言李顯祚上書曰,伏以臣於臺職,自畫已固,除旨之下,屢違召令,惶霣踧踖,靡所容措。今以僚臺處置,召牌復臨,株見難變,進身無路,又犯違傲,臣罪益無所逃。伏乞睿慈,特許遞罷,以肅朝綱。臣伏見小報,有物故罪人明彥宥赦之命,竊不勝驚駭之至。日昨泰績,以三十年鞫囚,遽然酌處,已非嚴鞫體之道。至於明彥,則負犯,至為深重。當初王章之未伸,實為輿情之憤惋,而今因憫旱消災之策,乃有此疏釋之擧。夫疏決者,慮有冤枉之罪,以開幽菀之氣也。如此罪名過重之類,混處宥釋之科,則隄防自此蕩然,其為世道國家之憂,為如何哉?伏願稟於大朝,還寢泰績酌處之命,仍令王府,嚴鞫得情。而明彥放釋之命,亦為收還,毋使刑政失宜焉。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已處分之事,餘何敢更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洪鳳漢上書曰,伏以臣遭罹罔極,覓死不得,連値齋日,書暴路阻,走伏金吾,泥首胥命。惟我大朝,念臣罪之至重,憫臣情之崩迫,赫然明命,伻官稽核。今則本事脫空,臣可得以復廁橫目之列,聖恩天大,殞結難報。大抵末世浮言,率多無實,亦或有依俙彷彿者,況其浮伐處。雖是從古無礙之地。臣旣不能親覩。故重臣筵奏之後,臣亦不能無萬有一慮,則重臣之然疑於聽言之際,提論於講經之餘者,揆以事理,儘無足怪,而要亦不過為老臣耿耿憂國之誠耳。臣之當初匍匐俟命,只欲明其事實而已,顧何敢一毫致憾於前輩長者乎?緣臣之故,重臣薦被嚴敎,又解職名,在臣私義,誠益不安。且聞臺臣,昨又陳書,齗齗不已,何其已甚也?論人致災之罪,則自不覺其太刻,嫌人自明之章,則反謂之以不廣,臣何可開口廣言,以迎其方生之銳氣耶?念臣奔走憂畏,疾病乘之,火盛眩暈,殆不省事,似此病狀,萬無供職之望。將臣違召,新有申禁,特牌之下,感恩怵義,曳進禁扃之外,疾聲哀籲於貳極之前。伏乞邸下,俯賜諒察,亟令鐫削,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修撰兪彥民上書曰,伏以臣情勢蹤地,有萬難冒,乍出旋入,不成貌樣,徊徨數旬,冞切媿懼,千萬意外,忽有除音。嗚呼,今此之命,何為復及臣身哉?臣誠短拙無似,不合是任,而嘗於丙寅冬間,一再僥玷,妄進瞽說。伏承大朝嚴敎,至令改正,雖荷聖度天大,旋卽收還,震悸霣越,歷年歲而靡定,及夫己巳之重叨也。臣適待罪南邑,未及陳暴,而遽有許彙事,遂成狼狽。自是厥後,金華之夢不復作,首尾八載之間,非但臣身之自底屛廢,雖婦孺之微,亦不欲加以瀛館之舊號。卽此而其私義與物論,皆可知也。臣於春坊,一端臲卼撕捱,尤在兼銜者,蓋以館職人之例兼故耳。在兼帶猶然,況於本職乎?竊賴大朝仁恕偏覆,拂拭復加,霜雪雨露之下,非不欲仰就陶鎔之化。而無如廉坊有截,承膺無路,臣於是又安得不撫躬慙悼,繼以流涕也哉?薦違之餘,常勘不到,淸齋之辰,辭本莫徹,抑塞惶恐,殆無容措。伏見政院請牌之批,辭旨截峻,而終又以且違召令,亦涉寒心為諭。臣雖愚頑,粗知義分,苟非至危至迫之情,則豈欲自甘逋傲之誅哉?左右思量,惟有萬死而已。玆又隨詣闕外,略陳微懇,仍卽徑歸。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下臣司敗,施以當律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知事元景夏上書曰,伏以臣身僇病奇,只是聖世一廢物耳。頃因大朝特敎,未敢說歸,低徊京輦,於今八朔。區區情私,竊有十分懇迫,臣父母丘墓,在江原道原州地,春初乞暇,展掃於七年曠省之餘,有事松楸,修改有役,催督有命,才往旋返,未暇訖工。日昨登筵,冒死陳悃,幸荷大朝矜許,事急情切,留章擅行。伏乞離明,亟加鈇鉞,以肅朝綱。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來焉。
○說書洪景海上書曰,伏以臣於直中,猝得暑癨,胸腹否塞,吐瀉兼發,眞元暴下,若不及時調治,實有汚穢淸禁之慮。倩人具書,疾聲仰籲。伏乞睿慈,亟遞臣職,俾尋生路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六月初九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洪亮漢、張命德,醫官金履亨、許錭、皮世麟、鄭趾彥、李道吉、蔡膺祜gg蔡膺祐g,以次進伏訖。拓基進前曰,旱炎如此,聖候若何?上曰,大體一樣矣。拓基曰,數十餘日之間,四次親禱,冒炎露處,達夜將事,不知不覺之中,聖躬之受傷必多,卽今憊眩之候果何如?上曰,旱氣如此,故憊眩有加矣。拓基曰,寢膳諸節何如?上曰,寢睡近來頗昏沈,夜深後頻覺,食治一樣。而二三日來有滯氣,是甚為悶矣。拓基曰,食後如此乎?上曰,雖不食如此,而食後亦不知有加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王世子氣度何如?上曰,一樣矣。苦熱如此,元孫氣候何如?上曰,好在耳。拓基曰,粟米飮三貼,已盡進御乎?上曰,二貼服之矣。拓基曰,命醫官診察何如?上曰,依為之。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度數沈遲,右寸關雖不知滑滯,而深診則軟弱矣。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之候,一樣無差勝矣。上服粟米飮,稍勝於湯藥,而但調蜜,故味頗不好矣。文秀曰,然則不為調蜜而進御,好矣。履亨曰,調蜜,似有妨於滯氣矣。此後則勿為調蜜,好矣。趾彥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一樣沈遲,而右三部之滑滯軟弱一樣矣。世麟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一樣沈遲,而右關胃脈,深診則虛弱矣。道吉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弱一樣。膺祜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一樣沈遲矣。拓基曰,醫官旣已診候,所進湯劑,使之議定,好矣。上曰,粟米飮則可也,而湯劑則難矣。履亨曰,蛔氣何如?上曰,間間有之矣。履亨曰,日熱如此,或進生冷乎?上曰,姑不進之矣。履亨曰,專是胃氣不足,理中湯連進,粟米飮則兼進,似好矣。錭曰,理中湯,顯勝於粟米飮,必為進御,粟米飮則兼進,似好矣。趾彥、世麟、道吉、膺祜等皆曰,理中湯粟米飮兼進,好矣。拓基曰,諸醫意見皆同,理中湯粟米飮兼進,好矣。上曰,粟米飮亦難進,而諸醫皆請之,第當服之矣。拓基曰,理中湯,不可不進御矣。文秀曰,近來聖候受傷甚多,必為進御伏望。上曰,非服藥之為勞也,實厭進矣。拓基曰,雖然,必為進御伏望。上曰,第當服之,而亦安知其必有效耶?仍命星鎭書之曰,安蛔理中湯,依前方三貼劑入,二錢重人參粟米飮三貼,連為煎入。出榻敎上謂拓基曰,不見卿久矣。今因內局而見之矣。居閑休息,果有所差勝否?拓基曰,已退之身,無端入城,有所未安。向來親禱之時,一向退伏,萬分惶恐。而狗馬之疾,當暑益劇,不得進參於陪扈之班,方切悚惶。意外當此藥院之任,不得已入來。而伏聞近日親禱,連以步輦動駕,聖體受傷必多,換節之時,疾患必生,已極悶迫。而以醫官之言觀之,脈度不逮前日,湯劑不可廢矣。連為進御,千萬伏望。上曰,前日則理中湯,頗似有效矣。近來則無靈矣。拓基曰雖如此,不可廢矣。上謂文秀曰,釐正事,今至何境?文秀曰,小臣已皆付籤,而諸堂,方直宿為之,不久當了當矣。上曰,須著實為之。拓基先起退出。上顧文秀曰,彼亦老矣。文秀曰,然矣。臣與兪判府事,為六寸兄弟矣。上曰,然乎?文秀曰,臣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小臣,自春坊受知於聖明,今已老白首矣,豈敢有便訣之心?而區區所執,有難變改,身旣已退,而待罪藥院,倏已八朔矣。連値有事,尙此遲回,臣之去就,實為無據矣。精神筋力,如或可強,則雖終身報國,有所不敢辭。而邇來漸覺不逮,奔走供職,實無其望。且人或謂旣退還入,苟且蹲冒雲爾,則臣雖欲自解,無以為辭。況於臣心,實有所忸怩者乎?其所玉成,實在於君父。且釐正之役,幾乎垂畢,此固臣當退之時也。俯諒而矜許之,千萬伏望。上笑曰,卿見都提調而欲動耶?卿非矣。文秀曰,臣之已退,人皆知之,今若久留而不去,則人將謂何?三十年受知於聖上,而尙未蒙體諒之恩,實不勝惶愧矣。上曰,予知卿,故必欲任使之。卿欲棄我而去,是卿不知予也。豈不非乎?文秀惶恐起伏復奏曰,前都提調病勢益加雲矣。上曰,然乎?頃見大不逮矣。仍命書之曰,金判府事家,遣御醫持藥物,不離看病。出榻敎文秀曰,貢市弊,御將以有所遭,尙不來參,申飭使之同參,好矣。上曰,權𥛚緘答入來,予當處分矣。文秀退出。上命星鎭讀緘答。上曰,緘答中所謂李寅翼誰也?亮漢曰,孝寧大君子孫也。上曰,其年幾何?亮漢曰,已過六十矣。上曰,老而無知者矣。居在何處?亮漢曰,在於西小門外矣。上曰,予之所料果是矣。此必是以城役之或延及於西邊,毀撤其廬舍為慮,故做出此等語,動得權𥛚而為此擧也。如彼之類,實為難堪矣。古語云取友必端駱洞,豈無可友之人而必與此輩為友耶?權𥛚,可謂老而無知矣。蓋權𥛚家在駱洞,故聖敎如此也。星鎭曰,權𥛚有孝行,善事繼母雲矣。上曰,其繼母年幾何?星鎭曰,少權𥛚若干歲,而𥛚事之至孝,聞於搢紳間矣。上曰,貴矣。仍命書之曰,大抵囂囂,為今痼弊。今覽權𥛚緘辭,惜乎重臣李寅翼。渠雖璿派,不過一白徒,則白首暮年,此等之人,稱以人旣可信,信浮囂而自歸孟浪。然旣有造浮囂者,王者懲治,自有其人,若此之類,心常痛駭。旣聞之後,其宜嚴處,況世間,豈有監董之職名乎?以此行世,亦賤陋矣。行世若此,豈不造浮囂乎?尤為痛駭者,欲沮戲東門雉城,決不為訖功後,而此無他。東邊旣設雉,予亦登覽,西邊之人,今方朋興,脅於東杜於西,其勢必然,故曾已敎矣。造訛傳訛之間,此必其中一也。渠若有嚴國法重紀綱之心,莫重莫大之處,焉敢造浮囂乎?李寅翼,喬桐府定配,當日押送,以示懲一勵百之意。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則事已白脫,御將復何撕捱?其令勿待命,卽為牌招察任。其陳雖率著,噫,人老則昏,不擇人而信浮囂,不是異事。今則事有所歸,宜待耆舊,特解本職,其令勿待命。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6月10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病。左承旨金陽澤受由在外。右承旨金尙重呈辭受由。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病。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郭聖濟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引避退待,掌令李奎徽在外,柳健,持平李厚達、李尙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以土龍祭齋戒,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土龍祭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執義任珣,獻納任瑋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掌令柳健,持平李厚達、李尙允,正言李錫祥、李顯祚,竝卽牌招,何如?令曰,申飭之下,連違召令,分義殊極寒心,竝卽牌招。
○又以掌令柳健,持平李厚達、李尙允,正言李顯祚、李錫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趙明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修撰兪彥民,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說書洪景海,連日入直,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新除授文學李宜哲,兼司書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新除授司書黃仁儉,除拜之下,不為出肅,文學李宜哲,卽為牌招察任,司書黃仁儉,兼司書李得宗,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兪彥民,兼司書李得宗,文學李宜哲,司書黃仁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達曰,修撰兪彥民,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司書黃仁儉,兼司書李得宗牌不進,說書洪景海陳書受由,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輔德沈墢,卽為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令於李之億曰,長番內官李德成,誤踏達字,極為非矣,行公推考。
○具允明達曰,新除授副校理鄭弘淳,時在平安道江西縣任所,副修撰蔡濟恭,時在慶尙道比安地,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又以備邊司言達曰,卽接東萊府使李彝章報本司牒辭,則以為今番差倭,雖是規外,旣以裁判稱名,而朝家且許接待,則禮曹回書,循例措語外,有兩國約條,不啻金石。而今此別使,係是規外,此後須勿別差使價,一遵約束等語。從前差倭,規外煩請,則朝家嚴辭斥送,而其回書則循例措語外,無他辭緣。今番差倭名號,旣非別使,則回書中別使別差雲者,必為發怒之端,以書式間無甚關係之事,使彼執言,非計之得,請令循例改撰回書下送雲。邊臣報辭,誠有意見,依所請,分付該院該曹,勿添剩語,循例改撰,卽速下送。而前去回書,使之還上送於該曹,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啟曰,卽接燔造郞廳牒報,則本院年例進上磁石,例於解凍後始役,夏等進上,六月內封進矣。今年則晉州白土,昨秋敗舡後,更掘之土,不卽上來,當該牧使,啟請拿問。而此土,非他推移取用之物,不得已束手停燔者,多至兩朔,四月念後,始為來納。故不分晝夜,造器始燔,則乃至於五月初,其間實役,不過一朔。而且當久旱,江水淺灘,關東楊口等四邑白土,不能載舡運納,大小木筏,無一流下。閱月停燔之餘,土物及燔木,俱為乏絶,又致停燔。以此形勢,數多器皿,萬無及期準燔封進之路雲。在前如此之時,或有停封之事,亦有退封之前例,而今年則燔造形勢,雖甚狼狽,不可停封,罔夜董役。夏冬兩等進上,九月朔內,合為封進,事合便宜。莫重進上器皿,自下敢請退封,極涉惶恐。而實狀如此,不可無變通之道,兩等進上,合為封進於九月內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啟曰,東籍親耕田所種小麥打作,則所出二石十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昨日入直承旨,進往土龍祭所,精潔與否及執事來會與否,摘奸以來,仍詣先農壇。摘奸以來後,請承傳色以奏,李之億摘奸後,祭所農壇精潔無頉之意,請承傳色微稟。傳曰,知道。
==6月11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陽澤受由在外。右承旨金尙重呈辭。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郭聖濟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慶源府使柳顯章,鐵原府使李再新,豐基郡守李長夏,興德縣監沈佖。
○李之億,以司憲府言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引避退待,掌令李奎徽在外,柳健,持平李厚達、李尙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屢日闕達,事甚未安。執義任珣,獻納任瑋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掌令柳健,持平李厚達、李尙允,正言李顯祚、李錫祥等牌招不進罷職令旨,傳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沈星鎭達曰,同副承旨趙明鼎,昨旣有隻推之令,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修撰兪彥民,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兼司書李得宗牌不進,說書洪景海陳書受由,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輔德沈墢,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姑降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兪彥民再牌不進罷職令旨及輔德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沈星鎭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之億曰,水標已踰,此時尤宜為民,雨具勿禁事,申飭。
○備忘記,傳於具允明曰,今下弓矢,慶源都護府使柳顯章處給送。
○李之億達曰,京畿監司金尙翼,依筵中下敎,道內獄事審理後來待矣。
○傳於李之億曰,明政殿月臺見畿伯時,侍衛置之,承旨,皆以時服入侍。
○傳於李之億曰,畿伯,率四郊農民野老,來待明政門外,而每一郊各五人待令。
○傳於沈星鎭曰,欲為御製編次,編次人率寫字官,來待於承文院。
○傳於李之億曰,東方土龍祭旣行明日,畢行兩日而止事,分付。前例末梢三日,今番旣雨,命二日而止者也。
○傳於李之億曰,畿伯入侍時,刑判同為入侍。
○趙明鼎啟曰,刑曹判書尹汲,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假注書望具允鈺改差,代以徐迥修為假注書。
○沈星鎭,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文學李宜哲,司書黃仁儉,兼司書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文學李宜哲,更卽牌招察任,司書黃仁儉,兼司書李得宗,更為一體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兪彥民,文學李宜哲,兼司書李得宗,司書黃仁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達曰,釐正堂上洪鳳漢,陳書承批之後,尙不來會,備局釐正事役甚緊,不可不備直宿(宿)),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釐正堂上洪鳳漢牌不進推考徽旨,令於趙明鼎曰,大朝開釋下敎之後,別無撕捱之端,而且釐正役事,最為緊急。更卽牌招。
○沈星鎭,以禮曹言達曰,尹光纘登科時秘封,令承文院取來燒火事,草記達下矣。卽接承文院所報,尹光纘秘封,自本院推出,則以為庚申登科之時,老父在鄕,故歸覲之行,兄弟試券,盡為持去,因置鄕舍矣。辛酉年分,家中失火,書籍及試券秘封等物,竝為灰燼,無以現納,而其前增廣初試秘封一張,在京寓,故玆以現納雲。考見其所納秘封,則其外祖職銜,不書偽贈,此則似無付火之事,還為出給。而承文院所報如此,秘封付火,不得擧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戶曹言達曰,卽接牙山倉漕運差使員所報,則本倉漕舡九隻,領率上來,而其中一隻舡,猝遇風浪,掛罥於如意島,觸嶼傾仄,事在危急,遑遑罔措矣。楊花別將折衝崔奎錫,多率民人,曳其津舡及往來空舡。卽到舡所,穀物盡為卸下,舡格一時救活雲。而以差員所報,有難準信,移文京兆,使之詳査,則回關內,伊日舡隻之幾至致敗,該津別將之登時救活,一如差員報辭矣。今此漕舡所載穀數,將近千石,監色沙格,亦至數十名。而當其萬分危急之時,別將之盡心出力,及時救活,使莫重國穀與許多人命,俱為完全者,誠極嘉尙。其在激勸之道,宜有施賞之典。令該曹照例稟處,何如?令曰,依。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俸,令倉官更為輸送,則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收,何以為之?敢稟,令倉官更為輸送。
○司諫鄭基安書曰,上書於王世子邸下,伏以淸朝言責,何等緊重?而乃以如臣倥侗顓愚百無能者,逐月斯除,殆若非此莫可者然。在臣固甚榮寵,而在朝家,恐有濫授之失。臣自知甚明,雖在少壯時,臺端一步,輒嘗逡巡,及今精耗髮凋之日,又何可唐突冒玷,以速官謗乎?矧於向來待罪典祀之職,連旬駿奔於郊壇嶽瀆之享,多日露處,受傷忒深,重患洩痢,疝疾從乘,若將殞絶,實無時月內趨朝之勢。召牌儼臨,不敢坐違,擔舁隨詣,疾聲仰籲。伏乞睿慈,亟許鐫免,俾得安意調將,以尋生路焉。臣於病伏中,不勝憂愛之忱,敢此附陳。嗚呼,今歲亢旱,近古所無,三朔不雨,四野無靑,不種之土,三分居二,間或耕播,又盡枯瘁,八域民生,將無孑遺。以我大朝敬天愛民之誠,不恤聖算之已高,不憚聖躬之頻勞,冒烈日暴夜露,四擧桑林之禱。至於減膳避殿,綸音懇惻,有足以孚格上穹,昨果甘霔霈然慰農望,近止民命,其將與枯苗,勃然有生意矣。天人感應之理,於斯益可見矣。雖然,王者事天,如子事父,起敬起孝,縱幸底豫,而洞洞屬屬之心,罔敢或懈。伏願邸下,體大朝側身憂勞之德,毋以一雨而少弭恐懼之誠,益篤修省之工。以之勤學,無徒字句之講劘,而必勉屋漏之無媿。以之臨政,常若陟降於厥士,而必務天心之克享。則位育之功,從可馴致,而災孽之作,不復足憂矣。惟邸下,懋哉樊哉。夫冤氣乾和,固有此理,而未聞有致討凶逆,咎徵隨應者也。彼明彥兇肚,路人所知,倖逭王章,徑斃島中,輿情憤惋,久而彌激,泰績爰辭,臣雖未見,要是亂逆之種。而乃於日前,竝被宥赦之典,此實出於聖上憫旱之至意,靡不用極。而臣恐隄防因此蕩然,無補於弭災,而適使亂賊輩肆行耳。喉院覆奏,聖旨靳允,諸臺爭論,睿聽又邈。嗚呼,聖人至仁,無不涵貸,而春秋之法,莫嚴於討亂賊。策中所書日蝕地震等變,實由於當時亂賊不能懲討也。伏乞深覽聖經之遺旨,回思世道之深憂,亟稟大朝,收還成命,不勝幸甚。無任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勉切至,當體念。而玆事,大朝已處分之事,餘何更稟?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十一日午時,上御明政殿月臺。諸承旨,京畿監司金尙翼,御製編次人趙明履,同為入侍時,行都承旨沈星鎭,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李之億,假注書郭聖濟、記事官洪亮漢、盧聖中進伏。上曰,御製編次人,待令閤外,畿伯先為入侍事。注書出去分付,星鎭卽出位。傳命於聖濟,聖濟趨出,分付畿伯金尙翼。尙翼曰,當自何門入侍?微稟云云。聖濟,卽趨入微稟。上曰,來待明政門外。具允明曰,頃日農壇畿伯率農民來待時,有肅拜之儀矣,今亦依此為之乎?上曰,除之。沈星鎭,進問聖候。上曰,一樣矣。沈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進御矣。今則予與民可俱生矣。星鎭曰,旱餘得雨,誠為多幸。上曰,承旨但為三人耶?星鎭曰,金陽澤受由在外,金尙重呈辭,趙明鼎未及入來耳。具允明曰,畿伯來待明政門外事,命下。而明政門不開,何以為之?上曰,開之。沈星鎭曰,近來堂後,厭避尤甚,或有在家而不入來者,以此頻入望筒,殊甚未安矣。上曰,誰也?星鎭曰,徐迥修也。上曰,禁推,可也。榻前下敎,出擧條上命注書出傳徐迥修禁推,卽為擬望以入。沈星鎭曰,農民則似當有四拜矣。上曰,役民無禮,何必四拜耶?上命注書,出明政門,催畿伯率農民入侍。上顧星鎭曰,注書為誰耶?星鎭曰,郭聖濟矣。上曰,頃見洪良漢為注書,今見洪亮漢為上番,故問之。洪良漢已為遞去耶?星鎭曰,然矣。郭聖濟,今年六十而甲戌生雲。上曰,予已知而其人尙健。畿伯金尙翼,率農民入來,而農民皆著黑笠靑衣。上曰,農民自田場來者,以其本服,改著而入來。尙翼進伏。上曰,畿伯初以何事入來?李之億曰,道內刑獄審理後入來耳。上曰,昨雨可滿一犁乎?尙翼曰,或一犁或一鋤,新門外橋下,水沒股上,大峴以北,堇可浥塵雲。上曰,少近於驟雨。上曰,東郊農民,先為進立階前。上曰,彼木纓者,向日親耕時招入老農而稱以居士。其中翹楚,傳於李之億出立階上,詳問今番雨,三朔中何如?農民曰(曰)),三朔中幾為倍矣。上曰,頃見秧坂皆乾,今則有水耶?之億,傳命而問之。農民仰對曰,水方滋而秧皆移矣。上又曰,禾苗幾盡枯,雨後能生葉耶?之億,又傳命而問之。農民仰對曰,已生新葉矣。上微笑曰,彼言近誇。昨日龜拆之畓,一夜間何能生苗葉耶?上又曰,種資全不入土,而待雨將播者或有之耶?之億,又傳命而問之。農民仰對曰,或已乾播,或已注秧,今無留種而待雨者耳。同副承旨趙明鼎,追後入侍。上又曰,今則不宜落種耶?之億,又傳命而問之。農民仰對以今已愆期。上又曰,頃於先農壇,見乾播頗多茂盛,今則何如?之億又傳命而問之。農民仰對以今年乾播大登耳。上曰,然則乾播大勝,何不盡為乾播?移秧有罪,乾播無疑。移秧之法,自南中來,懶農,易其省工樂為之。上又曰,田亦已耕耶?之億又傳命而問之。農民仰對以或先移秧,或先根耕。上又曰,南郊農民,使之前進。仍又下問如東民。則農民,仰對以南壇近處,水皆浹洽,人皆樂樂,至於奉天之地,猶未易洽耳。上曰,奉天之地,似未洽耳。上又曰,猶有極無極備之慮耳。上又曰,乾播、移秧,彼此誰勝?趙明鼎曰,臣嘗鄕居,習知秧播之功。乾播則不乾不濕柔軟之土,可能乾播,工力倍入,所收不多,移秧,若得趁時之雨,則役少收多。故民皆不欲乾播,必為移秧耳。上又曰,秧種已成節耶?農民,仰對以姑未成節耳。上曰,西郊農民進立。今番雨幾何?農民,仰對以自申時至人定時雨下,靑坡細橋近處大豐。上曰,於餘眼下,昨日始見雨。上顧農民曰,此流必不入水田,必著驄帽,遊觀入京,欲為扈衛軍官。仍問役名。農民,對以靑坡驛吏云云。上又曰,北郊農民,使之前進,或有篛笠者。上曰,此是農人本色。仍問住何地。則農民,對以懿昭墓前云云。上曰,懿昭墓、燕嬉宮,豈屬北郊耶?仍又問雨之多少農耕形止。農民,對以急雨未及深入,根耕亦不足,大峴以外楊花渡北,尙打麥,陽川、富平買柴人來過,點雨不下云云。上曰,自東以來故然。仍又問延曙近處何如。農民,對以隔岡故未及聞知。李之億曰,延曙近處有水根,且糞田故,雖旱,未嘗不茂。趙明鼎曰,王十里、靑坡皆糞田,眞所謂負郭田。上曰,不加糞則不能為之,而卽今亦載糞耶?桃渚洞兩班,亦皆作農耶?上又曰,頃日北郊親禱時,三處移秧水田如掌,此可幾升落處。趙明鼎曰,一升落,如三席長廣耳。上又問農民役名。一則曰摠戎廳軍士,一則曰兩班奴免賤者,一則曰御營軍官,一則曰竹山牙兵,一則曰鞍峴烽燧軍云云。上曰,一竝催還勸課農事。上命注書出傳五邑守令入侍事。水原府使李義豐進伏。上問義豐今年幾何?義豐,起伏對以六十二壬申生。上又問本府雨澤農形。義豐對以去卄四堇得一鋤,初二浥塵,昨日雨未及聞知,槪想幾至二犁,可以移秧。上曰,二犁洽來。上曰,牟麥盡刈,還牟始捧耶?義豐曰,今年牟還,意外已捧三分之二。上曰,今年牟還,止於此,為宜。義豐曰,農形,春間落種,五分之一,沿海瘠薄,乾者過半。今年早雨早付種,其中枯荒永棄之處,又三分之一,其餘三分之二,乾播,頗好。上曰,若此乾播為好耳。義豐曰,昨日雨猶未周洽。上曰,田穀何如?根耕已始耶?義豐曰,本府畓則五千餘結,田則三千餘結,三面環海,早太早粟,雖經三次雨,猶不可半食。根耕則初二雨後,幾耕三分之二,昨日雨後,想必一邊根耕,一邊移秧,民力似分耳。上曰,具樹勳事,不欲更問。而委任有意,非但勸其農耕,更加著意戎務,可也。楊州牧使任𪼛進伏。上問雨澤農形,任𪼛對曰,未移秧幾過半,有水根處茁長,無水根處有成節意。初三以後,連為霢霂,昨日辰時一犁雨雲雲。朔寧郡守李翼鎭進伏。上曰,是誰族耶?趙明鼎曰,李箕鎭之弟也。上曰,雨澤農形何如?峽邑,旱年為勝。翼鎭對曰,半峽半野,田穀向茂,畓亦不至枯荒。卄四一犁,卄八沾塵,初二浥塵云云。上曰,次次入侍。交河郡守兪彥鐸進伏。上問雨澤農形。彥鐸曰,去卄八南面浥塵,北面一犁,昨日雨未及聞知。上曰,交河有廣坪。彥鐸曰,乾畓略幹,洞畓亦半,擧皆陳廢,初不落種旣多,秧種枯黃,堇堇生存。上曰,堇堇生存者,一雨亦可好耶?彥鐸曰,乾播則好,秧種已黃,不可移者亦過半。上問彥鐸年紀幾何?彥鐸曰,六十四庚午生。上曰,不老矣。麻田郡守李益炫進伏。上問雨澤農形。益炫,對以去十一雨一犁,木花立苗,豆太間或補種,卄一鋤雨,付種處立苗,初二沾灑,乾播與田穀,小有益云云。田結堇千餘結,五面合三百餘石落,乾播三分之一。昨日雨未及聞,秧種皆黃,是可悶。上曰,五邑守令,次次退出。上曰,土龍祭,今日畢行耶?明日畢行耶?李之億對曰,今日畢行雲耳。上命注書,催編次人趙明履入侍。趙明履進伏。上命具允明持筆,仍書御製雲漢吟十心字七言古詩十句。仍命趙明履讀數遍後,上命畿伯、刑判追入熙政堂。諸臣次次退出。
○癸酉六月十一日申時,上御熙政堂。京畿監司金尙翼,刑曹判書尹汲同為入侍時,刑曹判書尹汲,京畿監司金尙翼,右副承旨李之億,同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郭聖濟,記事官洪亮漢、盧聖中進伏。上曰,土龍祭逐日行之乎?間日行之乎?李之億曰,丙日受香,丁日戊日連三日行祭矣。一日卯申兩時行祭,祝文兩次仍用之,祭物飯米六次一斗二升,餠米二斗四升,實果胡桃柏子只二器式。上曰,土龍造成於何時?李之億曰,獻官受香後始造龍。上曰,同副承旨馳往土龍所,看審祭物,進排官等,亦為摘奸而來,入侍以奏事。榻前下敎
○傳曰,本事已無可謂,而於釐正廳特命申飭,則惠堂洪鳳漢,違牌不進雲,分義事體,俱涉過矣,從重推考。更為牌招入直。出擧條
○趙明鼎,土龍所摘奸後進伏曰,祭物看審,俱為精潔,進排官皆待令,工曹郞廳進排後已還雲。祭則只行於今日明日,依傳敎三次不為設行雲。傳曰,土龍祭所摘奸時,工曹郞廳,闕點雲,令該府處之。上命金尙翼,進奏審理獄事文案。尙翼前讀,陽智罪人金金萬事。上曰,秋判意何如?尹汲曰,情法相參,似當減等。上曰,金金萬減死遠配。尙翼,又奏龍仁趙思道獄案。上曰,趙思道實因無疑,其狀尤為痛駭,嚴訊同推。甘同設或刃刺,其律不至一律,尙今竝為同推,殊非法意,參酌邊遠定配。又奏長湍樸世赫獄案。上曰,以實因觀之,德萬為元犯無疑,以此同推世赫首犯,則首犯實因,旣歸德萬。凡鬪敺殺致命傷為重,而其餘不至一律,自本道,以元謀律施行。一俊,自本道參酌,以加功律勘處。又奏金浦安旕金獄案。上曰,於律於下手無疑,戒每所為,節節叵測,藏臣於得才之家,拒逐本夫,何異奸所?旕金減死島配。又奏龍仁崔貴萬獄案。上曰,減死島配。上曰,畿伯先為退去。上曰,土龍祭後,雨已報尺,仍用前製祭文,非誠實底意。仍命洪亮漢,取來香室所在前祭文。上命趙明鼎讀奏後,仍親製祭文。命明鼎卽令書送。仍命注書,招入入直宣傳官。宣傳官進伏。上曰,卽奉標信,馳往興仁門留門,出送土龍祭祭文後入來。上命刑判進奏獄案。尹汲,進讀全德謙禁衛營錢盜食文案。上曰,全德謙,徵捧後勘律事下敎矣。今聞其幾畢捧,律則一律雲。聞其招辭,非渠獨為,雖不施律,其父以杖殞命,當此悶旱疏決,宜施曠蕩之典,減死勿限年島配。又奏金尙鉉文案。上曰,減死遠配。又奏金聖基文案。上曰,減死島配。又奏奉化文案。上曰,勿限年減死島配。傳曰,今番,分付者,竝定送於湖西、嶺南事,分付。諸臣退出。
==6月12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坐。左承旨金陽澤受由在外。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具允明坐直。右副承旨李之億坐。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郭聖濟仕直鄭尙淳在外。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流星出虛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白。黑雲一道,起自坤方,直指巽方,廣尺許,長經天。
○藥房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沈星鎭啟曰,甘雨未洽,蒸鬱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安蛔理中湯及人參粟米飮,已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粟米飮停止,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引避退待,掌令李奎徽在外,持平李厚達、李尙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沈星鎭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執義任珣,獻納任瑋,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尙未處置,亦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兩司之違召,事體分義寒心,未有甚於近日。更卽牌招。
○以掌令柳健,持平李厚達、李尙允,司諫鄭基bb安b,正言李顯祚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兩司之違牌,莫甚於近日,而且處置尙未擧行,殊涉寒心,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具允明達曰,正言李錫祥,承牌詣闕,避嫌見卻之後,不為傳達,無端出去,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以為傳達之地,何如?令曰,依。
○沈星鎭達曰,修撰兪彥民,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申飭之下,連日違召,殊涉未安,從重推考,卽為牌招。
○以修撰兪彥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禁推徽旨捧入。
○假注書望徐迥修禁推代,以鄭尙淳為假注書。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兼司書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說書洪景海,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推移入直,文學李宜哲,亦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兵曹言達曰,參議吳遂採,連日入直矣。自昨夜,猝得關格,症情危重,勢難在直。而參判金光世有式暇,參知金文行尙未出肅,替直無人。參判、參知,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兵曹參知金文行,兼司書李得宗,說書洪景海牌不進罷職令旨及掌令柳健,持平李厚達、李尙允,司諫鄭基安,正言李顯祚等再招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以禮曹言達曰,因備邊司達辭,今番差倭,雖是規外,旣以裁判,朝家許待,則禮曹回書,循例改撰下送事依下矣。依達辭回答書契,令承文院,以裁判例改撰下送。而東萊釜山所答草稿,他無措辭,不必改撰,以前下送草稿,仍為書給。而本曹書契還為上送之意,東萊府竝以分付,何如?令曰,依。
○弼善權抗上書曰,伏以臣之老母宿病,近得小間,為見臣病姊,日前往郊寓一舍地,卽憑急伻,則臣母撼頓之餘,重添暑感,昏倒不省,諸般症形,十分危惡,促臣歸視。臣才聞此報,情爽飛越,不忍暫時遲留,短書仰籲,徑出禁門,仍尋鄕路,臣尤死罪。伏乞睿慈,亟削臣職,俾得專意救護,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趙明鼎達曰,卽者權抗,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兵曹言啟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兵曹參議吳遂採上書曰,伏以臣素有關格危疾,積歲沈痼,恆有死生之憂。而當玆憫旱警懼,上下焦憂之日,有不敢以陋疾,上瀆淸嚴,黽勉在直,居然又多日矣。自再昨夕,忽然昏窒,不省四到,勺飮不通,凜凜若將垂絶,至煩本曹草記,庶幾有替直之路矣。諸堂違牌,變通無地,又復忍死過夜,嘔洩兼作,氣息昏昏。若不及時退歸,任便調救,則誠恐有汚穢淸禁之慮。不得已倩治短章,疾聲號呼於貳格之下。伏乞睿慈,曲賜矜察,遞臣見職,俾得舁歸私次,急投藥餌,以少延危喘,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6月13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陳書受由。左承旨金陽澤受由在外。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具允明坐。右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同副承旨趙明鼎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郭聖濟仕直鄭尙淳在外。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辰時,有霧氣。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引避退待,掌令李奎徽在外,柳健,持平李厚達、李尙允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之監察茶時,諫院之多日闕達,俱涉未安。執義任珣,獻納任瑋引避退待,尙未處置,亦極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假注書鄭尙淳,今方在外,假注書郭聖濟,姑令仍察,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弼善權抗,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下鄕,輔德沈墢,呈辭受由,兼輔德兪彥民,以本職方在禁推中,兼弼善兼文學未差,文學李宜哲,家有拘忌之疾,上番他無推移之員。兼司書李得宗,說書洪景海,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備邊司言達曰,慶尙右兵使南益齡,全羅左水使鄭益良,辛未九月辭朝而未及準限,該曹徑先出代,此與《續典》藩閫報瓜以辭朝日計朔之法典有異。而藩閫之前期三朔出代,乃是《續典》以前謬例。故大臣,曾已筵稟申飭,則該曹之遽然出代,殊涉疎忽。兵曹判書金尙星,推考警責,新除授慶尙右兵使李義璧,全羅水使樸載河,今姑遞職,南益齡、鄭益良,限準朔仍任,樸載河,則前任金浦郡守,亦為仍任,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內官姜渭載,年過八十,今年則昔年受點之年,特加一資。
○李之億啟曰,卽者大司成曺命採,以前任黃海監司,來到闕外,謂有犯染之事,所授密符,使其褊裨替納,所當依定式直捧禁推徽旨。而身旣犯染,不得入闕,則此與無端替納有異,推考徽旨捧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禧陵、泰陵、孝陵、康陵、章陵表石儀軌廳言啟曰,本廳儀軌,今已畢修整,一件粧䌙gg粧潢g以入,而其餘一件,送於禮曹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宗簿寺提調意達曰,今癸酉年春夏等講學宗室勤慢,抄出計劃,則因本寺連値公故,不得準數開坐。分數之不多,勢雖固然,旣無十五分準數之員,施賞一款,不宜擧論。而至於連二次一不進參及分數最少之員,則不可不依事目飭礪。其中無緣不進之人河雲守埮,河淸守壕,雲南令榗,及雜頉無分之人安南君烿,凝善副守爔等,竝從重推考,以警日後,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興門手本,則時囚罪人尹尙遜,本以抱病之人,屢日處濕之餘,所患水土之症,挾感重發,頭疼如碎,寒熱往來,上吐下洩,食飮全廢,方在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行都承旨沈星鎭上書曰,伏以臣稟賦脆弱,常時筋力,已不逮於人。而及今年紀遲暮,百病交侵,又自喪慼悲疚之後,形息雖存,朽敗無餘。顧此夙夜之職,尤豈如臣衰病者所可堪?而適値我大朝,憫旱憂勞,親禱連行,此非臣子言病之時,黽勉供職,居然四箇月矣。忽於日昨申退之後,猝得暑癨,精神昏瞀,胸膈痞塞,吐瀉無算,眞元暴陷,實有頃刻難支之勢,急試針藥,堇得少甦。而卽今餘症,尙且危惡,廢食澌倒,不省人事。以此病狀,決無復起供職之望。玆敢疾聲呼籲於離慈之下。伏乞特賜矜憐,亟許鐫遞,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正言李錫祥上書曰,伏以臣所叨之職,萬不合於如臣之庸愚拙訥者。揣分量才,日事違牌,惶蹙隘塞,靡所容措。再昨始伏見初五日筵說擧條,則大僚於筵中,以近來臺閣之入闕者,不為傳達,亦不出姑停,多有無端出入,大壞臺體,令政院嚴飭為辭。其所陳白,至為嚴緊,看來不覺瞿然悚恧之至,臣亦壞臺體中一人也。蓋臣向値大朝憫旱親禱之日,見差執事之任,怵分畏義,黽勉出肅。而新入臺地,未諳體例,急於駿奔,先詣享所,故果未及達辭之擧論矣。顧臣新進生疎,致有大僚之論斥,則臺閣之體,緣臣而壞損無餘,其不可諉之以事宿而晏然也,明矣。今以處置,令牌儼臨,故隨詣禁扃,引義自列。則喉司,以擧條出後不卽來避為言,累次往復,終始堅執,至於不呼而退卻,實非臣意慮之所及也。積逋召令之罪,臣亦自知萬殞難贖。而筵席語秘,大僚之請飭,昨憑朝紙而得見,宜卽登時引避。而猝得暑癨之症,吐瀉兼發,㱡㱡床褥,無望自力,經宿之後,今始來避,臣豈樂為也哉?夫應避臺臣之適有病故,經宿來避者,前後何限?而獨於臣之避辭,執之若是太硬,未知其據例不捧,果得其宜。而待臺臣,可謂薄矣。然當達而不能擧,應避而又見阻,始而壞臺閣之體,終焉貽臺閣之羞,則義不可一刻暫留於臺次。傳達一節,初非可論,逬出闕外,治書將上之際,喉院,以無端徑出,又請召牌。臣之重壞臺體之失,益無所逃。玆不得不露章徑歸。伏乞離明,亟遞臣職,仍治違傲之罪,以存臺體,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兼司書李得宗上書曰,伏以臣自叨見職,四犯逋慢,例勘尙靳,牌召薦辱,臣誠惶感,罔知攸措。顧臣老母,虛勞宿症,每當炎節,輒致增劇。今夏較前陡劇,添得暑感,吐洩兼發,眠啖全失,臣方煎熬,藥餌為事。以此情理,供職無望。如有一分可強之勢,當此睿候欠寧,講筵久停之日,何敢一味違令,冥然無變動之意哉?卽此萬分懇迫之私,庶蒙下燭。抑臣又有情蹤之兢蹙者,雖不敢追誦匪怒之聖敎,自暴無他之微悃,而若其惶懍之忱,有不可以時日之稍久而唐突冒進於榮次者。玆不得不隨牌來詣,竝此控籲。伏乞離明,卽解宮銜,俾便救護,重勘辜犯,以肅朝綱,不勝至願。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四朔極無,災異非常,小大遑遑,如焚如灼,惟我聖上對越之誠,貫徹孚格,致使冥應不忒,甘雨一霈。伏惟睿情,其喜當復如何?第同雲旋收,膏澤未洽,節序漸晩稼功愆期,是不勝瞻望雲漢,憂閔禱祝之至。違牌之弊,莫近來若,以至於目下諸臺官而極矣。假使諸臺有情病,人人皆有,似無是理。況五六多臺,旣無可言之情病,而公然以鎭日逋召為能事,特令連下,飭責甚嚴。而少不動念,違傲猶前,擧錯可異,觀聽為駭。臣謂違牌諸臺,竝宜罷職不敍,以存國綱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所陳是矣。依施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6月14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陳書受由。左承旨金陽澤受由在外。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之億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郭聖濟仕直一員bb未差b。事變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任珣引避退待,掌令李奎徽在外,一員未差,持平二員bb未差b。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啟曰,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擧行。而都承旨沈星鎭,陳書受由,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達曰,假注書郭聖濟,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沈墢呈辭受由,兼輔德兪彥民方在禁推中,弼善權抗受由下鄕,文學李宜哲家有拘忌,兼弼善兼文學未差,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下番,姑承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啟曰,懿昭魂宮朔望祭大祝,以舊僚塡差事,曾有定式。而成天柱奪告身,李亮天被謫蒙放,尹東星受由在外,尹得養罷職不敍,樸師訥外任,韓光肇在外,兪彥民方在禁推中,無以推移塡差。今番則以他無故人塡差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傳於任珣曰,政事當日為之,而卽為開政然後,大祝可以差出,催促開政。
○任珣啟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珣曰,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明鼎曰,朝者下敎,以承旨、玉堂之有闕催促,而中官誤傳矣,草記批答,依所下行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李之億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本曹正郞任希敎,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韓光會為司諫,以權抗為掌令,以洪檍、邊致明為持平,以李明煥、李仁源為正言,以鄭宅臣為社稷令,以趙榮國為判尹,以權爀為同義禁,以金相福為副提學,以李得宗為副校理,以金聖梓為江西縣令,以任珣為承旨。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光世入直進,參議吳遂採受由,參判金文行未肅拜,右副承旨李之億進。
○李義璧、李再馨、禹洪龜、趙橒單付副護軍,金尙重單付副司直,慶尙右兵使南益齡,全羅左水使鄭益良仍任事承傳。
○傳於趙明鼎曰,左右相、釐正廳諸堂,使之入侍。
○傳於具允明曰,御史韓光肇,大臣入侍bb時b,同為入侍。
○傳於李之億曰,禮堂,只恃姜後尙,唯知為草記,不知申飭水標。禮堂,卽往看審後單子書入。
○李之億啟曰,禮曹判書李益炡,看審水標後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又啟曰,大臣、釐正廳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趙明鼎曰,同副承旨,馳往崇禮門、興仁門、敦義門外,農人移秧與否及貯水多寡,看審後入侍陳奏。
○以副提學金相福,獻納任瑋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啟曰,前待敎鄭昌聖,旣已敍用,令該曹卽為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待敎單鄭昌聖。
○具允明,以禮曹言啟曰,今五月二十一日左右相請對,釐正廳堂上,藥房提調同為引見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所啟,宣廟朝駙馬晉安尉柳頔嫡長曾孫慶胤,無後,以其同生弟之子默為後矣。默又無子,而夫妻俱歿,慶胤,又取默之七寸姪庭說,為默之養子。其後慶胤身死,庭說服承重喪,又無子而夭歿,柳家不立庭說之後,謂以庭說子行,無可繼之人。而貴主奉祀,將至廢絶,遂呈上言,其養子默及養孫庭說兩代,無端罷養,改以慶胤十寸之子爟,為養子云。當初兩代罷養,大違法例,有關後弊。且聞庭說姪行,不無可繼者雲。臣方欲以此陳達矣。庭說妻許氏,又呈上言,請立其後。許氏若立後,則其家宗統,自歸於庭說矣。臣意則慶胤之改立養子爟,罷歸本家,默與庭說,特為還繼。仍使許氏,擇立其後,以為奉祀之地,恐為得宜。而此是人家正倫重事,臣曹有難循例斷定,議於大臣,稟處,何如?上曰,依為之事,命下矣。問議於大臣,則領中樞府事金在魯,以為亦以故晉安尉奉祀孫改定事,有收議之命。而此事,為人家大變節,擧世傳說,是非之爭久矣。臣於丙寅年,因柳慶胤妻洪氏上言,有所獻議曰,洪氏上言,係是貴主奉祀,默之繼子庭說又死。而姪行果無可繼之人,則所當依其願,以爟改立慶胤後。而但前繼子默之兩世,若依兄亡弟及之禮,定為班祔,則固無妨礙。若或日後庭說妻立後,則論其年歲,想必默為長爟為季。本家雖欲以默之所繼,為支派,似不無倫序爭競之患。使其本家,趁今聚會,預為明白講定,更稟朝令然後,該曹方可施行雲,則以依議,判下矣。該曹問於其門長,則幼學柳慶種呈單內。今此洪氏之慾別為立後,雖出於萬不得已,然默之兩世,果或立後,則倫序爭競之患,未保其必無者,果如大臣獻議中所慮。則似此莫重之事,私門,安敢以一人一言,有所硬定乎?自朝家歸一處置,然後私家奉而遵行而已。至於庭說姪行有無,目今為庭說十四寸兄弟行者,數人有之,皆無長成生子之人。若又廣覓遠宗,則或有與否,未能詳知,惟在本曹商量處分云云。門長之言,甚不分明,故該曹難處,經年未決矣。權𥛚為禮判時,以許令以爟立後,而默之兩世,別為班祔事,回啟允下。又其後己巳年,默之本生妹李匡煥妻上言,以默之生父慶弘,只有一子默,而其兄慶胤無嗣,故取默為後,竝奉兩家祀矣。今默,旣為班祔,則慶弘之祀,將無可付之地。乞依法典,許令默罷養歸宗,俾得立後,以繼其父將絶之祀雲,則禮判柳儼,覆達依施矣。今者庭說之妻,又為上言,沒其中間默還歸本宗之狀。又不言庭說姪行到今有可立後者與否,而泛請俾正倫紀,以暴匹婦之冤云云。臣之丙寅收議中,慮其日後倫序之爭者,正為此也,而今果驗矣。當初柳家,更議立後時,姑婦異議,辭說互騰,有非他人所可明知者。而丁卯年,該曹旣許以爟改立後。己巳年,又許令默歸宗立後。以繼慶弘之祀,則初雖失於詳審,到今又為變改,旣涉重難。且爟之已服洪氏之喪,慶弘家之又立默後,俱係種種不便,事關倫常。至重之變禮,臣不敢的斷而明定。無已則以默之兩代,還歸大宗,爟則仍為支子而攝祀。待爟之生孫,立為庭說之後,恐或差可耶?唯在朝家博詢而審處之雲。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以為父子,人之大倫也。大倫一定,決不容輕議罷絶。當初柳慶胤旣無子,取其弟之子默而為其後,默又無子而取其族姪庭說而為其子,庭說又無子而死。則為柳家者,惟當俟遠近間庭說子行之出,取以繼庭說之後,以奉都尉貴主之宗祀,方為合禮。而顧乃一誤於復取爟為慶胤之子,再誤於罷已死之默而歸本宗,一誤再誤,以至於轉益難處,今宜溯源而整頓之。俾父子大倫,不至仍遂乖錯而已。默之於慶胤,庭說之於默,父子祖孫,倫義旣定。又已服喪而題主,則斷不可以庭說之又死而無後,當繼者之曾無可擬,遽爾罷絶於身故之後。旣不可罷絶,則歸本宗一款,尤無可論,一依禮官所陳。更以默及庭說,還繼於慶胤。而仍令擇其同宗子行中可合人,俾為庭說之後,以奉其宗祀。至於爟則旣為慶胤之子,而又服喪矣。今以默之還繼慶胤之故,又令罷絶,甚非所以重大倫之義。亦宜依先賢鄭夢周家立後近例,仍存勿罷,令為慶胤之次子,別作一宗,恐似合宜。伏惟上裁雲。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以為臣病勢今方昏昏,詢問之下,無以考據仰對,不勝惶恐云云。左議政李天輔,以為柳慶胤養子默及養孫庭說兩代,無端罷養,改以其族姪爟為慶胤養子者,大違法例。蓋默與庭說之罷養,非有別般事故,不過曰庭說子行無可繼也。藉使目下姑無可繼者,兩代旣定之倫,猶不當輕議。而今見禮官所奏,則所謂其子行,不無可繼者雲。當初該曹之許其罷養,多見其率爾也。到今釐正之道,默與庭說還繼,更為庭說立後之外,無他策。而默旣還繼,則爟自當罷養,或以為爟,已服所後母洪氏之喪,不可罷養雲。而庭說,亦為慶胤服承重喪,其為所後服喪一也。初不持難於庭說,而今獨持難於爟何也?或又以為默已歸本宗,更立其子,以立慶弘之祀,默若還繼,則庭說,亦將還繼默矣。其立後之子,何以區處雲?而默,復以庭說為子,以正其倫序,則又何拘於歸本宗所立子乎?人家變禮,當整其本領而已。其事勢旣不得兩全,則惟觀大體,而一二難便之端,恐不可盡拘。臣意一依禮官所奏,爟則罷養,默與慶說gg庭說g,特為還繼慶胤,使庭說妻許氏,擇立其後,以為晉安尉奉祀,似合事宜云。右議政金尙魯,以為繼絶,人倫之重事也。一定之後,非有不常之變故,則不可罷者,禮義截然。今此柳家之兩世罷養,旣無他事端,而只是早歿無嗣也。在柳家不幸則有之,豈可以不幸而罷已立之後,使父子祖孫繼序之重,變亂之乎?近來倫紀不明,立後不嚴,朝繼暮罷,唯意所欲。而該曹隨訴輒許,亦不之禁,罷養之作一尋常事久矣。臣所憂歎,每在於此,而禮官筵奏,誠甚得體。柳慶胤之後,以默與庭說還繼,而庭說之後,使之擇立,以屍都尉之祀,爟則罷歸本宗,恐為得宜云。行判中樞府事李宗城,在外不得收議,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傳曰,倫序bb至b重,豈若是紊亂乎?兪判府事獻議雖是,旣不惜於默與庭說,則今何惜於一爟,而置之而作亂堦乎?況爟非己子,則尤何竝存?爟則歸本宗,默與庭說還繼,而往者禮曹之無端許爟代立,已涉非矣。而默之歸本宗,亦涉不察。其中有已故重臣,雖不飭身,為門長觀望其亂,推託該曹。人皆若此,國何以信門長而正倫序乎?令該曹科治,亦令禮曹,問於庭說妻,其後卽為立案成給,以繼奉祀以聞。
○趙明鼎,以刑曹言啟曰,武藝別監金鼎輝,以淸州、堤川兩邑京主人,兵曹及御營廳所納軍布錢四百餘兩,中間偸食,幻弄情節,綻露無餘,事之痛駭,莫此為甚。此等奸濫之輩,不可不嚴懲,武藝別監金鼎輝,自本曹捉囚勘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禁軍都試不得設行之時,則代行祿試射,以其矢數陞降付祿矣。當此減膳之時,內外中日竝皆中止。而取考前後謄錄,則武臣堂上及禁軍祿試射,例於今朔內設行。付祿,與循例中日有異,故有稟啟擧行之例。今番則何以為之乎?敢稟。傳曰,依例設行。
○大司諫嚴瑀達曰,獻納任瑋,以臣之私義,已難冒居見職。而適値憫旱親禱之際,敢將草草數語,期效一日之責矣。未及登徹,乃有還給牌招之命,參鞫事重,他不暇顧,冒昧承膺。而第念官以諫名,陳疏言事,旣未承一字之批,亦未得塵覽,此莫非臣誠意淺薄,未能仰格之致。更何顔面,揚揚臺次乎?司憲府執義任珣,以臣年齒衰邁,言議樸拙,本不合於淸朝耳目之任,連値大朝憫旱親禱,冒昧趨參於陪扈之列。而情病俱苦,猥上辭本,仍附草草數語,以效一日之責。臣亦自笑其寂寥齟齬矣。伏聞數昨,賓對大僚,以臣書中禁酒事,大朝有下敎,則不以更稟為辭,泛請申禁,為大失臺體,仍勘以問備之罰。臣於是竊不勝瞿然悚縮之至。臣只聞酒禁之有令旋止,而不詳其事實,猝然陳聞,文字之間,全失照勘,相臣非斥,臣固受而為罪,宜卽詣臺自列。而筵席語秘,且不出擧條,故臣全然不卽聞知。日昨召牌之下,未能自列而退,此際賤疾又苦,今始來避,所失尤大,其何敢晏然冒居於臺次乎?竝引嫌而退,陳疏論事。雖未承批,不可以此輕遞言官,書語不審,旣遭筵斥,揆以臺體,勢難仍在。請獻納任瑋出任,執義任珣遞差。
○趙明鼎,以禮曹言啟曰,十二次太廟祈雨祭,姑觀來頭擧行,五方土龍祭,為先依例擧行事,前已命下矣。五方土龍祭,昨已畢行。而其間雖得甘霈,猶未周洽,虔禱之擧,亦難停止。宗廟遣大臣祈雨祭,依例擧行事,敢稟。無批答還下。
○癸酉六月十四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大臣、釐正堂上、御史入侍,禮判請對同為入侍。刑判追後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釐正堂上申晩、樸文秀、洪鳳漢、李昌誼,禮曹判書李益炡,右承旨具允明,御史韓光肇,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金永燮,記事官盧聖中入侍,刑曹判書尹汲追後入侍。天輔曰,亢旱之餘,得此甘雨幸矣。聖候若何?上曰,氣則一樣。而予與百姓,皆將得活矣。天輔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進一貼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僅得安寧矣。尙魯曰,東宮睿候近多未寧之節雲,悶矣。上曰,當暑之人,蘇健未易矣。益炡曰,臣今日親審水標,則水已過標,幾及橋上矣。水標單子,則臣欲口達,故不為之矣。上命承旨讀禮曹祈雨祭草記。上曰,此草記,以何以為之?仰稟則可矣。而直請依例擧行者,禮官非矣。卽命承旨書傳敎曰,曾已敎朔祭祭文,旣兼祈雨。而若不甘霈,其欲親行,亦已敎矣。而今番雨澤,比前報寸有間,則今日禮曹草記,其涉徑先,該堂推考,此草記還給。出榻敎上曰,今若不雨,則予又欲親禱矣。今日之雨,誠為萬幸。而覆沙、成川之報,非久又將來矣。若果有來報者,則當發遣御史摘奸後處之矣。頃日李臺重,以為守令欺營門,營門欺廟堂,次次相蒙雲。其言誠是矣。如此故皆不相信矣。尙魯曰,誠然矣。上曰,漢儒傅會,予不欲為之。而自初九日開政後始雨,決非偶然,其間似有鬱氣而然矣。天輔曰,頃者疏決時下敎後,臣卽為分付於兵判矣。向來兵判之不進,亦非有他意也。崔鎭海之為營將,出於兵判之手,旣不惜營將,則何惜摠都乎?上曰,兵判之無他意,予亦知之矣。兵判旣欲必遞,則頃日開政,今日不入,可知其意,處義是矣。天輔曰,臣頃見趙載浩,則以為崔鎭衡呼叫命下後,若無好窠,不得已以已經縣監之人,復除縣監,事甚如何而無可奈何雲矣。上曰,吏判則非如此之人,使滿庭諸臣,皆如吏判則貴矣。上命取望祭祭報府覽訖。上曰,禮賓奉事,非中庶窠乎?尙魯曰,然矣。上曰,參奉則中庶窠乎?尙魯曰,雜差矣。上曰,禮賓本來中庶窠,而今則士夫又呑點乎?頃者李顯重蔭路太廣之說,誠是矣。尙魯曰,卽今齋郞漸多,故蔭路漸廣,臣則以為變通則好矣。今若多出別檢,差送文官,則齋郞窠,當漸窄矣。臣前以此與領敦寧相議,則領敦,亦以為好矣。天輔曰,卽今各陵,或有直長窠,或有奉事窠,或有別檢窠,而當初命官之意則不可知矣。上曰,頃日趙載浩,以為臣不知人故難矣雲,其言是矣。近來多為人擇官,無為官擇人者矣。天輔曰,守令擇差,實為第一急務,而若不擇初仕,則守令何以擇乎?近來大邑守令則為銓官者,亦必擇擬。而至於小邑則人皆為之,此是弊風矣。古則或至僉正而不得一麾者有之矣。上曰,古則非但守令,內職亦皆精擇,至於崇品職,亦擇之矣。尙魯曰,聖敎誠然矣。古則故判書李敏敍,經吏、戶、判文衡,而終不入於兵判望矣。天輔曰,故判書南龍翼,經吏判後,以不合備堂被駁,近來豈如此乎?古則監司,亦有為之人。而今則迴圈為之矣。韓光肇曰,古則備堂操縱監司,而近來備堂,皆為監司。故備局號令,不行於外方矣。文秀曰,雖備堂,其才可合於藩任,則豈有不可為之理乎?上曰,前禮判則恐予之親祭,故以五寸雨為足。今禮判則見五尺雨,而猶請依例擧行,可謂昏矣。尙魯曰,俄者臣等,會於賓廳時,戶判則以方任度支,故得雨而喜。御將則以人皆以亢旱歸咎於城役,故得雨而喜。所喜者各自不同,故笑之矣。上曰,予常以御將為堅剛矣,今則似㤼矣。天輔曰,權𥛚事,臣或慮處分之過中矣。頃日處分適中,幸矣。上曰,權𥛚,以李寅翼為可信之人,誠老昏矣。李寅翼是兩班乎?益炡曰,然矣。上曰,頃者疏決時秋曹五條獄事,使刑判問議於大臣後更稟矣。其已問議乎?尙魯曰,臣則姑未聞矣。上曰,刑判使之入侍。出榻敎上命承旨讀禮曹晉安尉家立後草記訖。鳳漢曰,當初柳慶胤無子,故以柳默繼後,默又無子,故以庭說繼後,庭說又無子而死,在柳家之道,宜為庭說立後。而權𥛚為禮判時,庭說養祖母洪氏上言,舍默與庭說,而以柳爟定為慶胤之養子。柳儼為禮判時,洪氏又為呈訴,默與庭說,皆為罷養,故庭說妻許氏,有此上言。臣默想許氏情事,可謂人間至冤矣。今若罷爟,而復以默與庭說,為慶胤之後,又為庭說立後,則倫序正矣。而諸大臣亦有獻議者,惟在於自上裁處矣。上曰,左右相議是矣。而今若以依左右相議施行判下,則日後柳家必復有辭說,予當自為措辭,判下矣。卽命承旨判下。草記載錄於當日日記益炡曰,柳庭說,是柳慶裕之孫,慶裕名在罪籍,人皆不給養子於庭說,故不得已罷養雲矣。天輔曰,朝家正其倫紀而已,豈可顧小曲折乎?鳳漢曰,若果如此,則只罷庭說可也,而何可竝與默而罷之乎?上曰,人倫重矣,豈可以渠之私意為之乎?摘扞gg摘奸g承旨趙明鼎入來請對,上命召入。明鼎進伏。上曰,次第達之。明鼎曰,臣東見往十里,北見北巖,西見燕禧宮,南見石隅矣。東北則初十日雨澤已洽而今又大雨,故移秧方張。南則前得一犁雨而今番又雨,移秧無慮雲。西則初十日雨澤,不過浥塵,故尙今不足雲。而臣歸後大雨不止,亦必已洽矣。卽今節序已晩,故招問農人,則皆以為今雖差晩,及今移秧者,皆當結實雲。根耕則幾盡為之,過四五日則當畢耕雲矣。上曰,今番雨則似無不足之慮矣。明鼎退出。上曰,御史進來。韓光肇進伏曰,陽智邑內鄕校洞李尙奉為名漢,本以李楊口家奴子,素稱悍惡。今三月旬間,以進上載運駄價不卽分給事,與本邑虛門裡面主人金漢江相爭,漢江被尙奉亂打於客舍前。念間致斃,漢江之母與妻,欲為呼訴成獄,來到官門,則漢江同生弟漢章,受賂於尙奉處,極力挽止,使不得呼訴,而仍為藁葬於邑內案山矣。厥後自官捉致尙奉,以醉酒作挐樣,決笞五十度,仍為放送,其母與妻,呼冤伸訴無處雲。分付道臣,李尙奉嚴囚究核,以為償命之地,何如?上曰,依為之。光肇曰,當該縣監,亦有不察之失,罷職,何如?天輔曰,事係殺獄,不可罷職而止,拿問,似好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
○光肇曰,利川沙北道面道峰里居崔大興夫妻,皆是大惡,薄待其子婦任召史,刻責詬打,不止一再,七年之間,多有殘酷之事。昨年七月間,大興,與其子婦相詰,乘其憤毒,以農器柄擊其腦後,卽地殞命。而厥後成獄之時,放其元犯大興,仍囚大興之子萬發,以夫殺妻樣納供雲。分付道臣,崔大興更囚嚴核,而其子萬發,卽令放送,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父子之間,不可質問,此獄甚難處矣。尙魯曰,大興事果如御史所達,則萬萬絶痛。雖杖殺無惜,而父子之間質問,不可為矣。任女打殺之際,必有看證。令道臣捉致看證之人,嚴加究核,則必得其實狀矣。上曰,依為之。光肇曰,當該府使,亦有不察之失,拿處,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
○光肇曰,廣州通引李福順之妻,年才二十餘,成婚之後,福順之母,性甚悍惡,每以子婦之人物手才不如他人,薄待日甚,驅逐打罵,無所不至。故今月初還歸本家,不勝冤痛,夜飮鹽水殞命,城中之人,無不悲其婦而惡其姑。此雖異於敺殺,而近於逼殺。福順之母,令廣州府究問正罪,何如?上曰,令本府嚴處,可也。出擧條
○光肇曰,廣州殺獄罪人韓重協,捉去李榮身妻懸打致死之狀,雖有證據,而重協奴子二人,旣已杖斃,則不可以一人之死,代殺三人。且滯囚今已十二年之久,當此疏決之時,重協,似當有減死酌處之道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臣雖未見文案,而重協旣是元犯,則加功二人。雖已杖斃,其元犯,不可遽然酌處矣。尙魯曰,臣亦未見文案,有難輕議,而臣意則號令懸打者韓哥也。其奴,不過從上典之令,使喚而已。今其奴雖死,豈可以此酌處正犯乎?殺獄甚重,宜令留守詳閱文案,論斷情罪矣。上曰,令留守更考文案,狀聞,可也。出擧條
○光肇曰,廣州時囚罪人張世萬,以御寶偽造事,見方囚禁。而元犯李匡一,旣已杖斃,世萬則不過隨從之人。此則當此疏決之時,減死酌處,似好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臣未見文案,世萬之果為隨從與否,無以的知。而罪關一律,似難猝然傅生矣。尙魯曰,御寶偽造,旣關一律,世萬果為同情,則似難以元犯之杖斃。而遽議傅生,令留守考文案處之,恐宜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
○光肇曰,廣州時囚罪人樸儉忠,以刺殺洪次奉事,成獄被囚,而次奉於中路被殺,未知其為何人所殺。故其時府尹,疑其妻之有間夫,捉囚其妻,周牢嚴問,則其妻,以為與儉忠作奸,謀殺其夫雲,故因以成獄。而其女旣甚麤惡,儉忠亦極愚迷,以此推之,似無潛間殺夫之理。且儉忠,與其女同處一獄十餘年,其間一未見可疑之狀。其女已與他人,作夫經過,當初果若有奸,則今豈若是恝然乎?令留守詳考文案,伸其冤枉,似宜矣。上曰,依為之。而殺人施周牢之刑,其涉法外,此後此等事,嚴飭諸道。出擧條
○光肇曰,利川長水王面,有守禦屯,昨年守禦哨官趙文璧,下往屯所,召致面任。使之望納牙兵之際,面任言辭不恭,故文璧,發怒敺打,囚之庫中,其夜致斃,其子卽為發狀。而文璧,以京營將校,多有形勢,故諉之以自縊致斃,不得成獄。文璧雖雲京營將校,何可敺殺人命,而晏然無罪乎?渠旣以營門事治罪,則今雖不可代殺,令本府嚴棍後減死定配,斷不可已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天輔曰,雖以營門事治罪,若果濫杖致死,則有難輕議次律,不可不一番嚴核矣。尙魯曰,若果乘怒濫杖,致人殞命,則在法當死。如其略加笞治,而渠或忿恚自死,則此與私打有間,似不可重勘。而事關殺獄,御史廉察陳聞之後,有難輕議次律,宜令道臣嚴核狀聞矣。上曰,令道臣嚴査以聞,可也。光肇曰,當該府使,亦有不察之失,罷職,何如?尙魯曰,拿問定罪,似宜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光肇曰,龍仁官吏安世億,本是奸吏,而辛未年,與私奴李二金,相鬪敺打,未十日致死。而二金只有其妻,形勢孱弱,不敢發狀,與之私和雲。分付道臣,安世億嚴囚究核,償命,似宜矣。上曰,依為之。天輔曰,守令亦當一體拿問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
○上曰,守令若何?光肇曰,臣本非以暗行出,故守令則不甚廉察。而衿川縣監李澤身,居官旣多昏謬之事。且當此聖上憫旱親禱之時,衿川祈雨祭,則一不躬行,事體極為寒心,罷職,何如?上曰,依為之。而祈雨之不為躬行,尤涉無據,令該府從重勘處。出擧條
○光肇曰,龍仁縣令尹熙復,居在路邊殘邑,聽斷不明,又不束濕。還穀捧上時,旣貽民弊,非無便民之心而多致民怨,罷職,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
○光肇曰,驪州牧使田日祥,非無做國事之心,而病痛實多,軍政田政,民怨不少,刑杖亦且過濫,罷職,何如?尙魯曰,田日祥為人過強,固多病痛。而第驪州人心甚惡,必得強者為宰,然後可以制之。臣意則以此惜其遞矣。上曰,將臣必知之矣。田日祥,與田雲祥若何?文秀曰,田日祥眞武人也,是可用之人。而至於作宰,而民愛之則臣未知矣。鳳漢曰,田雲祥則為人詳密,日祥則頗麤疎,不無病痛,而長處亦多。若以為濫刑則當為拿問,而不然則徑罷可惜矣。尙魯曰,田日祥,國家有事,則當用之,徑罷誠可惜。御將拿問之說是矣。天輔曰,昨年金浦賊發時,差定田日祥使之査核,則日祥,以為作賊者皆飢民,不可盡殺雲。臣以為不偶然矣。然御史旣有所達,或罷或拿,似不可已矣。上曰,拿問,可也。光肇曰,田日祥,頃者因臺論就理矣。還官之後,民皆以為何事更來雲?卽此一事,不治可知,先罷後拿,斷不可已矣。上曰,罪名則是濫刑,而民訟旣如此,則其不能撫民可知。依御史所達,先罷後拿,可也。其略出擧條
○光肇曰,今番臣所論罷二三守令,令銓曹另加擇差,何如?上命承旨書曰,御史所奏數邑守令,令該曹擇差。出榻敎上曰,此外守令若何?光肇曰,別無善治者矣。上曰,民間有何事乎?光肇曰,臣於暗行時,詢察民間,則貧殘士夫與民間男女,有年過二十而未及婚嫁者,此則實為可矜矣。外無曠夫,內無怨女,婚姻以時,王政之所先。分付道臣,抄出某邑某人,使之及時婚嫁。而如或無親戚可以顧助之人,則官助物力成婚,使之報營轉聞,何如?上曰,曾已申飭矣。今間御史所奏,尙有此弊雲。當該道臣推考,依御史所奏施行。而京畿若此,他道可知,一體申飭。出擧條光肇曰,廣州分院所屬六面疊稅,實為廣民難支之弊,嚴飭分院,使之輕稅。又飭本府,毋得疊稅,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光肇退出。
○文秀曰,釐正事幾盡為之。而文書則未及持來,月令文書則今方持來,當踏啟字矣。上命踏啟字以下。仍敎曰,釐正冊字持入時,同為持入,可也。文秀曰,宣化門親臨詢問弊瘼時,臣則不得入侍。而聞御將之言,則以為其時,以禮判入侍。而濟用監貢人,以屛風弊仰陳,則自上,有予當為民罷之之敎雲。此敎果有之乎?上曰,然矣。文秀曰,上敎又以為予多露處而宿,此後依幕或設屛風,則非我臣子云。此敎亦有之乎?上曰,然矣。文秀曰,此下敎,必明知然後,方可書入於弊瘼冊屛風條而罷之矣。上曰,書入,可也。文秀曰,當初戶曹有牡丹屛,借之濟用監,而厥後以此為言,年年徵用,實為痼弊矣,今則當罷之矣。鳳漢曰,政院以下依幕,皆不用屛風,則自當罷之矣。上曰,予之臥處,或無屛風,暫時依幕,無屛風亦何害乎?文秀曰,扈衛廳,有軍幕手數百名,年前因大臣分付,割給繩鞋木器等數物種,俾得以手業資生。而厥後扈衛軍,籍勢作挐,甚有市弊,且欲倂呑床廛之利。臣意則軍人設廛,名色不正,故欲罷之,以除市弊。而原任大臣,方兼扈衛大將,甚以為難便矣。下詢於大臣及諸堂而處之,何如?上曰,大臣及諸堂之意何如?天輔曰,昨日金判府事,送軍官言之,故臣始聞其大體。而軍人設廛,名色則果不正,罷之為可。但罷此而不給料布,則軍人無以資生,事甚難處雲,下詢於主掌之臣而處之,好矣。尙魯曰,臣則今日來到賓廳後始聞之,而臣意亦如左相之意矣。文秀曰,扈衛軍入番時,則自國家給料。且此輩,皆謀避坊役而入於此,罷之,宜矣。申晩曰,當初以軍人貧乏,故使之設廛資活。而扈衛衙門旣高,市人力弱,故今則客反為主。昨日原任大臣,送言於臣等,以事勢之難便,不欲其罷。而床廛形勢亦難,臣則以靈城之慾罷為是矣。鳳漢曰,扈衛廳事勢,姑舍勿論,軍人設廛,事甚可怪。且扈衛軍,未出廛之前,亦能堪之,斷然罷之,宜矣。昌誼曰,大體軍人開廛,旣甚不可。扈衛廳事勢雖難,而小曲折何可盡恤乎?參量處之,宜矣。上曰,罷之,似宜矣。天輔曰,如此則三廳入直,亦當罷之矣。上曰,扈衛別將召入,可也。別將成碩臣入來。上命承旨問軍總番法及當初設立之由。碩臣對曰,當初設立事則未知,而軍總則每廳各百名內,每二名輪回入番,番法則自設立初已有之矣。上曰,罷之,可也。益炡進伏曰,卽接孝章墓守衛官所報,則墓上前面莎草枯損處,高九寸廣三寸所見未安雲,事當卽為奉審修改。而卽今雨勢如此,姑待霽歇,觀其莎草之漸蔓,卽為奉審後修改與否,稟旨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
○上曰,各陵莎草,每當暵乾之時,自陵所時時灌澆,俾無枯損事,曾已申飭,仍為造給水器矣。聞今番明陵奉審後來奏之言,則水器不用雲,誠可異矣。此後則頻頻灌澆之意,自該曹各別申飭。而若有莎草枯損之弊,則當該陵官,雖當陞遷之期,限五朔無得陞遷事,定式施行,可也。出擧條又敎曰,近見魂宮所在沐浴桶,制樣極怪矣。曾前制樣則四面方正,其大不過如方席之大者,而近來其長太過,所見不好。今後則依舊制改造事,自該曹,分付該司,可也。出擧條
○上曰,刑判進來。尹汲進伏曰,柳顯之、金世萬等事,未及問議,而黃任天事,不無疑端。蓋其妻下井而死,一臂撲傷而他無杖痕,發狀人,亦不知其必為打殺雲,此似當酌處矣。天輔曰,問刑官之言,此則似曖昧矣。尙魯曰,臣意亦似當酌處矣。如欲殺之,則何必殺而納之井中乎?上曰,酌處,可也。尹汲曰,雖白放,亦無妨矣。上曰,然矣。尹汲曰,頃者趙爾重之養孫,以其祖籍沒田土事,有所上言。聖上,以洽之子何敢上言為敎,而特命遠配,追後聞之。則趙洽,卽爾重之養子,而誅死後罷養,更為立後。今此上言人趙夢臣,卽改立後者之子云,於洽實不相干。旣非趙洽之子,則似當有分揀之道矣。上曰,放送,可也。出擧條尹汲退出。
○尙魯曰,秋曹獄案,旣有問議臣等之敎,而該堂之不卽來問,事體未安。刑曹判書尹汲,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
○尙魯曰,北靑府使李河述,曾經臺侍,而其本生父前參奉興紹,年過七十矣。似當依南相夏、魚錫胤例,許以推恩,故敢達。上曰,依為之。出擧條
○尙魯曰,前承旨洪益三之向來罷職,不過一時警飭,而今則日已久矣,敍用,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
○天輔曰,今番歲抄違罷者外,大朝所處分者則一倂不敍,當此疏決之時,宜施恢蕩之道,特命還入,竝許蕩滌,似好矣。尙魯曰,左相所達,是矣。若是常時則如此者,亦好矣。而今當疏決之時,不可不蕩滌矣。上曰,此則非元良之過,予所指麾也,豈因此而不雨乎?置之。
○天輔曰,都目過期,事甚可悶矣。吏判之兩經都政,雖非初料,而尙無入彀之意,亦可悶矣。吏判於國事,必欲盡心,且其政事,大體好矣。而請託又不行雲,或有見未到處,則有不能擇執。而請託不行之銓官,豈易得乎?催促上來,都目使之今月內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榻敎
○上曰,下番史官何處去乎?承旨曰,頃日以其親病,徑出違罷,而又有所遭矣。上曰,所遭何事?承旨曰,別兼李最中,陳書以為不欲與鄭昌聖同為圈事云云矣。上曰,怪矣。於李命植,又過一層矣。天輔曰,其疏誠過矣。尙魯曰,其疏可謂太酸,而臣則以鄭昌聖當初引嫌,亦為過矣。各有當之者,何必自引以為嫌乎?允明曰,此則不然。旣論其榜,則鄭昌聖豈不隱痛乎?上曰,元良於李最中書,何以下答乎?允明曰,邸下出給其章,而措語則如此如此矣。上曰,嚴矣。卽命承旨書之曰,年少之輩,一人唱之,百人應之,若師受焉,若守典焉,心常痛駭。頃者李命植事,卽一怪氣,則嚴處之後,一命植其已異也。況翰圈,申飭之日,李最中之陳章,尤涉怪駭。此等之類,若不嚴懲,只知其黨不知其君之弊,可勝言哉?噫,齮齕其父亦已過矣,況其子乎?甘心黨習,欲為無端bb禁b錮。其人宜施反律,以礪末世,刊名仕版,勿揀赦典。出榻敎又命書曰,前翰林鄭昌聖敍用。出榻敎上曰,李最中,欲永塞鄭昌聖,予豈不塞渠乎?天輔曰,李最中雖欲塞之,鄭昌聖豈為所塞乎?年少輩多如此事,自上處分是矣。而亦不可太過矣。上曰,李最中,予果疑之,而今果然矣。尙魯曰,近來如此事誠悶矣。而勿揀赦典則過矣。豈至於如是乎?上曰,其君氣如此而必欲較之,此其父使之乎?其君使之乎?忘其君父,而以黨習為君父,誠可痛也。諸臣退出。
==6月15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陳書受由。左承旨金陽澤受由在外。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仕直一員未差。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慶興府使李渙。
○趙明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上前開拆相値,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權杭gg權抗g在外,執義未差,持平邊致明、洪檍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上前開拆,頉稟。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左副承旨李之億,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校理韓光肇入直矣,才已陳書受由出去,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金相福,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待敎鄭昌聖,旣已付職,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郭聖濟改差,代李長泰為假注書。
○傳於趙明鼎曰,右副承旨,入侍於世孫魂宮。
○備忘記,傳於趙明鼎曰,今下弓矢,慶興都護府使李渙處給送。
○京畿監司申本,前領議政李宗城月廩不受事,令於任珣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校理韓光肇書曰,伏以臣奉命以後,夙宵兢惶,恐負委寄,筋力驅馳,幸賴王靈,昨始反面。而重擔才卸,宿症復發,積暑中伏,痰癖上衝,寒熱交作,偃仰俱妨,胃土受傷,眞元漸脫,虛汗嘔逆等症,皆係危惡,若不及時醫治,則實有死生之慮,玆搆短章,仰瀆睿聽。伏乞離明,察臣病勢之萬萬難強,特遞臣職名,俾得安意調治,以尋生路,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宜遞未遞,誠亦不料其捱到今日,然寤寐一遞之願,結在心腑,此眞所謂堅如鐵畫者耳。有事而出,無事而入,區區去就,自以為煞費商量,日前惶恐之極,又不得不暫出承命。而其必遞之計,難冒之義,固自如也,則疾痛之極,安得不更暴肝血也哉?噫,祿不在多,妨滿則止,年不待暮,有疾則休者,此古人格語耳。臣之久專要塗者,不但止於妨滿而已,則臣未知宜止乎,不宜止乎?臣之積瘁成病者,不但止於有疾而已,則臣未知宜休乎,不宜休乎?此臣所以失心質口,不得遞則不得已者。而且今狗馬賤疾,猝又添劇於備局直宿之餘,寒熱交發,症似氣瘧,百骸俱痛,殆不能收拾,則必須解官就閑,專意調養,然後賴天之靈,庶幾復得為人。目下曹務之曠廢,已過數朔,而當此大政,申飭之時,尤宜速賜變通。臣旣以罪為期,朝家亦何必一向羈縻也哉?且臣得伏見備局草記,則以兩閫任之遽然出代,咎責甚嚴,有若臣不遵《續典》,不有筵稟,率意擅行,創出無前之例者然,誠不勝悚蹙之至。臣於伊日赴政也,政吏旣循例抄闕,故臣亦循例擬望,元不致意於格例當否,而及見草記之出,惝怳駭惑。始考《續典》,又詰政吏,則以為《續典》頒行,在於甲子。而某兵閫之前期出代,為某時事,某水閫之前期出代,為某時事,而政望尙在,斑然可考。前期三朔之法,則甲子後一皆遵行,不但為《續典》以前之謬例雲。至於大臣筵稟事,則雖未知在於何年,而問諸政吏則不知,考之謄錄則不載矣。然則《續典》所無之法文,臣何bb以b憑據?筵稟不出之擧條,臣何以奉行?而前期差出之規,非臣創始,則大臣之獨以臣為咎者,抑何故也?雖然,臣於政曹,便是已遞之人耳。些少銓格間事,都屬身外,廊廟問備之下,亦不敢晏然自在,玆於請急之章,竝陳難安之端。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許鐫削臣本兼諸任,俾得以便意調治。仍治臣違例之罪,以嚴銓法,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禮曹判書李益炡書曰,伏以臣自經前冬大病之後,精神筋力,殆無餘地,雖閒司漫職,猶懼其不稱。迺者春官特除之命,適在於雩壇親禱之日,辭避不得,章皇出肅,而此是臣已試蔑效之地,夫豈有仍因冒據之勢?而第當大朝至誠憫旱之時,陳書丐免,亦涉煩猥,黽勉供職,亦已多日,而竊自分其罪戾之重速矣。果於昨日,以水標之不飭,致勤聖敎,又以祭稟之徑先,至被問備,臣之觸事生疣,憒憒不職之失,於是乎益著,臣誠惶隕震越,實不知置身之所也。玆陳短章,仰暴危懇。伏乞邸下,俯賜諒察,亟將臣掌禮之任,卽行鐫免,仍治臣失職之罪,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待敎鄭昌聖書曰,伏以臣之從前私義,決不可復玷史局。而圈事之催促有命,大朝之誨責至嚴,故臣怵分畏義,他未暇顧,黽勉供職,亦已有日。迺者李最中之書出,而私心之痛迫,實有倍於前日矣。向來李命植之論斥宰臣,究其旨意,拶逼臣家,故臣嘗引以為嫌,屢費撕捱。況今最中之書,掇拾命植之餘論,以為沮戲圈事之一欛柄,而直謂之不當與臣共周旋相可否於一席之間,則其所侵詆,非比命植之泛論。臣之去就一節,更無可論。伏想離明,庶或俯諒矣。念臣不幸登第,出入於榮塗睢盱之場,至使人言,追及於亡父之科名,臣誠撫躬自悼,寧欲無訛。夫其言之駭妄,大朝旣已洞燭而嚴處之,臣不敢更費辭說。而所可痛者,人皆有父兄,彼雖急於伐異之私,亦何必侵人已故之親,以傷人子之至情,然後方可以快於心歟?從今以往,史館一步,卽臣自劃之地,玆於恩敍之下,召牌儼臨,而區區情勢,末由承膺,隨詣闕外,略暴危懇。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俾快人心,仍治臣罪,以礪頹綱,千萬幸甚。臣無任戰慄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酉六月十五日申時,上御世孫魂宮。右副承旨入侍,同副承旨,兩魂宮入直,宗臣追後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任珣,孝順魂宮入直宗臣鶴城君楡,懿昭魂宮入直宗臣夏陵君樀,假注書李長泰,記注官金永燮,記事官盧聖中,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日雨澤,可謂霈然,必遍及八道矣。明鼎曰,誠然矣。上曰,同副承旨入來耶?明鼎曰,來矣。命注書召入。上曰,承旨曾以祭官入來乎?明鼎曰,臣再以亞獻官入來矣。上曰,上番兼春秋為誰?明鼎曰,禮曹正郞金永燮。上曰,是金斗南之裔乎?與金永綬為幾寸乎?永燮曰,臣為斗南之六寸孫,而與永綬,為三從兄弟矣。上曰,斗南卽淸白吏,其承祀孫誰也?永燮曰,斗南之長子弘錫,以奉事死,其長子又死,永綬為次子,弘錫之長孫才勝冠,斗南之次子弘得,前為報恩縣監矣。上曰,汝居在何處?永燮曰,臣在毓祥廟底矣。上曰,南山底兩班,善而養松,北山底兩班,不善而不養松雲,汝旣在北山,汝亦然乎?永燮曰,臣何敢犯禁?上曰,聞壯洞士夫多伐木,又為浮石雲,究其情則慼矣。永燮曰,年前壯洞,以此事多被罪矣。上曰,南山則木美矣。北山則雖欲養木,奈石山何?明鼎曰,若養之則抑何為不盛也?上曰,山之契坊罷後,南山之木優矣。明鼎曰,然矣。上曰,士夫家園木,亦有關耶?明鼎曰,此亦犯手,何關於緊用乎?上曰,雨事應徧及八道矣。明鼎曰,然矣。上曰,此雨後,必有成川狀聞,若然則過甚,卽問於元良,如有之,當遣御史摘奸矣。明鼎曰,摘奸則似過矣。上曰,誠有成川則豈不知之耶?明鼎曰,懶農修堤不固。故臣於昨日摘奸時,果申飭矣。上曰,過矣。明鼎曰,成川,多由於懶農之不治堤坊,故臣所以飭也。上曰,祚雨祭不親行之守令,安知成川耶?同副承旨任珣入侍,命看審延禧宮近處雨澤多少,還後以承傳色奏。出榻敎任珣出後,上曰,任珣最純實矣。予曾不知其面,頃始見之。明鼎曰,為人甚恬淡矣。上曰,此是任守幹之子,而不入弘錄,誠異矣。地醜德齊有如此,故所以人心拂鬱也。今此直授承旨,於渠亦冤矣。明鼎曰,任珣之不入弘錄,誠慨然而旣已年老,做承旨何妨?守幹為讀書堂,任珣為承旨,則任珣之子孫,有何歉乎?上曰,豈其然乎?明鼎曰,誠無妨矣。上曰,嘗見讀書堂,只三人矣。明鼎曰,不但三人,有某某矣。上曰,湖堂故事盛矣。有宣醞船遊之事矣。明鼎曰,故事果盛矣。而臣於前日豬子島摘奸時,見湖堂,湖堂皆頹廢矣。上曰,做湖堂者,為何職則解其本職乎?明鼎曰,為堂上則解其職矣。上曰,任守幹,以南使加資乎?明鼎曰,其時趙泰億為上使,而還後有人言,故不得加資矣。上曰,其時以國書事,有辭說矣。明鼎曰,任守幹,以鏡城府使加資矣。上曰,任守幹之後,誰為湖堂乎?明鼎曰,同時有李海朝、趙泰億、林象德、李肇,故判書李縡諸人。而李海朝,卽故相臣李廷龜之曾孫,李明漢之孫李一相之子,而世所稱三代大提學也。海朝亦有文望而不幸早死,官止監司,而此卽今左相之從祖也。上曰,海朝有子孫乎?明鼎曰,卽今靑松府使李圭輔,其孫也。上曰,李肇雖似無能,而為人可佳矣。明鼎曰,臣未及見之,而其文亦渾厚矣。上曰,李肇有子孫乎?明鼎曰,有兩子李鼎燮矣。上曰,其時讀書堂,誰選之乎?明鼎曰,故大提學姜鋧之所選矣。上曰,其後則無之耶?明鼎曰,其後則無之。而近來久無大提學,故知製敎亦不多。凡應製文字,甚苟簡矣。上曰,此則誰所選耶?明鼎曰,故大提學吳瑗之所選也。命書興感銘序。上曰,雖乍雨而旋霽,大有力於田穀矣。予今食麥飯,若非此雨,予亦將不能食麥矣。頃日雩壇祈雨時,京城則報尺雲,而雩壇則不下一點,故予眼不見雨,今始見之矣。今則不但民活,予亦得活矣。魯兩生曰,積德百年,禮樂可興,予嘗以為迂闊矣。大抵做工夫則有得矣。上曰,予敎元良曰,汝是為兩班矣。三十年諸臣,待予無狀矣。古人有彈琴事矣。明鼎曰,臣臆塞不知所達矣。上曰,昨日御將,以東城事得雨而喜,戶判,以度支長得雨而喜,予則別有喜焉。予今日拜眞殿大報壇,哭於兩魂宮,從今以往,予無事矣。今日作此文於此處者,亦彈琴之義也。甚矣,痛矣。今雖哭之,而已逝之人復來乎?頃以孔子天喪予二次誦之矣。命注書出召兩魂宮入直宗臣。孝順魂宮入直宗臣鶴城君楡,懿昭魂宮入直宗臣夏陵君樀入侍。出榻敎御製畢書後,命承旨讀之。明鼎讀至初九感應曰,此句指何事?上曰,予當直言之,古則五侯封日,黃霧四塞,今則開政之日得雨耳。讀畢。上曰,古則監令之子登第,則皆入弘文翰林者,為其金枝玉葉而不敢待之以庶孽也。向來李厚達,李廷烈之或入或不入何事也?且礪恩君之除上使也。有辭說,太廟之獻官則輕,而使臣則重乎?又曰,三十年予為冥行擿埴矣。諸臣何可待予如此耶?朝鮮兩班何處出乎?有朝鮮然後,可有兩班矣。明鼎曰,故相臣李元翼等,皆監令之子而為大官顯職矣。上曰,然乎?明鼎曰,咫尺前席,臣何敢欺?而宗臣子孫,外間不為妨塞矣。上曰,無乃欺予乎?明鼎曰,何敢然乎?上謂兩宗臣曰,頃聞釐正堂上之言,則兩魂宮祭物捧上之時,或有弊端雲。若以予婦予孫之故,而有弊及於民,則民將曰國之婦與孫貽弊如此雲爾,則豈不哀矜乎?兩宗臣曰,別無弊端矣。上曰,頃者李益炡奏曰,或言孝順魂宮之弊多,或言懿昭魂宮之弊多,是所謂不知烏之雌雄也。卿等宜自飭,亦為申飭於同官,無至有弊,可也。夏陵君曰,以瓢枯言之,或有體小而蟲損者矣。上曰,精潔則好矣。體小何妨?而改備捧上之際,安知其必無蟲損乎?諸臣以次退出。
==6月16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呈辭。左承旨金陽澤受由在外。右承旨具允明病。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病。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權抗在外,執義未差,持平邊致明、洪檍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入達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洪檍、邊致明,正言李仁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副校理李得宗,由限已過,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待敎鄭昌聖,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禮曹言啟曰,卽接社稷署所報,則今日大雨,神室前面東邊滑只晩追椽上瓦子五張頹落,室內後面東邊第四椽及西邊第二椽第五椽滲漏雲,神室瓦子,有此頹落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十八日設行。而有頉處,待晴修改,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以備邊司言達曰,釐正堂上金尙星,以本職,陳書承批之後,謂有情病,今日又不仕進,釐正事役方緊,不可不備員直宿,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待罪臣權𥛚書曰,伏以臣老而不死,顚而多錯,一言忘發,自速威怒,三日胥命,五官失守,俯仰跼蹐,措躬無地。何幸日月照臨,天地寬大,旣下勿待之命,仍有特遞之恩,臣誠戴罪含感,回咷為笑,實不知死所也。噫,臣之胄筵所達,不過以憂旱陳戒之意,略論應天以實之道,而言端率遽,偶及瘞骨伐石等事,猥陳所聞,冀飭方來而已。夫豈有他意於其間?而宮官奏達之語,雖不無一二差爽者,深夜倉卒,事勢固然,臣何必更事分析?但彼言者一場酬酢,固得於街談巷議,亦由於悶旱憂國。則傳者聽者,俱非有意,究厥所由,不過一妄字。而事端顚輾,至有緘問之擧,臣性疎直,本無較量,老謬之見,又自附於無隱,不得不據實指陳,天日在上,豈忍有一毫自免之計而然哉?若論罪罰,臣實為首,而畢竟處分,彼此懸殊,聖朝至仁,縱憐垂死之喘,而私心悚恧,實無可顯之面。況此言根之指現,不但臣心之自愧,亦啟聖世之後弊,尙論之士,謂臣如何,此尤臣求死不得靡所自容者也。惟願早伏邦憲,以暴本心之不然。伏乞離明,亟降威罰,以肅朝綱,以幸私分焉。仍伏念七十致事,禮經明訓,知進不退,大易深戒。臣雖不肖,亦非全然無恥之人,中宵仰屋,內省自愧者,非日月矣。惟是家奉偏母,不敢言老,生逢聖朝,未忍便訣。且臣所帶西壁,素稱優閑之地,兼銜宮賓,亦非奔走之職,間赴庭班,時進講席,粗效畢忠之悃,略伸延頸之忱者,實出於一腔丹血而已。今則犬馬之齒,已迫八旬,年齡逾邁,疾病癒深,精神耗脫,肢節痿廢,實無殫誠效職,陳力就列之望。周任所謂不能者止,乃森然法度之語也。臣於此未嘗不撫年興感,臨鑑生悲者。嗚呼,君之於臣,無異父之愛子,有所痛則必撫之,有所懷則必達之。日昨大朝筵敎,可謂以禮而不為拘迫,以德而不以姑息,臣於此尤不勝感泣激仰之忱。伏願離明,俯諒臣危懇,特許臣休退,使臣得以進退合宜,獲免鍾漏之譏,則使之以禮,愛之以德,無大於此。事關治道,不但為微臣一己之私也。愚衷所迫,言不能盡,臨紙涕零,精爽飛越,肯許之命,惟俯伏以俟,臣無任瞻天望雲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安心焉。
○正言李明煥書曰,伏以臣迂闊不自惟,惟圖報聖恩是急。口誦季孫鷹鸇之喩,心慕春秋沐浴之義,罔或忘食息間,而目覩國賊未討,王法遽撓,奸兇爵秩,旣削而復,寥寥數月,朝野無言。臣於是激䀚愚衷,慨然太息,誠不以自抑。當是之時,言乃職臣,不敢不附陳所蘊於書辭之下矣。只緣辭不達意,誠未格上。臣則慨懲討之不行,而睿敎斥以背公。臣則憂刑政之失平,而睿敎責以無嚴。臣之所陳,亶出為國血忱。而見疑於邸下至此,有若浮沈時議,懷私負國者然,臣誠惶恐,死罪死罪。苟非睿度包容,假以恩宥,則臣幾乎永違京國,遠隔老母,便作瘴海間棄物,秪今思之,感淚交逬。不意睿旨旣寢,旣赦之罪,聖恩旋加,又畀之職。臣是何人,受賜至斯,臣尤惝怳驚懼,若覺夢寐。況今見叨之職,卽臣頃日之職,臣之罪名,雖幸蒙宥,而伊日最初令旨,未有收還,則臣之罪狀,固自如也。臣之職名,雖得復敘,而伊時所陳書辭,未有採施,則臣之所執,亦自如也,此以推之,則令旨未還之前,是臣自限於臺職之日也。書辭未施之前,亦臣自阻於臺端之時也。顧何敢憑恃寵靈,揚揚冒進,以罪而為榮乎?臣於此外,又有萬萬不可復玷於是職者,臣身雖極微末,亦朝廷之諫官也。臣言雖極巽軟,亦一國之公議也。以朝廷之諫官,效一國之公議,而竟未承一字之批,還給其章,繼降以不忍聞之敎。噫,我邸下輕侮諫臣之意,自臣而始矣。是臺諫之職,緣臣而卑且輕也。是臣雖免罪於邸下,而得罪於臺閣者大矣。以何面目,靦然自列於淸朝言議之班乎?伏乞睿明,俯燭臣情,亟削臣職,因令選部,刊去臣名,永勿擧擬於邇列,以為僨職者之戒焉。臣苟有一分強出之勢,則顧今大朝憂災,方擧疏決之典。而天網太恢,惡逆竝宥,政宜卽日肅命,登時發達,以匡典刑。而情勢似此,無由進身,令牌降臨,拜章而歸,臣罪至此,益無以自贖,臣無任兢惕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掌令權抗書曰,伏以臣之受暇出郊才數日,聞有掌憲移除之命,不敢久淹,旋卽歸伏私次。而臣於見任,從前自劃,姑捨之,揆以公格,有必遞者,凡在法應避之人,方在政曹,則堂下員之不得除職,例也。而時任銓郞李齊顯,卽臣婦侄女壻也。取考《大典》,臣始覺得,玆乃露章自列。伏乞離明,亟令攸司,照例鐫遞,以存公法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6月17日==
行都承旨沈星鎭呈辭。左承旨金陽澤受由在外。右承旨具允明病。左副承旨李之億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樸文秀,同副承旨任珣啟曰,好雨連日,蒸濕亦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安蛔理中湯,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依下敎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之億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未差,掌令李奎徽在外,權抗上書未回達,持平邊致明牌不進,洪檍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右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俱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陳書未回達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邊致明,正言李仁源、李明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提學金相福,副校理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達曰,副提學金相福,副校理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副校理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任珣曰,明日入侍人員,問其數以啟,依頃日招見農民擧行例,而侍衛除之,只承史入侍。
○任珣,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啟曰,院針醫崔鎭臺有頉,代宗親府藥房樸泰均,術業最為精明,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驪州前牧使田日祥拿處事,徽旨達下矣。田日祥,時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武臣堂上祿試射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今日試射時,折衝車二碩、吳興瑞,未滿四矢,竝依承傳罷職,何如?傳曰,允。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四朔亢旱之餘,天降霈澤,三日大注,實是大小朝至誠對越,有以格感而致之,於是乎轉憂遑而歡忭,潤焦暍而蘇醒,率土動植,擧皆有生意。伏想睿情慰悅,當復如何?伏願邸下,益懋於學,益勤於政,夙夜罔懈,以大朝遇災修省之心為心,仰謝天休焉。臣昨伏見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本,則以兩閫仍任事,過費聲氣,不顧事面,惟以務勝為主,臣竊為重臣慨然也。其書中《續典》所無之法文何以憑據雲者,是果何謂也?藩閫之以辭朝日計瓜,明在《續典》,則重臣未及見之乎?若以前期三朔差出,無禁防之文為言,則前期三朔差出,在於何法文耶?此不過《續典》以前謬例,而至今仍襲者也。其書又以為某閫之前期出代,為其時事雲者,臣於此不勝瞿然之至。臣待罪西銓時,亦嘗用謬例,論其失則臣與重臣一也。然其時廟堂,若執法文而以疎忽責臣,如臣之責重臣,則臣雖狹中,豈不樂聞而受之乎?及今始覺其謬,考出法文,然後欲自掩旣往之失,不敢言他人事,則是乃臣之私意也,其為歉愧尤大矣。此臣所以請仍兩閫,欲從今遵守《續典》者也。至於大臣之筵奏,申飭,則該曹之全然不知,又是該曹之失也。今重臣,因一政例間事,盛氣強辨,拶逼臣身,有若臣不自反而責人者然。臣雖疲軟,請推一重臣,而受困如此,其何以抗顔冒據於百僚之首乎?伏乞亟賜斥退,以幸公私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持平洪檍書曰,伏以庸騃疎鹵,百不猶人,而倖佔高科,驟通仕籍,釋褐未幾,再遷郞署,居常懍惕,若隕淵谷。乃於夢寐所不到,有隕自天,以臣為司憲府持平者,臣承命震駭,殆欲遁逸而不可得也。竊伏惟念風憲之官,責任甚重,朝廷百官,誰非天職?而弼君違糾官邪,立殿陛爭是非者,惟斯職為然。夫如是也,故苟非言議風稜為世所推者,莫宜居之。掄選之道,自古為難,而矧今懲討未伸,朝著不靖,其所以感迴天心,稱裁物情,俾國家政令施措,無一不歸於至當者,何莫非臺閣之責,則其為任之重且難,亦明矣。不知聖明,何所取於疲劣賤臣,而乃有此誤恩歟?不惟臣之私意惶惑,不敢冒承,在聖朝愼簡之義,不問其人之如何,而惟以充位為事,則尙何望立公議而尊國體耶?且臣稟賦虛弱,素嬰疾病,初夏以來,添一怪症,宛轉隨人,坐臥須人,則雖欲感激恩數,黽勉承膺,以此病狀,萬無自力供仕之望。召牌之下,不敢坐違,謹詣闕外,拜章徑歸。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令鐫改,俾名器毋玷,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旣不以言官自居,則固不敢贅陳他說。而第於目下事,有不容泯默,敢此附陳焉。向來李命植斥補之命,已是過重。而今此李最中刊籍之罰,尤出意外。蓋彼科名雖改,出身不正,固自如也。則命植處義,可謂得當。而至於最中之不欲與其子同列者,設或過中,在國家培植之道,不宜遽加摧折。而聖敎截嚴,罪名太重,兩臣罪黜,雖不足惜,而從今以往,將見士氣消沮,日趨於委靡之域。豈不大可懼哉?伏願邸下,稟於大朝,亟寢成命,以光聖德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玆事,大朝處分,至為嚴重,其何如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卽伏見左揆箚,以兵曹判書金尙星書語,深示不安矣。重臣書中某閫之前期出代為某時事雲者,語雖隱約,意有指斥,則其所見侵,臣與左揆同。今番草記之往復消詳,臣固與焉。則其所可引,亦與左揆同。而多少委折,詳在左揆之箚,臣何用覼縷為說,以益其疲惱也?但廟堂之所欲守者法典也,重臣之所自明者謬例也。臣未知法典重乎?謬例重乎?昔臣之在西銓,未能照檢,果有違法,則在臣亦為失矣。重臣何必舍刊行之法典,而取前官之謬例乎?廟堂之察飭與未察飭,雖有前後之幸不幸,要之覺其非而釐其偽,繼自今遵法以行之耳。於政曹,何傷之有哉?比來廟堂日卑,體統日夷,如許政例間小事,亦見其勃然見色,不恤事體,惟事好勝乃若此,此莫非如臣無似,冒叨匪據,以自取輕侮之致,滿心愧恧,尙亦誰咎?伏願離明,亟賜譴斥,以幸公私。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癸酉六月十七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樸文秀,同副承旨任珣,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金永燮,記事官盧聖中,醫官金履亨、許錭、鄭文恆、鄭趾彥、許礈、李道吉、金福齡入侍。拓基曰,久旱得雨,日氣蒸熱,聖候若何?上曰,雨澤周洽,今日又晴,吾民庶幾活矣,不勝喜幸。而氣亦一樣矣。拓基曰,憊眩及寢膳之節若何?上曰,一樣矣。拓基曰,蛔氣,若何?上曰,姑不發作矣。拓基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拓基曰,湯劑幾貼進御乎?上曰,服一貼矣。拓基請診候,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而右寸關滑滯無減,軟弱亦一樣矣。許調進診退伏曰,左三部不沈而虛,右三部沈而無力矣。鄭趾彥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似勝,而滑滯虛軟一樣矣。許礈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而尙有軟弱矣。李道吉進診退伏曰,左三部浮軟,右三部沈弱矣。金福齡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似勝,而尙有虛軟矣。拓基請議藥。上曰,難矣。今則厭進異常矣。金履亨曰,日氣蒸熱如此,湯劑誠難矣。而前日次劑入者,旣不進御,今不可停止矣。許錭曰,脈候則無減,而湯劑則連日不進雲,限五六貼加進好矣。諸醫皆曰,限五貼加進宜矣。拓基曰,諸醫之言如此,五貼卽命劑入,無間進御,何如?上曰,若使一時竝服,則雖十貼,予當服之,而逐日服藥實難矣。拓基曰,五貼進御後,脈候若差勝,則停止亦何不可乎?上曰,今日下唇浮高,此藥得無害乎?諸醫曰,此是輪行之症,非藥害也。拓基與文秀,固請劑入。上命承旨書曰,安蛔理中湯五貼,依前方劑入。出榻敎文秀曰,湯劑若煎入,則似尤好矣。拓基曰,劑入與煎入,各有其時,體段異矣。上曰,都提調之言是矣。上曰,予有欲下敎者,禮房承旨在院乎?任珣曰,右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為仕進矣。上曰,予今日忽思一事矣。予昔在五十五歲時,於景賢堂為晝夕講後,因以廢講,明日卽其日也。厥後昨冬宣化門,講蓼莪一篇而已,此外未嘗讀書。每見讀書人,則心有所感,故頃謂元良曰,予則今為廢講之人,悲矣雲矣。近來召對,亦不為之。而六十於予已過,此後開講,有未可期。卽今山林,亦有前日勸講之儒臣,予若讀書而召之,則必當上來。而旣召儒臣,則不可不備禮,三老五更,擧措甚大,故亦難為之。明日欲除講規,與經筵官一番讀書矣。拓基曰,如此則誠盛擧矣。上曰,是亦慼擧,豈可謂之盛擧乎?拓基曰,臣聞大王大妃殿望日問安醫女所傳,則待令牛黃膏及益元散,今已告盡,入診時稟旨加劑以入事下敎雲。牛黃膏一劑,益元散十貼劑入,何如?上曰,依為之。拓基曰,日氣蒸熱如此,臣等罷出後,入診東宮,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榻敎上曰,卿等見元孫乎?拓基曰,未得承現矣。上曰,元孫誠異常矣,生未週年,而氣甚盛壯,四體碩大,眼又甚大,今則不用牛黃一分,而胎脹自愈,誠異常矣。拓基曰,此實宗社無疆之慶矣。文秀曰,臣等旣忝居保護之地,何不一令臣等承現乎?上曰,今日當令見之矣。元良則予當初慮其氣盛不可制,而今則好靜坐看書,全無年少人意思,誠怪矣。文秀曰,殿下拘束太嚴,故如此。此亦不可不慮矣。上曰,予元無叱責之事,亦非拘束之致矣。文秀曰,雖不叱責,而不言之中,自有嚴畏,故如此。今後則寬之,俾得舒其氣焉。上曰,元良今已十九歲,而未嘗騎馬出行,故每以不識城門稱冤雲矣。文秀曰,此亦不然,此後動駕時,亦命時時隨駕,似好矣。上曰,姑置之。文秀曰,黃栗味食,最有益於補養雲,造入何如?上曰,若干造入,可也。拓基、文秀,率諸醫退出。上命承旨書曰,以予衰耗,於今六旬,寔是料外。而忽然思之,明日,卽予五十五歲時晝夕講畢講之日也。今六十之年,豈意復見此日乎?噫,元良代理之後,視事經筵,自在應停之中,丁酉所無之事,豈忍創行於今日?名曰率元良與經筵官講經,而講則以《詩經周南》篇為之。領事知經筵、同知經筵、儒臣在京者,俱以時服入侍,而方在不御正殿之時,以稍廣處明政殿北月廊為之。時刻,以辰初初刻為之。而以殿坐時刻入之,以示予一以為興感之意,一以勉元良之意。噫,子曰,人而不為周南、召南,其猶正墻面而立。程子亦云,有關雎麟趾之意,然後可以行周官法度。今予此日此命此經,意亦深矣。出榻敎任珣曰,明朝諸臣,皆當牌招矣。上曰,雖不出牌,聞予講經,則自當入來矣。諸臣退出。
○癸酉六月十七日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藥房入診時,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樸文秀,右副承旨趙明鼎,記事官具壽國、黃仁儉,記注官權相龍,文學李宜哲,醫官金履亨、許錭、鄭趾彥入侍。拓基曰,亢旱之餘,喜雨連日,蒸濕轉甚,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拓基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令曰,安寧矣。拓基曰,元孫氣候若何?令曰,無事矣。拓基曰,近來潦炎甚酷,邸下本來肌膚肥盛,故當暑調攝甚難。而聞醫官之言,則氣候不如常時雲,故請於大朝而入來矣。令醫官診候,何如?令曰,依為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似沈數而調均好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大體安寧矣。鄭趾彥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大體調均好矣。文秀曰,腹部飽滿之候若何?令曰,自前有之,而今番彌留,久未差矣。內侍抱元孫出來,諸臣皆起伏仰瞻。拓基曰,俄者大朝,以元孫異常為敎,而乃今承現,果盛矣奇矣。實是我東方無疆之慶矣。醫官今方入侍,使之診察腹部,何如?令曰,依為之。諸醫診察曰,無害矣。內侍卽抱而入內。諸臣退出。
==6月18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未肅拜。左承旨金陽澤受由在外。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嬪宮,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權抗上書未回達,執義未差,持平邊致明、洪檍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陳書未回達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洪檍、邊致明,正言李仁源、李明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注書具壽國病,代以任㻐為假注書。
○吏批,有政,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左副承旨李之億進。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臺諫多窠,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新除授厚陵參奉郭慶厚,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李重庚為都承旨,沈墢為執義,安克孝為掌令,金光國為獻納,兪彥國為輔德,任瑋為弼善,韓光會為應敎,徐命天為吏曹正郞,趙重明為兵曹佐郞,趙載彥為驪州牧使,兪彥鉉為龍仁縣令,皮世麟為衿川縣監,金鎭一為司饔奉事,禁府都事閔百興,童蒙敎官權正雄相換,前參奉李興紹今超通政,年七十加資事承傳。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光世入直進,參議吳遂採病,參知金文行呈辭受由,左副承旨李之億進。
○副護軍沈墢、權抗,副司直沈星鎭、洪益三、任瑋,副司勇樸泰均。
○任珣,以兵曹言啟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馬軍營近處宮墻一間許,因雨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兵曹言達曰,今六月十七日幼學李最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為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張志厚,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癸酉六月十八日辰時,上御明政殿北月廊。講經入侍時,領事李天輔、金尙魯,知事李昌誼,同知事尹汲、趙明履、李成中,參贊官具允明、李之億、趙明鼎、任珣、金相福,侍講官韓光肇、李得宗,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金永燮,記事官盧聖中入侍。上具翼善冠、袞龍袍,殿座於賓陽門外中階上。王世子具翼善冠、袞龍袍,降級隅座於西階上。諸臣以次入就坐。天輔、尙魯進伏曰,今日事誠盛擧矣。上曰,豈可謂盛擧乎?予則謂之戚擧矣。天輔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天輔、尙魯起伏,西向問候於邸下曰,睿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尙魯退伏。上曰,予當盡讀周南,元良讀關雎葛覃二篇,自領事經筵至於儒臣,以次各讀一篇,可也。上遂開卷,讀自國風篇題,止於麟趾篇,邸下讀關雎葛覃二篇,天輔讀卷耳篇,尙魯讀樛木篇,昌誼讀螽斯篇,尹汲讀桃夭篇,趙明履讀兔罝篇,李成中讀芣苢篇,金尙福gg金相福g讀漢廣篇,韓光肇讀汝墳篇,李得宗讀麟趾篇訖。尙魯曰,殿下停講幾年,而讀書之聲,無減於前日,臣誠喜幸矣。上曰,文義當為之矣。仍顧問邸下曰,螽斯篇詵詵薨薨揖揖,有淺深之可言乎?邸下曰,不知其有淺深矣。上曰,一節深於一節,豈無淺深乎?明履曰,詵詵,和也。薨薨,飛也。揖揖,聚也。皆有層節。而其下所云振振繩繩蟄蟄,亦如此矣。上又問邸下曰,以漢廣言之,則其時風俗,旣盡善盡美乎?抑有微意之可言乎?邸下曰,不知其有微意矣。上曰,雖雲不可求,而猶不無眷戀之意,豈可謂之無微意乎?尙魯曰,風俗雖丕變,而猶有遊女,則亦不可謂之盡善盡美矣。韓光肇曰,其所謂慕悅者,卽慕其端莊靜一也,非舊俗猶有未變而然也。故《朱子集註》,亦以悅之至敬之深為言,觀於此則亦可驗其丕變矣。上曰,儒臣陳文義,可也。相福曰,臣別無可達。而汝墳詩云,父母孔邇。臣請斷章取義,以言外之意達之。殿下卽民之父母,而一自代理以後,在庭群僚,猶不得頻瞻耿光,惟彼遐方小民,何以得沾孔邇之澤乎?願自今頻接臣僚焉。臣於六年後,復見此擧,實有孔邇之樂矣。誠願殿下,亦使斯民,同囿於斯樂則幸矣。上顧謂邸下曰,國事,予已付之於汝,汝若善為之,則使予有孔邇之名矣。尙魯曰,儒臣所達好矣。而今日事,誠盛擧也。自前法講亦多,而未有如今番之盛,此後則時時為之伏望。光肇曰,刑妻御邦之謨,在於關雎,願殿下,無使今番開講,歸於文具,而俾有實效焉。上曰,所謂實效者何事?光肇曰,實之一字,何處不可用乎?臣待罪經幄六年,今日始聞殿下講聲,臣非敢以復開經筵為請也。自今以後,時時除講規召講官,與之討論,則觀感陳規之際,其為實效當如何哉?雖以民事言之,亦依副學所陳,俾有實惠,則莫非實效矣。李得宗曰,以兔罝章言之,化行俗美,野人皆賢,可謂盛矣。但自古人才,不必盡在於明顯,雖聖世,猶不無抱才虛老者矣。願殿下,遍搜人才於仄陋之地,俾無遺才之歎焉。戶判曰,周南一篇,后妃之德,而其本則文王之化也。昔帝堯至耋期而猶勤,大禹九年勤勞於外,文王日昃不遑,願殿下,加意於勤儉二字焉。俄者大臣及副學所達,亦皆出於勉勤之意,願毋忽焉。上謂邸下曰,予今六十,豈敢講經?而不得已名曰講經,此後則汝之書筵召對,不可暫停。今予一日講經,可當汝百次召對矣。又敎曰,古人云麟趾關雎之應,述篇已雲。而近來麟趾不蕃,此可為痛泣處也。敦親之道,已諭於常訓,可不念哉?又敎曰,以近來朝象言之,黨習日痼,恬嬉成風,而一拜臺職,則百牌不進,亦為之。此不成事體,亦宜申飭矣。上掩卷。天輔、尙魯進伏。右承旨具允明隨而進伏。上曰,副學已出,弘錄當擧行矣。天輔曰,東壁,方有闕矣。上曰,新通韓光會見存,差出好矣。尹汲曰,韓光會雖存,而前望只有二人,無以備擬矣。上曰,誰也?趙明履曰,韓光會、兪彥民矣。上曰,二望備擬,亦有前例乎?天輔曰,有之矣。上命承旨書曰,弘錄命下已久,副學旣已肅謝,應敎有闕代,政官牌招,卽為開政。而今聞應敎通淸,只有二人云,依前例以二望備擬事,分付。待下批牌招察任,弘錄卽為擧行。出榻敎明履曰,兪彥民,今方禁推,無以備擬矣。上又命書曰,禁推儒臣兪彥民放送。出榻敎天輔曰,臣仍言端敢達矣。兪彥民仍,日前任珽事,尙今撕捱。而今已日久,申飭使之行公,何如?尙魯曰,兪彥民為人周通,可用之人矣。上曰,兪彥民,於偏論則周通矣,置之。日前右相,以李最中為明,而予則未以為然矣。以向日事知之,可謂明於黨矣。上又曰,予於眞殿,有所口告者,其時入庭諸臣,皆錄其名而置之。元良亦知之矣。因顧謂邸下曰,此後若有敢為偏論者,則汝須放歸田裡,永勿收敍,以無負予口告眞殿之意。上又敎曰,今番歲抄違罷外,皆不敍用者,蓋亦有意。削職者若皆敍用,則洪準海、李亮天,必復揚揚,故不為之矣。尙魯曰,今日事誠盛擧也。至於庚申侍講之後,其間倏已十四年矣。仰瞻天顔,非復昔曰,今若只行一次,而不復繼行,則無益矣。此後則頻頻為之幸矣。上曰,今番講經,蓋亦有意矣。今番則是初次,故諸臣皆入來,彼副學亦來,而明日若復為之,則必皆不入來矣。尙魯曰,豈有此理乎?天輔曰,減膳避殿,以古例言之,則立秋後方可復常,而當初傳敎中,已有得雨間減膳之敎,今旣得雨,復膳復殿伏望。上曰,當用立秋後前例矣。尙魯曰,今年麥事失稔,四次親禱而未得雨,故以聖上焦憂之心。至於減膳避殿,而若以八道通言之,則旱災未至孔酷。今旣得雨,何必等待立秋乎?天輔曰,此時各司,弊則雖不敢仰達,而各司廢坐已久,亦不可不念矣。尹汲曰,減膳避殿,遇災應行之事也。殿下若遇他災而減膳避殿,則災消之後,自當復常,何待立秋乎?旱亦災也。不必異於是矣。李成中曰,遇災而減膳避殿,卽修省敬天之意。而今旣得雨,則復常,亦是應行之事,事天之道當如是矣。上曰,前例果若何?尙魯曰,不必拘於前例矣。天輔曰,立秋前復膳,癸亥已有前例矣。上曰,雖雲得雨,予之一念,豈可解乎?尙魯曰,臣等則皆受祿矣。雖一時減膳,於臣子之心,悶迫當如何,許之為幸。上命承旨書曰,今日大臣諸臣,非徒力請,旣有前例雲,而各司之不坐,多有民弊,內外中日之停止,軍兵亦鬱,為此御殿復膳等節特許,而述篇豈不云乎?憧憧之心,豈以得雨而敢解焉?至於懸樂,立秋後擧行,以示予猶有兢惕之意。出榻敎書訖。上命相福進來。下敎曰,今已出肅,更無撕捱之端矣。予意使爾為之,則必善為之,故委之於爾。爾須體此意而為之,可也。相福曰,臣惶悚不敢以辭職之語仰達,而出外當陳書矣。上謂邸下曰,汝已知之,各別申飭,使之卽為擧行,可也。諸臣退出。
==6月19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未肅拜。左承旨金陽澤陳書。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之億式暇。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仕。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安克孝在外,執義沈墢,持平洪檍牌不進,邊致明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明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卽者副校理李得宗,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啟曰,入直軍兵等中日習射事,自上方在減膳中,啟請姑停矣。旣已復膳,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啟請矣。雨勢如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啟曰,假注書任㻐,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達曰,上番兼春秋金永燮,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金永燮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洪啟沃。
○傳於任珣曰,凡進上封餘,元無欠縮,而近來則不然,欠縮追捧之草記頻入,欠縮者則自當申飭於道臣、守令,而此後則追捧草記置之。聽政之後,凡草記,當入於東宮而入於大朝,今後則入於東宮,勿入於大朝事,分付司饔院,捧承傳。
○以執義沈墢,持平洪檍,獻納金光國,正言李仁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臺臣違牌,莫甚於近日,申飭屢下,無意膺令,事體極為寒心,從重推考,待明朝卽為牌招。
○趙明鼎,以禮曹言啟曰,因大臣收議,晉安尉柳頔奉祀孫慶胤之追繼子爟,罷歸本宗,前繼子默及養孫庭說還繼,而令禮曹,問於庭說妻,其後卽為立案成給,以繼奉祀以聞事,命下矣。問於本家,則故學生柳庭說妻許氏呈單內,亡夫子行,年歲皆幼,求其成長者,則只有亡夫同姓二十六寸兄進士敍五第二子雲翼,而貴主奉祀,一時為急,勢難捨長而取幼,故玆以敍五之子雲翼,定為亡夫繼後之地雲。依聖敎以柳敍五第二子雲翼,立為柳庭說之後,立案成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崔興門手本,則保放罪人尹尙遜,病勢今已向差雲。還囚之意,敢達。傳曰,知道。
○任珣,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副校理李得宗,以親病,陳書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修撰兪彥民,旣已帶職蒙宥,與校理韓光肇,一體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大司諫嚴瑀,待開門一體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都承旨李重庚書曰,伏以臣之今年,七十有四矣。衰病困篤,人事都廢,前後動駕之時,未參陪扈之列,居常惶懼,生不如死。萬萬意想之外,忽有知申特除之命,驚惶感激,罔知攸處。臣之離違天陛,積有年所,豈不願𨃃蹶趨承,以伸犬馬之誠?而顧臣屍居餘氣,朝暮待盡,陳力就列,萬無其路,玆將肝膈之懇,仰瀆離明之下。伏乞睿慈,特命鐫遞,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金陽澤書曰,伏以臣於日前,伏蒙恩暇,往省先墓,情私獲伸,感祝冞切。職在近密,不敢久淹鄕曲,昨才還歸,宜卽趨造,以伸反回之義。而跋涉雨僚,重傷暑濕,痰癖闖發,衝亙胸腹,如巨石之重壓,而屈伸俱痛,若眾針之亂刺,而呼吸甚促,昏倒床蓆,晝夜叫苦,入肅天陛,斷無其路,病裡惶霣,如負bb大b何。此是臣十餘年奇疾,一番發作,輒致彌月,則夙夜之職,不宜久曠。玆敢疾聲呼籲於睿慈之下。伏乞離明,俯賜矜諒,亟令鐫遞臣職,俾殘喘得延,職事毋曠,公事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司直權𥛚書曰,伏以臣於日昨,敢將疾痛之呼,仰伸肝膈之懇,竊冀天地之仁,特垂慈覆之恩,顒俟兪音,如渴待飮,及奉批旨,未蒙省納,此莫非臣忱誠淺薄,不能格感之致,反躬慚恧,尙何言喩?噫,臣所陳懇,不過引罪請譴,援例乞退二段,而上款則已經大朝勘處,臣何敢輒事煩籲,以重瀆擾之誅?而至若下款所陳請,卽禮經之正訓,人臣之常節,顧何可遲回眷戀,不能勇決,以自壞其大防也哉?況臣自經昨冬憂患以來,心氣虛損,眞元耗銷,些少精神,更無餘地,前忘後失,全不照應,日者講席,所奏之顚錯,亦其驗也。反覆思之,必退二字,參前倚衡,有難拋卻。此是羞惡之心,由中發現,非有一毫矯飾,亦非有一毫悻悻之念也。嗚呼,君子之立身事主,以不自失為貴,故有所不安則不敢苟焉。聖人之撫世御下,以通其志為務,故有所不欲,則不強使之。此所以情意交孚,上下相親。究其終之所成就,則君得其仁,臣得其義,各止所當止,豈不美哉?先正臣李滉之言曰,可進而進者,進為恭,不可進而不進者,不進為恭。可之所在,卽恭之所在。臣嘗竊味斯語,佩服乎心。今日之所以必欲歛退,不敢為冒進之計者,正所以為恭也。伏況邸下,方膺付託之重,裁決庶務,儀刑百僚,其於勵廉恥敦風化之道,尤加致意。目今朝著之間,蓋無一人忘恥苟據者。而如或使臣,包羞就列,以充一人之數,則非獨臣之為世賤惡,其為貽累盛化,當如何哉?臣雖無狀,亦不至此,玆敢更暴哀懇,略伸至悃。伏乞離明,憐臣情事之危迫,察臣疾病之深痼,特降指輝gg指揮g,卽賜休退,俾臣得以隨分優遊,安意調息,以卒天地生成之澤,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雖老矣,氣力尙健,卿其安心焉。
○副校理李得宗書曰,伏以臣之情理私義,夫豈有供仕之勢?而昨日開講之命,實是近年曠有之擧。臣於此際,適忝侍講之列,區區抃聳之忱,自激於中,遂乃黽勉冒膺,獲覩盛儀,下懷欣祝,曷勝形喩?第臣老母病情,重添於比來暑濕,進退無常,藥餌罔效,嘔洩痰滯之症,俱係苦劇,眞元日敗,所見凜綴,以臣卽今情私,尤無以久捨持被,玆敢略控私懇,徑出禁扃。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令鐫改臣所帶本兼之任,俾得專意救視,仍勘臣瀆擾之辜,以昭法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焉。
==6月20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坐。左承旨金陽澤陳書受由。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之億式暇。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仕。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明鼎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情勢難安,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安克孝在外,執義沈墢,持平洪檍牌不進,邊致明書批未下。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重庚達曰,右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兪彥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執義沈墢,持平洪檍,正言李仁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臺諫有闕,政事,取稟。傳於任珣曰,待開門牌召開政。
○任珣達曰,各司之廢坐,已近一朔矣。御殿復膳,才已有命,則所當卽為開坐,以決滯務。而卽見各司坐不坐單子,則其中戶、禮兩曹,連日以病懸頉,不為開坐,殊無申飭之意,事甚未安。戶、禮曹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獻納金光國達曰,臣猥以庸陋,累玷臺端,言議巽懦,伎倆畢露。且臣有自來情勢之懍蹙不自安者,昨於召牌之下,無路承膺,短章陳懇,終被喉司之退卻,徊徨罔措,竟犯違傲之科,惶懍之極,求死不得。此際得見憲臣書本,則以明彥、泰績事,盛論諸臺不言之失,至請警責,遣辭頗峻,臣於是實不勝瞿然悚恧之至。臣亦非不知兩賊請討之不可緩,而私義未暴之前,不敢遽然以言為職,泯默退伏矣。今請罪之論,出於執法之地。而一日之責,臣亦有之,則顧何敢以除旨之屬耳,晏然自恕,而冒處於言議之列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持平邊致明書曰,伏以臣本以庸愚衰陋,百不猶人,晩竊科名,而毛髮已凋白矣。猥躋仕塗,而志氣已頹殘矣。雖在閑司漫職,自知其不堪。今於夢寐之外,柏府持憲之任,忽及於騎省待罪之日,臣聞命驚惶,罔知攸處。夫風憲之職,為任自別,上以匡君德之闕遺,下以糾百僚之邪枉,苟非言議風采,有足以動人主而憚一世者,莫宜居之。況今世道日下,臺風掃地,雖使年少氣銳言論風生者當之,尙難其稱塞,如臣衰朽湔劣,一無肖似者,其可苟然冒處乎?且臣近遭同氣之慼,才過窆葬,還次屬耳。而在途中暍特甚,素患關格之證,仍復添發,吐瀉無算,氣息澌脫,藥餌無效,生意都絶,假使眞有可任之實,顧此病狀,決無束帶供仕之望。伏願離明,諒臣衰劣之不足以處臺,察臣病勢之不可以供職,亟遞臣新授職名,以重臺選,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於乞免之章,不宜迤及他說。而頃於葬兄之路,略有與農夫酬酢之語,語雖瑣俚,有足以仰塵聖睿聽,故玆敢為邸下誦之,邸下亦為大朝轉誦焉。臣於今月旬間,自驪州歸到廣州地,其日則十一日也。朝來驟雨暴至,川渠漲滿,臣行至一處,有五六野農,會饁於路傍。臣駐馬而問曰,卽今雨勢如此,溝洫稍滿,足可以移秧否?農夫答曰,急水入地不深,根耕猶不足,況移秧乎?臣又曰,此雨若連注,則今月念前,可盡移秧,而亦得西成乎?答曰,繼此而若得流頭水,則有牛者,念前可以盡移。而無牛者多,晦前之畢移,固未可期。而節序已愆,後災又多矣,何可望其成實乎?臣又問曰,此後何災可憂也?答曰,久旱之餘,潦水又作,則川翻可慮(可))也,蹲縮可慮也。七八月之間,秋氣若旱gg早g動,則風災最可畏也,霜雹亦可畏也。臣卽唯唯而歸矣。臣仍竊伏念一時旱乾,何歲無之?而未有若今年之太甚矣。四朔杲杲,田野焦損,而幸賴我聖上,竭誠祈禳,圭幣四薦,靡神不擧,錦玉不安而貶損太過,則感應之天,夫豈無孚格之道乎?數日以來,甘霈連注,野夫秉耒而起舞,播耕趁時而竝作,則此莫非大小朝至誠對越,得於方寸之效也。率土生靈,孰不欽仰我聖上遇災兢惕轉災回祥之至德?而第伏念從今以往,至於西成,屈指以計,則其間尙有三四月之多矣。水潦風雹等災害,一或偶合於向日田夫之所言,則稚晩之秧苗,其可成茂而望其食實乎?然則此後可懼可憂之端,實有倍於向來悶旱之時矣。伏願邸下,毋以得雨之喜,少懈乾惕之意,益懋典學之念,恆勵勤政之德,以大朝夙夜恐懼側身修省之心為心,以為導迎天休,以副民望焉。且臣於近日事,亦有所慨然者,竝此尾陳焉。戊申逆獄,實是載籍所未有者,隄防之義。聖上遇災悶旱,有此曠蕩之典,而此等凶逆之類,豈可輕議疏釋耶?臣謂上稟大朝,還寢前旨,斷不可已也。噫,歲月寢久,人心漸弛,雖以關係至重如彥、績者,或蒙被疏放,或生出獄門,伊日入侍諸臣,視若細故,初不敢力請還收,此已慨然。而一二臺臣之外,居臺閣者,又無所爭執請寢之擧,臣實為之寒心也。臣謂前後不言臺臣,宜有所警責也。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所勉留念,而所陳大朝已處分之事,其何更稟?臺諫警責事過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應敎韓光會書曰,伏以臣卽接持平邊致明書本,則論斥疏決處分後,不言臺臣,至請警責,其言誠得體矣,臣於是不勝瞿然之至。臣之日昨居臺,不過數日之間,且値滯鄕之時,入都之日,旋移見職。而第不言之責,理難獨免,其何敢諉以在外,而晏然仍據於直次,以傷其廉防也哉?況今新錄有命,而館僚艱乏,同堂兄弟,參錯於會圈取捨之地,不獨私義之難安,揆以公bb體b離明。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以謝臺議,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之下,不必如是。且有前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校理韓光肇書曰,伏以臣病情適苦,猥陳微懇,幸蒙恩暇,數日調治,餘症彌留,負玆委呻。此際伏聞大朝開講之命,實是邇來稀有之擧。臣病裡欣聳,𨃃蹶趨進,有若沈痾去體,冒參侍講之末,獲覩曠前之盛儀,榮耀極矣,至願畢矣。微臣抃悅之忱,有倍他人,因承新錄催促擧行,如臣愚魯,適叨見職,鑑識之不明,見聞之不周,已不敢諉以宿趼,晏然冒據,以招人之譏議,較然明甚。況臣私義,又有踧踖不安者,目今館僚艱乏,難以備員。而臣之從弟臣光會,方帶東壁。噫,甄一代之英遊,備前席之顧問者,其難其愼,為如何哉?雖使廣集諸僚,博採公議,猶恐其或至僨誤而不濟,又何必以臣苟然充數為哉?區區處義,尤不可淟涊隨參也決矣。臣與從弟,厚沐寵渥,金華聯武,綾被伴直,凡幾遭矣。每覺相對感惶,若隕淵谷,非亶私門之懼而已。矧此圈事,不輕而重,至親兩人,參涉於可否取捨之際者,揆諸公體,亦甚苟簡,玆敢披瀝肝膈之懇,仰瀆離明之聽。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令鐫遞臣職名,俾錄事毋至遷就,以幸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之下,不必引嫌,且有前例,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日未時,王世子坐時敏堂。諸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任珣,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明鼎曰,此乃黃海水使狀達也。荒唐船之出沒,如是頻數,亦為可慮。他道沿海處,無如此甚,而惟是黃海道一帶沿海處最甚,自前時有警急之事矣。分付帥臣,各別嚴飭為宜。而此等狀達,亦宜留意看過矣。令曰,唯。明鼎曰,此乃黃海兵使狀達也。惡虎縱橫,囕殺人物,如是夥然,事極驚慘。卹典擧行之意,分付帥臣似宜矣。令曰,依為之。珣曰,此乃黃海監司狀達也。今年旱災,畿內為甚,而海西亦極愁慘為言矣。前頭民事,誠甚可慮矣。令曰,唯。珣曰,此乃校理韓光肇書也。其從兄光會,方帶應敎,則同堂兄弟,不可同參館錄,引義陳書矣。明鼎曰,日昨筵中,大朝有館錄催促之敎,而前亦有親兄弟同圈人矣。令曰,李得宗昨日陳書出去,雖無一人,亦為圈耶?珣曰,以親病陳書出去,而過由限則自當入來矣。令曰,以親兄弟同圈人,果誰耶?明鼎曰,洪處大矣。珣曰,私情則雖不安,前例果如此矣。遂退出。
==6月21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病。左承旨金陽澤陳書受由。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仕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安克孝在外,執義沈墢上書入達,持平邊致明、洪檍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明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俱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邊致明、洪檍,正言李仁源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趙明鼎曰,二十八日當為親傳香,明政殿擧行。
○傳於趙明鼎曰,欲令入侍,釐正廳事今至何境,問啟。
○任珣啟曰,釐正廳事今至何境,問啟事,命下矣。招問釐正郞廳,則以為貢市兩弊,幾乎釐正,再明日間可以了當雲矣,敢啟。
○趙明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校理韓光肇,書批已下,修撰兪彥民,旣有隻推之命,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兪彥述,時在京畿廣州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新除授弼善任瑋,除拜累日,不為出肅,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右承旨具允明進。
○以趙重稷為司諫,徐有良為正言,趙重晦為兵曹參知,南有容為藝文提學,尹在謙為禮曹佐郞,韓光會為南學敎授,李壽德為掌樂正,任鏡觀為晉州牧使,趙時謙為江原都事。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光世入直進,參議吳遂採病,參知未差,左副承旨李之億進。
○以金文行為副司直,李明煥為副司果,任㻐為副司正。
○李之億,以義禁府言達曰,鹹鏡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高原前郡守尹弼德,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尹弼德,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獻納金光國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徑斃罪人嗇,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恆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爟極邊遠竄。爣遠竄。鞫廳罪人世熙,稟於大朝,還寢島配之命,夬正王法。措辭竝見上泰績罪犯,狼藉於諸賊之招。今番供辭之抵賴,尤為兇狡,而酌處之命,遽下意外。此雖出於閔旱疏滯之德意,而此賊之生出獄門,關係非常,請仰稟大朝,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明彥之兇肚逆腸,綻露無餘,當初島配,已是失刑。而中間之旣放還仍,可見罪犯之難貰。特放之命,雖出於一時曠蕩之典,而隄防由是漸壞,亂賊無所懲畏,請稟於大朝。還寢明彥放釋之命。答曰,不從。海陵等事,頃者下答之後,尙為如是,殊涉寒心。而亟停勿煩。泰績事、明彥事,其何如是?其勿更煩。
○同副承旨任珣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憲臣書本,以泰績、明彥等蒙放後,不為爭論,伊時諸臺,請加警責,臣於是竊不勝懼然悚恧。向來疏釋之擧,雖出於大朝悶旱之念好生之德,而泰績等所坐,至為深重,固不可輕議原宥。則凡夫臺閣之列者,宜卽據理爭執。而臣於其時,適以事遭大僚筵斥,不敢以言官自處,旋卽自引縮伏,終未果一言。而至其辜負職責之失,不待人言,臣亦自知。今此憲書之規責,臣。亦受而不辭,今豈可以已移他職,而晏然冒居於榮次乎?玆敢露章自列,仰瀆睿慈。伏乞離明,亟加威罰,鐫削臣職名,以伸公議,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諫嚴瑀書曰,伏以臣衰退之質,重以僇癈,一切言議之地,已成自劃。而向因多臺之久未處置,嚴敎薦下,牌招臨辱,其在義分,不敢言私,冒昧入肅,黽勉膺命,反顧初心,只增愧恧。暫時一出,雖為副急之用,泯然蟄處,固不敢以臺職自居。卽伏見憲臣書本,則以明彥、泰績事,盛論諸臺不言之失,至請警責,臣於是誠不勝瞿然之至。噫,隄防之不可壞,懲討之不可緩,臣豈不知?而當論不論,至被臺斥,臣之冒居此任,為日最久,則今於執法之論,臣不敢辭其責矣。宜卽詣臺自列,以申難冒之義。而賤疾適苦,無已自力,略陳短章,悉暴危懇。伏乞睿慈,俯垂諒察,特許鐫削臣職名。仍治臣不言之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卽見持平邊致明書本,則以向來疏決時明彥、泰績事,深斥入侍諸臣之不能力請還收,其言,誠得臺體矣,臣不勝瞿然愧悚也。蓋泰績之幹連逆獄,有不容輕傅生議,而繫獄已近三十年,老且死矣。今雖更加嚴鞫,時移事往,無以得其情節,故大朝之特賜處分,臣果不爭之。而執法之論則宜乎其嚴也。至於明彥,則負犯至重,使之在謫偃死,不可謂國有法。而竝與謫籍而遽然放宥,比諸泰績之酌處,蕩然益無隄防,臣反復爭之,而終未得命。是亦與初不爭之者,同歸於不爭而已。臺言之來,臣豈敢不受以為罪乎?憲臣,泛稱入侍諸臣,而臣職在大臣,若論其罪,臣實為首。伏乞亟降譴罰,以嚴公法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右議政金尙魯書曰,伏以臣於日昨疏決入侍也,南泰績之特命酌處,則臣無爭言,李明彥之特命宥放,則臣敢爭焉?所以爭所以無爭之間,雖或有煞商量,而其所爭之者,終亦不得命,則此與無爭等耳。隄防之漸弛,臣實憂歎,職責之辜負,臣實愧悚。今於憲臣書斥,未暇自訟,何用辨為?然視逆孽以薄物細故,果如憲臣言,則臣之罪,在法不可貰矣。臺議之發,唯當縮伏竢譴而已,尙可論其一日處百僚之首乎?遄被威罰,以昭法紀,卽臣所大望也。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執義沈墢書曰,伏以臣屢粘臺地,無所報效,一例自劃,不復自居以言責之任,尋常愧懼,如負大何。卽者中丞之除,又出意外,目今無故亞望,不為無人,而銓曹之必以如臣疲軟,擸掇不已者,臣誠莫曉其故也。且伏見持憲書本,則以不言彥、績事,論斥前後臺臣,而仍請警責。臣雖被除屬耳,而其負一日之責,則均有所失,況諫臣,旣以此引避,臣何敢獨自晏然乎?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令鐫遞,以謝公議,以安私分焉。臣旣被斥於人,不宜輒有論列。而第念戊申逆獄,實是前史之所未有。凡厥幹連之類,不可以歲月之稍久,有所原釋。而乃者明彥之放宥,泰績之酌處,實非嚴隄防懲惡逆之道。王章輕撓,輿情益激。日前臺書所請,可謂得體,而邸下終靳許施,臣不勝慨然。臣謂仰稟大朝,收還前旨,斷不可已也。今夏旱乾,挽近所罕,民國之憂,茫然無涯,而幸賴我大朝親秉珪璧gg圭璧g,四行禱告,成意沕穆,上格穹昊,甘雨旋霈,農形遂變,庶幾有登熟之望。而東南霜隕之狀,次第上聞,此何異也,此何景也?臣不敢妄言形徵,以效漢儒之傅會。而變不虛生,必有所召,炎天肅殺之威,安知非匹夫匹婦幽冤之氣,鬱結感傷而然耶?伏願邸下,亟令廟堂,分付道臣,必於霜降之邑,審察其民隱獄疑,以為消災之方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泰績、明彥事,大朝已處分之事,其何更稟?末端事,令廟堂稟處。
○判義禁申晩書曰,伏以臣得伏見持平邊致明書本,以泰績、明彥處分時入侍諸臣之不為爭執,盛加非斥,遣辭甚緊,臣於此竊不勝瞿然慙恧之至。今此績、彥之或生出獄門,或遽被放宥,雖出於我聖上悶旱疏決之典,而臣職忝獄官之長,終不得力請反汗,以致隄防漸壞,亂逆無懲,此固臣之罪也。雖無人言,臣猶自愧。矧今臺章峻發,至謂之視若細故,結之以此已慨然,詆攻備至,旨意嚴重,臺臣雖過於寬恕,姑不與不言諸臺,竝請警責。而若論其失職之罪,則臣之初不能力爭,視諸臺,尤萬萬矣。在臣廉義,其何可晏然仍據於已僨之地,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且臣浹旬直宿之餘,素患痰癖之症,挾暑重發,胸脅刺痛,飮啖全卻,貼身床蓆,昏涔度日,雜試藥餌,少無其效,種種諸症,有加無減。顧此病狀,有非一時偶感之比,時日之間,斷無差完起動之望。玆敢不避煩瀆,略入文字,猥暴情病之難強,仰冀睿慈之垂諒。伏乞離明,亟令鐫削臣金吾之任,以謝臺議,仍許臣安意調息,俾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6月22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藥房進。左承旨金陽澤呈辭受由。右承旨具允明病。左副承旨李之億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病。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仕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兪拓基,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重庚啟曰,喜雨成霖,日氣蒸鬱,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如何?劑入安蛔理中湯,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妣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尙有多貼,後日次入侍,宜矣。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達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多日,事甚未安。除在外bb外b,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兪彥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得宗,由限已過,修撰兪彥民,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啟曰,卽者兵曹郞廳來言,祿都目政事,例於季朔為之。而判書金尙星,方有身病,不得擧行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執義沈墢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李得宗,修撰兪彥民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弘錄,大朝申飭之下,其何如是?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從重推考,竝更卽牌招。
○以副校理李得宗,修撰兪彥民等,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申飭之下,又違召令,已極未安。而且日再違牌,莫甚於近日,尤涉寒心,從重推考,待開門,更卽牌招。
○任珣,以禮曹言啟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曉大雨,宗廟東挾祭器庫東北角樸工上瓦子十餘張墜落,南神門西墻二間許頹圮,聲震殿內雲。正殿至近之地,有此瓦子墻頹圮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四日設行。而頹圮處修改,待晴擇日擧行,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議政府司錄,以左右相意言啟曰,今癸酉春夏等褒貶,當為等第。而本府時無首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以兵曹言啟曰,本曹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等第。而自上方在減饍避殿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啟曰,今癸酉年春夏等本曹褒貶,當為磨勘。而連有事故,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等第。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工曹言啟曰,本曹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啟曰,本府郞廳及五部官員四山監役官,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等第。而判尹未差,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春夏等本府郞廳褒貶等第,當為磨鍊以入。而連値有故,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敦寧府言啟曰,府郞廳等,今春夏等褒貶,當為磨勘。而堂上不齊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宗親府郞廳,以有司堂上意啟曰,本府郞廳,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為磨勘。而堂bb上b有故,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儀賓府言啟曰,本府郞廳,今春夏等褒貶,當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忠勳府言啟曰,今春夏等褒貶,當為磨勘。而本府有司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啟曰,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為磨堪以入。而未開坐,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啟曰,本曹郞廳及所屬各司官員,今春夏等褒貶,當為磨勘。而堂上有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之億,以都摠府言啟曰,本府郞廳及部將等,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磨勘。而自上方在減膳避殿中,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郞廳及諸將校,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等第。而自上方在減膳避殿中,限內不得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啟曰,京外將官等,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等第,當為磨勘啟聞。而自上方在減膳避殿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郞廳,以都提調言啟曰,本營郞廳及諸將官,今春夏等褒貶,當為等第。而自上方在減饍避殿中,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言啟曰,本都監郞廳及將官等,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等第。而自上方在減膳避殿中,限內不得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中樞府言啟曰,本府郞廳及醫員錄事等,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磨勘。而自上方在減膳避殿中,不得循例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宣惠廳郞,以都提調言啟曰,本廳郞廳及均役廳郞廳等,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等第,而連有公故,限內不得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所屬曜金門南邊宮墻三間許,因雨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bb意b,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卽接東所衛將、西所衛將、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宣仁門南邊宮墻四間,明禮門上西邊宮墻三間,集春門南邊宮墻三間,因雨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宣仁門近處,則弘化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把守,明禮門近處,則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把守,集春門近處,則集春營入直砲手二十名亦為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卽接東所衛將牒報,則所屬宣仁門南邊宮墻七間許,因雨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弘化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通化門北邊宮墻二間許及十字閣南邊火防一間,因雨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通化門北邊宮墻,則集春營入直砲手十名亦為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同義禁趙明謙書曰,伏以,臣卽伏見持平邊致明書本,則以泰績、明彥處分時入侍諸臣之不能爭執,盛加非斥,至謂之慨然,臣於此竊不勝瞿然慙忸之至。初頭入侍則臣隨參,末後入侍則以病不得參。然泰績之生出獄門,雖出於我聖上憫旱疎決之德意,而臣忝在議讞之列,終不得力請反汗。亂逆未討,堤防漸弛,不待人言,已不勝其溺職之愧,今此臺言如此,則臣豈可以入侍之或參或否,有所自恕,而晏然仍冒於職次乎?病伏江郊,今始陳懇。伏乞離明,俯垂諒察,亟遞臣金吾之任,以安私分,以謝人言,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邊致明書曰,伏以,臣本以衰劣,猥處言地,揣量才分,萬無承膺之望,且賤疾亦甚危苦,日事違傲,徒增罪戾。玆將肝膈之懇,冀蒙鞶褫之恩,而書辭之末,略附微悃,以效一日之責矣。及承睿批,以所勉留念為答,臣誠感激欽仰,有以見我邸下開納之盛意。第於臺臣警責事,以過矣為敎,臣不勝瞿然慙悚之至。夫彥、績負犯,關係,何如?而或被放宥,或蒙酌處,此固失刑之大者,臺閣之上,宜有爭執之論。而數三臺臣外,更無所聞,臣於此實有所慨然者,仍請警責,欲存臺體。而不惟不賜允可,乃反承意外之批,此莫非人微言輕之致也。且大僚,緣臣草草一語,以致竝上巽牘,停廢廟謨,此又臣難安之端,臣固當詣臺引避之不暇。而顧今病狀,實無自力趨造之勢,昨呈辭書,見阻喉院,今又隨牌詣闕,投章徑歸,臣罪尤大。伏乞睿慈,亟令鐫遞臣職,以重臺體,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持平洪檍書曰,伏以,臣於見職,萬萬不稱,且病狀沈痼,無望供仕,猥上辭本,仰請鐫削,而未蒙睿察,不賜允兪,薦違嚴召,尙靳例罷,病裡惶隕,無地措躬。此際得見僚臺書本,則盛論疏決後,不言臺臣,至請警責,臣於是誠不勝瞿然悚恧之至。臣雖不敢以臺閣自處,而旣居其職,則固有一日之責,當論不論之失,在所難免,執法之論,臣亦受而不辭矣。宜卽詣臺自列,以伸難冒之義。而病情漸劇,末由起動,今始忍死隨詣,露章請譴。伏乞離明,亟賜斥罷,以謝臺議,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知義禁李春躋書曰,伏以,臣得見持平邊致明之書,其所以非斥疏決時入侍諸臣者,語意頗緊,臣不勝瞿然之至。噫,泰績之生出獄門,明彥之忽被宥放,雖出於我大朝憫旱之至意好生之盛德,若其加刑之不容已,堤防之不可弛,則臣亦忝在獄官之列,粗效執藝之諫。而聖敎屢下,終靳反汗。言辭拙訥,未能力爭,竟致王章之莫伸,輿聼之多惑,不匡之誅,臣固自頌。憲臣之言,誠得臺體,惟增漸恧,無以自解,其何可幸其姑恕?不請警責,而厭然仍據於讞議之地乎?伏望離明,俯垂諒察,亟削臣金吾之任,以謝臺議,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
○戶曹參判鄭亨復書曰,伏以,臣於月初適叨禁堂,隨諸臣入侍於兩日疏決,泰績之酌處,明彥之特放,臣不敢泯默,略陳迷見,而言辭寂寥,誠意微淺,終未奉反汗之聖旨,致使堤防頹弛,刑政乖舛。若論失職之罪,宜先有司之臣。早晩人言,已有料量,憲臣之書,今果出矣。其所規責,臺體甚得,臣固喜聞而無所辭焉。但彼兩賊之見放,憲臣旣不歇後看,則關係之大,公議攸同,而乃謂臣等以視為細故,這般話頭,或失照檢,雖然,臺議之峻嚴如此,威罰之加,悚息以俟。且臣伏見喉院達辭,以戶、禮兩曹之連日不坐,有該堂問備之請,臣尤惶懍,莫省所措。臣之待罪本職,為日已多,而年之衰矣。病亦乘之,每坐單bb子b,一例懸頉,地部貳官,雖曰冗漫之職,亦非養病之坊,則豈容臣一任屍居?而若其廢事之罪,揆之常法,在所難貰。顧臣當官處職,無適非罪,旣速臺臣之抨論,又被承宣之察推,以此以彼,理難晏然,玆不得不猥控短章,略陳危懇。伏乞離明,俯垂照諒,亟令鐫改臣見任,仍治臣溺職之罪,以謝人言,少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23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病。左承旨金陽澤呈辭受由。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之億坐。右副承旨趙明鼎病。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病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啟曰,卽伏見今春夏等,諸道褒貶啟本,則京畿監司金尙翼,江原監司尹得和,平安監司洪象漢,守令無一人居下,京畿水使張泰紹,忠淸水使吳𪼁,全羅右水使洪泰斗,左水使鄭益良,慶尙左水使李思先,南兵使趙東鼎,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任珣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邊致明、洪檍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之億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之億啟曰,祿都目政事不得踰月事,曾有定式,而兵曹判書金尙星,昨日違牌,不為膺命,事體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兪彥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執義沈墢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逆𤲷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戊申賊魁之子貸死為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其時幹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爟極邊遠竄。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壆絶島定配。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令。罪人世熙亟正邦刑,尹光纘絶島安置,李聖述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以正王法。措辭竝見上明彥負犯,何等深重,而徑斃島中,已是失刑之大者,此不可以歲月之稍久,有所原釋。而特放之命,遽下意外,輿情益憤,公議愈激。請還寢島配物故罪人明彥放送之令。泰績罪犯,戊申諸賊之招,狼藉難掩,而前後抵賴,終不直告者,尤極兇獰。酌處之命,雖出於大朝憫旱疏決之德意,而此等干犯之類,決不可輕傅生議。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桂永,以乳媼,敢於至嚴至敬之地,惟意縱酒,全沒畏愼護養之道,致使醫技無效,終遭罔涯之境。論其負犯,決難容貸,而當初還配,失之太輕,今此放釋之命,尤出意外,輿情悲憤,久而益激。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新除授掌令李奎徽,時在江原道春川地,司諫院司諫趙重稷,時在慶尙道尙州地,正言徐有良,時在京畿安城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驪川等事,尙至於今,已涉未安。而且曏者達辭,不能仰體聖意,心深憚焉為答,則今日諸臣,焉敢肆然若此?尤涉寒心。亟停其達,須勿更煩。泰績、明彥、桂永等事,大朝已處分之事,其何如是?其勿更煩。下諭事依達。
○執義沈墢避嫌達曰,臣於臺地,自劃有素,而特令,申飭之下,義分是懼,冒沒入肅,謄傳故紙矣。及伏承睿批,以增等事,有今日諸臣焉敢肆然之敎,臣於此實不勝驚惶懍蹙,繼之以訝惑也。夫增之初勘薄竄,終死牖下,固是失刑之大者,而放送之命,遽出意外。其弟其叔,或偃處其家,或蒙被全釋。此雖出於我大朝敦宗之聖德,而其所負犯,關係甚重,王章至嚴,不可以私恩而輕屈。此前後執法之臣,所以歷屢年而爭執不已者,夫豈一毫近似於肆然?而邸下遽以此二字摧折之,實非平日所望於邸下者也。此莫非如臣無似,猥玷臺職,不能見重於離明之致。臣何顔面,晏然仍冒乎?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亦勿退待。
○具允明,以禮曹言啟曰,卽接崇陵參奉所報,則今二十二日大雨後,本陵大王陵上,自巳方至亥方,莎草生隙頹下,其間廣十四尺,自生隙處至水道底,高九尺穴深三尺頹下雲,陵上莎草頹下,至於如此,極為驚駭,不可無慰安之擧。大王陵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五日設行,而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以禮曹草記,傳於具允明曰,左相進去奉審。
○任珣,以釐正堂上言啟曰,臣等謹依聖敎,直宿備局,釐正文書,才已了當,送示大臣,待其畢見,臣等當持入稟裁,姑為退去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戶曹言達曰,依令敎,前領議政金在魯,去壬申七月八月九月合三朔祿捧,更為輸送。以為尋單時受祿無例,已遞之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只願夬寢輸送之令,毋使上下相持,重傷國體,千萬幸甚雲。祿俸又不領收,何以為之?敢稟。令曰,令倉官更為輸送。
○刑曹判書尹汲書曰,伏以,臣自經頃月死病之後,形殼一倍朽落,精神日漸凋損,言動息飮,俱未復常,御筵咫尺,卽至嚴敬之地。而進伏未久,睡睫欲閉,延英展肅,非甚勞頓之事,而拜跪才始,痿腳旋僕,以此樣子,無異癃痼之人,不但臣有自危之心,人之見臣者,亦莫為臣深慮。而積久違慢之餘,不敢以病為辭,黽勉供劇,今已月餘日矣。早晩憊倒,固已自料。昨於律學講坐,冒雨往赴,終日束帶,失汗過多,僅完所事,歸輒昏塞,吐瀉不止,達夜終朝,此猶似暑月例症,稍加調將,或可回蘇。而最是痰眩宿患,乘機迭發,頭暈而不能擧,體重而不能收,神氣迷瞀,視自靡定,問醫啜藥,罔有分效,此病未治,將無以任此劇務,於公於私,豈不大可悶迫哉?顧今疏決才過,罪囚無滯獄之弊,僚堂備員,曹務無瘝曠之患,此政臣告病祈免之時也。且臣於持平邊致明之書,尤有所愧悚者,明彥、泰績之疏放也。臣亦登筵而不能竝請收還,至使兩賊之負犯,混被曠蕩之典,隄防由是漸壞,亂逆由是無懲,今於臺議之來,顧何敢晏然而已乎?以情以病,萬無供職之勢。伏乞邸下,倍加矜諒,亟許遞臣職名,俾公議得伸,私義獲安,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行公。
○副校理李得宗書曰,伏以,臣獲蒙恩暇,省護病母,感祝洪私,靡所容措。第臣母病,初非一時偶感之比,源委旣痼,症情轉劇,首尾數旬,尙無分減,臣於此際,離捨持被,是豈情私之所可忍?而且臣蹤地,至為兢蹙,時日雖久,惶懍彌切,杜門省愆,祗俟重譴,榮途一步,有不敢以遽然冒進。故向叨兼銜,猶未承膺。伏想離明,已有所俯燭矣。至於日前開講之命,實是近年來始有之盛擧。且伏聞聖敎鄭重,至有諸講官不必牌招之命,區區情勢,有不可顧,黽勉暫膺,粗伸欣忭之忱,而因仍盤礴,萬萬非私分之所敢出。顧今新錄有命,大小朝催促,極為嚴截,臣非不知副急備員,可幸無罪。而株守難改,轉動無路,特令之下,亦未免薦犯違傲,臣罪益難贖矣。伏乞邸下,俯諒臣情理私義,俱屬難強,亟行譴削之典,得以專意救視,俾館錄亦不至遷就,公私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特敎申飭之下,其何若此?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副提學金相福書曰,伏以,臣於見職,乍罷而旋叨,有召而輒違者,首尾已數月矣。逋慢之罪,當勘而未勘,自劃之志,逾往而逾固。頃値大朝開講之日,臣不勝其忻忭之情。竊伏思惟以為,此己巳以後創有之盛事也。臣雖不以論思之長自居,而黽勉入參,事已而又復辭避,兩不害義,故顚倒登筵,獲聆英音。然弁髦素志,因仍冒居,非臣之本意也。是以,伊日親承大朝下敎,而臣敢以咫尺之守,難以變改。今者一出,非為幹事有所仰復。其事若不至難,臣才如或可堪,則躬奉面命之諄複,敢為身謀而低迴,不思所以報答之效耶?顧以任重掄選,識昧鑑別,寧自速於違拒明旨之誅。分不堪於取捨人物之責,此臣所以量時度力,依舊力辭,不敢為一分冒當之計者也。噫,君令之不行,臣罪難貰,匹夫之有志,亦或難奪,上下相持,有損國綱,肝鬲gg肝膈g之懇,拜書以陳。伏乞睿慈,曲垂鑑察,亟行譴削,以嚴國體,以全微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弘錄,大朝特敎申飭之下,其何若此?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6月24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病。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之億病。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長泰仕直任㻐仕。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卯時辰時,有霧氣。
○趙明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一員未差,執義沈墢呈辭,持平邊致明、洪檍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啟曰,祿都目政事,例於季朔為之。而兵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不為膺命,事體分義,俱涉未安,卽為牌招,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達曰,兵曹參知趙重晦,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左議政李天輔,觀象監提調李春躋,禮曹判書李益炡,繕工提調金光世,禮曹正郞金永燮,繕工監役尹得孟啟曰,臣等昨日承命馳詣崇陵,中路阻水,未能得達,今朝始奉審大王陵上。莎草頹下處,開蓋覆尺量,則自亥方至醜方,上廣十尺五寸,下廣十六尺、長七尺五寸,其中低陷處,深一尺,長一尺四寸,廣二尺八寸。寅方巳方午方酉方戌方莎草,間間有稀疎處,蓋頹下方位及低陷尺數,與陵官報狀,不無詳略。而所見極為可憫,依前內外蓋覆,以油芚草芚,益加高厚,仍為封標,圖形以進。而修改之擧,不容少緩,考見前例,則六七月例有拘忌,待八月節,令該曹擇日擧行。而王后陵上,亦為奉審,則莎草間有稀疎處,前頭一體修改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禮曹言啟曰,本曹郞廳六員內,正郞洪啟沃兼奉秋入直,正郞鄭彙晉,佐郞李世鉉各陵抽栍摘奸進去,正郞金永㸉崇陵奉審進去,佐郞尹在謙在外未肅拜,佐郞張命德省記後身死,時無仕上直之員,為先假官依例差出,以為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禁軍祿試射沒技人別單中,依例懸註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集春營入直軍五十名內,十名,集春門守直,三十五名,連仍兵曹草記本營近處,宮墻頹毀兩處,除出守直,所餘者只是五名,宿衛入直,極為虛疎。砲手二十名,自今日別為添入,依例輪番,宮墻改築後,還罷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兵曹參知趙重晦書曰,伏以,臣頃忝喉院,親禱有命,而適因母病添劇,臨急煩稟,幸蒙鞶褫,安意救護,感祝冞深。不意玆者,忽伏奉騎省除旨,臣誠惶隕感格,措躬無地。恩命之下,固當怵分畏義,竭蹶趨膺。而第臣老母宿病,閱朔沈痼,乍歇乍劇,近為炎暑所傷,尤致添重,痰濕盛而四肢浮高,眞元虛而溏洩無算,食飮全廢,日就澌鑠。臣方左右扶將,日事刀圭,顧此情理,實無離捨供職之望。而抑臣又有悰地之危臲者,臣伏聞頃日筵中,大朝擧臣名有所下敎,而辭旨截嚴,有臣子不敢承聞者。筵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臣於此震懍抑塞,實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念臣以罪釁之蹤,荷大朝洪造,滌瑕蕩垢,猥加拂拭。臣雖才乏分寸,志疎進取,而區區寸心,惟以隕結糜粉,圖報涓埃為期,豈敢一毫自阻於天日之下?而今此聖敎,旣嚴且重,顧臣蹤跡,萬萬兢蹙,其何敢晏然冒進,抗顔於周行之間哉?玆於召牌之下,隨詣禁扃之外,敢陳煎急之私,兼暴危迫之情。伏乞離明,俯賜矜諒,亟許鐫削,俾安微分,仍令將護病母,以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6月25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齋宿。左承旨李之億坐直。右承旨曺命採齋宿。左副承旨李景祚齋宿。右副承旨趙明鼎齋宿。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曺命採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國忌正日,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一員未差,執義沈墢,持平邊致明牌不進,洪檍再度呈辭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景祚啟曰,祿都目政事今日為之事,命下。而兵曹判書金尙星,謂有情勢,不為開政,仍為出去,事體誠極未安。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兵曹判書金尙星,連日違召,祿都目政事,尙今遷就,不為擧行,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兵曹判書金尙星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祿都目政事,尙不擧行,其在事體,誠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傳曰,允。
○李之億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祿都目政事,大朝特敎,申飭之下,終不擧行。其在事體,極為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令於李景祚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以大司諫嚴瑀,執義沈墢,持平邊致明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傳於曺命採曰,大臣率禮判,入侍於涵仁亭。
○趙明鼎啟曰,大臣率禮判,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傳於趙明鼎曰,承旨入侍。
○傳於李景祚曰,今日牌招若不進,則非臣子也,當削去縉紳案,以此分付。
○傳於李景祚曰,判金吾,若以判府事,為大臣,配所單不可遲滯,卽以溫陽,書入東宮。
○傳於李景祚曰,倍道押送,而若不倍道,則當該都事,當投畀於大靜,分付。
○傳於李景祚曰,配所若遲入,則判金吾當投畀旌義,卽為分付。
○傳於李景祚曰,當直若遲滯,則當太僕殿坐。傳於李景祚曰,當直都事記過,明政殿待令。傳於李景祚曰,當直都事,似是士夫之子,姓名問啟。
○傳於李景祚曰,當直都事,明日當用軍律於明政門,待令事,分付。
○傳於李景祚曰,今日不為國家,為名流乎?何其遲遲乎?
○傳於李景祚曰,判府事處單子,何其遲遲耶?判金吾從重推考。
○傳於李景祚曰,判府事兪拓基付處,今日申時前,渡漢江事,分付。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判府事兪拓基,中道付處事,命下矣。依傳敎,以忠淸道溫陽郡定配所,依例發遣府都事狎gg押g送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啟曰,議諡完定後,明朝當詣私廟,告由題主事,命下矣。告由祭祭文及改題主後還安祭祭文,竝令藝文館急速撰進,祭物及諸執事官,亦令各該司卽為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已下敎矣。
○又以禮曹言啟曰,明日毓祥宮親臨告由出還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祇迎祗送及隨駕之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隨駕。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摠管一員未差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成中為副摠管。
○趙明鼎,以侍講院言啟曰,卽接翊衛司所報,則明日隨駕,擧動時陪衛,不可不備員。而翊衛金時侃,副率趙靖世,身病危重,司禦趙載一,洗馬金鍾厚,俱在呈旬中,司禦一員,翊贊一員未差,無以備員雲。司禦、翊贊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為備員陪從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李堉為司禦,黃仁謙為翊贊。
○又以義禁府言啟曰,今二十六日毓祥宮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中宮殿左右考喧都事二員,王世子左右考喧都事二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合以十四員分差,而無以備數。假都事四員,令該曹差出,以為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兵曹言啟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各殿問安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知委本道,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景祚曰,承旨入侍。李景祚啟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任珣進。
○以曺命採、李景祚為承旨,尹昉為掌令,張澍為正言,尹鵬擧為奉常正,趙景觀為典籍,承文正字單任光鉉,昭寧園守衛官二單樸世昌、尹聖佐。
○李之億達曰,明日毓祥宮親祭事,命下矣。諸承旨不可不齋宿,同副承旨任珣,卽為牌招,都承旨李重庚,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循例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趙明鼎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以祿都目開政事,大朝特敎牌招之下,如是違招,極為未安,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禮曹言啟曰,今月二十一日發遣本曹郞廳二員,分送東西道各陵,抽栍摘奸,詳察官員入直,守護軍勤慢,火巢內木根有無,則俱為無頉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以宣惠廳言達曰,忠淸道忠州牧壬申條大同米,分載各船,鱗次來納。而郞廳監捧時看色,則其中沙工李己同船隻載來米一百五十石內,顯有沙石相雜之跡,故米一石使之簸揚,則沙石多至七升二合許,四五石又為抽栍簸揚,則沙石或多或少。弄奸交雜之狀,綻露無餘,其為驚駭,莫此為甚,此實前所未有之事。和沙一節,雖無律文所載,論其情跡之巧惡,殆有浮於和水。當此船漢輩奸偽百出之時,如此幻弄國穀之類,若不嚴法重繩,則將無以懲後。沙工李己同,移送刑曹,從重照法勘處,何如?令曰,依。
○李之億達曰,明日毓祥宮擧動時侍臣,憲府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人員,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右承旨具允明bb書曰b,伏以,臣卽於閤外,伏聞今日筵中,大臣以臣之向日筵奏,大加詆斥雲。筵席語秘,雖不得其詳,而驚悚震懍,無地容措。臣於其時筵罷將退之際,大朝下敎,以承旨之父,頃年被人辭說,蓋其時議論,或慮前頭之有加而非斥雲矣。臣仰對曰,臣父嘗言其時事曰,有加則雖當爭執,而慮前頭未形之事,竝與目下當為者而不為之,非正理也。故果疏陳所見雲。臣以此奏達,則大朝有然矣之敎,此不過承聖敎仰復而已。首尾句語,初無一字混稱,此實聖明之所俯燭也。必是大臣,未及詳聞,有此陳白,而臣心惶感,顧當如何哉?今日議諡入侍,臣卽該房,而情隘勢蹙,不敢入參,略暴事實,徑出禁門。伏乞睿慈,俯加諒察,亟削臣職,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令於李之億曰,右承旨具允明,旣已遞差,原書給之。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行司直金聖應,左尹李宗白,禮曹參判韓翼謩,工曹參判李益輔,左副承旨李之億,應敎韓光會,獻納金光國,假注書任㻐,事變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黃仁儉、盧聖中進伏訖。天輔曰,蒸熱愈甚,氣候,何如?令曰,安寧矣。天輔曰,聞入侍宮官言,隱疹之候眼候,俱為不平雲,不勝憂悶矣。令曰,不為大段矣。天輔曰,進服牛黃後加減,何如?令曰,眼部差勝,疹氣初不為大段矣。尙魯曰,頻召醫官,使之診察好矣。隱疹,不無漸熾之慮矣。天輔曰,大朝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大旱之餘,得快霔,民事可幸矣。大朝至誠祈禱,竟得甘霈,聖德之格天,孰不欽仰?天人不忒之理,本自如此,願邸下,勿以往事視之,克篤對越之誠,仰答天意宜矣。令曰,當體念矣。天輔曰,臣以兵判金尙星事,有所箚陳,而末又以旱餘得雨之喜,仰勉勤政之實矣。邸下無一字下答矣。言雖寂寥,箚則陳勉。臣雖不似,職是大臣,以大臣而為陳勉之箚,無所下答。臣惶悚之餘,亦有所慨然矣。令曰,此則餘之過矣。大臣何必引嫌耶?天輔曰,以執議沈墢書,有令廟堂稟處之敎矣。慶尙、江原兩道霜降之災,極為驚心,變不虛生,必有所召,然以其邑之有災,只謂其邑之必有冤鬱,亦近於傅會,令各其道審理道內冤獄,詳察民間疾苦,論理狀聞,以為消災解鬱之道,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天輔曰,今春武所監試官之違牌,臺臣(臣))筵達請罷矣。飭勵已行,其時違牌坐罷人,倂敍用,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
○尙魯曰,京外渰死燒死人,有卹典擧行之例矣。今番大雨時,典醫監直長樸履行,渰死於城內毛廛橋雲,此與常漢有異,尤極驚慘。卹典,令該曹依例擧行,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
○尙魯曰,前司諫沈益聖,頃以書論善治三守令事,因臣陳達見罷矣,所坐旣輕,為日且久,敍用,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
○光國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措辭竝見上令曰,勿煩。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請徑斃罪人𤲷,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令曰,勿煩。請戊申逆賊巨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煩。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令曰,勿煩。請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請恆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請爟極邊遠竄。令曰,亟停勿煩。請爣遠竄。令曰,亟停勿煩。請鞫廳罪人世熙,稟於大朝,還寢島配之命,夬正王法。令曰,勿煩。請仰稟大朝,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令曰,亟停勿煩。請稟於大朝,還寢明彥放釋之命。令曰,勿煩。次對之三司隨入,法意有在。迺者兩司之臣,承命屬耳,雖以中丞言之,旣承勿退待之敎,則別無情勢之可言。而今日次對,無端違召,事體殊涉未安。請今日已出仕違牌臺臣,竝令遞差。令曰,依達。
○光會曰,近來呈告,甚是紛紜,無論情勢之有無,擧皆入徹,大朝申飭之後,事極未安。當該承旨,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尙魯曰,儒臣,以呈告之弊仰達,其言誠得體矣。不但呈告為然,以近來上書言之,旣無情病之可言,而只循顔面,無端捧入者,極其紛然,事甚未安。此後則各別申飭,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行條遂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五日巳時,上御涵仁亭。大臣、禮判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李益炡,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九行刀割而故領相李光佐所謂大字,予實厭之矣。予卽阼三十年以來,受十六字尊號,而未能上一字於私親,此豈事理乎?前冬世熙之疏,巧且惡矣。予之本意,廷臣亦無知之者矣。天輔曰,聖敎至此,臣等愚迷之罪也。而唯當明示聖心,使群下曉然知之,何可每每傷慼聖心,至發於辭敎乎?殿下之慾追報生育劬勞之恩,實出於孝心之無窮。而臣等事殿下亦幾年?豈不仰念誕聖之功?而第此事,無祖宗朝典例,至於大字,則又知聖心之所不欲為。臣等不知何以則可合於情文,至今不得仰請,非臣等之罪也。尙魯曰,今此下敎之間,亦可見上下情志之阻隔,臣實以此憂之矣。以殿下之孝思,思所追報,天理人情之所當然也。其所以追報之者,如合情文,則在下者,孰敢有異議乎?日昨疏決入侍時,惻怛之聖敎,臣等有所承聞。而漢宋及皇朝故事,則前後累奉聖敎,已知聖意之斷不在此。臣之愚見,亦以為殿下之不用此故事者,書之史策,傳之萬世,大有光於聖德。至於大之一字,非但聖意厭之,臣心亦以為厭矣。此外有可以代大字而追報之道,則臣等豈不仰陳?而至今未思得。故臣對左相,屢言此事,今承下敎,不勝惶恐矣。益炡曰,此實早宜下敎之事也。殿下為私親之心,為今日臣子者,孰不知之?臣於今番崇陵奉審之行,有所酬酢於左相,則左相,亦以為當一番仰質雲矣。上曰,卿等拘於名流,恐怯不能為此矣。尙魯曰,臣才以未得仰陳之由,有所陳達,而下敎猶若此,臣事殿下卄餘年,情志之未孚,甚矣。臣誠惶媿無地。然事君當道,則為名流,外此豈有名流乎?咫尺前席,親承縷縷下敎,而臣實愚迷,未敢曉聖意何在。如以聖意所在者,明的下敎,則可以奉承不可以奉承之間,臣等當仰對矣。上曰,予意卽在二字諡,予心本不濫矣。尙魯曰,今承下敎,始覺其十分至當,臣等當奉承矣。天輔曰,臣等今承下敎,可謂允合於情文,臣等當奉承矣。旣已議諡,則自奉常寺官祭,永為不遷之位,然後無歉於聖上追報之心,而雖以典例言之,可以得當矣。益炡曰,臣適忝禮官。伏聞近日筵中下敎之後,思欲仰體殿下為私親展孝追遠之誠,有所酬酢於大臣矣。今承聖敎,誠為允合情文,寢墓則有寢園之例,祀享則有別廟官享之例,倣依典例行之,則實可以傳示後世,永為懿法矣。臣當與大臣,參考典例而仰陳之矣。上曰,此非予毫分私意,亦無一毫過隆之意。卿等不知如此,嫌其先發,三十年不曾有一言,此豈廷臣事予以誠之道乎?實深慨然矣。尙魯曰,諸臣之未能思到,皆如臣等,故曾無一言者此也。意思如及於此,則豈有不先陳之理乎?上曰,今旣定議諡,毓祥廟當稱宮,昭寧墓當稱園,以今日典監,為守園官好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昭寧墓稱園,毓祥廟稱宮,典監稱守衛官。因前典監仍差,守僕守護軍,依孝純墓例擧行,毓祥宮守直中官守僕,令內侍府擧行,京外祭享,亦依孝純宮例擧行。出榻敎尙魯曰,議諡事重矣。禮官方入侍,卽為書下傳敎,使之會議諡望宜矣。上曰,館閣誰耶?天輔曰,弘文提學徐宗伋,藝文提學南有容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詩》不云乎?欲報之德,昊天罔極。旣諭大臣禮官,二字議諡,不可已。時、原任大臣及館閣堂上六曹參判以上,卽為命招,會議於明政殿庭完定後,明朝當詣私廟,告由題主,以此分付。出榻敎上曰,今夜無寐,而始為思得,此心痛結,如負私親,故召卿等為此擧。今而後,可無毫分餘憾矣。天輔曰,今日之擧,斷自聖衷,而不欲為過隆之禮,實光聖德矣。上曰,大字,予果厭之矣。頃日具允明所言是矣。天輔曰,臣則以承旨為非矣。地則異矣。何可捏合而言之乎?尙魯曰,臣亦以承宣所達為非,而究其情則有可恕者矣。上曰,具允明所謂過於此則當力爭雲者,亦是矣。予欲為大字,則當為淑大嬪云云,而累限當截,故不為此。而今則予之本志,有可以伸,私親鞫我之恩,亦可以少報,此外無毫分加隆之意矣。尙魯曰,聖敎如此,臣不勝欽歎聖德矣。上曰,議諡不必以三望書入,以多望會議後,卿等更為持入,可也。遂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五日午時,上御涵仁亭。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上曰,會議諸人命招耶?明鼎曰,命招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其君愴心中特召大臣禮官為敎,則為今日北面其君者,焉敢若是?今日違牌諸臣,罷職不敍,當該牌去來承旨遞差。出榻敎上曰,承牌者某某耶?明鼎曰,幾皆承牌入來,而兵曹參判金光世,適不在家,故尙未入來,判府事兪拓基違牌矣。上曰,此果名流耶?今日之違召,極為未安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前判府事兪拓基,中道付處,當日押送。出榻敎上曰,諸臣中多有名流,故如許矣。古語曰,立身揚名,以顯父母。予之三十年所以追報私親者,何事耶?思之及此,豈不痛心?頃日魂宮入侍,予有所敎,承宣豈不聞耶?明鼎曰,臣於其時,亦有所仰達者矣。上曰,禮判今始覺夢耶?今番陵奉審時始覺,亦甚慨然矣。予豈欲封陵乎?予之本意,不過如俄者下敎而已。明鼎曰,聖敎之下,今日廷臣,孰無欽仰之心乎?上曰,城內巫女,前有禁令。而以頃夜南山爇火事見之,其橫行可知,事極痛駭,不能申飭,尙有此弊。刑曹漢城府諸堂及活人署提調,竝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遂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五日申時,上御涵仁亭。大臣二品以上入侍時,領府事金在魯,判府事金若魯,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禮曹判書李益炡,兵曹判書金尙星,戶曹判書李昌誼,刑曹判書尹汲,弘文提學徐宗伋,戶曹參判鄭亨復,藝文提學南有容,同春秋沈星鎭,兵曹參判金光世,禮曹參判韓翼謩,吏曹參判趙明履,工曹參判李益輔,左副承旨李之億,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上曰,該房誰耶?明鼎曰,具允明矣。上曰,功過相準矣。具允明卽禮房乎?左相俄有所達,而具允明則斷斷無他,其所慮予或過者亦是矣。兩承旨今方入侍矣。今日事予雖有過大處,誰當沮之,況唐漢之旣有前例者乎?予之今日事,可見予深意也。自外邸入承大統,故熟知世道,而卽今世道尤怪矣。明鼎曰,今日之擧,殿下至當這道理,可謂情文無憾矣。世道雖無狀,今日臣子,豈敢有異議乎?之億曰,世道之怪,雖如聖敎,而殿下之不信群下,亦至此極。此臣子平日不能以誠信孚格之致。而若於今日事有異議,則亦一亂臣賊子矣。上曰,予欲雍容暇豫,而今日之激惱,又申於一種名流矣。明鼎曰,王言如綸如綍,何其不自愼如此。事有當否,惟宜循理為之。名流與否,實非君上預言其有無者也。上曰,今日之擧,朝廷之所宜請。而予今如是下敎,此非朝廷之慨然處乎?其或慮為名流所棄,可知矣。今番世熙疏,則以虛景把說,欲實地售計,實可痛矣。之億曰,此實出於欲售其目前私利之計,不顧事體,敢言不敢言之地,其心所在,誠可痛矣。上曰,承宣之言,甚切直矣。世熙疏第二件事,至欲箝制予,而售其私計矣。承宣,以同色之人,能如此為言,豈不切直耶?許槃杖斃,人皆不惜,觀其所為,亦可知今日世道之極難矣。上曰,注書出去,問諡號已議定,則大臣以下入侍事,下敎,可也。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時、原任大臣、館閣堂上、六曹參判以上議諡後入侍。出榻敎益炡,奉入列書諡望單子。上曰,我朝家法嚴矣。予於私親,二字加諡外,無他可報之道矣。頃於明政殿月廊,講《周南關雎章》,予實有意也。私親平日,奉侍先王,小心畏忌,夙夜儆戒,今日議諡,宜有當上之字矣。今此諡單中諸字,異於予意,大臣、館閣堂上,更為議諡於予前可矣。以德兼三王功過五帝,自稱皇帝,則今於予前,使之議諡,亦何所不可之有也?若魯曰,夙夜儆戒曰敬,敬字好矣。在魯曰,和字亦好矣。自上從字音好讀而定之好矣。上曰,和敬儘葉予意,今日後予無憾矣。明日當親往毓祥宮,行告由祭,親自題主,依此擧行也。若魯曰,今旣定諡,親臨告由,則似無上諡一節矣。上曰,然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明日毓祥宮兩祭當親行。諸執事,宗臣儀賓中差定,贊禮承史,竝止於廟闔外,贊謁者引儀,依例擧行。此後展拜時,亦依此例擧行。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政事當日為之。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侍衛仍問安,左承旨進去,守宮同副承旨為之,都監軍兵,步軍五哨、馬軍三哨、禁軍亦以三番為之事,分付。門以明政門擧行,昭寧園守衛官,今日政擧行。出榻敎益炡曰,自下擧行等事,依例為之乎?上曰,有五都尉,自當為執事矣。益炡曰,凡事一依孝純墓例擧行為敎,則園所丁字閣,亦當營建。宮園親行攝行祭祝文,亦可講定矣。上曰,祝文中不敢稱妣,壓尊之故也。前日敬告字,今當改以昭告,亦當書國王某矣。在魯曰,敬字與和字,可以相濟,儘好矣。上曰,今日之擧,卿等請而為之乎?予諭而為之乎?廷臣久不陳請,予豈不知耶?予固不孝不肖,廷臣亦難免其責矣。領府事以下,予皆慨然矣。今以二字上諡,予豈僕僕致謝於卿等耶?在魯曰,聖敎如此,臣何必縷縷煩達,以增愚迷之罪?而誠意淺薄,不能見信於君父,臣之罪也。上曰,予豈不知耶?廷臣之所畏者,或慮以此事得諂名矣。尙星曰,事君盡禮,人以為諂。若以此謂之諂雲爾,則亦非臣分也。天輔曰,諡號書入,當自庭班為之。臣等退出矣。上曰,退出,可也。時、原任大臣以下先退出。之億曰,前後筵中,臣有所仰達者矣。聖人辭敎,固宜自愼。今日大臣處分,實為過中。禮貌使之《禮經》所載,則固宜聖上之所留念。而今以一召不進,直有中道付處之命,豈非萬萬過中乎?臣恐大聖人處分,似不當如是矣。職在近密,適有所懷,故敢達矣。上曰,所達誠是矣公矣。大臣付處之命,還收可也。若不盡為收還,則非視遇承宣之道。彼承宣,非為兪判府事立功自效之人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為元良宜示勸懲,今日左副承旨李之億所陳,可見愛君,其特寢其命,特加一資,以示褒賞之意。旣嘉其人,則宜本其事。判府事兪拓基罷職不敍之命,一倂置之。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召禮判入侍,可也。益炡俄者以妣字壓尊之意,有所下敎。而此妣字,雖不可用,今旣稱宮稱園,事體自別,亦當稱妃字乎?下詢大臣為好矣。上曰,注書出去,召時、原任大臣入侍,可也。上曰,俄者欲下敎而未果矣。禮判以妃字仰達,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若稱妃字,窒礙於宮園處多矣,臣意則恐不然矣。祔廟一事,亦豈不掣礙乎?天輔曰,妃字便是後字,若稱妃則宮當稱殿,園當稱陵,豈不大段窒礙?《春秋》竝尊之譏甚嚴,今日議諡一節,實有光於聖德。而若行漢唐時王之制,則亦豈聖上不欲過隆之本意乎?尙魯曰,僚相所達,儘有意見,大抵天子之國,后妃之稱,固有等分。而諸侯之國,只稱妃,不得稱後,禮也。我朝入廟後稱後,出於權矣。以經常之道言之,妃字,為中國後字之代。今若稱妃,則事有大段窒礙處,有非聖上只上諡號之本意也。上曰,大臣言是矣。益炡曰,雖無上諡一節,旣書諡單,宜卽奉往毓祥宮矣。臣當陪進,而儀仗排立等事,何以為之乎?上曰,陳儀仗鼓吹,則陳而不作,可也。又敎曰,明日予當親自題主,粉面改題之時,不當書姓貫耶?在魯、天輔、尙魯皆曰,似不當書矣。在魯曰,如孝純宮例,似好矣。上曰,姓氏當書之耶?在魯曰,孝純賢嬪神主書之者,帝王家,例也。上曰,宗廟亦不書,而祝文則書之矣。在魯曰,坎中已書姓氏,則亦不宜書之矣。上曰,然乎?尙魯曰,明日動駕親祭,正當極熱,靜攝之候,易致損傷,必須加愼於將事之際伏望。上曰,當留念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軍兵放料最緊,今日仍行祿都目。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釐正廳入侍稟定前,諸堂仍直本廳事,卽為分付。出榻敎遂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五日初更,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則事體重,坤殿辛丑年後,今一欲展拜,禮當然也。其令儀曹,卽為擧行。門則以神佑門擧行。世子弘化門外祗迎後,隨駕於大門外,中殿祗迎後,入來行禮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中宮殿及世子宮,承旨各一人當隨駕矣。明鼎曰,然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新差承旨,卽為牌招察任。左副承旨中宮殿陪從,同副承旨東宮陪從。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春秋館堂上牌招,兩慶園實錄,卽為相考,明日動駕時入奏。出榻敎上曰,兵判已入來乎?明鼎曰,姑未入來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祿都目命下之後,今亦不為雲,事體寒心。兵曹判書金尙星,從重推考,卽為牌招擧行。出榻敎上曰,今番承史當陪祭,竝為齋宿乎?明鼎曰,旣是親祭,則似當齋宿矣。遂退出。
==6月26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坐。左承旨李之億坐。右承旨曺命採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入毓祥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中宮殿、王世子入毓祥宮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告由還安祭罷後,大殿、中宮殿、世子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中宮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還宮後大殿、中宮殿、世子宮,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昨日已下敎矣。今日行告由祭後,當行奉安祭,而以無器皿,至今不得盛祭物。奉常都提調外,提調、戶判,竝從重推考。今日亦藉兩班之勢而如此乎?若如此則都承旨,竝退去,戶曹郞廳及奉常寺官員姓名問啟。
○李景祚,以內乘言啟曰,捲簾,取稟。傳曰,捲三面。
○李之億啟,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又啟,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重庚啟曰,今日毓祥宮擧動時,守宮假注書牟景觀在外,假注書李長泰,姑令仍察,使之守宮,何如?傳曰,允。傳於曺命採曰,禮判、承旨入侍。
○曺命採啟曰,奉常提調李昌誼,有稟達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言啟曰,毓祥宮告由祭還安祭祭需,自本寺備待已久,而祭器,自禮曹捧甘於工曹,尙不待令,事體極為駭然,今方各別嚴飭,而工曹當該郞廳,為先拿處,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兵曹言啟曰,毓祥宮擧動時,本曹郞廳侍衛及陪衛各差備員,而郞廳八員內,正郞愼爾復守宮,尹得雨外司上直,柳思欽王世子陪衛,金時默禁喧,佐郞盧聖中兼春秋下番,南泰著駕前侍衛,金會元呈辭在外,趙重明穆陵忌辰祭典祀官進去。坤殿侍衛,他無推移之員。佐郞金會元,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洪亮漢為兵曹佐郞。
○傳於李景祚曰,當直都事記過事,分付。
○傳於曺命採曰,此處甚窄,只弼善相禮入來,排設則設於門外。
○又傳於曰,東宮秪迎後,欲能行禮,則將致差晩,先入來行禮後秪迎。
○又傳於曰,日已晩,中宮殿及東宮當先行,預備以待。以備忘記言,傳於李重庚曰,魯氏為尙宮。
○傳於李景祚曰,中宮殿、世子宮,諸司預備。又傳於曰,東宮直為還入,祗迎置之。
○又傳於曰,東宮於中宮殿陣,同為隨駕,由敦化門東狹門入,此非標信之事,以傳敎,分付都監敎鍊官。
○又傳於曰,罷陣後,以徽旨為之。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六日卯時,毓祥宮擧動時,行都承旨李重庚,行左承旨李之億,右承旨曺命採,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隨駕。上具翼善冠、袞龍袍、繖扇,侍衛如常儀。通禮院官員跪啟請乘輦,尙瑞院官員捧寶前行。待乘輦以寶載馬駕至弘化門。上曰,當直都事分揀,可也。上曰,左承旨,特資之下,不懸金圈,申飭,可也。駕至鍾閣前路。上曰,別軍職或步或騎,司僕官員之不能檢察可知,申飭使之,卽為盡騎,可也。駕至毓祥宮門。上曰,兩慶園實錄考出而無可據。宮園祭物,自內熟設及自本司熟設當否,注書往問於大臣,可也。
○六月二十六日毓祥宮擧動,王世子隨駕時,王世子具翼善冠、袞龍袍,乘步輦,出集賢門,同副承旨任珣,事變假注書申應顯陪從。任珣達曰,外備不能預為整齊以待,當該兵曹郞廳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出弘化門外入幕次,大駕出,王世子出次鞠躬。駕過,乘輦隨至宗廟前路。贊請降輦,王世子降輦步過。贊請乘輦,王世子乘輦,隨至宮門外,降輦入幄次。待中宮殿輦至,將祗迎際,上命王世子先入宮展拜,王世子乘步輦,入詣宮內,陪上展拜訖,乘步輦,出門外幄次。中宮殿輦至,王世子出次祗近,仍隨入宮內,行告由祭,仍行改題主。奉安後,行還安祭訖,上命王世子隨中宮殿,由興化門先還宮。而其隨駕軍兵,卽先解嚴。王世子乘步輦,出就宮門外幄次。中宮殿輦至,王世子出次鞠躬,仍乘輦隨後,由興化門入內。侍臣以次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六日巳時,上詣毓祥宮。禮判、奉常提調、禮房承旨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奉常提調李昌誼,右承旨曺命採,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上曰,注書,以大臣意達之,可也。㻐曰,臣承命往問大臣於班次,則左相李天輔,右相金尙魯,以為自內熟設行祭,祭物雖似精潔,而以典例之常言之,則自奉常寺進排,典祀官熟設以入,為當雲矣。上曰,似然矣。益炡曰,典例當如此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親祭命下之後,莫重祭器,不為待令,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禮曹當該堂上,戶、工曹堂上,奉常寺都提調外,從重推考。奉常寺郞廳,工曹郞廳,事過後,令該府從重勘處。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毓祥宮仲朔祭,春分秋分冬至夏至,其行已久,以此日仍為擧行。祭器、祭盞、酒壺,以本宮所在者用之,只造果器、實果器、弓裡炙楪匙,竝量入數,宮與園輸送。其餘沙器,令司饔院造納,不可不更備者,隨中官所報代造。祭燭,每祭五兩三隻式進排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此後魂殿魂宮祭器,用舊件事曾已下敎,令戶曹版庫中一間,作祭器庫。前在祭器中可用者及孝純、懿昭兩魂宮祭器還下者,入盛樻子藏置,列錄數爻同置事,分付。出榻敎命採曰,《禮曹儀註》,屢次催促,尙無來呈之事,事甚稽緩,禮曹當該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命採曰,屢次申飭,而侍衛諸臣,不為預待,事甚未安。侍衛諸臣,竝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遂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六日酉時,大駕還宮時,駕至毓祥宮門。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獻納金光國,特除右職。駕前下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兵曹判書金尙星,都承旨李重庚,其所奏俱有條理,特加一資。駕前下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獻納金光國遞差。駕前下敎上曰,承旨書之。宣傳官安宗奎,特除準職。駕前下敎上曰,承旨書之。求對儒臣,竝遞差。駕前下敎
==6月27日==
行都承旨李重庚坐。左承旨李之億坐。右承旨曺命採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坐。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重庚啟曰,昨日展拜毓祥宮,仍又將事,冒雨還宮。伏未審夜來蒸鬱特甚,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安蛔理中湯,其間想已畢進,今日臣等,與諸御醫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定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中宮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嬪宮氣候,亦何如?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一倍此心,氣則一樣矣。
○曺命採達曰,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李景祚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曺命採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提學金相福,修撰兪彥民,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申飭之下,焉敢若是?從重推考,竝卽牌招。
○以副提學金尙福,修撰兪彥民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達曰,祿都目政事,大朝特敎,申飭之下,兵曹判書金尙星,日事違召,無意膺命,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為牌招,使之擧行,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兵曹判書金尙星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祿都目之至今遷就,尙不擧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事體分義,殊涉未安,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傳於曺命採曰,藥房入診,禮曹判書同為入侍。
○又傳於曰,禮曹判書勿待命,藥房入診,同為入侍。
○任珣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卽伏聞聖敎極嚴,不勝萬萬震懍,自班次胥命於金吾門外,仍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令曰,勿待命,遣史官傳授。
○又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卽伏聞聖敎極嚴,不勝萬萬震懍,自班次胥命於金吾門外,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任珣曰,惠米百石,戶錢百貫,輸送於毓祥宮事,分付惠廳、戶曹。
○趙明鼎啟曰,今日政,承旨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同副承旨任珣進。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應敎今當差出。而依前政,以二望擬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啟曰,行都承旨李重庚,今陞資憲,在前雖有以資憲為都承旨之人,或出於特授,或出於傳敎,加望或陞資之後,啟稟仍授,無直為仍帶之例,蓋以正二品,為正三品之職,係是常例之外故也。而近年,亦有因本曹啟稟本職遞差之例,今則何以為之?敢稟。傳曰,許解。
○傳於任珣曰,都承旨,以在京無故人,今日政差出。
○以吳遂採、具允明為承旨,金尙重為大司諫,崔成大為執義,兪漢蕭為獻納,韓光會為應敎,李得宗為修撰,黃景源為大司成,李彥霖為禮曹佐郞,鄭宅臣為刑曹佐郞,鄭鐩為肅川府使,尹暻為高陽郡守,兵曹判書金尙星今加崇政,行都承旨李重庚今加資憲,李春輝、高聖遊,以上今加嘉義加資事承傳,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吳遂採,右承旨具允明。
○兵批,判書金尙星病,參判金匡世病,參議吳遂採病,參知趙重晦入直進,同副承旨任珣進,同知金潤國,僉知鄭孝曾、徐必修、樸載海,副護軍李邦綏、沈墢、韓光會,副司直金陽澤、具允明、曺命採、嚴瑀、韓光肇、李得宗、金光國,副司果李仁源單付。
○傳於任珣曰,頒布後啟下。
○任珣,以禮曹言啟曰,卽接崇陵參奉所報,則今二十六日大雨,本陵陵上子方曲墻外,五尺九寸許莎草,廣三十三尺,長二十五尺五寸,厚一尺頹下雲。陵上至近之地,有此莎草頹下之患,極為驚心。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九日設行。而頹下處,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本宮內兵曹後庭柳木一株,因雨折傷,都摠府前庭古松一株,亦為折落雲,令該所斫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持平邊致明,避嫌達曰,臣衰朽譾劣,百無肖似,不敢以臺職自居,累犯違逋之罪,徒切悚蹙之忱。此際臣之女壻尹坊,新除本府掌令,揆以法例,自在應避之科。迺於昨朝,詣闕肅謝,將欲引避之際,法駕已啟,勢難登達,不得不隨參陪班。而在臣私義,不敢偃處班次,退伏散班,祗竢回鑾,而浸夜瀆撓,亦甚惶懍,今始待朝來避,所失尤大。請令遞斥臣職。答曰,勿辭。
○任珣達曰,持平邊致明,再達煩瀆,退待勿論矣。令曰,知道。
○癸酉六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禮判同為入侍時,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重庚,禮曹判書李益炡,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醫官金履亨、許錭、鄭文恆、鄭趾彥、許礈、李世珪、金德崙入侍。同副承旨任珣,追後入侍。文秀曰,日氣蒸鬱,聖候,若何?上曰,氣則一樣矣。文秀曰,憊眩,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寢饍,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文秀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請診候。上曰,使兩首醫診察,可也。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差勝後一樣,而右寸關滑滯及軟弱,皆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差勝,而虛弱一樣矣。文秀曰,湯劑其間進御乎?上曰,未也。文秀曰,瓊玉膏進御乎?上曰,此則欲進矣。文秀請議藥。上曰,厭矣。金履亨曰,以脈候言之,則湯劑加進為宜,而日熱如此,一日次停止恐宜矣。許錭曰,日熱如此,此時進藥亦難,姑為停止,而進御瓊玉膏恐宜矣。上命承旨書曰,湯劑猶有餘貼,當自量進御,後日次,定繼進當否宜矣。出榻敎文秀曰,大臣因昨日下敎胥命,諸宰同為胥命,故禮判不得入來雲矣。上曰,昨日之敎,出於哀慟之心,而大臣及禮判處,已下勿待命矣。仍命召禮判入侍。李益炡進伏。上曰,今月異於他月,又為今番事,外人必以予為自初有心,今始為之。而予則其日忽然思得而為之矣。昨日聞承旨之言,則以為允合情禮雲。允合情禮之事,近三十年不為者,豈人子之道乎?予以此隱痛,而諸臣亦必愧赧矣。昨日日吉辰良,大禮順成,人子之心,豈不喜悅?而若以為為此而解其悲心,則非人子之道也。文秀曰,此事之尙今未行者,雖是諸臣之罪,而亦殿下之過也。殿下旣入承大統,追報私親之道,自在應行,殿下若有此心,則召大臣禮官,從容商確,務歸至當,然後按禮行之,何所不可乎?不此之為,故事益葛藤。大臣則聞前日下敎後,事當仰質聖意之所存,可以奉承則奉承,不可則爭執,可也,豈可相持而疑阻乎?上下均有所失,故如此矣。上曰,此則卿言是矣。上起入內,少頃出坐,下敎曰,予當今年,心甚悲愴,又當今月,悲愴益切矣。勿論早晩,禮成之後,固宜和豫以歸。而昨日下敎,蓋亦有意,予於述編已雲。而我朝家法甚嚴,予亦受昔年敎訓,心實不濫。昨日下敎之後,外人必以為尙有餘事。而國家典禮,當用古例。中國則自漢、唐以來,皆有前例,而我朝則無之。在前二次,前例則雖有之,予亦不欲追用。至於一大字,亦欲避之,故依昔年所封之號為之事,頃已下敎矣。前例旣無可引,則義起之外,更無他道。予何處得例而為大於此之擧乎?今世人,百爾揣度,至以昨冬苦心,亦為有意,豈不怪乎?予其日夜臥無寐,忽然思之,予旣受十六字尊號,坤殿亦受二次,而私親則獨無諡,於心不安。又思之,賢嬪尙有孝純字,臣下亦有為其父祖延諡之擧。今番二字諡號,因此思得矣。益炡曰,議諡事,臣亦於陵所思得,言於左相則左相,亦以為然,故欲建請而未果矣。外間公議,皆以為好矣。上曰,頃日崔鎭衡呼叫之命,蓋亦有意,豈使之逐送興德乎?此雖非吏判之咎,而事甚慨然矣。益炡曰,臣數日前見吏判,而此亦非其心也。曾前臣為亞銓時,欲以崔壽崗為孟山。其時閔判府事,居首席,以為不可獨當為之雲。而三銓尹汲在外,故待其來而議之。則尹汲,以為此人豈不可為守令雲,故臣卽為差送。尹汲,素有淸議之名,而其言亦如此矣。今此崔鎭衡之除興德,豈有他意乎?上曰,閔判府事雅量,而於如此事,乃趑趄矣。上又曰,今番事,若非自予發端,則必無首唱者矣。自前慈聖尊號及先朝世室,皆自我為之,臣下誰為之乎?且此事之尙今不為,亦非予之咎也。予若發端而諸臣或以為不可,則初不如不發端之為愈,故尙今未果。而其日始言之矣。其日領府事,以為奉入如何雲,此豈今日可為之言乎?二前例旣不用之,則如此然後子職當然。今則事已至當,更何求乎?但此事,嗣服初自下建請為之之事,而尙今無為之者,予若於今年,或不能思得,則將無為之之時矣。予以此隱慟,而亦以此怨諸臣矣。文秀曰,臣有可稟事矣。擧動及殿座時,承史外諸臣,則必請對後入侍。而近來藥房之臣,初不請對,直為進前問候,其在筵體,極為未安。此後如欲入侍,則先為請對為宜。故敢達。上曰,筵體則然,卿言是矣。此後則請對後入侍,可也。出擧條文秀曰,故忠臣洪霖,只有一介稚孫,與其母相倚為命。而孑孑無依,家且至貧,聞甚惻然,曾前以此仰達,則自上,以忠與勳一體,自勳府救濟為可為敎。故臣出外,問於勳府,則忠義司果祿窠,果有餘雲。就其中特付一窠,俾得濟活似宜矣。上曰,依為之。文秀曰,然則日前戶曹所給料米,鬥數旣小,且不可疊受,自當還收矣。上曰,然矣。出擧條上命召禮房承旨或他承旨入侍。同副承旨任珣,入來進奏曰,右承旨曺命採,有入侍之之命,而方以暑瘧委頓,不得入來矣。李重庚曰,臣亦見之,實病甚重矣。上曰,許遞,可也。出榻敎上又命李重庚書曰,祿都目不可踰月,雖値齋戒,政官牌招開政,兵曹,令次官擧行。出榻敎重庚率諸醫退出。上命任珣書宮園式例。文秀曰,昭寧園,殿下當初艱辛得之矣,山主不可無優報之道。今若依皇明太祖皇帝故事,使之世襲守園官則好矣。任珣曰,皇朝則以其地封為列侯,故世襲。而守園官,是遷轉之職,何可世襲乎?上曰,敦寧正則不緊乎?益炡曰,似然矣。上曰,若出奉祀人,則多有窒礙處,且祝文亦必窒礙。今若以宗室為祭官,則雖不出奉祀人,而常有奉祀人矣。益炡曰,丁字閣不可不為之,參奉亦當出之矣。任珣曰,參奉則,如何矣?上曰,然矣。任珣曰,自今以後,事體異於前日,俗名日等祭,則勿為擧行,似好矣。上曰,其言雖是矣,而旣令內官守廟則異矣。上曰,予欲仍舊規而尊體貌矣。祝史齋郞,亦以內侍為之,則何如?文秀與益炡皆曰,此則不可,外朝當為之矣。上曰,自前外朝,無入廟門之事,而猝然以外朝為之,則予恐私親之不歆矣。予所以不用二次前例者,非但不欲用也,亦有如此之慮,故獻官諸執事,皆以宗班為之。此可見予意處。而外人猶疑其尙有餘事,豈不甚乎?世道如此,予髮豈不白乎?任珣曰,前則上下阻隔,而今日若是,下敎之後,群下孰不曉然乎?上曰,承旨今始曉然乎?文秀曰,垓子亦不可不為之矣。式例書訖。上命承旨讀一遍,又命書曰,今番丁字閣碑閣造成,所為造成都監堂郞,以戶、禮曹堂郞差定。出榻敎上又命取孝章墓祝式覽訖,仍卽親製宮園四名日節祭祝文,命承旨出付香室。諸臣退出。
==6月28日==
行都承旨李之億病。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宣懿王后忌辰齋戒。
○巳時午時,日暈。
○嬪宮半産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藥房口傳啟曰,臣等卽伏聞嬪宮有半産之候,不勝驚慮之至。卽令醫女入診,退出後,與醫官議定當進之劑為宜,惶恐敢啟。答曰,知道。
○又啟曰,醫女退出後,伏聞嬪宮氣候,別無大段形現之證,而腹部時有微痛之候。臣等與諸醫商議,則皆以為,進用芎歸湯為宜云。此藥今方煎入,而臣等直宿本院,醫官數人,待令於差備近處,醫女二名待令之意,惶恐敢啟。答曰,知道。前旣止之,今亦止之。
○藥房口傳微稟曰,臣等伏承下敎,則提調及醫官醫女,似當皆不直宿。而前則提調不為直宿,醫官醫女直宿。今番何以為之乎?敢稟。傳曰,只為醫直宿本院。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未肅拜,持平邊致明引避退待,洪檍三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吳遂採達曰,左副承旨李景祚,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具允明,應敎韓光會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吳遂採達曰,右承旨具允明,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達曰,持平邊致明,引避退待,已至經宿,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留院相避外,執義崔成大,卽為牌招,以為處置之地,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副提學金相福,修撰兪彥民,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修撰兪彥民、李得宗,執義崔成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雖承勿待命之敎,而罪負旣重,惶懍無地,仍為胥命,又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令曰,勿待命,遣史官更為傳授。
○傳於任珣曰,封園都監郞廳,入侍於涵仁亭。
○任珣啟曰,臣承命馳往於懿陵奉審,則陵上莎草石物及丁字閣碑閣祭井,竝為無頉,祭物祭器亦皆精潔。獻官以下諸執事處,各別致謹事,申飭後,入來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內乘,以提調意言啟曰,今日親傳香擧動時,本司正,例為進輿差備,而正兪漢蕭,昨日政,移拜司諫院獻納矣。莫重差備,不可不備員,正有闕之代,令該曹卽速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李弘稷為司僕正。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八日卯時,上御明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之億,左承旨吳遂採,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任珣,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上曰,禮房承旨,奉入祝文,可也。上親書塡祝。上曰,右副承旨,讀毓祥宮、昭寧園式例,可也。昨日任珣,以為今而後,始乃曉然,以任珣而猶知予如此矣。其人質實,故其言亦如此矣。我國人事,多有過處。予今於式例中,未能酌定以置,則必有以事體之重,有所云云於元良者矣。今日世道,予知之熟矣。私親卽庚戌生,封爵日亦庚戌,世間似無偶然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造成都監,以封園都監付標。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石物旣令京儲取用,自京造成運石時,絶勿用民而用車。丁字閣造成時木石物,亦用車子。園所凡諸假家及雜物,以儲置未擧行,使民不知其役。噫,於今六旬,伸我情禮,其亦晩矣。而愴懷則一倍,於今此心,其若撓民,此負昔年小心之意。若是下敎之後,其若用一民侵一民,京外所犯者,當重繩,以此嚴飭都監。原役,亦令此等減數,燔瓦亦令都監擧行。勿出朝報
○之億曰,右承旨及左副承旨,以情勢不為入來。今日親傳香,不得備員矣。上曰,過矣。具允明當初所達,大臣似未詳知矣。明鼎曰,具允明,見大臣則大臣,以為誤見筵說云云,今似無可引之嫌矣。上曰,承旨書之。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景祚,竝從重推考,申飭行公。出榻敎遂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八日初更,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郞廳入侍時,左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戶曹正郞金純澤進伏訖。上曰,都監堂上,何不入來耶?景祚曰,只以郞廳入侍有命,故堂上初不入來矣。上曰,郞廳誰也?景祚曰,金純澤矣。上曰,使之退出。承史亦為退出,與都監堂上入侍,可也。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封園都監堂上入侍。出榻敎景祚曰,都監堂上入侍之命,以郞廳傳下,此必中官誤傳之致也。上曰,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擧條遂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八日二更,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左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上曰,會同坐已為之耶?益炡曰,以國忌齋戒,姑未為之耳。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丁字閣階砌石,三層為之。柱高,依懿昭墓丁字閣減尺。樑上,亦勿高大,園所內不可不陳,郊外竝置之。只祭廳前遍近村舍,令更建於白虎外。龍虎內有古墳,亦置之事,分付。勿出朝報益炡曰,今此封園都監,當分三所掌矣。有工曹堂郞然後,可以分掌凡事。而監造則以繕工官員,分差於各所掌。此後郞廳中如或有故,勿論戶、禮曹,雖他司郞廳,亦為擇差,何如?上曰,工曹堂郞,不必差下,只以繕工官員三人,分差於各掌,使之董役。他司郞廳擇差事,依為之。出擧條上曰,工判誰耶?景祚曰,趙觀gg趙觀彬g矣。益炡曰,旣設都監,則工曹堂上,不可不竝差矣。上曰,頃者營建所,只是戶、禮曹而已。益炡曰,今番事體,似不當如此矣。上曰,浮石所郞廳去後,始可浮石耶?益炡曰,然矣。遂退出。
==6月29日==
行都承旨李之億病。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宣懿王后忌辰。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口傳啟曰,醫女入診退出後,伏聞嬪宮腹部微痛之候,雖已差勝,其在愼重之道,不可遽然停藥,芎歸湯一貼煎入之意,惶恐敢啟。答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日次,旣以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之億啟曰,伏熱流金,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嬪宮腹部微痛之候,進湯劑之後,其有所減乎?今日令醫女診察為宜。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bb答曰b,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嬪宮氣候已諭矣。隻日次問候宜矣。
○趙明鼎達曰,持平邊致明,引避退待,已至累日,尙未處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呈辭、留院相避外,執義崔成大,卽為牌招,以為處置之地,如何?令曰,依。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未肅拜,執義崔成大牌不進,持平邊致明引避退待,洪檍三度呈辭留院。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執義崔成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應敎韓光會,修撰李得宗、兪彥民,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應敎韓光會,修撰李得宗、兪彥民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備忘記,傳具允明曰,毓祥宮諡號親祭時,執事五都尉,熟馬各一匹面給。贊禮熟馬一匹賜給。入侍承旨各半熟馬一匹。通禮、相禮,入庭侍講院官,贊儀、引儀,入侍翰注,典祀官各兒馬一匹。陪香官、奏時官上弦弓一張賜給。本宮守僕四人,香陪守僕、奏時使令,令該曹米布題給。
○又以備忘記,傳於具允明曰,毓祥宮次知內官熟馬一匹。挾侍內官二bb人b半熟馬一匹。守直內官四人兒馬一匹。司謁,排設司鑰,書房色司鑰,世子宮司鑰,上弦弓一張賜給。排設房書房色下人,令該曹米布題給。
○傳於任珣曰,封園都監堂上,食後入侍於涵仁亭,御製編次人,同為入侍,式例書出,承旨入侍。
○趙明鼎啟曰,封園都監堂上御製編次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具允明,以宗簿寺官員,以提調意言啟曰,今此毓祥宮追上諡號,大禮已行,實是國家至大至重大之事。《國朝御牒》及《八高祖圖》,《璿源譜略》中,改修之事,不容少緩,卽令本寺,設廳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監膳提調意言達曰,卽者生鮮廛進排人等,連日呼訴內,近因霖雨,江水大漲,漁船不得任意往來,逐日供上,萬無繼封之勢。雨霽水退間,依前例以可合雜魚及活鷄,願為參半代封雲。在前如此之時,例有參半代封之規,而莫重御供,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達。令曰,參半代封。
○以全羅監司狀達,六月令薦新之稻米進上,節候尙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任珣曰,勿待罪,回諭。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政府西壁,無進參之員,左參贊申晩,右參贊徐宗伋,竝待開門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兩司不可不備員,除在外、引避退待、呈辭、留院外,未肅拜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領府事金在魯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領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日昨,大朝下敎太常提調重推郞廳拿處之命,有不可獨為晏然者。伊日親祭命下之後,本寺正,以典祀官,卽為進去。翌日熟設早訖,工曹祭器,累度催促,不卽進排,無以入盛,本寺不得已草記請拿工曹該郞。而晩始僅僅推移來納,故入盛供進矣。祭器之遲滯,雖非典祀官之罪,而事體寒心則,甚矣。聖敎至嚴,譴罰薦下,而以臣忝在大臣之故,獨被分揀,惶悚隕越,歷日靡安。玆敢冒控短章,仰請威命。伏乞睿明,亟鐫臣本兼職名,以嚴公體,以安私分,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乾隆十八年癸酉六月二十九日午時,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御製編次人入侍時,都監堂上李益炡,編次人趙明履,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明鼎曰,都監堂上李昌誼,以郞廳之因祭器事拿處,謂以情勢難安,不得入侍矣。上曰,兼春秋出去,使之入侍,可也。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戶判撕捱,其涉太過,卽令入侍。出榻敎明鼎曰,表石已模寫,故持入矣。上曰,模寫件,當置禮曹乎?益炡曰,都監當奉置矣。上曰,編次人進前,此亦以碑陰,入編次中可乎?明履曰,當書入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禮已成飭已行,工曹郞官,奉常正,竝放送。出榻敎上曰,式例中時祭條,以其日若有故則擇日擧行書之。若當日又有故不行,則仍闕可慮。閭家則或以不潔不行祭,而國家豈有如此之例乎?編次人,讀宮園小識,可也。昌誼進伏。上曰,禮、戶判,亦知此小識中意乎?益炡、昌誼曰,臣等亦知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則體重,毓祥宮柱與門漆,一依孝章廟例擧行,而監役官與次知中官,眼同卽為擧行。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番封園都監堂郞往來時,一依懿昭墓例擧行,勿為廚傳。出榻敎昌誼曰,丁字閣,依懿昭廟例擧行為敎,而終似甚小矣。上曰,予則尙以為大矣。比前祭廳,豈不大乎?昌誼曰,會同後,依兩廟前例,節目單子,當入啟矣。上曰,可也。遂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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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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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
==7月1日==
○匪據,將使之賁飾治道,而反以玷累絲綸,將使之標式文程,而反以貽笑詞林。卽臣僨職之罪,固不足恤,而在聖朝隨材授任之道,果何如也?司馬光之文學德望,百世所師,而猶以不解四六,力辭翰林之職。古人當官不苟,蓋如此?今臣謏才瞢學,百不猶人,所不解者,非止一藝,則雖欲強顔膺命,以榮一身,得毋為古人所笑乎?臣誠不才,無所短長,而愚樸之性,不至為飾情矯辭。今所自列,亶出肝膈,非敢為一毫虛假,上欺睿聰,亦不敢效前輩雍容遜讓,自居以辭受之節也。徒以量而後入,宮師明訓,旣知不堪,不容虛縻,敢控微懇,冀蒙鑑裁。伏願邸下,深念重任之不可謬加,下情之不可強拂,將臣職名,亟行鐫改,以嚴公器,以安賤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金時粲書曰,伏以,臣以庸愚,猥叨藩寄,今已一年有半矣。只緣迂滯之性,不知變通,綿薄之材,罔任擔負。上無以趨事集功,以利國計,下無以興利除害,以惠窮民,觸事憒憒,祗益罪戾。不能者止,早宜引去。重以稟質素虛,榮衛已損,水土痰癖之症,實為臣數十年貞疾。而近又添劇於勞悴之餘,雖欲強策駑劣,少效涓埃,亦旣末由。初夏一書,已陳引罪祈免之懇,而未蒙準許,間緣極無之災,三朔肆虐。聖上屢勤桑林之禱,上下憂遑,中外憂迫。而雖以本道言之,千里將赤,萬命近止。臣實夙夜焚灼,一身疾痛,不自遑恤,而誠不敢以此時瀆擾睿聰,泯默以度。今幸宸誠上格,甘霈普洽,無論遠近,移秧殆盡。自此庶免赤地之慘,而民憂稍弛,臣亦可以仰控私懇矣。狗馬之疾,挾暑陡劇,火熾而引飮無節,胃敗而對案輒嘔,終日昏囈,殆不省事。以此病情,實無以應酬百務。玆不得已疾聲哀籲於旻覆之下。伏乞睿慈,特垂矜惻,亟許遞解,俾延殘喘,公私萬幸。臣無任懇迫冀望之至。答曰,覽書俱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副校理鄭弘淳書曰,伏以臣,幸蒙錫類之恩,獲遂便養之願,待罪下邑,且已多月,仰祝洪私,祗有感泣。忽於本月十七日,伏奉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為弘文館副校理,繼以有乘馹上來之令,拜稽祗受,惶霣交極。臣之逖違天陛,倏已經年,固當卽日趨承,以伸耿結之忱。而第臣老母,自經夏初大病,神息凜綴,尙未蘇完,近添暑洩,澌頓尤倍。臣方左右扶護,煎遑焦灼之不暇,強起床簀,冒暑登程,不但其勢末由,恐將有中途添劇,進退不得之患。臣之目前情私,誠悶蹙罔措矣。玆不得不冒死陳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察臣私悃,曲垂矜憐,亟遞臣職,俾臣得以安意將護,稍寬程限,徐待炎退,隨便將往,不勝大願,不勝萬幸。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答曰,覽書俱悉。爾其勿辭,俟母病少間,從速上來察職。
○說書洪景海書曰,伏以臣,卽接臣父任所書信,臣母自再昨,重得暑感,轉成癨氣,中焦閟塞,吐瀉兼發,頭疼腹痛等症,無不苦劇,全廢食飮,元氣大陷,連進藥餌,終無分效雲。臣自聞此報,方寸如灼,他不暇顧,忙投短章,徑尋鄕路。伏乞離明,亟削臣職,以便救護,仍治臣罪,以嚴國法,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俱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都承旨李之億書曰,伏以臣,性本憃愚,跡又孤畸,偏荷大朝天地無極之隆恩異渥,拔驅命於坎陷之中。降恩除於常格之外者,罔非古今人臣之所未嘗有,則此臣所以日夜感泣,日夜惶懍愈久而愈益切也。第臣鹵莽之才,樸遬之姿,無所取之實,不堪當之狀,皆已呈露於八朔供劇之日。則其為辱聖簡而玷淸班,為如何哉?然而臣不敢引義斂跡,荏苒到此者,誠以如天鴻渥,未忍孤也,向日葵悃,不自抑也。是以有命輒膺,如行熟路,惟以筋力奔走,少效涓埃之報。而若其廉角之放倒,已無可言,私分之愧恧,去而冞增,點檢身心,若負大何?頃於大朝入侍之日,適有大臣付處之命,繼而聖怒斯赫,辭敎截嚴。臣於是,略效古人執藝之義,冀恢聖主轉圜之量。而唯其言辭之拙訥,忱誠之淺劣,固不足以有槪於莫高之聽,而聖度天大,卽許開納。所下嚴命,旣命爻周,大僚遣罰,亦卽反汗。天地包容之德,日月回照之明,孰不歡歎而聳聽也哉?不自意,採蕘之聖心才恢,起級之誤恩繼降,臣聞此命,若墜淵谷,驚惶震駭,心魂俱喪,誠不知置身之所也。夫臣所建白者,不過職分攸為之事,近密當爭之論,則未知此何功伐,是甚勞績。而旣奬翊之,又褒錄之,始自前冬,迄至今日,以九品而超四,由掌憲而陞資,陞資未周歲,又有陞資之命。此殆千古之所罕聞,百僚之所未有。臣是何人,敢膺是命?念臣以五十窮儒,寄在寒谷,身陷大僇,卽臣之不幸也。得蒙恩宥,亦臣之大幸也。以至不幸,得至大幸者,莫非大聖人陶鎔培埴之化,則借使臣身,不霑寸祿,沒齒畎畝,岡陵祝聖之心,隕結圖報之願,必不在人後。矧今緋衣之榮,頂玉之貴,卒皆匪分匪據,而忽地驟得於循例守常之外,則雖天地之大,山嶽之重,固不足以形容其萬一。而況此卿月超擢之命,又出於千千萬萬夢想所不到之地,不但臣心驚懍,易致過福而召災,抑亦聖世華貫,未免緣臣而殆辱。則是豈私義賤分之所敢承當哉?嗚呼,臣之一身,終非己有,凡有除命,固宜恭趨不暇。而第玆新陞之階,知申之任,卽是命德重器,淸塗選銜,前後踐歷,自有其人,實非如賤臣之疎逖滓穢者,所可冒佔。則臣雖欲妄恃寵靈,厭然自居,其於公議之嗤點,造物之猜剋何哉?此臣之矢心自劃,義不敢進。而適値大朝動駕之日,又當嬪宮問候之辰,未遑他顧,屢參班次,而反顧初心,不覺愧汗。雖於幸會,暫時出腳,因仍盤礴,斷無是理。抑臣別有所拊心自悼者,臣之毛髮踵頂,莫非天地生成之澤,則臣之寸心耿耿愚忠,惟在隨遇盡分,殫誠竭力,以為報效之計。而今者隆恩薦加,重擔在身,神明之殛,朝暮且至,則此生未泯之前,恐無仰答之暇。臣心到此,不覺泣盡而繼之以血也。且臣年紀衰邁,精力消落,雖置之閑漫之局,尙難勝任,況可擬於此等名塗,此等顯秩之間哉?惟彼宿趼之階,雖難望其復降,顧此新超之級,猶可及乎還寢?玆敢疾聲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察臣情悃之萬萬可矜,兼燭臣職秩之萬萬不稱,導達聖聽,亟令還收,俾名器無玷,私分獲安,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今玆陞資,聖意攸在,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議政李天輔書曰,伏以臣,罪負至重,歸臣司敗,恭竢重誅。而伏蒙大朝薦降恩旨,仍給命召,臣不敢一向煩瀆,退伏私次,惶隕悚蹙,益不知措躬之所。噫,伊日聖敎,無非人臣所不敢承聞者。臣之罪,固合萬死,加之金木,投之嶺海,無所不可。而聖度寬大,不忍譴黜,只命免冠謝罪。臣又幸其曲貸,以奔走胥命,謂已經勘罪,不知所以自處,則天下寧有是哉?噫,臣之忝竊匪據,居然經歲,釁尤百出,無往非罪。而畢竟又陷大戾,臣若淟涊,終不決退,則臣雖貪戀爵祿,不譏世間有羞恥事。上自卿大夫,下至國人氓隷,莫不傳笑曰,是夫也,所被嚴敎,乃人臣之極罪,而惟以三日胥命,自贖其罪,頑然冒居,是眞鄙夫雲爾。則臣將何辭而自解乎?且伏聞臣之初納命召時,聖上又下非常之敎,仍為退卻。臣旣負死罪,國家自有典憲,而緣臣之罪,至使命召,彷徨街路,臣心愧恧,又增一倍。伏乞邸下,將臣罪犯,亟降威罰,以嚴法紀,不勝大願。臣無任伏地戰恐俟罪之至。答曰,覽書俱悉卿懇。聖敎之下,不必如是。卿須安心勿辭,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右議政金尙魯書曰,伏以臣,所被大朝下敎,有非人臣所敢承聞者,而初納命召時,聖敎又極非常,以至退卻。於是乎,臣之罪當死矣。戰震惶懍,伏地竢勘,雖不敢仰首自辨於聖敎之下。臣旣負此死罪,而一任其息偃自在,不卽就金木之誅,則三日之胥命,其可謂贖其罪乎?司敗之常刑,其可謂有所施乎?臣誠萬萬無狀,事大朝二十年,致位至此,而樹立無素,情志未孚,言言事事,不足以當聖心。每有一番事端,輒增一重罪戾,九朔屍居,無所猷為,只是奔走胥命,便作身計而已。雖以大小朝至仁大德,不欲遽加譴黜,在臣自處之義,可以去久矣。而一日二日,訖今蹲冒,轉而至於幹罔赦之辜,為不忠之臣。中夜繞壁,臣竊傷悼,尙何言哉?儻我邸下,將臣釁負,付之所司,明示典憲,則鈇鉞惟令,嶺海惟令,臣不勝隕越待罪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聖敎之下,不必如是。卿須安心勿辭,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副司直權𥛚書曰,伏以,臣之瀝血陳懇,至再不已,恩批遄降,慰勉且摯,在臣分義,豈容更事申籲?而中心所蘊,終不能自阻於仁天慈覆之下,又此昻首。嗚呼,惟邸下加意垂察焉。嗚呼,七十休致,卽《禮經》攸載,而臣則得齒已踰七十矣。三朝歷事,亦聖世所罕,而臣則受恩已至三朝矣。況且身際千載亨嘉之運,位躋八座崇高之班,恭瞻西樓,長拱北辰,得遂依靠愛戴之誠。顧此眇福,有何餘憾?而惟是流光難挽,正迫下山之景,頹齡易徂,不翅赴壑之波,年益深而病益痼,氣愈綴而精愈耗。陳力就列,旣無其望,饕榮苟祿,亦非所欲。老牛力盡,自多放野飮喙之(之))願,病鳥心㤼,已絶衝風騫騰之望。耿耿苦抱,實由衷赤,斷斷此心,可質彼蒼。豈敢以矯飾之辭,仰幹離照之明哉?泛泛自劃於心者,惟得請與得罪二段而已。其得請也,固當感恩罔極,其得罪也,亦且甘心無恨。而所可悶者,惟終始瀆擾之誅也。為此之懼,泯默俟譴,自至許多日字,而在弦之矢,不得中止,走坂之足,有難徑駐。今又冒萬死哀籲。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情勢病狀之決難復進周行,亟命攸司,遵例擧行,俾得自放於丘園寂寞之濱,任便養痾,安意就盡,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俱悉。卿其勿辭,察任。
○判尹趙榮國書曰,伏以臣,情蹤危苦,疾病纏綿,一味偃伏,有召未赴,徊徨懍惕,若無所容。不意京兆新命,又下此際,罪釁彌深,而拂拭愈勤,臣誠惶霣感激,不知死所。念臣卽一僇人耳,年前所遭,已極叵測,而今又搯做gg捏做g危悖之語,白地加人,必欲驅之於湛滅之科,其言雖極麥浪,其意則誠至不祥矣。臣方恤恤然唯性命之是憂,尙安有官職去就之可論哉?噫,臣固磨蠍命奇,自知難諧於當世,熱羹懲深,亦已灰心於名塗,惟有一退字,是臣究竟法耳。蘇軾所謂晩歲積憂,但欲歸安於田畝者,正謂臣今日道也。更何見覼縷為哉?臣之所叨見任,係是詞訟劇地,有不容一日暫曠,宜卽申暴情懇,以冀褫鞶之恩。而素患注夏之證,當暑益劇,肚、腹痛烘熱,若擁爐火,精神迷瞀,如隋煙霧,三焦痞隔,勺飮不下。加以暴洩無算,眞元大陷,若將有頃刻垂盡之形,首尾數旬,少無減勢。以此昏綴之病,思無以締成文字,今始略控血籲,仰幹睿聽,稽緩之罪,尤無所逃。伏乞離明,憐臣情之綦危,察臣病之難強,亟先鐫遞本兼諸任,仍令選部,勿復檢擬,以安愚分,千萬大願。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俱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乾隆十八年癸酉七月初一日卯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常參入對時,刑曹判書尹汲,漢城左尹李宗白,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任㻐,記注官黃仁儉,記事官盧聖中,執義崔成大進伏訖。汲曰,今年旱災孔酷,雖幸得雨,而亦至過多,備無俱為憂矣。此時擾民之事,所宜一切禁斷。至若推奴徵債,雖非不可為之事,而自前或値災年,則亦有停止之規。今年亦限秋成,姑為防塞,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汲曰,諸道徒流罪人,多是常漢無賴之輩,而稱以兩班者,亦皆悖惡之類也。尋常往來京外,殆同無故,此由於該邑守令保授之不嚴,許由之路頻數。而事之寒心,莫此為甚。此自本曹,亦可申飭,而外方不為加意擧行。此後則嚴飭各道守令,徒流之類,俾不得輕許由暇,嚴加保授之意,出擧條知委,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宗白曰,籍政事目嚴重,鹹鏡道新籍磨勘之限,在於四月,而尙未上納。本道薦歉,兩式合籍,則事勢易致遷就,而過限已久,終涉未安。道臣推考,使之卽速磨勘,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允明曰,大司成黃景源,除拜過三日,不為出肅矣。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允明曰,近來三司違牌,漸成痼弊,前後特令申飭,不啻屢次。而今日常參,弘文館官員,開門後出牌,而副提學金相福,應敎韓光會,竝與牌望而無之,事甚未安。竝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成大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令曰,大朝已諭,亟停勿煩。成大曰,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夬正王法。令曰,其勿更煩。成大曰,請瑞虎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其勿更煩。成大曰,請物故罪人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其勿更煩。成大曰,請逆𤲷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令曰,勿煩。成大曰,請戊申逆魁之子,貸死為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令曰,勿煩。成大曰,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令曰,勿煩。成大曰,請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夬正王法。令曰,勿煩。成大曰,請其時幹連人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令曰,勿煩。成大曰,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令曰,勿煩。成大曰,請爟極邊遠竄。令曰,亟停勿煩。成大曰,請爣還收放送之命,亟施遠竄之律。令曰,亟停勿煩。成大曰,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令曰,勿煩。成大曰,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令曰,勿煩。成大曰,請壆絶島定配。令曰,亟停勿煩。成大曰,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令曰,亟停勿煩。成大曰,請罪人世熙,亟停邦刑。令曰,勿煩。成大曰,請尹光纘絶島安置。令曰,勿煩。成大曰,請李聖述,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以正王法。令曰,勿煩。成大曰,請還寢島配物故罪人明彥放送之令。令曰,其勿更煩。成大曰,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命,亟令攸司,依律處斷。令曰,勿煩。成大曰,新除授大司憲閔遇洙,時在京畿驪州地,司諫院正言張澍,時在豐德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令曰,依達。成大曰,持平邊致明,引嫌而退。舅甥同臺,未有前例,揆以公法,在下當遞。請持平邊致明遞差。令曰,依達。遂退出。
○乾隆十八年癸酉七月初一日午時,上御懿昭魂宮。御製編次人、承旨入侍時,編次人趙明履,右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上曰,宮園祭儀註,未及為之耶?允明曰,聞今日內勢難成出,待明朝修納之意,已言於該曹矣。上曰,待其出草,兩承旨相議校正,可也。上示親製親書毓祥宮紀懷銘、竝序四句、又銘四句,敎曰,夢中見世孫衣靑袍,以聖考命召,予導前。予覺而甚悲。又銘中首句,卽此意也。今則踰六月,非予初料世孫之見於夢中者,無乃預報此事於予耶?今日作此文於孝純宮,見卿等於此處,亦有意也。上曰,編次人讀之,可也。上曰,孝純、懿昭,今冬明春以後,當歸彰義宮,廓然寂然,事甚可悲。而毓祥宮當不如此矣,豈不踰於兩廟乎?予於本宮,欲仍舊貫者,非為眷戀於宮屬也,蓋慮其日後廓然也。今番之擧,情禮無憾矣。任珣之今後曉然之說,可知其前日則不知予意也。明履曰,珣之意,亦非謂前日則未曉聖意也。蓋不但小臣知之,廷臣之知聖意者亦多矣。上曰,孝純、懿昭舊僚屬,將無去處,而本宮則當不然。式例小識中,體段有異雲者,卽謂此也。今番之擧,不用漢、唐之制,又不用大字之例,於古於今所無之規模。黃河雖再淸,必來取法矣。今日如此下敎之後,亦應有不知予意者。而甚者,亦必以為我主上,猶以為不滿矣。近來世道,予所熟知難矣。式例雖如此明的,外間儒生輩,必艱辛求見,搖扇高談。或以為此節未詳,或以為此節不足,亦或曰大臣以下,不知事體之不輕,而不為進請。豈不難哉?明履曰,殿下所以知群臣者,亦或有過處矣。上曰,予豈有過乎?世道誠如此矣。上曰,承旨讀式例,可也。上曰,守園官差勝於守衛官矣。守園官之計仕遷轉,是未可知矣。明鼎曰,久遠則雖未知其如何,而初頭則豈如此乎?上曰,欲為此事,心甚悲矣。辛丑年立祭廳,扁之以祈稔閣,欲依權鞸守墓例,為終老計矣。今則祭廳將為香大廳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毓祥宮樑上塗灰,十五望祭時,先行告由事畢後,行還安祭祝文,以書下者擧行。出榻敎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毓祥宮御製懸板畢造後,承旨具儀仗陪進懸揭。出榻敎明履曰,吏判久在外,事有可悶矣。上曰,當催促矣。遂退出。
==7月2日==
行都承旨李之億病。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具允明式暇。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未肅拜,執義崔成大呈辭,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答曰,知道。
○任珣,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來詣試所。禁軍才已畢射,而雨勢如此,軍兵等不得仍為設行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兪彥bb民b,副修撰蔡濟恭,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以封園都監言啟曰,今此本都監所用木物之在於沿江上流者,發遣郞廳,擇其可合者,給價取用事,旣有陳白矣。方當水漲之時,多有水筏之流下者,執捉以用,一時為急。都監郞廳一員,率匠手數三名,依昨年都監例,給馬下送,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啟曰,封園都監堂上李益炡、李昌誼,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
○傳曰,來待於明政殿。
○任珣,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驪州牧使趙載彥戶奴呈狀內,矣上典本邑有田畓十餘結及奴婢二十餘口,法不當冒赴,卽速入達處置雲。高陽郡守尹暻呈狀內,矣臣今此新除,與前郡守金器大,有親査應避之嫌,在法當遞,入達處置雲。趙載彥則本邑旣有田結奴婢,在法當遞。尹暻則與交代相避法,不當赴任。竝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校正廳言啟曰,《國朝御牒》中,元孫誕生紀載事及和柔翁主吉禮後,昌城尉黃仁點,姓名入錄事,旣已啟下矣。今當《譜略》修正時,《御牒》世系及續錄中亦為添,而新生翁主,一體入錄之意,bb敢b啟。答曰,知道。
○又以校正廳言啟曰,今此《國朝御牒》及《璿源譜略》修正時,《國朝御牒》正書,依前以洛豐君楙差下,繕寫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又以校正廳言啟曰,今此《璿源譜略》修正時,取考壬申年謄錄,則淑陵御牒張表石,待日後修譜時入錄事,因禮曹判書李益炡稟旨,命下矣。今當譜牒修正時,一體載錄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又以校正廳言啟。今此《璿源譜略》修正時,取考乙卯辛未兩年謄錄,則大殿進上十五件,世子宮進獻十件,印出封進矣。今番修改時,依此封進,五處奉安件,一體印出。而八高祖圖改張正書一本,御覽還下後,依甲子年例,奉安於毓祥宮,頒賜《譜略》,依前例收聚改張。而丁卯年有五翁主諸尉、宗臣一品以上、時、原任六曹長官、六承旨、文臣正一品別頒賜之敎,亦依此例印給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靈城君樸文秀書曰,伏以,臣於日昨僚對,請牌草記事,有不審之失矣。咎在臣身,罰及郞吏,臣實悔悚,若無所容。多少委折,僚盡之,略陳短章,仰請譴何。伏乞離明,亟勘臣擅離直所,壞損體統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副司直洪鳳漢書曰,伏以,臣之情地,夫豈有束帶赴公之理?而備局直宿,出於特敎,大小朝前後責勉,有非尋常。拚置廉義,抗顔冒進,首尾數旬,無所措劃。長公堂一味憒憒,臣實自愧,人將謂何?此際以體例間事,郞吏受責於大僚,臣誠不勝其瞿然慙悚也。顧此釐正文書,今將垂畢,而僚堂有以情勢,久不仕進者,臣與在直諸堂,書出請牌草記,稟議大臣,至於達下。而自備局書入之意,初不能明告,數三字刪改之由,又未及往復。此不過紛擾中泛忽之致,而損事體則甚矣,關後弊則大矣。大臣之汰郞吏而示警者,事理當然。臣等方愧服之不暇,而幸其免責,晏然仍直,義不敢出。玆陳短章,退伏私次,恭俟處分。伏乞邸下,亟降譴罰,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俱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副司直李𪻶bb書曰b,伏以,臣於備局直宿中,僚堂請牌事,與在直諸堂,相議草記。而往復書呈之際,未免疎脫於體例,致有郞吏之受責。慙悚之極,不敢晏然仍直,陳章屛退,恭俟威勘。伏乞離明,特賜照察,重加譴罰,以存公體,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俱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掌令李奎徽書曰,伏以,臣於昨秋薇垣除旨之下,身在鄕廬,扶將病母,不卽趨命,致速譴削,惶隕縮伏,自分廢棄。不意恩敍特降,繼有柏府新命,馹召遠辱,榮動蓬門,臣誠驚惶感激,不知所措。念臣忝叨見職,前後凡遭矣。而一味跧伏,未敢承膺者,不但從前難冒之端,已成鐵限,目下情私,實有一刻難捨者。臣母今年八十六矣,篤老老人之筋力,日就澌頓,眞元日加消鑠。今日雖保無事,明日或昏瞀不省,急灌藥物,僅得回甦。如斯以度者,今幾數年。若此凜綴之狀,實非人子所可暫捨。而一進京輦,獲瞻離明之光,少伸延頸之忱,亦是臣區區至願。今於新除之下,抑情登途,以為前進之計矣。行到加平地,一宿之頃,臣母老病危綴之外,又添血痢,度數無算,元氣益陷。晷刻若盡之報,踵臣後而繼至。臣得聞此奇,心神飛越,情理崩迫,急於歸護,中途治書,仰暴私情之萬分焦灼。自玆徑還,義分都虧,惶恐冞切。伏乞睿慈,察臣煎迫bb之b私,亟賜鐫削,俾得安意救護,以遂至情,千萬伏祝,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母病
○大司成黃景源書達曰,伏以臣,去月二十七日,伏奉敎旨,除臣成均館大司成,聞命震怖,不知所措。臣竊觀自古國學,立成均之法,置師儒之官,所以作成人材也。故必求道藝之士,使居其位,然後有以修明經術,道養國子,能盡時敎之責,上贊賓興之化。如臣孤愚,素無藝學,誤荷殊私,備任華顯,頃佐銓衡,幸蒙恩遞,曾未數月,叨長師儒。噫,今之文學之士,資居臣右,望臨一時者,不為不多,臣獨何人,以疵賤不肖之身,度越眾人,首被甄拔,歷踐淸要,而不知辭避乎?且臣往者臣待罪近密,當大朝躬禱太社之時,奉職無狀,仰煩威旨,尙荷天慈,祗賜薄譴,臣不勝感隕之至。夫太社禱祀之禮,國之大事也。況大朝露臨帷宮,坐待更漏,仰瞻雲漢,對越神祇,為近臣者,孰敢不仰體聖心?而適因挈壺之官,夜不嘑,朝不擊嚴鼓,使百僚駿奔之誠,無以上格。臣忝在夙夜之列,其當事不察之罪,固已著矣,何敢以時日稍久,寵命新降,而晏然遂冒榮次乎?今於恩召之下,不得祗承。玆詣禁局gg禁扃g之外,具陳微懇。伏惟離明,俯賜鑑諒,亟遞臣新授職名,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bb書b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乾隆十八年癸酉七月初二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封園都監堂上,請對入侍時,都監堂上李益炡、李昌誼,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權相龍,記事官盧聖中進伏訖。益炡曰,今此都監事役,比前雖曰有減,丁字閣典祀廳以下,京外新造,殆近四十年間,碑石、羊馬石造成之役,俱為緊重。所入物力米木各種,當依例分定於賑恤廳兵曹及各軍門,故玆以別單參酌書入矣。戶曹判書李昌誼曰,臣等仰體聖意,外方營閫,則初不分定,故今此數爻,比之於昨年兩都監時前例,惠廳米則減三分之二,諸軍門米則竝全減。以此無以成樣,故獨於兵曹木,略加分數矣。上曰,木布六十一同,猶似不足,而至於米一千五百石,似稍多矣。益炡曰,米邊果似稍多,而木邊不足,則自前以米推移換用矣。上曰,然則,以賑廳米一千二百石為定,而各軍門米減去,以分三次取用,可也。出擧條昌誼曰,今此都監所用,鐵物冶炭數甚浩多,而時無儲留,勢將依例急急分定於戶曹諸軍門及黃海監營矣。上曰,今番則外方分定一款,旣令除減,海營鐵物,亦似減去矣。益炡曰,節省之聖意,臣等敢不仰體?而至於鐵物,則它無出處,其所分定之數,亦不過多,使之依前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益炡曰,今此都監堂郞以下往來時,外邑廚傳,因傳敎旣除減,而至於驛人馬供饋,則使各該邑,似當以儲置米,依前會減矣。昌誼曰,不但驛人馬,堂、郞及相地官、畫員,各項員役下去時,則自當有惠廳散料,戶曹饌物。而下去後留住時,則一體以儲置米,使之依例供給後會減,何如?上曰,竝依為之。出擧條昌誼曰,本曹田米數少,而用處甚多,一自長山以北作錢之後,經用尤患苟簡。卽今軍兵放料及吏隷散料之以本色未得上下者,已至四五朔,事勢誠為渴悶矣。惠廳則田米本自有裕,必以新捧,限一千石,依近例移用,何如?上曰,自前果多取用之例,依為之。出擧條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宮園儀物及祭器數、祭物數,竝列錄於式例下段。上曰,承旨書之。傳曰,陵墓祭井,皆依皇壇祭井例擧行,而隨其修補,次第擧行。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宮園朔望只焚香,樑上塗灰時,十五日設行告由祭事,分付。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園丁字閣開閉,以西門為之,宮門開閉仍舊例。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毓祥宮灌地箇gg灌地筒g,一依懿昭宮體樣,卽為造成。十五日塗灰時排置,蓋扇亦其日排置。上曰,承旨書之。園丁字閣朱簾,待守園官所報修補,椅上席褥,一依孝純宮例擧行。以藍袖三幅袱,常蓋此等物件,待報修補,以此載於式例。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宮龕室朱簾,若有修補之事,則待報為之,三門靑綃帳,待修補擧行,欌袱、櫝袱,當自內修補,以此一體載於式例。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祭物熟設器皿,今新造,則只造為先不可不造者,其餘明年懿昭宮典祀廳器皿取用。竝勿出朝報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工曹參判李益輔,為封園都監堂上,同為監董。出榻敎昌誼曰,園所丁字閣以下造成時,工匠軍人等,入接假家。小浮石時,山及碑石磨正時,設幕諸具,如草芚、空石、飛乃長木等所入,殆不知其數。自前設都監時,外方則元無貢人進排之規,而設廳進排兩倉貢人,形勢倒懸。故釐廳方欲變通,萬無擔當之勢。空石、草芚,則依前分定於戶曹、惠廳及諸軍門、南北漢、江華等處,使之用後還下。而至於其他各樣雜物,則以附近邑所在儲置米,從略覓用後,計數會減,以除一分民弊,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遂退出。
==7月3日==
行都承旨李之億病。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式暇。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任㻐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未肅拜,執義崔成大呈辭,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之億啟曰,大雨夜注,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饍之節,亦何如?今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依下敎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具允明達曰,假注書任㻐,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卽者下番兼春秋盧聖中,謂有親病,徑先出去,雖與無端徑出有異,兼春秋之不待交代而徑出,事極未安。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禁推。
○又達曰,下番兼春秋盧聖中,禁推事,令下矣,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下番兼春秋盧聖中,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刑曹兼春秋,亦為一體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愼爾復、鄭宅臣單付。
○傳於具允明曰,禮房承旨,進往太廟奉審後,祭物、祭器,摘奸入來,請承傳色以達。
○傳於任珣曰,偕來史官若入來,則使之詣閤,承旨先詣閤外。
○傳於具允明曰,兩大臣入來與否,問啟。
○注書具壽國,書啟曰,臣敬奉聖諭,卽為馳往,傳諭於議政府左議政李天輔處。則以為,罪釁深重,宜伏王章,而聖度天大,曲賜寬貸,敢徹辭單,冀蒙恩遞。而不意入侍史官,臨宣聖諭,使之偕來,辭旨勤摯,有非負罪賤臣,所敢當者。伏讀以還,惶隕感激,不覺涕淚之被面。靜攝之中,當此盛暑,臨軒以待,其在臣分,苟有一分承膺之勢,則豈不欲一登前席,仰悉區區衷曲?而臣之向日所承嚴敎,乃人臣之極罪。殿下不忍遽加刑誅,臣若憑恃恩命,束帶趨朝,則放恣無忌,又孰甚焉?是亦臣分之所不敢出,反覆思惟,承命無路,惟願速被威罰雲矣。敢啟。
○又書啟曰,臣敬奉聖諭,卽為馳往,傳諭於議政府右議政金尙魯處。則以為,臣罪大而鈇鉞不加,病危而鬼責將至,冒萬死入徹長單,冀蒙小朝體下之仁。不自意微臣去就,致煩聖慮,卽於筵席,特遣史官,溫旨鄭重,至命偕來。臣伏地拜讀,感惶隕越,不覺聲淚之俱發也。臣旣事君不忠,釁負愈彰,國有常憲,不容曲貸。而於今幾日,尙逭嚴誅者,莫非天地父母之至仁至慈。而今殿下不惟不以罪罪之,臨筵宣諭,促令入侍,涵覆之恩,優待之渥,乃至於此。況當此暑熱,靜攝中一時殿坐,萬萬憂悶,而承此坐而待之之敎。臣雖無狀,亦有秉彝,固當不遑他顧,顚倒趨赴,面陳窮阨之情,恭聽進退之命。而第臣所望,人臣之死罪也。冒死罪而晏然進身,小官之所不敢為,而身為輔相,敢為此小官所不為之事,則是無嚴也。在臣為死罪之死罪。且臣奔走震剝之餘,外而炎赩,內而憂懍,交相侵鑠,疾病大作,一日二日,轉就澌綴,落席涔涔,又無生人光景。罪犯如此,病狀如此,恩命之下,末由承膺,臣不勝竦息待譴之至雲矣。敢啟。
○趙明鼎啟曰,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依下敎入來矣。傳曰,入侍。
○任珣達曰,以修撰李得宗、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近日違牌,甚矣。而且申飭屢下,終無應令,事體殊涉寒心。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又以禮曹言啟曰,卽接宗廟署所報,則今日大雨,永寧殿第一室東邊斑子第一井,第六室中行斑子第四井,第七室西邊斑子第三井,第八室西邊班子第三井,俱有滲漏之痕。宗廟第八室斑子中行第三井,第十二室、第十三空室東邊樑子,微有滲漏雲。依例臣曹,與本署提調,眼同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臣益炡,以本署提調,兼進永寧殿奉審。則第一室東邊斑子第一井,第六室中行斑子第四井,第七室西邊斑子第三井,第八室西邊斑子第三井,俱有滲漏之痕,宗廟第八室斑子中行第三井第十二室、第十三(三))空室東邊樑子,微有滲漏處,果如本署所報。所當趁卽修改,而潦雨尙未快霽,待晴擇日修改,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今此太廟展謁出還宮時,王世子隨駕及祗迎祗送之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為之。
○又以封園都監言啟曰,今此園所役軍,依近例當為僱立,而僱價所用,曾以各營各衙門米布取來以用矣。今番則不為分定於各道監兵營,只以京衙門米布,比前從略分定,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丹鳳門東邊內農圃近處,宮墻二間許,今日因雨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十五名,依例除出,限修築間,各別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乾隆十八年癸酉七月初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入侍時,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之億,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任㻐,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醫官金履亨、許錭、鄭趾賢、許譢、李道吉、權燧、金福齡進伏訖。上曰,承旨書之。傳曰,目今鼎席,只有卿等,而今者尋單,一何過乎?顧今國事,何循常例?有面諭者,呈於元良辭單,令史官往傳。其令偕來,坐而待卿。今日之暑,倍於近日,卿須體君臣之大義,思靜攝中此意,卽為偕來事,令入侍史官,卽為傳諭於左右相,仍為偕來。出榻敎上曰,入侍注書,持此往諭於大臣,仍為偕來,廳注書召入,可也。壽國奉傳諭退出。㻐代入。文秀曰,聖候,若何?上曰,氣則一樣矣。文秀曰,憊眩,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寢饍,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文秀曰,中宮殿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請診候。上曰,使兩首醫診察,可也。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差勝後一樣,而右寸關滑滯及軟弱,皆一樣矣。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差勝,而虛弱一樣矣。文秀曰,安蛔理中湯,當加劑以入乎?上曰,每煎輒不飮,故尙有餘貼,今日當盡服矣。文秀曰,暑月生冷之物,易以受傷矣。今況連進湯劑,尤宜節愼矣。履亨曰,八味元似是當劑,繼進為好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安蛔理中湯,依前方五貼加劑以入,八味元一劑,亦為劑入。而湯劑今日旣已進御,待朝劑入。出榻敎錭曰,蛔氣猶未鎭安,脾胃之氣實,則不必慮矣。上曰,喉中似癢,蛔已上矣。文秀曰,胡椒醬連為進御乎?上曰,某某物,皆厭甚,此後勿為更入,可也。文秀曰,黃栗味食,亦為連進乎?上曰,味不好,亦止之,可也。文秀曰,醫女問候嬪宮,下敎停之矣。上曰,直宿亦可止之。上曰,卿等事,何以為之耶?文秀曰,臣等有不善周旋之事,致勤大臣草記,故諸堂今皆不為直宿矣。上曰,何事?文秀曰,申晩頃因臺書,以判義禁撕捱,不為直宿。故臣廳草記請牌。而所謂釐正廳,非別設者,故以備局草記為之。旣已備局云云,則宜關由於大臣,而徑先入啟,此實臣等壞了事體。大臣汰郞廳而除書吏,故諸堂皆引義不出。至如申晩,則臣等無以動得,自上,申飭行公,似好矣。上曰,備局事體尊矣,大臣之如此,宜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聞重臣所奏,今番釐正廳草記,非徒郞吏之不善周旋,諸堂亦不善指揮。而備局體貌,與他有間,旣有不察,則體統所關,亦有周旋之道。而徒守俗習,至於徑出之擧,事體尤為寒心。竝從重推考,暮年為貢市人,釐正弊瘼,而何若是稽滯乎?況今番葛藤,專由乎申晩之不仕,特命直宿,則今又撕捱,焉敢施於釐正廳乎?從重推考,一體牌招,使之不數日內,釐正登對。出榻敎文秀曰,月令文書,尙未下矣。上曰,今當下之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月令釐正弊瘼單子,當該中官,混置不下,其涉矇然,從重推考。今下其令,卽為擧行,違令者,備局隨卽嚴懲。出榻敎文秀曰,月令為上弊,應辦為第二,屛風為第三矣。此後則大弊幾皆革祛,而自上不可不尤宜操切也。上曰,然矣。文秀曰,本院定例,自戶曹今始印送。故考見,則其中或有應入而落漏者,或有藥名之誤書者,或有加數磨鍊者,或有減數磨鍊者,與本院草定例,大有相左。若不及釐正,則御藥所需,殊甚苟簡。自本院文移往復,更為洗補於定例中,以為永久遵行之地,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文秀曰,凡係創始之法,初當其責者,非不盡心為之,而每患有疎漏之弊。繼其後者,連為修正,十分完了,乃為金石之典。雖以大同法言之,亦然矣(矣))。今此度支定例時,初使各司官員,先為本司草定例,與度支堂郞,一處會同。逐條議定後,自戶曹更考本曹前後文書,與各司草定例憑準,少無違錯,則又作成冊送示各司。雖盡歸一,而猶慮其或漏,久不入刊,多般査正,今始印出,仍卽頒行。雖無差誤,間有小小脫漏者,及今釐正,洗補於定例中,然後當為永久遵行之法。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所達是矣。戶判與靈城,商確釐正,可也。出擧條文秀曰,心慮過用,血氣易損,勞心則不宜勞身,勞身則不宜勞心。而殿下則身心俱用,將攝不愼,漸覺天顔,異於昔時。區區憂慮,曷有其極?悠悠萬事,都不過保嗇聖躬而已。伏望留神加意矣。上曰,氣已衰矣,亦何以保嗇為乎?頃見卿行步不健,老則自然如此矣。遂退出。
○癸酉七月初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具允明,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入侍。壽國曰,敬奉聖諭,傳諭於左右相處,則以為,方在尋單中,雖有召命,不得承命雲。仍有書啟。故臣謹此持來矣。上曰,讀之。壽國讀而奏之。上曰,承旨書之。傳曰,愴深感慨之中,過中之敎,其何深嫌?況此深慨世道而然,而卿等適在相職,故當著於此。此奚徒大官?噫,人子愴心亙中,雖或有一時過敎,職在輔相,豈若是也?豈若是也?且胥命,伸卿等廉隅,此等盛暑,臨軒以待,而若是撕捱,挑我感懷,其果合於古大臣分義乎?昔有臨軒十使之故事,卿等偕來之前,唯坐待而已。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此意,安心卽為偕入,聽我面諭。出榻敎上曰,注書持此傳敎更往,以口傳傳諭。而其入來與否,卽為回奏,可也。壽國奉傳敎退出。㕔注書任㻐代入。允明曰,臣於再昨,有欲仰達而未果矣。宮園祭官,只以儀賓及宗臣塡差定式,事體似不然矣。外朝諸臣中,亦豈可不差乎?上曰,園祭則差朝臣矣。孝純宮獻官,不欲以面生人塡差,前有下敎。使孝純而有知,必謂予有意矣。宮園祭官,若以外朝差送,而或不擇差,則其為不安當如何?允明曰,此下敎,臣則以為過矣。若飭該曹,則自當極擇以差,卽今事體甚重,一依典禮為之,然後允合情禮,更以此改書於式例中,似宜矣。上曰,卽今世道可知,予所痛心者也。毓祥宮回鑾時,以今始乞為之言,為敎於大臣者,予亦知其過中。而卽今精神,發言輒忘,大臣不必以此為嫌矣。壽國傳諭後還入。上曰,左右相入來乎?壽國曰,左右相見再次傳諭,皆以為聖敎至此。臣方承命雲矣。上曰,大臣入侍時,則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敎㻐先退出。允明以《宮園式例》,若有稟改訖。上曰,注書出去。左右相已入來,則使之入侍。壽國出,引左右相及同副承旨任珣入侍。允明退出。
○癸酉七月初三日酉時,上御熙政堂。左右相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同副承旨任珣,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入侍。天輔曰,聖候,若何?上曰,氣則一樣矣。尙魯曰,日熱如此,而殿下終日殿座,此亦莫非臣罪。靜攝中每每如此,豈不切迫乎?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天輔曰,世子宮氣候,若何?上曰,無事矣。天輔曰,嬪宮半産之候,不任驚慮,而亦甚可惜矣。氣候,若何?上曰,氣則無事矣。天輔曰,臣等有死罪矣。頃日涵仁亭入侍時,伏承不忍聞之敎,實有卽地滅死之心。其時欲待命,而因承旨所奏,卽為還收雲,故退去矣。尙魯曰,下敎還收之後深引,心甚惶恐,且動駕在於翌日,故不敢待命矣。天輔曰,還宮時下敎,臣雖未親承,而有加於涵仁亭下敎雲。臣旣居此職,一無報效之事,臣罪臣固自知,而前後下敎,莫非不忍聞不敢承之敎。臣雖頑迷,豈有一分生世之心乎?但臣所隱痛者,殿下使臣等幾年,豈不俯諒臣等心事?而下敎如此,此莫非臣等不能以誠仰格之致。固不敢他咎,而亦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臣等情事,豈不隱痛乎?伏願許解此職焉。上曰,其日事,言之何益乎?旣已成禮,且無餘憾,而予其日召卿等,諸臣必以為自前有心,然予則實始忍及於其日矣。頃者對靈城已言之,而漢唐則雖有故事,我國則無之,一大字亦不欲用之。予旣不從漢唐故事,又無抑其次可行前例,則予何以加之乎?今則遂事勿說,不必更提,而予非欲為過隆之事也。但諸臣幾年,欲使予以無私親之人行世,豈不痛乎?尙魯曰,下敎過矣。殿下自前若聞臣下之言,或涉於私廟,則輒必疑阻,故聖意每如此矣。此亦以其言設或過中,其心則出於愛君視之,則聖心自然渙解矣。上曰,予實習聞故然矣。予體恆日小心,故式例修整時,象設二字,猶不敢用之。予本無汎濫之心,而今番事非初料也。《易》雲,有男女,然後有夫婦,有夫婦然後有父子。予與坤殿,旣加尊號,其日又夜臥無寐,故忽思之,賢嬪尙有孝純字,臣下亦有諡號,故其日召卿等矣。卿等之必不爭執,予已知之,而初則猶不無慮矣。旣聞卿等之言,然後泣告於慈聖而為之矣。再昨已言,而今番事,卽前古所未有之事。此後非但我東,雖中朝,黃河再淸,必來取法矣。前日非文非武之敎,亦非有他意也。予之外家用之道,其於兩班常人之間,得無慨然於心乎?其時下敎,則由此而發矣。予自庚子後,未嘗大笑,戊申以後尤如此,以至於近來,實無笑心。而御容模寫奉安後,其日果心喜笑之。而其時諸臣,皆以為張大。今番則予之心,宜同於其時,而予猶有隱慟之心矣。其日心旣如此,且慮軍兵,故行祭前,勺水不入口,祭罷後,只飮福而已。終日不進水剌,予實無快樂之心。予若自以為,為此事而樂還,則非孝也。予頃日往孝純魂宮,親製紀懷銘,召入直宗臣讀之。又命編次人,讀於懿昭宮矣。頃夢懿昭,著藍袍而來,以先王命召予,予見而覺之,。予自前無夢,而近來如此,前月予固慮之。而今又過之,此亦豈初料乎?懿昭之見於夢者,到今思之,似由於為此事矣。其日下敎,蓋亦非有意於卿等也,實出於汎慨諸臣。而卿等適在諸臣之首位,故撞著於卿等,予豈有他意而然乎?卿等行公,可也。左相頃有淸流濁流之說,予則以為,位在大臣,故其言如此。若在下僚,則必不敢為此語,亦必逢辱矣。天輔曰,為應為之事,則雖逢辱,亦何足恤乎?上曰,予頃以崔鎭衡為可合於軍職而未差,故右相為兵判時以為,此亦私心雲矣。天輔曰,崔鎭衡事,則殿下勿以私知之,臣等亦勿以私知之,以當為之道理知之,然後可矣。上曰,向因金振聲事,前領相,以靈城為無識。金振聲於予何干,而以為私人?予於是乎逢辱,諸臣皆待予以私故如此矣。至於今番事,言於卿等故為之。而禮成之後,輿臺下賤,皆以為解其心而歸,則可謂人子之道乎?尙魯曰,其日若不為下敎,則臣等思未及此,必有未覺悟矣。上曰,此則卿言是矣。予亦初未思得,而伊日始思之,召卿等言之矣。此後事則予不知,而其時予不忍離宮門一步地矣。予本來心動,則辭敎漸過。其時曺命採以為,允合於情禮雲。予聞其言,而忽有慨然於諸臣之心,旣以為允合於情禮,則三十年不為之乎?尙魯曰,曺命採之言,則必是以為為之之故,始知其允合於情禮雲爾。上曰,曺命採為人質實,予亦知其心矣。卽今則予實無毫分加為之意。昨年冬,予欲圖《五禮儀》,而未果遂意。今番事,旣無前例,興慶園時事,考出實錄,亦甚疎漏。今番式例,欲以為後考之資,予於補漏時,多費心力。而今又有此事,此亦似有數矣。予每當孝純宮行祭時,見獻官執事之入宮門,則常有如何之心?今番式例中,盡以宗臣為祭官者,蓋有意矣。頃日下敎,則予其時心有隱慟,故發於辭敎。卿等觀過知仁,可也。餘實無咎卿等之心,而撞著於卿等故如此。卿等亦當著,故不得不然,而今何可過為引嫌乎?尙魯曰,臣等宜被譴罰,而尙未被譴,惶懍之極,不得不尋單。官職去就,其可論乎?惟願被譴而已矣。上曰,予之傳單亦有意,而今則實無毫分介懷矣。今番事,予實無憾,而隱慟之心則尙存。若無隱慟之心,則是不孝也。予所以隱慟者,以予為一私字,故隱痛矣。予若以為為之而樂,則是放姿張大之心也。予豈忍為此乎?一則慟心在焉,一則或慮有害於民,今後則予當擧綱,汝等亦宜同做國事,何謂退乎?卿等若過為引嫌,則人必以為因崇奉而至於此境,如此則予尤將為不孝矣。自前慈聖尊號及先朝世室御容奉安等事,皆自我為之,昨年尊號時聽命亦有意,而終未伸予心,予甚愧矣。今若使卿等尋單,而至於有妨國事,則是亦不孝也。卿等何可為此乎?天輔曰,如此,故臣等不得已入來,欲面陳而退去矣。上曰,豈可如此乎?天輔曰,殿下臨御三十年,今日始伸此心,此莫非臣等之罪也。然臣等自初非無仰請之心,而漢唐以後時王之制,非所敢論,祖宗朝且無前例,一大字亦不敢擧論。故與禮判相議,又與僚相有言,而意見甚迷,未知如何則好。至於議諡一節,茫未思到矣。此等事,或宗臣、士人中,有疏請者。國事苟且,故臣必欲仰請,而終未知如何則可,故未果。臣之斷斷衷曲,實為如此。而涵仁亭下敎,未諒臣等之心,君臣之所以相孚者,不出於情志二字,而殿下不諒臣心,遽下不忍聞之敎,臣將何以事君乎?上曰,予亦於其夜,始思得矣。尙魯曰,臣亦其日聞下敎,然後始覺得矣。漢、宋皇朝故事,斷然不為。前後屢承下敎,臣心以為,聖意甚好,實是當然之道。至於一大字,不但聖心之所不欲為,臣心亦如此。此外有可以代此一字者,而思得於心,則豈不曾陳意見乎?上曰,予旣臨御之後,待予外家,不如臣下之外家,非文非武之敎,實為此發。而且予當直言之,議諡則雖未思得,園字亦今始思得乎?啟運宮時,諸臣多爭之者,而當為之矣。尙魯曰,此則有不然者,必思得合於情文者,然後可以仰陳。若名為仰陳,而只以一園字為請,則在事體似涉孤單,故不敢為矣。上曰,此則今聞卿言,果如此矣。天輔曰,臣其時聞涵仁亭下敎,心如覺夢矣。尙魯曰,臣等聞非文非武下敎後,少退閣外,與左相相議,而終未得好道理,故欲待疏決之畢,仰請聖意所在矣。趙明謙於疏決未畢之前,先為進奏,故臣等亦有所繼陳。而畢竟聖敎,以崔鎭衡事為敎,故臣以天理人情之說,仰對而退矣。天輔曰,其時亦無他思得者矣。尙魯曰,聞禮判於陵所,思得議諡一事,而言於左相雲。臣以為禮判,則誠善思矣。上曰,然則禮判亦何不早陳耶?尙魯曰,禮判亦非曾有思得也。想必於陵所,才始思得矣。卽今縷縷聖敎之下,若是仰達,誠惶恐。而臣之本末,聖上已知之。事有可爭,則雖鈇鉞當前,臣固爭之不避,事有可為,則一言奉承,是臣之本色也。當事而如有顧瞻依違之意,則安用如許輔相乎?上曰,卿則知之已久,左相亦質直,若於大拜前,有淸流濁流之說,則必大敗矣。尙魯曰,近觀左相做事,多有牢確,非臣所及,臣實歎服矣。上曰,左相弘文正字時,不為行公,予慮其固執之難。故三銓時,特命外補者,亦恐有所固執於偏論。而領府事言其不然,故擢拜亞銓,蓋以如此之人,不易得故也。自其時,以至於大拜,盡知其心,果多牢確矣。尙魯曰,臣亦以此歎服矣。上曰,餘臨御三十年內,廷臣不肯一發私親字,唯恐一發於口,則不得為名流,誠痛矣。尙魯曰,此敎過矣。今則禮已成,固無早晩,而且頃日御製,亦有若有待之語,願殿下勿以為晩而介懷焉。上曰,予豈欺卿等乎?予無功無惠,而臨御三十載,年亦六旬,又當癸酉為此事,可謂合於時矣。使後王,皆如予之伸情理,則可矣。尙魯曰,臣前後旣聞聖敎,豈不知聖心?而今則禮已成矣,伏願盡解聖心焉。若常以隱慟之心,留著聖衷,則必隨處觸發,豈不切悶乎?上曰,予本非褊執之人。而若解心於此處,則不可謂子道矣。予今年,則於世事尤無心,今秋又欲幸健元陵,只恐不得展拜於園門前,故湯劑予所厭苦,而亦方強進矣。今日旣召卿等,一時慟心之敎,其何若是?予所以不自引咎者,恐違於子道而然,非以他也。予之隱慟之心,豈非乎?今若因此而過嫌,則豈卿與予恆日相孚之意乎?設有辭令過處,願卿等,觀過知仁也。天輔曰,下敎至此,臣當承命矣。尙魯曰,臣聞下敎,不勝感惶矣。臣旣蒙聖上再生之恩,不忍便訣輦下。而今日下敎,無間於詔牖迷子,以事面言之,則臣等得罪為宜。而下敎開釋,至於如此,承命之外,臣何聽復有言乎?上曰,其日下敎之後,卿等之胥命,是矣。厥後尋單,亦是矣。今日事面則正矣。予豈不為予之道理乎?尙魯曰,其日臣與左相,相對以為,旣聞嚴敎,不容晷刻在於班次。相與胥命於金吾門外,輦過時,席藁免冠,待罪路傍。而今承特命入侍,下敎諄諄,臣不勝感泣。然當此酷熱,以臣等之故,尙今殿座,致損靜攝,無往而非臣之罪也。上曰,其日則予不無微意,而卿等之納命召,亦是矣。此後則忘之,可也。尙魯曰,臣等亦願殿下忘其隱慟之心焉。上曰,予隱慟之心,則不可忘也。尙魯曰,已伸孝思之後,何可如此乎?切願忘之也。上曰,忘之則非子道也,當忍之矣。尙魯曰,忍之不如忘之矣。上曰,忘之誠難矣。尙魯曰,今於咫尺前席,聖上旣已洞諭,臣亦豈不以所懷仰達乎?殿下自前或有慨然於臣下,或有隱慟於聖心,則辭敎每太過,未暇裁擇。臣下有失,則罪之,可也,責之,可也,開諭之,可也。何可至於不擇辭敎乎?王言一出,八方傳誦,其為聖德之累,為如何哉?臣於涵仁亭入侍,以殿下自墜君綱為達者,良以此也。聖上之為此,決無益於世道,而徒損君綱而已。今後則雖有淵衷不平之時,愼擇辭令,千萬伏望。上曰,卿言極是,當依為之。尙魯曰,咫尺前席,聖敎如此,臣實聞而獻喜矣。此後殿下,如不踐此敎,則是欺臣等也。殿下豈為是哉?天輔曰,僚相之言是矣。願留聖念,而其日下敎,亦望一竝還收,令史官勿書,何如?上曰,依為之。天輔曰,辭令之過中誠悶矣。而又聞頃日親執承旨之手雲,恩禮不可若是褻越矣。尙魯曰,不但恩禮褻越之為悶,近日恩賞,亦漸褻越。殿下試自思之,以卽阼之初,比之卽今,果何如也?以今番事言之,兩日之內,李之億、金尙星、李重庚,俱以言加資。臣未知其言之果合於被賞,而他賞猶不宜輕施,況加資乎?為日已多。臣雖不仰請還收,而此後則必愼之也。天輔曰,李之億臣於試所知之,果勤幹可用,若付之銓曹,試於州郡,觀其才諝,作為履歷,然後以次用之,則可矣。而若是驟用,非用人之道也。尙魯曰,殿下如欲任使之,則須思久使之道焉。天輔曰,李重庚年過八十,憫其老而加資,未為不可。金尙星則卽今任使之臣也。且旣為正憲,一品非難事,而第以一言之善,輒為加資則過矣。上曰,卿等之言誠是矣。而其日論救兪相,卽趙明鼎所不能辦者,而李之億能為之。予於心,有所抑揚而為之矣。尙魯曰,言出於李之億,故殿下旣納之,又賞之矣。趙明鼎若為此言,則殿下恐不能如是矣。天輔曰,事在旣往,臣非請還收也。惟願愼之於後矣。上曰,兪判府事,今何去乎?天輔曰,其時出去,仍向渼陰雲矣。上曰,其所帶內局都提擧之任遞乎?不遞乎?尙魯曰,其時前後嚴敎,俱已寢之,都提擧亦仍帶矣。上曰,然矣。諸臣退出。
==7月4日==
行都承旨李之億呈辭。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申應顯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流星出北極星下,入西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赤。
○李景祚啟曰,卽伏見鹹鏡監司尹得載狀啟,則以北評事口傳差出為請矣。道臣之不得直請口傳,曾有定式,此狀啟,所當還為下送。而試期迫近,北評事差送為急,不得不捧入。而其在事體,極為未安,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執義崔成大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殊涉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修撰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蔡濟恭,執義崔成大,掌令尹坊,獻納兪漢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吳遂採達曰,左副承旨李景祚,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尹光暹為假注書。
○吳遂採啟曰,假注書尹光暹,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景祚曰,今番擧動作路,以明政殿擧行,侍衛前差備仍用。
○傳於李景祚曰,御製編次人,來待於承文院。
○傳於李景祚曰,右副承旨入侍於涵仁亭。
○傳於李景祚曰,今下標信留門,右副承旨入來入侍。
○李景祚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校正廳言啟曰,李行秀以達城尉外派,曾已入參於《譜略》第四卷系譜十六張中。而其父翊周,贈職左贊成三字,尙今載錄。今當修正之時,不宜仍置於莫重譜帖,削去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校正廳言啟曰,權益興繼子義衡,特命罷養後,未及釐正,尙載於《譜略》第五卷三十張中,今當修正。權義衡以下拔去,以改立後人名字,載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校正廳言啟曰,今此《璿源譜略》修正時,取考辛未年謄錄,則元孫宮有《譜略》紬衣一件進獻之例,今當依此擧行。而壬申年進上進獻件,以紙衣封進矣。今番修正時,大殿進上件,世子宮進獻件,元孫宮進獻件,亦依此例,皆以紙衣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趙明鼎啟曰,內乘,以提調意啟曰,內乘安宗奎呈狀內,猝得重病,症勢危篤,時月之內,萬無起動供職之望雲。身病旣如此,則當此動駕不遠之時,不可等待差歇。內乘安宗奎,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正鄭箕祥。
○以鄭箕祥為內乘。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黃海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白川前郡守鄭克淳,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鄭克淳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贊禹手本,則時囚罪人田日祥,本以風病之人,久處濕地,素患前症,一倍添劇。自昨有中風之漸,四肢不收,言語蹇澁,勺水不下,症形危惡,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慶尙道晉州牧稅大同領運差員安骨萬戶趙得琦,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趙得琦自安興鎭,時未上來雲,依例發遣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刑曹言達曰,卽接訓鍊院移文,則去六月二十五日,內中日時,習讀官樸聖漢、劉昌徵、林世輝、任時綸、嚴得寬等,受賂於都監砲手洪有積為名漢,肆意用奸之狀,誠極痛駭。右人等,自臣曹,方嚴核情節。而其中樸聖漢、任時綸、嚴得寬等,曾經萬戶,係是朝官,移義禁府處之,何如?令曰,依。
○正言徐有良書bb曰b,伏以臣,本以庸姿,夙嬰奇疾,因病習懶,遂成自棄。僥倖一第,亦云匪分,驟躐品階,遽通從班。臣曩為省覲,來住臣父安城郡任所,以臣母病久淹,將護無人,不忍遠離,尙此留滯。中間春坊薇垣除命屢辱,縣章未及上徹,所叨雖卽變通,私心震慄,尙今靡措。迺於夢寐之外,忽又伏奉承政院成貼有旨,以臣差司諫院正言,仍命乘馹上來者,榮光所被,邑里動色。臣聞命惝惶,益無所容。不自意,聖朝鴻渥,何以每每及此也?夫人臣旣以出身事君,則夷險燥濕,固所不避。況臣家世受國恩,至臣唱名之日,親奉念舊之恩言,銘鏤肝肺,隕結是期,何敢為循蹈俗套,規避職事之計?而竊伏惟念,耳目之職,責任不輕而重,忠讜之言,上動天聽,鯁直之氣,下懾庭僚,謇謇有諫官風采,然後可以承此命居此職也,明矣。顧臣性旣愚拙,病又昏瞀,一切世務,旣聾且聵,雖欲強策魯鈍,圖報萬一,而職踰涯分,僨敗必至。臣之一身顚沛,雖無足惜,其奈玷名器辱朝廷何?馹召之下,義當趨詣京輦,略陳微懇。而臣母之疾,非一時偶感之比,多年沈痼,氣息奄奄,長委床縟,藥餌扶將。近因熇熱,將攝失宜,暑洩成痢,度數無算,浹旬苦劇,飮啖全廢,僅綿眞元,暴下無餘。臣方左右扶護,煎泣度日,以此情私,實無離舍登途之勢。玆敢猥從縣道,疾聲呼籲於貳極之下,新進微末之賤,跡涉慢蹇,論以邦憲,實合萬戮。伏乞睿慈,亟先遞臣之職,俾便救護,治臣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俱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修撰兪彥民書曰,伏以臣,自蒙特宥,又犯洊違,舊罪不勘,新慢冞積,雖微邸下誨責之嚴,臣實自為之慄然寒心矣。苟使臣無至難強之情,而有或可出之理者,大朝所以抆拭如此,邸下所以申飭,又如此。而乃敢頑然若不知恩數之為可感,威令之為可畏,甚至日再逋傲,不自知變,今且為二十餘召,而誅罰猶靳,事體大損,是豈微分之所敢出,恆悰之所能安者哉?顧臣秪是不幸人耳,錣策方始,劣蹄先蹶,構誣旣乘,情實莫白。轉輾而身沾塗泥,逶迤而跡入坎窞,郡紱之棲遑,亦知踰分,從班之翺翔,未遽生心。臲卼如臣,危慼如臣,而輒能冒廉忘恥,復自廁於金閨之列者,求諸今昔,蓋罕其人。非但臣所自劃者然,一世之所以待臣者亦然。獨邸下之明,未盡燭悉,有此相持而不許,臣誠抑塞悶鬱,罔知攸措。臣於日昨,得伏見徽旨下者,以弘錄,大朝申飭之下,其何如是?事體分義,殊涉未安為諭,此恐是敦迫他僚之辭,偶爾竝及於臣耳。傳雲,皮之不存,毛將焉傅?今臣之一身去就,旣無議為,餘外之事,夫豈上得以相責望,下可以作夢想乎?伏聞館錄之規,行公之人,雖已備員,苟有剩員,在京或違牌,或被囚。而應不得參會者,則率皆拘格而不成雲。信如是者,以臣無用之身,而果不免沮敗之歸。此非臣故意自犯,而其貽害於公朝之事為莫甚。惟有早賜處分,俾無妨礙於其間,則錄事庶幾遄完,而臣罪不至加重,豈不幸甚?且臣於四月以來,陳懇者再,如非情理之甚非得已,顧安敢每事於塵瀆哉?臣母之年,今已六十有五矣。自罹嫠煢,多喪子女,毀剝之疾,晩暮彌篤,劇歇之候,日夕靡常。臣以孑然單身,左右爐鐺,實無離違之望。而近因蒸濕,越添痰眩,非賴扶將,不自轉動,又豈可頃刻無臣於其側哉?在臣至情,祗合早謝簪紱,專意救護,以自盡烏鳥之私而已。仕宦之事,雖非情勢,奚暇念及?玆敢不避煩猥,疾聲仰籲。伏乞睿慈,察臣憐臣,亟許鐫削臣職名,仍令選部,永勿檢擬,使之任便將視。則雖加臣以重律,臣不但甘心自安,亦必感祝恩私,以為隕結之圖矣。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癸酉七月初四日戌時,上御涵仁亭。右副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尹光暹,記注官權相龍,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此但式例耶?趙明鼎曰,乃式例與儀註矣。上曰,此為累張乎?明鼎曰,自然為累張矣。上曰,自禮曹為之乎?明鼎曰,然矣。明鼎讀式例,至王世子位次處。上曰,今番則王世子位次誤立矣。以殿下板位之西,近南西上書去,可也。此則《五禮儀儀註》然矣。明鼎曰,凡廟內皆稱宮,則與凡宮相混,何以為之乎?上曰,竝稱廟,宜矣。上曰,展拜時,其日適泥,故贊禮以權道立於階上矣。今於儀注,書以階間,禮判可謂諺所云敎壻矣。上曰,予曾為《續五禮儀皇壇儀註》,今又為此儀註矣。上曰,我國之曲拜,未知由於何法乎?明鼎曰,似出於不敢之意矣。上曰,皇朝則無曲拜之法,雖藩王入覲,盡為直拜矣。明鼎讀式例訖。上曰,得人而任之,則凡事自成矣。明鼎曰,凡遠傳之式例,不可不詳錄,執事人何以為定乎?上曰,以當寧八寸親,定式書出可矣。上曰,式例中稱王外孫,卽摠言者也。帶職中為當寧八寸親者,一體差定事,分付吏曹。出榻敎上曰,今番式例正書時,二件亦為盛櫃子以入。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5日==
行都承旨李之億呈辭。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景祚啟曰,卽伏見統制使趙東漸今春夏等褒貶啟本,則邊將無一人居下,殊無嚴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執義崔成大牌不進,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以大司諫金尙重,獻納兪漢蕭,執義崔成大,掌令尹坊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令於李景祚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李景祚達曰,事變bb假b注書申應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傳於具允明曰,式例修正承旨,持編次來待於奏祥門,世孫冊封儀軌持入。
○傳於具允明曰,式例修正承旨入侍。
○傳於任珣曰,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於涵仁亭。
○以京畿假都事魏興祚狀達,判府事兪拓基,七月朔月廩米,不為領受事,令於李景祚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李景祚啟曰,內乘以提調意啟曰,新除授內乘鄭箕祥,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訓鍊院移文,據刑曹草記內,習讀官樸聖漢、任時綸、嚴得寬等,移本府處之事,達下矣。樸聖漢、任時綸、嚴得寬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以封園都監言啟曰,園所丁字閣基址看審事,本都監堂上三員,造成所郞廳二員,率相地官、畫員,依例除肅拜,明日出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具允明,以封園都監言啟曰,都監始役後,數多募軍使役之時,不可無別定董役之人。比前減數,禁軍或閑散中,勤幹解事者十人,依前定送,以為分領役軍,及時董役之地,如何?傳曰,允。
○具允明,以封園都監言啟曰,本都監郞廳金永㸉、金純澤,親病甚重,勢難察任,竝今姑減下,其代以掌隷院司議李奎明,刑曹佐郞宋欽明差下,使之卽速察任,何如?傳曰,允。
○具允明,以禮曹言啟曰,懸樂立秋後擧行事,曾已命下矣。今七月初九日,乃是立秋,而十一日太廟展謁出還宮時,殿庭軒駕及前後部鼓吹,儀註節目中,依例磨鍊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癸酉七月初五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行司直金聖應,左尹李宗白,吏曹參判趙明履,行副司直李成中,禮曹參判韓翼謩,左副承旨李景祚,應敎韓光會,假注書尹光暹,事變假注書申應顯,記事官黃仁儉,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左議政李天輔達曰,近日蒸熱異常,伏未審令體,若何?令曰,一樣矣。大妃殿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大殿調攝,若何?令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嬪宮半産之後,腹部微痛之症,亦何如?令曰,姑不大段矣。天輔曰,毓祥宮議諡,今已定行,以伸大朝之孝思,臣等之心,實為喜幸矣。伊日大朝,累下人臣不忍聞之敎,臣等竊欲卽地滅死,惶悚罔措。待命金吾,靜攝之下,亦難一向煩瀆,退伏私次,只自訟愆。再昨筵中,大朝以坐以待之為敎,故臣等不得已入侍,而筵中辭意勤摯,開釋無餘。臣等感泣聖眷,不敢復陳情勢,雖已膺命,心則實與待金吾時無異矣。今日承命次對,而別無可陳之事,欲為頉稟,則近於更為引入。玆又入對,而實無他稟定事矣。右議政金尙魯曰,臣心與左揆一般矣。臣等當被罪,而旣不被罪,則當為解臣職名,而大朝尙靳允許。臣等之心,方此惶慄矣。令曰,上敎旣如是,則卿等復有何罪?天輔曰,六月都政,已踰月矣。吏曹判書趙載浩,四月往其先山,尙不上來,雖聞其間有喪故,而向日大朝,申飭之下,不卽上來,其在事體分義,極為未安。吏曹判書趙載浩,從重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載浩以已經二都目,期於必遞雲。而此則古無定例,向年臣之待罪銓曹時,亦經三都政矣。銓選重任,苟得其人,則不可輕遞,依久任例,久使察任,宜矣。又達曰,漢城判尹趙榮國,職在詞訟劇地,以戶判時事,過為撕捱。大朝開釋之餘,至今在鄕,尙不上來行公,極為未安。判尹趙榮國,從重推考。催促上來,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備局堂上李喆輔,為都承旨時,有情勢,故其時大朝,特解其職,以伸廉隅,而其後備局之坐,連不進參。右相以此,稟於大朝,申飭,而尙不行公,雖有一時情勢,一向如是,極涉未安。從重推考,使之行公,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弘文館本館錄,旣有成命,使卽擧行。而聞本館行公之員,副提學金相福外,只有應敎韓光會,修撰李得宗,不得備員會圈。而頃日政玉堂闕員,不為差出,銓官推考,何如?吏曹參判趙明履曰,大臣請推,臣心不安。而玉堂則未嘗不備員,且欲於後日政,又擬一望矣。天輔曰,臣旣陳達,而未及下答之前,先自分疏,事體未安。吏曹參判趙明履,更為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頃者城中仁城府峴宋哥兩班家,作賊者乃兩班也,已是萬萬變怪。而其中李有載,卽宋哲孫之壻也。宋哲孫之妻尹氏,亦士族婦女,而於尹星東為同氣也。以星東之行己乖悖,同氣之間,不能相容,轉輾至於視如仇讎。故及其逢賊也,尹氏致疑於星東。星東入捕廳之後,使其婢子,書呈諺狀,要以速殺者,雖曰李有載所為,而尹氏參涉之跡,自不可掩。雖使星東眞箇作賊,在同氣之道,唯當掩蔽發明,以期於出死力生活。而乃反以疑似而懷嫉惡,必欲驅陷於死地者,天理滅矣。且尹氏親死不奔喪之狀,俱發於捕廳賊招,故日昨大朝,有稟於東宮而罪之為宜之敎矣。尹氏二罪,俱關倫紀,雖曰婦女,不可不嚴繩。宋哲孫妻尹氏,遠地定配,何如?令曰,左相之意,何如?天輔曰,臣意亦然。尹女之罪,關係倫紀,若非士族婦女,則當送秋曹刑訊。而旣是婦女,故雖不送秋曹,遠地定配,斷不可已也。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尹星東,以士族而行身悖戾,至變其姓,以崔姓行於世,其罪狀,亦發於今番捕廳推問之時。旣發之後,不可置之,令秋曹照律嚴勘,何如?天輔曰,尹星東以故都尉子孫,稱以尹崔奉事,以家儈為業,此等無賴之輩,安知其不入於賊黨乎?不可留置於王城之內,送秋曹從重勘罪,宜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新除守令,未及辭朝者,多至六七員雲。此時民事,誠為可悶,特為催促,不多日內下送,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左尹李宗白達曰,去月雨水,中部毛廛橋,有人物渰死之患,因大臣陳達,有卹典擧行之令矣。再昨雨水,南部鑄字洞橋,江原道春川人李尙輝,又致渰死,誠為驚慘矣。令曰,依前例,令該曹一體卹典擧行,可也。出擧條應敎韓光會達曰,大臣旣以新錄事,有所仰達。而副提學金相福,頃於講筵,親承聖敎,則宜卽擧行,而旣出之後,更為引入。頃日擧動時,亦不參陪從,只為祗迎而歸。今他員雖或盡備,副提學似不卽出,令政院申飭牌招,何如?天輔曰,備員之後,可以牌招,旣已肅拜,則今不必更為牌招,待其備員,然後牌招,宜矣。令曰,宜為之。出擧條左副承旨李景祚達曰,俄者假注書新入生疎,座序失次,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七月初五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式例承旨入侍時,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尹光暹,記注官權相龍,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冊封儀軌上之,昨日儀註,亦為持來乎?右承旨具允明曰,右副承旨趙明鼎方修正矣。上曰,右副承旨,持儀註入侍事,注書出去分付。上曰,此注書誰也?允明曰,乃尹光暹也。上曰,尹光紹之族乎?允明曰,與尹光紹為遠族,而卽江都死節臣尹烇之五代孫,而故進善尹元擧之玄孫也。上曰,然乎?為今年庭試榜耶?允明曰,然矣。上曰,生長於鄕中乎?允明曰,本在於尼山矣。上曰,然矣。今為初入侍乎?允明曰,曾為假官,以在外不得入侍,今始上來矣。右副承旨趙明鼎,持儀註入伏訖。上曰,孝章廟祭物圖式考見乎?明鼎曰,孝章廟則無圖式雲,故不得考見矣。上曰,注書出往,分付懿昭魂宮忠義,使之持祭物圖式以來。允明曰,蓋扇當以何色為之?而畫雲乎?畫鳳乎?上曰,扇則以黃色而畫雲,蓋則畫鳳,可也。上曰,毓祥宮靑蓋雲扇,十三日御覽後,陪置於本宮,十五日入設。出榻敎允明讀式例畢。上曰,更為修正,而冊子則只如王世孫冊封儀軌,可也。注書還告曰,懿昭魂宮忠義來言,魂宮前有圖式矣。昨年入於闕內,尙不下雲矣。明鼎曰,當更考於《五禮儀》圖式而修正矣。上曰,盡為修正後,更為入侍,可也。允明啟曰,香室本無實官,禮房承旨例為主管,而臣適當該房,故敢達矣。凡大小祀享祭文祝文之啟下香室者,自戶曹給紙筆墨,作為謄錄冊子,以備後考。前例卽然,而數三十年以來,該曹不為上下。故以立張單子,堆積於庫間,錯亂無序,每當時急考出之時,不但披索之為艱辛,亦不無遺失之患雲,事體極苟簡矣。分付該曹,量給紙地筆墨,亦定給能書書吏,使香室官員中勤幹人主管,彙分類別,作為謄錄,藏置之,何如?上曰,事甚怪矣。所達,是矣。依為之。冊子釐成後,本草洗草,可也。出擧條允明又啟曰,奉常寺官員尹謐,為人精詳,善於文字,可當是任矣。臣當使之修正矣。上曰,好矣。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七月初五日初更,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李昌誼,工曹參判李益輔,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尹光暹,記注官權相龍,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今月二十一日,當於御苑,行望拜禮,禮判知之乎?禮曹判書李益炡曰,臣亦知矣。上曰,今二十一日,御苑當望拜禮,分付該曹。出榻敎上曰,卿等明日出去乎?戶曹判書李昌誼曰,明將出往矣。上曰,卿等明當出去,故有所議事耳。地師率去乎?昌誼曰,率去金道興矣。上曰,園下內堂水,回注而後,可作丁字閣,故今問地師率去與否矣。工曹參判李益輔曰,水破關重,恐難輕犯矣。上曰,予意方以此諮且矣。益輔曰,當與地師相議而為之矣。上曰,金道興頗循實,率去,可也。上曰,展拜處與羊馬石,其間必窄矣。昌誼曰,臣問於崔天若,則似可容雲矣。上曰,懿昭墓碑高幾許?昌誼曰,為五尺許矣。上擧書杖曰,可與此長等耶?昌誼曰,比此頗高矣。上曰,今園碑比此何如?昌誼曰,稍大矣。上曰,然則羊馬石,稍為損削,似好矣。上曰,更思之,內明堂乃畓也,回水之時,易為傷犯,必為勿犯。若或至於必犯,則以待秋後,可也。昌誼曰,見後可以知之,而似可犯之矣。上曰,紅箭門則只存體貌,不必壯大,而門則不可不當中為之矣。昌誼曰,門則必務正當矣。上曰,丁字閣處,若可犯則不可已,而其餘則不可犯靑靑之苗矣。禮曹判書李益炡曰,聖敎如是,臣等當親往看審後,更稟矣。上曰,禮判曾見之乎?園上穴前長矣。益炡曰,臣已見之,穴前則果長,而水則廣闊矣。上曰,水正大矣。益輔曰,水大則恐有前頭之慮矣,難可遙度。當與崔天若往審後,從好為之矣。上曰,厥者頗知之矣。益炡曰,金浦章陵,則穴前削平後,作丁字閣矣。上曰,然乎?益炡曰,臣曾於交河長陵陪從時,隨駕入見矣。今金道興雖去,不可以一人之見定之,高趾烈稍可矣。益輔曰,南原君亦可矣。昌誼曰,開基以何間卜定乎?上曰,往返後可以講定矣。益炡曰,碑石以五尺為敎,而一處又得一石,乃與園上當初所用之石,同時浮出者也。臣適得之,而品甚好矣。上曰,其時之石尙存,事亦怪矣。其石高則幾何?而廣則幾何耶?昌誼曰,高可為八尺,而廣可為二尺矣。上曰,長且廣矣,厚則幾何?昌誼曰,亦厚矣。上曰,然則可為四面碑矣。益輔曰,正實則可為六尺矣。上曰,李聖肇家神道碑,卿等見之乎?益炡曰,此則大於其碑矣。昌誼曰,聞前用石為五尺矣。上曰,然云乎?予則不求長大矣。益輔曰,前有仍石用之敎,今亦仍石而用之,似好矣。上曰,大抵近來碑石甚大矣。益輔曰,冠石與臺石,得之於江華矣。上曰,園上籠臺石則甚大矣。益炡曰,大則好矣。上曰,大則堅緻矣。石材古則難得矣,今則似易矣。右副承旨趙明鼎曰,凡墓道石物,近來甚盛矣。上曰,然矣。碣石與虎石,皆往審後可定矣。昌誼曰,小浮石則聞分水院石甚好雲,而且路亦平夷,運致為易。臣等去時,當送郞廳看審矣。上曰,路則平夷矣。卿等去時,當由分水院乎?昌誼曰,去時當送郞廳細審矣。上曰,分水院石則無疑矣。昌誼曰,石材則雖可得用,而惟樑材則尙無得,故不得已送郞廳尹得孟,求得於水上諸處,而似必不得矣。上曰,樑不必大矣。昌誼曰,方於龍山,得一木而上下不齊,且甚忽弱矣。上指所御亭樑曰,可愈於此乎?昌誼曰,雖愈於此,而不可用於丁字閣矣。上曰,皇壇齋殿材木,則大且好矣。昌誼曰,頃者懿昭廟材木則甚惡。上曰,然矣。但以丹靑文飾,而掩其惡矣。諸臣曰,臣聞忠淸道有樑材,而自上過為民憂,難於撓民。故臣等尙不敢仰請矣。上曰,安眠島木可步來乎?昌誼曰,安眠島距船頭不遠,募軍而輸致船頭後,載兵船而來,不必動民力矣。上曰,只擇樑而不擇柱,甚不似矣。諸臣曰,然矣。上曰,今忠淸水使誰也?昌誼曰,乃吳𪼁也。上曰,𪼁之為人,足可當此事矣。益輔曰,其人可善為之矣。上曰,雖然,頃日統制使鄭纘述,欲為自便,動民駕舁而來,民皆謂擔於長槓而去雲。予不忍一時撓民矣。不於此而若得可用木,則似好矣。明鼎曰,然故方求於關東矣。上曰,關東木,亦步來乎?若論難易,則關東與安眠孰愈?昌誼曰,安眠易矣。上曰,然則可取易,而若得於水上,豈不好乎?昌誼曰,若易得則何可出送郞廳,而又請安眠木乎?上曰,彰義宮有一室,其樑或可取用乎?昌誼曰,此等木則不可用矣。上曰,安眠雖易,而勞民為難,故今予所待,只欲於水上作桴而來。尹得孟為人,何如?諸臣曰,得孟於此等,可善為之。若或未得,則不計深山窮谷,而必求乃已矣。益輔曰,木商皆知木之所在處,而皆不合樑材雲。今則深山窮谷外,決不可得矣,反不如輸來於安眠矣。上曰,然則尹得孟使之還來,可也。永禧殿亦用安眠木乎?益輔曰,永禧殿則非其木,而向年作仁政門時,用安眠島木矣。上曰,但以二株可用乎?昌誼曰,不可無實預次矣。以四株為定,似好矣。上曰,可載一船乎?明鼎曰,雖或可載,恐致狼狽,其在愼重之道,不可不以二船載之矣。上曰,其過安興項乎?昌誼曰,然矣。上曰,李喜報圖陻此項而不成,因作狂人矣。益輔曰,臣待罪湖西時往見,則喜報所營雖不成,至今石築猶在,其功大矣。若能陻則誠好矣。上曰,喜報於此,用盡一生心矣。上曰,安眠亦有儲置米乎?昌誼曰,安眠則雖無之,忠淸道儲置米,可以劃給矣。上曰,然則以此募軍,輸致船頭,可也。益輔曰,他雜木或可取用乎?上曰,此則不可矣。昌誼曰,園上樹木甚茂,多有虎患雲矣。上曰,京中且有虎bb患b,況其處乎?如此則守園官一員,似甚孤單,非但渠之可畏,亦有祭器等物,不可以一員守之矣。昌誼曰,當加差矣。上曰,去時持鈴而去乎?益炡曰,都監砲手十名,使之輪直矣。上曰,此則有弊,虎若害砲手,則將若之何?昌誼曰,此則都監之等錄矣。上曰,三軍門善放砲手十名則過,五名式輪回定送,而著實給糧之意,分付。出榻敎上曰,其虎則不猛,每窺見大門而去矣。諺雲尹泓之在郊外,有虎窺其門,其母具食而與之,虎食而去雲。此處雖有虎,不害人矣。昌誼曰,李邦綏昨日入來,而其處虎患,甚可畏雲矣。上笑曰,頃聞御將於船上,見虎而出㤼雲矣。今聞李邦綏亦畏之雲,御將以一國將而畏一虎,邦綏以武家之子,而亦畏虎矣。卿等必為邦綏所恐動矣。上曰,古則虎不踰垣矣,今則亦能踰垣,其亦怪矣。此必由於防塞虎皮堂上之害矣。益輔曰,雖以捉虎而為堂上,不可防其奸矣。上曰,雖然猶勝於不捉矣。上曰,孝純廟,距李聖肇墓為幾裡乎?昌誼曰,不甚遠,故孝純墓都監時,多取用李聖肇墓木矣。上曰,近來則士夫家山所外,似無可斫矣。昌誼曰,然矣。上曰,士夫不斬丘木,今番勿復斫用,可矣。上曰,李聖祚山下,亦多其族乎。益炡曰,李義豐家,亦在其處矣。上曰,李義豐為其族乎?益輔曰,李聖肇乃武之大家矣。上曰,乃兩班也,今始知之矣。上曰,朝士亦有為虎去者。益炡曰,不能多聞,而惟南泰耆之養父,不仕而在於江陵矣。為虎所害雲矣。上曰,然乎?今初聞之矣。益炡曰,甚慘矣。上曰,卿等往返後,可復入侍矣。因以次退出。上復召承旨明鼎,書飭諭封園都監堂上書曰,噫,六十暮年,始報鞠我之恩,雖雲晩矣,復何餘憾?而其中心猶憧憧者,一則經費也,一則吾民也。何以謂之經費?經費之滲洩,莫若都監。近來國役稠疊之中,又有此役,事體雖不可已,滲漏則宜飭都監,諸臣若或放過,此豈予體昔年小心之意乎?何以謂吾民?噫,臨御近卅載,一政一惠,不及於民,而連値多事,撓民多矣。今者此擧,行於今年,雖若待焉,計其臨御,可謂不先不後。恆日惠不及於元元,於今又勞困於吾民,思之及此,食息奚弛?時時召都監堂上飭諭者,非徒重本事,意實為元元。雖因懿昭墓例,不煩京外之民,募軍而用,昔陶潛,豈不雲其子乎?此亦人子也,可善遇之。軍雖募用,此亦吾民,工匠亦吾民,其用其使,撫之恤之,不加一鞭而使用,奚徒予心喜?此亦體小心之意也。諮都監堂上,莫曰一時之飭諭,其須著意而奉行焉。出榻敎仍命明鼎曰,出示于都監堂上,編次於式例之下。承旨及史官以次退出。
==7月6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具允明病。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金應淳在外。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服制,執義崔成大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累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服制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崔成大,獻納兪漢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具允明,以弘文館言達曰,副修撰蔡濟恭,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任珣曰,今番展謁,以十六日擧行。
○以金應淳為事變假注書。
○令於任珣曰,長番內官崔聖兪,當為莫重公事,誤踏達字,極為非矣,推考。
○任珣,以封園都監言啟曰,表石與籠臺石、加簷石、羊馬石,私儲取用事,命下矣。廣為搜問,另加擇取,先得藍浦石一立,江華石五立,而石品精好,以此完定,自今日始役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以封園都監言啟曰,善放砲手十名,令三軍門交替,輸送於園所,以防虎患之意,依例分付擧行,何如?傳曰,已下敎矣。
○趙明鼎,以兵曹言達曰,今七月初六日,進士柳敍五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為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申馹,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左承旨吳遂採書曰,伏以臣,卽伏聞前月內中日試射時,砲手洪有績者,鳥銃貫三中弄奸虛畫之事,因其時差備官進告訓局,奸狀現發,移送秋曹雲,不勝萬萬驚駭之至。臣於伊日,適入直騎省,與摠管同坐試才,而風雨之中,日色陰曀,故倍加嚴飭,多般詳察,而無狀監的之類,肆然奸欺於莫重課試之時,迷不能察覺。雖因自中同類之發告,奸罔畢露,而臣之矇然溺職,罪安所逃?惶隕恧蹙,恭俟重勘。伏乞治臣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俱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判書金尙星書曰,伏以臣於見職,便是已遞,而未出代者也,一時虛銜,此不過五日京兆,而尙今羈縻,其損國體而壞臣分則極矣。夫錢穀甲兵之權,非臣一己之私物,而四載兜攬,殆同以官為家,則每夜思之,俯仰怵惕,臣所以寤寐糾結,如縛求解者,誠以久專要塗,義不可不遞也。積瘁劇務,勢不得不遞也,則朝家何惜此一番刊遞,徒使公私兩妨也哉?噫,僬僥之力盡者,方此宛轉呼號,而自承分外晉秩之命,如窮無歸,繞壁徊徨,殆不知一身之措處,何者?竊人之財,猶謂之盜,況此一品告身,公然攬取於造次立談之間者,天下寧有是哉?深夜焦遑,不能自盡於人臣之義,則臣之免不匡之誅,其亦幸矣,而徒以口舌之故,冒竊至此。雖在他人,猶憯其僥濫,而忽然身自當之,寧欲愧死,倉卒矢口之言,便同成說,一段血懇,天實鑑之,而忱誠至薄,聰聽愈邈,抑豈造物者之有以忌臣,而俾速殃咎也歟?噫,器盈則覆,福過則菑,此理孔昭,有不可誣,而臣之犯道家之戒者,亦已久矣。冥升而不能休,迷復而不能止,早晩招災,臣自知之,則從今息補之圖,惟有退靖二字耳,日前廊廟之筵白,實出於愛人以德之美意,仰惟天地生成之仁,豈不思所以曲遂之乎?且臣三十年膏肓之疾,挾暑重發,百骸俱痛,作一籧篨,而才遭喪慘,轉輾添痼,時月之內,萬無復起為人之路,則太廟動駕之時,末由蠢動。本兵之不得陪扈,實關國體,則目下事勢,尤不可不急速變通,玆陳短章,敢申疾痛之呼。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令先遞臣所帶職任,以幸國事,仍而上稟大朝,還收臣新授資秩,俾得以安意調治,復尋生路,不勝幸甚。臣無任祈懇屛營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玆陞資,聖意攸在,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7月7日==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未落點。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服制,執義崔成大呈辭,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趙明鼎曰,懸板,今至何境耶?若已畢役,則今日欲懸揭,此是立秋前,只具細仗,承旨趙明鼎,陪進以揭,而若未及,則未畢役之由,達之。今日都監堂上似入來,入來則堂上率地官入侍,而明鼎持式例儀註,同為入侍於明政殿後庭,若陪進懸板,則具允明與都監堂上,同為入侍。
○具允明啟曰,釐正堂上申晩、樸文秀、洪鳳漢、李𪻶等,持釐正冊子,依下敎來待矣。傳曰,今日有所為之事,退去直宿,明日入來。
○傳於趙明鼎曰,承旨入侍,儀物次知工曹郞廳鄭槳,亦為入來。
○傳於趙明鼎曰,儀物郞廳鄭槳來待,則卽為稟告,都監堂上入來與否,亦為問啟。
○封園都監堂上李益炡、李昌誼、李益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於趙明鼎曰,入侍。
○以副修撰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弘錄,大朝申飭,而以至踰月,尙未擧行,已極未安,而日事違召,事體分義,尤涉寒心。從重推考,待明朝卽為牌招。
○具允明達曰,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大司成意達曰,今七日儒生上旬輪次,當為設行,而大提學未差,同知館事金鎭商在外未肅拜,限內不得為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判敦寧李箕鎭書曰,伏以臣,向之自南城受代而歸也,適臣老母,病報猝急,未暇詣闕納符,不免投章徑行,臣罪已萬萬不容誅矣,乃蒙睿度涵覆,許臣救護母病,感祝洪私,不知死所。第臣母病,今至三朔,一味苦劇,臣又自前月初,重遘奇疾,內而胃道梗塞,粒米不呑,外而筋骸蹠盭,寸步莫運,昏僕在地,作一未冷之屍,行且數十餘日矣。所帶敦府,雖曰閑局,決非在外垂盡之喘,所可虛冒,而恩除之下,趨承無路,控免文字,亦未自力,泯默縮伏,若無所容。臣又於此際,晩始得諸塗聽,近日大朝筵敎,有及於賤臣者,殆臣子所不敢承聞,臣旣身處鄕僻,朝無親識,傳說未的,震駴罔措。雖不敢引而自列,有若求辨之為,夫為人臣,而得此敎於君父之前,尙不能刳腹部gg剖g肝,以自明其無他腸,而一刻偃息於覆載之間,多見其頑冥之甚也。臣自聞此報,魂褫魄喪,無復人理,惟遄死是願,而一息猶未便絶,則走伏金吾之下,請卽斧櫍之刑,乃臣義所當然,而廢疾所錮,蠢動末由,瞻天望日,但有血泣,玆敢席藁私次,猥入縣道之章,略陳惶慄之忱。伏乞離明,亟令攸司,勘臣罪負,以嚴臣分,以昭國法,不勝幸甚。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行公。
○癸酉七月初七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式例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尹光暹,記注官權相龍,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都監堂上,庶可入來矣。承旨趙明鼎曰,似可入來矣。上曰,入來後,使之卽為入侍,可也。上曰,鄭槳入來。鄭槳入伏訖,上曰,蓋扇,已造成乎?鄭槳曰,今方造之矣。上曰,十六日展拜時,儀物當親審,可及於其時乎?槳曰,庶可及之矣。上曰,式例與儀註,其能盡為正書,及於十五日乎?明鼎曰,可及之矣。上曰,予之入耆社,乃甲子年乎?明鼎曰,然矣。上曰,其時予往靈壽閣,奉几杖先往太廟展謁,因往毓祥宮,其時承旨,乃趙明履也。今番亦為展謁後,當往毓祥宮矣,宋昌雲所言,公公言之,今番則當書於史。仍傳曰,毓祥宮儀節,十五日當備焉,十六日展謁後,當展拜奉審,以此分付儀曹,軍兵一依前例,勿為扈衛。光化門留陣,禁衛營留陣自初以三間石橋為之,入毓祥宮後,馬軍其令解甲鼓吹,只依展謁例擧行。出榻敎上曰,十六日動駕時,式例與儀註,先為奉置於禮曹編次,承旨一人陪行,可也。上曰,懸板,何當畢役乎?明鼎曰,初九日,可畢役,十一日,當為往揭矣。上曰,往時中官一員同去,指示其可懸處,可也。上曰,將來,予何能盡製祭文乎?後則提學製進事,書於式例,可也。上曰,私家則三年內,則祭物皆右設,而三年後則復左設,國家則雖三年之後,亦為右設矣。明鼎曰,私家之禮,異於國家,而三年後左設,乃出於禮文矣。上曰,予前旣不用淸酒,今何用淸酒乎?明鼎曰,此淸酒,有何異乎?上曰,淸酒,何為三乎?明鼎曰,乃三獻也。上曰,然則仍存,可也。昔宋太祖,以祖先之不知犧樽、象樽,每祭皆除之,予謂宋太祖,太為切實矣,其時臣下,有祭以一大盤之議,誠亦怪矣。元良雲,春坊有以此事問者,問於予,予答以太祖之事,太為切實矣,一大盤,乃朱子之禮也。明鼎曰,然矣。上曰,玄酒則前旣不用,置之,可也。上笑曰,銀匙以一書之則易於只用一,吾國文書甚野俗,加書一,可也。上曰,硯及筆墨,則自工曹上下乎?明鼎曰,然矣。上曰,盥洗函之不可不改造,卽今所存,依然一槨也,暗夜入見,則所見極駭矣,今令造之,可也。仍傳曰,盥洗函之今番四方造成,而各方二尺,高不過八寸,而曾已下敎,此後廟社陵寢函之修補時,皆依此造成。出榻敎明鼎曰,函之高八寸,其不卑乎?上笑曰,盥洗若當於八寸而為之,則豈不好乎?今之為祭官者,守僕告以盥洗,則答之以在家時已為盥洗而來雲,今雖造函之,誰能盥洗乎?上曰,扇則當畫雲,畫員,誰也?鄭槳曰,乃金麗精也。上曰,畫員使之來待。明鼎曰,臣於飭諭都監書,有以賤見釐正矣。上曰,其讀之。讀至陶潛豈不雲其子處,明鼎曰,豈不雲之雲字,似未合矣。上曰,以謂字改之,可也。上曰,都監堂上,庶已入來,承旨退待於閤外,待其入來,更為入侍,畫員則當自內,分付矣。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七月初七日申時,上御崇文堂。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戶曹判書李昌誼,禮曹判書李益炡,工曹參判李益輔,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尹光暹,記注官權相龍,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山圖上之,可也。承旨趙明鼎奉上,上曰,丁字閣基,何為二處乎?諸堂曰,不但為二處矣。上曰,其不犯畓乎?戶曹判書李昌誼曰,姑不犯之矣。上指山圖曰,此是何處乎?工曹參判李益輔曰,乃唇前也。上曰,為穴盡處矣。昌誼曰,若用此處,則開拓階前而後,可矣。上曰,祈稔閣基,誠好矣。諸堂曰,正當處則乃祈稔閣矣。上曰,此處有場,其場可立紅箭門矣。昌誼曰,明堂水,初知為不大段矣,今始往見,則水甚闊大,不可回注矣。上曰,似然矣。禮曹判書李益炡曰,祈稔閣若移建,則丁字閣,可正當矣。上曰,此則易矣。予之初佔是基,若有待焉,此處甚好,以此為定,可也。益輔曰,其閣內有一鬆矣。上曰,此松,俗稱萬枝松,置之,好矣。益炡曰,其處多有雜木,不可不除去,而若其松,則乃是聖上手種也,必欲存之矣。上曰,園上,卿等登見乎?諸堂曰,臣等登見,則回包與龍勢,極好矣。上曰,予曾艱辛得之,回包則誠好矣。諸臣曰,臣等亦相對而語曰,回包如此,誠若不凡雲矣。昌誼曰,祈稔閣,誠如聖敎,似若有待而佔之矣。上曰,卿等奉審之前,予已料佔此處而來矣,今番則不犯靑靑之苗雲,可幸也。諸臣曰,臣等曾未見表石,今始往見,則旣不用今諡,且今又更立表石,前表石則拔而埋置,似好矣。上曰,昔年所為,深意存焉,置之,宜矣。益炡曰,魂遊石下,有香爐石,今則拔出,似好矣。上曰,置之,何妨?益輔曰,今旣為魂遊石,則前之魂遊石,何以為之乎?上曰,其亦置之,可也。至於墓道,則予何敢復改乎?雖欲更為,必不如前矣。益輔曰,治石與石品,甚好矣。上曰,體則雖小,治石則甚好矣,予於庚子年,親自看審而為之矣。昌誼曰,穴前有小田,其田則似可陳之矣。上曰,陳之,可也。益輔曰,誌石埋於第三階雲,而一本則奉安於魂遊石下,三階,未知為何處矣。上曰,自魂遊石數之,為第三階矣。昌誼曰,園上舊碑,旣有碑閣,新碑造豎之後,又將營建碑閣矣。神道碑,比他碑最重,而在於洞口,尙無碑閣,今則事體與前有異,尤不可不一體營建,故惶恐敢達。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祈稔閣則使崔天若,善為移作於他處,可也。昌誼曰,此則易矣。上曰,六吾堂懸板,卿等見之乎?諸臣曰,見之矣。上嗚咽曰,吾曾欲臥於是堂矣。昌誼曰,其處燔瓦,土性不好,決不可用矣,京造以船運致,似好矣。上曰,土性如此,則不可用其瓦矣。益炡曰,守園官,本來熟知園內事,凡於董役之際,亦不可無看檢之事,其中一人,擇其勤幹者,依別看役例,使之一體董役,似好矣。上曰,渠亦固所願,依所達為之,可也。出擧條益輔曰,園所作丁字閣時,他雜木則可以斫用於其近處,而至於機械木,則不可以體小生木為之,三軍門機械木,使之輸送而用之,似好矣。上曰,事甚順便,依所達為之,可也。出擧條上曰,守僕保為一名乎?益炡曰,為二名矣。上曰,昨者中官雲,以一名為定,故問之矣。明鼎曰,園所儀註櫃,何日出送,而何以送之乎?上曰,置於毓祥宮,而都監出去之日,以太僕一匹馬出送,可也。諸堂以次退出,上復召益炡曰,六吾堂懸板文,謄來乎?益炡曰,不敢,故不得書來矣。上曰,若不書來,他日去時書來,可也。上曰,予初以六吾名堂,或以我為怪,予雲六吾之義,何所怪哉?記雲,南龍翼去其二,權韠加其三矣。六吾雲者,欲飮吾泉,樂吾年,安吾眠,守吾分,食吾田,其一則予已忘之矣,今陳其食吾田之吾田,予心愴然矣。上曰,卿等,今番則能無畏虎乎?益炡曰,臣之往來,時輒撓鈴,故諸臣,方以此笑之矣。上大笑曰,何畏之若此?予生長宮中,不知虎,故昔年出去時,故欲見虎,而周覽墻外,則大虎才已食狗而去矣。上曰,文武石,今無為之者,而豐原君墓,獨為之雲,豐原終始以將自處矣。抑其子載得,有乃父風而為武石乎?崔天若者,知其遺意而為之耶?益炡曰,蓋今則無為武石者矣。上曰,中原則雖臣下,亦為羊馬石雲矣。明鼎曰,非但中原,本國亦多為之矣。上曰,然乎?今始初聞矣。益炡曰,非兼用羊馬石,羊馬間,以一雙用之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8日==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直。事變bb假b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卽者修撰李得宗,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在外,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服制,執義崔成大牌不進,持平二員未差,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事,標信,命下矣,雨勢如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服制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崔成大,獻納兪漢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修撰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特令申飭之下,焉敢若此?事體分義,誠極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具允明啟曰,釐正堂上申晩、樸文秀、洪鳳漢、李𪻶,依下敎來待矣。傳曰,釐正堂上,明日來待事,下敎,而中官誤傳,退去,明日來待。
○傳於具允明曰,釐正堂上,明朝使之來待。
○以具允鈺為事變假注書。
○趙明鼎啟曰,事變假注書具允鈺,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明鼎曰,《宮園式例》正書後,二件先為內入,二件奉安禮曹,十六日毓祥宮展拜時,盛彩輿先行,編緝承旨一人,陪行大駕,鼓吹內陪行。
○傳於趙明鼎曰,櫃六坐內,內入二件及宮園奉安二件櫃,加龍丹漆,內塗靑箔紙,冊衣以藍紬為之。
○傳於具允明曰,開基以十一日擧行,明日只擧行中心木,御製當自內書來,都監書來安徐之意,只分付都監。
○副修撰蔡濟恭書曰,伏以臣,頃蒙恩由,歸省病母,於半年離違之餘,母子相對,攢祝天恩,只有感淚,迺者以史館替直,時政之有若干未修,大朝特命在外者,上來親納,惶懼之極,不敢久淹,強抑情私,卽起登途。路中伏奉館職有旨,臣且驚且感,益不知措躬之所。來伏旅邸,今旣有日,而天牌日降,一未承膺,此豈臣之可已而不已者哉?顧身長路行役,遭値積雨,蒸熱又劇,處處宿留,寸寸前進,發程一望,始抵京口,而勞頓之餘,吐血宿證,大肆發作,腥氣衝喉,汩汩鳴膈,一日所吐者,多至數三升,少不下一升有餘。澌綴昏僕,隔死如紙,而又自日昨,腫發腦後,牽痛如刺,夜不能臥,倚枕達晨,分野甚重,醫技難試,臣方伴影旅舍,看護無人,凜凜自危,實有生行死歸之慮。束帶供仕,非所可論,而倩人構書,呈徹無路,以致恩召屢辱,國體徒損,逋慢日積,臣分都虧,臣病裡惶囈,日俟譴何,伏見昨今令旨下者,責之以弘錄擧行,誨之以事體分義,仍令重推牌招,臣於是,戰掉跼蹐,方寸失守,而抑恐重離之明,或有遺照於臣之情悰也。噫,臣本無學術,又乏扳援,徒以大朝不世之恩,翦拂陶鎔,至登瀛閣,感激殊遇,雖嘗一再持被,而實未嘗以儒臣自居。況臣是孤孑無墻壁者耳,但知所愛者君,欲忠者國耳,至如彯纓結綬,上下人物,此臣之矢心不屑者也。夫弘錄,其重為如何也?敷求當世君子,以備聖朝論思,故掄選之際,雖不過為備員而赴者,苟非藻鑑望實,鎭服一世,亦莫宜揚揚冒廁,如臣者,顧可擬議於此等任哉?況今諸僚之親承大朝勉飭,可以備員完事者,不為無人,則在邸下體下之仁,其不可強臣以不可強之事,以犯古人量入之戒也,明矣。臣雖無似,粗窺古書,嘗知不俟駕之義,事體分義之不宜如是,雖非邸下誨責之嚴,臣亦自知,而猶且以嶺海斧鉞為期,而不敢為承令之計者,誠亦以匹夫之守,有難撓奪故耳。然則事體分義,緣臣而去益虧損,臣之罪,固萬殞難贖,而國家,顧豈容不早嚴處,任臣之自壞事體分義,而莫之何問也哉?噫,臣之跡違文陛,今已三四朔矣。雲天之戀,轖結心腑,一謝恩命,兼覲耿光,豈非臣之所大願,而在前則不幸而病祟纏骨,如右所陳。今後則又不幸而不敢當之事,橫在目下,賴天之靈,病或起色,新錄未了之前,臣無伸分之日,此亦臣之數也,尙何言哉?特召之下,舁到闕外,疾聲哀籲。伏乞邸下,憐臣病之萬萬難強,察臣身之萬萬難進,亟令鐫遞臣職,安意調治,以延危喘,仍治臣違傲之罪,使事體分義,不至隳乖,千萬幸甚。館錄,朝廷大事也,臣之此書,須一經睿覽,然後上可以依許,下得而褫免,庶不至成命之久稽,則此實非公車例呈之套,而昨日來呈之際,在院承旨,一味退卻,專以壅蔽為主,嚴令之下,使臣自外退歸,有若無端違牌者然,臣實莫曉其意也。莫非臣駑劣,見輕同朝之致,此亦臣不可進之一端也,竝乞睿照。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申飭之下,其何若此?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李景祚書曰,伏以臣,卽伏見副修撰蔡濟恭書本,則發怒於其書之不入,至以壅蔽為言,臣誠愕異,莫曉其所以也。臣於昨日,獨在院中,儒臣陳書到院,而滿紙張皇,不過言其病情,與新錄不欲當之意,而已無一句緊關可捧之語,特令申飭之下,不宜遽然入達,故臣果往復退卻矣。今其言至此,彼雖急於徹書,其可以此等之言,加諸人耶?臣雖無似,職忝喉舌,章奏進退之間,自以為煞有商量,而少拂其意,輕加不韙之目,以為脅制之資,言之者雖易,當之者獨不疲惱耶?在臣誠可謂困且厄矣,而今日居出納之地者,其亦難矣,毋論其言之如何,旣被詆斥,理難苟冒,玆敢投進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許鐫遞,以謝人怒,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李得宗書曰,伏以臣,屢逋為罪,重勘是俟,幸荷睿度曲諒,不惟不施常憲,乃反召之以特令,諭之以分義,臣於此,有不敢一味偃然,未顧從前危臲之悰,暫抑目下懇切之私,黽勉承令持被,今已累日矣。卽接家信,臣母病情,重添於日來潦熱,兼得暑癨,中焦痞滯,嘔洩兼發,眞元澌綴,寒熱互作,諸般症形,較前尤劇雲,臣聞此報,有不容忍住,略控私懇,而徑出禁扃。伏乞睿慈,俯加矜諒,亟降鐫遞之令,俾得專意將護,仍勘任情之辜,以礪綱憲,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弘錄,大朝特敎,申飭之下,一樣遲滯,事甚未安,而備員然後,可以擧行。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開城留守洪鳳祚書曰,伏以保障居留,職責不輕,實非如臣老病,所可僥冒,居常懍惕,若隕淵谷,一自赴任以來,適値國家多事,冒寒疾驅,非止一再,仍以添病,倖免危頓。不意逆理之慼,更添鍾情之痛,轉輾沈淹,仍成毒痢,出血無算,眞元大脫,食路全塞,粥飮亦廢,首尾數朔,人鬼未分,凡百事務,自不能酬應,省掃恩暇,亦未免停廢。公私憂悶,已無可言,請急丐免之意,不翅如痿人之不忘起,而病思昏殢,數行文字,亦未能自辦,今始露章乞解,愈增罪戾。且臣伏聞大朝於頃日筵中,提及往事,迺有臣子所不忍聞之敎,前席語秘,雖未得其詳,而五情震越,直欲求死而不可得矣。曾已陳疏,有所仰暴,則伏想聖明,庶或俯燭,而只緣誠未上孚,辭不達意,復承嚴敎於年久之後,在臣分義,其不敢以誅罰之不加,晏然在職也,決矣,以病以情,萬無因仍蹲冒之勢。伏乞離明,俯諒危懇,削臣之職,治臣之罪,以嚴邦憲,以靖私義,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任。
==7月9日==
行都承旨李𪻶未肅拜。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直。事變bb假b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樸文秀,同副承旨任珣啟曰,霖雨不霽,蒸鬱轉甚,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安蛔理中湯,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尹坊在外))尹坊服制,執義崔成大呈辭,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具允明達曰,左副承旨李景祚,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珣啟曰,釐正諸堂,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內局入診,同為入侍。
○傳於任珣曰,覽守侍墓官狀聞,供上闕封,事體寒心。當該進排官,令該府處之,勿待罪事,回諭。
○具允明達曰,假注書尹光暹,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兪彥民由限已過,副修撰蔡濟恭書批已下,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封園都監言啟曰,丁字閣所入木物,今方收聚,而以數少車子,決無及期輸送之路。在前如此之時,有三軍門卜馬出役之例矣,今亦依近例,各十五匹限畢運,給糧料待令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封園都監言啟曰,園所木石運去,萬分時急,旣罷僧軍之後,當自都監擧行矣。各軍門車子,不可不從其多少分定,然後可以及期載運,令各軍門,隨所有沒數,卽為定送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都監言啟曰,園所丁字閣,十一日卯時開基,因特敎今將擧行,而其餘各項吉日,令禮曹推擇以入,何如?傳曰,允。
○任珣,又以都監言啟曰,園所始役之後,凡有及時往復定奪之事,不可一刻遲延,別設擺撥於園所事,令兵曹依例擧行,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都監言啟曰,昭寧園丁字閣基址植標事,本都監堂上工曹參判臣李益輔率郞廳,今日已為下往,而十一日卯時,開基始役時,臣等不可不一齊看審,故臣益炡、臣昌誼,明日依前除肅拜下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吏批言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於具允明曰,仍為之。
○又以吏批言啟曰,臺諫闕員及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於具允明曰,允。
○趙明鼎啟曰,兵曹判書金尙星許解事,命下矣。所帶禁衛大將將兵之任,不可一刻無摠察之人,何以為之?敢稟。
○以吏批言啟曰,軍資主簿李鳳祥,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於具允明曰,允。
○又以吏批言啟曰,掌試時,各道都事,例以侍從差送矣,忠淸都事金光濟,慶尙都事金可慶,全羅都事權顯範,黃海都事鄭琂章,江原都事趙時謙,鹹鏡都事閔鎭龍,平安都事李時沆俱未經侍從。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於具允明曰,允。
○吏批,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右承旨具允明進。
○以李𪻶為都承旨,以申晩為兵曹判書,以李星慶、李德海為持平,以李顯重為校理,以李塤為兵曹參議,以鄭觀由為社稷令,以趙榮晳為敦寧判官,以崔鎭嶽為直講,以具文泳為驪州牧使,以申㬛為白川郡守,以李錫禧為高陽郡守,以李明中為金城縣令,以沈鑧為忠淸都事,以李尙允為慶尙都事,以樸聖源為黃海都事,以蔡慶承為平安都事,以樸起採為全羅都事,以柳健為鹹鏡都事,以洪鳳威、張瑞翰為學錄,以李廷烈為承文正字,以金善材為軍資主簿,以申晩為訓鍊都監提調及御營提調。
○兵批,行判書申晩未肅拜,參判金光世病,參議李塤未肅拜,參知趙重晦入直進,左副承旨李景祚進。
○以兵批言啟曰,新判書申晩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於李景祚曰,允。
○李景祚啟曰,新除授兵曹判書申晩,所當卽為牌招,傳授命召,而旣有都提調摠察之命,且已夜深,待明朝牌招,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趙載彥、李殷春、李興紹,副司直金尙星、李之億、李重庚,副司果邊致明、洪檍,副司正尹光暹、具允鈺。
○領中樞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日昨重臣筵奏,扈衛軍繩鞋廛革罷事,深有所不安者,而此等猥瑣之互相爭辨,實涉疲惱,姑且含默,待其釐正文書之完畢,今始略暴事狀,兼請譴罰焉,蓋扈衛軍卒,名雖大臣所領,實則疲殘莫甚,元無尺布豆粟之受,而語其役則亦不歇矣。常時輪回入番之外,凡大小擧動,別將領率,而城內則頭目隨行,城外則全數扈從焉,陵幸時,則屬之留都大臣,而結陣扈衛於路上焉,遠地動駕與國有變故,亦皆扈衛焉。此輩每以無料稱冤,而專以買賣資生,故自前主將,有手業勿禁之令,又有持賣數匹木,勿以亂廛施行之令,以此各其本廛之民,輒以扈衛軍軍卒之濫觴難禁,呈訴於法司備局,至累登於筵席之奏,為主將者,亦甚悶苦,求所以去此弊而未得其宜矣。五六年前,三廳大將故相臣趙顯命,欲許畀繩鞋廢廛,而痛禁其手業與亂廛,令該曹論報,則其時略有床廛人之牴牾,而故相臣以手筆親題累百言。今玆變通三條便利,而辨破床廛人所供之無據,情狀之可惡,遂許復設其廛,令三廳軍卒,作業買賣,而仍又嚴飭,毋敢復踵亂賣之前習。又許數三物種之竝載於繩鞋廛床廛兩案者,竝各通同市賣,自後廛人之爭端頓息,而軍卒亂廛之弊,不復煩於聖聽,人皆曰便好,而他兩廳亦與有幸矣。不意今者,因市弊釐正之命,床廛人輩,復生攘他專利之計,誣訴於主管重臣,重臣又偏聽,而遽欲罷之,臣等送言,言其不可,而猶不肯聽,終至仰達筵中,大旨以軍卒設廛,謂之名不正,聖上之驟聽而以為然,諸堂之不深思而從而和之者,固無怪也。雖然,卽今諸軍門軍卒,兼為市業者,不可勝數,以古人寓兵於農之意,言之,軍卒之平時設廛資生,有事赴於行伍,有何所妨?若曰他軍門軍卒,則不過同入於市案,此則專是軍卒之廛,此為不正雲,則亦有不然者,繩鞋之廛,亦以舊廛人之見罷者還設,而扈衛軍卒,特同入其中,與彼何異乎?重臣又以每當扈衛,例皆給料為言云,尤可異也。若曰自本廳給料,則本廳元無財穀,若曰自戶曹給料,則戶曹亦有是例,惟戊申逆亂及溫泉行幸兩次扈衛時,因特敎,有計日二升之給,而此外無是也,何其不審而誤奏至此也?重臣又以為,渠輩手業之勿禁尙在雲,其亦爽誤矣。一自設廛之後,痛禁而不得竝行,今旣罷廛,則勢當復許其手業亂賣,一如前日,他廛人之紛紜爭訴,又將一如前日,此雖於床廛人便利,而其於他廛人,則甚不利也。為主將者,欲一切痛禁其亂賣,則軍人之生理絶矣。欲不禁則爭訟無時可已,此豈非一大困苦之端乎?且軍卒之失其生業,赴愬主將,理勢卽然,而重臣捉致嚴責,喝以重棍,欲以大臣送言,移罪於軍卒,此何事體也?臣之縷縷陳列,實非欲苟且還復於成命之下也。惟是故相臣辛勤許設之本意,不可不一聞於上,而臣之同參名不正之事者,終不可倖逭其責,玆敢冒控短章。伏乞聖明,亟遞臣扈衛大將之任,以為誤事者之戒焉。抑臣以引年休退之懇,前後累陳於貳極,尙未蒙恩許,伏想難於自斷而然也,今因上箚於殿下,敢復瀝血哀鳴,臣雖在少壯之時,本無才能,可以裨補國事。況今年至病痼,死亡無日,而虛縻厚廩,兜攬諸兼,積瘝曠之誚,而犯鍾漏之譏,實中心之所竊恥也。切願夬降兪音,彰聖明以禮進退之美,而臣亦得以奉詑光華於暮年,千萬幸甚。且有目下切迫之情,輒此附陳,該曹以睿令,輸致向臣尋單時不受之祿者,不知其幾次,臣輒煩懇辭,訖不許寢止,臣誠惶蹙罔措。尋單時受祿,旣無其例,旣遞後追受前祿,尤無是理,竝冀特允臣請,使臣心少安,國體無褻,不勝顒祝之至。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懇。首件事,本廳事勢,豈不顧也,而扈衛廳亦一軍門,此法創行,亦非設立時事,不過五六年來也。子曰,必也正名乎?勿禁手造,去其不正,與諸軍門,一例施行,可謂正名也,故相雖在,予亦有答,卿箚若此,予雖暮年,正名之外,無他道矣。噫,卿幾年勞瘁,今過七耋,每於筵席,嗟卿近衰,引經請休,志亦美矣。卿之精力,其猶不衰,目今朝廷,耆舊大臣其幾人?予亦強衰暮而猶擧綱,卿何忍此時請休乎?予已若此,元良亦何輕許乎?末端事,卿之所請所執,是矣,忠信重祿之義,其雖慊然,特許所請,而至於辭免扈衛大將,予則曰過矣。卿須體小子慇懃之意,顧元良聽政之時,安心勿辭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癸酉七月初九日卯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釐正堂上,同為入侍時,藥房提調樸文秀,同副承旨任珣,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釐正堂上申晩、洪鳳漢、李𪻶,醫官金履亨、許錭、鄭趾彥、李以楷、鄭行謹、金德崙、金重泰、蔡膺祐入侍。文秀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文秀曰,蛔氣,若何?上曰,時時有之,而不發作矣。文秀曰,湯劑,進幾貼乎?上曰,進三貼矣。文秀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文秀請診候,上曰,令兩首醫診察,可也。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一樣,而右寸關滑滯亦一樣,虛軟亦無減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三部比前加沈,右三部與前一樣,而虛軟亦一樣矣。上曰,有下敎事,承旨書之。傳曰,日氣其猶蒸鬱,其日元良,只行展謁,先為入來事,分付侍講院。出榻敎文秀請議藥,上曰,依為之。金履亨曰,脈候軟弱無減,又當暑月,腠理虛弱,理中湯連進四五貼,宜矣。上曰,昨夜腹中有氣如拳,或升或降,而按之則輒解,此是痰氣乎?金履亨曰,然矣。許錭曰,夏月生冷,最易生害,故疝氣發作而然矣,其氣若緊,則當進五積散,而今不至大段雲,理中湯本方,去白朮加桂枝、茴香,進御,好矣。諸醫皆曰,如此則好矣。上命承旨書曰,安蛔理中湯,元方去白朮,加桂枝、茴香鹽水炒各一錢,五貼製入。出榻敎許錭曰,車前茶、山査湯,皆有益於疝氣,兼進,似好矣。上曰,車前茶煎入,可也。文秀曰,臣為監劑,當出去,而劑入後,更為入侍之意,敢稟。上曰,依為之。文秀率諸醫退出,上曰,兵判,經二都目乎?珣曰,然矣。上曰,以大臣請推事,撕捱乎?珣曰,似聞不但此事雲矣。上曰,書之。傳曰,本兵重任,不可一任其撕捱曠職,兵判本職許解,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上曰,又書之。傳曰,禁衛營,令都提調摠察事,分付郞廳。出榻敎上又命承旨,讀領府事箚子訖,上曰,軍門軍士亦入於市案乎?鳳漢曰,奉足則或為之,而軍人何敢入於市案乎?上命承旨書批答批答,見當日日記訖,敎曰,領府事於凡事詳密,精力不衰,其引年之請,豈不過乎?晩曰,筋力則豈不衰,而精神則果不衰矣。鳳漢曰,領府事有可貴之事,今雖以元任在家,而備局公事,必皆取覽,或有未妥處,則逐事可否,儘可貴矣。晩曰,古則大臣皆如此,而近來則未見之事也,可謂貴矣。上曰,然乎?領府事備坐,亦或進參乎?鳳漢曰,進參則不能,而公事皆為可否矣。上命承旨,讀孝純墓守墓官狀啟訖,上曰,書之。傳曰,三年內魂宮墓所員役,事體重矣。或有可駭之事,則入啟科治,事例則然,而乘一時之憤,徑先決治,古無是事,其懸其治,卽重祭所之意,豈有不治之理,而當初不為起送,其涉固執,末梢狀聞,亦涉分疏,靈城、海蓬,竝從重推考。出榻敎上曰,靈城,近來衰矣。晩曰,臣前則未嘗與之同事,而今番見之,誠壯筋力矣。豈謂衰乎?鳳漢曰,臣亦今番見之,凡事無異於年少之人矣。上曰,前月定例時觀之,其人則誠難人,而頃者入診退出時,行步頗憊,可知其衰矣。金判府事之病,近來,若何雲耶?晩曰,無加減雲矣。鳳漢曰,均廳節目已成,臣方持來矣。上命鳳漢,讀而奏之,至隱餘結事,上曰,俄者領府事箚批已雲,而凡事必也正名,隱餘結之屬均廳,終非正名也,棄之,若何?鳳漢曰,臣意亦如此,而若依折受例,以隱餘結,為均廳免稅,則可免名不正之歎矣。上曰,重臣、宰臣,以為如何?晩與𪻶皆曰,好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凡事必也正名,隱餘結屬之均廳,意實為民,名則不正。自今均廳所屬隱餘結,從其結數,作為免稅,竝與田大同及各稅,而屬之均廳,則田案自在度支,而其稅歸於均廳。如此然後,可以正其名而實其事矣。以此載於節目本條,此後勿論,庚午前後隱結加現者,自歸度支,均廳無敢下手於其間,免稅均廳之田,無敢折受於他處,而陳田亦令度支句管,度支均廳,若或有違令之事,則本廳旣已三公句管,該曹該廳堂上,草記重飭事,定式施行。出榻敎上曰,旣作免稅之後,若有盈縮,則均廳必大敗,此後使之加減不得,可也。鳳漢又讀,至軍門免稅船條,鳳漢曰,都監御營,皆有免稅船,禁營,亦依御營例給之乎?上曰,給之。上曰,統營事,若何?晩曰,御將則欲減數給之,領相則欲盡給萬兩,而靈城則以為不可給矣。靈城之言曰,右沿萬兩,今若割給,而設或將來右沿無錢,則其將割給左沿乎?左沿又不足,則其將割給湖南一面乎?此是不成之事雲矣。上曰,予則以靈城之言,為是矣。讀訖,上曰,卽今均廳,雖有餘錢,而將來此節目外,亦似不無闊狹,愼不可用之矣。鳳漢曰,或有用兵之事,則未知如何,而不然則一毫不可用矣。上曰,方伯或請賑資,則當許之乎?晩曰,斷不可許矣。上命承旨執筆,親製均役廳綸音,又製小識綸音及小識,載御製編次訖,上曰,右綸音,載錄於節目篇首,可也。鳳漢曰,事目當作為冊子刊行矣。上曰,依為之。文秀監劑還入,𪻶奉進貢市弊冊子,文秀曰,昨冬臨門下詢後,有此釐正之擧,必須大用力而守之,然後可不負臨門之盛意矣。上展覽第一卷,至內司柴炭運入事,上命承旨書之,傳曰,貢弊第一卷中,內司柴炭運入事,事件微細,而旣已列錄,則一日五日之間,當嚴査貢人,出納爽誤,則當治貢人,而勿錄果若貢人之稱冤,則先祛此弊,當該句管中官,宜請飭,而不此之為,泛稱筵白,其無直宿矯正之意,該堂竝推考,當該中官,令該府嚴査以處。出榻敎上又以次展覽,至司僕寺貢人條,晩曰,此條中有筵稟事,故敢達矣。司僕巨達元數,當為一百三十名,而時方立役五十二名外,七十八名,以無料布之故,尙未責立,每値有事,輒責於貢人,實為貢人難支之弊。今番釐正時,司僕一提調,送言於臣等,以為,七十八名未立之數,今若從新立役,而計其一年料布,則米當為五百餘石,布當為十九同矣。其一半則當自本寺,推移覓給,而一半料布則實無出處,戶曹舊有木花萬斤,入送北道之例,而戶曹無木花,故貸用於司僕,仍以為例,戶曹之公然取用,誠甚無謂,戶曹玄木有裕,劃出十同,還報司僕木花之代,則一半所給之布,可以當之。且曾以司僕諸員布,作為軍作米,其數頗多,今若劃給三千石於各牧場,作為還穀,取其耗而納於本寺,則三百石料米,亦可當之雲,如此變通,則誠為便好矣。自本司往復於廟堂及度支而稟處,何如?上曰,令備局與司僕相議,登對時,稟處。出擧條上又以次展覽,盡二卷訖,上曰,冊子多瑣細之語,而其中大臣炬子,申飭事,事體不然。大臣重矣,何可如此乎?且其所謂,分付政府、樞府、郞廳雲者,措語亦甚苟簡。此等條,皆當抹去矣。文秀曰,日已過午,水剌過時矣。上曰,少退,可也。鳳漢曰,惠廳稅作木,今則全屬均廳,前儲者久陳則將無用,其數當為百同,竝移送均廳,自均廳送價惠廳,則兩處俱便,故敢達。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諸臣少退。
○同日未時,上復命諸臣入侍,釐正堂上申晩、樸文秀、洪鳳漢、李𪻶,左副承旨李景祚,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入侍。上曰,冊子十卷,予已盡為披覽,而其中尤為瑣細者抹去以下,其中亦多有申飭之事,當逐條申飭,承旨書之。傳曰,今者釐正弊瘼,蓋所以為貢市人也。今覽冊子,其中不無瑣細者,而亦載錄不過一時申飭者,而亦載錄非重國體之意,其瑣細者,或抹去,而事雖瑣細,其弊則巨,市名貢名,亦不可遺者,故雖置之不察,則有該堂竝從重推考。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大臣及差備外,無綾羅祭服,則身為重宰,懲於貢人,郞僚之令貢人求免祭官者,烏可已乎?此成近習,今雖不飭,其宜自勉處也。其他可駭處,多,而於令前其難隨飭,去其屛風,不過數月間事,則其代以帳,使之進排於典設司者,其涉駭然。以日字觀之,今十八日臨講時事,其時承旨、儒臣、侍講院官員,竝從重推考。頃者魂宮祭器中,有非司饔院沙器者,故申飭之,數昨魂宮祭器中,又有此器,故欲諭而不諭,今覽冊子,其若不足,每取用於沙器契雲,果若所料,旣有沽酒市脯之敎,則焉敢若此?當該色郞廳,令該府勘處,祭享時風物輸運,宜用車子,車契人之其欲推諉,請令樂工領送,已涉瑣細,結語中亦許之,事體不然,雖為貢市人,此等瑣細之事,其何曲循?當該堂上竝推考。莫重閟宮所用褥席韜席,尙方造進,事體當然,而一郞官創開私造,其涉可駭,年條不遠,當該郞廳,令該府處之。靑玉梁、禿玉帶,若無院上,則尙方例請貿來,而此則唯在尙方,玉梁、玉帶,廛人預貿置何處乎?此一款拔之,以此分付尙方,其中不給價私貿,直捧甘取用,勒求亂廛於市人,卽市民之巨弊,此後犯者,本署隨現報備局,犯者施以制書有違之律,隱而不報者,該署官員,同用其律事,嚴立科條。出榻敎文秀曰,如此者,好矣。上曰,冊子中,獤參契條,誠如貢人之稱冤者,蓋唐獤皮,應歸戶曹,而送於尙方,故如此矣。晩曰,自前進上,則用唐獤皮,頒賜則用鄕獤皮,鄕獤皮價,不過一兩,而內入串衣次,則價本甚高,故貢人稱冤矣。文秀曰,鄕獤皮一百六令價,自戶曹,以串衣次價為名而給之,則貢人當無冤矣。上曰,承旨書之。傳曰,今者冊子中於獤皮事,貢人書呈,末端結語相左,貢人則欲復本例,而度支則竝許唐獤,此非釐正之意。大抵唐獤皮四百令來至,後於貢人,大縮於前,以此稱冤,固非異事,而度支則衣襨次,欲專用唐獤皮,若此貢人,只受頒賜件,獤皮價,非為貢人之意。其中東朝所進,仍以鄕獤皮進排者,乃是特敎,則戶判之直為更定堂上中,亦有前尙方提調,而亦不消商gg消詳g,竝從重推考。此非正名,凡各殿衣襨次進排者,皆用鄕獤皮,而冬至使行來,鄕獤皮四百令,從本色下戶曹,以此載於冊子。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昔年則駝酪粥,慈殿及大殿、世子宮外皆無,於中宮殿,乙亥後命設,其後賢嬪,愴古戊申年,以入於東宮者,仍令進排。至於世孫宮,旣封之後,事體無異於世子宮,故其令進排,而至於元孫宮,則定例中旣與王子,同,而內醫院酪粥,誤為進排矣,酪牛雖畜物,自昔年為春耕而停封,昔日闕中見之,酪牛之多,不至於此,今覽冊子,至於十八隻之多,而竝其犢,為三十六也。《禮記》不雲?於春王者,惜其卵巢,為五碗之粥,使十八犢饑乳,非所以仁政,元孫宮此後冊封後擧行,其牛令內醫院減數,一以示遵《禮記》之意,一以除市民之弊。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厚署板材,或有送於內需司之命,或有內司請得者,而自外無端取去之事,其涉可駭,此後嚴飭。出榻敎書訖,上曰,此外別無大段申飭事,而御覽、睿覽官案,豈有逐年改之之理,而每年徵於貢人云,極為非矣,當該官員推考。出擧條晩曰,今此冊子中,尤為瑣細者,自上雖已抹去,而事係弊瘼,令備局申飭,似不可已矣。上曰,依為之。鳳漢曰,月令應辦兩事,則最為大惠,而此外事,雖非抹去者,無非細瑣矣。上命李𪻶,讀江弊冊子而奏之,讀訖,上曰,諸臣各陳意見,可也。𪻶曰,臣意則前已盡達,江廛,斷然罷之,宜矣。文秀曰,李𪻶所謂罷之者,堂堂之論,而三江魚廛及鹽廛、卵醢廛,合為五廛,而皆是三百年流來之廛也。如欲罷之,則此五廛,皆當竝罷,豈不難乎?今若勿罷其廛,而罷其亂廛之弊,則好矣。晩曰,李𪻶則以為,罷廛然後,可去亂廛都庫之弊雲,樸文秀則以為,久廛罷之亦難,勿罷而救其弊端,為好雲,臣意則與靈城無異,而洪鳳漢及左右相意,亦皆如此矣。文秀曰,右相則以為,有可罷之道,則罷之為可,而雖欲罷之,必不能罷之雲矣。鳳漢曰,宰臣之言,雖是矣,而今雖罷之,非久必復出,若有勿罷而除其弊之道,則不必罷矣。臣聞銅雀江人,則先為折錢,納於魚物廛,魚物廛人,旣捧錢之後,則不為管攝,許其任為買賣,故無受困之事雲,使他江,亦依此例為之,則似好,而旣納稅於均廳,又使折錢於魚物廛,亦難矣。文秀曰,王政無偏,各廛皆有此弊,而獨罷江廛,則豈不稱冤乎?𪻶曰,臣意則斷然罷之,為宜,而諸議旣如此,置之,好矣。晩曰,冊子中抹去處,當換丈改書,而留置備局矣。臨罷,𪻶進伏曰,臣等所謂釐正者,事多瑣細,固不足以仰塵睿覽,而其中亦有足見人心世道處矣。願殿下,勿以此冊,但為釐正文書而視之,則人心世道,亦可驗知,願留意焉。上曰,其言是矣。𪻶曰,今此弊瘼釐正,雖非大規模,而當此盛熱,終日酬應,為民至意,孰不感嘆乎?但殿下,自前每以不為國事為敎,如此則所謂釐正,將為空言,願殿下,無使此冊為空言則幸矣。上曰,俄者所達則是矣,而今番則太酸矣。景祚曰,宰臣之言,切是矣。殿下旣擧其綱,何可不為乎?上曰,予何以為之乎?文秀進伏曰,臣之待罪藥院,已九月矣,非但臣之筋力難強,傍人亦必嗤點。臣頃以此意仰達,則其時自上,有釐正冊子持入時達之敎,故敢陳情懇矣,許解此任伏望。上曰,予與卿,黑頭相遇,今則君臣皆已白首矣。此時藥院,何忍辭免乎?今日兵判,望見卿之名,豈無點下之心,而恐卿之引去,故未果矣,何可竝與藥院而求解乎?釐正諸堂退出,上曰,趙榮國,尙今在鄕乎?景祚曰,然矣。上曰,在於何處?景祚曰,在江外不遠地矣。上命書之,傳曰,判尹趙榮國,頃者所遭,業已洞燭,齗齗不已,亦涉無義。豈可以此一向在外?京兆長官,亦豈曠職?從重推考,勿捧縣道之章,嚴飭卽為上來。出榻敎上命編次人入侍。出榻敎趙明履入來進伏,上命讀均役廳綸音,明履稟改數字訖,諸臣退出。
==7月10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吳遂採病。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元敬王后忌辰。
○李景祚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持平李星慶、李德海在外,執義崔聲大gg崔成大g呈辭,掌令尹坊服制,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𪻶達曰,左承旨吳遂採,右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承旨吳遂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修撰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假注書尹光暹改差,代以洪良漢為假注書。
○李𪻶達曰,假注書洪良漢,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具允明曰,穴前古塚仍置事,分付都監。
○任珣,以禮曹言啟曰,卽接靖陵直長所報,則本陵陵上沙草,間間稀疎處,經冬以後,春夏大旱之餘,陵上自子方蓋石至寅方蓋石,沙草枯損處,上長二尺,下長六尺許,東西邊莎草枯損處,大廣三尺,小廣二尺許雲。陵上莎草枯損處,至於如此,依例政府以下,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今七月十一日,武臣賓廳,武經七書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日昨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三軍門善放砲手五名式,輪回定送事,傳敎矣,今日為始,都監善放砲手五名,輪回定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日昨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三軍門善放砲手五名定送事,傳敎矣,本營善放砲手五名,輪回定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7月11日==
行都承旨李𪻶病。左承旨吳遂採陳書受由。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龍仁縣令兪彥鉉。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服制,執義崔成大呈辭,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兵曹判書申晩,昨已違召,今日又不出肅,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具允明曰,懸板造成時,寫字官、畫員、工匠等,令該曹米布題給,式例時,寫字官以下,待畢,亦依此擧行。
○具允明達曰,卽者吏曹,以今春監試官違牌坐罷人,因大臣陳達,敍用事令下,而鄭基安等六人,誤入於現告中,以至於徽旨達下,右六人,則旣無大臣請敍之事,今姑仍置,徽旨則令本院付標以入事,草記到院矣,前下徽旨,付標以入,而莫重現告,初不詳審,致此煩稟付標之擧,事甚未安。本院亦有不察之失,極為惶恐,而吏曹、當該堂、郞,不可無警,推考,該吏,自本院推治,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本曹正郞徐命天,受由過限未上來,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頃因大臣陳達,今春監試官違牌坐罷人敍用事令下之時,鄭基安等六人,以其後違牌之人,誤入於現告中,以至於徽旨達下,不勝惶悚,而右六人則旣無大臣陳敍之事,今姑仍置,徽旨則令政院付標以入,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兵曹言達曰,今七月十一日,司果權愼性稱名人,自丹鳳門入來,差備門外擊錚,極為駭愕。令攸司囚禁治罪,同門守門將尹鑌,常時不能禁斷雜人,以致闌入,亦難免其責,推考,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道泰手本,則時囚罪人鄭克淳,閱月血痢,自處濕以後,一倍添劇,度數無算,而飮食專廢,元氣積敗,素患冷癖之症,乘時又作,亙衝胸腹,莫通呼吸,實有頃刻難支之形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以黃海監司狀達,載寧等邑人物渰死,至於十名驚慘事,令於任珣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以全羅監司狀達,□□等邑沈廷泰等渰死事,令於任珣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以濟州防禦使申本,進上馬,絶無體大可合事,待罪事,令於李景祚曰,勿待罪事,回諭。
○左承旨吳遂採書曰,伏以臣,素患嘔咳痞眩之症,每當劇暑,輒見如期,頃者本職之命,適在大朝親傳香之日,不敢言病,隨牌祗肅,強策夙夜,孱軀易敗,舊症隨發,自數日前,似瘧非瘧之症,又乘勞而作,貼身昏頓,無計起動。昨違召牌,惶隕冞深,特靳例勘,又出常格之外,含恩畏義,宜卽仕進,而見今病情,實無作氣自力之望,不得不猥陳短章,仰冀矜察。伏乞離明,亟許遞臣職名,俾尋生路,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應敎韓光會書曰,伏以臣之持被,殆且餘十日矣,諸僚撕捱,伴直無人,豈敢為言私自便之計,而素患伏暑之症,闖發於近來蒸熱,痰癖上衝,呼吸莫通,胃道中塞,勺水不下,加之以嘔洩兼發,眞元大陷,喘喘有晷刻難支之形,雜試藥餌,了無減勢,達宵叫苦,殆不省事。顧此病狀,實有汚穢淸禁之慮,不得不敢申疾痛之呼,仰浼離明之聽。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令鐫遞臣職名,俾得舁還私次,安意調治,以延殘喘,千萬至祝。臣於呻囈之中,不勝耿耿之忱,謹此附陳焉。目今悠悠萬事,莫急於邸下講學,竊瞯睿學日將,漸至於高明密察之域,苟非博識邃學,無以備顧問而資啟發。近日宮僚,雖極一代之選,而猶是科目中人,讀書山林之士,不為無人,而固守東岡之坡,一無羽儀於朝廷者,此豈世祿之義哉?伏願邸下,特推緇衣之誠,期致賁然之來,使之出入胄筵,討論奧旨,則其所裨益,豈淺尠也哉?賓客之任,不輕而重,蓋所以以賓禮待之,有所嚴憚者也。古有學焉而後臣之之義,何必拘於區區體貌,而自阻於時敏求益之時也?竝乞稟於大朝,闊略禮數,剗祛繁文,以開其進身之路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切矣,當留念。弘錄,大朝申飭之下,其涉遲滯,誠極本安。爾其勿辭察職。
==7月12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吳遂採陳書受由。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全羅兵虞候金光宇,高靈僉使金致龜。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執義崔聲大gg崔成大g牌不進,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奉命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崔聲大gg崔成大g,掌令尹坊,獻納兪漢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達曰,兵曹判書申晩,連日違召,尙不出肅,其在事體,誠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由限已過,修撰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校理李顯重,自鄕上來,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傳於李景祚曰,今下弓矢,高靈僉使金致龜處,給送。
○傳於具允明曰,式例,今日內入件,承旨函盛,來詣於明政殿,請承傳色入之,明日入之件,正日當依例擧行,儀仗鼓吹,置之,禮曹郞廳,持彩輿來到政院,陪進禮曹事,分付。
○具允明達曰,封園堂上李昌誼,丁字閣開基後,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來待於奏祥門。
○傳於具允明曰,今日禮判所書來,六吾堂、祈稔閣,御製及今日書下,禮判受去者,竝寫一本,傳於編次人。
○具允明,以禮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展謁時,王世子只行展謁,先為入來事,命下矣。殿下詣毓祥宮時,王世子宗廟大門外祗送,當為還宮,以此磨鍊,而大駕自毓祥宮還宮時,闕門外祗迎之節,何以為之?敢稟。批答,載筵說
○李景祚,以兵曹言啟曰,今月十六日宗廟擧動,王世子隨駕時,各殿問安及各差備應把之數,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五疋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日昨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三軍門善放砲手五名式,輪回定送事,傳敎矣,本廳砲手五名,輪回定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濟州出來初運各樣進上馬,今才來到,而年例進上馬八匹,御乘馬二十匹,兇咎馬十匹,駑駘十匹,兵曹別啟請山屯馬一百匹,合一百四十八匹內,二匹到中路病留計除,實納馬一百四十六匹,禾毛色別單書入,而前後特敎,申飭嚴重之下,本牧終無惕念擧行。今此封進之馬,亦皆孱劣,少無所勝於前日,至於山屯馬,則體樣之奇怪,瘦瘠之特甚,不成馬形,其在事體,極為寒心。旣已上來之馬,無他變通之路,不得已捧上,修入御覽單子,本寺亦甚惶悚,濟州牧使金夢煃,為先從重推考,待畢運上來,竝觀馬匹之如何,更稟勘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濟州出來再運歲貢馬二百匹內,一匹船中故失,三匹到中路病留,二匹到本寺病留,合六匹計除,實納馬一百九十四匹,禾毛色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濟州出來三運各樣進上馬一百四十匹內,一匹船中故失,一匹到中路病留,合二匹計除,實納馬一百三十八匹內,三名日進上馬五十九匹,禾毛色隨其來到,先為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同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濟州出來三運差備進上馬八十匹內,一匹到中路病留除,實納馬七十九匹,才以來到,故禾毛色別單,又為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濟州以馬監牧官金錫範,辛未壬申兩年條,封進馬二匹,上年秋來到,而俱以體小瘦瘠,草記退送,使之改備封進矣。今才上來,禾毛色別單書入,而依例內廏立養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正言張澍書曰,伏以臣於再昨年,忝叨憲職也,重被嚴譴,遠投窮海,跡孑影單,罪積病深,自分為島中之鬼矣,聖度天大,霈澤旁流,三載始還,萬事皆恩,杜門訟愆,仰天祝聖而已。不意敍命遽降,除旨聯翩,銓郞才遞,薇垣旋叨,罪累餘生,何以得此?感激隕越,但自有涕。噫,言事重任,本不合庸陋湔劣之品,而負釁微喘,又安有唐突承膺之望乎?念臣,根植至孤,墻壁靡依,風波之界,恐或褰裳,名義之場,誓欲立幟,此固本心事,可質於天,況有甚氣力,能敵於人乎?惟其愛君憂國之忱,秉彝同得,當官盡職之道,遇事難默,故果於其時,略據齊憤之公議,還發見停之前達。此實出抑邪扶正之心,非敢有忘公挾私之計,而辭不達意,誠未見格,致勤睿批之未安,竟遭威譴之遽加,鈇鉞幸逭,嶺海猶榮,不作明時之棄物,望絶脩門之重入,倘非我大朝生成之澤,幾見委骨於瘴土,何望返身於京國乎?噫,臣之向所論達,聞已盡停,而世皆駸駸,擧有含默之態,人自揚揚,益無顧忌之所。突然見擬之臺臣,遭彈猶甘,偃然圖便之外官,被斥自在,到此而臣之前日言議,掃而盡矣,今日蹤地,危乎殆哉?若夫徒恃聖恩,自同平人,甘心抗顔於僨敗之地,則不獨臣自愧其影,抑將人不食其餘矣。夫雲有言責者,不得其言則去。臣之當日所遭,不但止於不得其言而已,骫骳之譏,已知難免,臲卼之蹤,自處不暇,義分雖重,廉隅亦大,顧此臺端一步,便是鐵壁千仞。且臣素患伏暑之症,越添炎瘴之鄕,萬死歸來,百病交發,久淹田廬,調治無效,而除命才承,馹召繼降,不得不擔曳病軀,進伏私次,而蒸炎所觸,證形倍劇,此臣情勢之外,尤無強起供仕之望者也,玆敢隨牌謹詣於禁扃之外,冒控短章,仰暴微懇。伏乞睿慈,察臣危苦之情狀,憐臣沈痼之病勢,亟賜鐫改,俾此微軀,得以優遊於隴畝,仍令選部,勿復檢擬於重地,以安私分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副司直李重庚書曰,伏以臣,自承晉秩之命,歷累日而惝怳震惕,直欲愧死而不可得也。夫八座崇秩也,陞擢異恩也,授之以崇秩,施之以異恩者,苟非人望之所在,必有勞勩之可記,而猝然加之於萬萬無似之身,此豈臣夢想所到?噫,半夜焦遑,神精昏耗,一二所奏,都無倫脊,而今乃以口媒榮,叨冒至此,上累綜核之政,下貽四方之笑。念臣,朝暮且盡,世念都灰,惟有一段知覺耳,大僚愛人之義,臣實感歎,聖朝體下之恩,不能無望,玆陳肝膈之懇,仰瀆離明之下。伏乞睿慈,曲加矜諒,上稟大朝,亟收臣新授資級,以重官方,以安微分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今玆陞資,聖意攸在,卿其勿辭焉。
○禮曹判書李益炡書曰,伏以臣,卽伏見靖陵莎草有頉處,奉審書啟,則以該曹草記之疎忽,至請問備,臣於是,不勝惶懍之至。當初草記,一從陵官所報,而為之驟見,雖以二處方位下,只書長而不書廣,東北邊只書廣而不書長者,蓋統而論之,元是一處之執頉,而只緣轉達之際,未能詳盡,至被大臣之請推,臣之矇然之失,無以自解,今何可晏然而已乎?玆陳短章,仰暴危懇。伏乞離明,俯垂諒察,特遞臣職,仍治臣罪,以安私分云云。答曰,覽書俱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七月十二日申時,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上御崇文堂。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李昌誼,右承旨具允明,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進伏訖。昌誼曰,臣等奉命往園所開基後,今方始役,而竊有稟定事,敢此來待矣。上曰,所稟者,何事?昌誼曰,丁字閣基址,今方植標一處,而地形鬥絶,前排典祀廳守僕房,似有狹窄之慮矣。上曰,植標處,在祈稔閣之傍耶?昌誼曰,卽今植標處,在祈稔閣北邊,而地勢旣甚狹隘,故臣等與李益輔及相地官金道興,議定移佔處,若稍退一半間,則不但地形之寬敞,且與園上面勢,尤覺平正矣,臣等謹成圖形以來矣。上命取進展覽,昌誼曰,本園來龍,右旋南來,回轉左去,漸漸平夷,微成層臺,丁閣基址,若退一半間,則正當平地,排置諸室,始可恢恢矣。益炡曰,所佔下址,雖與園上,稍似斜轉,而自下望見,極其平正,同是酉坐卯向,而御路亦不移矣。上曰,果如所言,則從便為之,可也。命書傳敎曰,丁字閣營建基址,今日都監堂上入侍時,親承下敎,依此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祈稔閣則當移建於六吾堂傍耶?益炡曰,此處,地狹難容矣。上曰,園所曾有齋室耶?昌誼曰,舊有祭廳矣,自為典監以後,增而大之,足可作齋室矣。上曰,向進圖形,不圖典監室矣,今則加詳矣。香則當奉安於六吾堂耶?益炡曰,然矣。上曰,典祀廳則當築長垣,以防虎患矣。昌誼曰,然矣。穴前有好泉,可封祭井,而地家所謂,穴前眞應水雲矣。丁字閣基址,雖雲退佔,而千株松則自在矣,至於傍近民田,則不可更許耕墾矣。上曰,然矣。仍命捲圖置傍,益炡曰,羊石則設於曲墻下,而蹲虎亦不可無矣。上曰,已載式例,不必設虎石矣。益炡曰,擇日當自該曹,觀勢定入,而卽今潦雨如此,恐難及期,擇置兩日以待,似好矣。上曰,宜矣。益炡曰,碑石,亦作見樣以來矣。上命奉進曰,長廣為幾尺耶?益炡曰,長五尺九寸,廣二尺三寸八分,厚一尺二寸,比舊碣石稍大矣。上曰,幾如四面碑矣。昌誼曰,摠戎廳所輸木物,今近二百株,而丁閣所入樓柱,則當用大浮棟矣。上曰,不必用浮棟矣,柱礎亦依懿昭廟例,用圓柱方礎,可也。昌誼曰,園所都監,營建期日漸迫,事役十分緊急,許多材木,勢將以水路輸運,而卽今潦水未退,船隻不齊,宜命工曹,發遣郞廳於江上,勿論公私船,限數十隻,卽為捉待。訓局所營船隻,亦令隨所有盡送,而仍使該曹郞廳,看檢督運,以為趁卽畢泊於坡州赤田船所之地,何如?上曰,所達誠然,依為之。又啟曰,日前郞廳金純澤,以其親病減下時,欲以本曹郞一員差下,而適皆有故,不得為之矣。卽今都監,事役浩大,京外分掌,殆過四五處,郞廳甚為苟簡,今不必別出他郞,若以本曹郞一員差出,使之兼察,則誠似便好矣。上曰,郞廳中,何人可堪耶?昌誼曰,正郞李宗德,精練解事矣。禮曹判書李益炡曰,臣於頃者,欲以李宗德,差下都監郞廳而未果矣,戶判之言,旣如此,不必使之兼管,直差郞廳,似宜矣。上曰,依為之。以上出擧條益炡曰,毓祥宮還駕時,東宮祗迎,何以為之?上曰,東宮旣先還,則祗迎一節,自當置之矣。命書傳敎曰,日猶蒸鬱,世子展謁後,先為入來事,旣已下敎,祗迎自在置之之中,禮曹草記,給之。出榻敎上曰,樑上塗灰時,神御床,例當移安耶?益炡曰,然矣。命書傳敎曰,毓祥宮樑上塗灰時,鋪陳蘆簾及簾門帳,一體修補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曰,毓祥宮扇蓋,十三日先為御覽事,下敎,今則旣已親行展拜,十五日宜為排設事,分付。出榻敎益炡啟曰,今番潦雨後,自本曹發遣郞廳二員,摘奸東西道各陵,則別無大端有頉處,而齋郞多不備員。以靖陵言之,今番奉審時,陵官不備,事極未安,而卽見本陵直長所報,則參奉有闕,已至四朔,而尙未出代。莎草修改擇日,似在不遠,不可不及今備員雲,宜令該曹速為出代,而此外厚陵、寧陵參奉,亦皆有闕,而久未出代雲,亦為一體差出,恐合事宜,故敢達矣。上曰,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可也。出擧條上問益炡曰,六吾堂御製詩,見之否?對曰,臣謹已謄來矣。上命取進,益炡跪進之,上命承旨讀,允明跪讀訖。上曰,予雖自稱養性軒,實則志在於六吾,故取六一居士之義,而扁此堂矣,到今見之,不覺愴心矣。今居此位,非不貴矣,而反求初心,不如守墓之時矣。仍命承旨進紙筆,御書年月,以授益炡,俾揭板於堂,益炡跪受。上曰,灌地筒則與懿昭廟,同耶?益炡曰,然矣。上曰,望燎石,亦於其日造設耶?對曰,然矣。上曰,下馬碑,誰書耶?對曰,寫字官書之矣。戶、禮判先退,上問承旨曰,《宮園式例》,奉安於本宮者,明日當粧䌙gg粧潢g耶?允明曰,明日內庶可粧䌙gg粧潢g矣。上曰,然則明日禮郞陪進,奉安於禮曹,十六日宗廟展謁罷後,承旨先詣禮曹,挾輦未到之前,陪式例出立路上,則予當使侍衛鼓吹前進。到宮門後,暫為駐輦矣。承旨仍為陪進,宮門承傳色入奉,則予聞式例奉安之後,當乘輿前進矣,乘輿後,後部鼓吹,自當止之,前部鼓吹,聞後部鼓吹,樂止則亦當止之,以此擧行,可也。諸臣以次退出,夜已二鼓矣。
==7月13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吳遂採陳書受由。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𪻶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執義崔成大牌不進,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卽捭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崔成大,掌令尹坊,獻納兪漢蕭,正言張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達曰,兵曹判書申晩,連日違召,無意行公,事甚未安。本兵亦多有擧行之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弘錄申飭,非止一二,累違召令,事體分義,誠極寒心。竝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任珣,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校理李顯重,書批已下,卽為牌招,以為姑降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於任珣曰,都監堂上、御製編次人,來待於奏祥門。
○趙明鼎達曰,都監堂上、御製編次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趙明鼎曰,承旨、御製編次人,更為入侍。
○傳於任珣曰,御製編次人,入侍於涵仁亭。
○李𪻶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厚陵、靖陵、寧陵參奉,口傳差出事,命下矣。所當卽為擧行,而判書趙載浩在外,次官不得循例差出雲,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以次官擧行。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景祖為寧陵參奉,安取範為靖陵參奉,閔旭祥為厚陵參奉。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忠淸監司、兵使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文義縣令鄭㫻,前兵虞候洪廷翼,虞候申光業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鄭㫻、洪廷翼,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而申光業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羅將,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刑曹言啟曰,本曹所屬掌隷院郞廳,今癸酉年春夏等褒貶,當為磨勘以入,而判決事宋徵啟病不來,不得同議磨勘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漢城府言達曰,卽接封園都監移文,則以為,都監事役,萬分緊急,本都監郞廳庶尹李埴,以本職劇務,勢難兼察,自本府草記,閑官換差雲矣。取考謄錄,則在前如此之時,例有換差之規,而本府以詞訟劇地,所掌事務,多有曠廢之慮,且動駕不遠,亦多擧行之事,依前例令該曹口傳,閑官換差,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漢城庶尹李埴,廣興守金孝大相換。
○以黃海監司狀達,薦新蓮實,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具允明曰,勿待罪事,回諭。
○校理李顯重書曰,伏以臣,待罪畿幕,適當試士之役,未及反命,而忽伏奉館職除旨,臣誠慙惶震悚,只自拜稽,臣於是職,惟有抵死違逋四字而已,更無去就之可論,而愚賤好盡言,不能取憐於人,久矣。曩一登筵,異言橫播,怪怒叢集,臣固一笑相謝,不欲置辨,而若其自盡之義,從此益堅,臣雖至愚,豈可冥摘而已,必取狼狽而後止哉?召牌之下,謹此隨納,不敢為祗承之計。伏乞睿慈,亟削臣職名,以卒天地生成之澤焉。抑臣區區情私,萬萬窮且慼,若非大聲疾呼,逝將誰因誰?極念臣鮮民之生,命途奇薄,早失嚴父之訓,惟偏母是依,恩劬倍至,欲報罔極。家特貧,無以為養,破産寄食,幾不得相保者,十餘年,而後,僅成一第,而浮名所誤,私計轉乖,前後觸罪,只益母心之憂傷,終不獲一日之養,為子不孝,誠無所逃罪。顧今年日邁而病日臻,長在床褥,齒髮凜然,甘旨之供,藥餌之扶,俱闕如也,老人危綴,朝不保夕,藉使臣無故從宦,翺翔禁林,豈忍為一日之榮,而低徊貪戀,不顧西蜚之頹景也哉?況自數月以來,臣母偶添微感,注夏轉甚,癃然尫羸,危苦萬狀,臣於此時,情理益急,玆不得不冒死陳懇。惟邸下,哀而憐之,特命選部,許畀臣一麾,以遂人子之至願焉。臣方祈免,不以儒臣自居,則顧何敢遽引館例,猥煩陳乞,而歷觀前史,有宋諸賢之在朝者,或不安於其位,則擧皆求外自效,今臣情勢,非一時不安之比,特以外補之懇,兼申便養之圖,庶有得於自處之道。更乞邸下,察其哀而恕其僭。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爾其勿辭察職。
○兵曹判書申晩書曰,伏以臣於千萬夢想之外,伏承騎曹長席之恩除,此是何等職任,而苟然濫授於如臣無似,不少難愼,乃至於此也,臣於是,惶隕震懍,若負大何,誠莫知措躬之所。夫六官之長,孰非不重,而至若本兵之職,旣掌銓選,且服戎務,其為任鉅而責大,比他尤別,雖使有器局才猷者當之,猶且逡巡而辭避,矧以若臣之萬萬不肖,其可擬議於此乎?臣本守拙,一措大耳,弱才綿力,最居人下,凡係職事,緊漫無當,而惟以筋力奔走,為一分報效之圖者,卽臣本分然矣。此實聖鑑之所俯燭,同朝所共悉,而顧玆中權之重,尤非彷彿於身者,不但臣未嘗自期,人亦不以此待臣,而今乃不問人器之如何,承乏苟充,恩點誤下,固已有乖於量能授官之道,而當此武士積滯,戎政疎虞之日,臣將以何鑑識,以何威望,乃能甄別才俊,振刷紀律,得不至於辜負我聖上委寄之隆眷乎?反覆思惟,萬無堪承之望,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噫,有國重務,惟錢穀與甲兵,而臣方待罪惠局,尙且兢兢焉,懼不能任,況復加之以許大擔負,殆無異於以僬僥之微,而責千勻之重也。其得免於僨誤,必將萬無一幸矣,臣身狼狽,雖不足恤,其於辱聖簡而敗國事,何哉?臣自承新命,悚懍靡容,洊違嚴召,益堪罪戾,玆敢略具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睿慈,俯賜鑑諒,亟令鐫遞臣新授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嚴法紀,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同月十三日辰時,封園都監堂上、御製編次人,同為入侍時,上御崇文堂。禮曹判書李益炡,戶曹判書李昌誼,吏曹參判趙明履,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改書六吾堂詩年月十餘字,授戶判,使之添書於昨日所下御製之下,仍下詢曰,園所禁川橋,當在何處?昌誼曰,水道則不變矣。上曰,穴前井則堙之,何如?昌誼曰,風水之法,甚好雲,決不當堙矣。命注書,出取昭寧園丁字閣開基告由親製文及吏曹祭報府以入,良漢趨出,取入以進,命承旨讀訖,使之還給。明履進曰,臣方待罪典牲提調,以職掌,有所達矣。本署祭享所用,大小豬預下者,甚多,翌年條幾盡取用,將侵再翌年條,故今番釐正廳,新作定例時,往復於諸堂,以明年正月為始,上下事定式,此則公私似甚兩便,而但自今月至今年臘月,所用之價,將無出處,貢人輩,日來稱冤,誠為可悶。戶判今方入侍,下詢委折後,今年內所用之價,使之準數上下,何如?昌誼曰,今番釐正廳所定之例,於牲署則可謂大有利焉,貢人輩,少無稱冤之端矣。且本署從前流來之弊,甚多,釐正之時,已為恰好磨勘,則今此提擧之言,可謂不知足矣。且旣任諸宰,以釐正之責,才已了當,若因一提調之陳達,續續變改,則實無設廳之本意,後弊不可不慮,姑待前頭釐正諸堂入侍,下詢便否而處之,似好矣。上曰,姑置之,以待釐正諸堂入侍,使之稟告,可也。昌誼先退,命明履讀六吾堂、祈稔閣御製詩,略加刪潤而罷,命書傳敎曰,凡祭官,堂下則不為入啟,宮園則勿論堂上堂下,獻官單子,依例書入事,分付。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同日巳時,上御涵仁亭。復命編次人入侍,吏曹參判趙明履,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進伏。上命中官,出御製第三卷,授明履命展讀,明履跪讀至述懷詩,上曰,每覽此等作,不覺愴心矣。讀至五六板,上曰,編次人持此出去,添書六吾堂、祈稔閣詩以進,可也。明履退出,上謂承旨曰,《宮園式例》,承旨自禮曹陪進事,昨已下敎,而馬兵若於光化門結陣,則似有路梗之慮,宜於動駕日乘輦時,稟出標信,而分付於都監,龍虎營挾輦將,使之開陣以納,可也。承旨以次退出。
○同日酉時,御製編次人入侍時,上御涵仁亭。吏曹參判趙明履,同副承旨任珣,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進伏,上命承旨出草紙,呼寫續六吾堂、祈稔閣詩新字十九韻,書畢,命明履讀。上曰,予今精神,比前益耗,前日所製,後不能記矣。昔年侍側之時,命海昌尉寫祭文,予從傍窺見,輒能成誦矣,今不能矣。明履讀訖,上曰,持六吾堂詩來耶?對曰,謹已袖來矣。仍奉進,上命讀訖,明履曰,臣適有愚見,敢達矣。安吾眠章落句,抱膝臥三字,似未妥矣。上曰,不然矣。臥者,獨不可抱膝乎?珣曰,誠如聖敎矣。又呼寫續成詩七言二絶,命明履讀訖,又呼寫後序數行,命明履讀訖,命書傳敎曰,續六吾堂、祈稔閣詩,令宰臣趙明履精寫,揭於六吾堂廳東粉板,靑字陰刻。出榻敎明履曰,御製目錄中,凡次韻先朝御題處,皆書以敬次,而其中二處,有書敬和者,臣意則似當易以次字矣。珣曰,和與次,無異義,不必易也。上曰,此則宰臣之言,是矣,易之,可也。明履又進飭諭都監綸音曰,此亦宜編入矣。上命讀訖,敎曰,亦為編入,可也。御製,今至幾卷乎?明履曰,幾滿十卷矣。上曰,寫字官幾人,書之耶?對曰,十人輪回齊書矣。諸臣以次退出。
==7月14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明日,宗廟修改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未肅拜,執義崔成大呈辭,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𪻶啟曰,淫霖不霽,庚炎愈酷,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煎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且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差勝,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李景祚,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申旼,以御營中軍軍兵等中日試放事,南小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達曰,左承旨吳遂採由限已過,右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趙明鼎俱不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達曰,兵曹判書申晩,昨旣承批,今日又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兵曹判書申晩牌不進推考徽旨,才已捧入矣。動駕只隔數日,本兵多有時急擧行之事,而一向違召,不為出肅,事體分義,俱涉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副修撰蔡濟恭,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任珣曰,傳香前已申飭,而近又稽滯,各別申飭。
○傳於李𪻶曰,吏曹堂上,入侍於涵仁亭。
○具允明,以孝純魂宮宮司,以獻官意啟曰,今此望祭時執禮,成均館司成樸奎壽,身病猝重,舁到闕外,萬無入參之勢雲。實病旣如此,則不可不急時變通,卽令該曹以無故人,更為塡差,何如?傳曰,允。
○京畿監司狀達,長湍等官居砲保沈道益等,為虎嚂死事,令於任珣曰,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琅堤君燂書曰,伏以臣,卽伏聞前月內中日試射時,砲手洪有積者,鳥銃貫三中,弄奸虛畫之事,因其差備官進告訓局,奸狀現發,而不勝萬萬驚駭之至。臣於伊日,入直摠府,與兵曹堂上,同詣課試,而適値風雨,日色陰曀,故倍加嚴飭,多般詳察,而無狀監的之官,肆然奸欺之狀,迷不察覺,致有此自中同類之發告,奸罔畢露。臣之矇然不審之失,在所難免,而事已發覺,未卽聞知,自劾後時,臣罪尤大,而喉司不諒,終不許徹。噫,兵曹堂上則不過同參,而旣移其職,亦已盡暴,則臣以主管之人,尙此晏然泯伏,臣雖無似,秩忝重臣,尙何顔面,冒居職次?寶劍仍差備,旣有成命,而揆以廉隅,末由就列,罪上添罪,靡所容措。伏乞離明,亟治臣溺職之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公私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焉。
○左尹李宗白書曰,伏以臣之老母,積傷喪威,疾患沈淹,居恆懍綴,殆無寧日,而又於日前,遽遭臣妻之喪,悲疚致損,諸症越添,長日昏涔,神識眩瞀,臣方左右扶護,情理煎迫,實無離捨供職之望。所叨本職,旣是詞訟劇務,至於籌堂兼任,尤係緊重,俱不容引日虛縻,玆敢離次拜章,疾聲哀籲。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令鐫遞臣本兼兩任,俾得便意救護,以幸公私,不勝至願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救護焉。
○同月十四日申時,吏曹堂上入侍時,上御涵仁亭。吏曹參判趙明履,左承旨吳遂採,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進伏。上曰,明日擧動時,守宮承旨為誰?遂採曰,姑未定矣。上曰,東宮先還後,同副承旨隨駕,仍為留院事,分付。謂明履曰,方有祭官變通事,故以吏堂召卿矣,從前則眞殿獻官,多差二品武臣矣,今不復差,可謂矯枉過直矣。命寫傳敎曰,昔年則獻官,文、蔭、武交差矣,於眞殿,連以武臣塡差,陵祭其亦多差武臣,故申飭矣,近年,雖應差武臣不塡,此則過矣。此後宗文、蔭、武交差而勿偏,武則曾經訓鍊院三品而陞資者,蔭則曾經判決事或亞尹者,塡差,而於廟殿則武臣獻官,必以曾經亞將人塡差事,分付該曹。出榻敎書訖,上笑曰,此敎若頒,則宗臣文臣,必喜其得免賢勞,而武臣亦必以優待為幸矣。又命書曰,宮園體重,於廟墓宮式例中,獻官所謂堂下者,卽指王孫近宗,若無其人,循例堂下宗臣,吏曹不可塡差於堂上。雖非宗親,於本宮為近親而陞資者,亦一例塡差於園,則式例中所謂堂上堂下者,勿拘遠近,一例塡差之意,而本院近親中當差者,則亦一體塡差,此蓋深意在玆,其令該曹著實擧行,凡實預差於宗親儀賓武,不必各從其班,通同混差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今年陵幸,定以健元陵者,必有意思,而思之不得矣,開國之年,是昨年也,入社之年,是明年也,今年則似無義矣。春間幸農壇時,因筵臣陳白,有此敎而未記其由也。明履曰,宜令史官,取考《政院日記》,好矣。上曰,今若考見,則外間必以移定陵幸,有妄揣者矣。遂採曰,先朝御製中,有去年重遇龍飛歲,今日欣瞻聖祖宮之句,此乃癸酉年,幸松都時御製也。或者興感於此,而有此命耶?上曰,非為是也。沈吟良久敎曰,禮曹、騎曹,必有謄置其時傳敎者,注書出去,取考以入,可也。良漢趨出,取禮、兵曹今年二月謄錄考見,則傳敎有曰,今因大臣所奏,明年是聖祖入耆社之年,而日復一日,何待來年云云矣。良漢持入以奏,上曰,誠有是敎,而不能記得,甚矣,予衰矣,予之今年與聖祖甲戌,同符,而衰耄如此,良可嘆也,耆社展謁,則明春當為之矣。命注書還給謄錄,取今日兩魂宮祭報府以入,上曰,若以武臣,差陵所祭官,則年少氣麤之人,或有侵困守護軍之慮矣。獻官則守護軍,例當支供乎?明履曰,自備糧矣。上曰,隨往陵官者,守護軍,亦為支供耶?遂採曰,子弟或親舊,隨往做工夫,則雖不別為支供,以陵官所供,分排以食,亦自有裕矣。上曰,隨往者亦好矣。卿等,有作齋郞者耶?遂採曰,臣之入仕,由齋郞矣。明履曰,臣亦曾經矣。上曰,有往山寺做工夫者耶?遂採曰,臣於二十上下時,屢往山寺矣,近來則無人往者,至於出接開做者,亦絶稀矣。上曰,凡事漸不如古,士大夫無讀書者,而文集則必多於古矣。古人云,無不是底父母,子為雄邑,刊行先稿,則誰有禁之者?遂採曰,然矣。上曰,卿等,見《海東遺珠》乎?白首風塵典艦奴之句,今人不能作此語矣,近聞中庶輩,或有稱理學者雲,此輩亦必有別號矣,洪世泰之詩,宰臣常謂有俗氣,而此言過矣。遂採曰,世泰松都詩有云,山河氣盡姜邯贊,日月名懸鄭夢周。如此之句,豈不豪健乎?明履曰,此亦有些麤在矣。上曰,此則甚佳矣。遂採曰,詩道不可以一槪論,古亦有此格矣。上曰,御製中抱膝臥之臥字,宰臣以為未妥,承宣之意,何如?遂採曰,臣意則未見其未妥矣。明履曰,論其實境,則臥字似不如坐字矣。遂採曰,詩不可以字句拘,況以音響言之,臥字遠勝於坐字矣。上命仍臥字,諸臣以次退出。
==7月15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吳遂採坐直。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初昏,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東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白。
○李景祚達曰,明日動駕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時無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尹坊未肅拜,執義崔成大呈辭,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兵曹判書申晩,昨又再違召令,其在事體,已極未安,而動駕在明,本兵擧行等事,一時為急,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校理李顯重,修撰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顯重,副修撰蔡濟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具允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校理李顯重,修撰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𪻶啟曰,再明日太廟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啟曰,再明日太廟擧動,王世子隨駕時,承旨一員,當為陪從,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已諭矣。
○李景祚達曰,明日太廟擧動時,侍臣不可不備員,而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外,未肅拜不為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司諫院司諫趙重稷,下諭後過限不為上來,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具允明曰,時刻以卯正初刻,改入。
○李景祚,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太廟隨駕擧動,宮官不可不備員,而文學李宜哲,連呈辭單,不為行公,說書洪景海,自鄕才已入來雲。竝卽牌招,以為陪從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崇陵別檢宋聚行呈狀內,矣身七耋老母,素患伏暑之證,時月之內,猝難差復,斯速變通雲。親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使察任,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全羅道都事樸起採呈狀內,八耋老母,宿病之外,更添別證,決難離捨赴任雲,黃海道都事樸聖源呈狀內,素患痰濕之症,遇暑添劇,萬無強赴之勢雲。樸起採之親病,樸聖源之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竝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七月十六日,大駕詣宗廟展謁後,仍詣毓祥宮展拜時,軍兵勿為扈衛,光化門留陣事,命下矣。在前勿為扈衛時,訓局軍兵一哨除出,本宮洞口作門,雜人禁斷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訓局,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啟曰,明日太廟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九員,王世子左右考喧都事二員,本府入直都事一員,合以十二員分差,而無以備數。假都事二員,令該曹差出,以為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贊禹手本,則時囚罪人柳世模,本以年老抱病之人,累日處濕之餘,猝得洩痢之症,度數無算,食飮全廢,精神昏昏,不省人事,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稟。令曰,依為之。
○李景祚,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濟州各樣進上馬,初運上來後,以馬匹之孱劣瘦瘠,濟州牧使金夢煃,為先從重推考,待畢到後更稟事,草記,允下矣。今則三運旣已畢到,而其孱劣瘦瘠,與前後所來,少無異同,進獻事體,何等嚴重,而屢次申飭之下,本牧擧行,少無實效,苟充封進至此,萬萬寒心。旣已從重推考,觀其緘辭處之,而辛未七月,以濟州馬事,特下傳敎,有若無其效,遞迴後,限四年勿擬閫望之命,更加申明,分付於詮曹,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金尙魯書啟,臣等進詣靖陵陵上,莎草有頉處奉審,則自子方至寅方,高四尺,上廣三尺下廣六尺之間,間間稀疎,間間枯損,故圖形以進。此與陵官所報,雖有差異,旣已奉審執頉之後,則不可不修改,而考見前例,則七月例有拘忌,令該曹待八月擇日擧行,今此執頉處,只是一處,而該曹草記之為二處者,似由於錯看陵官報辭之致,事涉疎忽。當該堂上,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右議政金尙魯箚曰,伏以臣於園陵奉審之行,力疾強作,路中中暑忒重,歷日叫死,尙無起色,才遭夭慼,身且犯染,雖微病形綴綴有不敢輒近於肅敬之地,明日駕動,百僚陪從,而臣獨阻焉,虧分闕禮之罪,無所逃矣。乞降譴何,以昭法紀,不然,矜賜恩暇,使之安意調治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京畿監司狀達,前領議政李宗城,月廩不受事。令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大司憲閔遇洙書曰,伏以臣於前冬,猥蒙大朝誤恩,獲叨憲長除命,此於臣,實是千不當萬不似者,驚駴恧蹙,不省措躬之所,旋幸鞶帶之褫,得安愚賤之分,不意今者,復授前職,召旨又降,臣尤增隕越,莫曉所以也。臣本以樗散之質,今成病廢之物,其於臺憲重選,無足擬議,而特以父兄餘蔭,謬被推排,以至於此,名器之褻,聽聞之惑,良非細故,臣每念此事,惶媿靡容。況臣多病早衰,累經喪慘,癃殘朽弊,去死無幾,加以咳喘眩瞀之證,半年沈痼,氣力日益澌脫,神識日益昏迷,卽此意象,雖跬步之間,亦難蠢動,其何可強策殘骸,起趨召命乎?臣之不敢承命,初非以疾病之故,而床簀昏委,一味虛帶,悚懍之極,竝此冒陳。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許遞臣職名,俾臣安意待盡於壟畝之間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卽速上來,補我不逮。
==7月16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吳遂採坐。右承旨具允明坐直。左副承旨李景祚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傳於李景祚曰,初嚴前二刻,來到明政殿入之。
○王世子祗迎入幕次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太廟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王世子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駕展謁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展謁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詣毓祥宮入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展拜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隨駕先為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具允明曰,孝純魂宮,懿昭魂宮櫝前字,朱紅書之乎?知其某色書之後,諸具備待,畫員金德夏,寫字官李春華之子,竝令待令。
○傳於具允明曰,御製編次人入侍。
○李景祚啟曰,御製編次人,依下敎來待矣。
○傳於李景祚曰,御製編次人、承旨趙明鼎,同為入侍。
○任珣,以義禁府言達曰,前司諫趙重稷禁推徽旨,達下矣。趙重稷下去慶尙道尙州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領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老病危喘,積傷暑濕,胸膈煩滿,腹中沸鳴疼痛,洩痢交作,寢啖俱廢,神氣澌綴,昏昏委墊,今日大小朝動駕時,末由蠢動,終闕進參,瞻望懸情,祗俟重誅。伏乞睿明,亟降譴罰,以肅邦憲,以安私分云云。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
○同月十六日卯時,太廟展謁擧動入侍時,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出賓陽門。行都承旨李𪻶,左承旨吳遂採,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明鼎,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陪從,王世子隨駕。兵曹判書申晩啟曰,今方動駕,而別雲劍順悌君炟,尙未來待,推考警責,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詣太廟入齋室,王世子入幕次,諸臣易服搢笏就班。少頃,上改服如儀,由東俠門入,立西階下,北向四拜。王世子由西俠門入,立御座之左,亦北向四拜,諸臣隨伏拜位之後如禮。上陞階進詣廟室,王世子隨入,中官以次捲簾。上展省諸室訖,降階詣永寧殿。展拜如禮訖,還入齋室,諸臣退出門外易服,王世子先還,諸臣祗送。少頃,上出齋室,降輿乘輦,敎曰,展謁時,大殿中官,當捲簾而不捲簾,世子宮中官,不當捲而捲簾,竝從重推考。出擧條路次駐輦敎曰,宣傳官有為雲劍龍頭者,此是僭制也,兵判各別申飭,可也。又命召承旨及靈城君樸文秀,敎曰,靈城是釐正堂上,故召之矣。依幕設屛,曾已申飭,而彼路傍設屛,依幕,是何司依幕耶?文秀曰,使之問之,宜矣。左副承旨李景祚曰,問之則是憲府依幕雲矣。上曰,宣化門下敎後,雖非濟用監屛風,各司依幕,宜不敢更設屛風,而身為執法之官,何敢肆然犯禁乎?當該司憲府官員先遞差,令該曹施以制書有違之律。又敎曰,尙方是衣襨衙門,事體重矣,提調不可一任其在外,提調許遞,其代,後日政擧行。以上出擧條上詣毓祥宮,降輦乘輿時,命承旨書傳敎曰,式例編次承旨具允明、趙明鼎,各虎皮一領賜給,今日陪行政院書吏、下人、彩輿軍,令該曹米布題給。出榻敎上入宮門,展拜如禮,諸臣隨伏拜位禮訖,允明曰,板位當設於前閣當中,而今設於東邊,誤矣,此後則設於當中,宜矣。上曰,是矣。命書傳敎曰,毓祥宮儀物監造工曹佐郞鄭槳,宮園祭器造成工曹佐郞李瑾竝陞敍,本宮監役官金簡行陞六,工匠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題給。戶曹郞廳李宗德,旣差封園都監郞廳,竣事後,他郞廳,書啟時,一體書啟,今番賞給,工匠下人等,後日頒賞時,一體擧行。出榻敎命召都監郞廳李瑾、李宗德、金簡行入侍,各問其職掌後,退出,上謂景祚曰,諸軍兵吹螺休息,依例擧行,而挾輦軍則號令不能自主,分付牌頭,一體休息,而如或雨下,則令備雨具,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七月十六日卯時,太廟擧動。王世子隨駕入對時,王世子具翼善冠、黑袞袍,乘小輿由集英門出,同副承旨任珣,假注書具允鈺,記事官黃仁儉,記注官愼爾復,以次陪從。出集禮門到南幕次,降輿步越御路,入北幕次,乘輿出弘化門,降輿入幕次後,珣進曰,今此隨駕時,摠管一人,當為侍衛,而時刻已迫,尙不來待,事體極為未安。摠管中應參侍衛人員,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珣曰,昨日大臣箚批,無卿懇二字,故敢達矣。令曰,何大臣批答乎?珣曰,右相箚批也。令曰,已以此傳之乎?珣曰,已傳諭矣。令曰,從當添書以下矣。大駕祗送後,追到太廟門外,降輦乘輿,到紅箭門內幕次,降輿步入小次。小間,具冕服陪殿下,步詣廟庭行四拜禮,仍隨入殿內奉審訖。趨出殿門,隨詣永寧殿,行四拜奉審如初儀,還入小次。已而先大駕還宮,如出宮儀。入宮後,諸臣自外而退。
○同日未時,御製編次人入侍時,上御三樂堂。司直李喆輔,吏曹參判趙明履,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進伏。上謂喆輔曰,常時則不入來矣,今始來耶?命承旨書普光寺御製五七絶二十二首訖,命明履讀,上曰,昭寧園近處,有鷄鳴山,古有堪輿人,過此地口誦一句曰,金鷄鳴而搏翼,王氣藏於甕匠云云。甕匠,卽其村中多甕匠,故名其村雲,豈不可異乎?明履曰,此意宜入御製中矣。上曰,此近不經,何必形諸文字乎?讀訖,上曰,向時之作,頗有可觀,而近來則專是感懷而已。到今見之,判若二手矣。仍命編入御製中,以次退出。
○同日酉時,毓祥宮還宮時,上出宮門乘輦,封園都監堂上李益炡、李昌誼,請對入侍。昌誼曰,在園所堂上李益輔,以祈稔閣基址事,有所報,故謹將圖形以進,稟定當否矣。上命展圖,昌誼曰,前日下敎,命定基於六吾堂南,而地形稍低,故臣等與相地官,佔得一處,而但此是形家所謂豹尾砂,故臣等不敢擅決,敢此仰稟。上曰,此處則不可傷毀矣。益炡曰,頃稟靑龍餘氣,平田處,似好矣。上曰,從便為之,可也。昌誼啟曰,卽今都監事,儘有十分悶切者矣。立柱期日漸迫,材木數百餘株,才已運致於坡州船所,而船所之距園下,尙為四十餘裡,漢車與軍車,本甚數些,一日所運,不過數株,許多工匠,未免停役。方欲貰人僱牛,以為擔曳輸入之計,而所請得者,只是米木,以此計給僱價,勢多不便,若於兵曹所分劃木布元數之內,參酌作錢以送,則誠似兩便,故敢稟。益炡曰,臣等與兵判,已為相議,兵曹木布,以錢木參半取用,好矣。兵曹判書申晩曰,臣在外,果與都監堂上,相議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命承旨書述懷詩二絶,召趙明履讀訖,命召都監郞廳李時中、李瑾入侍,敎曰,綸音旣曰,工匠亦民也,豈可侵困?此後則宜加撫䘏,不可專事督役也。兩郞廳退出,晩曰,北評事,今當口傳差出,而玉堂乏人,以兩司通擬,何如?上曰,宜以儒臣擬之,可也。路次駐輦,召宣傳官,以崇禮、興仁兩城門仍留事,出標信。又命趙明鼎,馳往太學,摘奸今夕食堂到記以來,命李景祚,往孝章廟摘奸以來,景祚復命曰,宮內奉審,則別無頉處,坐面紙微覺渝色,祭官則無闕員矣。大駕到明政門,降輦乘輿,召昌誼曰,祭器欌,何以為之耶?對曰,園所則有祭器庫,而宮則無庫,故造欌以貯矣。命書傳敎曰,前月二十六日親題主時,入侍寫字官、畫員,令本衙門高品付料。今日前字親寫時,入侍寫字官曾於孝純、懿昭行錄模寫時,已有承傳,令該曹卽為呼叫,畫員頃年御容模寫時,入參畫員,已經東班職郵官,而今日又為入侍,令該曹更為呼叫。出榻敎命召靈城曰,頃聞牲署提調言,則釐正廳尙有稟定事,云何也?文秀曰,今番釐正,牲署則甚便,而戶曹則多失之矣。上曰,柏府似無備置屛風之力,若是取用濟監之屛,則直欲投畀矣。景祚曰,柏府本有豸屛雲矣。文秀曰,頃日下敎,本司屛風張設,則無勘罪之文矣。珣曰,下敎旣未頒布,憲府,何以及知?上曰,承旨任珣,以柏府屛風事,有所陳達,而語近分疎,殊涉非矣,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明日當行親臨殿講,大司成親率食堂後,來待,而備掌議色掌以入。仍命書傳敎曰,成均館到記儒生,明日熙政堂,親臨殿講,以此分付。四學儒生,一體應講,而製述講經,自願依近例為之,殿坐時刻,以巳初初刻擧行。出榻敎
==7月17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黃景源坐直。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坐。同副承旨李塤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巳時午時,日暈。
○李𪻶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一員,執義未差,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𪻶啟曰,昨日冒炎動駕,展謁太廟,仍詣毓祥宮,侵夜還宮,伏未審此時,聖體調攝勞動餘,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何如?臣等不任終宵憂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世子氣候,亦一樣矣。
○親臨殿講製述罷後,政院、玉堂問安。答曰,知道。
○李景祚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以儒生殿講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𪻶啟曰,今日親臨殿講製述時,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承旨吳遂採,身病猝重,勢難進參,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改差。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黃景源為左承旨。
○李景祚改差,代前望單子入之,以李塤為同副承旨。
○任珣達曰,漢城判尹趙榮國,自鄕上來雲,詞訟劇地,不宜久曠,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具允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司書黃仁儉,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下番將未免闕直,事甚未安。說書洪景海,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具允明曰,殿講以明政殿擧行。
○傳於趙明鼎曰,侍衛以便殿侍衛例,擧行。
○傳於具允明曰,試官,依例率擧子,待於明政門外,待時入之,承旨則待於明政殿臺下南邊,待下敎入侍。
○傳曰,御製編次人,使之來待承文院,同副承旨留院,待下御製,傳於編次人。
○具允明,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達曰,本院權知副正字宋聚行,移拜別檢矣。遞職後無屬處,依例還仕本院,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兵曹言啟曰,今七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親臨儒生,殿講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司書黃仁儉書曰,伏以臣之情理,實難暫違父母之側,而除旨之下,懷恩怵義,黽勉肅命,因仍淹直,家在城外,夜隔重門,方寸自亂,不能成寐,不但伴直之所深憐,抑亦通朝之所共悉耳。卽聞臣母痰症,新增於暑濕,晝夜疼痛,食飮全廢,醫藥失宜,彌留多日,而不欲煩臣於直中,故臣莫之知,而一味自在矣。孝理之下,人無自阻,而臣惟不肖,省護後時,撫躬靦懼,如無所容,情私所迫,陳章徑出。伏乞睿慈,俯加諒察,亟令鐫遞臣職,仍治臣擅離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不勝幸甚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同月十七日巳時,親臨殿講製述入侍時,上御明政殿。讀券官李天輔,參考官徐宗伋、李喆輔,參試官金尙耉、曺命採、韓光會、李得宗,行都承旨李𪻶,右承旨具允明,左副承旨李景祚,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任珣,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就位伏。諸生服黑巾服,入庭四拜,應講生在西,製述生在東。上命承、史入侍,李𪻶進曰,講經時,則執冊承旨李景祚,例當傳命,而試所承旨,誰當為之耶?上曰,右副承旨為之,可也。仍問到記儒生,幾人耶?明鼎曰,講生四十五人,而製生六十三人矣。天輔進曰,殿座時刻已過,而試官不卽齊會,以致遲滯,事涉未安。該房承旨推考,晩到試官,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命得宗,持書題以進,得宗曰,從前則書題,例懸兩處矣。今則製生只坐一邊,何以為之耶?上曰,只進一紙,可也。命書樂山樂水賦,明鼎跪告傳敎,與得宗奉題出揭,唱有敎,儒生皆跪展題,儒生四拜訖。明鼎歸奏曰,擧子來告,以丁未年講製,曾出此題雲,何以為之耶?上曰,然則改之,好矣。命取入前題,改書以克明峻德賦以下,依前出揭,命壽國呼,講生以次應講。景祚進講冊,《周易》落點,天輔抽籤,以授壽國,壽國列書儒生名於冊,書講章於其下,呼名以入,景祚奉講章授內侍以進。上曰,御覽冊子,中官當為跪受,而不為跪受,當該中官,推考,可也。出擧條光會曰,試官曺命採,病發昏霿矣。上命出去,改點尹汲,卽令牌招,汲進詣殿前,忽嘔血悶絶,扶曳以出,承旨奏其由。又命改點洪樂性以入,儒生跪讀講章具解訖,命誦箋頭大旨。卦體、序卦,問文義一二條,命試官各問文義訖,命收栍。上曰,收栍則當立受,而傳栍則當跪授矣,注書知之。良漢捧栍器趨詣試官前收牲gg栍g,自下以上收訖,趨詣御座前發視,跪告某栍儒生,書塡名下,著押而退,良漢復詣試官前傳栍,自上以下儒生,以次入講如前。命召明鼎曰,日熱甚,儒生許入月廊,可也。明鼎傳命,上曰,侍衛兵郞,誰也?景祚曰,是洪良漢也。上曰,同姓名二人,俱入侍,奇矣。彼洪良漢,則是講科耶?景祚曰,是泮製而非講經也。上曰,注書洪良漢,則是何年科耶?景祚曰,是昨年庭試矣。儒生金再鬱,講觀卦,純通,上曰,汝居何地?對曰,居定州矣。問年幾何?對曰,三十二矣。上曰,西路之人,多善講經,貴矣。儒生金臺灝,講泰卦,純通,上問居何地?對曰,居定州矣。上曰,汝居定州,則與金再鬱相知否?對曰,是臣同姓七寸叔也。上曰,汝則年,幾何?對曰,三十二矣。上曰,同鄕同姓同甲,而俱為純通,尤可奇矣。申後,上曰,軍號例當於殿座所入呈,而自內出來,何也?在院承旨遞差,當該兵郞汰去。允明曰,臣出問,則軍號俄果來呈,而右副承旨趙明鼎,還送本院雲矣。明鼎進曰,小臣未諳體例,妄謂在院承旨,似當擧行,故率爾還送,此非留院承旨之罪也,惶恐待罪矣。天輔曰,留院承旨,旣已罪遞,則此承旨亦不宜同罪異罰矣。上曰,趙明鼎、任珣,竝從重推考,兵郞勿汰。其略,出擧條承旨吳遂採病,代命入前望,黃景源落點。𪻶曰,殿座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新除承旨,卽為牌招,何如?上曰,宜矣。儒生權鍾秀講坤卦,上問黃裳元吉,以陰居尊,當比何人?對曰,《程傳》,引羿、莽與女媧、武后矣。上曰,二者俱是反常,而誰為尤甚?對曰,羿、莽是簒逆,則豈媧、武之比乎?上曰,是矣。《程傳》所稱羿、莽,猶可言之說,予嘗疑之矣,此儒生之言,頗知人事矣。喆輔曰,譬如士之耽也,猶可說之語,非有假借於羿、莽也。天輔曰,此等處,當闊看矣。上曰,此言終有後弊矣。日暮後明鼎奏曰,門限已迫,試所未罷,何以為之?上曰,他門皆下鑰,而宣仁門則仍留,可也。景祚曰,儒生講畢,未知早晩,闕門之夜深不閉,事甚未安,先使下鑰,待出送時留門,似宜矣。上曰,儒生出去,豈不難乎?景祚曰,金虎門仍留,從前頻數,或至二三更,不得下鑰,極為未安,臣欲一仰稟定式而未果矣。上曰,下敎之下,累次煩稟,筵體不嚴,不可無飭,遞差,可也。仍敎曰,入侍注書,行步緩緩,竝推考,可也。出擧條講生畢,純通者六人,命以《詩經》比較,上曰,牆有茨中冓等篇,則雖抽籤勿講,可也。金再鬱,又純通,上曰,兼史洪啟沃,是定州人,知金再鬱乎?啟沃起對曰,是臣之從妹夫矣。上曰,汝則是元榜耶?啟沃曰,臣是乙卯式年榜矣。權鍾秀,又純通,儒生比較畢,上問承旨曰,高裕,方在何處?明鼎曰,上番兼史權相龍,是嶺南人,宜知之矣。相龍起對曰,方在鄕矣。上曰,曾經何職耶?對曰,曾為兵郞矣。命書傳敎曰,其君猶知名之士,沈於下土,若此而能聚不知名之士乎?今因試士,問其高裕,今在南土雲,令該曹卽為呼叫。出榻敎命考試券,上曰,館學掌色,皆入來耶?景源對曰,入來應擧矣。上曰,是圓點者耶?對曰,雖未圓點,而亦許赴擧,前例然矣。製述考畢,合考八丈、抄三丈以進,上親坼秘封,金和澤居魁,趙昌逵、李齊儼被抄。上曰,和澤,誰耶?明鼎曰,是金鎭東之子,而戶郞金純澤之弟也。上曰,此是齋任之赴擧者耶?景源對曰,然矣。命召諸掌色以入,李彥中、尹象厚、金尙默、金和澤、趙昌逵等進伏,上各問其姓名、系族及食點之數,命各誦所製一二句訖,命退出。天輔進曰,冬至使,例於六月內差出矣,今年則尙未差出,治行等節,似有窘束之患,宜令次堂,卽速差出,何如?命書傳敎曰,政事,明日為之,冬至三使臣,令次官差出,而上使以宗臣備擬,京試官亦為差出。出榻敎天輔曰,文義縣令,頃以貶罷,其代,宜待都政差出,而聞今式年試所,設於本邑雲,卽今科期已迫,不可不及時差送,令次堂卽為擧行,不多日內傳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翰圈頃有申飭,而尙不擧行矣。上曰,不但翰圈也,弘錄,何不為之?光會曰,副學,親承聖敎而尙不行,宜有申飭,而李顯重頃已一出,而又復撕捱雲矣。得宗曰,蔡濟恭亦無端撕捱,一體申飭,好矣。上曰,蔡濟恭,何事撕捱?光會曰,頃以令達事,為尹尙任請罷,而此非至今撕捱之事,但以中批自處,不肯當圈事,而此則有近例,林錫憲曾當庚午錄矣。上命書傳敎曰,副提學金相福,頃者侍講之後,復為引入,尙不行公雲,分義事體,俱涉寒心。弘錄命下之後,又焉敢若是?校理李顯重,往者申飭之敎,為臣子者,焉敢又為撕捱,而頃者處義,又為得中,伊後佐幕,亦伸廉隅,則復事撕捱,此何分義?副修撰蔡濟恭,今無撕捱之端,一向違牌,亦涉寒心。竝從重推考,竝牌招察任,其外不為行公儒臣,一體牌招,有闕之代,明日政備擬,弘錄,亦令卽為擧行。出榻敎天輔曰,玉堂望近甚苟簡,如成天柱者,頃日所坐,旣不大段,三等告身,罰已過重,今則敍用,似宜矣。上曰,雖敍用,豈行公乎?天輔曰,臣頃以應敎望事,仰對不審,至令二望入啟,而退而思之,又有一人,而其時忘之矣。上曰,誰耶?對曰,閔百昌,曾經應敎矣。上曰,百昌,不能檢身矣。天輔曰,向來事,雖雲非矣,而其實亦可恕,聖朝無棄物,多年廢枳,亦甚可矜矣。上曰,百昌,宜其如此矣。天輔曰,臣在銓地時,只擬司成望,而今則公議頗多容恕,間通亞長及修撰望、應敎望,則雖稍異於此,而只當一付銓地之公議,漸次通擬,有何不可乎?且故判府事,以此飮恨而終雲,豈不可憐乎?上曰,予於此輩,亦有弦韋,於百昌則不欲為已甚,而於李衡萬,則其父予甚愛之,渠乃與非類,稱老兄,豈不可痛乎?銓官若或檢擬,則予當非之矣。天輔曰,藥院,是保護重地,而都提擧一向在外,宜加敦勉矣。上曰,兪判府事雖是大臣,論其去就,予不能無慨然矣。予雖因承宣所達,還收其敎,在大臣自處之道,宜為胥命,而悻悻然去,歸臥其家,未見其可矣。天輔曰,此大臣,本來不參於朝議,前年孝純宮議諡時,亦不入參,故今番不參,初無他意。且未及細聞聖敎之至嚴,故然矣,且於還收之後,業已渡江,故不敢復入城裡待命雲矣。上曰,城外獨不可待命乎?命書傳敎曰,日次問候之時,藥院都提擧,不可曠焉。今無開釋之道,則其不能入城而胥命,豈可尋常?悻悻歸於渼陰,大臣處義,予則曰不然,若此而敦勉,則此非待大臣誠實底道,藥院提擧,今姑許副,其代,明日政備擬。出榻敎天輔曰,都政過期,而吏判自以為,兩經大政,不肯入來,豈不過乎?各別申飭,催促上來,似宜矣。命書傳敎曰,都目政,尙今不為,事甚寒心,而吏判一向在外,其無動意,此何分義,此何事體?從重推考,其令卽為上來,今月內擧行。出榻敎天輔曰,翰圈,申飭已久,而尙不擧行,待敎鄭昌聖,旣有所遭,則不可強令當圈,加出別兼春秋,使之會圈,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疏斥昌聖者,誰耶?天輔曰,李命植,初不指斥昌聖,而渠自引嫌,太過矣。上曰,此外又有辱昌聖者,誰耶?明鼎曰,李最中矣。天輔曰,最中之意,初非欲塞昌聖也,刊籍之罰,豈不過重乎?上曰,此非過矣。命承旨書傳敎曰,目今侍從堂下,其數不貲,則至於堂下獻官,無入啟之事,故今番孝章廟告由祭,獻官以只通淸人塡差。今日若此,他日可知,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當該吏曹郞廳,燕岐縣投畀。出榻敎上曰,尹鵬擧,為人非不佳矣,而旣未經臺職,則備擬獻官,此豈重其事之道乎?顧謂大臣曰,從前則通禮是極選,故如沈最良者,亦為之,而近來通禮,極為寒心矣。命書傳敎曰,左右通禮、相禮,近者多不擇人,申飭銓曹。出榻敎又命書曰,釐正堂上入侍時,以司僕貢人事,內司句管中官,有嚴査處之之敎,所謂嚴査者,內司果若濫用,宜有其飭,前例若然,則本寺貢人之書納,其涉猥屑,亦宜申飭故也。今聞中官所供,事勢固然,非在貢人,而旣詢問而又治,非暮年為民之意,而且事本微細,不可深査,中官放送,貢人勿問。出榻敎得宗,書進榜目,上命書傳敎曰,居首生員金和澤直赴殿試,之次生員趙昌逵、李齊儼各給二分。又命書曰,居首幼學金再鬱、權鍾秀直赴殿試,之次進士梁宗大,幼學趙德亮、李有實、金臺灝直赴會試,幼學柳泳、李春馥、金重楚、元秀良、白遜賢、鄭抃、梁錫龜、韓㵛、李世奭、金相一、鄭來復、安鼎大、金應休、鄭天柱、睦善恆各給二分,幼學李奎德、李萬和、沈壜、成珪、宋益中、盧億、李有慶、陳泰一、姜翰、崔擎嶽、南允迪、韓命三、兪益基、柳萬健、李復徽各給一分。竝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五鼓已闌矣。
==7月18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黃景源坐。右承旨具允明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李塤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流星,出天中淡雲間,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四五尺許,色赤。
○下直,高陽郡守李錫禧。
○具允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閔遇洙,掌令李奎徽在外,一員未差,執義未差,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漢城判尹趙榮國,昨日違召,今日又不出肅,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修撰兪彥民,副修撰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副提學金相福推考徽旨捧入,修撰兪彥民、蔡濟恭罷職令旨捧入。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卽接北道監役官牒報,則肅靖門西邊,訓鍊都監所授處體城四間許,今日頹落雲。依例令繕工監,把子圍排,分授軍門,急速修築,而把守軍兵,亦令該軍門,多數定送,嚴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均役廳言啟曰,漢城庶尹金孝大,本廳郞廳差下矣,本廳移設之初,事務鞍掌,勢難兼管兩職。金孝大所帶本職許遞,使之專察本廳之任,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曹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右副承旨任珣進,兵曹判書申晩進,參判金光世病,參議未差,參知趙重晦入直進,左副承旨趙明鼎進。
○任珣,以吏批言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又啟曰,大司成及臺諫、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又啟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方在解由未出中,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拘解由。又啟曰,新除授懷德縣監林志浩呈狀內,矣身素患痰癖之症,中暑添劇,旬月之內,萬無起動之望雲。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依例罷黜,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兵批言啟曰,忠翊衛將朱夏昌,近得輪疾,差復無期,徐廷燁,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職,俱為呈狀乞遞。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鳳九為執義,趙擎為司諫,金朝潤為掌令,權賮為獻納,李基敬為正言,韓光肇為校理,樸道源為文學,李天輔為內局都提調,尹汲為左參贊,申晩為尙衣提調,洛豐君楙為冬至兼謝恩使,李成中為副使,洪鏡輔為書狀,兪最基為大司成,鄭實為兵曹參議,洪檍為慶尙道京試官,鄭光震為全羅道京試官,鄭存謙為忠淸道京試官,閔泰會為平安道京試官,徐海朝為黃海都事,閔堣為慶尙都事,樸奎壽為全羅都事,申晩為軍器提調,任希敎為鹹鏡都事,李宜老為吏曹正郞,李奎鎭為掌樂僉正,成箕柱為崇陵別檢,李命盤為文義縣令,鄭梡為懷德縣監,洪輔人為孟山縣監,李普觀為連源察訪,金尙遇為漢城庶尹。司議李奎明,典籍李顯純相換。左參贊徐宗伋,右參贊尹汲。以李重庚為知事,尹勉述為中樞經歷,趙榮曾為衛率,金永綬為順天營將,兪彥民為北評事,李鎭嵩為宣傳官,洪彥奭為忠翊將,金德崙為忠壯將,呂必彥為忠翊將,安宗彥為忠壯將,尹東星為文兼,柳徽之、洪一涵為護軍,吳遂採、李景祚為司直,洪良漢為司正,崔鎭海為羽林將。
○李𪻶啟曰,北評事兪彥民受點,而才以玉堂違牌,坐罷矣。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兪彥民,旣已受點敍用,仍落點施行。
○傳於任珣曰,此狀聞,依狀請施行事,分付於封園都監。
○趙明鼎,以訓鍊都監言啟曰,因兵曹草記,都監分授肅靖門西邊體城四間許崩頹處,令該軍門,急速修築,把守軍多數定送,嚴加守直事,允下矣。今日為始,砲手二十名,將校率領,限畢築間,輪回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都監郞廳未差代,前獻納兪漢蕭,已為啟下,而方在罷散中,時無職名,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校正廳言啟曰,今此《璿源譜略》修正時,宗臣之前後復官爵敍用人員,竝為釐正,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國馬之分養各邑,法意嚴重,初秋受去,翌年六月內還納,分給軍兵,自是事目,而近來各邑,怠慢成習,不卽受去,不卽來納,已成痼弊,故自歲初,屢次申飭矣。卽今癸酉條,分養馬分給之限,已屆,而壬申條分養馬,尙多不納之邑,各邑之慢視朝令,不為擧行,如此,何事可為乎?極涉寒心。淸安、靈光、迎日、密陽、新寧、河陽、遂安、春川八邑,當該守令,拿問勘處,鹹興、全州、金城等邑,去月來納,而瘦瘠忒甚,故退送矣,亦不更納,此三邑守令,姑先從重推考,何如?令曰,依。
○左副承旨趙明鼎書曰,伏以臣於昨日大朝筵中,以軍號事,有重推之命,臣誠惶隕震懍,經宿不能自定。蓋此事,雖非臣職掌所管,其所謂指揮,亦未嘗有適莫之意,而畢竟擧行之差誤,未必不由於臣言,則僨事之罪,臣實有首。雖聖度包容,罰止薄勘,而在臣分義,宜不敢晏然於職次,玆敢略控危懇,仰請嚴誅。抑臣夙夜供劇,不敢一日告休者,今已三朔矣,素來虛薄之質,適値多事之辰,極暑淫霖,奔忙勞撓,些少精力,澌頓睏倦,已有大病之祟矣。曉筵退出後,重添毒癨,終朝昏窒,殆不省四到,雜灌藥物,僅得回甦,而頭疼肌烘,神氣迷瞀,若在煙霧中,看此證樣,若不及時調治,則實有死生之慮,不得不冒死附陳於自劾之章。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許鐫遞,俾殘喘獲延,私分粗安,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右副承旨任珣書曰,伏以臣,資性魯鈍,年齒衰邁,量才揣分,無毫髮可以備驅使者,猥蒙大朝簡拔,擢置近密之班,前後筵席,恩敎鄭重。臣誠惶隕感激,措躬無地,惟期殫竭心力,少效涓埃之報,而觸事憒憒,動生瘡疣,果於昨日,以軍號事,大朝有特遞之敎,雖因僚員陳白,還寢成命,施以問備薄罰,臣於此,竊不勝瞿然震悚之至。玆事蓋由於臣新入生疎不諳規例之致,何可諉以他僚之與聞,而敢為分罪之計乎?論其罪犯,宜置重勘。雖聖度包荒,曲加寬貰,而其何敢抗顔仍冒於職次,以自重其罪戾也哉?玆敢略具數行文字,以效自劾之義。伏乞離明,亟許鐫遞臣職名,仍治臣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同副承旨李塤書曰,伏以臣,本無似,濫蒙洪造,節次推排,遽至於下大夫之列,才自邊邑遞迴,猥承騎省佐貳之命,除書之下,惶隕感激,黽勉就列,循省愧恧,若無所容。昨日大朝親臨殿講時,進參侍衛之列,而銀臺除旨,忽下意外,仍有先入侍後肅拜之敎,蒼黃急迫,無路辭巽。雖不得不隨諸僚祗肅,而出納重地,決非如臣庸陋,所可堪勝,有不容一日冒據。且臣與左承旨臣黃景源,有姻婚應避之嫌,則揆以法例,自在當遞之科,退伏私次,敢控短章,恭俟處分。伏乞離明,亟令該曹考例遞改,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7月19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黃景源坐直。右承旨具允明病。左副承旨趙明鼎陳書受由。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李塤陳書。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𪻶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李天輔,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𪻶啟曰,積霖不止,老炎愈酷,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依下敎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𪻶達曰,左承旨黃景源,右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昨日旣有隻推之令,弘錄,申飭之下,不為擧行,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達曰,判尹趙榮國,鎭日違召,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任珣曰,二十一日望拜禮,以明政殿月臺為之事,分付。
○任珣,以弘文館言達曰,新除授校理韓光肇,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韓光肇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以侍講院言達曰,下院新除授文學樸道源除拜之下,不為出肅。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文學樸道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癸酉七月十九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𪻶,記事官具壽國,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醫官金履亨、許錭、鄭文恆、鄭趾彥、李以楷、金德崙、李興門入侍。天輔曰,霖炎蒸熱,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蛔氣,更不發作乎?上曰,服藥而無效矣。天輔曰,搔癢,若何?上曰,硫黃湯大有效,今則下部不癢矣。天輔曰,湯劑進幾貼乎?上曰,服七貼而車前茶尤有緊效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天輔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請診候,上曰,令兩首醫及初入者,診察,可也。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稍勝,而右寸關滑滯及虛軟,皆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似勝,而虛弱無減矣。李興門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頗沈遲,右寸關有滑滯,大體虛軟矣。都提請議藥,上曰,欲少休矣。金履亨曰,脈候則無勝於前,而日熱如此,且有癢證,一日次停止,恐宜矣。許錭曰,脈候則一樣,而當此暑熱,兼有癢證,姑觀四五日,宜矣。上曰,諸醫盡達之。諸醫皆曰,旣有癢證,姑觀一日次,好矣。上命書曰,湯劑今日次停止。出榻敎上曰,省子,最效於搔癢矣。金履亨曰,有流散之功,故然矣。上曰,然則於元良,亦必有益矣。文秀曰,然則造入,何如?上曰,一介造入,可也。文秀曰,硫黃湯旣有效,加煎以入,何如?上曰,明日一次煎入,可也。文秀曰,臣有稟定事矣。壬申十月十八日,自上以問安事,有所下敎,以為,上殿為問安,則各殿亦一體問安,不然則政院、藥房,只問候於當宮雲,故今番嬪宮半産患候時,藥院則依上敎為當宮問候,其日,朝廷亦為承候入來,而朝廷,元無嬪宮問候之例,故不得已問候於東宮而退去,其次日,藥房則循例為之,而朝廷則不覺其非而中止,事甚倒錯。且以常例言之,藥房三日後,政院、玉堂問候,政院、玉堂三日後,朝廷問候,而今番則藥房初日,朝廷為之,政院、玉堂又不為之,此皆不成體例,不可不一番稟定矣。上曰,朝廷不善為之矣。文秀曰,再昨日殿講,以偏次例為之矣,自前偏次,殿座罷後,元無藥房問候之例,故藥房則不為問候,而政院謂有前例,獨為問候,此亦非矣。上曰,然矣。文秀曰,藥房,是問候根本之地,此後則勿論政院、朝廷,皆令隨藥房為之事,定式,何如?上曰,承旨書之。傳曰,凡問安之節,或有承候外,不時為之者,則宜不拘常例為之,而朝廷、政院問安,則藥院宜在其中。至於承候問安及關係藥院者,藥院先行,然後政院、朝廷乃為之,而若循例問候,則藥院三日後,政院問候,政院三日後,朝廷問候,例也,曾已下敎,而近又紊亂,更為申飭。出榻敎上曰,月令忠義,何處為之乎?文秀曰,自忠勳府為之矣。上曰,繖扇差備,自忠勳府定送乎?文秀曰,不然矣。上曰,以忠義口傳為之乎?文秀曰,未知矣。上曰,再昨殿座時,繖扇差備內官自以為,以內侍長川君嫡長,忠義為之雲,渠若屬於內侍府,而為內官嫡長,則可矣,歸於忠勳府,則不可矣。文秀曰,此則自忠勳府釐正之事也。上曰,年前金聲五、金河瑞皆自以為,長川君嫡長而爭之矣,今此內侍又以為,嫡長雲,一人嫡長,今為三人,渠之嫡長紊亂,固無所關,而官方將由此而紊亂,此後當定為令甲,內侍嫡長,則使之入屬於內侍府,宜矣。仍命承旨書之。傳曰,官方界限宜嚴,凡承襲嫡長,其勳在於內府,屬於內府,自內府例法例呼叫事,嚴立科條。出榻敎上曰,靈城亦知此而釐正,可也。文秀曰,當問於勳府而釐正矣。李𪻶曰,此事則當為萬世法程矣。上曰,予又有下敎事矣。自前東宮侍坐時,大臣及藥院之臣,進前問候於予,又隅向問候於東宮,此不無壓尊之嫌,予於前日講經時見之,知其非矣,近來雖無侍坐次對,而此後或有待坐時,則雖東宮問候,竝為陳問於予,宜矣。文秀曰,事體似然矣。上曰,元良若有所患,則雖侍坐,當別為問候,而若循例問候,則何可問於東宮乎?其略出擧條上曰,宰臣、重臣入侍,江弊可以釐正矣,宰臣於均稅後,逢辱不少,而今又欲擔當革弊,此實可尙矣。文秀曰,三江魚廛及鹽廛、卵醢廛,合為五廛,而屬於魚物廛,此皆三百年流來舊廛也。一朝罷之,則稱冤不少,非久又當復出,何可罷之乎?且各廛弊端,甚於江弊者,多矣,申飭平市,使之釐正平均之,則可矣,而豈可置彼而罷此乎?𪻶曰,靈城聞江人之言,而以勿罷為好,然此有不然者。蓋魚物廛人,百般恐喝,使不敢盡言,故江人不敢告實,而其實則弊端極為殘酷,罷之之外,無他道矣。天輔曰,頃日筵中,以此下詢,而臣未見冊子,故泛然仰對,以靈城之言,為是矣,厥後見冊子,其一卷,卽江弊也,其一卷,卽報備局草也,蓋欲以其大者入啟,而小者報備局宰臣,可謂著實用心為之矣。大抵今番釐正冊子,設弊者多,而救弊則少,申飭者多,而變通則少,若以所當變通者,別為冊子入啟,其外循例申飭者,則不必仰塵睿覽,留置備局,以為隨事申飭之地,似好,故臣其時,使郞廳言於靈城,則靈城以為,聖上欲知民間疾苦,事雖瑣細,不可不入啟雲,人之所見各異,故不止之矣。冊子大體則好,亦必有實效,而語多瑣屑,有可以觀人心世道處矣,至於江弊,則靈城所謂勿罷,而除其弊雲者,大體是矣,而但都庫之弊,不可不祛。今若勿罷本廛,而有可以救都庫之弊者,則好矣。宰臣則主於罷廛,今旣不罷,必不當之,宜使靈城主張,先除都庫之弊,則此外弊端,除之不難矣。文秀曰,若先罷西門外都庫,則此外都庫,罷之易矣。上曰,當使靈城,更為講究釐正矣。𪻶曰,甲子節目中,嚴禁亂廛及都庫,而厥後京兆,或有亂廛聽施之事,以此推之,今雖欲除之,亦必不能,故臣以為,罷本廛之外,無他道矣。上曰,國有紀綱,則何事不成乎?京兆不能堅守節目,故如此,不可不處分矣。𪻶曰,江弊一節,臣自以為詳知矣。靈城器量,臣常歎服,而今以罷之為難,故臣固不敢有言,然今若釐正,而事或不行,則徒傷紀綱,臣以此難之矣。上命書之,傳曰,貢市人弊釐正冊子,旣已覽刪以下,而至於江弊冊子於一條,重宰之見不同,故其令置之。今日大臣入侍,旣下敎,先從重臣之意施行後,廛人若踵前習,貽弊江民,當該廛人,嚴訊徒配,以宰臣之初冊子,議更為施行,而大抵甲子節目,其若遵行,豈有今番冊子乎?此專由於國無紀綱,備局、京兆,凡事置之度外之致,此後江民復有弊,而備局不問,京兆又以助之,則國之紀綱,從此而掃盡矣。且今若立法,當初不飭節目者,宜飭,而今聞甲子節目後,京兆其有亂廛聽施之事雲,事之寒心,莫此為甚。此不嚴懲,何以立法?所犯京兆當該堂上,竝罷職不敍。出榻敎上曰,予一坐此堂,則必罪一人,人必以為,吾君旣老矣,而又何如此雲?故擧綱難矣。天輔曰,誰敢如此乎?上曰,必如此矣。天輔曰,臣見報備局草,其中密網條,其言最好矣。上曰,予則未見矣,其言云何?天輔曰,江人為密網以捉魚,而古則不甚大矣,今則其長漸大,彌江而設,魚族無遺類雲,昔者猶有放生池,而暴殄天物若是,豈非不忍乎?禁之然後,江魚可長,此實王政所宜行也。上曰,然乎?旣聞之後,不可無言矣。卽命承旨書之,傳曰,頃日至於江弊一條,不為釐正,而草本,宰臣曾已讀奏,故不覽而下,今聞大臣所奏,所謂密網,聞甚不忍。昔之成湯解其三網,鄒聖亦云數罟不入,此等密網,截江而設,魚豈有種?非《禮記》無覆巢之意,無放生池之心,奚獨於此?昔年因《禮記月令》篇,令內局勿捧靑頭鴨,此政當法祖宗也。噫,作此網者,無異於作俑者,而用此網者,亦無異於環四網者也。噫,魚鼈,雖江海中畜物,亦朝鮮水土中所産也,若是已甚而盡取,抑何意乎?其本雖微,不忍則大,王者聞不嚴飭,是行不忍之政也,非徒載於冊子而申飭。此後所犯者,勿飭船人,其造網者,徒配,可也。出榻敎天輔曰,卽此一事,可謂王政之大者,欲為民釐正,而澤遂及於魚鼈,殿下一用心之效,所及遠矣。文秀曰,夏月饌味極難,而卽今日漸向涼,各殿生鰒封進事,知委各道,何如?上曰,餘曾見摘鰒圖,可謂至難矣,豈忍為口腹,而若是勞民乎?只令封進於慈殿,可也。天輔曰,再昨筵中,加出別兼,卽為翰圈事,命下矣,以近規言之,當付三人,使之會圈,而卽今當付者,近二十人中,多有情勢,不可當圈雲,事甚難處矣。臣考見《續大典》翰圈條,則有齊會圈點之文,而元無定數,曾經人員,今若盡付,使其中無故人會圈,則似好矣。上曰,何可盡付乎?只擇無故人付之,可也。天輔曰,然則惟沈鑧、李基德、南泰會三人無故云,以此三人付之,何如?上曰,依為之。天輔曰,前待敎鄭昌聖,先為區處,然後方可會圈,或出六,或削職間,先為區處,何如?上曰,出六,可也。出擧條天輔曰,今番冬至使齎來諮文十五度內,十四度則年例回諮,而其一度自明年為始,時憲書經星,値日星次改正者也。彼旣有知委之事,則當有回諮,只以知悉承領之意,撰出回諮,兼付於今番皇曆齎諮官之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今番冬至副使,以李成中差出,可謂得人,而近來許多備堂中,獨洪鳳漢、李成中、李𪻶等數三人,著實行公,使臣則雖非李成中,不必無人,而備堂之任,比使事尤為較重。李成中出外,誠甚可惜,特為改差,何如?上曰,依為之,其略出擧條而備堂之多不行公,誠極慨然。卿等,何不申飭乎?天輔曰,臣等雖申飭,不過草記請推而已。其於不為行公,何哉?上曰,何事撕捱乎?天輔曰,此亦非撕捱也,皆以勤仕為餒而如此矣。上曰,甚可慨矣。天輔曰,副使作窠,而堂上中,有久勤二人,可合陞資者,故敢達矣。吳遂採、兪最基,為人皆恬靜,年且老矣。以登科言之,則兪最基,已經三十年,以履歷言之,則吳遂採之經副學,亦已十年,而俱未陞資,公議甚嗟惜。今番副使望,以此二人備擬,何如?上曰,李成中之副望,誰也?𪻶曰,李命坤矣。上曰,此人好矣。吳遂採、兪最基,何必備擬於副使乎?雖涉互對,而竝為陞資,可也。其略出擧條上曰,備堂事,終甚慨然矣。予今六旬,眞古語所謂抱子弄孫之時,而尙欲擧綱,備堂,何事不行公乎?不可無申飭矣。仍命承旨書之,傳曰,備堂其數夥然,而今聞近者次對入侍者,不過備員雲,事之寒心,莫此為甚。元良聽政之初,滿於時敏堂,今何若此?不飭則已,旣飭則不可尋常以飭之,今月內不進備堂,其應頉外,竝越俸一等。出榻敎文秀曰,臣以兪判府事事,每欲陳達,而入侍不從容,尙未果矣。臣與兪判府,數朔同周旋,而議諡時,命招不進雲,臣聞甚訝之,私心以為,此大臣,豈為如此事雲矣,厥後聞之,則大臣於凡幹朝議,一不參涉,曾前議諡時,亦不進參,故其日亦不進,非以本事,為如何而然矣。且聞其日嚴敎後,大臣卽為渡江,而旋聞還收之命,其時朝廷諸議,或以為,入城胥命為是雲,或以為,卽其所止處俟命為是雲,或以為,入城則事體未安,自外還家縮伏俟命為是雲。雖以三說言之,可見人見之不同,而入城則惶恐不敢,故以縮伏之說,為是而歸,非敢偃便而然也,而再昨日下敎,未諒其心事,此大臣平生謹愼,豈如此之人乎?臣旣與周旋於一院,而憫其心事之未白,故敢此仰達矣。上曰,再昨已諭,而其日果渡江至果川雲矣,其日下敎還收之後,初非付處於果川,則止於果川,固無義,入城亦似難矣,而至若縮伏字,則面目好矣。設以卿言之,或有所遭,則歸臥其家為是乎,席藁待命為是乎?予則以為,未白其心之前,不宜離都門一步地矣,何敢自便於舊鄕乎?再昨下敎,予意以為,不如此,則無以明君君臣臣之義,故為之矣。天輔曰,萊參一年條,今已無事順給雲,幸矣。頃日趙明履以為,觀其末梢,然後可知其順給與否雲,而臣則以為,李彝章必善為之矣,今聞其所措畫,片片精神,旣不苟乞,又不勒脅,只以禮單之禮字,從容爭之,以為,旣曰禮單,則是我國以禮給之之物也。汝等雖無識,安敢若是無禮點退乎?蓋其所執,旣甚正大,故彼人不敢作梗,無辭順受,觀其措畫,極有弛張,臣前則不圖其能如此,而乃今知之,眞方面之才矣。上曰,卿之薦人,可謂善為矣。李彝章,為人剛而分數明,故予頗嘉之,而只慮其局量,故初不意其若是善處矣,今聞其所爭之語,此亦分數明之致矣。文秀曰,初則嚴禁參路,以制倭人之命,末乃爭之以禮,卒致順給,誠為奇矣。天輔曰,其所任意操縱,使彼人,無一辭而順受者,局量亦不少矣,卽今則姑使之鎭安邊方,而將來欲議任方面矣。上曰,予欲先下敎而未果矣,如此之人,非但償功酬勞,旣知其方面之才而不用,可乎?卿等須任以方面,可也。予曾以問郞使之,又送湖南御史,故知其可矣,而不圖局量之如此矣,以今番事,始知之矣。若使他人當之,則當初辭朝時,必先求對,以為後計,而李彝章,不求對而去,予其時已知其能善為之矣。東萊瓜滿,幾何?文秀曰,瓜滿則三年窠,而豈至於待瓜乎?天輔曰,今則蒞任未久,而將來當擬於方面矣。諸臣退出。
==7月20日==
行都承旨李𪻶病。左承旨嚴瑀未肅拜。右承旨黃景源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式暇。右副承旨趙明鼎陳書受由。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具允鈺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明日望拜禮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無時急稟定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新除授承旨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副提學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弘錄,使之擧行,何如?令曰,依。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達曰,漢城判尹趙榮國,連違召令,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校理韓光肇,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樸道源,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任珣曰,今日食後,封園堂上、御製編次人,入侍於涵仁亭。
○任珣達曰,卽者封園都監郞廳來言,都監堂上入侍事,命下,而堂上李益炡、李昌誼,俱以甲子以後漢城府堂上,將入於現告中,情勢難安,不得入來雲,何以為之?敢稟。
○傳於任珣曰,承旨先為詣閤。
○傳於任珣曰,承旨趁速入侍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如入來,則斯速同為入侍。
○傳於任珣曰,祈晴祭受香,明日為之。
○任珣,以禮曹言啟曰,傳曰,喜雨成霖,乍霽旋雨,祈雨祈晴,宜自隨時,禜祭其令該曹擧行事,命下矣。依下敎,四門禜祭,不卜日來二十二日為始,三日而始gg止g事,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卽接通禮院所報,則本院官員,雖雲數多,每當宗廟、社稷、永禧殿及兩魂宮諸處,祭官分排之時,則甚為苟艱。且以頃日擧動時,言之,各處差備浩多,推移無路,幾至生事之境,假引儀一員有闕之代,依例變通差出雲,各處祭享及擧動時,各差備分差之時,本院官員,旣如是苟艱,則不可無變通之道。假引儀一員有闕之代,令該曹後日政卽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卽接典牲署所報,則毓祥宮四名日,四仲朔及無時別祭,所用生豬各一口,依例進排,而以此給價之意,分付戶曹,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因吏曹申目,同副承旨李塤,與左承旨黃景源,有姻婭應避之嫌,遞改事,依下矣。明日親臨望拜禮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政官牌招開政。出筵敎
○又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曹,行判書趙載浩在外,參判趙明履進,參議未差,左承旨黃景源進。
○黃景源,以吏批言啟曰,判書趙載浩在外,參議未差,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又啟曰,因大臣陳達,別兼春秋沈鑧、李基德、南泰會差下事,擧條啟下矣。今日政方為擧行,而其中李基德方在罷職不敍中,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敍用。
○以嚴瑀為承旨,趙榮國為刑曹判書,李鳳齡為司成,趙曮、李仁源為吏曹佐郞,尹心衡為尙衣提調,李命坤為冬至副使,金致仁為春川府使,柳春馥為慈山府使,李彥濟為懷仁縣監,李壽德為順天府使,金時默為京畿都事,宋德中為江原都事,丁喜愼為忠淸都事,尹得雨為平安南道京試官,玄啟文為假引儀,李衡萬為伊川府使。副司直吳遂採,大司成兪最基,嘉善加資事,承傳。兼春秋五單蔡慶承、樸奎壽、閔堣、徐海朝、趙世選,兼執義單鄭光震,兼持平單洪檍,兼監察單鄭存謙,校書副正字單牟景觀,別兼春秋三單沈鑧、李基德、南泰會。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黃景源,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任珣。以趙重稷、洪鏡輔為副護軍,李塤、許錫為副司直,尹東星、鄭存謙為副司果。
○注書具壽國病,代以李煒為假注書。
○任珣達曰,事變假注書具允鈺,身病猝重,勢難察任,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思陵令樸瑞呈狀內,矣身素患關格之證,挾暑重發,吐瀉無算,以此病狀,萬無供職之望雲。身病旣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察任,改差,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新除授鹹鏡都事任希敎呈狀內,矣身老母,素抱痰厥之症,積年沈痼,眞元澌敗,時時昏窒,矣身以無兄弟,一身晝夜扶持,實無離捨遠赴之望雲。親病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以申涎為鹹鏡都事。
○任珣,以兵曹言啟曰,今七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親臨望拜禮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敦化門守門將廳西邊宮墻一間許,今日因雨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黃景源,以戶曹言達曰,故參議樸聖輅,庚子年奏請使書狀官時,恩賜田結,尙未準受矣。京畿抱川縣數外官屯田五十五負,畓五負九束,自本家望呈願受,故査問本官,打量成冊,今已上來,依例折給,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封園都監言啟曰,今以祈稔閣移建基址,眼同看審事,固在園所堂上狀請,依狀請施行事,令下矣。臣益炡,率地師一人,明日出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春川府使權一衡,密陽府使趙集命,靈光郡守金始煒,遂安郡守沈瑴,淸安縣監張涉,延日縣監李象靖,河陽縣監曺允迪等,拿問勘處事,徽旨達下矣。趙集命、金始煒、沈瑴、張涉、李象靖、曺允迪,俱在任所云,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而權一衡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校正廳言啟曰,《國朝御牒》、《八高祖圖》及《璿源譜略》中草,旣已釐正,當經睿覽後,《譜略》則當為付板入刊,《國朝御牒》、《八高祖bb圖b》,亦當正書矣,睿覽日字,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二日為吉雲。以此日當為封進,而取考前例,則本廳堂上郞廳校正官,具儀仗陳鼓吹,竝陪進於明政殿,與承旨,請承傳色捧入矣,依此擧行之意,分付該司,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達曰,分養馬不納八邑守令拿處事,草記依下矣,其中新寧,以故失,今才報來,納贖馬匹,旣已致斃,則今無拿問之端。新寧則徽旨中,付標置之,何如?令曰,依。
○黃景源,以均役廳言啟曰,本廳移付惠廳之後,釐正節目,依定奪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校理韓光肇書曰,伏以臣於前月暗行復命時,以龍仁縣吏安世億殺人事,有筵達者,因大臣所奏,伊時守宰有命拿處,而戊辰年事,誤奏以辛未,辛未守宰,至於置對之境,而該曹該府,亦未覺察,今則本縣檢狀已到,年條昭然有據。臣謂自金吾,更詳本道文案,辛未守宰之橫罹者,卽為分揀,而更勘戊辰當勘之邑宰,為宜也,古人以一字之誤,至稱死罪,顧臣奏對不審之失,於是乎著矣。揆以邦憲,宜有重勘,玆敢隨詣闕外,略控自劾之義,亟蒙鐫削,以安私分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而一時做錯,其何過嫌?況弘錄,大朝申飭之下,不可遲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文學樸道源書曰,伏以臣,曾添諫職,目見隄防之不嚴,略陳瞽說,以效一日之責,而上以不槪於睿心,誨責截嚴,特遞職名,下以見忤於兇徒,肆口反詈,醜詆備至,臣誠惶隕愧恧,罔知所措。不意春坊除旨,忽降於千萬夢寐之外,臣固當聞命卽時,以答隆眷,而第臣於具允明之書,竊不勝其駭怖,玆敢更申前說焉。夫具宅奎之在辛、壬之際,兇疏悖啟,無不攘臂稱首,至若兩大臣泉壤之啟,發之者賊鏡也、賊楷也,繼之者宅奎也。首發而隨參,有何輕重之可論,而乃敢以踵賊鏡而隨發,欲為渠淸脫之資者,誠可哀而亦可笑也。且其父爀,乃於偽勳設監之日,與經賢為其郞屬,終始周旋於虎龍繪像之役,其父子之為鏡、虎血黨,腸肚相連,此亦可驗。在允明之道,惟當革面改腸,圖蓋前愆,而敢於人言之來,盛氣分疏,略無顧畏,乃欲自處以十分無瑕累之地,而驅言者於構虛捏無之科,若如其言,則其父年前一疏,自服以兇國害家者,指何事而發耶?其世濟其惡,十目難掩,而少無嚴憚之意,益肆放縱之習,此實世道之大變,而兇賊餘燃之未熄,籲亦可怕,臣雖不欲推溯索言於日久之後,而所被詈辱,萬萬駭痛。揆以廉隅,有不可晏然就列,玆於召牌之下,隨詣闕外,敢此仰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察危懇,治臣妄言之罪,以快人心,削臣所帶之職,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辭書之中,挾雜他語,殊涉非矣。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修撰李得宗書曰,伏以臣,老母宿病,自値極暑,一倍添損,雖有時劇歇,而寧日則常少,區區情理,寧有奔走供職之勢,而連値有事之辰,未敢言私,黽勉持被,亦過屢日,每當門鑰之下,五內焦鬱,不能成寐,如臣情私,誠懇且切矣。卽接家伻,臣母病中,又因調將之失宜,已自數日前,重添毒感,痰眩肌烘,頭痛惡寒之證,俱係非細,眠啖全失,所見凜綴,而為臣過慮,不以時報,未免療治之愆時,以致證樣之轉劇,臣心煎灼,不能按住。顧今下番,亦無推移之路,玆不得不忙陳短章,徑出禁門,任情之罪,尤無所逃,懇乞睿慈,特垂矜惻之仁,亟行譴削之典,許令專意救護,以安私分,不勝顒祝。第伏念,新錄成命,宜不容更為遷就,臣於此時,適忝館職,如有一分可強之情,則豈敢不耐蹲,而顧臣母病,非一時微感之比,時日內離捨膺令,萬無其望。目今僚員頗備,足可以如例會圈,竝乞俯加諒察,劃卽罷臣職名,俾莫重館錄,毋至拘格而漸稽,公私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同月二十日午時,承旨、封園都監堂上、御製編次人,同為入侍時,上御涵仁亭。左承旨黃景源,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進伏。上曰,都監堂上及編次人,皆入來耶?景源曰,昨日有甲子以後,京兆堂上罷職之命,故諸宰無不入其現告,不敢入來矣。上曰,固已慮之矣。景源曰,現告單子,臣方持來矣。上命讀訖,敎曰,擧朝幾盡入矣。亂廛出令,無文跡可考耶?對曰,雖有題押之帖,而已作休紙矣。命書傳敎曰,立法之初宜嚴,故昨已下敎,今覽現告,甲子以後二品以上,擧朝幾入,許多諸堂,有已故之人,有大臣,其所査實,有欠王政,何則若有其人?法宜大官重宰始,而其査則於大官,有國體焉,此所謂有欠王政也。雖寢昨命,甲子以後諸堂、大臣外,卿宰今有之人,竝從重推考。出榻敎仍命注書,出頒傳敎,諸堂及編次人,使之斯速入來,而祈晴祭齋戒有無,問於禮曹以奏,良漢趨出,召問禮吏,仍率編次人趙明履入來,奏曰,臣承命出問《禮曹謄錄》,則祈晴祭,雖不載於齋戒式,而依無時別祭之例,當於受香,一日行齋戒雲矣。上曰,然矣。命明履讀六吾堂詩訖,命承旨,書興慨而作一絶,望拜禮詩一絶,溫浴詩一絶,命明履讀,上曰,朝臣沐浴之請,多是遊山之行,予熟知其弊,不可無飭也。明履曰,小序中,徒勞軍民之句,刪之,似好矣。上曰,英廟嘗有打闈之行,旋下追悔之敎,昭載寶鑑,為後王法。予之此敎,非獨飭諸臣也,不然則後必有復請溫幸者矣。景源曰,聖敎至當矣。上命書傳敎曰,喜雨成霖,乍霽旋雨,祈雨祈晴,宜自隨時,禜祭,其令該曹擧行。出榻敎上曰,承旨曾為萊伯,見倭人乎?對曰,見之矣。上曰,倭人,紀律甚嚴雲,信乎?對曰,館首倭行禮之時,隨後觀光之倭,擧皆下首縮伏,寂然無聲矣。上曰,府城則鄭彥燮所築耶?對曰,然矣。果善築矣。上命書傳敎曰,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都監堂上李益炡,追後入侍啟曰,園所都監,役處浩大,誠多可悶矣。丁字閣之役,今始開基,故定礎立柱,期日尙遠,神道碑閣,一時營建,則不但役事之窘束,木物、材瓦等物力,與丁字閣所入,不甚懸殊,大梁材木,當用二十二三尺二株,則比丁字閣大梁,尤有加矣。忠淸水營卜定大梁外,關東卜定大梁,亦為下來,足以推移用之,此甚多幸,而若與丁字閣,竝為始役,則都監了當,必致遲久。臣意則神道碑之役,待都監畢役後,別定監役官一員,以其木物之自都監留置者,監董營建,則役事似無窘束之患,敢此仰稟。上曰,所達,誠甚便好,都監事畢後,營建,可也。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7月21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黃景源坐。左副承旨具允明陳書。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夜五更,月暈,廻火星,啟。
○下直,淮陽府使李應協。
○李𪻶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達曰,右參贊尹伋,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望拜禮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𪻶達曰,吏曹判書趙載浩,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弘錄,申飭之下,尙未擧行,事甚未安。副提學金相福,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嚴瑀啟曰,假注書李煒,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嚴瑀曰,禮房承旨入侍。
○以黃德潤為事變假注書。
○李𪻶啟曰,別兼春秋南泰會、李基德、沈鑧,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南泰會、沈鑧、李基德。
○任珣達曰,別兼春秋南泰會、沈鑧、李基德,旣已付職,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弘文館言達曰,校理韓光肇,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文學樸道源,書批已下,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無他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以副提學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弘錄申飭,非止一二,而且日昨大朝特敎之下,焉敢若此?事體分義,殊極寒心。從重推考,待明朝卽為牌招。
○以文學樸道源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忠淸兵使狀達,忠州等官居幼學尹興龜妻李氏等嚂死事,令於嚴瑀曰,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任珣,以備邊司言達曰,北道式年試期迫近,新除授北評使兪彥民,使之明日內肅謝,仍為下直,俾無試事窘急之患,何如?令曰,依。
○又以兵曹言啟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所屬曜金門北邊宮墻一間半,今日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達曰,卽接慶德宮假衛將牒報,則武德門內柳木一株,開陽門內柏子木一株因風雨折落雲,令該所斫去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左副承旨具允明上書,伏以臣,伏見樸道源書本,則復擧前事,辱臣三世,極口醜詈,全無倫理,而其所為言,前後矛盾,不覺其自歸於欺天誣人之科。噫噫痛矣。此何人哉?伏惟天日在上,無微不照,其所以覰讒人之情,明覆盆之冤者,必不待臣之費辭自辨,而在臣私情,萬萬崩迫,直欲刳心鳴冤而不可得,則亦安得徒畏瀆擾之誅,泯默而已乎?道源初書,以首發泉壤之啟,為辭,臣之前書,已辨其虛妄,而頃與院僚,語及是事,諸寮取考《臺省日記》,皆知其爽誤,事實旣白,傳聞漸廣,渠亦無不知之理。所以其書之稍變前說,始則曰,兇疏悖啟,攘臂稱首,末乃曰,首發首參,有何輕重?初若復理首發之說,終欲勒成隨參之案。噫,當此黨伐之時,慘刻之論,何所不至,而未聞以隨參構罪,如道源之言也,若是則半庭諸臣,免者有幾,至如偽勳郞屬之說,尤極悖謬。當其時,旣已設監,見差郞屬,則一時隨行,固所不免,而至以日後凶逆之出於僚寀,追咎於從前作僚之人,實非意慮之所及,其所謂虎龍繪像,自有房掌,非幹己事,則未諳事例之言,不足多辨。噫,道源之精神宗旨,專以鏡、虎血黨四字,為誣人之欛柄,故首發兇啟之言,旣已破綻,則乃為隨參無輕重之論,又知其言之不成事理,則別創新語於前書之外,必欲證成四字之目而後已。其節節窘遁,益自難掩,而至於兇國害家雲者,臣父之前後章奏,無此句語,未知渠何所聞見,而忽地攙及,以為疑亂天聽之資耶?細檢其書,都無把捉,而一層危辱,轉輾推上,無異於街巷之醜詬,反以盛氣分疏,肆口反詈等語,操切脅持之不已。噫,今有人焉,公然罵人父祖,無所不至,而使當之者,晏然受之,不得開一喙,此尙可謂有人理乎?念臣,父子受恩罔極,寵顧愈隆,而忮忌隨集,噂𠴲之言,起於不虞,已晳之案,持之愈力,向來入侍,大朝下敎,至及於臣家所遭,諭之以每襲前語,戒之以勿復芥滯,終又敎之以爾父陞資之故。恩言曲摯,洞察微隱,臣感極涕淚,銘在心腑,然弱植難庇,駭機日逼,僇辱之來,不止臣身,今又眷係遲回,不早屛退,忝所生之地,傷知遇之明,是臣之所大恐也。彯纓結綬,淟涊周行,非所暇論,玆敢瀝血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察臣危懇,遞臣職名,仍許永削朝籍,俾靖私義,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吏曹判書趙載浩上書,伏以臣於夏間,猥上辭本,仍發鄕行,間有喪故,兼以疾病,中路淹滯,殆過數朔,大小朝催還之旨,特推之命,前後非止一再,而只緣病勢沈頓,轉動無路,久稽反面之禮,罪戾層積,恭俟邦憲矣。卽伏聞數昨,大朝以都政之踰月,特敎嚴截,又勤問備,臣於是,尤不勝驚惶震悚,擔舁病軀,歸伏私次,而召牌下降,又復違逋,臣罪至此,實合萬殞。仍竊伏念,臣之待罪銓職,已周歲矣,而藻識全昏,旣不能辨別才否,力量素淺,又未能進退人物,循例注擬,苟冀無事,以至於再經大政,不但無一分報效而已,而朝著之潰裂,世道之淆亂,殆有甚於前日。激揚淸濁,已負其責,調劑酸鹹,尤無其望,若是而徒恃寵靈,只怵義分,久冒匪據之地,益增僨誤之辜,則此豈臣承膺之初心,而亦豈聖朝付畀之至意也哉?臣參量公私,已有定計,必欲一遞而乃已,且臣病形,一味無減,又添暑症,轉益苦劇,時月之內,決難供職,玆將肝血之懇,敢瀆離明之下。伏乞睿慈,曲垂矜諒,亟許鐫遞,使大政無滯,私分獲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特敎申飭之下,其何如是?卿其勿辭察任。
○別兼春秋南泰會上書,伏以臣,前冬猥叨館職,而適於其時,子女毒疹,方在殊域,又有同室夭慘,以薰染不潔之身,不敢進身於藥院移直之日,未免積事違傲,屢被大朝誨責之嚴敎,金木之誅,實自甘心,流放之典,蓋出寬恩,瘴癘炎陬,血泣追愆。曾未數月,霈澤旁流,恩敍旋降,繼有玉署除命,而滓穢之蹤,勢難承膺,水土之祟,病且沈劇,輒犯逋慢之科,幸蒙鞶褫之恩,得以杜門斂跡,私分粗安矣,今玆別兼春秋之命,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臣誠惝怳驚怪,莫省其繇也。夫翰苑之例,時任僨圈,則隨其去館,次第自下付職,從近及遠,乃是不易之規,而卽今鄭純儉、鄭光震,以應次當付之人,無故在京,而初不擧論,乃以如臣之曾經最久者,越次苟充。臣若出而膺命,則臣之處義乖當,必將貽笑一世,而館例之壞損,尤如何哉?臣雖萬被郵罰,決無冒當之理,玆敢隨牌詣闕,略暴情實。伏乞離明,俯垂鑑諒,將臣別兼之任,亟行鐫削,以存館規,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別兼春秋李基德上書,伏以臣於杜門省愆之中,恩敍忽降,仍有別兼特付之命,驚惶踧踖,罔知攸措。召牌之下,宜卽竭蹶趨承,以伸兢惶之忱,而第臣有情勢之萬分難強者,何敢以猥屑為嫌,而不一申籲,以冀睿鑑之俯燭哉?臣於十年前,忝在本館時,妄欲膠守前規,反被下番之無限拳踢,一疏再疏,語意尤緊,譏侮之不足,加之以詆斥,此實史局所未有之事,而其為壞損於館例,貽羞於縉紳,更無一分餘地。臣於其時,引義自列,首尾二年,屢犯違逋之罪,長在鐫削之中,及其新圈有命,惟我大朝,俯諒臣必不可強之狀,特許出六,俾伸廉隅,自是以後,臣於藝苑一步,鐵壁當前,不敢以曾經自處者。此實通朝之所共知,而今者,大僚筵白,竝以臣混入於付職之中,是則或緣於歲月旣久,未能詳記,而臣之情地,前後無異,則今何敢以時移事往,冒沒進身,以益其嗤點也哉?目今圈事,閱月不成,大朝特敎催促,至有別兼之新付,則義分所在,宜不暇他顧,而顧身難冒之狀,不待畢辭,則寧自甘於違逋之科,豈容冒沒承膺,以自喪其廉愧乎?況今別兼當付者,自有許多人,則亦足以了當圈事,而捨數人,而輒以決不可冒當之臣身,苟然充數,臣實未曉。揆以館例,其不可替當者,尤為灼然明甚,玆不得不隨詣闕外,略控微懇。伏乞離明,俯垂諒察,特遞臣新付職名,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七月二十一日辰時,上具翼善冠、無染黑團領,御明政殿月臺。神宗皇帝諱日望拜禮入侍時,行都承旨李𪻶,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黃景源,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任珣,假注書洪良漢、李煒,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進伏。繖扇侍衛如常儀,焚香行四拜禮訖,上命趙明鼎書綸音曰,三皇諱日,望拜已畢,匪風下泉,一倍於心。況今日卽誰日,靑丘今日,吾皇之賜,尤切愴感。宣武祠、武烈祠,特為致祭,以表予感皇恩、謝東援之意。藥院都提調李天輔曰,卽今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此中,誰有平壤往來者耶?石尙書、李摠督畫像耶,位版耶?諸承旨俱曰,臣等未能詳知,而聞石尙書則位版,李摠督則畫像雲矣。上曰,平壤則影堂,而宣武祠則位版也。景源曰,臣曾往平壤,入祠瞻拜,而年久未能詳記矣,宣武祠則當初稱生祠堂矣。上曰,李如松五兄弟,而如松,兄耶?諸承旨俱曰,然矣。上曰,曾見李如松所著則似戰笠,而石尙書則著冠服矣。又敎曰,平壤祠號,云何?啟沃曰,武烈祠也。上曰,是矣。此乃關西之人,故知之矣。命書祭文訖,上曰,其祠只兩處乎?任珣曰,然矣。上曰,李如栢之子,出我國乎?李葂,是其孫也。李摠督根本,誰有知之耶?任珣曰,李聖亮之子也。上曰,與神宗皇帝,為同壻也。又敎曰,石尙書,亦可謂救我東方乎?諸承旨(旨))及兵曹判書申晩俱曰,石尙書,專主救東,雖未及率師出來,而其功大矣。上曰,皇朝之委靡不振,實由於我國矣。又敎曰,其獻官,以其道內守令,為之乎?申晩曰,有特旨則別出獻官矣。命明鼎書之曰,宣武祠、武烈祠,親製祭文以下,竝遣近侍致祭。出榻敎上曰,今日禜祭,受香乎?任珣曰,姑未及矣。上曰,大臣入來,命示傳敎及祭文。申晩曰,本曹二軍色郞廳尹得雨,昨日政,除平安道京試官矣,不但本邑多有修擧逋欠事,尙未了當,今不可付之生手,尹得雨京試官之任,許遞,使之專意於本曹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尹得雨,為人甚寬裕,善為査事矣。又敎曰,國家,豈為抑勒政事乎?予意則査事可以緩緩為之,不可督徵矣。左議政李天輔,靈城君樸文秀俱曰,聖敎至當矣。上曰,不計多少,抑勒捧之,則殆近於張三李四者矣。樸文秀曰,功臣,乃是不遷之位,而事體甚重,臣職在忠勳府堂上,故敢此仰達矣。數昨有內官呈訴於小臣,臣就考文案,則乃睿宗朝翊戴功臣長川君金孝江之子孫也。其繼嫡長金公諒,旣歸本宗之後,孝江神主與畫像,當傳於孝江奉祀者衡重,而公諒之後孫聲五,稱以見失,終不傳給,故內官如此呼訴,而請推給,臣使之呈於忠勳府云云,而方欲一一推給矣。上曰,卿可謂太勤矣。近無可笑之事,聞此事不覺其笑也。卿為之,必將無事矣,善為推給,可也。上遂入賓陽門,諸臣問安後退出。
○同日巳時,上御涵仁亭。禮房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以次進伏。上曰,右副承旨進往四門禜祭所,摘奸以來。榻前下敎明鼎曰,摘奸以來後,請對仰達乎,以司謁,取稟乎?上曰,以司謁稟之。上曰,左承旨,嚴瑀耶?明鼎曰,然矣。上曰,宣武祠致祭承旨,左承旨進去,武烈祠致祭承旨,右副承旨進去。榻前下敎遂退出。
==7月22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黃景源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潤德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肅川府使鄭鐩。
○李𪻶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𪻶達曰,右承旨黃景源,左副承旨具允明,右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別兼春秋南泰會、李基德,書批已下,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宗簿提調西平君橈,句管堂上綾昌君橚,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毓祥宮三字,或有書處,或有不書處,此後則皆書之,《八高祖圖》一件加書,以置於毓祥宮,待下敎入侍。
○又下敎曰,王世孫未封前,書元孫於懿昭下,可也,而今書於上,此不審之致也。《八高祖圖》,毓祥宮奉安件,以張乎?以帖乎?
○以副提學金相福,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啟曰,封園都監堂上李昌誼、李益輔,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詣閤。
○傳於趙明鼎曰,封園都監堂上入侍,宗簿提調同為入侍。
○嚴瑀啟曰,宗簿提調西平君橈,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嚴瑀曰,封園都監堂上,宗簿提調,入侍於涵仁亭。
○下備忘記於趙明鼎曰,今日內乘軍職宣傳官,秋等試射時,別軍職金壽鼎,六兩三矢,入格居首,權廷赫六兩三矢入格,等分加資,南行宣傳官白東俊柳葉箭,十巡居首,直赴殿試,宣傳官金鍾英六兩三矢入格,陞六。
○吏曹口傳政事,平安南道京試官任瑋。
○以黃海監司狀達,載寧等官居出身金辰璟家舍漂沒,人物渰死事,令於任珣曰,今覽黃監狀達,家舍之漂沒,人物之渰死,若是夥然,極為驚慘,不可循例卹典,各別卹典之意,分付該曹。
○以忠淸監司狀達,平澤等官居申召史等渰死事,令於任珣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嚴瑀,以均役廳意達曰,本廳移付惠廳節目,才已啟下矣。依傳敎作為冊子,繕寫以入之意,敢達。答曰,知道。
○趙明鼎,以吏曹言達曰,本曹佐郞趙儼呈狀內,矣身素抱痰病,居常危懍,近添伏暑之症,委頓床蓆,連事藥餌,少無分效。以此病狀,時月之內,萬無供職之望雲。身病如是危重,則不可強令察任,改差,何如?令曰,依。
○右承旨黃景源上書。伏以臣,昨者退歸私次之後,臣老母猝中暑病,胸膈煩悶,精神昏塞,轉成關格,症情危惡,多試藥餌,尙無一分差減之勢。臣以獨身無兄弟,又無姊妹,達曉護視,煎泣罔措。區區情理,實無以離側就列。今於召旨之下,不得祗承。玆詣禁扃之外,冒陳微懇。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遞臣所帶,俾便救護,仍治臣違逋之罪,以警具僚,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副司直洪鳳漢上書。伏以國家設官制法甚嚴,曹司庶務,必長官主管,而佐貳與聞,此誠不易之典也。是以惠廳,雖有兩堂,凡事一從首堂之裁決,次堂則不得替管,一如諸曹之為,而罔敢有違越。蓋不如是,則政無統序,事多掣礙故也。顧今均廳,附於惠廳,而合為一廳焉,則臣以次堂,冒昧專管,不成事理。若曰分以二之,亦無所妨,則當初別設之規模,仍之可矣。不必罷衙門而合之,今旣合而一之,則凡百措施,當遵常賑例而為之,又何可創立別規,以貽苟且之嘆乎?在臣處義,宜卽控免而變通之。初臣實受命了勘之前,臣若固辭,則不但有避事之嫌,亦非所以仰體聖意,故一味泯默,捱到今日。蓋臣愚意,煞費商量而有所侍也。今則節目已頒,頭緖稍成,雖未知便否之如何,而只當按而行之。臣於此時又不自引,致使暫時權行之事,因循不改,則國朝舊憲,將由臣壞,豈不大可懼哉?從今以往,臣之不可替當,質諸義而斷諸心矣。玆敢冒入文字,仰瀆崇聽。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令右僚,依例句管,俾新設重務,毋至瘝曠焉。仍念國之重任,無過於甲兵錢穀,而臣之綿力,旣叨將任,又兼惠堂,才不堪理劇,性不能耐煩。而誠切圖報,身任勞碌,以致消鑠於不知不覺之中,年猶盛壯,而衰態已露。加以疾病乘之,症形非一,內則癖氣肆而關格頻作,外則頭眩劇而眼眚隨發。呈單請急,雖蒙恩暇,而此未可為久長計。要必卸免諸任,隨便調將,然後始可以稍袪漸痼之疾,復得備數於任使之末矣。疾痛之極,不覺煩縷至此,亦願邸下,深加矜念,將臣御營、惠廳兩任,次第鐫解,使臣及時醫治,以尋生路,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七月二十二日初更,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請對。宗簿提調,同為入侍時,戶曹判書李昌誼,工曹參判李益輔,宗簿都提調西平君橈,左承旨嚴瑀,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愼爾復、洪啟沃,以次進伏。上曰,卿見而來,可告矣。益輔曰,丁字閣基址,以灰築柱礎處,補土則三分之二矣。其基址臣泛鐵觀之,則似是酉坐卯向,而地官吳震悅、金德元之議,以為差可,故臣曾已狀聞矣。然六吾堂之南,祈稔閣之傍,有虛屋數間,若毀此而稍廣其基,則似好矣。上曰,前則無虛屋矣。昌誼曰,若少退其墻,則可見前野,而似有得於祈稔之意矣。上曰,此則然矣。益輔曰,役事尙今未就頭緖,種種悶迫,而運木一款,尤為難矣。上曰,船運則有何難乎?路由分水院則近乎?益輔曰,由此則益遠矣。不得已路由臨津,而一送則三日入來,以故運木極難矣。上曰,然則何以為之?益輔曰,募軍近千名,故所入太多,米七百餘石,木四十餘同,今已盡用,渠輩皆欲以錢捧之,故不得已半錢半木而給之。一日所用,二百四十餘兩,觀其物力則太不足,故惶恐敢達矣。昌誼曰,都監之役,漸次日久,未易了當,故工曹參判,以是仰達,而臣意亦然矣。上曰,碑閣則雖無之,何妨?益輔曰,碑閣則不可無矣。上曰,若年久頹圮,則反不如初無矣。益輔曰,聖意至此,臣等之慮,尤無所不至矣。上曰,所營丁閣,無乃太廣乎?益輔曰,頗廣大矣。不可不加立二間,故以是磨鍊村瓦矣。大凡木柱短,石柱長之,則雖年久不圮雲,故欲以此為之矣。上曰,是矣。益輔曰,柱礎必以四隅有敎,而臣意則立柱後斫之,則自然為四隅矣。何必初為四隅乎?上曰,然耶。益輔曰,執事廳甚狹隘,獻官不可在遠,此亦不可不立三四間矣。上曰,二間則足矣。益輔曰,立二三間,而常時則守園官居之,祭時則獻官容之,似好矣。上曰,予往則居齋室矣。守園官所居獻官容之,則獻官廳可減矣。益輔曰,不得已加立二三間矣。昌誼奉碑石圖進。上顧謂西平君曰,卿知此石乎?橈曰,臣知之矣。上曰,此石太長,勿疑而削短之。昌誼曰,今則比前稍短,而石光極為溫潤矣。橈曰,《御帖》、《譜略》中,有可稟者,故朝者請對矣。上曰,毓祥宮三字,《八高祖圖》中書之乎?橈曰,《八高祖圖》中不書之矣。上曰,省文之故也,而其圖只一張矣。橈曰,然矣,而其圖元不入大內矣。仍起伏曰,朝者不察之敎,至今惶悚矣。乙卯年故相臣宋寅明,以元子旣已定號,不可不書以嗣元子之意,筵稟蒙允。今五月修正時,依乙卯謄錄,以嗣元孫記載事,草記蒙允矣。上曰,予則終有可疑者矣。王子王孫,冊封然後可以稱嗣,而今則未冊封前,遽稱嗣王世孫,不其怪乎?且書於懿昭之上,似如何矣?凡事必也正名,稱嗣則國本定矣。大抵懿昭定號太速,我國之人,於此等事,甚為汲汲,竟至於此,思之愴然。橈曰,旣已嗣字歸重,則其勢不得不載錄於懿昭世孫之上矣。上曰,孝廟時,慶安君,何以稱之?其時無《譜略》,不可考矣。明日召見大臣而欲問之矣。又敎曰,王世子之王字,予亦殊常觀之,只曰世子邸下,有何不可?橈曰,此則事體重大,臣不可率爾言之矣。上曰,頃者,懿昭銘旌,書曰朝鮮國王世孫,連看則極似殊常,而予潛笑不言,似不無壓尊之嫌矣。明日見大臣後言之矣。橈曰,今番定諡,國家莫大之事,諡號與園號,似當上之,而至於園號,未知當書之處矣。上曰,予亦思此矣。《子孫錄》小註誕生下,作圈而書曰,嬪昭寧園在楊州古靈裡某坐之原,諡號則上,而園號則不上,而卽其行書之。橈曰,長陵小註,初葬移葬一段,與舊註之例不同,不無先後倒置之嫌,依英陵舊註例釐改,何如?上曰,此是不能照檢之致,依舊註釐改,可也。橈曰,神道碑載錄之意,敢達。上曰,唯。益輔曰,都監遷就,不但役鉅,蓋由於霖雨中人力倍入故也。臣入來時,以二十九日立柱,初四日上樑事,分付工匠輩,督勵役事矣。若以初四日立柱,則其日上樑,未可必也。上曰,立一二柱,則可謂上樑矣。益輔曰,上大樑然後,可謂上樑矣。立柱上樑,難兼一日,故以二十九日立柱,初四日上樑為定,刻期監董計料矣。上曰,唯。昌誼曰,毓祥宮守僕房三間,祭器欌不可無矣。臣於其時,欲告之而未及,故今又仰達。上曰,若立守僕間,則典祀廳南北邊,可也。祭器則造欌置之,好矣。橈曰,御供御器,皆出於廚院,此是重地也。今則亡之又亡,無可言者矣。今春綾昌君亦言之,而廚院提擧今方入侍矣。匠卒皆散之四方,莫可收拾,蓋以前者所食,皆不得食故也。上曰,匠人布減之故然耶,元無一同乎?昌誼曰,盡奪六十同矣。古者設立之時,必不如此,而此則均廳之害也。上曰,其中漁夫色似裕矣。昌誼曰,今則亦無一隻矣。員役輩,自歲初不得食料,官員丘價表炬皆罷之此則罷之不妨,而員役之不食料,正甚悶迫矣。多般御供,提調則只責於郞廳,而郞廳皆剖胸難堪矣。上曰,其時不為給代乎?橈曰,曾有給代之敎,而實則無之矣。昌誼曰,不但廚院,諸各司皆不成貌樣,合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擧一可知其十,何必廚院乎?昌誼曰,此乃備局事也。一番問大臣、諸堂而酌處好矣。益輔曰,臣待罪工曹,本曹員役,自二月不給料矣。橈曰,宗簿寺亦然矣。事體重大之府,如是不成貌樣,此亦不可不念也。益輔曰,本曹書吏皆散,故臣不得已於軍門,得三四百兩以給矣。上曰,此甚切迫矣。橈曰,廚院支撐,然後莫重御供,可以辦出,而如是散亡,其勢將至於莫可奈何之境矣。責任甚重,少不如意則捉其吏,渠輩何以支當?若不善酌處,則請遞臣提調之任。上曰,他人亦豈不苦之乎?橈曰,小臣非曰能之也。曾已竭力,至於今日。今則無著手處,莫重御供,以空手不能辦出,將至於生事之境,所見極為悶迫矣。上曰,大臣、均堂登對時,可以酌處而正難矣。橈先退出。昌誼曰,雨勢如許,難以作瓦極悶矣。必造數十律,然後可以用之,而不見陽氣,故瓦署官員,皆頓足矣。益輔曰,物力倍入,皆霖雨所致也。上曰,所給米元數幾何?益輔曰,一千二百石矣。今番都監,木所五十里,石所三十里,故大異於懿昭時矣。且霖雨若此,故所運木皆沾濕甚重,雖小木,一駄不過載二箇矣。以故所用米七百四十餘石,木四十餘同,計其餘存,則不至晦日而盡矣。此須預為變通,然後可無臨時窘急之弊矣。戶曹計之,則將及於萬餘兩,而此無辦出處,誠可悶矣。臣頃與靈城君樸文秀,亦言此事,而未得好策。諸議皆以為,自外方略略進排,則外方所納雖些,都監所得則不少,此議似為便好矣。上曰,後日大臣登對時,稟處。昌誼曰,守僕房,擇日以立乎?上曰,唯。昌誼曰,祭器欌,則擧而置之之物也,不必擇日矣。上曰,唯。都監堂上竝先退出。上曰,崔一衡今方告歸,承宣聞之乎?嚴瑀曰,今雖未聞,而曾已語臣矣。上曰,曾經邊地防禦使乎?瑀曰,未及矣。渠有八十老母,不可離也,不可去矣。上曰,他無可為之處乎?瑀曰,北道之人,為北道守令,則便是錦衣還鄕,故皆願之矣。上曰,今則只得營將之名,於渠好乎?瑀曰,雖為營將,不可行矣。有九十老親,而何可為他道營將乎?上曰,可為摠管乎?瑀曰,經防禦使後,為摠管矣。上曰,於渠則守令,勝於水使矣。附近邑有闕乎?瑀曰,方無闕矣。上曰,京中則不可率來乎?瑀曰,老母率來,則其家率皆來,其勢豈不難乎?仍奏曰,崔一衡足當一面之人也。若擢而用之,則邊地之人,庶可興起矣。命瑀書之曰,崔一衡以六鎭之人,其人勤幹,不用故特差軍職矣。請其歸養,其心可嘉,而亦涉矜惻,此人宜通閫任,而若是沈滯,作散而歸鄕,豈王者攬遐外之意哉?令該曹備擬道內守令,使之專城以養。出榻敎上曰,太老矣。瑀曰,髮白而已。上曰,坐直誰也?瑀曰,院中方甚苟艱矣。上曰,何事?瑀曰,右承旨黃景源,親病呈書,左副承旨具允明,以樸道源書語,引嫌不入,而上對擧書矣。上曰,所言云何?瑀曰,樸道源曾言具宅奎之事,而今又言之,一節深於一節,及於其祖矣。上曰,其祖卽具爀耶?瑀曰,然矣。上曰,元良何以答之?瑀曰,循例答之矣。洪啟沃曰,樸道源書批,則有挾雜字矣。上曰,然耶?因嘖嘖再三,而終無發落。遂退出。
==7月23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黃景源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德海、李星慶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刑曹判書趙榮國,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嚴瑀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同副承旨任珣,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弘錄申飭之下,連違召命,尙不擧行,事甚未安。副提學金相福,昨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禜祭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傳於趙明鼎曰,工曹參判李益輔,率吳哥來待於承文院。
○又傳曰,承旨先為入侍。
○又傳曰,弘錄翰圈,卽為擧行事,分付。
○又傳曰,左右相、釐正諸堂入侍。
○趙明鼎達曰,左議政李天輔,釐正廳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傳於趙明鼎曰,弘錄則都堂錄前矣。自政院一件書入,翰圈則使之依例擧行。
○吏曹口傳政事,別兼春秋二單南泰會、李基德。
○嚴瑀啟曰,別兼春秋南泰會、李基德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南泰會、李基德。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別兼春秋李基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任珣,以禮曹言啟曰,卽接社稷署所報,則今日大雨,神室西邊至近內墻五間許,南邊灰墻二間許頹落雲。神室至近之地,有此墻垣頹落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五日設行,而頹落處,待晴擇日修築,何如?傳曰,允。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新錄,今日內擧行事,旣有成命矣。今方齊會於本館,而副校理鄭弘淳在外,未及上來,依舊例以在京僚員,相議圈點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吏曹言啟曰,監試期日已迫,京試官所當卽速傳送,平安南道京試官有闕之代,口傳擬入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任珣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三南都事,卽為口傳擧行事,命下矣。判書趙載浩,時在城外,身病未出仕,參判、參議俱未差,不得擧行雲。判書趙載浩,明日待開門牌招,使之擧行,何如?傳曰,允。
○嚴瑀,以均役廳言啟曰,本廳移付惠廳節目,才已啟下矣。依傳敎作為冊子,繕寫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卽接西所衛將牒報,則所屬曜金門北邊宮墻三間許,今日因雨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金虎門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卽接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丹鳳門東邊宮墻四間許,今日因雨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西營入直禁衛軍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平安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龜城前府使崔晟、成胤赫,郭山前郡守呂攀,泰川前縣監呂善應等,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呂善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成胤赫旣已身故云,置之,呂攀方以龍川府使,時在任所,依例發遣府書吏,交代後拿來,崔晟下去江華地,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校理韓光肇上書內,龍仁縣吏安世億殺人事,出於戊辰,而誤奏以辛未,自金吾更詳本道檢狀,辛未守宰橫罹者,分揀更勘,戊辰邑宰為宜事,批答內所陳依施事,達下矣。卽接京畿監司牒報,則安世億殺人獄事,出於戊辰,當該守令,乃洪獻輔雲,卽為拿囚,而橫罹者辛未年龍仁前縣令申埜,分揀放送,何如?令曰,依。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贊禹手本,則時囚罪人趙得琦,本以抱病之人,累月處濕之餘,重得洩痢,度數無算,腹痛尤甚,晝夜苦痛,食飮全廢,眞元澌綴,昏倒不省,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知道。
○右議政金尙魯箚子。伏以臣於京兆現告還寢之命,有不勝兢惕者。昔臣之出入此府,已經許多日月,毋論府中事緊漫,茫然不之記,此一事之冒禁聽施,未知其必有,亦未知其未必有。而古人有言,罰自貴近始,臣而有犯焉。核其實而罪其罪,誠為振法綱之一端也。傳敎之下,聞而喜之,及其現告之出,該府諉以年久難知,混書十年以後先生案,致煩上聞者,已是事其前有。而以臣之名忝大官,不宜行査,終至於旋收成命,則於是乎綱之墜而法之廢,反不如初無是命矣。雖以臣言之,無則無事,有則受罪,可也。今也不然,置之於有罪無罪之間,只使之漫漶而不明,踧踖而靡安,此有關於刑政得失,非細事也。在小官尙不可,況處大官之列者乎?伏乞離明,察此事理,劃卽稟達,更令京兆查出,明施譴罰,俾國體無損,賤分獲安,萬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玆事大朝已下敎矣。餘何更稟?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二十三日巳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先為入侍,工曹參判追後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愼爾復、洪啟沃進伏訖。上曰,李益輔家,與左相家近乎?明鼎曰,近矣。又奏曰,上番未及推考,何如?上曰,勿推。明鼎曰,當此聖上惜費之時,雖細瑣之事,必為申飭似宜,故敢此仰達矣。昨見司謁手本,則昨夜所用燭,至於四度,計之則四十箇也。事雖微細,以此推之,他可知矣。另加申飭,似好矣。上曰,此必關由於政院,政院知悉操縱,可也。明鼎曰,昨夜所用,不過五箇,而手本至於四十,若近似則不必煩稟,而其數幾乎五六倍,此亦不可不飭矣。上曰,其中亦有闊狹,而此則過矣。明鼎曰,國事例必如是矣。上曰,亦非眞燭也。明鼎曰,人心奸巧,至於御藥,亦雜他材,他尙何說。上曰,參亦用雜乎?明鼎曰,奸俗百出,安知無用雜之術乎?上曰,近來參價至重,不然則無利也。究其情則亦非惡也。承宣為江原道守令乎?明鼎曰,江原則不為,而慶尙道慶州為之矣。聞近來山濯,參路漸疎,以田結聚參價,來京中貿參而去,參一錢價十兩,名雖羅參,而實則不知何處矣?所謂羅參者,體小敦厚,故此類皆謂之羅參也。上曰,羅參新羅之謂耶?明鼎曰,然矣。上曰,燭亦有定例,則好矣。明鼎曰,此亦飭勵,可也。上曰,承宣則知之故言之,他人則不知矣。明鼎曰,旣必關由於政院,則亦可申飭,可也。上曰,使必關由者,自政院闊狹之意也。明鼎曰,本意必如此矣。上曰,禜祭祭官誰某?明鼎歷擧四門獻官及諸執事姓名以奏。上曰,其位版何以稱之?明鼎曰,此亦似風雲雷雨矣。摘奸例出不意,而今則預使聞之,故凡事皆整齊以待矣。上曰,獻官雨來則何居?明鼎曰,似聚於門下矣。上曰,其門下亦精潔乎?明鼎曰,頗精潔矣。俗談祈晴得利雲,似必有效矣。上曰,此極矣。當止矣。上曰,上番嶺人乎?明鼎曰,水原人也。臣為假注書時,彼為兼春秋,連在罷散,而近得復職矣。上曰,弘錄何以為之?誰方行公耶?明鼎曰,韓光會、李顯重行公,而副提學未及出矣。上曰,儒臣旣備,副學若出之則可為矣。明鼎曰,此是大事,故博採眾議,然後為之矣。命書傳敎曰,弘錄命下之後,尙今不為,其涉寒心。今則儒臣旣備雲,副學卽為牌招,今日內擧行。出榻敎上曰,別兼不為入直耶?明鼎曰,古則入直,而近來則無入直者矣。上曰,注書出問,別兼入直與否及三員會圈事。臣煒回奏曰,召試出後,以不入直定式,而三員則例為圈事雲矣。命書傳敎曰,翰圈命下之後,尙不擧行,左右史不備,莫若今日,事之寒心,莫此為甚。在外兼春秋沈鑧,先遞後禁推,李基德、南泰會竝敍用後,令該曹口傳付職,仍卽牌招,與趙載厚,今日內卽為擧行。出榻敎上曰,注書之名,予每忘之矣。明鼎曰,李煒而公州人也。工曹參判李益輔進伏。上曰,假家能避此雨乎?益輔曰,已為措備矣。上曰,昭寧園圖,昨日持來耶?上之。益輔曰,今未持來矣。吳哥則家遠,故未及待令矣。上曰,吳哥之來路,無渡水處耶?命書傳敎曰,於宿於息,思經費,為匠軍,此心不解,來年軍器寺甲冑造成,特為停止,其半令該廳,以米錢木三色,送于都監。出榻敎上曰,造甲冑時,所入多矣。明鼎曰,聞其工多矣。命益輔取其圖來,益輔退出。上曰,翰圈,圓而圈之耶?明鼎曰,然矣。上曰,文臣皆書之耶?明鼎曰,參下則皆書之矣。上曰,曾入者又書耶?見召試者則不書耶?明鼎曰,然矣。上曰,芸館則拔之耶?明鼎曰,不拔矣。上曰,芸館近不多矣,而古則芸館之人,亦有玉堂者矣。明鼎曰,近甚苟艱,而古則不然也。上曰,宋文載曾以盜圈有人言,而宋文載非如此之人也。予則謂之以務勝也。明鼎曰,宋文載生疎之致也,豈有加圈之理也?次點而參之,有何不可?上曰,必欲準點之意,予所謂務勝也。仍敎曰,宋翼輔之子乎?明鼎曰,宋翼輔之養子,而宋翼輔不為偏論矣。上曰,其人善矣。又敎曰,李顯重家,誰又有之耶?明鼎曰,與李臺重,寸數雖遠,而無異至親矣。上曰,吳也京人乎?明鼎曰,不知根本,而連在京中矣。仍達曰,右相以漢城府現告事,陳書以請查出矣。上曰,查出何為?明鼎曰,京中各司書吏之弄奸滋偽百出,外方則初頭雖見欺,而過一二年,不能欺之矣,而京司則尠不為所欺矣。上曰,外方尤難矣。明鼎曰,此則不然,官員若少明者,則渠輩慴伏而不敢欺之矣。又達曰,鹹興是豐沛之鄕,而近以錢弊,不堪支當矣。上曰,名存實無故然耶?明鼎曰,其弊至於險之險族之族,其民喁喁,如在水火,道臣雖欲變通,廟堂善為經畫,然後庶可救矣。鹹興無此錢,則亦不成貌樣,罷之亦難,一日二日,其弊漸益,甚至於不可支當之境。蓋十萬兩散在民間,牟利錢二萬兩,出自民間,民安得不困乎?其勢不得不如此矣。上曰,皆在府內耶?明鼎曰,及於村矣。其民願一上聞,今日適從容,故敢達矣。自上欲詳聞其弊,則召李喆輔問之。上無發落。上曰,金鍾英武人中太可,而似勝於其兄矣。明鼎曰,風采則似不及其兄,而寬裕則似勝矣。上曰,尹景淵誰也?明鼎曰,尹宅貞之子也。上曰,李鎭嵩今則洗滌乎?明鼎曰,於臣為五寸,而今則太寬裕,實無警戒之事矣。上曰,十年後見之矣。明鼎曰,幾十五年矣。上曰,李彥世之親侄乎?明鼎曰,然矣。鎭嵩少時多氣,而近則衰矣。上曰,頃者見之,則大異於前,可謂久矣。明鼎曰,經訓正幾二十年矣。上曰,弘錄無單子乎?明鼎曰,然矣。上曰,翰圈則有單子矣。明鼎曰,然。仍奏曰,弘錄事甚悶矣。一人起鬧,則不能順成矣。上曰,副學恐或狼狽矣。明鼎曰,臣亦慮之矣。上曰,翰圈則爭之不甚矣。明鼎曰,然矣。上曰,大臣入侍欲言之,而昨日元孫嗣字下敎,承宣亦聞之乎?國家以元孫冊封,然後書嗣字,可也。承bb旨b曰,似然矣。李益輔進伏。上命召吳哥入。上曰,有舊顔矣。因詢補土無妨曰,戊戌曾使之,今始初見矣。益輔曰,補土甚無妨,水勢依舊置之,初無改也。山盡水瀉處,必為補土矣。又奏曰,靑龍之下祈稔閣之近處,至今不陳怪矣。此後則穴前近岸處田畓,皆陳之,似可矣。上曰,依為之。命出吳哥。上示傳敎於益輔曰,幾二三百石矣。足可補用乎?益輔曰,米則以此用之似裕,而木則似不足矣。上曰,三同則可用乎?益輔曰,雖極精磨鍊,不得已三十同然後可矣。比諸前例,則此亦半矣。上曰,外方木飛來耶,躍來耶?此實難矣。益輔曰,此則有驛馬轉相輪替,則不難矣。上曰,十九同則庶可用之矣。明鼎曰,用之而或有餘,則送於戶曹,亦無妨矣。上曰,待其外方木運入而給之,則工匠輩必以為遲矣。益輔曰,以匹捧之,渠輩之願也。若干遲滯無妨矣。上曰,備局登對,卿持來,稟處。上曰,下敎一件,書納世子宮乎?明鼎曰,然矣。命書傳敎曰,頃於戊申秋,曉聞雨聲之過多,特命減膳。噫,於水於旱,良由否德,今者之衰,豈可比於戊申,而為元元之心,自勉之意,豈曰衰乎?自半夜以後,尙今雨下,無異戊申,至今默默,可謂為元元而自勉,令廚院減膳十日,以表予飭躬之意。於慈殿曾已敎,不在擧行之中,於元良則今方聽政,一例為之,其他各殿亦勿減。出榻敎上曰,此傳敎,書入元良。遂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熙政堂。大臣、釐正堂上,引見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釐正堂上樸文秀、李昌誼,同副承旨任珣,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愼爾復、洪啟沃進伏訖。天輔曰,霖炎比酷,聖體調攝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寢膳之節何如?上曰,一樣矣。天輔曰,癢症何如?上曰,少愈矣。而痰或流注,故行步艱澁矣。天輔曰,頃者診筵,湯製姑為停止,下情不勝鬱鬱矣。詢曰,都承旨李𪻶,亦以釐正堂bb上b方來待,而院規診筵外,不得入侍,故不敢入矣。上曰,靈城足可為之。都承旨退去。上曰,弘錄翰圈,何以為之?任珣曰,副學入來矣。上曰,副學入來則無憂矣。命書傳敎曰,今聞監事所奏,李基德不干涉於翰圈之撕捱,已涉無謂,而特敎命牌之下,其違牌雲,事體尤涉寒心。只推,更為牌招,卽為擧行,其若更為違牌,直捧投畀傳旨。出榻敎上曰,《譜略》中子孫錄,有可疑處,問於宗簿,則提調以為,凡例固如是雲。蓋元孫未冊封前,遽稱嗣王世孫,書於懿昭之上,終似未安矣。且王世子王世孫王字,連看則似殊常,故欲見卿問之矣。天輔曰,今問聖敎,雖似然矣,而此則不必為嫌也。珣曰,史記亦曰皇太子皇曾孫皇字,亦此例也,王世子王元孫,有何嫌乎?上曰,孝廟朝,慶安君元孫時,何以稱之?其時無《譜略》不可考矣。珣曰,丙子日記,亦曰元孫矣。上曰,李敬輿之言,予以為可矣。天輔曰,敬輿之論,守經不易之說也。文秀曰,敬輿則守經,而金瑬諸人,則權而得正也。上曰,然。昌誼曰,承旨皇太子之說,可矣。上曰,然。初意則似殊常,而今聞卿等所奏,仍舊存之,亦無所妨,予亦以為,世子上無王字,或可也。世孫上無王字則如何矣,不可不稱王世子王元孫也。諸臣俱曰,然矣。上曰,京兆諸堂夥然,而右相何獨撕捱,似涉過矣。昌誼曰,諸臣皆欲上書陳白,而事涉久遠,小臣亦在其中,而不敢言之矣。上曰,洪鳳漢亦入其中耶?諸臣俱曰,然矣。命書傳敎曰,今聞卿以頃者現告事,尙今撕捱雲,一何過乎?玆事今日左相入侍,旣已處之,卿之一箚足矣。此等國勢,其何若此?此非望於恆日也。卿其安心勿辭,卽為視事之意,遣史官傳諭於右相。出榻敎天輔曰,京兆諸堂現告事,命下矣。該府堂上,固宜詳査現告,而本府果無可考文跡,有難查出,則政院當稟達,以待處分。而該府泛然以甲子以後諸堂座目,謄送政院,不但事甚糢糊,其在事體,極涉未安。政院之捧入,亦甚率爾,京兆當該堂上及捧入承旨,竝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科期迫近,各道都事,以侍從臣擇送事,命下矣。三南都事,尤宜另擇,而慶尙都事閔堣,為人柔善,忠淸都事丁喜愼,聞甚衰病,全羅都事樸奎壽,年少聰敏,而卽明經科也。該曹之不為擇差,不可無警。當該堂上推考,三道都事竝改差,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下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慶尙都事閔堣,全羅都事樸奎壽,忠淸都事丁喜愼竝遞差,口傳另擇下送。榻前下敎命書傳敎曰,三南都事有闕代,試士最緊,今日內令該曹卽為口傳擧行。出榻敎又書傳敎曰,今日都提調、提調入侍旣下敎,明日雖日次,蒸濕猶若此,湯劑難以進御,日次以三明日為之事,分付。出榻敎天輔曰,校理李顯重,方乞郡矣。顯重之家貧親老,急於便養,世所共知,而儒臣乞郡,必行公然後為之,卽法例也。顯重則未行公而先乞郡,似是未審前例之致,該曹旣以許施覆達,則當隨窠差送,而此路一開,恐成謬例。此後則永為定式,勿許儒臣行公前乞郡,何如?上曰,當該捧入承旨,推考,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卽今備局有司堂上,只有兵曹判書申晩,戶曹判書李昌誼二人,而戶判則以都監之役,連往園所,趙榮國改差代及未差之窠,竝差下,何如?上曰,誰可為之耶?天輔曰,李成中、韓翼謩可合矣。上曰,皆好矣。依為之。出擧條上曰,備局有司堂上,行副司直李成中,禮曹參判韓翼謩差下,行副司直鄭益河,還差備堂。榻前下敎天輔曰,刑曹判書趙榮國,以向來臺書,久為撕捱,累度申飭之下,尙不行公,臺書措語,極為非矣。而以此深引,未免太過,更加各別申飭,使之行公,而所兼備局有司堂上,則已經累年,且聞必欲一遞雲,有司之任,則今姑許遞,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前判書鄭益河,頃在罷散中,而才已敍用,還差備堂,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內局提擧望,大臣中,當以次備擬,而兩次擬望,李判府事終不擧擬,此則吏曹極為非矣。天輔曰,銓官或以在外而不擬耶?臣不知其曲折矣。上曰,申致雲承旨望,亦無備擬之事怪矣。天輔曰,申致雲頃以不為現告事,右相以無廉隅請罷職不敍矣。臣雖未能詳知,而似或以是而然矣。上曰,注書出問十二月以後,參政政官及申致雲不擬承旨望事。臣煒回奏曰,十二月以後政官,則謄書以來,而申致雲則方在罷職不敍中矣。命書傳敎曰,國有體貌,政有規例,凡大臣備擬,政官不敢去望,古例班班,而李判府事無端不擧擬於二次,國之所以為國,乃綱紀也。一銓官若此而不飭,曰有紀綱,當該政官罷職。出榻敎天輔曰,衿川縣監皮世麟,為人雖了了,而當此另擇之時,豈可以醫官而差送乎?申飭銓官,宜矣。上曰,使予欲喚醒銓官耶?天輔曰,時時喚醒,好矣。上曰,李之億於南於北,無所拘礙,趙𪬵入於甚酸矣。天輔曰,不知三司體貌而然矣。上曰,年少生疎矣。天輔曰,殿下頃以李之億之言,為得體,還收兪相之嚴命,又命李之億加資,可謂從諫如流,用人無方之盛意,而若使如趙明鼎者,為李之億之言,則必不如是夬允矣。上曰,豈其然耶?文秀曰,此則大臣之言是矣。上曰,似然矣。天輔曰,金判府事病,臣見之則甚重矣。上曰,向來見辱於李存中時,多氣矣。今則衰矣。天輔曰,兪判府事亦有病,而待命於郊外。上曰,兪判府事病,則愈於金判府事耶?天輔曰,金判府事之病尤重矣,鄭判府事之病,亦不輕矣。上曰,卿見之乎。天輔曰,臣四月見之,而其後則不見矣。命書傳敎曰,金判府事家,遣御醫持藥物不離看病。出榻敎又書傳敎曰,兪判府事處,勿待命事,遣史官傳諭,鄭判府事家,相當藥料輸送。出榻敎文秀持貢人市人弊七條進伏曰,臣此事了當後,遞平市提調矣。上曰,條件讀之。文秀讀之。上曰,各道儒生,何以捧錢?文秀曰,卽今最難支者,京主人也。儒生上疏時,則捉其各官邸人捧錢,且稱以親舊,而捧錢於邸人,少不如意,則驅打之扶曳之,必期於捧之,各別申飭,宜矣。讀訖。命書傳敎曰,貢市人,今番釐正弊瘼一也,而市人則已下敎,貢人則無飭,此豈特命釐正之意乎?尤甚七條,尤為嚴飭,而其中或為貢物衙門郞屬,則恃此而戎服盤果求索,身為士夫,令貢人頉免差祭,決非士大夫所為,其犯者,直施制書有違之律,而其圖免祭官之尤甚者,雖投畀之律,豈可不施也?以此載於冊子。出榻敎上曰,微細之政,卿皆聽之乎?文秀曰,然矣。平市提調極難矣,市人如貢人,呈訴甚煩,難堪矣。上曰,邸人入於市人乎?文秀曰,邸人捧役價,便是貢人也。上曰,祭官圖免無狀矣。文秀曰,有形勢南行,皆圖免矣。仍起伏曰,內官金河瑞事,可出擧行條矣。上曰,何也?文秀曰,功臣乃是不遷之位,事體甚重,而睿宗朝翊戴功臣長川君金孝江,繼嫡長金公諒,旣歸本宗之後,孝江神主與畫像,當傳於孝江奉祀者衡重,而公諒之後孫聲五,稱以見失於兵燹,終不傳給。畫像之見失,猶可為說,而神主則雖曰見失,旣失之後,禮當更造,而終不傳給,事甚駭異。聲五方在京畿楊州地雲,分付本道,卽令起送,以為自忠勳府明核推給之地,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若求神主則必造成矣。文秀曰,金聲五不可不定配矣。其神主推出,然後田畓奴婢當推之矣。上曰,神主若持來,則何以為之?文秀曰,雖持來不可無罪矣。昌誼曰,昨年江參所貿之數,為八十斤,而今年則特減三十斤,只以五十斤為定者,實出於軫念邊民之意,而今見關西伯之因江界府所報,轉報於備局者,則有區別參品,定價高下之語矣。蓋單參封裹,例不用上中品,故當初本曹請貿者,只在於下參,則到今區別參品,元無可論。至於價本,則前前戶判金尙星,下參每一斤,以銀一百二十兩折定後,節目啟下,旋因前戶判趙榮國陳白,減其二十兩之數矣。一斤百金之價,亦自不少,而此係交隣重需,且將逐年貿來,不可無參酌投益之道。臣意則就其元價及減價之中,折衷酌定,以為永久遵行之地為好,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天輔曰,單參事,便是與民買賣,其價從厚給之,固不害為益下之政,而前戶判旣減其二十兩,臣意則以一百十兩酌定,似好矣。上曰,戶判之意,似欲折衷於其間,而其在益下之道,豈惜一十?依金尙星所奏施行。出擧條昌誼曰,單參事,實關國計,與邊情甚為緊重,故臣於向來,請得關西稅米四千石,與道臣累次往復商確,仍又發遣算員,從市直發賣矣。卽接其所報,則各邑之報營門折價,都合錢為一萬二千二百餘兩雲。今若待其盡數作錢,一齊輸送江界,則參節已晩,實多狼狽之慮,事勢甚急,宜有變通之道。臣意則箕營某樣記付中,勿論銀與錢,姑先推移此數,使卽從便入送於本府,而待其本米畢賣,準數還充,則事甚兩便。臣在閤外,與大臣相議,則亦以為便好,卽令依此擧行,而一依昨年例,自江界府,著意句管,另擇貿送事,竝令嚴飭,何如?上曰,所達誠然,單參價,依卿所奏,別為嚴飭,卽令擧行。出擧條上曰,副學予以為得人矣。其局量,何如?文秀曰,其為人奇特矣。周便恭勤,寬毅詳密,雖逢小臣輩,言語曲盡,以臣所見,則朝廷未有如此之人也。天輔曰,大抵和吉之人也。殿下毋論老少,每得如此和吉之人而用之,則有何憂乎?上曰,此言可矣。天輔曰,臣頃以吳遂採、兪最基仰達,而二人恬靜可用,若用一邊,則後必有弊矣。上曰,然矣。文秀曰,吳遂採聞方在江郊雲矣。上曰,臥江湖耶?上曰,李尙允,以浚慶之子孫,其何沈滯耶?說書以末望為之矣。文秀曰,豈特李尙允也。此類多矣。如柳正源,以嶺南名族,登科累年,幸參弘錄,臺臣以未通淸,請改正,尙今在罷散中,甚可惜矣。上曰,分明入弘錄耶?天輔曰,曾參弘錄,而臣見其為人,亦可用也。上曰,遐方之人,非予引之,孰為用之?命書傳敎曰,柳正源之弘錄,今已多年,而尙不擧擬,此豈攬遐外之意哉?其令該曹新錄人前,為先檢擬。出榻敎上曰,承旨與任瑋,為幾寸耶?珣曰,四寸矣。上曰,任瑋質實似鄕人,予以為貴矣。文秀曰,彼承旨亦文學有餘,氣質淳厚矣。上曰,然矣。遂退出。
==7月24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黃景源陳書受由。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驪州牧使具文泳。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自上有減膳之命,復膳間,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𪻶達曰,左承旨嚴瑀,左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𪻶曰,今番翰林召試,當親臨於明政殿,在外者,申飭上來。
○傳於李𪻶曰,封園都監堂上,午後入侍於涵仁亭。
○趙明鼎啟曰,封園都監堂上,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李𪻶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三南都事口傳差出,一時為急,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判書趙載浩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令於任珣曰,大朝申飭之下,焉敢若此?從重推考,待明朝更卽牌招。
○嚴瑀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三南都事,口傳差出,一時為急,累違召命,不卽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答曰,只推,更為牌招。
○任珣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人員,明日待開門牌招,以為入對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明日大提學圈點事,命下矣。大臣、政府、西壁、六卿、判尹,待明朝命招,圈點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弼善任瑋,連日入直矣,以身病陳書受由出去,輔德兪彥述,謂有身病,連呈辭單,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俱未差,新除授文學樸道源,只推令下之後,連呈辭單,上番他無推移之員。輔德兪彥述,文學樸道源,竝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達曰,卽接昭顯宮守直內官所報,則昨日大雨,本宮正堂後面,三層階石一間許崩頹,前面薍薕九浮,竹索蘆簟折落雲。正堂至近之地,有此階石崩頹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六日設行,而崩頹處,待晴擇日修築,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別兼春秋沈鑧禁推事,徽旨達下矣。沈鑧下去京畿楊根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假注書黃德潤書啟。臣敬奉聖敎,傳諭於議政府右議政金尙魯處,則以為,臣於目下京兆事,大有兢蹙,拜箚小朝,方俟譴何。且臣狗馬賤疾,夜來添劇,頭疼若鑽若刺,半面浮高,不能開睫,達朝叫楚,宛轉不省事。此際史官,來宣聖旨,命臣入侍,臣之未登筵,已有日矣。宜卽顚倒趨命,瞻近耿光,而情勢之外,病形猝然如此,欲起還僕,末由強作,不勝伏枕惶恐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弼善任瑋書曰,伏以臣於昨日召對罷退後,胸脅猝然牽痛,因以昏窒,急灌藥物,少得鎭定,而寒熱大作,頭疼如碎,呼吸喘促,精神迷瞀,達夜叫苦,少無減歇。書筵時刻已迫,至於煩稟,病裡惶悚,若無所容,一向淹直,實有汚穢淸禁之慮。不得不倩人構書,冒死哀籲於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俾令曳還私次,及時調治,以延殘喘,仍遞臣職名,以安私分,千萬大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上書。伏以臣於頃者,坐違嚴召,分甘誅殛,善地薄竄,已出望外。又況不終日而旋蒙恩宥,尤是前所罕聞,驚惶隕越,靡所容措。顧以罪累之蹤,有不容一日遲徊於城闉之下,歸伏田裡,日夕懍慄,文字控籲,亦所不敢。一味泯縮,祗俟重譴之際,伏蒙大朝特命遞解臣藥院兼任,臣誠惶感萬萬。如新拜爵,惟是聖敎嚴重,有非為人臣所敢聞者,不敢偃息私次,進詣城外,泥首胥命,跼天蹐地,無所因極。不意昨夕,伏承大朝特遣史官,諭以勿待命,臣尤五情失守,只有感泣無窮。念臣前後負犯,類非薄物細故,律以邦憲,誠萬殞而有餘矣。苟不亟被重勘,其可謂國有法乎?臣實不敢以倖免為幸,而深懼夫緣臣一人之故,致刑政之無章也。且臣伏聞諸臣所奏間,有未喩於私心者,筵話嚴秘,雖未得其詳,如非傳聞之易差,豈亦記注之不的?而然而在身賤分,悚仄不敢安深矣。臣方患喝呻楚眩喘俱苦,不得不冒萬死仰陳肝膈之懇,仍為復尋鄕路,歸死故山之計。臣罪至此,益無所逃。伏乞睿慈,亟令攸司,先削臣職秩,仍將臣罪戾,照法勘處,以嚴朝綱,以安私分,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幡然回途,用副如渴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刑曹參判韓師得上書。伏以臣,與本曹判書趙榮國,有娚妹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所必遞。玆控短章,仰塵睿覽。伏祈離明,俯垂照察,亟令該曹考例遞改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二十四日未時,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戶曹判書李昌誼,工曹參判李益輔,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愼爾復、洪啟沃進伏訖。上曰,今日好為定礎矣。益輔曰,然矣。階石以三層為之,又以灰隔磨鍊矣。上曰,雨來不瀉乎?昌誼曰,此則無慮,而聞以雨來二日停役雲矣。益輔曰,此後若得開霽則極幸,而木若不能及時運來,則二十九日立柱未可必也,是誠可悶矣。昌誼曰,私家立一間則謂之立柱,雨雖如此,豈不可立一間乎?上曰,神道碑其長幾許?益輔曰,高十二尺矣。上曰,六尺則好矣。昌誼曰,籠臺龜頭長大,故碑閣極高矣。上曰,然則廣廣於長乎?益輔曰,此則不然,而高益高矣。上曰,守僕房垈,典祀廳南邊似勝矣。昌誼曰,外神門外,可以為之矣。上曰,墻外似好,而太近則不好矣。又敎曰,祭器不多,一欌足可藏之,而二層則可乎?昌誼曰,以三層為之,似好矣。上曰,唯。昌誼曰,內神門小,而欌則大,或不無不入之慮矣。上曰,先入欌而藏祭器,可也。又敎曰,監役獨觀工役乎?昌誼曰,李宗德出園所,監役獨為監董,而臣亦以立柱前出去為計矣。上曰,立柱以二十九日,而上樑以初四日,則其間似恢恢矣。昌誼、益輔俱曰,似幾及之矣。上曰,予未觀作室,不知其妙理,而最上之樑上之,然後謂之上樑乎?昌誼曰,然矣。益輔曰,以初四日立柱上樑磨鍊,則似必狼狽矣。昌誼曰,立柱日字進定為好,而臣出去後,當觀形勢為之矣。上曰,工匠募軍輩,不可督之也。予何望庶民子來之比乎?在卿等撫而使之耳。昌誼曰,聖上之軫念如此,臣當以此諭渠輩矣。上曰,昨日之事,可謂善變通矣。此後雖不足,不使外方進排,則好矣。益輔曰,下敎至此,臣豈不仰體,而凡事太緩,則不可成也。使之之道,不可一向緩緩也。上曰,其亦人也,豈可驅迫使之乎?其處有搖鈴乎?虎患亦可慮矣。昌誼曰,間或有之矣。益輔曰,自月臺至紅門五十二尺,而松木茂盛,御路甚狹,不可不除之矣。上曰,此則置之無妨矣。益輔曰,其木若高大,則或可存之,而未及高大而徒為茂密,故臣等亦屈身往來。御路豈可如此?臣無數磨鍊,而未得善策,至問生移之術於崔天若矣。上曰,神路則廣乎?益輔曰,神路則稍廣於御路矣。上曰,然則神路狹之而御路廣之乎?益輔曰,亦不然矣。昌誼曰,秋冬間凡木易生,此則姑為徐徐議之,可也。上曰,御路何其急耶?待秋為之。此則異於太廟,而群臣不隨,可以容之乎?益輔曰,亦不可為矣。昌誼曰,當初所慮者水道也,今已定之幸矣。上曰,上水道,合於下水道耶?昌誼曰,若置祈稔閣而為之,則以其水決難工役矣。形勢地利,似不可為,而今則善成矣。上曰,然。昌誼曰,若窘急則同是吉日,以初四日為之,亦似無妨,此則勿拘定日,觀其形勢而為之,似宜矣。上曰,然。益輔曰,私船已多用之,津船亦依前例用之,何如?上曰,有前例乎?益輔曰,然矣。命書傳敎曰,此時私船,豈可一向取用?已有前例,各處津船用半事,分付都監,已用私船,旣放者外,令本州,依豐德行幸時例,儲置米中,給回糧報備局事,亦為分付畿營。出榻敎都監堂上先退出。明鼎曰,大臣外請對,或來待者,例必自金虎門入,先通政院,而近多入侍於涵仁亭,故為其便近。自宣仁門入,而政院則寂然不知,以致窘急,此恐成謬規,申飭,宜也。上曰,申飭,可也。上曰,翰薦中,李世澤在外而遠地乎?明鼎曰,然矣。上曰,弘錄翰圈,一時成之幸矣。明鼎曰,若非自上催促,則豈如是耶?以故凡事皆在聖上振刷之如何耳。上曰,弘錄皆準點而甚均矣。都堂錄則有大提學然後為之乎?明鼎曰,有領相則雖無大提學可為,而無領相則必有大提學然後為之矣。上曰,前大提學誰耶?明鼎曰,趙觀彬也。上曰,方在何處?明鼎曰,似在江上矣。上曰,牌去處耶?明鼎曰,然矣。命書傳敎曰,明朝前大提學命招,使之圈點。出榻敎又書傳敎曰,明日開政。出榻敎上曰,今番弘錄,可謂從久,而趙儼則非久矣。上曰,堂後實官數多,而何不以次付之耶?明鼎曰,堂後故事,右位出六,然後及下位,例也。今則趙榮順語未了。上曰,追後告之。遂退出。
==7月25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黃景源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陳書在外。右副承旨趙明鼎式暇。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卽伏見各司坐不坐單子,則戶曹、刑曹、漢城府,連五日不坐,殊無申飭之意。當該堂上,竝推考警責,何如?令曰,連不坐起,已涉未安,而且刑曹京兆詞訟重地,連五日闕坐,殊極寒心。當該堂上,從重推考。
○李𪻶達曰,右承旨黃景源,由限已過,今日又不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前大提學命招圈事,命下矣。前大提學趙觀彬,今方在外雲,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催促上來。
○又傳曰,大臣命招置之。
○又以禮曹言啟曰,卽接穆陵別檢所報,則昨日大雨,本陵仁穆王后陵上後面曲墻一間許頹壓,其傍又一間許,大段生隙,方有過半頹下之漸雲。陵上至近之地,有此曲墻頹壓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六日設行,而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禮曹言啟曰,卽接宣陵參奉所報,則本陵大王陵上西邊曲墻外八步許一庫,南犯二十餘步二庫莎草,今番大雨頹下雲。陵上至近之地,有此莎草頹下之患,不可無慰安之擧。慰安祭,不卜日來二十七日設行,而頹下處,依例本曹堂上郞廳,進去奉審後,稟處,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上番闕直,事甚未安。輔德兪彥述牌不進,弼善任瑋陳書受由,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俱未差,文學樸道源陳書入達。上番無他推移之員,勢當以下番姑陞入直,而兼司書李得宗,以本職陳書受由,兼說書未差,司書黃仁儉,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兪彥述,司諫趙擎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黃景源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𪻶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再招不進矣。試期已迫近,三南都事,口傳差出,一時為急,而特敎之下,一向違召,尙未擧行,事甚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開政姑觀為之。
○左副承旨具允明上書。伏以臣之所遭,卽朝紳之大僇,人理之至痛,雖未能刳心剚腹,以明冤誣,抑何忍彯纓結綬,復廁周行也哉?惟是職名之一日在身,實為臣萬萬迫隘之端。三違召令,而恩勘尙靳,猥上辭單,而未獲入徹,徊徨踧踖,靡所容措。卽接臣父郊寓訊息,則自昨日重患暑癨,吐瀉兼作,食飮全廢,症形危綴,促臣來視。臣方寸焦灼,神精飛越,忙控短章,徑出都門。伏乞睿慈,俯賜矜察,削臣所帶之職,俾便救護,治臣擅行之罪,以肅綱紀,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往護焉。
○左議政李天輔上書。伏以日昨大朝,以內局都提擧望之不從座目備擬,辭敎甚嚴,至於譴罷政官。臣於此,竊有所不安焉。蓋內局望,以其不擬當擬之人,故如臣不當擬者見擬,而濫受天點。臣之踧踖,當如何哉?政官旣以此被罪,則臣之不敢晏然於職次,其理甚明。伏乞轉達大朝,特解臣內局之任,以安私分焉。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尹李宗白,右尹南泰齊等上書。伏以臣等,卽伏見日昨大朝筵中擧條啟下者,以京兆現告之糢糊書入,至煩特推之命,誠不勝兢惶之至。大抵亂廛聽理之規,不過錄在小紙,旋卽毀去而已。初無謄錄藏置之例,則甲子以後,雖有不遵節目之事,事係稍久,實無憑核之路。況臣等見方忝叨本職,則無論有犯無犯,威命之下,理宜先被其罪。只自惶蹙俟勘,則豈敢晏然若無故,而追理他人之事乎?臣等旣不得與聞,則下吏不知所為,只謄前後座目,進告厥由於喉院,而致煩承宣之筵稟。若論其不善奉行之罪,則實在於臣府,安可諉之事勢之如右,而敢為苟免之計也哉?大僚書語,已極悚懼,而問備薄罰,亦無以少贖其辜,玆敢冒入文字,仰暴微懇。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遞臣等之職,仍令重勘,以安賤分,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等其勿辭,察職。
○文學樸道源上書。伏以臣之本來情跡,萬萬卼臲。凡於除命之下,趨承無路,瀝血陳懇,未蒙許遞,鎭日違召,亦靳例勘,曲庇之恩,迥出尋常,憫阨之忱,益無所措。臣之日昨辭書,不過對辨向來具允明反詈之絶悖而已。元無層加之新案,而今其書,益肆憯毒,無復顧畏,此誠可笑而不足怒也。事苟可辨,則只當平說道理,而今乃胡叫亂嚷,凌駕言者為能事,而於本事,意在彌縫,欲掩反彰,甚矣其不自量也。其父則以鏡、虎為宗主,其子則以辛壬事為黨伐,渠若有一分人心,則安敢乃爾?臣非不欲逐條論斷,而與渠呶呶,亦甚疲惱,置不更理,蓋出窮寇勿逐之義耳。且臣之偏母,年衰病痼,沈淹床蓆,寧日常少,近因日候之過熱,將攝失宜,宿痾狹感重發,寢啖俱廢,晝夜叫痛,神精昏涔,氣息澟綴。卽今症形,十分危毒,臣左右扶將,實無暫離之勢。玆隨召牌,略此陳懇。伏乞邸下,俯賜矜諒,亟遞臣職,以便救護,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禮曹參判韓翼謩上書。伏以臣,庸愚鈍拙,最出人下,偏被如天之洪造,前後踐歷,踰溢涯分,惟此籌司之任,夫豈近似於萬一?陳情乞免,未蒙準許,黽勉冒膺,三朔又玆。每當賓對,隨行而入,逐隊而出,未有一事建明。退自循省,未嘗不靦顔而汗背。卽者差下有司堂上之敎,忽降於千萬意想之外,臣聞命以來,驚惶慙愧,實不知所以措躬也。顧玆為任,非如諸堂一司,凡事無論漫緊,皆許管攝,自非識慮足以謀國體,才猷足以酬世務者,莫宜居之。雖以先輩名論素著者當之,尙且逡巡。臣是何人,敢叨斯任。小褚不可以懷大綿,力不可以任重,不但臣自知甚審,司中小吏,亦必自笑而竊議之。揣量私分,實無堪承之望,冒入文字,仰暴肝膈之懇。伏乞離明,曲垂諒察,亟遞臣備局有司之任,以安賤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司書李得宗上書。伏以臣,質本脆弱,身有貞疾,近因病憂之焦心,宿症已有闖發之漸,而新錄事重,不得不強起入參,仍以持被矣。忽自夜間,渾體寒束,精神迷瞀,中焦痞隔,嘔洩兼發,而最是癖塊牽亙之症,尤係危劇,坐臥俱妨,呼吸不便,廢食與眠,貼席叫苦,實有奄奄難支之形。諸般症狀,雖不敢縷瀆,而顧臣病情,實非一時偶發之比,必卽退歸私次,急投藥餌,然後庶可有回甦之望。玆敢略陳疾痛之呼,仰冀矜悶之仁。伏乞睿慈,亟令鐫遞臣本兼之職,俾得任便調息,以延殘喘,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副司直李成中,伏以臣於病伏涔涔之中,伏聞昨筵,以臣差下備局有司堂上,臣誠不勝憂愧之至。夫備堂峻選,本非如臣空疎,所可濫廁。而矧玆有司之任,遴揀尤嚴,委寄尤重,如臣者,尤何可擬議?燕價變通,固已無名,今此新差,又是匪分。臣若貪冒兜攬,讓病居夷,則四方聽聞,豈不笑朝廷之無人,而其為關係,奚但一己之辭受而已也。且臣又有悚懍於中者,臣本病在伏暑,遇夏輒㱡㱡,以玆頃月以來,久未赴公。伏聞日者,有不參次對諸堂越俸之命,籌坐勤慢,公簿可按,若論怠曠,臣實為首。而適以其日,病間暫進而免焉。施罰失實,有傷朝廷,掩罪倖逭,臣亦恥之。至於前任京兆之旣罷旋推,亦屬難安,而姑不可縷陳也。伏乞離明,亟令遞臣備局有司之任,仍將臣兼帶經筵摠管,悉行鐫削,以安私分,以便調治,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勿辭,察職。
○右副賓客金尙星上書。伏以臣,昨年以後,身佩將符,曠廢先壟之省掃者,今已久矣。適値雨潦,方有墓道經紀之役,呈單受暇,庶伸情私。而不幸足脛之間,濕腫肆毒,末由自力辭出,不得不為趁限往來之計。臣罪至此,宜被譴何。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治臣任情廢禮之罪,以安私心,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安心往來焉。
○二十五日申時,王世子坐德成閤。承旨持公事入對時,右承旨黃景源,同副承旨任珣、注書李煒、記事官洪景海、記注官洪啟沃進伏訖,黃景源讀黃海水使狀達曰,臣今因黃海水使荒唐船去來狀達,抑有區區所懷,敢此仰達矣。我國沿海各鎭,若見倭船及唐船過去者,則必依例問情逐送。而近來奸偽百出,諉以問情逐送,而引至洋中或島嶼無人處,不無買賣禁物之慮。臣二年待罪邊府,習聞此弊矣。凡他國船過去時,該鎭邊將不但詗察彼人情形而已。我國人問情逐送之際,各別譏察,嚴加搜檢之意,自備局,申飭於沿海各鎭,似好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讀侍講院草記曰,侍講院事,誠可悶矣。兪彥述眼病,任瑋有實病,文學李道源與承旨具允明,引嫌不入,連日闕直,誠可悶矣。令曰,依。任珣讀金尙星書曰,此重臣受由,已有日矣。有病不得下直,故惶恐而上書矣。令曰,不為辭職耶?珣曰,無實職而乃軍職,故不為辭職矣。命書批答。見日記任珣又讀平安監司洪象漢狀達曰,不但平壤,各營皆有之,此則例踏達字下兵曹矣。又讀平安道殺獄狀曰,各道各邑,有如此重囚,則一月三次推問,不為承服則刑推,而此則已為同推者也。令曰,上之。景源曰,臣頃者待罪國子,目見闢入齋、一兩齋,年久不修,必將有傾頹之患,欲一仰達矣。適移承旨,未及陳書,而本館亦是禮房所掌,故敢此仰達矣。本朝崇儒重道,凡所以儲養多士者,迥出百代,旣置東西齋舍,又設丕闡闢入、一兩等齋,以廣多士學習之所矣。今此兩齋,朝夕將頹,而本館久無主管堂上,尙未陳修改之請。今年雨水,近世罕有,若一朝傾頹,則方當大興學校之時,豈非不幸之甚者乎?雖以事力言之,及其未頹之時,預為修補,則其容入物力,似減於旣頹之後改建之費矣。令該曹發遣算員,看審兩齋當改處,雨水開霽後,卽為修改,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遂退出。
==7月26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黃景源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陳書受由。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德海、李星慶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𪻶啟曰,積雨之餘,涼意乍生,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湯劑停止,今至多日,臣等與諸御醫入侍,診察聖候,議定當進之劑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自上方在減膳中,復膳間,依例姑停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傳於趙明鼎曰,中日前亦為之矣。今番亦依例為之事,分付。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啟曰,傳曰,中日前亦為之矣,今番亦依例為之事,命下矣。日勢已晩,軍兵旣放食代,今日中日,不得為之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李𪻶達曰,左承旨嚴瑀,右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連日違召,三南都事口傳差出,尙不擧行,事極未安。卽為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特敎開政之後,尙未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更為牌招。
○黃景源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三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試期只隔十餘日,四道都事之差出,京試官兼臺付職,萬分時急,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四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傳於黃景源曰,大提學在江越邊耶?在京城近處耶?各別催促,午前擧行後,內局入診當為之,以此分付。
○黃景源啟曰,大提學圈點事,曾已命下矣。前大提學趙觀彬,書批已下,待開門牌招,大臣、政府西壁、六卿、判尹,一體命招,以為圈點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黃景源曰,推考徽旨捧入。
○黃景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以為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黃景源曰,推考徽旨捧入。
○黃景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兼官十員內,輔德兪彥述呈辭入達,弼善任瑋,文學樸道源陳書受由,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兼說書俱未差,司書黃仁儉牌不進,兼司書李得宗,以本職陳書受由,院中只有臣景海,非但伴直無人,講官之不備,亦涉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仍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待開政盡數差出。
○又以校正廳言啟曰,《八高祖圖》改張一本作帖,奉安於毓祥宮事,命下矣。取考圖本作帖前例,則以藍大鍛gg緞g為衣矣。今則有文鍛gg緞g不用事,已有定式。以藍廣的為之之意,敢稟。傳曰,依為之。
○又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意啟曰,今月二十二日夜大雨,東籍親耕田東邊築堰處,多有破筒雲。故卽為發遣郞廳看審,則破筒處幾至三十間許,而親耕田八日耕內,三日耕所種之穀,盡入於覆沙之中,稻梁兩種,永無形體,黍稷兩種,亦被水沈,間間立苗,僅為五分之一,而亦無來頭成熟之望雲。堰筒頹破處,不可不趁卽改築,依前例發關畿營,調發煙丁,急急補築,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左部後司屬全羅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當為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來八月九月兩朔應立,左部右司屬全羅左道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為逢點整齊矣。八月初一日,與中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來十月當四番左部左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來九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監兵使,預為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來八月當三番左部前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為點閱整齊。來八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兼工曹判書趙觀彬上書。伏以臣,經年屛郊,久廢朝儀,非敢為衰境佔便之計,弔以危疾纏骸,憂死不贍故也。人旣看作廢物,臣亦處以定命。所幸者,我兩朝體下,不以職事敦迫,病裡感祝,得以少安私心矣。迺者以文衡薦圈事,特旨屢降,催促甚嚴,分義是懼,不得不擔舁進伏於都門之外,而不但目下病情,無以束帶赴闕,且臣於成命之下,終有所不敢冒膺者,蓋臣之曾參文任,不成格例,以前單次點,承乏苟充。臣雖迫於嚴命,不免顚倒出腳,而至今愧悔,靡所自恕。今若自居以曾經之人,出當薦望,則公議之嗤罵,必將比前倍蓰矣。臣何敢為此哉?故判書臣李秉常,以宿望首薦,旣承除命,終則過謙力避擧代,自上曲循,而不復強迫矣。今臣私義之決難苟當,較諸前人,不可同日語也。此在一視體物之道,宜不待臣之一二言,而亟賜處分矣。玆敢力疾治章,略陳至懇。伏乞離明,俯垂諒察,轉達大朝,還寢前命,仍許鐫解職名,還歸郊廬,得以專意將攝,卒蒙生成之澤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圈點事,大朝下敎之後,其何如是?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兵曹判書申晩上書。伏以臣,得見僚堂洪鳳漢書本,盛論均廳不可仍管之狀,批旨有依施之令矣。臣於此竊有所惶悶者,當初臣之見差惠堂也,大臣以均廳事,令僚堂仍管,定奪於大朝筵中者,意實有在。蓋以僚堂,一自均廳,合設惠廳之初,專管事務,熟諳裡面,故爾則僚堂之今以節目旣頒為諉,而不欲仍察者,甚非所以重均廳之道也。無論諸司各廳,凡係文牒等事,右堂主之,固是通行之例,不但僚堂知之,臣亦知之,而至於均廳,則實有大不然者。本廳凡百,尙未成完局新設之餘,事多疎虞。僚堂旣成出節目,一番按而行之,觀其利病,定為一規,然後方可為永久遵行之法矣。今乃不問事勢之當否,泛援他司之流例,將欲付諸生手者,不亦左乎?以臣之綿力菲才,謬當極務,目下酬應,日不暇給,實恐更無餘力之可及於均廳也。均廳事,不可等閑視,一有疎謬,所關非細,此臣之所大悶者也。臣謂姑令僚堂,仍為句管,徐待給代等事,漸就頭緖,然後更議而處之為宜。言實由中,非敢飾讓。伏乞離明,深加睿念,亟賜處分焉。且臣於診筵所下傳敎,有不勝萬萬悚懍者。噫,武弁時套,臣嘗痛之,政注偏用,臣亦非之。其所勸懲,全在權衡之得中,則臣雖不肖,只觀其人之可用與否,豈有一毫彼此之意?而祗緣臣樹立無素,未能上孚於君父。誨責備至,辭旨截嚴,問備薄勘,罪不足贖,臣且惶且愧,無地自容。顧臣無似,猥玷本兵重任,逃遁不得,黽勉蹲據,初參政席,瘡疣已出,早晏僨敗,必無幸矣。惟有冀卸重擔,得免重誤國事而已。亦願睿慈,俯察臣決難堪任之狀,特許鐫免臣職名,仍治臣煩瀆之罪,以昭法紀,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同月二十六日辰時,藥房入診時,上御熙政堂。都提調李天輔,提調樸文秀,副提調李𪻶,假注書洪良漢,記注官愼爾復、洪啟沃,醫官金履亨、許錭、鄭趾彥、許礈、李世珪、卞誼和、金福齡,以次進伏訖。天輔曰,涼意頗生,聖候何如?癢症與蛔氣亦何如?上曰,一樣矣。癢症則間發矣。天輔曰,腳部痰結處亦何如?上曰,頗勝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王世子氣候亦何如?上曰,慈殿氣候一樣,而世子亦安遣矣。天輔曰,請令醫官診候,何如?上曰,只令首醫診脈,可也。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三部脈度,如前沈遲,右部則稍覺軟弱,而大體一樣矣。許錭診退,亦如履亨之言。天輔曰,湯劑停已多日,進御,何如?上曰,理中湯五貼,自明日劑入,可也。天輔曰,瓊玉膏亦進御乎?上曰,姑未服矣。文秀曰,瓊玉膏非他藥之比,長服亦不難矣。天輔曰,卽今饌道最難,生熟鰒不必廣為分定,只令黃海、忠淸兩道,卜定,何如?上曰,宜矣。慈殿亦一體進上,可也。上顧首醫曰,頃者所進,是蓮實茶食耶?履亨曰,然矣。淸心補脾bb湯b進御,宜矣。上曰,依前劑進,可也。天輔曰,頃以內局提調停望事,銓官罪罷之時,臣倉卒未能覺得,而臣旣越次入望,則私義有所不安,故昨已陳書於小朝矣。上曰,此事久欲處分,而慮卿以此引嫌故遞之矣。然於卿,何嫌之有?天輔曰,翰圈弘錄,果已順成,凡事莫如自上擧綱矣。上曰,弘錄,果何如?天輔曰,大體均平而頗簡,故不無遺漏者矣。上曰,都堂錄,自當追入矣。翰圈,則何如?天輔曰,其中或有不知之人矣。多故無怪其如此矣。仍啟曰,試期迫近,三南都事差送,一時為急,而吏曹判書趙載浩,初無情勢,連日違牌,尙無變動,從重推考,各別嚴飭,使之卽為膺命,何如?上曰,從重推考事,出擧條,可也。出擧條天輔曰,吏判初拜之時,自上委任之意,何如?吏判之自任亦何如?而謂經兩都政,尙不行公,豈不過乎?臣曏者相逢於城外,問其所執,則答以近來躁競成風,無以鎭定云云。臣答以身為銓官,自當抑躁競,何可以此引退乎矣?上笑曰,譬如山鷄野鶩之難馴矣。天輔曰,誠如聖敎,循例申飭,難保其膺命矣。別加嚴飭,何如?命承旨書曰,大政遲滯,其涉寒心。吏判撕捱,元無義意,而一向違牌,目下擧行之事,亦不擧行,此何分義,此何事體?從重推考,牌招開政。出榻敎上曰,趙觀彬在江外耶?𪻶曰,在衿川雲矣。上曰,弘錄旣成,都堂錄當速為之矣。文衡前望為誰?天輔曰,只尹鳳朝一人耳。上曰,圈點時,前大提學亦當同入耶?文秀曰,大臣當追書其名矣。天輔曰,前日李最中處分,終是過重,臣旣仰達,而今則翰圈已成,鄭昌聖亦出六,則事旣出場,李最中刊籍之命,還收,何如?上曰,最中終非矣。喬木世臣,惟事黨習,背馳其君,此與麥秀歌所謂,彼狡童兮,不與我好者,眞一般矣。李命植之論李喆輔,極可駭也,而鄭昌聖之引嫌,則未免太過矣。仍命儒臣韓光會入侍。光會進伏。上曰,獨此儒臣在耶?光會曰,弘錄後,諸僚皆稱疾而出去矣。李𪻶曰,副學則會圈後,例為呈辭矣。命書傳敎曰,凡事任便特甚,旣齊弘錄之後,無端闕直,受由外竝禁推,都堂錄後勘處。出榻敎天輔曰,頃者三陵齋郞差出,別無緊急之事,而禮曹堂上,遽請令次堂口傳差出,極涉未安。至於假引儀之令次堂差出,實是創見,不可無警責,禮曹判書李益炡,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又啟曰,新除授鹹鏡都事申𣷯,與鍾城府使李齊華,有親査應避之嫌雲,未赴任都事,則與守令相避。都事許遞,乃法例也,鹹鏡都事申𣷯,依例改差,何如?上曰,依為之。又啟曰,懷德,卽本道式年都會官,而新除授縣監鄭梡,未及署經,試期已迫,擧行之事,一時為急,懷德縣監鄭梡,除署經不多日內傳送,何如?上曰,依為之。以上出擧條天輔曰,四大臣子孫錄用事,曾有承傳,而不為擧擬,銓官今以他事罪罷,則雖無可論,而極為非矣。且伏見近來政事,皆以首望落點,殊欠造化之功矣。文秀曰,銓官若仰體上意,至公無私,則一從首望,非不美矣,而近來政官,專以勢之有無,為望之高下,此則宜自上有所斟量矣。上命書傳敎曰,宣傳官李鎭嵩,沈滯已久,頃於勸武試才時已下敎,今番呼叫,亦云晩矣。而噫,予則於武弁,無一毫彼此,一人沈滯,心常惜之。一人牽用,心自喜之,而銓官則操銓衡,其宜闊狹而勸懲。況豐陵以後於武弁,可謂無偏。而初入政席,先擬此人,其有欠於示權衡之意。使銓官雖無彼此之意,此等世道,為武臣者,豈無視影而生心者乎?欲任宜飭,兵曹判書申晩,從重推考。出榻敎天輔曰,兵判之意,未必出於私意,而上敎,申飭則至當矣。上曰,李倚天甚老,故予曾收用,而故左相有所云云矣。近來久不呼叫則過矣。天輔曰,頃為刑議,而在鄕不來矣。上曰,從前則善為黨論者擧多超遷矣,今則不如是矣。左相所薦備堂甚善,而但以地醜德齊,必欲互對,亦未免於安排矣。天輔曰,自上若取恬靜之人,則朝著淸淨,若用和吉之人,則國受其福,至才猷適用之人,則不在此例矣。然專尙恬靜,則不足聳動一世,專尙才猷,則易成躁競之風,惟在權衡之得中矣。文秀曰,國家用人,當視功績茂著,言議峻整之人,若專尙恬靜,則或有無能竊位之弊矣。上曰,書雲功懋懋賞,德懋懋官。卿言是矣。文秀曰,故判書李慶徵為銓官時,欲除一人官,書名於冊矣。其人偶有所饋,慶徵遂不擧擬雲。銓官如此,然後可謂至公。近來則恐不如此矣。上曰,予雖衰矣,豈不知近日之弊乎?文秀曰,臣有疾病之號,不得不仰陳焉。臣之待罪藥院,今九朔矣。年衰病深,無以自力,臣之事殿下,已三十一年矣。非無不忍便訣之心,而知足不退,一味貪戀,外人豈不以兜攬富貴目之乎?上曰,卿為吏兵判耶,何雲辭避富貴也?文秀曰,今人以此任為要路矣。殿下他日,如欲更用賤臣,則姑許休息,俾圖後效,臣不敢辭矣。上曰,待予脈度復常後,當許遞矣。命諸臣先退。獨召光會進前。又命承、史,少退戶外。𪻶等退伏中階。少頃復命入侍。問三南程道。敎光會曰,栍邑外,歷路所聞及監、兵使能否?竝宜廉察歸奏,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7月27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黃景源式暇。左副承旨具允明陳書在外。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啟。令曰,知道。
○李𪻶啟曰,前大提學趙觀彬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文衡圈點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前大提學趙觀彬,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圈點命下之後,尙未擧行,事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又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昨違三召,今又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三南都事差出命下,已至五日,特敎開政,亦已經宿,一向違召,尙未擧行,極為未安。試期已迫,事係緊急,不可不及時差送,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已至累日,事甚未安。弼善任瑋,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亦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弼善任瑋,司書黃仁儉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𪻶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𪻶曰,今日開政乎問啟,申飭之下,何若是耶?圈點亦將為之。今日內政事為之,若不入來,則請推亦勿為之。
○又傳曰,有朝鮮有君,則吏判如是為禮耶?水剌置之而坐,斯速入來。
○李𪻶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以大臣意來言,文衡會圈,事體甚重,而應參之人,違牌不進,殊涉未安。吏曹判書趙載浩牌去來,令本院各別催促,刑曹判書趙榮國,更卽稟,上曰,牌招雲,吏曹判書趙載浩牌去來,今方催促矣。刑曹判書趙榮國更為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𪻶曰,吏判、提學,為備禮而若是不入來耶?不但一日三牌,雖十牌,水剌置便殿,而待之,入來圈點後,當進水剌,牌去來各別催促,使之斯速入來。
○又傳曰,吏判此時,何敢為待命乎?若以待命,取稟,則當該承旨,令該府處之,開政後,當進水剌矣。
○又傳曰,時原任大臣、禮堂,入侍於涵仁亭。
○李𪻶啟曰,時原任大臣、禮堂,入侍事,命下,而原任大臣及禮堂,初不入來,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承旨先為詣閤。
○傳於任珣曰,大臣入侍。
○李𪻶詣閤請對。
○傳於任珣曰,近來儒臣,刊名仕版,旣處分,放送。
○李𪻶啟曰,知中樞府事元景夏,依下敎來待矣。吏曹判書趙載浩,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任珣,以封園都監言啟曰,昭寧園丁字閣立柱,以今月二十九日進定,上樑以開月初四日擧行事,已為筵稟定奪矣。臣昌誼,與在園所堂上,眼同立柱次,明日出去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賓廳啟曰,大提學圈點以入,而前大提學趙觀彬,嫌不自書其名,依前例添書圈點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以奉常寺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啟曰,本寺以祀典重地,宗社、各陵殿、諸山川元祭外,今年祈告別祭,極其浩多之中,兩魂宮逐日供上,又為擔當進排矣。卽今貢人輩,擧皆蕩殘,將不得支保,而闕封生事之患,勢所必至。在前如此之時,例有軍門所儲錢,請貸之規,摠戎廳所儲錢二千兩,依舊例限三年無邊貸下,以為推移支用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批啟曰,新除授冬至兼謝恩使書狀官洪鏡輔呈狀內,矣身與副使李命坤,有親査應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當遞,斯速遞改雲。書狀官旣與副使相避,則在法當遞,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啟曰,大司諫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趙載浩進,參判、參議未差,同副承旨任珣進。
○以李成中為吏曹參判,金相福為吏曹參議,吳遂採為大司諫,徐命彬為判尹,金尙星為判義禁,沈墢為輔德,李基德為慶尙都事,李明煥為忠淸都事,金硡為鹹鏡都事,任希敎為全羅都事,尹汲為弘文提學,柳正源為修撰,洪啟萬為繕工假監役,邊致明為吏曹佐郞,樸道源為兵曹正郞,閔厚基為龍川府使,右議政,金尙魯為上諡封園都監都提調,韓光肇為都廳,兼持平任瑋單付,趙觀彬為大提學。
○兵批啟曰,前虞候張天用,司果任時傑、崔處灝、金鉉九,及第安世慶,閑良趙道恆、金宗臣,以城役監董之功,俱有加資之命。而張天用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任時傑、崔處灝、金鉉九,未資窮未準職,安世慶、趙道恆、金宗臣,係是出身閑良,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加資。
○又啟曰,宣傳官白東俊呈狀內,日昨內試射時,猥懞直赴之命,所帶之職,係是南行窠,不可仍帶,斯速啟遞雲,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兵批,行判書申晩進,參判金光世,參議鄭宲在外未肅拜,參知趙重晦病,右副承旨趙明鼎進。
○兵批啟曰,新除授大丘營將柳惠基,時無加資之命,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加資。
○以申旭為北虞候,柳惠基為大丘營將,尹景淵為江華中軍,副護軍兪彥述,副司直金尙重、金相福,副司果閔源,副司正李煒。
○忠淸監司金時粲上書。伏以臣,病情漸痼,職務曠廢,惟有及此卸免重擔,可幸無罪而庶保微命,敢控肝血之懇,冀蒙矜許之恩。及承批旨,乃以調理察任為敎,臣誠愕眙失圖。竊自悼誠意淺薄,不足以孚格睿聰。臣之此病,實非一朝一夕之故,水土所祟,深入膏肓,到今年益衰而病益肆。胸膈痞悶,少有飮啖,輒致滯逆,神識迷昧,尋常酬應,七顚八倒。似此癃痼,已不敢擔荷重寄。近又重傷暑濕,一層添劇,日夜昏倒,實無起色。而秋務漸殷,民憂日滋,其所巡審之節,賙濟之策,俱不可少緩,而一任其委廢,微臣軀命,雖不敢自惜,而誠恐重誤一路之民事,仰貽九重之軫慮。且臣昨以還穀加分事,有所狀請,而廟堂回奏,不惟不許,乃以措語之失當,請加問備,臣誠慙惶,又添一罪。以病以情,實不可一刻蹲冒。伏乞睿慈,特垂憫惻,亟許譴罷焉。臣旣以是被勘,宜不敢復事煩聒,而一道民情,實有所萬萬切急,不容終默者。大抵小民農種,專靠麰麥,而今年麥歉,實挽近所無,適値亢旱,憂在嗣歲,麰還尤不可不準捧。故朝令旣嚴,臣亦督責列邑,刻期畢捧。方伊時,惟以無逋為準,而不暇念民間之私計,甁罌俱罄,大小赤立。及其得雨,太半以無糧,不能及時移秧,拖犯秋節,此旣非助不給而補不足之義也。況今鋤役方張,而農食全闕,束手廢業,任其陳荒,不但目前之急,實無有秋之望。夫水旱之災,固無奈天數,財成之道,宜盡其人事。而乃以無食,至於廢農,則是豈非牧民者之責乎?卽今饑饉,雖曰不似窮春之顚連,而東西乞貸,倂日而食,則固不可以力作矣。今年節序忒晩,新穀之出,僅在來晦,農家所患,莫如失時。蹉一日之功,誤終年之計,此先聖所以必以不失時,為制民産之要者也。又有所絶可憫惻者,官糶旣閉,民不聊生,不得已稱貸於富民。秋成只隔一旬,而輒收倍蓰之息,心知其冤,而勢沒奈何。官倉陳留儲之粟,而富戶制窮民之命,是又豈抑兼巽舒窮乏之宜哉?似此民艱,竊恐廟堂之猶有所未盡察也。且今救荒之策,生穀為急,及此略分,收其耗穀於數朔之內,其所利民而益國者,無逾於是,不必如春糶之戶給,巡分精抄其最切急願受者而分給,則亦不至有數多難捧之患。伏乞離明,察此事情,更詢廟堂,而亟許臣加分之請,無致後時失業之患焉。臣非不知責罰之下,又此瀆擾之惶悚,而雖以此譴罷,罰止一身,而如或準請,則利及萬民,誠不敢以一身之計,易萬民之憂。伏惟離明之照察焉。臣無任云云。以令備局,稟處為批。
○二十七日未時,上御涵仁亭。承旨先為入侍時,同副承旨任珣,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愼爾復、洪啟沃進伏。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工曹判書趙觀彬,兵曹判書申晚,戶曹判書李昌誼,刑曹判書趙榮國,左參贊徐宗伋,右參贊尹汲,都承旨李𪻶,禮曹參判韓翼謩,右副承旨趙明鼎,禮曹參議洪樂性,吏曹判書趙載浩,司直元景夏,追後入侍。上曰,大臣入來耶?珣曰,方入來雲矣。上曰,禮官入來耶?珣曰,禮判出園所矣。上曰,謂禮官也,非謂禮判也。仍敎曰,莫重傳命,誤聽誤傳,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可也。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召政院使令,以入請大妃殿承傳色。上曰,吏判何其固執耶?予心則倍於吏判矣。珣曰,臣極為惶恐,而開政雖速,以一政官之故,而尙不進水剌極悶矣。上曰,吏判過矣。今日世道,豈如是過為固執乎?予則倍於吏判矣。珣曰,吏判固執故然也。上曰,大臣入來則入侍事,兼使出傳。上曰,李世澤所居,幾日程耶?珣曰,幾五六日程矣。上曰,世澤乃先正奉祀孫耶?珣曰,然矣。命書述懷詩。左右大臣遂入侍。上曰,予將告於大妃殿,遂下退軒跪告曰臣請命。天輔、尙魯俱曰,殿下以何事而為此過擧乎?上示述懷詩曰,大臣、諸臣皆無狀矣。天輔曰,何事也?上曰,予為私親,雖不敢望玉印,豈不可為銀印乎?尙魯曰,節目間事,臣等愚昧,不能知之矣。上曰,節目何也?仍厲聲而多下不忍聞之敎曰,事體不然矣。大臣皆免冠謝罪,兩大臣遂免冠伏庭。上曰,注書出去,初嚴,分付。臣煒起伏曰,臣雖愚昧,死不敢奉行矣。上微笑曰,皆為聾人矣。仍敎曰,如是而將事世子乎?我國,兩班之國也。卿等任自為之。遂下不忍聞之敎。珣曰,更召大臣而敎之。上曰,予豈乞而為之耶?諸臣雖曰鐵城當前而亦來矣,大臣何為焚黃而去耶?使卿等免冠,故不為酬酢。卿等善事元良。珣曰,大臣有罪則當誨責之,豈可如是乎?雖聖人不能無過,大臣、諸臣,雖不思而有罪,殿下待臣之道,所當警戒矣。上曰,以君事之,則豈如是乎?遂下不忍聞之敎。珣曰,下敎至此,臣等死不瞑目矣。上曰,李宗城亦怪矣。趙明履之拔於內局望,亦宜矣。諸臣從天降耶?從地出耶?私親封爵拔去事,右相之兄曾言之,予盡見矣。有夫婦,然後有父子,而諸臣皆以予視別人,豈不痛乎?珣曰,戴天履地,豈有如許臣子乎?上曰,蒼蒼在上,而世人皆如此也。珣曰,此乃不忍聞之敎也。上曰,將告於慈聖而歸矣。珣曰,臣下有罪,則誅之逐之,可也。殿下今日之擧,求之前史,曾未見矣。上遂步入集瑞門。承、史隨之。上曰,何以隨來?珣曰,何為若是耶?上曰,從容,分付,其亦幸矣。臣煒曰,當此之時,豈以出位為嫌乎?仍力請還御。承旨、兼史更請殿坐。上遂還御。上曰,大臣自大臣,予則自予,不相關也。珣曰,此是過中之敎也。上曰,皆一邊也。上曰,承旨下去,著大臣冠上來。天輔曰,臣等一則愚迷,二則愚迷,請誅臣等焉。尙魯泣曰,殿下使之上來,臣雖上來,卽死無恨矣。小臣雖有心於退去,而不忍訣殿下,以至今日,遂當此境,臣等豈負殿下,上下阻隔故然也。上曰,前冬何以告慈聖乎?尙魯曰,如此故紀綱益輕,三百年國事,在殿下一身,而殿下若是過擧,至於自輕,莫非臣等之罪也。伏願改卜賢相。上曰,卿等以君視予乎?尙魯曰,臣下若如此,則乃逆臣也。旣有三尺,焉可逃也?上曰,諸臣兩班矣。遂厲聲曰,痛矣痛矣。命二品以上入侍。諸臣進伏。觀彬曰,何樣臣子有異議耶?上曰,卿老而氣衰乎?尙魯曰,雖死終始不覺矣。上曰,《易》之上經,首乾坤下,經首鹹恆,聖人豈無意乎?天輔曰,皆臣等之罪也。殿下豈不思大體乎?臣等事殿下幾三十年,豈無感動之心乎?節目間事,偶未覺察而至於此,若以是責臣等,則誠甘心矣。上曰,予欲去,何顧紀綱耶?天輔曰,殿下何處去耶?上曰,不可為之君,不去而何?李益炡言扇蓋之事,而諸臣皆躕踷無言矣。尙魯曰,臣等不知故不為,而本無此意思矣。上曰,予於水,欲滌而飮之矣。向來神道碑銘,使李眞望作之,而不肯製進,故使宗臣作之矣。觀彬曰,小臣極為惶恐,而今番此擧,則道理當然也。殿下何其億逆諸臣乎?上曰,諸臣皆有此心矣,仍大打書案。尙魯曰,君臣阻隔故然也。非但辭氣太過,至於輕君位,臣等欲死無知矣。上曰,君位何也?明鼎曰,臣亦於都監事,恐有遺漏處,每每考見,而未及覺矣。觀彬曰,今番之擧,大小諸議,皆以為得當矣。間有妄度者,疑其或過中,而至於此事,則誰有異議耶?尙魯曰,我國之事,皆依前例為之。此則無前例,故臣等未及思之矣。仍請召禮官。上曰,禮官召之。禮官韓益謩、洪樂性,都承旨李𪻶進伏。珣曰,都承旨入來,小臣退去。上曰,與卿等相較乎?予雖去,元良必伸予心矣。人君造次之間,不可失道也。予則道理盡矣。榮國曰,昨冬旣已下敎,而至今日復何如是乎?尙魯曰,禮官、都承旨今方入侍,請下敎。上曰,此則可為,而謁慈聖而受敎,然後為之矣。榮國曰,我國之人,不識典章故如是,非有意思也。大臣若昏迷不覺,則殿下當敎之矣。上曰,人之所以為人,以其有五倫也。尙魯曰,無前例故不覺矣。上曰,漢唐宋故事,皆有之矣。無憂者元良,而予則當艱苦之時矣。榮國曰,不忍聞之下敎,還收,可也。尙魯曰,此事本非激惱之事也。上曰,卿等幾年事予,而今日若是耶?尙魯曰,辭敎至嚴,臣等何敢擧顔,死有餘罪矣。𪻶曰,俄聞下敎,臣不能無憾於天地之大也。殿下以臣下視臣等,則豈下如此不忍聞之敎乎?只請還收之外,無他言也。上曰,此言可矣。尙魯曰,殿下非但不可言於臣下,亦不可陳之於慈聖矣。上曰,昔年豈無臣下之奉承乎?榮國曰,奉承與否,不可論也。𪻶曰,此非形容酬酢之事也。小臣立朝雖不久,旣在近侍,何可不知乎?上曰,乞卿等。尙魯曰,殿下豈與臣下為戲語乎?觀彬曰,諸臣聞不忍聞之下敎,而莫不崩泣,君臣如父子,豈可阻隔乎?上曰,古有禪位之君,而未聞如是力爭者矣。尙魯曰,朝鮮則無奉承之臣,而若奉承則逆矣。近來無此下敎,臣等皆祝宗社無疆之福,而今又言之,莫非臣等之罪也。天輔曰,俄者告慈聖之敎,亟請還收,承旨任珣,不能卽其時力請還收,不可無罪矣。請罷職。上曰,承旨善周旋矣。勿罷。𪻶曰,宮中、府中,便是一體也。殿下雖入,臣則當隨入矣。上曰,然則予將告於慈聖而當下敎。卿等少退。𪻶曰,臣於殿下此敎,竊以為慨然矣。雖使臣等少退,而臣等其可退去乎?諸臣皆苦口力請還收。尙魯曰,前冬慈聖已驚動,今又聞此,則慈聖之心,必驚動矣。觀彬曰,諸臣所奏皆是也。敬大臣,可也。大臣則本無老少,而殿下何如是一向牢拒大臣之言乎?上曰,見慈聖後為之矣。諸臣曰,殿下以日三朝之禮見之,則可也。而以此事而進見,則臣等豈可從之乎?上曰,事體異矣。予心沓沓故然也。榮國曰,王者無戲言,殿下有不忍聞之敎,而使臣等少退,臣等豈可聽之乎?昌誼曰,有此下敎,而臣等豈退去乎?雖史官必不然矣。伏乞靜而思之。又奏曰,其承旨退出,亦有罪矣。臣旣帶經筵,不可無言矣。觀彬曰,此則小事也。尙魯曰,此不還收,則可謂無君也。上曰,予步而直入,則卿等何以為之?尙魯曰,如此則當牽裾而告之矣。翼謩曰,宗社神靈,必驚動矣。上曰,予將思之。諸臣曰,非三思之事也。尙魯曰,慈聖若聞還收,則必喜之矣。上曰,予將彌縫而來矣。昌誼曰,今日臣等承牌而來,全不知曲折矣。天輔曰,彌縫之敎,失言矣。上曰,慈聖若有敎,則予當俛首而來矣。榮國曰,節目間事,漏之易矣。今殿下,只使擧行,可也。何乃如是過擧乎?上曰,此則易矣。天輔曰,在殿下道理非矣。請急還收。上曰,分數過矣。諸臣曰,殿下若入去,則臣等不可不牽裾矣。上曰,予顚僕則可以扶之,而此何如是?天輔曰,臣等雖死,不可少退矣。上曰,承傳色旣來,予當入告而出矣。觀彬曰,慈聖聞之則必喜之矣。榮國曰,慈聖若不聞,則今卽還收後,從容而告之。上曰,予少可休矣。卿等少退。尙魯曰,臣等如是力請,而殿下一向牢拒,莫非誠意淺薄也?臣等目見過擧,而不能還收,此是死罪也。豈可在此乎?大臣以下皆下庭免冠。汲曰,當此平時,此何景像耶?雖使免冠,何益之有?亟請還收。𪻶曰,臣非為諸臣言之也,此非勒持之事也,請卽還收。上曰,注書下去,著大臣冠,使之上來。大臣曰,還收有敎,然後上矣。𪻶曰,今日之事,千萬意外也。諸臣所見,一定不可易,必為還收,然後上來矣。上曰,尹汲之不下去,亦有意乎?汲曰,臣則以下去,謂無意義也。上遂下不忍聞之敎曰,注書以此傳於大臣。臣煒起伏曰,臣雖至愚,此等下敎,不可掛於口頭,而傳於大臣,死不敢奉承矣。上曰,注書則可新進,難矣。汲曰,史官眞實得體矣。上曰,可謂擧職矣。又敎曰,大臣上來則下敎矣。大臣以下皆上來,竝請死罪而請還收。上打書案曰,盡見之矣。雖官生,豈不問慈聖平安乎?仍厲聲而下不忍聞之敎。榮國曰,自古有凶逆之臣,而未聞以其君謂非兩班也。上曰,趙榮國之言,約而盡矣。天輔、尙魯曰,重臣失言矣。上曰,卿等不退,則辭氣似益過中,少退後思之,諸臣皆稱死罪而請還收。上曰,來月二十七日,初大祭也,禮當行矣,而予之筋力,似未逮矣。下不忍聞之敎。晩曰,未及擧行之事,追後為之固多矣。今番之事,自今為之,有何妨乎?尙魯曰,使臣等上來者,只如此而已乎?上曰,尹重臣見之似無氣何也?以提學而入來耶?汲曰,以右參贊來矣。上曰,速去圈點,可也。諸臣俱曰,圈點非急也。尙魯曰,無君之國,臣等何處去乎?上曰,閤外矣。豈卿等之過耶,皆予之罪也。天輔曰,臣等死罪也。上曰,留承傳色而少退,可也。榮國曰,將安歸乎?上曰,下氣前小退。天輔曰,臣等焦遑不敢言,而道理不可如是也。晩曰,臣等決不可少退也。上曰,過矣。天輔曰,過與不及,臣不知之也。上曰,野俗矣。天輔曰,平心思之。上曰,卿等當此時,在輔相之職怪矣。左相則予知之近矣,而右相則自翰林時知之。卿等豈不知予心乎?東邊日出西邊雨,蒼蒼亦感予心矣。諸臣必有二心也。尙魯曰,若有二心,則人得以誅之矣。榮國曰,雖終日不可退矣。晩曰,禮官、都監堂上方入侍。還收後命書傳敎。上厲聲曰,人必以追崇為過矣。觀彬曰,無此言也。雖有如此之人,不足責也。汲曰,今番則外間皆謂當然也。上曰,昔年我慈聖取以為子,則不為此擧,可也。而以藩邸入承,則豈不為此擧乎?尙魯曰,若害於義理之事,則臣等必不如是力請矣。榮國曰,下敎禮官之事急矣。上曰,此則元良可以為之矣。觀彬曰,其間頗久,而當此極熱,玉體損傷,誠為可悶。請速還收。天輔曰,咫尺之下,徒為焦迫,而不能孚感,此是死罪也。昌誼曰,不為還收,則大臣豈有可去之理?天輔曰,久不送承傳色,亦未安矣。上曰,以何言送承傳色耶?予將思之。晩曰,凡事疑亂則可思,而此則本非可思之事也。尙魯曰,過擧之事,知其非卽止亦孝也。上曰,少退然後可以敎也。卽席還收,則以一心為二事也,不然則卿等雖排闥非過也。姑留中官,少退,可也。天輔曰,思之之間無君矣。不可退也。尙魯曰,殿下此敎,臣以為慨然矣。此豈君臣間持難之事乎?上曰,卽席還收,雖下賤不為矣。翼謩曰,卽席還收,尤觀聖德矣。尙魯曰,臣等可謂進退維谷也。雖半刻豈可出一步地乎?上曰,中官入送,少退後入。觀彬曰,入送中官,則便是收還也。臣等當少退矣。𪻶曰,中官旣入,政院使令,亦命退,可也。上曰,唯。少退後入侍。𪻶曰,右參贊尹汲,急有吐熱之症,不敢入雲矣。上曰,唯。又敎曰,俄已言之,更無他言,而痛矣痛矣。大臣俱曰,何為此敎耶?今則必無異議矣。尙魯曰,夕陽犯御衣,請為遮障。上曰,不關係矣。今則予只有臥意,朝廷視予以如此人,可也。予非慍而如是也,此等事,亦不為過矣。世道予盡見之,而所可痛者,雖凡人,若多子息,不可輕輕視之,而諸臣皆恐得罪於名流,相顧泯默,此果可乎?晩曰,有此下敎,則上下阻隔矣。上曰,為僧難為俗難者,正道此也。三十年來,只是苟且得名,痛矣痛矣。天輔曰,甲乙之論,自古有之,而至於典禮,則無異議矣。上曰,漢、唐、宋,豈無入廟者乎?予當怪異世界,而元良則八字好矣。為私親上二字,可謂十分報一,而元良則異於予矣。予忽然思之,予實非矣。與諸臣不相和協,而竟使不快於心,此何義也?晩曰,聖念有思,則吐說,可也,而奉行與否,臣下之責也。上曰,今非逆情也。為人子者,豈如是耶?命書傳敎曰,上冊印,以來月初六日擧行,前一日予躬詣本宮,曉行告由祭。翌朝上印後,仍為行祭,告由祭依俗祭儀,上冊印儀,依孝純宮儀而跪讀,行祭依時祭儀事,分付儀曹,讀諡讀印官,儀賓中擧行事,分付。軍兵五哨隨駕,內三廳三番馬軍三哨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旣有銀印,宜有印欌,印欌及官敎粧,一依孝章宮例造成,櫃子貳部,一依竹冊外櫃長廣造成,而漆及欌飾,亦依竹冊外櫃例擧行,欌朱漆事,分付都監。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毓祥宮上冊印時,只行告由於本宮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凡冊印造成後,例有內入,而今番只為細仗鼓吹陪進,入於本宮事,分付都監。出榻敎上曰,名不正則言不順,前者不曰敢昭告而曰敬祭,頃始曰敢昭告矣。朝臣皆以無模稜以對,而必笑封園都監堂上矣。我國士大夫多故也。尙魯曰,有國然後有士夫也。上曰,物有本末,事有終始,封園何自而出?有上諡都監,然後可有封園都監也,而人無開口者矣。天輔曰,有印則有冊也。尙魯曰,竹冊則可謂諡冊矣。上曰,冊以竹、銀以印,可也。尙魯曰,嬪宮時以銀耶?上曰,嬪宮則以玉為之,而此則以銀為之好矣。𪻶曰,不出都提調故如此也。有都提調然後,可為內外經營矣。上曰,此言可矣。𪻶曰,事體然矣。上曰,墓所都廳時,人皆瞋目,欲為堂上,而今則不如是矣。尙魯曰,此則不然也。人皆曰今番亦有都廳乎雲矣。上曰,禮官出去,考見嬪宮時請諡有無。觀彬以氣塞請退。上曰,唯。又敎曰,義當可設之都監,至今不請,卿等惜矣。又敎曰,吏判入來耶?𪻶曰,方待命雲矣。上曰,此何為耶?圈點時,吏判不欲與大提學相對耶?𪻶曰,公事則似不拘矣。上曰,大提學亦應不嫌矣。為國者,不顧私嫌,可也,而若以為恩人,則分數過矣。吏曹判書趙載浩,勿待命卽為入侍。榻前下敎上曰,兵判與洪樂性相對,其心如何,至於國事,則不必為嫌矣。尙魯曰,銓官則尤不可以私為嫌矣。上曰,尹光毅已作故人耶?尙魯曰,然矣。上曰,予以光毅,謂之質實,而其酒量亦不大矣。尹光毅八字好矣。生於平時,歸於平時矣。蓋非時俗之人,而質實牢確矣。天輔曰,非但牢確,亦疎直矣。命書傳敎曰,今聞前參判尹光毅已逝雲,其人之恆日質實可知,而今聞愴然,其令該曹依例擧行外,從厚題給,以表予意。出榻敎上曰,儒臣刊名仕版傳敎還收。榻前下敎上曰,水剌置之事傳敎還收。榻前下敎𪻶曰,聞有儒臣刊版之命雲。臣追後入侍,未知所坐之如何,而刊版之敎,則終是過矣。卽許還收,何如?上曰,承旨所達,是矣。依為之。出擧條上曰,事有終始,先告上諡,然後次為封園都監,可也。今則外本內末,事則倒置,而諸臣於此事,皆如啞者矣。尙魯曰,諸臣若思得,則果非如此之事也。𪻶曰,都提調差出,一時為急矣。上曰,吏判不可不開政矣。上曰,卿等退去圈點,諸臣皆退出。𪻶曰,今番事,有異議者,或出於未盡典故而然矣。臣見元景夏,則景夏以為,可據之文,在於《杜氏通典》及《文獻通考》矣。命書傳敎曰,旣上諡號之後,宜有竹冊銀印,而未及擧行,其令都監,依孝純宮例擧行。封園都監,稱上謚封園都監今則事體比前尤重,差出都提調都廳監造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知事元景夏,來待則使之入侍。出榻敎上曰,戶判、大提學,圈點後入侍事,及禮堂更為入侍。榻前下敎上曰,予有痛心故如此,而人必曰為銀印造成,而為此擧措雲矣。𪻶曰,臣極為惶恐,而此則億料下敎矣。樂性曰,臣待罪禮官,擧行之事,皆未及為之,皆禮官之罪也。上曰,近為禮曹參議,分數過矣。命書上印日親祭告由祝文及上印後親祭祝文。命書傳敎曰,假注書李煒,以新進之人,造次之間,能為擧職,其涉可嘉,特為陞敍。出榻敎翼謩曰,臣見各陵陵官所報,則今年大水前旱災,甚矣。有蟲損莎草修補處雖多,而入八月節後為之,故姑未擧行矣。陵幸以初九日旣擇,其前似不可擧行矣。上曰,其時見則知之矣。樂性曰,大院君墓莎草多蟲損,五陵內亦或有之。臣出去時,陵官請奉審,而臣以詳報為言矣。陵幸前未能修補,則事甚悶迫矣。上曰,健元陵莎草,取北道莎草種之矣。又敎曰,今番製述官,以大提學為之,書寫官以儀賓為之。昌誼曰,此亦吏曹啟下矣。吏判遂入伏。上曰,卿何過耶?非但三南都事一時為急,都政亦逾月,速為擧行,可也。載浩曰,小臣積違召命,今犯死罪,何敢更著紗帽入來?而人君以一微臣之故,至於廢水剌之境,豈非過乎?臣下有罪,則誅戮竄殛,何所不可,而為此過中之擧耶?蓋緣臣迷惑固滯,至於此境,大臣應請流放,而一吏判處分,尙今寂然,其在國體紀綱,大有損矣。臣之冒死出肅,不過欲陳不得不遞出之意。而目前急事,尙多擧行,此則臣當奉行,少伸分義,而自餘則非所論矣。殿下此擧,可謂弱矣。何乃以一吏判之故,而廢卻水剌乎?上曰,卿何不入來耶?載浩曰,以堂堂千乘之尊,為一小臣,而有此過擧,此係君德,故敢達矣。上曰,此則過矣,而致此者誰耶?聞左相之言,則卿以世道躁競,不為行公雲,予心則倍於卿,而猶且強勉為之,卿豈不過乎?載浩曰,俄者下敎,殿下失言矣。無國而豈可謂兩班乎?古有以匹夫而為天子者,未聞與臣下,有此等說也。朝鮮兩班,何自而出乎?殿下使之為兩班,故能為兩班也。諸臣雖或有異議者,殿下則曰渠雖兩班,乃予之臣也。曷敢有違越云云可矣。帝王之家,豈以此為嫌乎?昌誼曰,今日急事多,吏判勿為長言,速出開政,似宜矣。上曰,唯。載浩、昌誼俱退出。元景夏進伏。上曰,卿貴矣。聞予服八味丸入來云然耶?景夏曰,臣頃者陳章,請由掃墳,而潦雨前不可作行,故姑此遲留矣。聞殿下製入八味丸,心甚喜之矣。今日來到闕外聞之,則殿下辭氣過常,臣未知委折,而王言如綍,豈不傳播八方乎?況東朝承傳色請之雲,殿下何為而為此過擧耶?上曰,卿見故事雲,可告矣。景夏曰,此在《列聖誌狀》,章陵卷啟運宮追崇時,有設立都監之文矣。甲子年只曰毓祥廟者,不考《列聖誌狀》而然,事頗矇朧矣。上曰,注書出去,《列聖誌狀》中章陵卷持來。臣煒持入。上曰,讀之。景夏讀之。上曰,其時果設都監矣。景夏曰,然矣。上曰,宮與廟異乎?景夏曰,此在《周禮春官大宗伯》卷矣。上曰,注書持來。臣煒持入。上曰,讀之。景夏讀之。上曰,姜嫄,后稷之母耶?景夏曰,然矣,而宮與廟一義也。公私上下通用矣。仍奏曰,小臣敢退。上曰,御製編次為之。景夏曰,與李喆輔同為之乎?上曰,唯。遂退出。
==7月28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黃景源式暇。左副承旨具允明陳書在外。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啟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李𪻶達曰,校理韓光肇、李顯重,旣已帶職蒙宥。修撰李得宗,由限已過,竝卽牌招。新除授修撰柳正源,一體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𪻶,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新除授輔德沈墢,除拜之下,不為出肅,弼善任瑋,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沈墢,弼善任瑋,校理李顯重、韓光肇,修撰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達曰,新除授修撰柳正源,時在慶尙道安東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𪻶曰,日子近矣。且多下問事,會同其為之耶?
○又傳曰,都監都提調會同後,入侍於涵仁亭。
○趙明鼎啟曰,都監都提調、提調,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任珣,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竹冊例以大竹之堅剛節長者製造,而該監進排,不過行用常竹,此非京市可貿之物。取考前例,則以內醫院靑大竹啟請取用矣。今亦依前例,以品好可用者,限三十節隨所入取用,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竹冊文製述官、書寫官及銀印篆文書寫官,實預差職姓名,別單開錄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啟曰,監造官差出事,命下矣。監造官濟用監奉事金鍾正,義禁都事洪述海,前敎官李昌顯差下,而李昌顯時無職名,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李昌顯。
○趙明鼎,以訓鍊都監言啟曰,新造旗麾祭,今月二十九日子時,神武門後放砲大吹打設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𪻶達曰,上番兼春秋愼爾復,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道泰手本,則時囚罪人洪廷翼,本以抱病之人,屢日處濕之餘,重得毒痢,食飮全廢,眞元大脫,不省人事,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
○任珣,以兵曹言啟曰,卽接北所衛將牒報,則所屬集春門宮墻七間許頹落雲。令紫門監,為先把子圍排,急速修築,而集春營入直砲手二十名除出,限修築間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副司直李塤上書。伏以臣於今月卄五日,見差穆陵告由祭獻官,祗受香祝,進詣享所,卽招典祀廳守僕,以今番執頉,在於仁穆王后陵上曲墻,祝文只告當位,祭物依此備設之意,分付,則守僕言內,自前告由時,雖一位香祝,奉常寺則每以三位祭物進排,故一體奉行,而不但本陵前例如此,崇陵亦然雲。陵官之言亦如此,臣竊自惟念,各陵忌辰祭,一依祝文,只設當位,則今此享儀,宜無異同,從前竝行,終未免謬規。臣謹以所奉香祝,告祭於仁穆王后位,祭物之加數進排者,分付典祀官,使之照數還送於該寺,而以此推之,則他各陵告由時,似不無如此之弊矣。享祀儀節,事係重大,有不可終默,猥入文字,略陳微見。伏乞離明,轉稟大朝,令該曹申明定式,俾為依遵施行之地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登對時稟處。
○司書黃仁儉上書。伏以臣,陳情蒙恩,歸護母病,偏沐孝理之化,彌切感祝之私,職名自在,由限旣滿,惟當𨃃蹶持被,以少伸分義耳。豈敢自圖偃便,遲待牌召於院直苟艱之日哉?誠以近來炎濕乖常,臣父宿病之中,添得暑感。暈烘而頭疼,痰壅而胸煩,卻食委席,氣息懍然,而瀉補俱害,醫技漸窮。臣情理焦迫,有難一刻離捨。迺於數日之間,薦犯違傲之誅,律以邦憲,金木是俟。玆又隨牌來詣,不得不陳章徑歸。伏乞睿慈,俯加矜諒,亟令有司,先治臣逋慢之罪,仍削臣職名,俾臣得以從便救護,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俟父病少間,從速察職。
○二十八日未時,上御涵仁亭。都監都提調,提調引見入侍時,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益輔,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愼爾復、洪啟沃進伏。尙魯曰,日氣極熱,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癢症何如?上曰,今則愈矣。尙魯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服之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又敎曰,溫井有效矣。江原道、忠淸道誰勝耶?尙魯曰,溫陽人皆稱之矣。上曰,今日會同耶?尙魯曰,然矣。上曰,多有擧行之事,故使卿入侍矣。命書傳敎曰,昨年尊崇都監時,旣下敎案與讀冊案,勿為造成,以戶曹所上,著漆取用,冊內袱用多紅廣織,外袱用多紅紡絲袖,匙家用多紅廣織倭朱紅,內櫃蓋上畫金梅竹,四面畫金籣草,印內袱用多紅廣織,印筩朱筩外袱用紅、紡絲紬,彩轝揮帳,勿為新造,用舊件事,分付都監。出榻敎尙魯曰,日子甚迫,擧行之事,不可不急急為之矣。上曰,《都監儀軌》存耶?仍命前年《尊崇都監儀軌》持入。上曰,寧陵追上諡號,近為之矣。尙魯曰,庚申年矣。仍達曰,日子雖迫,旣已定日,此亦關心處也。造印則似易,而竹冊似難矣。上曰,易於治玉矣。益輔曰,都監日限甚迫,而刻手與木手,多數入役於璿源錄廳,姑令盡數移送都監,以為事役之地,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書寫宮以儀賓為敎,而預差亦不可無也。上曰,然矣。仍敎曰,洪述海誰也?尙魯曰,洪啟禧之子也。上曰,洪趾海之兄耶?尙魯曰,然矣。上曰,金鍾正誰也?尙魯曰,大諫金致垕之子也。上曰,李昌顯誰也?尙魯曰,李昌誼之弟,而其為人不屑科業矣。上曰,有意耶?益輔曰,留意經學,而有李昌壽貌樣矣。上曰,然耶。又敎曰,大提學速於作文乎?明鼎曰,速作矣。上曰,《尊崇儀軌》持入。命讀大王大妃殿玉冊文。讀訖。上曰,親上矣。又命讀大殿致辭及大殿玉冊文、中宮殿玉冊文。讀訖。上曰,壬申年卿等已伸情禮,而每稱未行怪矣。尙魯曰,此則事件異矣。上命書祝文規式後,上曰,孝純,賢嬪哀冊,其時用之,送於戶曹都監,推用,可也。上曰,李福源,李喆輔之子耶?明鼎曰,然矣。上曰,為科工耶?益輔曰,善文矣。上曰,都監事急,卿則先退。尙魯曰,臣於昨日,有死罪而猶有耿耿者,玆敢仰達矣。殿下辭敎,大抵太過。伏願此後,則平心勿下如此辭敎。上曰,此所謂我哭汝哭者也。尙魯曰,臣等不能奉職,罪合萬死,唐突陳達,萬萬惶悚,而群下有罪,誅戮竄殛,惟在殿下,何為此無益之過擧也?以故君綱日益頹矣。上曰,君綱頹已久矣。尙魯曰,在下之人,雖有不覺處,殿下禮臣之道,當敎誨開諭,而至於如是者,上下阻隔故也。上曰,非阻隔而然也。予居此位,欲報鞠我之恩,則何所不至?而予本無闊發之心而然矣。元景夏習於古事矣。仍言長陵閟宮之事曰,贈領相,則其子豈不通乎?微下未安之敎。益輔曰,此等說,不可言筵中矣。上曰,古人詩曰一生眞偽有誰知,卿言雖如此,豈曰無有此心者乎?尙魯曰,大凡政令之際,施措之間,不無是非之心,而至於居傢俬議公事,則臣以為便是逆也。上曰,有不是之心,故戊申出矣。臣弒其君,子弒其父者,始於見其有不是處耳。先儒之說,必有所見矣。尙魯曰,君父若見群下非處,則誨責之,可也。若是則非使臣以禮之道也。上曰,皇朝多節死之臣矣。仍擧李顯重、兪漢蕭兩人之言曰,顯重似固執,而亦不無意見矣。明鼎曰,大抵論人,只看畢竟之成就矣。上曰,唯。尙魯曰,李若水初年雖多短處,而及其晩年,成就可觀,承旨畢竟之說是矣。上曰,李若水有相如完璧之意矣。尙魯曰,昨日之事,今不必更提,而左參贊徐宗伋,右參贊尹伋,於臣等下庭之時,獨不下去,從重推考,何如?上曰,尹伋則處事可矣。徐宗伋則本來迂疎矣。尙魯曰,高山察訪之一番遞易,輒使驛bb卒b大受其弊。而近年以來,漸至於非逃散,則凋殘不堪命者,專由於察訪之數遞。北路頭站,不無傳命將絶之慮,非細事也。而本驛察訪金朝潤,才拜臺職,又將遞易矣。特令遞見職而仍前任,自今為始,瓜限前,無得遷移事,定式嚴飭,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曰,李鼎輔方在何處。尙魯曰,方在成川府矣。上曰,久耶?仍言曩時下敎之急迫曰,今不撕捱耶?尙魯曰,李鼎輔少時不無過激之論,而今則不然矣。臣亦責之以與世自疎之意,故渠亦不安而出外矣。上曰,李鼎輔予視以快闊矣。尙魯曰,為人恬雅矣。上曰,左相當禮,予以為峻於邊論,難以用之,聞趙領相所達,使而見之,其人極循便矣。尙魯曰,周通寬廣矣。明鼎曰,旣上諡號,設都監則不可無儀軌矣,上曰,遣為儀軌使後知之。命書儀軌錄後,又命書傳敎曰,初六日冊印,詣本宮後,上冊印官,中門外請尙傳入之。奉冊官、奉印官,凡祭時差執事者,塡差上冊印時都監堂、郞,入就於神門外立,禮畢後乃出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告由祭先行於四更一點,上冊印行於早朝,而時刻則依例書入,親祭則禮畢後隨時擧行。出榻敎又命書之曰,竹冊文製述官大提學,旣已啟下,卽為製進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上冊印官,以贊成為之,而若無其人,參贊代行,已有前例,今亦依此擧行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初六日冊印陪進時細仗,儀仗庫所在中,鮮明者取用,習儀勿為磨鍊。出榻敎明鼎曰,大提學方欲製進冊文,而以無可據文狀,故欲得見行狀碑文矣。上曰,行狀則無之,求見碑文,可也。其時多有刊出,為簇子者矣。又敎曰,今年私親封爵之年,此意添入於冊文,可也。益輔曰,此意大提學亦知之矣。尙魯曰,都監都廳郞廳韓光肇,方帶館職,事多窒礙,本職今姑許遞,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使之專意於都監之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尙魯曰,臣方待罪都監,將往來園所矣。依提調例,除下直往來,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益輔曰,丁字閣椽蓋板事,頃已陳達,宜有一番稟定之道,故敢達。上曰,置之。出擧條遂退出。
==7月29日==
行都承旨李𪻶坐。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黃景源坐直。左副承旨洪益三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安𠍱坐。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閔遇洙,執義尹鳳九,掌令李奎徽、金朝潤,持平李星慶在外,李德海奉命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黃景源達曰,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雨勢如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管李春躋,以知義禁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黃景源,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上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輔德沈墢牌不進,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俱未差,弼善任瑋奉命在外,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沈墢,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任珣曰,今番擧動,侍衛、守宮仍。
○黃景源,以禮曹言啟曰,毓祥宮上冊印,以來月初六日擧行前一日,殿下親詣本宮,曉行告由祭,上印後仍為行祭事,命下矣。王世子闕門外祗迎及隨駕參祭等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又以上諡封園都監言啟曰,都監方設於吏曹,而石役方張,處所狹窄,一房之許多工匠,實無竝為容接之勢。在前如此之時,有傍近公廨通用之例。今此一房限畢役,以禮曹分設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任珣啟曰,上番兼春秋愼爾復,身病猝重,今姑改差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兼春秋單趙重明。
○黃景源,以吏曹言啟曰,新除授忠淸道都事李明煥呈狀內,矣身洩痢之病方危劇,時月之內,勢難及期,差復赴任,莫重掌試,實有狼狽之慮,斯速入啟處置雲。身病果是危重,則不可強令赴任,改差,其代,口傳差出,催促傳送,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兵曹言啟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及各差備應把馬,無以推移。依前例京畿驛馬,限十匹補把,以充不足之代事,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傳曰,允。
○黃景源,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達曰,今七月初七日,儒生上旬輪次,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事,曾已達下矣。大提學趙觀彬,行大司成兪最基,俱為未肅拜,同知館事金鎭商,在外未肅拜,今月已盡,不得為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黃景源曰,竹冊文製述幾何,而都監堂上李益輔,承旨黃景源,入侍於涵仁亭,戶曹郞廳招來,冊印欌役事幾何?問知然後,戶曹郞廳,同為入侍。
○黃景源達曰,都監堂上李益輔,戶曹郞廳李宗德,依下敎來待矣。
○傳於任珣曰,崔天若若入來,待令於明政殿。
○傳於黃景源曰,大提學製進冊文,則由此門入之。
○又傳曰,趙觀彬及中官,倍道押送。
○又傳曰,當直都事,何時用之?政院使令,令有司科治。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向來申飭矣。政院使令之呼當直之聲,豈雲奏耶?當該書吏遠配。
○黃景源達曰,臣景源與同副承旨任珣伴直矣,任珣才已罷職出去,今日伴直無人。左承旨嚴瑀,所當牌招,而拘於廳規,不得請牌,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牌招。
○黃景源啟曰,親鞫事,命下矣。承旨當為備員入侍,而左副承旨具允明,以親病受由在外,右副承旨趙明鼎,奉命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以洪益三為左副承旨,李奎採為右副承旨,安𠍱為同副承旨。
○傳於黃景源曰,都監都廳郞廳,勿差問郞,今日入侍郞廳,勿差禁府都事事,分付。
○又傳曰,時原任大臣、左相外,命招入侍,金吾堂上兩司牌招,使卽入侍。
○嚴瑀啟曰,親鞫事,命下矣。時原任大臣命招,左右捕盜大將,卽為牌招,何如?傳曰,已敎矣。
○又啟曰,今日親鞫時,金吾堂上不可不備員,同義禁權爀受由在外,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改差。
○黃景源啟曰,今日親鞫時,金吾堂上,當為備員入侍矣。同義禁在外,改差之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同義禁差出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家在城外,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未肅拜,不得擧行雲。參判、參議,卽為牌招,以為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同義禁李喆輔,忠淸都事尹東星,禁府都事洪述海,繕工奉事鄭一祥相換。
○嚴瑀啟曰,今此親鞫時,兩司當為進參,而憲府多官,皆在外無進參之員,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傳於嚴瑀曰,處所以太僕為之,時刻隨時為之。
○又傳曰,罪人上闕。
○黃景源,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集春營入直砲手五十名內,頃因兵曹草記,宮墻頹毀處,分付守直,而留營只是五名,故二十名草記添入矣。卽因兵曹草記,本營近處宮墻頹毀處,二十名又為除出守直,本營入直,極為虛疎。砲手二十名,自今日別為添入,依例輪番,宮墻畢築後,還罷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嚴瑀,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此親鞫時,罪人往來,例有軍兵排衛之事,令訓鍊都監擧行,何如?傳曰,允。
○黃景源,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此親鞫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參下都事洪述海,上諡封園都監監造官,前已差下,令該曹卽為口傳換差,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義禁府都事,以鞫廳大臣意啟曰,問事郞廳蔡濟恭,方在罷散中,卽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蔡濟恭。
○嚴瑀,以義禁府言啟曰,今此親鞫時,假都事十員,令該曹差出,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韓光肇。
○親鞫罷後,政院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瑀,以義禁府言啟曰,罪人趙觀彬,三水府圍籬安置,倍道押送事,命下矣。以傳敎內辭緣,具罪目依例發遣府都事,押送配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校理李顯重上書。伏以臣,罪已勘而旋蒙全釋,書未徹而竟犯逋慢,以恩則至優渥也,以分則至惶懍也。泥首私次,只俟威罰之遄加,不自意只推之令,遽下格外,牌召繼辱。臣誠慙悚感霣,靡所容措,顧何敢以一時嚴敎,有所自阻,而第臣母病,寖加,久洩成痢,虛嘔卻食,危敗之症,非止一二。臣於此時,雖無情勢之可言,萬無離捨供職之路。玆不得不呼籲於孝理之下。伏乞睿慈,察臣情私之悶迫,亟遞臣職,俾得專意救護,仍令攸司,勘臣前後辜犯,以安私分,以昭法紀,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靈城君樸文秀上書。伏以臣,待罪藥院,今已九朔,而年老氣衰,不能盡保護之責,日夕懍惕,若隕淵谷。臣旣退復進,縻爵不歸,日月漸久,愧悔益增。若人指臣曰,彼以白首殘齡,有何所戀退而旋入,遲回不之去乎?罵之以患失鄙夫,則是忝臣所生,臣豈忍為此哉?臣於當初乞身也。告君丁寧,今若食言,則是自欺也,亦欺君也。若論厥罪,萬戮有餘,臣用是大懼。前後診筵將此衷曲,屢陳血懇。而聖敎鄭重,未蒙恩許,心焉抑塞,若發狂疾,不知嚴畏之在天,欲遂匹夫之偏心,昧分蔑義,徑情直行。臣罪於此,宜被大何。臨發陳章,仰瀆崇聽。伏乞離明,亟遞臣內局兼任,仍降鈇鉞,嚴勘臣擅行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右副賓客金尙星上書。伏以臣,有事先隴,猥陳微懇,伏蒙我邸下體下之慈,曲賜諒許,區區感隕之極,庶可以少伸情私。而不幸賤疾彌苦,末由登途,屛伏郊寓,未及離發。此際忽伏聞再昨筵中,至有諸臣焦遑之擧,蒼黃疾入,幸卽收還,遂不果趨詣禁闥,而金吾除命,忽下於千萬夢想之外。臣之狼狽失圖,當夫如何?噫,王府判讞之任,是何等緊重耶。蓋其一奏當一裁決之間,關係非細,前輩之拜是職者,亦莫不逡巡辭遜,則以臣才識之疎迂,其何以擬議而冒沒也哉?況臣所被恩資,眞所謂不稱之服,則寤寐怵惕,若芒在背。而今玆恩命,又非意慮之所到,反覆揣量,承膺無路,其在朝家綜核之政,豈可不速賜變通也哉?玆陳短章,冒瀆離聽。伏乞睿慈,亟許鐫遞臣新授兼任,以便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禮曹判書李益炡上書。伏以臣,得伏聞日昨診筵,大臣以禮曹徑先草記請出陵官事,至請重推雲,臣伏不勝惶悚之至。臣於頃日大朝筵中,以發遣本曹郞廳,摘奸各陵之由,有所仰陳之際,言端適及於陵官有闕之多,自上有令該曹差出,而銓曹長官在外,不得差出之意,因喉院稟啟,有令次官擧行之命,初非臣草記直請差出者也。至於假引儀請出闕員事,臣考其前例,則故相臣宋寅明,為本曹判書時,因通禮院牒報,草記請出。而其時吏曹參判臣申昉,以佐貳之官差出矣。此足為可據之例,故臣果循例為之,而今大僚之言,責之以有關後弊,其所率爾之失,臣無以自解,區區難安之勢,豈敢晏然於職次乎?臣方以敦匠之役,受命出來於園所,玆敢從縣道冒上危悃。伏乞離明,俯垂鑑諒,亟令鐫罷臣職,以安私分,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大提學趙觀彬上書。伏以臣,怵迫嚴命,冒當文衡之薦,固已愧赧,而及其圈畢批下,臣復忝叨是任,便是以臣代臣,一之旣誤,其可再乎?臣方恭俟物議,姑未得畢暴至懇,而竹冊文製進之命,適下此際,固當卽卽奉行,而第有愚見,有不敢自隱者。今此上諡之擧,實出於我大朝追報之至孝。凡在群下,孰不殫力於董役之節,而竊念竹冊,比玉冊雖有輕重,國朝大小冊文,非承統妃嬪,則未嘗有是事。臣於筵中,仰聞大朝始下此敎,旋有趑趄之意。臣適氣塞欲絶,使承宣稟達徑退,雖未及仰陳愚忱,然如或一分有違於列朝典禮,而不復深思,承命撰進,則是負國家也。臣以受恩罔極,必欲盡節之意,亦豈敢徒畏天威,未有一言也哉?玆敢冒萬死仰控微衷。伏乞離明,仰稟大朝,得以及時裁處,如以臣言為僭猥,則亟令攸司重勘焉。臣無任云云。無批答
○領中樞府事金在魯箚子。伏以卽者親鞫有命,嚴召下降,而臣之老病危喘,近益懍綴,末由蠢動,終至坐違,罪合萬死。乞被嚴譴,以昭法紀焉。且臣於此,竊有憂愛驚遑之忱,敢此冒死附陳。趙觀彬書本,臣雖未及得見,蓋聞以儀節間事,一陳其見,元無毫分犯逆之辭。而殿下乙丑下敎,凡關係惡逆誣上不道外,勿為設鞫事,刊載《續典》。雖匹夫賤隷,猶不當非惡逆而設鞫,況以輔國崇宰,一言不合,而遽施以三木,囊頭綁縛,而致之闕庭哉?此不可使聞於四方,垂法於後嗣,倘聖明平心思量,則亦必自覺其過,而幡然而改矣。伏願聖上,俯察老臣血忱,亟寢親鞫之命,千萬幸甚。取進止。批答見下初八日
○二十九日午時,上御涵仁亭。都監堂上、戶曹郞廳入侍時,都監堂上李益輔,右承旨黃景源,戶曹郞廳李宗德,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愼爾復、洪啟沃進伏。都監郞廳宋欽明,追後入侍。上曰,崔天若尙在園所耶?益輔曰,似然矣。上曰,雨勢如此,立柱何以為之?應立一柱矣。宗德曰,盡為立柱計料矣。益輔曰,初四日上樑計之,則雨雖如此,無疑矣。上曰,其欌見之耶?益輔曰,臣見之矣。上曰,宋欽明來耶?使之入侍。上曰,大提學所製竹冊又幾許雲耶?景源曰,大提學辭免上書,入達小朝,姑未承批矣。益輔曰,書中亦有所陳雲矣。上曰,何事耶?景源曰,臣來待閤外,雖未及詳見書本,而大略以為,竹冊與玉冊,雖有輕重,列朝大小冊文,非承統妃嬪,則未嘗有此事云云。而非欲立異也,只以諡冊節目間事仰稟矣。上曰,其心不覽可知,是耶非耶?渠若厭文衡,則多數圈點,可也。而只以尹鳳朝一人單薦,其心偏矣。寧不忠於其君,忍不崖異於兪拓基矣。命書傳敎曰,工曹判書趙觀彬,忠淸道海美縣中道付處,當該中官,江原道三陟府遠配。出榻敎益輔、景源俱曰,書本入覽後處分似好矣。上曰,予見其書,則心益煩惱,不如不見矣。仍命注書曰,出召當直都事,分付。命書傳敎曰,大臣入侍。出榻敎又命書之曰,當該捧入承旨罷職。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大臣入來耶?史官催促送之。仍命小退。遂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涵仁亭。大臣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右承旨黃景源,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愼爾復、洪啟沃進伏。工曹參判李益輔,兵曹判書申晩,司直金聖應、洪鳳漢,追後入侍。尙魯曰,殿下何以庭下殿坐耶?上曰,予何為君乎?尙魯曰,上御後請下敎。上曰,趙觀彬是耶?請討趙觀彬,然後當下敎矣。天輔、尙魯曰,臣等豈惜趙觀彬一人耶?然而人君辭令,不可如是過中,請速上御後,平心下敎。上曰,趙觀彬昨日不脫冠,卿見之乎?尙魯曰,此不過一番處分之事也,豈以聲色為之乎?上遂上御後,上曰,禮堂擧行節目亦做錯,洪樂性則似必知之,而亦如是矣。奉冊官、奉印官,當以王外孫為之,豈以儀賓為哉?命書傳敎曰,禮曹凡諸擧行,多有遲滯,今者節目,亦有做錯,當該禮堂竝遞差。此時兵曹堂上,不可曠職,在外人遞差。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司直吳遂採,禮曹參判除授。出榻敎上曰,東宮中官,宜稟而不稟,承言色遠配,可也。遂厲聲下敎曰,趙觀彬無狀矣。大臣當請討矣。天輔、尙魯曰,以一趙觀彬事,而何如是過為激惱乎?上曰,名位旣定,渠何敢若是?昨日不脫冠而左右顧瞻,予已知殊常矣。特以文衡乃重任,故下點於渠矣,此當親問矣。命書傳敎曰,名位旣定之後,趙觀彬陳章,無一分臣分於予,當為親問,令該府卽為擧行,金吾堂上、兩司牌招。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凡事必也端本,今者趙觀彬,由於頃日判府事兪拓基,罷職不敍。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旣命中日,各司開坐,依例為之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目今製述,時日最急,而大提學趙觀彬,陳書句語,聞甚可駭,忠淸道海美中道付處,當日押送,世子宮當該承言色,宜稟而不稟,江原道三陟遠配。出榻敎又命書之曰,製述官,以左議政為之。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時原任大臣,左相外命招。出榻敎又命書之曰,趙觀彬上闕處所,以內司僕為之。時刻隨時入之,新除授承旨牌招。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左右捕將牌招,宮城扈衛勿為之。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在外奉命承旨許遞,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尙魯曰,趙觀彬昨於榻前,旣以此擧,為得當雲,豈有他意耶?冊字似必誤聽矣。上曰,不問趙觀彬,則予心不伸,問然後當處分矣。尙魯曰,殿下必欲問之,則臣等何敢違拒,而旣已處分,平心思之,何如?上曰,卿等姑退。尙魯曰,今日下敎還收然後退矣。上曰,姑為還收。尙魯曰,姑字何如?伏望快為還收。上曰,處置趙觀彬者,為紀綱也。多下不忍聞之敎。益輔曰,殿下對大臣,而有此不忍聞之敎,臣誠慨然矣。臣子之心,聞此下敎,豈不痛乎?上曰,餘已見之矣。益輔曰,臣子雖無狀,殿下待臣之禮,似不然矣。尙魯曰,臣等有何罪也?以人視之,則豈有如此下敎耶?請速還收。上曰,今日下敎,一倂還收。益輔曰,護匣內拱,紅黃色間何以為之?上曰,以紅為之。益輔曰,園所被莎處甚多,分付畿營,以附近邑,浮出用之,何如?尙魯曰,今則鋤役已畢,以儲置米給糧使用,使之浮出則,似好矣。上曰,令畿營,給儲置米用之,勿用農民。出擧條諸臣俱曰,此後則寬以思之,勿下如此之敎。上曰,今日下敎則還收,而至痛亙中,欲止不得矣。鳳漢曰,殿下旣承大統,則豈無報本之道乎?嚮年故相臣閔鎭遠,亦以為殿下嗣服之後,宜有報本之典仰達,而殿下謙抑至此,今番之擧,誰有異議耶?臣下有罪,則罪其人而已,豈可以此而自貶上躬也?上曰,此言可矣。當初自下不請非矣,不請出都提調亦非矣。非予自為,誰為餘為之?尙魯曰,臣等若請出都提調,則人必以欲為都提調譏之,不無自嫌之端矣。上命召崔天若入來。上指袱下敎曰,五結裹法除之,而亦有好道理耶?如此如此為之,則豈不輕便省功耶?從今以此為之,可也。仍顧兵判曰,崔天若三次用之,其功多矣。使之一番得食,好矣。晩曰,別將可合矣。鳳漢曰,殿下旣伸情禮,雖有激惱之事,伏望平心,勿使激惱。小臣豈有一毫為諸臣之心,而以是仰達乎?上曰,無憂者元良也。臣下事君之道,豈思報本乎?予三十年居此位,私親尙為姬,豈不痛乎?見《八高祖圖》,則三代皆贈領相,領相之子與孫,為兩班乎,為中人乎?鳳漢曰,我國褊故如是,中原則無可論矣。近來昏娶頗善為雲,自然漸勝矣,及其子孫則尤勝矣。殿下勿求諸臣。上曰,倘非皇兄,豈至今日乎?鳳漢曰,堯傳舜授,光明正大矣。上曰,皆予之罪也。微下不忍聞之敎。鳳漢曰,天地之氣,本是正大,而亦有魑魅魍魎之邪,至於人亦豈曰獨無?而聖上以是屢加激惱,至於損傷,則亦非大聖人和而存心之道也。晩曰,請勿為此敎,寬以思之。上曰,予有難言之端,而臣下不請,臣下非乎,予非乎?予則一毫無愧矣。趙觀彬之心,必曰作此文,則大提學之名損矣。大臣、諸宰遂退出後景源曰,趙觀彬旣有所懷,則昨日入侍之時,所當開陳,而不幸氣塞,不得上陳矣。自昔議禮之際,必有甲乙之論,而先朝輒皆優容之,此盛世之美事也。上曰,趙觀彬若不欲作竹冊文,則文衡擬薦之時,宜新薦可合之人,而俾作竹冊,可也,而不此之為,只薦尹鳳朝一人,以至於渠復為之,又上此書,豈不痛乎?又敎曰,左相曾為南床耶?景源曰,左相少有文章重名,而出身後卽為南床矣。蓋詞章之文,左相最勝,館閣之文,趙觀彬甚工,而自布衣時負大名,則趙觀彬不及於左相矣。上曰,此言公矣。遂退出。
○同日二更,上御內司僕。親鞫入侍時,右議政金尙魯,判義禁金尙星,知義禁李春躋,同義禁趙明謙,行都承旨李𪻶,左承旨嚴瑀,右承旨黃景源,左副承旨洪益三,右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安𠍱,假注書李煒,事變假注書黃德潤,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司諫趙擎,問事郞廳李宜老、李仁源、金光國、趙載厚、蔡濟恭、沈鏽、李重祚、李思觀,別刑房都事尹光烈、申大孫,文書色都事洪益喆、李復天侍立。上曰,承旨皆來耶?奎採曰,然矣。上曰,今日春坊官員,當請對而不為之,入直官竝刊名仕版。駕前下敎又敎曰,毋論上司下人,禁止喧譁。命召判義禁,上罪人趙觀彬。上曰,羅將輩擧行,何其緩緩耶?別刑房都事,問其名加律以上。又敎曰,該府堂上推考。出榻敎又敎曰,羅將輩,令作門哨官決棍十度。上曰,每用兩班形勢耶?命召問郞金光國,書問目。光國闕罪人字。上曰,問郞豈拔罪人字耶?少論以不見辱於老論而修人事矣。命脫帽帶,加律以上。上曰,當該都事聾人耶汰去,禁府亡矣。此時豈顧人情耶?羅將都事,只知趙觀彬而不知君矣。尙魯曰,問郞何敢有意,而不書罪人字耶?尙星曰,天威方震,皆罔知所為,聖上何不容恕耶?金光國為人本了了,故臣亦擇而入之矣。遂上金光國及都事尹光烈、申大孫。光國曰,矣身曾於亮濟鞫廳,亦為問郞,罪人二字,自前不書,而追後書之,臣豈為趙觀彬而然耶?上曰,了了矣。光烈、大孫曰,各別申飭,而事甚急遽,故以致稽緩,罪當死矣。上曰,遲晩矣。尙星曰,申大孫使而見之,為人極可矣。上曰,問郞都事所奏,皆有條理,而若知君父,則豈如是乎?光國曰,臣豈敢營護也?若有厭當之心,則臣豈入之乎?上曰,金光國則直矣。尙魯曰,金光國所奏實情也。聞以勤學事,陳戒元良,而所言皆有倫理矣。上曰,汝所奏有據,大臣所達,亦有所見,特為分揀。仍命著冠服入之。更命蔡濟恭書問目。見《事變日記》遂上趙觀彬。上曰,汝為偏首矣。昨日汝獨不脫紗帽,左右顧瞻,予已知殊常,而特以作文之故下點矣。汝今負我,何以報恩?汝父善人也,四大臣中,予尤惜趙泰採矣。昨日旣曰今番事皆以為當然,而今乃陳書,豈非二心耶?尙魯曰,聞東宮方伏地泣之雲,處義至當矣。上曰,春坊官請對耶?尙魯曰,然矣。上曰,春坊官員,刊名仕版還收。榻前下敎𪻶曰,大小朝各心之敎,實政院之過也。趙觀彬初以上疏入呈,而本院不捧,故更以上書入之,此非趙觀彬罪也,乃本院之過也。上曰,其書捧入之際,都承旨知之乎?𪻶曰,一院中豈有不知之人乎?命書傳敎曰,趙觀彬上書捧入時,仕進承旨竝遞差。出榻敎上曰,其指嗾者直告之,仍命依法。罪人遂原情。見《事變日記》上曰,再昨為大提學,今日上書,則其間必有揣摩之事,其心直告之。尙魯曰,渠之意思,忽然深入而然也,豈有他意?請少霽天威。上曰,大臣非矣。一趙觀彬刑推,有何大段,而如是爭之耶?大提學薦,只書尹鳳朝,尹鳳朝之不下點,昭然可知,其心術豈如是乎?豈無為大提學者乎?尙魯曰,不以前大提學自處,故只薦前望矣。上曰,二三人加入宜矣,如許道理,豈士大夫之所為乎?寧直書渠名,而豈書尹鳳朝乎?卿等七點亦非矣。渠有回互之心,而卿等亦回互矣。上曰,如此下敎,而不為直告,則非但負君,乃負其父也。名號旣定之後,有異議者,無異於柳鳳輝,汝豈以鳳輝為非乎?汝之所招亦詐矣。若以莫重之事知之,則豈可陳章於元良乎?業已卜相之人如此,痛矣。尙魯曰,渠之狹隘之說,直矣。奎採曰,靈城君樸文秀請對矣。上曰,入侍。文秀曰,臣聞下敎節節是矣,而臣不忍見之矣。臣與趙觀彬不好之事,殿下亦必知之,臣豈為趙觀彬乎?此何景像耶?職是崇品,而一國文衡,何等重也。上曰,然則趙觀彬是耶?文秀曰,趙觀彬誠非矣,而殿下豈不思其父乎?其父決非可忘之人也。渠雖有罪,豈不寬恕乎?臣見之,若已當之,不忍直視矣。上曰,此善心也,而只欲聞三日揣摩之意。文秀曰,此何必聞也?命書傳敎曰,靈城君樸文秀求對所奏,其心可尙,事體無嚴,罷職。出榻敎上曰,靈城,道理則可矣,而近於酸矣。上曰,雖終夜,聞指嗾然後止之,直告之。其時必有大監何以作此文之人矣。見再昨景像,而今日陳章,汝心無君矣。昨今日來見者告之,今日見之者不緊矣。中道付處後,猶有來見之人,其前豈無來見者乎?直告之。命書傳敎曰,趙觀彬付處命下之後往問人,時有職名人,竝罷職。出榻敎上曰,尹汲非矣。雖不見趙觀彬,豈不為老論乎?尙魯曰,付處有命,則相知間往見,亦非怪也。上曰,汝終非直告則為首鬼也。其日則為可,今則有異,此豈臣節耶?以予有不滿底意而然也。汝無□則事予,可也,而豈如是乎?以不滿事遲晩。頃者閔昌洙,亦以為黨習□□中雲,故予特為釋之。汝豈無黨心耶?汝以輔國大夫,如是欺君而告之,何顔見閔昌洙耶?有不滿之心而上書雲,則當解之。因命羅將擧杖。上曰,上書豈非不滿乎?若無不滿之心,則其父之事,豈告於其子乎?大小朝,皆有不滿之心,以是遲晩。上曰,書中雖有輕重,非承統妃嬪,則未嘗有是事雲者,豈非不滿耶?若不遲晩,則當刑推矣。尙星曰,今日處分,至當至正,可也。上曰,若不遲晩,則當定法,而遲晩則解一律矣。尙星曰,今則罪人迷亂,莫省其言,不足責矣。上曰,罪人姑下。尙魯曰,今夜之雨異常,而罪人連為直冒,臣見罪人氣色,則似有病,其言不足數矣。豈有不滿之心也?似有生㤼之意。伏望平心思之。上曰,臺臣之說,尤無狀矣。尙魯曰,渠於此事,千萬夢寐所不到也。今聞所招,死期將迫意思也。伏願斟酌,不以渠視之,而追念忠翼公。上曰,事體不然。大臣退去。尙魯曰,臣豈一毫為趙觀彬也?上曰,趙觀彬則惜,而其君則不惜耶?仍命上罪人。上曰,問郞持草紙入,又書問目。見《事變日記》上曰,此無臣節矣。趙明履今日往見,亦可惜矣。命書傳敎曰,別刑房都事三人,竝勿汰。上曰,洪益喆誰耶?尙星曰,洪致中之孫也。上曰,其年幾何?益三曰,三十矣。上曰,尹光烈誰耶?尙星曰,尹得仁之子也。命示問目於大臣。尙星曰,聽此問目,則誰不感泣?勝於刑推矣。上曰,靈城之心善矣。若已當之說,無所為,而然其心善矣。尙星曰,雨中結縛,無異於刑推矣。讀問目。上曰,此問目,可謂畫出趙觀彬形狀也。仍命以不滿遲晩。上曰,依法,汝必曰作此,則大提學之名損矣。其心告之。命羅將擧杖。罪人復原情。見《事變日記》遂以自歸不滿捧遲晩。上曰,汝旣遲晩,則無惜之之言,其心及指嗾者告之。上曰,末梢兩班之說,可謂直告矣。遂解縛。上曰,彼兩班勝我,兩班勝云云之說,豈用之於君父前耶?放恣無忌矣。命書傳敎曰,罪人趙觀彬,再昨入侍,涕泣而奏曰,今日擧措,非徒朝紳,章甫皆欣悅雲,而放大臣、諸臣下庭免冠也。渠則黽勉隨下之,不為免冠,亦不俯伏,左右察色,其無臣節之心已露。而名號旣定之後,乃敢陳章於元良者,非徒懷二心,其不滿之意,又綻於一紙。而今於親問之下,其若遲晩,入侍臺臣,必陷於一律,不為遲晩之意納招。噫,職在崇品,受國厚恩,而不思高允之意,其招無狀若此,非徒貽羞於縉紳,可謂鄙夫之招,而末梢直招中,特朝鮮兩班,聚其兩班,自歸不滿雲者,可謂畫出本狀。其在嚴國體重分義之道,宜施當律,而噫,渠雖無狀,所顧者,卽忠翼公也。卽貸一律,三水府圍籬安置,倍道押送。出榻敎上曰,渠若循便,則必已卜相矣。以忠翼公之子卜相,則豈不貴耶?命讀招辭。上曰,彼乃趙載厚耶?奎採曰,然矣。上曰,善讀矣。上曰,解枷後,使都事□傳旨使之聞之□見汝擧措,刑推,可也,而以是處分者,□爾父也。此後則必須善為□心。又敎曰,思爾父,不送於南而送於北,以下三行蠹損彼臺閣哉?司諫趙擎,刊名仕版。出榻敎上曰,倍道押送下敎,□□中官□□□尙魯曰,兪判府事□□□敍之敎,未知聖意所在矣。豈前後不異也?□□事,故臣敢仰達矣。上無發落。尙魯曰,靈城君處分過矣,其言是矣。而未免譴罷,似如何矣?命書傳敎曰,靈城君樸文秀,所奏雖無嚴,其心可尙,勿罷。出榻敎尙魯曰,都承旨遞差似過矣。上曰,黃景源亦入遞差中耶?尙魯曰,似然矣。命書傳敎曰,□□□令□治羅將刑推之命,竝置之。出榻敎又命書之曰,藥院都提調外無人,知中樞元景夏為藥院提調。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日雨具,各司下人,令兵曹□□。出榻敎大駕遂入協陽門。諸臣問安後退出時。以下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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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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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
==8月1日==
行都承旨李𪻶病。左承旨嚴瑀陳書。右承旨黃景源病。左副承旨洪益三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安𠍱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潤德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自午時至申時,日暈。啟。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元景夏,同副承旨安𠍱啟曰,伏未審通宵大雨,聖體調攝若何?帳殿親鞫,侵曉還宮,不瑕有傷損乎?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憂慮,敢來問安。答曰,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奎採達曰,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安𠍱,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姑陞入直,事甚未安。新除授輔德沈墢,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安𠍱曰,竹冊幾何?製述問啟。禮官、都監堂上,入侍於涵仁亭。
○又傳曰,禮官留待,都監堂上都監有事,則姑為退去,待下敎入侍。
○李奎採啟曰,上諡封園都監都提調金尙魯,有時急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都監都提調入侍於涵仁亭。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安𠍱曰,推考徽旨捧入。
○安𠍱,以禮曹言啟曰,今秋展謁健元陵,只稟其日事,曾已命下矣。展謁吉日,頃日本曹前堂上入侍,以今月初九日擇入事,旣承下敎雲。以此日定行乎?敢稟。傳曰,以此日擧行。
○又啟曰,今此健元陵展謁出宮時,王世子闕門外祗送,還宮時城門外祗迎及隨駕等節,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置之。
○又啟曰,今此健元陵展謁時,五陵展謁回鸞時,懿陵展謁事,已為命下矣。取考謄錄,則丁巳年健元陵展謁時,因其地勢之便順,不拘世代先後之次,健元陵行祭後,仍為辭陵。先詣穆陵,次詣顯陵,次詣徽陵,次詣惠陵,次詣崇陵展謁訖,改服還宮時,依傳敎,詣懿陵展謁禮畢,還入大次,改服還宮事,啟稟,允下矣。今亦依此禮磨鍊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監造官李昌顯,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內侍敎官李溵差下,使之察任,何如?傳曰,允。
○安𠍱,以吏曹言啟曰,新除授忠淸道都事尹東星呈狀內,矣身之世居尼山,擧世所共知。且靑山縣監趙載遇,有妻四寸當避之嫌,以此以彼,自在應避之科,斯速入啟處置雲。新除都事與已赴任守令相避,則都事改差,載在法典,依例改差,卽今開墻隔日,其代口傳差出,催促傳送,何如?傳曰,允。
○以忠淸監司狀達,八月令早紅柿子及生松茸進上,限內不卽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安𠍱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奎採,以義禁府言啟曰,三水府圍籬安置罪人趙觀彬,依傳敎,出付押去都事處,卽為倍道押送配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安𠍱,以漢城府言達曰,今此監試初試時,本府應辦當次矣。取考前後謄錄,則試所內外炬子火臺木及炊飯雜下木,極其浩多,他無推移之路,以四山自枯松木斫伐取用,而在前如此之時,山直或不無憑藉濫斫之弊。今番則傳送本府郞廳與該道監役官,眼同摘奸後,量其容入取用,何如?令曰,依。
○左承旨嚴瑀上書。伏以臣於院僚遞罷之命,有不可獨為晏然者。臣於昨日,雖因病早出,在院時已為與知,出來後往復,又與長僚無異,則今諸僚以此獲罪,臣獨倖免,萬萬無此理。適因大朝親鞫,達夜帳殿,不敢言私,黽勉陪侍,而因仍蹲據,決非私義之所敢安,玆不得不走出禁扃,據實自列。伏乞睿慈,俯垂鑑諒,特令鐫削臣職。仍治臣罪,以昭法紀,以安微分,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察職。
○禮曹參判吳遂採上書。伏以臣本薄陋,年又邁而疾益痼,髮白心頹,意氣衰落,於世間百事,都不通曉。其迂闊蹇拙,不敢為當世之用,不惟臣之所自畫者審夫,人孰不知之?祗緣自釋褐之始,蒙被大朝洪造,久侍經帷,眷顧殊異,詢及先臣舊事,恩言屢勤,此宋臣王素之得之於仁宗者。臣嘗感泣銘鏤,追先臣之所以事我肅廟者,思以畢忠於聖明。而才識迂短,跡又羈單,側身禁近,隨行旅進,立朝殆二十載,絲毫無所報稱,居然枯落,遂至於今。區區瑣力,或冀殫竭於餘日,而多病早衰,孱骸易敗,奔奏之效,此已息望,惟自悲其永為辜恩負心之人而止耳。不自意日者,忽伏蒙大朝誤恩,乃有陞秩之命。臣誠驚隕愧慄,歷屢日而靡所自措。夫命德之器,是古昔先王所以待賢俊者也。非才非德,又非伐也而得之,則爵賞之無章孰甚焉?若臣者,於玆三者,無所處焉,若謂可使也。則久者只可以循格例陞者言之,非可與議於明廷迪簡之地也。是則今臣所蒙,誠不知何名。名實者,又聖王綜核之大政,苟無其名,奚以責其實?此臣所以不敢以寵命為榮,而直欲循墻而不得者也。又竊伏聞臨筵下問,猥及犬馬之齒,聖意鄭重,若憫臣之衰老者然,此又從古君臣間至眷也。臣尤感極而涕,不知糞土一物之微,何以仰誤眷憐至此也?臣豈不思顚倒叩謝,少伸感結兢惶之私?抗不稱之服,冒有識之譏,急於饕榮,不復知恥,則不獨剌謬於遵分守拙之初心,人將謂臣斯何?況今日世道之最可憂者,名器之淆卑是已,已濫者縱不能汰而澄之,未進者顧不可抑而節之乎?而又使如臣者踵之,則適足以備乘軒三百之數而已。於聖世,果何所裨益哉?司直之駁議側俟,而未有聞焉,則惟有臣自鳴號耳。方擬冒入文字,披列衷情,而此際長諫春官之命,相繼薦下。臣尤恧蹙,不知所喩。方治書將上,而屬有大朝入侍之命,喉司催督,他不暇恤,蒼黃膺命,今始退而自列,畢暴肝膈,誠愧死萬萬矣。伏乞睿慈,俯察臣言之匪由外飾,導達大朝,亟命收還資秩,竝乞鐫改臣職名,俾無上累於聖簡,得以還臣賤分,千萬至祝,臣不勝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聖意攸在。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八月初一日申時,上御涵仁亭。禮官入侍時,禮曹參判吳遂採,同副承旨安𠍱,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竹冊文若製來,則入於此門事,注書出去分付。遂採曰,今番毓祥宮擧動時,王世子隨駕祗迎一節,本曹草記入啟,而姑為未下故,不為擧行矣。上曰,昨以置之已下矣。注書出問。臣煒回奏曰,以置之已下矣。上曰,儀注持來,可也。𠍱曰,非儀註也。遂歷擧以達。上曰,其儀註上之。遂採曰,臣以草書之。上曰,讀之。遂採讀之。上曰,直為擧行。上曰,卿初儀註讀之。遂採讀之曰,前不如此,而今番則新為定式,何以為之?上曰,太廟上冊寶時,例為親祭矣。遂採曰,今番亦依此擧行乎?上曰,唯。又敎曰,中門改以廟門外,可也。以此為儀注。上曰,承旨闕幾何?𠍱曰,現告不分明矣。上曰,嚴瑀其時出去耶?𠍱曰,臣則元不知矣。上曰,都承旨於昨日,公然謂知之故有命也。命書傳敎曰,趙觀彬上書捧入承旨,旣已處分,竝寢其外承旨遞差之命。出榻敎上曰,黃景源亦不分明知之矣。遂採曰,動駕迫近,本曹多擧行之事,而判書出園所,參議未差,小臣獨當,未知頭緖,極可悶矣。命書傳敎曰,禮曹參議有闕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備擬。出榻敎又書傳敎曰,今番親祭時,散齋二日,致齋一日,而諸執事淸齋一宿,此後亦依此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禮官先出擧行。遂採退出。𠍱曰,臣非該房,極為惶恐,而昨日下敎中,政院使令見漏,何以為之?上曰,口傳,分付,添入於昨日下敎中。又敎曰,承旨留閤外,而待冊文入來入之。遂退出。
○同日酉時,上御涵仁亭。都監都提調、提調,請對入侍時,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益輔,右副承旨李奎採,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訖。尙魯曰,昨日深夜親鞫,侵曉還宮,聖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服矣。尙魯曰,癢症何如?上曰,今則愈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安過矣。尙魯曰,臣展看冊文頭辭末端,則只書淑嬪二字,似簡矣。添書私親字似好,而事體重大,故敢達矣。上曰,唯。尙魯曰,其文速成幸矣。上曰,然。益輔曰,他役則似可及之,而竹役甚難矣。尙魯曰,此亦似可及之矣。上曰,草圖書出於何耶?尙魯曰,承旨頃者筵中書下矣。上曰,都監只知上諡都監都提調,其不知兼封園都監都提調矣。益輔曰,戶判知而出去矣。仍達曰,丁字閣上樑文,何以為之?上曰,三年內似不為之矣。尙魯曰,皇明字則書極行,而私親字則書中行,何如?上曰,唯。益輔曰,排案床、讀冊床,取用於戶曹,何如?上曰,唯。命書傳敎曰,竹冊紅方紗紬匣藍紬內拱內袱,具牙丹樞紅廣織甲袱,內櫃外袱紅方紗紬單袱,紅紬帶二上下結,外櫃外袱紅紬單袱,紅紬維結去之,紅索十字結,印匣內紅廣織甲袱,印筩及朱筩紅方紗紬單袱,內匣及護匣之間袱去之,護匣蓋,四面去穴,及蓮葉前後面只粧飾,此後凡都監,依此定式施行。出榻敎上曰,今日所思多矣,而皆忘之。召入禮判,而不思以何事而召之?精神無如之何矣?又敎曰,多袱元來不緊,以此定式好矣。命召崔天若入,下詢護匣省工之術曰,天若足可為之矣。仍命出。益輔曰,籠臺頗低,表石太高,以私家言之,則可用而似如何矣?上曰,以此用之。益輔曰,銀印長短,與孝純時同之乎?上曰,唯。益輔曰,冊印陪進,以六日曉乎?上曰,禮堂今日告時刻矣。尙魯曰,殿下精神之損傷,無乃徹夜所致乎?伏願今後,則樂心安身,數日靜養,可也。上曰,唯。奎採曰,今番陵幸,必致夜深,預為保嗇,毋至損傷宜矣。命書傳敎曰,水剌間待令者,只五陵擧行,懿陵勿為擧行,植炬只晝停擧行事,分付畿營。出榻敎又書傳敎曰,此陵道路頗廣,道路修治時,勿犯民田,雖或道窄處,當以路作行。或犯民田,道路差員京兆郞廳,當以軍律重治,以此分付。出榻敎遂退出。
==8月2日==
行都承旨李𪻶呈辭。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黃景源病。左副承旨洪益三病。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安𠍱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洪良漢仕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江西縣令金聖梓。
○安𠍱達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琅堤君燂,以社稷大祭亞獻官肄儀事,議政府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安𠍱曰,推考徽旨捧入。
○安𠍱達曰,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安𠍱曰,推考徽旨捧入。
○吏曹口傳政事,禮曹參議金陽澤,忠淸都事沈鑧。
○傳於安𠍱曰,都監都提調入侍於涵仁亭,禮判如已入來,同為入侍。
○安𠍱啟曰,都監都提調金尙魯,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安𠍱啟曰,卽者典牲署官員來言,社稷大祭及釋典大祭犧牲看品,當在明日,禮曹堂上與本署提調,例為同參,而提調未差,不得擧行雲。典牲提調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以為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安𠍱曰,今番執禮永城,大祝日城為之事,分付吏曹。
○安𠍱,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竹冊文草圖書,睿覽後,方可正書入刻。故令書寫官月城尉金漢藎,為先書出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取考謄錄,則丁巳年健元陵行幸時,駕前前排各十雙,訓局軍兵十六哨,磨鍊隨駕矣。今則何以為之乎?敢稟。傳曰,前排各五雙擧行。
○又啟曰,參知趙重晦,連日入直矣。見差於懿昭墓秋享祭獻官,明當受香,而參判金光世,謂有身病,參議未差,無以推移入直。參判金光世,待開門牌招,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以為替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典牲提調趙榮國,兵曹參議李景祚。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今八月初九日健元陵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忠淸、江原三道驛馬補把之數,依前例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各驛馬抄擇上送事,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輒多苟充定送。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定差使員。今初六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從本寺啟下數,直為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贊禹手本,則保放罪人柳世模、金相良、田日祥、鄭克淳、趙得琦、洪廷翼等病勢,今已向差雲。竝還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安𠍱,以吏曹言啟曰,懿昭魂宮祭大祝,以舊僚屬塡差事,曾已下敎矣。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以為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牌招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竝更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家在城外,不得出牌,參判李成中,再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不卽擧行,誠極未安。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吏判雖一國冢宰,與人君敢較乎?如此之時,紀綱解弛,申時開政命下,而尙今不為耶,政院亦宿耶?為先當該承旨,從重推考,任自為之。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牌不進,參判李成中進,參議金相福未肅拜,同副承旨安𠍱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載浩,方在城外,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未下,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臺諫多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樸文秀為右參贊,沈錥為大司憲,李鼎輔為大司諫,韓光會為執義,兪彥述為司諫,任瑋、南惠老為掌令,趙𪬵、李儁徽為持平,李仁源為文學,鄭益河為工曹判書,鄭純儉為冬至兼謝恩書狀,刑曹佐郞宋欽明,司僕主簿金宗岱相換,高山察訪金朝潤仍任事承傳,進善尹鳳九單付。
○李奎採,以吏曹言啟曰,毓祥宮上冊印時差備官,王外孫中時無職名人及罷散人員,竝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金光世病,參議李景祚未肅拜,參知趙重晦入直進,同副承旨安𠍱進。
○兵批啟曰,新除授北虞侯申旭呈狀內,父母今年七十歲,且無兄弟,法不當遠離赴任雲。邊倅邊將之親年七十,獨子無兄弟者,許遞其任,已有定式。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忠壯衛將宋重弼,近得輪疾,差復無期。安宗彥,忠翊衛將洪彥奭,身係軍門,勢難兩處供直。俱為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可暫曠。竝令改差,何如?傳曰,允。
○副護軍李奎徽,副司直李宗白、韓師得、韓翼謩、閔遇洙、洪樂性、趙明鼎、具允明、李星慶、李德海。
○安𠍱,以觀象監官員,以提調意達曰,曾有定奪於大朝,本監兼敎授一窠,以漏局官,才已差下矣。本漏官旣出,兼敎授一窠,則宜有勸課新進之道。漏官中抄選年少聰敏,使之考講敎誨,觀其勤慢而賞罰,何如?令曰,依。
○行都承旨李𪻶上書。伏以臣日昨帳殿,據實自首,而大朝特下遞差之命,臣退歸私次,悚惶冞切。迺者還寢之敎,出於千萬意外。臣有罪無罪,只在書捧之知不知。則在院不在院,非所論也。臣旣有該房往復之事,而其書畢竟捧入,則其勘罪,不宜與該房,有所異同。何可諉以伊日不進,而獨為倖逭罪罰乎?玆敢露章仰籲。伏乞離明,亟許威罰,俾得與該房同勘,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右承旨黃景源上書。伏以臣以日昨仕進承旨,與被譴遞,旋蒙還寢之命。臣誠惝怳,不知所措,凡章書出納,雖有該掌,而一院無不親聞。臣旣與前同副承旨任珣,仕進伴直,當其捧書入達之際,又相往復議定,則罪罰之來,宜無異同,而珣坐罷,臣則薄遞旋仍。在公法斑駁而不均,在私義踧踖而不安。何敢以職非該掌為辭,而苟然仍冒於旣遞之官乎?廉隅所在,不可更進,此通朝之所共諒。而喉舌夙夜之地,曠日虛帶,益增惶霣。玆敢不避猥越之誅,冒陳微懇。伏乞邸下,亟遞臣職,以幸公法,以靖私義,不勝幸甚。且頃日儒生殿講時,大朝傳敎有曰,備掌議、色掌入參,故掌議、色掌,依傳敎入參矣。伊日臣以承旨入侍,則大朝以太學、齋任、色掌入參製述前例之有無,下詢於臣。而倉卒之際,適記癸亥儒生製述時齋任、色掌入參製述,故臣以有前例仰對矣。退出後,考見成均館癸亥儒生製述時日記,則止命大射禮時參祭儒生入參製述,而齋任、色掌,雖非祭執事,亦許入參。蓋齋任、色掌入參製述,則無異於今番。而其製述與今番到記儒生製述,有所不同。然今番齋任、色掌入參製述,實由於傳敎,而臣之奏對,初不審愼,私悰震懍,歷累日而不敢自安,竝此自列,宜令攸司,勘臣奏對不審之罪,以警具僚焉。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副承旨洪益三上書。伏以臣本愚迷,觸事憒憒,前夏之待罪本職也。以居中蕩滌,署經變通兩事,因兩大僚之陳請,至蒙譴罷,卽體例間事也。雖有事實之差爽者,到今日月旣久之後,何敢為費辭自辨之計?而前旣以見職之僨誤,不免被罪,則今於新授,揚揚冒居者,亦非義分之所敢出也。日昨除旨之下,事甚急遽,他不暇顧,雖暫出肅,而因仍盤礴,決無是理。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許鐫遞,以靖私義,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成兪最基上書。伏以臣待罪外邑,瓜限已準,受暇上京,鞶褫是竢。迺於病淹江郊之中,忽移拜國子之命,揣分量才,已難苟冒。而旋又猥蒙我大朝記錄翦拂之寵,特陞亞卿之列。臣是何人,敢當此恩數?噫,今玆擢秩,左右思度,有不敢解。以其久也,則薪之積者,理宜朽棄。以其老也,則樗之散者,不合收用。未知命德之器,奚為濫及於摧頹無用之身哉?仍念師儒之長,責任不輕,有非庸鹵所可虛縻,恭俟多日,今始進身私次,陳章自列。至若疾病深痼之狀,有未可煩絮。伏乞睿慈,還收臣新授資級,仍遞臣見帶職名,俾重公器,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今玆陞資,聖意攸在。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八月初二日未時,上御涵仁亭。都監都提調入侍時,都提調金尙魯,右副承旨李奎採,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禮曹參判吳遂採,都監郞廳宋欽明,追後入侍。尙魯曰,夜來,聖體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湯劑進御乎?上曰,將服之矣。尙魯曰,丸劑亦進御乎?上曰,服之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好過矣。上曰,以都監冊袱事召卿矣。冊文中天位之天字,上之可乎?尙魯曰,天字以間一字,曾有下敎,故諸議皆以為然,上之,而臣意亦似如何矣?上曰,自下言之,則上之,可也,而此則予之自稱也。其可乎?尙魯曰,屬於上天之天字,越之,可也,而凡諸文字間,若有天字,則皆越之,似過矣。上曰,然則天安之天字,亦越之乎?過恭非禮也。尙魯曰,天位之天字,似不當上之矣。上曰,左相則作文者,故越之,可也,而自予上之,則近於自重矣。又敎曰,竹冊法,有極行、中行乎?尙魯曰,然矣。仍達曰,奉冊印之時,參贊為之,不可無實預差矣。參贊方有闕,政官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唯。命書傳敎曰,參贊有闕代,政官牌招開政,以在京無故人備擬。出榻敎又書傳敎曰,初五日冊印內入參贊陪進,俱由明政殿、敦化門事,分付。出榻敎又書傳敎曰,今初五日動駕時,明政門乘輦,由敦化門行,而回駕同此,以此分付。出榻敎上曰,德字心上加一,有法乎?尙魯曰,古法一心也。上曰,廻字圈內巳字,亦有法乎?尙魯曰,如此亦書之,而正字則口矣。上曰,念字亦法乎?尙魯曰,今字下心矣。上曰,以廻字觀之,習於字學矣。子息與得之者皆固執,此亦固執於字學者矣。尙魯曰,臣不能詳知,而亦有固執雲,且其為人,深深不輕矣。上曰,常不著冠服而出入,此亦固執,而予亦不勸矣。尙魯曰,引陪不立,而常平服往來矣。上曰,儀賓以此為法矣。尙魯曰,已成風而騎小馬,無異平人矣。又奏曰,初九日陵幸時,似不生涼,雨且不為開霽,則誠可悶矣。上曰,都監急故,郞廳去之乎?尙魯曰,臣亦申飭,而不為暫離矣。上覽冊文曰,書貌樣,似速手矣。尙魯曰,然矣。上曰,刊出則尤勝矣。尙魯曰,然矣。上曰,更見之,天位之天字,似無上義矣。奎採曰,天字越之,便同朝令,凡諸文字,皆越之矣。上曰,天下之天字越之,雖過亦可。而至於如崔天若之天字,亦越之,太曲矣。奎採曰,外方狀文等書,似不當越之,天字皆越之,至於科文亦然,甚曲矣。上曰,予近無笑時,而此可笑也。敬天之道,不踐天字,可也,而豈可如是曲乎?尙魯曰,然矣。上曰,不踐名雲者亦怪矣。以不踐名為心,則飛外無他術也。李濟遠之子,以木為名,亦怪矣。尙魯曰,凡名不可如是作之矣。上曰,計子孫之弊而作之,可也。尙魯曰,唐時亦殽薄矣。李河以父名晉,故不觀進士科,韓愈作諱辨矣。上曰,唐時殽薄,亦太甚矣。尙魯曰,父名人字,則子不得為人者,詭語也。上曰,注書出去,宋欽明入侍事,分付。上曰,宋欽明故左相之幾寸乎?尙魯曰,六寸矣。上曰,監造官李昌顯,聞以不為科業,且不求仕矣。果不行乎?尙魯曰,然矣,其代以李溵為之,其為人亦極可矣。宋欽明入伏。上曰,年幾何?欽明曰,三十八矣。上曰,此後則直為載錄。上曰,印盝,昨日崔天若,已為造成耶?欽明曰,姑未及之,而幾乎及矣。甲袱前例皆鎖金,此一節何以為之?上曰,非鎖金,閭閻之道土裡也。古則二袱而減一,古則紫紬十結,而今則一結矣。又敎曰,今番制度,書置一件,以為定式。命欽明退。上曰,見其為人,分數似為分明。年則不少,而無鬚故似少矣。有髥表丈夫為言,而予則羨人無鬚矣。尙魯曰,象法無鬚不好雲,何羨之有?上曰,姜太公無一鬚,而八十為將相矣。奎採曰,不如有之矣。無鬚之人,皆欲生鬚,多用俗方矣。上曰,何貴之有?無鬚之人,到老則似殊常矣。尙魯曰,都監郞廳宋欽明,方帶刑曹郞官矣。令該曹閑官換差,使之專意於都監之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命禮官入侍,參判吳遂採入伏。上曰,捧字與奉字異乎?尙魯曰,通用也。遂採曰,字會手邊皆才也。實手邊也。上曰,然則手半邊也。上見加諡儀軌曰,庚申年矣。命庚申六月日記持來。上曰,其時上諡何時耶?尙魯曰,臣未參不知,而似上諡後親祭矣。上曰,其時分明非親傳矣。親傳則必曰親傳時矣。尙魯曰,其日三更一點,有入侍之敎,必其日曉頭矣。上曰,親傳則儀註必不然矣。承旨傳之,可也。尙魯曰,上諡則必於曉頭,可也。上曰,告由祭三更為之,則四更一點,必為上諡,而五更前必終矣。尙魯曰,都監排進居前,殿下隨其後,堂堂,可也,而上諡必於夜矣。命書傳敎曰,禮宜正冊印,初五日內入內出後,依例近侍傳於參贊先詣後,隨而動駕。其日先行酌獻告由,子時上冊印,醜時如儀行祭,以此分付都監及儀曹。出榻敎遂採曰,動駕則以辰時磨鍊乎?上曰,隨時。遂退出。
==8月3日==
行都承旨李𪻶呈辭。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黃景源陳書。左副承旨洪益三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安𠍱式暇。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再明日,親祭齋戒,初六日還宮相値。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元景夏,右副承旨李奎採啟曰,秋氣漸涼,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製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洪益三,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校理李顯重,由限已過,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達曰,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更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洪益三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奎採曰,毓祥宮擧動致齋日,初五日告由祭而為之耶?自初六日上諡祭為之耶?若自告由祭日致齋,則當自明日致齋,斯速問啟。
○傳於洪益三曰,下詢於內乘,則旗軍洗馬,尙今不定雲,都提調則知其然矣。二提調豈撕捱於太僕乎?國綱何如是耶?明日則齋戒相値,而初七日,若不為旗軍洗馬,回鑾時當以軍律施行,陵幸不遠之時,其可無旗軍洗馬耶?
○傳於李奎採曰,內入正時,午初初刻。內出正時,午初二刻。三嚴,午正一刻。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全羅監司狀達羅州等官人物渰死事,令於李奎採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李奎採,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啟曰,東朝進上,事體至重,而黃海水使、安興僉使、泰安郡守所進生熟鰒,不為各封以進,且所進,盡為腐傷。事甚未安。所進玆已退卻,而當該封進官,不可無飭,竝先罷後拿,何如?傳曰,允。
○洪益三,以兵曹言啟曰,在前健元陵行幸時,以道里之頗遠,有十里外斥候伏兵,令守禦廳擧行之例矣。今亦依此例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義禁府言啟曰,今初五日毓祥宮擧動時,大駕各差備都事,不可不備員。參下都事權正雄出使之代,令該曹口傳換差,以為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義禁府都事權正雄,禮賓奉事樸天儀相換。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養淳,副司勇元仁孫、金相直、吳載純。
○右承旨黃景源上書,伏以臣母今年六十六矣,素抱疢疾,恆在床蓆,近患暑熱,證情添苦,頭疼目眩,寒熱往來,連日吐瀉,眞元澌削,藥餌無效,食飮全廢。臣以獨身,晝夜護視,旬月之間,萬無離側供職之勢。玆敢冒陳微懇,仰瀆崇聽。伏乞邸下,俯賜矜諒,亟遞臣職,以便救視,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開城留守洪鳳祚上書,伏以臣之父母墳山,在於忠淸道淸州地,不得往省,今過四年。霜露之感,已無可言,而不孝之罪,亦無所逃。春間請由,幸蒙允許,積年曠廢之誠,庶可以少伸。而不幸無妄之疾,猝發於臨行,四朔沈淹,才得少甦,欲乘此病間時,為省墓計。而前所受由,今不可仍施,玆敢不避煩複,援例申籲。伏乞離明,俯諒血懇,依前賜暇,俾伸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省焉。
==8月4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齋宿。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洪益三齋宿。左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右副承旨安𠍱齋宿。同副承旨金文行齋宿。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觀象監,夜一更,流星出帝座星下,入坤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三四尺許,色赤。啟。
○安𠍱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玉堂牌招事依下,而家在城外,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啟曰,毓祥宮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而都承旨李𪻶,三度呈辭,以齋戒留院,右承旨黃景源,以其親病陳書受由,無以備員。都承旨、右承旨,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安𠍱達曰,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安𠍱達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踰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安𠍱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持平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安𠍱曰,推考徽旨捧入。
○安𠍱達曰,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竝更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安𠍱,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此毓祥宮擧動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琅堤君燂,副摠管銀溪君楔,旣已瓜滿。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都摠管李命坤,副摠管南原君𪳣。
○傳於安𠍱曰,都監堂上,入侍於涵仁亭。
○洪益三啟曰,都承旨李𪻶,右承旨黃景源,竝改差事依下矣。毓祥宮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有闕之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今日齋戒相値,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前望單子入之。
○又達曰,承旨有闕代前望單子入之事,命下矣。今此毓祥宮親祭時,承旨不可不備員齋宿。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為牌招,以為齋宿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李喆輔為都承旨,以金文行為同副承旨。
○嚴瑀啟曰,明日毓祥宮擧動時,大駕入齋室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啟曰,明日擧動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留院。
○吏曹口傳政事,司僕提調元景夏。
○金文行達曰,明日擧動時,兩司無侍臣進參之人,除在外外,持平趙𪬵,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禮曹言啟曰,健元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今八月初六日卯時。穆陵三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同月初六日辰時。顯陵兩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同月初六日巳時。徽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同月初六日午時。崇陵兩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同月初六日未時。惠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同月初六日申時。推擇啟下矣。本曹堂上、郞廳各一員,當為分進,而六陵在於一山之內,泰陵陵上石物塗灰修改吉日,同月初七日巳時。堂上、郞廳,依前例兼進,以除廚傳之弊,何如?傳曰,允。
○洪益三,以禮曹言啟曰,今月初五日,社稷祭齋戒相値,同日諡冊印,自都監內入內出時,前導鼓吹,以陳而不作,磨鍊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文行,以禮曹言啟曰,取考謄錄,則上諡冊寶時及賜諡冊印時,冊寶、冊印,自都監內入內出行禮時,都監堂上、郞廳以下諸執事,皆以黑團領擧行。而追上諡號時及上尊號時,冊嬪時,則以朝服擧行矣。今此毓祥宮上諡、冊印行禮時服色,以何服色擧行乎?敢稟。傳曰,以黑團領擧行。
○又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監造官洪述海,方帶繕工監奉事,而當此陵幸迫近之時,該監事多有窒礙。卽令該曹以他閑司,口傳相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繕工監奉事洪述海,司甕奉事gg司饔奉事g相換。
○金文行,以禮曹言啟曰,去七月二十三日傳敎中,聞雨聲之過多,特命減膳十日事,命下矣。來初四日為始,復常膳之意,分付廚院,何如?傳曰,允。
○安𠍱,以吏曹言啟曰,今八月初五日行文廟釋奠祭諸執事及初六日行七陵告祭典祀官,當以文官塡差矣。文窠本來數少,實無推移分排之路,而釋奠祭獻官未付軍職人,令該曹口傳付軍職,諸執事曾有生進蔭官塡差之例。今亦依此例,以生進蔭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勇洪樂命。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健元陵行幸時,留都以何營軍兵為之乎?敢稟。傳曰,御營廳留都。
○安𠍱,以兵曹言啟曰,自前陵幸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為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金文行,以吏曹言啟曰,今此文宣王釋奠祭亞獻官,行副司直洪樂性、金尙重,實預差啟下矣。俱以在外,不得受香雲。不得已行副司直宋昌明,改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都監分授肅靖門西邊體城頹毀處四間許改築所入石子,今月初六日為始,東郊蘆原近處,浮出取用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八月初四日未時,上御涵仁亭。都監堂上入侍時,都監提調李益輔,左副承旨洪益三,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上曰,觀時刻幾似及矣。而都監之役,至於何境?益輔曰,今日結裹矣。上曰,工匠輩不已督之乎?益輔曰,非促之也。至於供饋亦善矣。都提調方在都監而結裹矣。上曰,以十字結為之省工耶?益輔曰,然矣。上曰,大帶不緊,然有之然後可乎?益輔曰,似然矣。仍達曰,護匣古則無鎖金,今印盝以錫鎖為之矣。今日旣為結裹,則明日午時動駕似晩矣。上曰,午時似熱矣。益輔曰,以辰時為之,何如?上曰,注書出問卯初初刻何時。臣煒回奏曰,日初出時也。上曰,然則見日而定之,可也。命書傳敎曰,為都監工役,定以午時矣。聞今方結裹雲,進定以辰時,時刻分排,一依午時例擧行。出榻敎上曰,本宮工作料布,何處給之?益輔曰,自戶曹給之。命書傳敎曰,本宮工作擧行者,旣已賞典之後,當戶、兵曹上下料布,而學繕擧行者,度支、兵曹每必遲滯,名雖營繕,無異都監,工匠亦民也。有募軍料布,計日卽為上下事,分付戶、兵曹郞廳。出榻敎益輔曰,臣頃以運木船價給儲置事,仰達而蒙允矣。其後聞御將洪鳳漢之言,則往來船,例以均役廳給價雲。臣實不知而達矣。依前以均役廳給之,何如?命書傳敎曰,頃日私船取用者,以儲置米會減事下敎矣。今聞一自均役廳後,大小船隻使用,均廳給價,已有定式雲。今亦一依事目擧行事,分付該廳。儲置米會減之令置之事,分付畿營。出榻敎上曰,造成守僕房,則無事矣。益輔曰,然矣。益三進式例。上曰,何也?益三曰,式例也。趙明鼎書下筵中,而傳於黃景源,景源傳於小臣矣。上曰,一番讀之。又命讀祭時儀軌。上曰,注書出召吏曹書吏,問讀冊印官分排。臣煒持入。上曰,趙德壽誰也?益三曰,趙顯萬之子也。上曰,洪再漢誰也?益三曰,洪銓輔之子,而御將之六寸也。上曰,雲南副守誰也?益三曰,不能詳知矣。上曰,注書出問雲南守、廣陵守誰派?臣煒回奏曰,雲南守卽宣祖大王派,而益昌君之子也。廣陵守卽元宗大王派,而坡原守之子也。上曰,木邊於予,為九寸也。無近族而用九寸,予心悲矣。雲南、廣陵,亦可謂近宗乎?益三曰,猶勝於洪再漢矣。上曰,洪再漢今則用之,而此後則不用,可也。上曰,沈日鎭誰也?益三曰,淸平尉之孫也。命書傳敎曰,式例中勿論堂上、堂下書者,其近者鮮故也。而且於王外孫,則定其寸焉。今者諸執事中於宗班,則或塡差近宗外,於王外孫,則或塡差八寸外者,此則不過一時執事。而此後祭官塡差,知悉擧行之意,分付吏曹。出榻敎上曰,賞典錄於奉敎編輯之上。益三曰,明日擧動時,承旨不可不備員矣。上曰,都承旨何不行公耶?左承旨誰也?益三曰,嚴瑀也。都承旨、右承旨非但引嫌,且有實病雲矣。上曰,前單出外入之。又敎曰,以雲南房陵為近宗,豈不可悶乎?吏判固執則似過,而於此等事,泛泛矣。益三曰,祭官分排,非吏判之塡差,參判為之矣。再昨嚴敎之後,欲為待命,而有病乘轎,來到城門外,氣塞不能待命而還歸雲。且聞其病是實病,而頗不輕雲矣。上曰,然耶?命書傳敎曰,旗軍洗馬在近,而今問吏判,其果實恙雲。太僕提調許遞,其代口傳備擬。出榻敎上曰,李成中為人仔詳,而此則過於仔詳矣。吏判作事,初若不用氣,而至於末終,則有氣矣。益三曰,本來多氣,而心力尤全矣。上曰,此非大段之氣也。又敎曰,提調口傳差出耶?益三曰,提調則口傳差出。而至於正卿,則以不為口傳差出,曾有下敎矣。上命讀昨日傳敎,至印筒內紅廣織袱印金。上曰,印字未安。益三曰,踏字,何如?上曰,亦未安矣。上番趙重明曰,是乃塗吐樂也。上曰,上番誰也?鄕人耶?益三曰,自是京人,卽故參判趙榮福一家也。上曰,吾亦不問而知京人也。能知塗吐樂故也。仍敲推金字上印字或踏字。重明曰,是有其字,卽塌字也。上曰,好矣。是字固有之矣。仍命以塌金書之。上曰,開門差早。榻前下敎遂退出。
==8月5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隨駕。左承旨嚴瑀隨駕。右承旨洪益三隨駕。右副承旨安𠍱隨駕直。同副承旨金文行隨駕直。注書具壽國隨駕注書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隨駕直。
○上在毓祥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傳於洪益三曰,冊印由敦化門,陪進明政殿事,分付都監。
○又傳曰,都監都廳、郞廳,持草圖書,待令於闕外。
○又傳曰,都廳、郞廳入侍。
○又傳曰,兵曹郞廳、通禮院書員,竝記過。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當該承旨,不善擧行,從重推考。
○又敎曰,當該中官聞下敎,而初嚴錯傳,從重推考。
○傳於洪益三曰,今則陪進事,分付都監。
○傳於李奎採曰,敎以陪進時卽為陪進事,分付都監。
○傳於李喆輔曰,承旨、禮判入侍。
○備忘記,下於李喆輔曰,長番內官金明佑,承傳色差下,政院知悉。
○大駕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告由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遣承旨問安,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安𠍱,以兵曹言啟曰,在前經宿擧動時,大內巡檢等事,使入直兵曹、都摠府堂上,累次巡檢事,例為啟稟,分付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奎採守宮。事變假注書黃德潤守宮。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金文行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喆輔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動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洪益三達曰,判府事金若魯箚子到院,而以齋戒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安𠍱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持平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安𠍱曰,推考徽旨捧入。
○安𠍱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判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臣一疾沈淹,方在人鬼關頭。而伏蒙大朝欲生之恩,兩月之中,三煩聖慮,命之以太醫,頒之以珍劑。濱死之喘,至今保有者,莫非上賜,伏枕感泣,天地無極。臣方待罪太僕,而床笫縷息,人事都絶,園陵行幸,旣無以強策陪扈,旗軍洗馬,亦不得預期擧行。致使僚員,臨急變通。而臣則晏然自在,病裡悚惶,如添一病,倩締文字,敢幹睿聽。伏乞亟遞臣太僕兼帶,重勘臣因病廢職之罪,俾安私分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因令曰,史官往諭。
○八月初五日辰時,上御涵仁亭。都監都廳入侍時,都監都廳韓光肇,右承旨洪益三,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上曰,都監郞廳,持草圖書來乎?光肇曰,不為持來矣。上曰,注書出去持入。臣煒持入。上曰,讀之。光肇讀之。上曰,玉冊、竹冊,皆篆金耶?光肇曰,或以硃砂塡之矣。上曰,印式只六字乎?光肇曰,六字而二字式三行矣。上曰,內櫃有之字,外則有王字故,無之字乎?益三曰,然矣。上曰,冊印內出後,卽為陪進。又敎曰,都廳往園所乎?光肇曰,然矣。上曰,都廳往則堂上來乎?光肇曰,然矣。上曰,頃者墓所亦然矣。光肇曰,京中碑役甚急,臣往來見之計料矣。上曰,冊印內出陪進時,若結陣,則兩行排立之意。分付于都監陣、禁軍陣敎鍊官。榻前下敎上曰,冊印內入時,院隷不呼望,生疎也。內出時,必為呼望,可也。退出。
○八月初五日辰時,上具袞冕,幸毓祥宮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嚴瑀,右承旨洪益三,左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金文行,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隨駕。上乘小輿,自賓陽門,出明政殿門外,乘玉輦。命召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元景夏入伏。天輔曰,日氣猶熱,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喆輔曰,社稷祭獻官,方俟受香矣。上曰,此何言也?命中史問其出否。仍命召宣傳官,出標信,分付禁營開香路。又命禮房承旨入。上曰,與都承旨同為偏次,命喆輔書上冊印儀小識。上曰,姜嫄諡耶?景夏曰,似爵號也。喆輔曰,此則不能詳知矣。上曰,姜太公之姜字,與此不同耶?喆輔曰,不能的當知之矣。吏曹參判李成中曰,姜似姓而嫄似氏也。上曰,古則書名矣。此亦安知其非名耶?喆輔曰,雖名而古人,皆不諱矣。上曰,天字皆越之,此過矣。景夏曰,自上曾有間一字之敎,故然矣。上曰,天安之天字,崔天若之天字皆越雲,不其過乎?成中曰,下敎正當矣。奎採曰,更有下敎然後,中外皆知之矣。上曰,冊印之禮,創於何時?景夏曰,漢宋皇明,皆有冊印矣。宋時陳灌,製皇太后冊文,有劬勞罔極之恩雲矣。上曰,近三十年不行之事,今日行之,亦有待也。頃者之禮,豈曰成禮乎?予本疎拙,故至今如是矣。仍出執禮門。上曰,明日還宮時,前後鼓吹,至銅龍門樂止,入集禮門,更為振作。駕前下敎至鐵橋,命召承旨曰,政院何年日記持來耶?奎採曰,辛未三月日記持來雲矣。上曰,庚申年追上諡號尊崇儀軌竝持來。又敎曰,癸巳年儀軌,禮曹郞廳持入。奎採曰,初無持來之事,而聞在禮曹直房雲。今若往直房持來,則似可稍久,當追後進之。上曰,催促持來。又敎曰,承旨入靈壽閣,奉審以來。俄而奎採復命曰,臣承命奉審,則草皆鋤治,極為淨潔矣。上曰,承旨往社壇奉審後,入闕守宮,待明朝還宮稟之。上曰,諸執事皆立耶?益三,歷指某某人告其名。上曰,似金相福者,金相晉耶?次宮門外降輦,乘輿入宮門內,命召都承旨,進冊印儀小識,使讀之。至靑丘縉紳大夫之句。景夏曰,今聞更讀,臣有區區所懷矣。靑丘士大夫之句,刪之,似好矣。上曰,此則特書之,可也。諸臣誰知予心耶?擧皆面面相顧,囁嚅不言矣。頃日涵仁亭入侍時,有言近來婚姻頗善為之者,無狀矣。到今豈有此言耶?其人遞差,元景夏之慾刪靑丘字過矣,推考。景夏曰,殿下不為俯燭臣言矣。上曰,趙觀彬不其迫情耶?末稍所指,正自道也。趙擎以臺臣為啞人,終是無狀矣。遂入齋室。少頃,上詣板位,行再拜禮,禮畢。仍卽奉審後,更詣板位敎曰,俄者遞差下敎及元景夏推考下敎,竝還收。命承旨留神門外。有頃,行告由祭,承旨、史官,詣廟門內板位之左。上詣板位,行再拜禮。仍獻爵後,又行再拜禮,禮畢。上曰,進饌典祀官例為之。此後則必出典祀官,可也。退出。
○同日未時,上幸毓祥宮,御風月軒。禮判、承旨入侍,都監都提調、藥房提調,同為入侍時,都監都提調金尙魯,禮曹判書李益炡,藥房提調元景夏,右承旨洪益三,假注書李煒,記史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上曰,癸巳年上尊號時題主,則以別日為之。而祭則無矣。益炡曰,先行告由祭矣。益三曰,庚申年只行告由祭矣。上曰,庚申年則有祭矣。題主則事甚重大,故不為之。卿等量此用中,可也。益炡曰,似然矣。命元景夏入侍。上曰,用庚申年例,則行祭於四更一點,可也。用癸巳年例,則以晝為之,可也。未知今番則何用以得中耶?景夏曰,旣行告由祭,則上諡當於晝行之,似不必於夜行之矣。命都監都提調入侍。景夏曰,我朝文昭殿,倣皇朝奉先殿,而皇朝私親別廟,以時膳享祀,同於奉先殿,故祭品自光祿寺進焉。今祭品用時膳,則脗合於皇朝別廟祭儀矣。上曰,祭品卽時膳矣。尙魯曰,祭乃殷奠。故臣以必以夜四更仰達。而必於質明者,古之祭禮也。上曰,上諡冊必以夜為之,無義矣。尙魯曰,上冊則如此,而至於殷奠,則不失時為可。故臣仰達矣。上曰,不曰上諡,曰何必曰上尊號耶?其時壓尊故然耶?謂之尊號故,於晝行之耶?頃者彰義宮臥三日者,實有苦心而然,而人謂有意矣。略下未安之敎。景夏曰,臣等誠冤矣。殿下每以一人有罪,混疑諸臣,豈不冤乎?上曰,予有痛心者,而諸臣誰有知之耶?卿之慾刪靑丘士夫之語,予始心非,而更思之,則亦有見矣。尙魯曰,殿下若無心而下語,則景夏之言,亦無心聽之,可也。景夏曰,臣辭不達意,以致聖心激惱,更無所達矣。上曰,中宮殿則再次尊號,而私親則至今闕如。今日冊印等物,親自流汗而納櫃矣。趙觀彬以為,自朝士至儒士,皆以為當然。而其書又如此,豈非薄情乎?予以不滿二字,欲受遲晩,而兩班之說,不問而發,此其本情耳。其者流,必曰大監何可作此文雲矣。蒼蒼在上,列朝昭臨,予為私親,豈為過禮之事乎?若欲過為,則不過一號令之間,誰敢不奉承乎?景夏曰,殿下失言矣。君上以號令,欲為不可奉承之事,而臣下惶㤼威令,不敢有爭,將焉用彼臣哉?臣則事有可爭,雖死必爭矣。馮道,千古稱鄙夫,以其無名節也。上曰,馮道好矣。景夏曰,馮道,其身世則雖好,作相諸國,名節蕩然。人主用臣,捨名節而何以為國乎?臣雖無狀,若有可爭之事,雖鈇鉞在前,亦不避矣。殿下一號令奉承之敎,臣愚以為,殿下於是乎失言矣。臣於當爭處,必當爭矣。上曰,所達,是矣。此為國之忠矣。上曰,樸文秀,嘗有所達,予料元景夏,亦必有所達矣。景夏曰,藥院提擧除授,臣於罷漏後始聞,而承旨誤知誤達矣。益三曰,此聖敎,非指藥院提擧除授事,誤達矣。景夏曰,章廟追崇之議,始於中興寺,其事實臣請仰陳矣。上曰,此事則予未聞矣。景夏曰,殿下似未聞,故臣欲陳達矣。臣卽先正臣樸知誡門人子孫矣,大臣亦樸知誡門人子孫矣。鹹陵府院君李澥姪,李義吉,負重望於士友間,以為斯人為國,必能百世經綸雲矣。李義吉,卽大臣外先gg兄g矣。鹹陵與義吉,會於中興寺,問反正當為,而不害義理否?義吉曰,彝倫杜塞,當為反正,豈有疑乎?義吉如廁還,問鹹陵曰,反正後當有大論,叔主其知之乎?鹹陵曰,餘不知,爾所謂大論,何論也?義吉曰,乃追崇也。鹹陵曰,追崇當為否?義吉曰,宗廟豈可無禰位乎?追崇當為無疑矣。其後聖祖中興初年,先正臣金長生、樸知誡、張顯光三賢,皆以安奉蒲輪徵召,三賢皆負士林重望。及三賢承召,而朝廷有追崇之議,金長生斥追崇,樸知誡主追崇。聖祖寅協東西,而東西諸臣,鹹進於朝。金長生西人士論之領袖,鄭經世南人士論之領袖,兩臣主斥追崇,彼此士類,無人不斥追崇。而獨樸知誡,力主追崇之論。李義吉上疏曰,宗廟何為而設也?為殿下高曾祖禰而設也。見其疏者,莫不大駭,群起攻斥,樸知誡亦為被斥,狼狽而歸矣。上曰,李貴以為,臣為吏判,則追崇可成雲矣。景夏曰,然矣。南西士論,莫不指樸知誡迎合邪論。許穆,以五十窮儒,只讀書不省人事。奏未了,上曰,此謂眉叟乎?善書矣。景夏曰,不但善書,亦善文矣。為學掌議,付黃樸知誡,聲望日隆,至通南臺,其後竟為大科矣。章廟追崇後,將奉太廟,而趙絅,首發追崇還收之論,遂至三司合啟。名號已定之後,豈敢為還收之啟乎?趙絅等誠駭妄矣。聖祖竄配合啟諸臣,而追崇禮成後,卽為放釋。趙絅,因此得峻望於彼此,淸宦無不歷踐,到今見之,則趙絅所為,豈不駭妄之甚乎?然而聖朝,不為深罪矣。自古禮訟如此,而其論之不可用者,人主不用而已。聖祖於趙絅,不為深罪,豈非盛德事乎?上曰,卿以趙觀彬,比於此耶?景夏曰,臣不貴趙觀彬矣。趙觀彬事,臣不為善矣。臣所仰陳者,章廟追崇事而已。臣非無所懷,而情悃心未俯燭,聖心或慮激惱,臣不欲煩陳矣。人之見識,不能無前後之異,雖以今日上諡時刻言之,大臣以為,於夜行之,宜矣。臣以為於晝行之,宜矣。此不過所見適不同,更為商確,則大臣安知不曰於晝行之?臣安知不曰於夜行之?前後所見,雖異捨從,不須嫌矣。臣又以是追崇時新豐府院君,故相臣崔鳴吉所爭,仰陳焉。新豐與崔鳴吉,為兄弟之交。新豐於追崇,初則以為合禮。及金長生立異之後,新豐於先正,為門人,故變初見而斥追崇,新豐文集,有典禮問答矣。新豐與崔鳴吉,會於備局,斥崔鳴吉為迎合邪論。崔鳴吉勃然作色曰,我之追崇之議,出於誰乎?公言追崇合禮,勸我上箚,我從公言而為之。新豐面有慙色。金時讓問曰,此言,何如?新豐答曰,我考禮未詳,有此言,今乃悟其非雲。先輩於禮訟,前後異論,如此矣。上曰,擇婚姻為兩班之說,太無狀矣。尙魯曰,其時臣意,亦謂如何矣。然此乃以好意言之也。昏姻善為之,則尤好云云者,實為彼言之,而非有他意也。上曰,右相之言,是矣。予亦知之如此,而忍不言矣。尙魯曰,本欲其言之新奇,而反致聖心之不平,此所謂欲巧反拙也。大抵如此等言,不可發之於筵中也。殿下但以筵體不然,誨責其失言而已。景夏曰,其言非關典禮,不過輕率猝發,非出有心矣。大臣所達誠是。此後願殿下,忘之而勿著淵衷,臣所望也。上曰,予當忘矣。尙魯曰,今者日氣極熱,而動駕行禮,聖體,何如?上曰,僅為之矣。尙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寧矣。尙魯曰,今日動駕不早,丸劑湯劑,進御而來乎?景夏曰,煎入粟米飮進御乎?上曰,予則不服,飮中官矣。尙魯曰,頃有下敎於臣者,進御雖難,豈不勉強乎?上曰,再昨服之少愈,而今忽厭服矣。景夏曰,臣煎入粟米飮,而今以飮中官下敎。臣於不知之中,有死罪,惶恐不敢更達矣。上曰,誠實故不欺直言矣。景夏曰,臣犯死罪,極為惶悚。而今將行祭,更為煎進,何如?上曰,此則服矣。依為之。尙魯曰,封園都監若告功,則其在天理人情,豈不往審耶?大事當前,殿下尤不得不進御矣。上曰,都監雖畢,予似無往意矣。景夏曰,殿下誠孝出天,園所訖役後,揆以情禮,豈不行幸?而群下誰敢止遏乎?今此下敎,臣以為不然矣。尙魯曰,只伸殿下情禮而已。誰敢有異議耶?雖有異議者,殿下則乃曰,人雖不識予意,予何不伸情云云可矣。上曰,聞此言,可謂快矣。予為私親,豈無一番園所之行?而亦必有人言矣。尙魯曰,殿下何其曲而知之乎?臣下無識雖如此,殿下則但當盡其誠而已。上曰,故領相之為國苦心,予不忘之矣。景夏曰,故領相甚端的矣。上曰,以其人之忠,亦曾見辱於鄭亨復矣。因顧承旨曰,洪益三若入於此,則無狀矣。予則以趙領相,謂之金玉其人矣。累經大臣,而未有如斯人矣。因思舊事,潸然泣涕曰,事君之道,以直可矣。頃年北郊動駕時,路不由私廟,故拿入訓將張鵬翼欲問之時,洪龍祚達曰,若過私廟,則殿下當下輦,故如是雲,此豈非無據乎?今日予當盡言矣。凡事必也正名,旣以宮為號,則大門亦必稍廣矣。景夏曰,此亦有依據矣。且皇明孝宗,於私親忌日,淺淡服素食之言,載在正史,情禮之可伸者,盡之可矣。尙魯曰,東西挾門,亦當有之矣。上曰,何必西挾門也?景夏曰,殿下出入之門,臣等豈敢出入乎?禮雲式路馬,其於路馬尙式,況君上出入之門乎?西挾門不可不有矣。《杜氏通典》,私親別廟,稱小廟矣。上曰,然則立三門,可也。上曰,卿為此言,必以迎合誚卿矣。景夏曰,臣嘗以和協陳疏,十年被齮齕,亦不得為婚姻,然而臣不動心矣。今以迎合之言,又將仰達矣。仍起伏曰,皇明孝宗,於私親忌日,不視朝,著淺淡服,進素饌,不預他事。殿下於私忌,當如孝宗矣。上曰,所達,是矣。景夏曰,殿下若於典禮大處,有變改,則臣當以死爭之,而其外情禮將伸處,極其尊崇宜矣。上曰,大處予不為卿,不死矣。景夏曰,臣固知聖意如此。而臣之存心,亦宜如此,故敢有所達矣。上曰,元良,恐或過中,故今日不使隨駕矣。為元良,有深意也。尙魯曰,上敎至當矣。上曰,李溵在耶?尙魯曰,似在園所矣。上曰,予以左相,初則以為過於偏論,難以用之,而近來見之,則極為循便,而昨秋則生㤼矣。而為國苦心也。卿等何不知予心耶?因下未安之敎。尙魯曰,殿下下敎於臣等曰,與汝同為國事雲,則臣等以死為心,追三相之事,可也。而其間,亦有未安之敎。臣等痛矣。景夏曰,臣於此等聖敎,耳聾不能聽矣。上笑曰,卿俄者不聾,今忽稱聾,何也?景夏曰,臣於不敢聞之敎,耳聾而不聞矣。益炡曰,大臣、重臣各有所見,而臣則以質明為之,可也。命書傳敎曰,曾前上諡,或夜或晝,今取覽儀軌,難以裁定,且今夜與社稷大祭相値,用中。上諡行祭,質明為之事,分付。出榻敎景夏曰,臣有死罪,不敢更達,而殿下曉當將事,粟米飮更為煎入,進御伏望。上曰,此則當服矣。景夏曰,臣當監煎粟米飮,請先退。上曰,唯。景夏退出。上曰,元景夏末梢當爭之言,其心可見矣。尙魯曰,人臣雖有死罪,以直告之然後,生之殺之在於上,若有一毫飾辭,則非臣分矣。上曰,此言,可矣。趙觀彬,若以公議不可作之意直招,則予必釋之矣。以不滿遲晩則入侍臺臣必欲殺之雲者,此有計較之心,末梢兩班之說,可謂劃出本情,而亦非予所問也。此則非但輔國大夫之所不言,雖微末之人,亦必不言矣,以忠翼公之子如此,予甚痛矣。厥父之嘗以挾隘責之者,不其宜乎?尙魯曰,其時連被大雨,精神迷亂,其言不足責矣。仍以表石前面兩行書之之意,仰稟。上曰,唯。尙魯曰,殿下近來過為疚懷,臣則只以道引之而已。伏願平心而進御湯劑。上曰,卿言出於至誠,予當服八味丸,又服湯劑矣。尙魯曰,下敎好矣。聞此敎不覺心悅誠服矣。上曰,世道予以為不可收拾矣。偏於黨習者,動於浮議,必以辱人為事,予心可痛矣。樸道源非矣,出乎爾者反乎爾,渠旣辱他人,則人亦豈不辱渠乎?初言再言,必至於具爀,不其甚乎?此所謂買辱而食也。李尙允,初則動於浮議,而旋卽自覺,其人善矣。予之下點於說書末望,不其宜乎?尙魯曰,尙允之為人甚善矣。上曰,此人往時,則業必為亞長矣。尙魯曰,近來此流,亦多見用矣。上曰,予於彼此,可謂重壓矣。後來朝臣,必思予矣。諸臣俱曰,三十年安享,豈非聖上之德耶?上曰,予無一毫介滯之心矣。尙魯曰,三百年宗社之業,在殿下一身。殿下必以保朝臣存國脈,留意加勉,則殿下之德,豈不夐越千古乎?上曰,何待諸臣之請,而有是心耶?益三曰,雖惑於偏論之人,必以聖敎為是矣。上曰,諸臣今雖如此,將來必思予矣。尙魯曰,小臣亦以此知之矣。上曰,予是諸臣之領首也。豈不體予心乎?閔百祥事,頃已下敎,而社稷,亦欲致祭矣。尙魯曰,下敎誠好矣。上曰,寧嬪於私親,可謂無間矣。昨於承旨,望見金文行,而忽思寧嬪,故特為下點矣。益三曰,臣與金文行,亦為族親。故臣知之矣。上曰,大門改立,則都監外又有役事,工匠輩可憫,而東西狹,不可不大之矣。尙魯曰,然矣。上曰,元良亦由西狹而入矣。尙魯曰,今旣定號,則臣等似不敢行矣。上曰,姑行之。命書傳敎曰,此後事體,與前重焉。忌辰單子,令廚院依例書入。本宮大門,卽外神門也。東西狹,令都監擧行。出榻敎益炡曰,健元陵行幸時,必有看審之事,崔天若率去,何如?上曰,唯。益炡曰,臣與戶判,留看園所,而臣以贊禮入來,擧行之事尙必多矣。何以為之?上曰,明日以後,都監堂上李益輔,都廳韓光肇,出去園所看役,戶曹判書李昌誼入來。過陵幸後,推移往來看役。榻前下敎遂退出。
==8月6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洪益三坐。左副承旨李奎採坐。右副承旨安𠍱坐直。同副承旨金文行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上冊印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卽者司書黃仁儉,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親祭齋戒,才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傳於安𠍱曰,夜來風寒,三軍門及龍虎營,無事經過耶?問啟。
○傳於洪益三曰,上諡行禮時,贊儀讀笏記,禮房承旨入侍。
○傳於安𠍱曰,承旨入侍。
○李奎採達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月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鹹鏡監司狀達七月令薦新生鰱魚,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李奎採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奎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司書黃仁儉,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兼司書李得宗,以本職入直玉堂,說書洪景海,以親病陳書下鄕,兼說書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安𠍱啟曰,御營廳敎鍊官來言,大將洪鳳漢,伏聞昨日嚴敎,不勝萬萬惶懍,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係是將臣去就,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待命。
○八月初六日質明,上具袞冕,入廟門親祭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嚴瑀,右承旨洪益三,右副承旨安𠍱,同副承旨金文行,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侍立。益三曰,贊成樸文秀,禮畢後復命矣。上曰,唯。因詣板位,行再拜禮,遂行初獻禮,又詣板位,亞獻、終獻如前儀。禮畢後詣飮福位,卒酌後詣板位。行再拜禮後,還入齋室。諸臣遂退出。
○癸酉八月初六日寅時,上御毓祥宮。上諡冊印禮房承旨先為入侍時,右承旨洪益三,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入侍。上具翼善冠、袞龍袍,御宮內神門前。諸臣進至階下。上曰,日漸向晨,卽當上諡冊印,參贊及諸執事,催促入來。左參贊樸文秀及讀冊官以下諸執事,入就庭內。上諡冊如儀,又上印如儀訖。上曰,諸臣出就外庭行禮後,祭正時,卽為入之,可也。諸臣退出。
○初六日辰時,上幸毓祥宮,御風月軒。承旨入侍時,同副承旨金文行,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都承旨李喆輔,右副承旨安𠍱,追後入侍。上曰,注書出去,庚申年儀軌持來。臣煒持入。上曰,吏房承旨入侍,喆輔進伏。上曰,人子之道可乎?幾年不行,而今日行之乎?喆輔曰,早起將事,聖體,何如?上曰,常時茶禮亦困憊,今日行祭,身若飛奮,怪矣。喆輔曰,聖體豈不疲勞乎?上曰,予今無恨矣。喆輔進冊印儀小識曰,有蓋字,可也。上曰,然矣。仍命讀之。喆輔讀之。上曰,寧嬪何年入宮?於私親無間矣。命喆輔書之曰,旣思吾親,當思昔年閔百祥無礙呼叫。寧嬪近族中無職者,卽為呼叫事,分付銓曹。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明年聖母復位之日,隨以復爵誰嬪乎?兒無常母,曾已下敎。噫,若思吾親,宜思寧嬪,今日伸禮,使寧嬪孑孑歸於壽進宮,是忘私親也。特將和柔,以繼寧嬪之後,其令儀曹知悉。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日此懷,何以伸焉?追惟甲戌,一倍愴焉。聖母復位,卽於明年,尤況今日,何以堪抑?若待明年,是亦忍情。閔百祥特為給牒敍用。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旣命奉祀,何待來年?其令儀曹,卽為遣內侍致祭。出榻敎上曰,寧嬪血屬完固矣。文行曰,臣極為惶恐,而使死者有知,恩典孰有過此者乎?寧嬪生時,亦言壽進宮一節矣。上曰,今則無憾耶?文行曰,常時亦言此事而悲心矣。上曰,承旨年多乎?監役年多乎?文行曰,監役臣之四寸,而庚寅生也。小臣辛巳生也。命文行書之曰,上冊印官左參贊樸文秀,熟馬一匹面給。竹冊文製述官左議政李天輔,熟馬一匹面給。竹冊文書寫官,讀竹冊官,銀印箋文書寫官,行祭時執禮、大祝,各熟馬一匹賜給。捧冊印官,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領去部將,各上弦弓一張賜給。崔天若,弓矢賜給。今玆賞典中,一人雖兼數事,其勿疊受。工匠下人等,令該曹米布題給。而今番工役,比前最近訖功,米布題給時,從厚題給。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毓祥宮上諡時宮闈令李維新加資,守直中官,贊儀以下奏時官,各上弦弓賜給。守僕下人等,令該曹米布題給。出榻敎上曰,今番工役易成矣。命喆輔書之曰,今日行禮,一倍愴然。贈領相家,遣禮官致祭,其奉祀孫,右職呼叫。出榻敎上曰,今日大滌矣。如此然後,有伸禮之效也。命書傳敎曰,今日伸禮,其宜蕩滌。趙觀彬其雖無謂,此時何靳?其思者卽忠翼公也。三水更以端川減籬,尹汲特為敍用,以示予意。出榻敎上曰,端川勝於三水乎?文行曰,聞三水必死之地雲矣。上曰,今日不為蕩滌,則亦野俗矣。又書傳敎曰,雖無赦典,宜示君意,金吾、秋曹雜犯,竝放送。而已聞為宮任,以巫之子見配者有此,則當為嚴處,勿論徒年以下竝放。出榻敎又書傳敎曰,頃於赦典過靳,歲抄前日點下者外,竝蕩滌,居中居下,一竝蕩滌。出榻敎喆輔曰,有給牒者,有敍用者,一竝蕩滌乎?上曰,然矣。又敎曰,推考官,誰也?文行曰,安𠍱矣。命入侍,𠍱入伏。上曰,徒年以下竝放,而以巫之子為宮任者,則嚴處,可也。巫之子恣行於都中,正過甚矣。三嚴下,則承旨先往放之。命書傳敎曰,徒年以下特放時,輕囚亦放送。出榻敎𠍱曰,其中罪有輕重,何以為之?上曰,徒三年以下竝放,𠍱曰,然則小臣先行矣。上曰,先行待令於惠政橋。遂退出。
○八月初六日酉時,上具袞冕,自毓祥宮回鑾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嚴瑀,右承旨洪益三,同副承旨金文行侍立,上乘輿後,兵曹判書申晩曰,陵行迫近,有時急稟定者矣。上曰,何也?晩曰,大駕出宮,當以何門擧行乎?上曰,以弘化門為之。出擧條晩曰,在前健元陵行幸時,駕前前排各十雙,訓局軍兵十六哨隨駕,故日昨,本曹援例啟稟,而只以前排各五雙批下矣。訓局軍則依前以十六哨擧行乎?敢達。上曰,以十哨為之。出擧條晩曰,在前陵幸道路,以弘化門磨鍊之時,扈衛軍官留都陣,例於館洞峴為之。而上年懿陵行幸時,因大臣稟定,敦化門外留陣矣。今番則何以為之乎?敢達。上曰,依懿陵行幸時例為之。出擧條晩曰,大駕詣陵所時,先廂軍兵,為內環衛,後廂軍兵,為外環衛。而在前則大駕展謁,還入齋殿後,先廂軍兵,卽為解陣先行矣。昨年有二嚴後先廂前進之敎,而臨時解陣,多有窘急之患矣。今番則何以為之乎?上曰,依前例為之。出擧條遂乘輿出神門外,駐輦大門內。上曰,予以德報怨,而大為蕩滌矣。益三曰,健元陵親祭祭文,明當製進矣。藝文提學牌招,何如?上曰,藝文提學南有容,明日待開門牌招,健元陵親祭祭文,使之製進。駕前下敎命都監堂上入侍。命書傳敎曰,似皆疲勞,明日旗軍洗馬,差晩為之。出榻敎又書傳曰,今日伸禮,予懷一倍。贈領相孫進參者,只有崔鎭衡一人。令該曹卽為準職除授。出榻敎又書傳敎曰,雖曰外孫,聖祖血孫其幾人?今日執事,見洪相殷,予心愴然。令該曹特為右職呼叫。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番歲抄蕩滌,以頃年大赦時點下者及政院微稟置之之外施行,準期不敍,永勿敍用之類,一竝蕩滌。出榻敎上曰,數年內設三都監,二則痛而一則喜也。昭寧園展拜,情禮允當,而姑為停止,來年則陵幸雖闕,必為往審矣。益三曰,今年行之,明年又行,亦無所妨矣。上曰,為民除弊也。命書之曰,旣已封園,心若奮飛,況予日復一日之心,何待明年?而今番國役,數年內稠疊,若不顧民,何以體我私親昔年小心之義?若不預敎,外方必將預待,明年二月,展謁長陵,當展拜昭寧園。噫,明年展拜,意亦有矣。嗚呼,此心彼蒼知之,住輿呼寫,涕淚沾襟。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毓祥宮左右狹門,旣命造成,守僕房及守直中官入處處,亦令都監,一體擧行事,分付。出榻敎益炡曰,擇日擧行乎?上曰,旣為始役,何必擇日?命書之曰,寧嬪房致祭祭文,親製以下,明日卽為擧行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毓祥宮,有未準結數者三百結,待宮望定,自壬申條擧行事,分付戶曹。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日賞典中,有遺漏者,捧冊印官外諸執事,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出榻敎上曰,趙觀彬移配,可謂大蕩滌矣。三水之於端川,如何?思之切痛,而思昔年,不能寐矣。伊日大雨,予豈沾之乎?趙觀彬盡被矣。末梢兩班之說,可謂春雉自鳴,而形容黨習矣。以忠翼公之子如是,尤為痛矣。老來語言間,稍為寬緩,而舊習亦不移易矣。益輔曰,大門,以立三門有敎,而中門則何以為之?上曰,此則置之。又敎曰,立此三門,意有在矣。益炡曰,當然之事也。上曰,予為禮判,亦慨然矣。旣請封園,而不請上諡可乎?禮判故為此公言,而意思亦不到此矣。益炡曰,惶恐無言矣。上曰,今後則都監堂上一人式,交遞往來,可也。命書述懷詩及寧嬪致祭祭文,遂出大門外乘輦。左議政李天輔曰,三更將事,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命文行奉審孝章廟,到惠政橋,推考官安𠍱,判義禁金尙星,刑曹判書趙榮國,參議申晦入侍。尙星曰,禁府罪人,盡上之乎?上曰,唯。尙星曰,罪人等置陣外,何以為之?上曰,出標信。尙星曰,徒配罪人竝放乎?上曰,一體放送。尙星曰,頃日投畀罪人,一體放之乎?上曰,何人也?尙星曰,燕岐罪人李齊顯也。上曰,放之,然此養虎狼也。此人前頭生事者也。又敎曰,金吾未及拿來罪人及特命投畀者,一體放送。駕前下敎尙星曰,其中有行査者,有未及照律者,此則何以為之?自此嚴處,可也。尹必德gg尹弼德g,曾以善賑褒啟,而罪則稍重矣。其餘則皆輕囚也。上曰,尹必德gg尹弼德g,都承旨知之乎?喆輔曰,臣曾以善賑褒啟,而今方伯,以還上未捧,狀請罷黜矣。命入禁府罪人等,傳敎後命出。喆輔曰,自前深夜動駕,則例又軫念軍兵之在門外者,特為留門矣。今則何以為之?上曰,出標信。上曰,洪廷翼,奪告身一等,嚴得寬、樸聖漢,竝先放送後,依本律充軍。尹弼德,前後道臣,以善賑褒啟,參酌特放。駕前下敎尙星曰,草記小朝而放乎?上曰,唯。文行曰,臣承命奉審孝章廟,則無他頉,而西邊墻,有一瓦墮地,使之改補,分付矣。上曰,唯。命上典獄罪人。上曰,安𠍱難為推官矣。徒善而以巫之子為宮任者,謂之殘忍雲矣。𠍱曰,請召刑官。上曰,唯。上曰,典獄罪人皆上之。遂上之。上曰,張益成之處置,何堂之所為乎?榮國曰,臣則不知,而似聞參議之所為雲,參議亦方入侍矣。上曰,厥漢有何所犯而處之乎?此漢卽是宮任,故予卽聞之,而近來宮家所屬,未聞有如此處置事矣。今果為之,參議可謂漢之董宣矣。申晦曰,張益成,卽平安監司洪象漢之奴也。而有重罪,其上典欲為重治而未及果,厥漢知幾逃走,仍為削髮為僧,不知去處矣。四五年後,始為往來京中,長髮還俗,出入閭間,所行叵測,且多侵虐無故之人,人皆目之以可殺。而非但此也,渠之所生父母,侍之甚薄,論其所為,可謂殺之無惜。而且此漢之母,以年老巫女,平日所為,多有妖惡之事雲。故臣於日前赴坐時,發差捉來,數其罪惡,嚴刑發配矣。上曰,申晦事果難矣。申晦事是矣,又難矣。俄以漢之董宣事言之矣。申晦事果難矣。榮國曰,臣昨日始聞之,亦以為難矣。上曰,聞承宣所達,厥漢之妻,何為而在囚徒中耶?申晦曰,伊日開坐時,三門之外,有披髮作亂之女人,故問之則乃是此漢之妻。卽令囚禁,而未及處之矣。上曰,厥漢卽是叛主之奴,且其巫女,亦是妖惡者。則不可不嚴處,發配何處乎?晦曰,張益成定配於珍島,巫女定配於端川矣。上曰,罪人樸道弘放後嚴杖,巫女順愛,仍其配所勿限年,巫女之子張益成大靜,其婦玉丹珍島,竝勿限年定配。駕前下敎榮國曰,樸道弘,乃本曹書吏,而偽作官牌,受食賂物,其罪重矣。上曰,過甚而放後嚴決杖,到把子橋。上曰,兵曹郞廳、通禮院書員記過,竝置之。駕前下敎到明政殿門外,下輦乘輿。左副承旨李奎採曰,臣昨日承命,奉審社壇,則凡節皆精潔無頉矣。上曰,唯。入賓陽門外,上見宗室啞者曰,何以笑乎?啞者以手書達。上曰,何以學字耶?神通矣。益三曰,重聽之人,例皆笑之矣。上曰,何以執鞭?啞者遂以筆書達。仍命書鍾聲詩及感懷詩。遂入賓陽門。命都承旨、左副承旨,入侍於涵仁亭。喆輔、奎採、煒、重明、啟沃入伏。上曰,寧嬪致祭下敎持來耶?命喆輔,讀祭文草。上曰,社洞字,何如?奎採曰,不關係矣。上曰,此祭則不必早,早可及矣。更命讀之。上曰,媳字婦之稱也。似如何矣?奎採曰,息字乃子息之謂也。更命讀之。上曰,其若有知,必感我矣。命書記懷古詩。喆輔曰,以是終篇乎?上曰,編次後進一件。遂退出。
==8月7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洪益三坐直。左副承旨李奎採坐。右副承旨安𠍱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洪益三達曰,明日健元陵齋戒,再明日擧動相値,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安𠍱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副提調李喆輔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連日行禮,侵夜還宮,不瑕有傷損乎?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無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李喆輔達曰,左承旨嚴瑀,左副承旨李奎採,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洪益三啟曰,藝文提學南有容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親祭祭文製進,一時為急,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洪益三曰,贈領議政致祭,貞敬夫人致祭,一體擧行。
○安𠍱啟曰,今此陵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金領府事留都。
○洪益三啟曰,今此陵幸時,諸承旨自明日,當為備員齋宿。而左承旨嚴瑀,同副承旨金文行,身病俱為猝重,實無進參之勢。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改差。
○安𠍱,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此健元陵行幸時,侍衛不可不備員。副摠管一員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摠管金漢藎。
○下備忘記於安𠍱曰,判府事兪拓基敍用。
○傳於安𠍱曰,大臣置處開政。
○洪益三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為政事,命下。而判書趙載浩,陳書入達,參判李成中病不進,參議金相福未肅拜,不得開政雲。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以為開政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吏曹判書趙載浩,陳書受由。參議金相福,陳書未承批。參判李成中,牌招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其在事體,殊極未安。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吏曹參議金相福,陳書承批,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左承旨嚴瑀,同副承旨金文行,身病猝重,竝改差事依下矣。今日政,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今日新除授承旨,竝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行判書趙載浩陳書受由,參判李成中牌不進,參議金相福進,右承旨洪益三進。
○吏批啟曰,前判中樞府事兪拓基敍用事,命下矣。所當置處,而本曹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啟曰,判書趙載浩陳書受由,參判李成中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以金陽澤為左承旨,金尙重為右承旨,權爀為刑曹參判,曺命敎為左尹,閔百祥為戶曹參議,金聖佑為吏曹佐郞,李敏坤為弼善,金善材為東部奉事,南有容為成川府使,樸弘儁為泰安郡守,趙載福為昌平縣監,李鼎秀為藍浦縣監,兪最基為同義禁。
○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金光世病,參議李景祚入直進,參知趙重晦病,右副承旨安𠍱進。
○兵批啟曰,前判府事兪拓基敍用事,命下矣。所當隨品置處,而領中樞一窠及判中樞二窠,他大臣今方見帶,依例從座目,加設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判府事兪拓基,副護軍柳惠基,副司直尹汲、李𪻶、閔百祥、嚴瑀、黃景源、金文行。
○兵曹口傳政事,內禁將趙榮恆,羽林將李邦綏。
○洪益三,以禮曹言啟曰,傳曰,行禮一倍愴然,贈領相家,遣官致祭,其奉祀孫,右職呼叫事,命下矣。贈領相致祭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八月初八日為吉雲。以此日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健元陵幸行時,本曹郞廳、侍衛及各差備,不可不備員。而正郞樸道源,身病危重,累度呈狀,勢難行公。正郞樸道源,今姑改差,其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正郞徐命天。
○春夏等褒貶等第外中,黃海道九月山城別將金貴碩,及瓜臨歸,不無疵謗吾乂浦僉使林世載。鎭務無松,政或缺疎
○洪益三,以承文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啟曰,北道犯越罪人李雲吉,正法已久,而彼國,連年以緩決移諮矣。今番則以充軍減律事,諮文出來矣。只以依諮文為之之意,撰出回諮,付送於皇曆齎諮官之行,何如?傳曰,允。
○安𠍱,以兵曹言啟曰,今此陵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舊例,今初八日,推移替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今此健元陵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禁衛軍兵及東營入直御營軍兵,依前例,令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啟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金彥耆,西營軍四十名,哨官閔光福,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沈後天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為替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西營入直軍四十名內二十名,前因兵曹草記,明禮門近處宮墻頹落處把守。而丹鳳門東邊宮墻頹落處,則西營入直軍餘數不多,以出番鄕軍三十五名把守矣。今此健元陵擧動時,以訓鍊都監砲手,前期一日替把,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為把守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今八月初九日健元陵擧動時,建陽門入直軍一百名,西營入直軍四十名,以訓鍊都監砲手,前期替把事,自兵曹節目啟下矣。初八日與訓鍊都監砲手,依例替代,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今此健元陵擧動時,本營五哨軍兵及騎士隨駕矣。本營則千摠李潤成,把摠李世佑,哨官文以維,敎鍊官金鐵柱,騎士二十五人,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姜碩年,別破陣十四名,率領守直,南別營則哨官金佖,別騎衛三人,工匠牙兵五名,率領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啟曰,傳曰,今日伸禮,其宜蕩滌,趙觀彬事,其雖無謂,此時何靳?其思者卽忠翼公也。三水更以端川,減籬事,命下矣。依傳敎,三水府圍籬安置罪人趙觀彬押去本府都事及道臣處依此擧行事,發關分付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局別將、把摠、哨官及內三廳將、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受點人員,趁期替直。而今番則陵幸,與中日相値,番單子勢不得入啟。依舊例,以初八日入直人員,十三日至,仍為入直,監軍巡將,亦以初八日受點人員,初九日至,使之仍察,何如?傳曰,允。
○又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今此健元陵擧動時,入把馬匹數,依例別單書入。而其中擇馬,則令兵曹,依前例知委各驛,使之直為入把,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年分災實,民國重政,本寺所管各牧場免稅屯田,一委於本場牧官,每秋磨勘本寺,本寺大小需用,專靠於此。而近來法綱解弛,牧官多不奉公,災陳濫雜,實結耗縮。牧官惟以減報摠數為能事,累度嚴飭,怠慢成習,稅入太縮,已極寒心。而災實磨勘,稅穀上納,愆期稽緩。至於米色捧上之際,惟事沽譽,全不精捧,麤劣莫甚。種種弊端,有不可勝言。取考法典,則災實磨勘,漕轉裝納,米色精麤,皆有期限,嚴飭過限,則有論罪之文。本寺所納牧場稅穀,田賦則一也。憑據法典,參酌定式,有不可已。此後則十月內磨勘,二月內裝載發船,三月內上納。而有或過限,或米色不精,則亦依法典,監牧官拿問奪告身,色吏、沙工,刑推定配事,定式,分付,以為遵守擧行之地宜當。以此捧承傳施行,何如?令曰,依。
○左承旨嚴瑀上書,伏以臣本有伏暑之症,已成難醫之祟,每當換節,輒致增劇。且於前月,重患毒痁,眞元內鑠,宿病乘虛交侵,強疾供劇,旁觀為之代悶。昨日陪還之路,飮冷無數,失汗過多,內寒外熱,轉成瘧氣,達夜嘔洩,昏不省事,肚腹交刺,胸膈痞塞,勺水不下,針藥無效,負席狂囈,殆同籧篨,㱡㱡危喘,誠有頃刻難支之憂。束帶趨朝,不但無以自力,再明日大朝動駕,萬無陪從之勢。玆於召牌之下,擔舁隨詣,敢將疾痛之呼,仰瀆貳極之聽。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許鐫遞臣職名,以便調治。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領中樞府事金在魯箚子,伏以臣卽伏聞大朝,命臣以留都之任,臣才遭同氣重製,甫經成服,雖在悲頓之中,事關師期,何敢言私?固當依命擧行之不暇。而第臣於前月晦日,未赴親鞫之召,敢上請譴之章於大朝,兼附憂愛之忱,而訖未承批敎。臣悚伏俟罪,晝夜踧踖,已至一旬矣。一邊恭俟勘處,一邊出行職事,分義之所不敢出。玆敢冒死陳暴於重離之聽。伏乞睿慈,有以轉稟,卽降處分,俾無臨時顚突之患,千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大朝命下之事,我何煩稟?卿須安心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議政李天輔箚子,伏以臣以毓祥宮諡冊文製進事,有錫馬之命。臣不勝瞿然愧悚之至。今此典禮,出於我大朝追慕報本之誠,而緣臣愚昧,不善周旋,釁尤層積,萬戮猶輕。至於文字之役,則事旣急遽,文且拙澁,不足以表揚徽範,以副崇顯之至意。臣固有罪無功,而乃反與諸執事,混被恩典,其有累於國家愼賞之政,非細故也。伏乞轉達大朝,亟收成命,以安微分焉。取進止。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須安心,勿辭領受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吏曹判書趙載浩上書,伏以臣積犯死罪,合被常刑,而特蒙大朝曲加涵貸,至今容恩。罪孽難逃,天神降罰,始之以左足違骨,全不運動,便成廢疾,重之以毒痁猝發,逐日叫痛,澌頓貼席,鬼事將迫。嚴敎薦下,而舁途添㞃,至廢胥命,人理都絶,臣分全虧,病裡惶隕,求死不得。至若旗軍洗馬,則事體尤重,期日漸迫,而只緣病狀危惡,蠢動無路,恭俟斧鉞之誅矣。偶因筵臣陳白,自上俯軫病重實狀,特遞太僕兼帶,聖恩罔極,殆同再生,伏枕攢祝,感泣無地。顧今病勢,有加無減,與死為隣,昨日動駕時,未克陪扈,固已萬萬惶悚。而再明日行幸時,又不得祗伏路左,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伏乞亟加嚴誅,以昭法紀焉。仍伏念臣之病祟,積傷所發,不死則廢,時月之內,萬無復起為人之望。而所帶銓職,至為緊重,不宜一向久曠。而況都政,逾月已久。今若待臣病差擧行,則恐無其期,其在國體,決不可一任其延拖。及時變通,亟行大政,亦合事宜,玆敢倩搆短章,仰瀆離明之下。伏願睿慈,曲賜諒察,特遞臣銓職。仍治臣罪犯,使大政無滯,私分粗安,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吏曹參議金相福上書,伏以臣才解館職,旋叨銓任,世所稱淸貫要塗,一朝而驟躐。殆若臣有可以備任用之列者,此在賤分,固不勝其萬萬懍惕,而聖朝官人之政,抑亦緣臣,而不免於玷累之歸,此尤臣之大懼也。噫,銓官之重,何時不然?而惟今時尤難。臣才之不稱,何職不然?而惟此職為甚。夫以任用舍之責,而處殽亂之世,如非鑑公而望著者,鮮能勝其任矣。臣之愚魯,最居人下,誠信未孚於上下,見識不明於甄別,故嘗自處以散漫,世亦共知其蔑裂,一切華膴,非臣本色。曏者館職之承命,雖出於萬不獲已,而尙恨守志之不固,雖諉旣往而莫追,豈宜一誤再誤進進不已,冒居銓衡之任而不之避乎?夫所謂銓衡之任者,稱量人材,平齊物情,其權雖專於長官,其責亦資於佐貳,當今之時,誠宜擇人而任之。如臣無似,何可一日濫廁於其間也哉?且頃日儒臣刊版之聖敎,深有所惶悚者。臣於向來,久忝館銜,凡有責罰,臣宜首先,而乃被大朝寬假,獨入於分揀之中。其為恧蹙,反有甚於被譴而旋蒙恩宥者,然此猶屬過去事耳。惟是目下職名,彌日虛帶,益增罪戾,薦違嚴召,未敢遽進祈懇文字者,意必有駁正之論,而不敢為唐突鳴號之計。一向泯默,亦有所不敢,玆隨天牌,仰控血懇。伏乞邸下,念銓衡之任重,察微臣之匪據,亟許鐫改,以幸公私。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錦城尉樸明源上書,伏以臣賦受虛脆,素善疾病。昨者進參祭班,才訖將事,暈眩陡發,寒熱交攻,支體麻木,胸膈痞塞。徑自班聯,直歸私次,達夜昏涔,伏枕叫痛。方試醫藥,以為調將之計,卽見吏曹移帖,以臣差今此幸行時健元陵親祭終獻官預差。𨃃蹶駿奔,臣分當然,危病闖發,陳力無路,惶悶之極,無所容措。念臣忝在儀賓,無他職事,惟以筋力奔走,為一分報效之圖。況此親祭,事體尤重,病勢如或可強,顧何可冒浼崇聽,自抵慢命之誅乎?玆敢倩人搆書,呼籲銅龍之下。伏乞離明,俯垂鑑諒,亟令遞改。仍治臣違傲之罪,以肅朝綱,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其調理焉。
○副司直權𥛚上書,伏以臣心有所疚,義在必退,瀝血封章,至再至三而不知止者,蓋出苦忱血懇。而日昨批諭,又以勿辭察任為敎,仁覆之天,何靳體下之恩至此哉?臣之區區私義,惟是永謝官銜,退屛田園,乃分之宜。隨行逐隊,陳力效勞,非所可論,此臣所以徊徨屢日,又此煩籲者也。臣竊聞祖宗朝故事,雖大臣重宰,乞遞則聽,求退則許,未嘗強其不能,以曠天職,此《易繫》所謂通天下之志,而成天下之務者也。噫,臣之今日可退者,有非一二,年紀過限,有違禮訓,可退者一也。筋力不逮,無路驅策,可退者二也。眼視昏翳,不辨魚魯,可退者三也。言語顚錯,可駭聽聞,可退者四也。有一於此,卽為屍素,況兼此四者而有之者乎?臣之前後陳章,誠出萬萬苦心萬萬眞情,而終未蒙矜察,未知以臣由中至懇,視作飾外例辭而然耶?《書》曰天矜於民,民之所欲,天必從之。臣之所望於邸下者,不啻若民之於天,如此而終靳準許,則是至誠,亦有所不動,寧有是理?寧有是理?玆又瀝盡肝血,仰瀆重離之明。伏乞邸下,憐之察之,禮以退之。俾得歸身於寬閑寂寞之濱,杜門斂跡,息影閉口,少贖前愆,安意乘化,以卒終始生成之澤,不勝區區至願。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
○靈城君樸文秀上書,伏以臣旣退復進,慙悔無地,曲荷聖恩,得銜藥院之任,久滯城闉,不勝丘壑之戀,眷焉鄕山,歸意如水。復陳短章,方尋前路,路涉逃遁,罪當誅罰,略將至懇,仰瀆睿聽。伏乞離明,俯察臣微悃,亟削臣職名,仍降鈇鉞,嚴勘臣擅行之罪,千萬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漢城府判尹徐命彬上書,伏以臣病伏郊廬,疾病沈淹之中,忽伏奉京兆除旨,聞命感惶,不省所措。臣之離違雲闕,積有時月,瞻望戀係,寸心如結,誠宜竭蹶趨膺,仰承德意之不暇。而第臣目疾,卽平生奇痼之症,及夫年齒衰邁,氣血耗竭之後,月添日增。左眼已全然失明,唯右眼僅辨黑白。忽自前月,膜翳漸肆,橫遮瞳人,昏障益甚,痛勢益急,首尾數十餘日,雜試針藥,了無分效,今則兩目,殆俱廢矣。是醫家所謂內障不治,轉輾層加,乃至於此,固已分為永廢之物。而過服涼藥之餘,胃土受敗,眞元大陷,加以伏暑,闖虛重發,中焦關格,勺糜不呑,氣息奄奄,朝暮待盡。似此病狀,萬無復起為人之望,束帶供職,非所可論。而當此大朝動駕之時,冥然息偃,無路蠢動,園陵行幸,吉日告涓,而亦將末由致身於陪衛之列,廢闕常分,罪無所逃,悚隕懍惕,譴何是俟。且臣所帶籌司,自來情地,決不可苟冒之狀,通朝所知。而輒復還差,訖無刊去,此其職任,何等緊重?而以臣之故,作一冗窠,有關國體,不但臣私義悶蹙而已。玆敢倩人治章,仰控哀號於重離之下。伏乞俯賜諒察,將臣本兼兩任,亟許鐫削。仍令重勘臣罪,以肅朝綱,以安微分,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8月8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齋宿。左承旨洪益三齋宿。右承旨李奎採齋宿。左副承旨韓億增坐直。右副承旨安𠍱齋宿。同副承旨李塤坐直。注書具壽國齋宿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安𠍱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式暇。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塤達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元景夏,副提調李喆輔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依下敎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韓億增達曰,新拜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時在京畿楊州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奎採曰,左相更為入侍。
○洪益三達曰,明日擧動時,諸承旨當備員齋宿,而新除授左承旨金陽澤,方在犯染中,右承旨金尙重,今方在外。當此淸齋之時,左承旨、右承旨,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又啟曰,明日擧動時,諸承旨當備員齋宿,而新除授左承旨金陽澤,方在犯染中,右承旨金尙重,今方在外,當淸齋之時,左承旨、右承旨,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達辭,竝改差事下令矣。政官所當牌招開政差出,而齋戒相値,不得循例擧行,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前單入之。
○以韓億增為左副承旨,李塤為同副承旨。
○以同副承旨李塤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喆輔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喆輔達曰,同副承旨李塤,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今此陵幸時,大駕入幕次後,大王大妃殿問安,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承旨進去。
○又啟曰,今此陵幸時,承旨一員,當為留院,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留院。
○安𠍱,以兵曹言啟曰,今此陵幸時,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以禁衛中軍,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禁軍別將,俱為領軍隨駕矣。在前如此之時,留都大將,例為權察兩捕廳事。而今番則御營大將洪鳳漢,雖為留都,文宰之權察,旣無前例,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摠戎使兼察。
○李奎採啟曰,因兵曹草記,明日陵幸時,左右捕將,以摠戎使兼察事,命下矣。摠戎使具聖任,卽為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安𠍱,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健元陵行幸時,領軍之將,當為備員。而內禁衛將一員未差,羽林衛將崔鎭海,以前任大丘營將,時在任所,未及上來,不可無變通之道。今姑改差,竝與未差之代,一體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兼內禁衛將趙榮恆,兼羽林衛將李邦綏。
○韓億增,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此健元陵幸行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金漢藎,身病猝重,勢難進參,洛豐君㮊,南原君𪳣,海運君槤,俱以差祭,副摠管申旼,軍門進去,侍衛將不得備員,身病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令政院,急速稟旨變通,仍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卽為口傳差出,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傳曰,允。
○安𠍱達曰,因都摠府草記,今此陵幸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都摠管金漢藎,身病猝重,勢難進參。令本院稟旨變通事,允下矣。都摠管金漢藎,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兵曹口傳政事,都摠管鹹陵君櫄。
○韓億增,以訓鍊都監言啟曰,因禁衛營草記,今此陵幸時,丹鳳門東邊宮墻頹落兩處把守禁衛軍兵三十五名,以訓局砲手替把事,允下矣。都監砲手三十五名,前期一日替把,而還宮後,還為替代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領中樞府事意啟曰,臣承命留都,一依啟下事目,率領扈衛三廳軍官軍士,今日申時,結陣於金虎門、曜金門外,至大報壇前路,排列扈衛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答領府事箚曰,省箚具悉。痛心雖切,卿箚亦過,事已往矣。耆舊匡輔,今何喩焉?卿須安心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原本見二十九日
○癸酉八月初八日辰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天輔,提調元景夏,副提調李喆輔,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醫官金履亨、許錭、李以楷、金德崙、金履遂、李以材入侍。天輔曰,再昨侵夜還宮,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癢症,若何?上曰,差勝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天輔曰,王世子氣候,若何?上曰,好過矣。天輔請診候。上曰,依為之。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不舒暢,右寸關滑滯及軟弱,皆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無減,而虛弱亦一樣矣。李以楷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一樣,胃脈虛弱矣。金德崙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而頗數不足矣。金履遂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而胃脈亦虛弱矣。景夏曰,臣伏聞丸劑劑入雲,連為進御乎?上曰,進御矣。景夏曰,進御已過半乎?上曰,未及半矣。天輔請議藥。上曰,依為之。履亨曰,以脈候觀之,前藥姑為加進,宜矣。許錭曰,若有差勝,則此藥,亦非連進之藥,而卽今脈候無減,不可不連進矣。諸醫皆曰,加進好矣。上命承旨書曰,加減理中湯五貼劑入。出榻敎天輔曰,近日日氣,朝晝不同,明日出宮時,衣襨加厚為之,何如?上曰,依為之。天輔曰,明日出宮時,粟米飮當待令矣。上曰,依為之。景夏曰,都承旨欲稟御製矣。上命喆輔讀奏,當改處下詢而改焉。改訖,又命讀之。又命展讀毓祥宮上諡冊印儀小識。上顧謂天輔曰,卿見此小識乎?天輔曰,臣頃者見之,而與元景夏,有所酬酢矣。臣等則雖未見小識,豈不知聖心?而今此御製,洞諭淵衷,使群下無不知之,此實為萬世貽燕之謨矣。景夏bb曰b,誠為燕翼之謨矣。上曰,其推及處遠矣。而燕翼二字,則卿猶未深思矣。景夏曰,臣有所懷敢達矣。伏見再昨日傳敎,昭寧園擧動,以明年二月為之事下敎矣。殿下雖思昔年小心,且顧民弊,而有此下敎,封園訖役後,卽為臨幸,情禮當然矣。古有夢而卽日往原陵之事,況今情禮,豈可不為展拜乎?殿下如是下敎,臣則以為不然矣。天輔曰,頃聞右相言,則以今番展拜,群下必以為如何為敎雲,是亦上下阻隔之致。今番典禮之後,揆以情禮,豈可不卽為展拜乎?群下孰敢為異議,而殿下退以明年,亶出恤民之至意,臣實欽歎。而臣則以為殿下,非但為一時民弊,明年異於常年,殿下必欲一番展拜,故似以今明年連為展拜為難,而有此敎矣。景夏曰,此不但出於恤民,體昔年小心,已為下敎矣。上曰,予卽今氷炭交中矣。展拜今年為之,則專為園也。明年為之,則兼行於陵幸之路,故下敎矣。今聞元景夏言,誠是矣。景夏曰,明年則為明陵展拜後歷臨,有何不可乎?上曰,明陵相距遠矣。當往交河矣。今欲展拜,則完役然後,方可往審,而九月內,碑閣役事,似未畢矣。天輔曰,臣聞都監堂上李益輔言,丁字閣,則當於今月內畢役,碑閣石物,則似於九月內了當,而早晩猶未可預定雲矣。景夏曰,丁字閣、碑閣畢役後,則他役雖或未畢,往審何妨乎?上曰,今年是封爵之年,明年是劬勞之年。今聞元景夏言,此亦予不孝矣。元景夏頃以為有大於此者,則臣當爭之,而情禮當伸處盡為之雲。其言可謂忠,故言於右相,而傍聞者必皆以為怪矣。景夏曰,人或怪之。臣則不動矣。情禮當伸處,殿下極盡為之,宜矣。上曰,今人若聞此等語,則必皆瞠視,不然則皆諱之矣。予旣伸情禮,今無餘憾,而猶不如以王子侍焉。今聞元景夏言,予愧矣。景夏曰,何為如此下敎乎?觀役事之早晩,而卽為之,好矣。上曰,予所謂氷炭交中者,卽此也。景夏曰,氷炭交中之敎,何謂也?上曰,情禮則今年當為展拜,而或慮役事未畢,故氷炭交中矣。景夏曰,今年內,聖意欲展拜,而役事或未速完,則不須俟役事之盡畢矣。上曰,此則元景夏心急故如是矣。天輔曰,園所役事,今方催促為之雲,更觀畢役早晩,下敎,似好矣。景夏曰,促之則不精,願殿下勿促焉。上曰,予不促而只欲使之省費矣。再昨下敎後,必皆解心,而若聞今日酬酢,則又必動矣。景夏曰,古語云東俗喜動。風俗如此,雖君命何以禁乎?天輔曰,當觀役事而為之矣。上曰,然矣。景夏曰,臣當監劑,請先退矣。仍率諸醫退出。天輔曰,金領府事,今番陵幸,有留都之命,而頃日箚子,尙未承批,故以不安之意,陳箚引咎於小朝矣。上曰,予其間忘之,今當下批矣。卽命承旨,書下批答。批答見當日日記天輔曰,頃者情禮旣伸之後,特下大霈之典,寧嬪奉祀,亦以親翁主定給,此眞盛德事也。群情莫不感歎矣。喆輔曰,以親翁主定給,尤是難事矣。上曰,於我誠難事矣。天輔曰,卽今無彼此,莫不欽歎矣。上曰,頃者赦典,予以德報怨矣。天輔曰,殿下何為如此下敎乎?群下有罪,則謂之罪,可也。何可謂之怨乎?上曰,幾年使我心戚,無彼此,皆不無憾矣。天輔曰,上下情志,尙有阻隔故如此矣。過隆之擧,斷然不為,前後屢承下敎,此外一字,亦欲避之。而至於諡號,則果未及思得而然矣。其時禮判,於陵所,思得諡號一節,而言於臣。故臣聞之,怳然有悟,而未及仰達矣。此莫非群下思未到之致,願勿為阻隔,而俯燭本情焉。上曰,予豈謂卿與都承旨乎?如趙觀彬其日事,則果是駁正矣。天輔曰,忠翼公之子,至於此境,甚可矜矣。忠翼公,卽古所謂百世可宥之人,而不保其一子,豈不慘然乎?上曰,予前日曾謂金聖鐸曰,予使汝挾冊登筵,豈使之蒙頭入來乎雲矣?其日予以忠翼公為言,渠若有一分心腸,必當感泣,而終無感動底意,果無狀矣。予其時只欲聞其不備二字,而渠乃以聚兩班等語吐實。此眞可謂盡出黨習窩主之情狀,豈不可笑乎?黨則不為之者,終是好矣。趙觀彬其日告予曰,於此事,以為不可,則是二心雲。而卽又陳書,此非二心乎?天輔曰,臣於其時,以刑儀得中之意仰達。而自上敎曰,予只欲擧君綱,當知而為之雲。故臣則其時已知聖意,而領府事,則未知聖意之如何,其驚動而陳箚,不是異事矣。臣其日意謂只以二心二字,發問而已矣。至於二次施威,實非臣初料,此必是置對不善之致矣。上曰,前日閔昌洙,亦為直招,故卽放。而趙觀彬,則其日擧措愎矣。天輔曰,趙觀彬今年六十三歲,卽忠翼公被禍之年,此亦異常,如是家禍,聞甚惻然矣。上曰,然乎?此則異矣。天輔曰,趙觀彬非有一分犯分之心而然也,不過意思適深入矣。再昨內地量移,誠盛德事矣。上無發落。天輔曰,頃者涵仁亭入侍時,奏對不善人遞差命下後,臣亦未知言出於何人矣。厥後御將待命,故問之則言出於御將雲,其言則誠妄發。而蓋其時諸臣惶急,無不妄發。臣亦不自知其為何等妄發矣?御將之言,亦是妄發之一,其本心,則豈如此乎?御將豈如此之臣乎?上曰,其時紛撓,故予亦未詳,而其言,洪鳳漢為之乎?予則初不知其為洪鳳漢之言矣。天輔曰,此後願勿為阻隔焉。上曰,趙觀彬,則必是聽人潛囑而為之矣。溫幸時,予以尹鳳九為聽人潛囑,而其時承旨黃景源,以為不可疑臣下以潛囑雲。故予笑而下敎曰,予豈謂承旨潛囑乎雲?予尙記此語矣。黃景源,則為人甚佳,決非潛囑之人矣。天輔曰,其人和吉矣。上曰,居銓時亦善為之矣。天輔曰,臣其時為伸其廉隅,陳白許遞,而心甚惜之矣。上曰,國家用如此和吉之人則好矣。天輔曰,今番兪判府事處分過矣。昨日下敎特敍,臣聞之而喜矣。當初過中之敎,旣皆還收。今番則事涉移怒兪判府事於趙觀彬陳書事,豈當乎?今雖敍用,而終始過矣。蓋兪判府事,本來不參朝議,故其日亦違牌。願殿下,勿以有他意知之也。上曰,此則靈城,曾言之矣。天輔曰,殿下每有激惱之事,則或不無過中之擧,此後雖有激惱處,惟願按住焉。趙觀彬親問時,自上有隻擧君綱之敎。故臣退出矣。深夜大雨中,施威二次,不死幸矣。上曰,趙觀彬為人,本來過激。近來則頗勝,有如其父之處。而朝廷,自卿等,皆不敢與較矣。天輔曰,其本稟過激,且有火病,故朝廷,亦不與相較,而非有畏而不敢也。上曰,其本稟難矣。天輔曰,昨日政,廣州經歷李敏坤,以弼善為擬受點。而廣州,以經歷之數遞,為弊不小,故前留守李箕鎭,以十五朔前勿許內遷事,筵稟定式矣。銓官之遽擬內職,殊涉不察。當該銓官推考,李敏坤,未滿朔數,仍任,何如?上曰,銓官誰也?天輔曰,參議金相福也。上曰,內擬似是不知之致,政官勿推,經歷仍任,可也。出榻敎天輔曰,今年農形,京畿、海西,已判兇歉,而海西則頃因本道狀請,水陸操已許停止矣,京畿雖姑無狀請之事,而不必待其狀請。廣州摠戎廳輪操及各邑巡點水營水操,竝為停止事,分付,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頃日宗簿提調入侍時,以嗣元孫之嗣字,有從當下敎之命,故校正之役,停止已久雲。而臣於頃者筵中,旣承依前書之之敎,以此意,分付本寺,使之書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本院議藥廳有闕。故臣使諸醫廳薦,則以玄處明、鄭允協、吳道炯三人應薦,而術業,則皆精通雲。臣欲召見,觀其為人及狀貌而定之矣。上曰,三人皆世醫乎?天輔曰,玄處明,玄悌綱之子,鄭允協,鄭趾彥之侄,吳道炯,吳重薛之從孫,皆世醫矣。上曰,玄悌綱有功於予矣。今番以玄處明為之,可也。喆輔曰,動駕隔宵,而新除授承旨金陽澤,家有拘忌,金尙重在外雲,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許遞,前單入之。喆輔曰,下批後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榻敎諸臣退出。
○八月初八日巳時,上御熙政堂。左相診筵罷後更為入侍時,左議政李天輔,右副承旨安𠍱,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上曰,擧動時斥候,禁衛營為之乎?天輔、𠍱俱曰,十里外,則楊州牧使,以中營將次知矣。上曰,忠淸道沿海邑,何處何處?天輔曰,結城、保寧等邑也。上曰,御史出去之事,卿知之乎?天輔曰,聞御史出去,而不知某道矣。上曰,吉州牧使、防禦使,而擇送乎?天輔曰,擇送矣。遂退出。
==8月9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洪益三坐直。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韓億增坐。右副承旨安𠍱坐。同副承旨李塤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塤達曰,明日,聖節望闕禮相値,再明日,宗廟奉審相値,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晝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晝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晝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洪益三啟曰,小臣大王大妃殿問安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韓億增啟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禁軍下馬時,鳴囉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又啟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禁軍騎馬時,哱囉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大駕入晝停所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健元陵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各陵奉審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洪益三啟曰,小臣馳往於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懿陵入齋室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還宮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韓億增曰,各軍門軍兵,其已盡食耶?問啟。回鑾時,當直詣懿陵晝停所,勿稟以懿陵擧行。
○兵曹判書申晩,有稟達事請對矣。傳曰,入侍。
○韓億增啟曰,左邊捕將,使右邊捕將兼察事,命下矣。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卽為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於韓億增曰,自禿音坪,至興仁門,捧上言。
○又傳曰,揷羽。
○又傳曰,留門之際,標信遲滯。當該中官,為先記過。
○傳於安𠍱曰,隨駕軍兵,依例犒饋。
○又傳曰,京畿監司各務差使員,明日入侍事,分付。
○八月初九日醜時,上以戎服,健元陵行幸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洪益三,右承旨李奎採,左副承旨韓億增,右副承旨安𠍱,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隨駕,上乘輿出明政門,藥院都提調李天輔,提調元景夏,同為問候。上曰,宣傳官持令旗,分付作門哨官,禁止喧譁。宣傳官沈命錫,奏語頗做錯。上曰,此何如宣傳耶?遂騎馬出弘化門外。命拿入沈命錫。分付後拿出。又命作門把摠哨官拿入。上曰,當依法,而方展謁前,故姑為斟酌,若之陵所,喧譁復如是,則斷不容貸矣。命拿出。到東關王廟近處,上下馬乘轎後,韓億增請捲帳。上曰,捲三窓。仍敎曰,承旨年幾何?億增曰,五十六矣。兵曹判書申晩曰,曉氣頗涼,請遮前面。上曰,置之。到晝停所。上曰,敎鍊官豈不稟鳴囉乎?命召宣傳官,拿入龍虎大將趙東夏。宣傳官曰,龍虎大將方領軍,請出信箭。上曰,然耶?謂申晩曰,可乎?晩曰,似然矣。今番則啟稟然後擧行,故未免差遲矣。上曰,信箭往乎?億增曰,俄已出給矣。上曰,請信箭者,誰也?億增曰,宣傳官閔鎭說請之矣。遂拿入趙東夏。上曰,有拿入之命,則傳於兵判,而出代將卽入,可也。而豈遲留待信箭乎?少年武弁,太為放恣,禁軍別將趙東夏汰去。榻前下敎命拿出。仍命兵判,速入龍虎大將望。喆輔曰,植炬只設晝停以前,而時尙早,待天明動駕,何如?上曰,天明後去矣。命拿入宣傳官閔鎭說。上曰,頃者禁衛中軍拿入時,汝曾見其無信箭矣。今者不思前例而敢稟,極為疎忽,當決棍而善於傳命,故姑為斟酌,後勿如是。命拿出。遂入幕次。兵曹判書申晩,請對入侍。晩曰,右邊捕將趙東夏,旣汰禁軍別將,左邊捕將,使之兼察,何如?此事甚急故敢稟。上曰,左邊捕將,使右邊捕將趙東夏兼察。榻前下敎晩曰,鳴囉啟稟姑未下,下然後上馬乎?上曰,依前例為之。天明後,上出幕次,乘馬到金貴人墓近處。上曰,今過金貴人墓,追思愴然,還宮後遣內侍致祭。出榻敎,又出擧條到健元陵洞口。上曰,五陵白虎邊,松木甚稀疎,分付陵官,使之養木。出擧條遂入齋室,改服淺淡服,乘小輿進健元陵,詣板位行四拜禮,遂奉審陵上及碑閣、丁字閣。上曰,五陵今為六陵,思之愴然。參奉李敬甲,以丁閣有頉處修改事,仰達。上曰,禮判召崔天若偕入。天若伏地曰,此柱四寸上之矣。上曰,此丁閣,今為三百四十年矣。益炡曰,材木則崔天若,以為可用雲矣。上曰,永樂戊子年,立此丁閣,近四百年矣。雖無風遮,而亦無大段朽敗之事,怪矣,怪矣。仍摡壁曰,其堅尙今如鐵矣。益炡曰,昨年大臣奉審後,亦有仰達矣。今欲修改,而無此等材木奈何?上曰,撤瓦重大矣。下敎天若曰,置瓦而亦有改之之術乎?遂入小次。顧謂禮判曰,懿昭墓丁閣,大於此乎?益炡曰,然矣。命書傳敎曰,昔年石物,遵厚陵制度減制,聖德至矣。近來丁字閣,制度高大,故懿昭丁字閣時,已下敎矣。今奉審健元陵丁字閣,體制尤小,目今材木風遮,雖不可無,長廣尺數體制,此後一遵此陵擧行,以示予遵聖祖之故制,體昔年減制石物之聖意。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古禮,臣於君前皆坐,而我國,侍衛外無此禮。而唯於陵墓,坐俯伏與坐之間,其有致敬之道於肅敬之地,與常時入侍有間。予則曰非禮矣。此後,申飭。出榻敎上曰,卿等曾來此見之乎?益炡曰,小臣頃年,以同副承旨隨駕矣。益三曰,小臣亦以假注書隨駕矣。上曰,通禮誰也?益炡曰,朱炯質也。上曰,昭顯宮、彰義宮材木,則皆堅剛,而近來則材木無形矣。益炡曰,鹹興本陵有松木,色黃而甚堅剛矣。上曰,祭物,此亦點視耶?益炡曰,然矣。喆輔請粟米飮進御。上曰,徐徐進之矣。吃某物則有其價,難矣。上遂詣板位拜禮後,行初獻禮。左議政李天輔為亞獻禮,上為終獻禮。上曰,陵官號令守僕,事涉不敬,當該陵官推考。出擧條又敎曰,執樽出酌聲,當該執樽推考。出擧條上曰,祝床本無袱,而今有之,道理,可也。益三曰,例自古有之矣。上又行四拜禮,禮畢還入小次。命書傳敎曰,凡親祭親傳香,皆曰敬依。而至於陵墓祭文、上玉冊文,皆曰可,可字卽諸臣祭文敎書通用者也。無甚差等,義涉不敬,今後則何以然後?可有差等,而於心穩當乎?令史官問於大臣以奏。出榻敎喆輔曰,水剌尙不進御,極悶矣。元景夏曰,非但水剌,粟米飮亦不進御雲,誠渴悶矣。上曰,食則有價,而此則進御矣。遂乘輿詣穆陵板位,行四拜禮。奉審三陵及碑閣、丁閣後,徽陵、惠陵、崇陵,竝如前儀。上曰,通禮出紅箭門,當該通禮推考。出擧條上曰,喧譁特甚,禁喧郞廳及禁亂差員,竝記過。駕前下敎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曰,殿下一息不休,連為奉審,不瑕有傷乎?請小休。上曰,改莎草,入八月節然後為之耶?益三曰,以二十日擇之矣。命喆輔,書感懷詩二首。喆輔曰,名雖六陵,而實則八陵也。一時奉審,殿下筋力,臣等一則以喜,一則可憫矣。上曰,蓮池之蓮葉甚稀疎,自內局蓮子,得給陵官,使之種養。出擧條還入幕次。少頃,上以戎服乘馬,望見道峰山。召承旨曰,道峰書院,幾人入之耶?億增曰,先正臣趙光祖、宋時烈入之也。上曰,金昌協不入耶?億增曰,然矣。命召承旨曰,承旨老矣,難為兵房。奉審泰陵以來,遂入懿陵齋室,改淺淡服,詣板位行四拜禮,仍為奉審碑閣、丁閣。上曰,陵官誰也?安𠍱曰,李庭梅也。還入齋室。少頃,以戎服乘馬後,兵曹判書申晩曰,陵幸時寶劍差備守門將實預差各二人,例為啟下矣。今此懿陵展謁時,三人皆落後,只有一人,兼荷兩寶劍,事極可駭。當該未及來待人員,竝拿處,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命召宣傳官,拔信箭以來。又命駕後宣傳官,分付留都營,使御將隨駕,兩行排立到將臺。上以甲冑御喬位,兵曹判書申晩,具甲冑以軍禮見之。上曰,訓將來乎?宣傳官曰,方來雲矣。遂閱武。韓億增,奉審後回奏曰,臣承命奉審兩陵,則別無執頉處矣。上曰,唯。初更還宮,遂御明政殿月臺,命兵判、訓將、御將入侍。又命宣傳官,持令旗,往崇禮、興仁兩門,分付五軍部將,使觀光者皆入門然後閉門。又命司僕寺官員,牽一馬賜訓將金聖應。聖應把馬輿四拜。命拿入宣傳官沈命錫。上曰,師律極嚴,由汝誤傳於御將,致此稽緩,且多做錯,當依軍律。而以新進故,姑為斟酌,後勿如是。命拿出。上曰,兵曹禁喧郞廳及禁亂差使員記過,竝置之。榻前下敎命御將進伏。上曰,今日召卿,而以沈命錫誤傳故如此,可歎。上曰,兵判知之,分輕重論賞。上曰,明日京畿監司率各務差員入侍。榻前下敎遂入賓陽門。諸臣退出。
==8月10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韓億增病。右副承旨安𠍱坐直。同副承旨李塤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安𠍱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朝廷問安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聖節望闕禮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啟曰,小臣議政府聖節望闕禮習儀進去下直。傳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大王大妃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提調元景夏,副提調李喆輔啟曰,伏未審夜來,聖體調攝,若何?侵曉動駕,深夜還宮,不瑕有傷損乎?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安𠍱達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踰月,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安𠍱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安𠍱曰,各務差使員,問名以入。
○安𠍱啟曰,京畿監司各務差bb使b員,依下敎來待矣。傳曰,承旨率道臣、守令,來待於明政殿月廊。
○洪益三啟曰,兵曹判書申晩,有稟達事,同為入侍事,微稟。傳曰,同為入侍。
○傳於安𠍱曰,他承旨入侍。
○又傳曰,今十三日、十七日、二十四日、二十五日,明政殿當親傳香為之事,分付。
○李塤,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表石今幾磨正矣。前下御製御筆前後面入刻次,草圖書排字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喆輔,以孝純魂宮忠義,以入番宗室意達曰,凡大小科場時,本宮忠義,受暇赴擧,已有舊規矣。今此監試初試時,忠義李錫圭、樸蔓慶,皆當赴擧雲。假忠義一員,卽為差出,以為入番之地意,分付該府,何如?令曰,依。
○李塤,以禮曹言達曰,今此監試初試一所,設場於本曹矣。本曹入直郞廳,依例朝房直宿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啟曰,今此監試初試試官望中鄭宲,未付軍職。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監試初試試官望,今方擬入。而其中南泰會、趙儼、尹東星、李明煥,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鄭宲,副司果尹東星、李明煥。
○安𠍱啟曰,今此監試一所堂上試官洪重一、鄭夏彥,牌不進罷職,徐命臣在外。罷職及在外之代,令該曹卽為改付標,何如?傳曰,允。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昨日回鑾閱武時,本局軍兵中執捉禁軍,奪取馬匹器械者崔天輝等八名處,依傳敎,以木綿分等賞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因傳敎,本營吹打手四十名處,賞木各二疋式分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時囚罪人尹尙遜、金時哲、李澤身、田日祥、柳世模、尹弼德、鄭克淳、樸聖漢、任時倫、嚴得寬、樸萬興、金相箕、趙得琦、鄭㫻、洪廷翼、洪獻輔、張涉、崔晟,未及拿來罪人申光業、權一衡、金始煒、趙集命、沈殼、李象靖、曺允迪、申思彥、尹鳳廷、蔡光鼎、呂攀減等,徒三年罪人嚴祥鴻、趙完璧、金範甲、黃夏成、黃大逸,投畀罪人李齊顯等放送事,令旨達下矣。竝放送。而未及拿來徒三年投畀罪人等放送之意,分付各該道道臣。時囚罪人中洪廷翼,依傳敎,施以告身一等杖六十之律,而杖則依法典收贖。樸聖漢、嚴得寬,依本律充軍事,命下矣。樸聖漢,以科場用情之律,依事目,黃海道黃州牧蒜山鎭充軍,而依例發遣府羅將,押送配所。嚴得寬,以其父母之年過七十而無他兄弟,亦為依律文收贖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八月初十日申時,上御明政殿。京畿監司、各務差使員、兵判同為入侍時,左承旨洪益三,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京畿監司金尙翼,兵曹判書申晩,水原府使李義豐,長湍府使南正五,南陽府使李禧遠,竹山府使李鐽,利川府使李錫佐,桃源察訪李麒祥,延曙察訪金澤麗,龍仁縣令兪彥鉉,交河郡守兪彥鐸,金浦郡守樸載河,富平府使申景閔,安山郡守金履福,坡州牧使申宗夏,陰竹縣監李瑞彪,永平縣令李蓍建,豐德府使柳鎭臺,振威縣令樸鳳漢,良才察訪鄭錫儒,楊州牧使任鏶,果川縣監李泰遠,通津府使李敏泰,仁川府使申慶普,樂丘察訪金履貞,朔寧郡守李翼鎭,衿川縣監皮世麟,高陽郡守李錫禧,陽川縣令鄭纘僑,砥平縣監李明吾,陽智縣監李鴻運,抱川縣監趙明勗,加平郡守任行元,以次進伏。尙翼曰,驪州、陽城二邑,以病不進矣。上曰,驪州牧使誰也?尙翼曰,具文泳也。上曰,陽城誰也?尙翼曰,樸麟源也。上曰,一番擧動,一道幾皆會之,差員多矣。溫幸時減之矣。申晩曰,昨日則七陵展謁,而各各排設,故如是夥矣。上曰,禁亂馬草差員,兼行何妨?晩曰,此則似然矣。上曰,分付備局兼行,可也。命書傳敎曰,一番陵幸,三十七官六驛,皆差員,此實一道之巨弊。此後依溫幸時例,凡諸差員兼差事,令備局書入啟下後,分付畿營。出榻敎益三曰,昨日留門標信,宣傳官持去,則前已開門雲,事極可駭,故兵判欲為仰達矣。上曰,兵判以此入侍耶?申晩曰,非但此也。多有可稟之事矣。昨聞宣傳官所言,則以為持標信進去,則崇禮門閉,而興仁門已開矣。問其曲折於部將,則部將以為,求鎖金於兵曹而開之雲,聞甚可駭。蓋城門開閉,本曹雖次知,而出標信,則本不關由於本曹。而部將之標信前開門,本曹入直郞廳之不稟政院而出給開金,極甚疎忽矣。上曰,郞廳之見欺非怪矣。其郞廳誰也?益三曰,洪亮漢也。上曰,洪亮漢似不知矣。晩曰,城門至重,小臣亦不能檢飭,極為惶悚。而出金郞廳及護軍部將,不可無罪矣。上曰,此亦有定式可矣。晩曰,臣亦欲仰稟而未及矣。此後則城門開閉,兵曹亦依都摠府例,必為關由於堂上,似好矣。上曰,摠府則摘奸標信二,兵曹則一,而皆付郞廳耶?晩曰,然矣。上曰,郞廳次知,太疎忽矣。命書傳敎曰,今聞昨日崇禮門開,有做錯者,其涉寒心。當該護軍部將,令兵曹從重決棍,當該入直郞廳,令該府施以不應為律。此後雖闕門下鑰前,於城門開閉,標信一體祗受於兵曹、摠府,鑰匙亦勿以郞廳專管事,分付。欲為下敎而不果,御牌何等重也。而於兵曹郞廳,稱以內巡,置於郞廳房,其所摘奸,任自為之雲,雖曰古規,予則曰謬例。此後其置與傳授,一依摠府例為之,古人云式路馬,御乘何等重也?而為內乘太僕正者,乘御乘,自虧國體者多。此後若此者,太僕草記重勘,內乘若或執法,而或因此生梗者,勿論重宰,太僕草記,直施制書有違之律。此後太僕正,其令銓曹另擇。出榻敎上曰,不應為律,正當洪亮漢矣。兵曹守直,權在郞廳,而堂上不知,堂上則本訂也。兵曹郞廳,古則極選,而驕蹇故然也。內乘阿於文臣,而自虧國體,古則雖遇大臣,而內乘不下馬矣。司僕正亦乘御乘乎?晩曰,司僕正,乃一內乘也。乘御乘而亦入番矣。上曰,入番耶?益三曰,臣亦為司僕正矣。其時內乘適有故。故臣入番十五日矣。上曰,承旨每事過故如是,而誰為內乘入番耶?予欲復藝文館直提學故事,而都承旨見辱於李命植矣。太僕正公然閑遊,欲為入番,而殆同新規,渠自入番則可也,而難以強迫矣。蓋朝廷無如爵,司僕正,豈可為一內乘耶?此亦文臣驕蹇而然也。雖使李義豐,為內乘判事,必為一內乘矣。此在《大典》耶?專由於驕蹇也。文臣自高,予甚非之矣。近來內乘亦擇乎?晩曰,本寺自闢矣。上曰,銓曹亦不擇,太僕寺亦豈擇之乎?內乘則必欲復古事,而武臣畏不敢也。國法不行,專由兩班之勝也。上曰,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命守令,以次進前,衿川縣監皮世麟,陽川縣監鄭纘僑進伏。問七事後退出。南陽府使李禧遠進伏。上曰,本府農形,何如?禧遠曰,當初不無豐漸,而大雨後,無一可視處矣。蓋本府四面,皆近海多堰畓,外水多入,內水不出,相與攻擊。故其堰皆坼裂,海畓則全棄之,近峽處或有僅可者,而風亦不順,又有滅穀蟲,又有撙縮處,殆無餘者矣。上曰,好處撙縮則過矣。益三曰,大抵茂盛處撙縮矣。上曰,然則南陽一境無餘矣。過矣過矣。禧遠曰,畓則如此,而黍粟頗有可望矣。命退出。果川縣監李春遠,長湍府使南正五,竹山府使李鐽,豐德府使柳鎭臺,通津府使李敏泰,利川府使李錫佐,金浦郡守樸載河,以次進伏。上問七事、履歷,復命退出。坡州牧使申宗夏進伏。問履歷、七事後,上曰,誰也?晩曰,申宅夏之弟也。上曰,年幾何?宗夏曰,六十四矣。遂退出。富平府使申景閔,仁川府使申慶普進伏。問履歷、七事後,上曰,有所懷則留待,無則退去。遂退出。高陽郡守李錫禧進伏。上曰,顔面熟矣。問七事後,上曰,補偏時使而見之,故今知之矣。務哉務哉。錫禧曰,下敎如此,臣極為惶恐,而欲告軍政矣。上曰,留在。朔寧郡守李翼鎭進伏。上曰,誰也?益三曰,李箕鎭之弟也。上曰,曾問七事矣。翼鎭留在。安山郡守金履福進伏。問七事後,上曰,金善行之族耶?益三曰,故相臣金尙容之奉祀孫,而與善行同宗矣。遂退出。交河郡守兪彥鐸進伏。問七事後,上曰,有所懷乎?彥鐸曰,無所懷矣。遂退出。加平郡守任行遠gg任行元g進伏。上曰,誰也?益三曰,御將之外三寸也。上曰,年幾何?行元曰,六十一矣。問履歷七事後,上曰,任行元到老,而初為守令耶?龍仁縣令兪彥鉉,永平縣令李蓍建進伏。問七事、履歷,上曰,永平縣令李蓍建,七事漏一,推考。出擧條振威縣令樸鳳漢進伏。上曰,誰也?益三曰,樸文秀之族長也。問履歷、七事後,上曰,似耳聾矣。砥平縣監李明吾進伏。問履歷、七事後,上曰,類厥父矣。陽智縣監李鴻運進伏。問履歷、七事後,上曰,誰也?益三曰,李調元之子也。上曰,汝之父母,年幾何?鴻運曰,父年八十二,母年八十一矣。上曰,為回婚禮耶?鴻運曰,父十七母十六為婚,故今已經之矣。上曰,貴矣。汝年幾何?鴻運曰,六十一矣。上曰,貴矣。六十一之人,有回婚禮之父母,豈不貴乎?抱川縣監趙明勗,陰竹縣監李瑞彪,良才察訪鄭錫儒,延曙察訪金澤麗,平丘察訪金履貞,桃源察訪李麒祥,以次進伏。上曰,善為察訪然後,可為守令。務之。錫禧進伏曰,臣到任才數十日,邑弊何以盡知?而民戶元數,不過三千五百戶,而良軍二千六百餘數,陵軍一千餘名。京城咫尺之地,良人本少,而不過三千五百餘戶,以此何可充定良軍乎?遠地則良人多在,而近畿則皆是奴戶,以故自各里代定,而民難堪其弊矣。上曰,猶勝於陽川乎?錫禧曰,比諸陽川,雖曰少勝,而其間亦不相遠矣。晩曰,陵軍則易於良役充定矣。錫禧曰,陵軍皆自守令充定則難矣。二疋役時,民以役重,皆欲投入陵軍,而今則皆不願矣。上曰,陵軍不為戶役,則勝於一疋矣。錫禧曰,軍政則各邑,皆難充定,而近京四十里之地,如是太多,多數變通,何敢望之?而雖若干,移屬他邑,則似好矣。上曰,其房gg傍g邑亦豈不難乎?此則汝非矣。錫禧曰,太少之邑,亦有之矣。上曰,此時凡事,善為料理然後,可也。其歸務之。李翼鎭進伏曰,臣之待罪本郡,僅三朔餘矣。弊瘼深淺,姑未詳知,而前頭雖有可議之事,亦當與道臣商確,何敢以所懷?仰煩天聽,而旣承下詢,不敢有隱,敢此留待矣。本郡雖曰畿內,實則與關東、海西,壤地相接,邑治距京城,恰滿二百里。至於東北遠面,距京或為三百里,欲往南漢,則幾於四百里矣。本郡有摠戎、守禦兩廳軍需保,而在前則守禦廳在京,保米納於京廳矣。一自出鎭以後,移納於山城,故以畿內最遠之邑,載米輸納於四百里之地,實為峽民難支之弊。雖不敢直請減額,今若以漢南他邑所在摠戎軍需保二十四名,劃送於守禦廳,與本郡守禦廳納二十四名相換,則兩廳俱無所失,似無牽掣爭執之端。以本郡形勢言之,則本郡本是摠戎所屬也。上納一事,亦無他營濫徵之患。而事係軍制變通,道臣亦不得任自為之,故敢此仰達矣。上曰,朔寧郡守所奏,令備局稟處。出擧條上曰,此在道臣闊狹矣。尙翼曰,自廟堂變通然後,可也。上曰,此似甚便矣。晩曰,此似無妨矣。上曰,楊州守禦廳中營乎?晩曰,然矣。上曰,楊州亦自納乎?任鏶曰,楊州則自納矣。本州有軍需保,及北漢移轉,而亦皆自納矣。畿內此等自納之事,民弊莫甚。臣曾為龍仁縣令時,親為領民以納,則比百姓輩自納,所費之減,優過三分之一矣。上曰,然乎?為色吏事矣。尙翼曰,廣州中軍,尙帶討捕使之任,旣已分司之後,不可仍存,事係官制,欲為一番陳白於大臣入侍,而此則宜有變通之道矣。上曰,所奏是矣。令備局入侍,稟處。出擧條李義豐進伏曰,今年水災,近古所無,瀑雨連下,處處覆沙矣。上曰,極無極備故然也。義豐曰,官民皆謂今年慘兇,且近日東北風連吹,草木盡枯。以此觀之,無一完田一完畓雲者,雖似過,而亦實如此矣。尙翼曰,水原府使所達,是矣。小臣聞軍官所報,則可謂慘酷矣。畿甸乃根本之地,而如是判兇,目下急務,乃年分事目也。早為頒布,似好矣。上曰,姑早矣。益三曰,此言是矣。事目若不預為頒下,則不能為實惠矣。尙翼曰,臣欲上疏言之而未及矣。然而年分事目,則急急頒下,可也。益三曰,畿甸今年,則過於辛壬矣。上曰,承旨之言過矣。非備堂且非職掌,而何其多事耶?推考。又敎曰,未結實前,比於辛壬過矣。豈非多事耶?筵體不然,左承旨洪益三遞差。榻前下敎上曰,畿邑守令,皆僅可矣。晩曰,申景普,以善治守令稱之矣。上曰,通津府使,為人了了矣。以目所覩處觀之,楊州堤堰似多矣。𠍱曰,有五處,而為其儲水,申飭矣。上曰,水原亦有之耶?義豐曰,十七處矣。上曰,堤堰堂上誰耶?晩曰,李成中也。晩曰,事係變通者,狀聞事,曾有下敎,故敢此仰達矣。陽川元無奴婢,故頃者筵中,使有裕邑分給,而尙無一口推移矣。尙翼曰,坡州亦如此矣。上無發落。上曰,水原退出。楊牧進來。鏶進伏。上曰,予知汝久矣。今為牧民之長,撫摩之政,勉之勉之。鏶曰,聖敎至此,敢不竭誠盡力而為之乎?上曰,予曾有所知,而俄聞龍仁領民事,果能為難事矣。鏶遂退出。上曰,此人質實,而自乃父然矣。尙翼曰,封園後事體,當春秋奉審矣。數日後,臣欲為奉審而出去矣。上曰,道臣一次奉審,多廚傳之弊矣。姑置之。仍賜豹皮,尙翼拜而持去。又命楊牧入來,命賜弓箭。上曰,予於任鏶,用武人例賜給矣。又敎曰,任鏶善文,而詩賦間何者勝乎?晩曰,彼八兄弟皆善文,而鳴於經學矣。命他承旨入侍。安𠍱進伏。上曰,彼承旨亦善文矣。晩曰,然矣。仍進前奏曰,毓祥宮祭享時,宜有分排軍之事矣。四明日四仲朔,則別單啟下乎?上曰,本單子付標。晩曰,別單似可矣。上曰,依孝章廟例分定。晩進《孝章廟謄錄》曰,親祭時則依宗廟親祭例乎?上曰,犧牲軍則少異,而其餘則皆同矣。晩曰,還安祭例有牽牲軍矣。上曰,此則有之矣。上曰,門軍二人加定,定式單子付標。上曰,外方差員,豈可禁京中下人耶?𠍱曰,渠輩皆欲各各分定,故如是數多矣。命書傳敎曰,崇陵莎草吉日進定事,卽為分付禮曹。出榻敎晩曰,贈領議政奉祀孫右職呼叫事,下敎矣。右職當以邊地防禦使擧行乎?上曰,然矣。晩曰,兵批雖有邊地防禦使,而皆是僉使,成命之下擬差僉使,殊非右職呼叫之意,何以為之乎?上曰,此則分付吏批,使之擧行。出擧條晩曰,崔鎭衡準職除授事,下敎矣。蓋經四品後,有準職之例。而崔鎭衡,姑未經四品,何以為之?上曰,次次陞轉,至於準職。𠍱曰,試官事,誠可悶矣。上曰,明日監試耶?𠍱曰,然矣。洪重一則在外雲,而其餘則自違召牌,今方入罷職令旨,而事甚急遽,誠可悶矣。上曰,入罷職令旨。又敎曰,承旨前望單子,明日入之。榻前下敎遂退出。
==8月11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陳書受由。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奎採病。左副承旨韓億增陳書受由。右副承旨安𠍱坐直。同副承旨李塤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塤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齋戒,十四日國忌正日,此三日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安𠍱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塤達曰,左尹曺命敎除拜後,過三月不為肅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承言色口傳下令曰,大朝入侍命下之後,書答不下,則宜稟於餘,而稟於大朝,以承旨矇然為敎,當該承旨,從重推考。
○安𠍱達曰,憲府監察茶時,已至屢日,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安𠍱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塤,以吏曹言啟曰,謝恩兼冬至使書狀官鄭純儉,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鄭純儉。
○傳於李塤曰,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於涵仁亭。
○傳於安𠍱曰,循例陞職,宜守定式,特敎則陞資陞六,皆以越次,況準職乎?更以思之,銓曹宜遵其命,依初下敎,直為準職事,只分付兵曹。
○李塤啟曰,卽者戶曹郞廳來言,今日宗廟秋奉審時,本曹堂上一員,當為進參。而判書李昌誼,參判鄭亨復,俱以病不進,參議閔百祥在外,無他進參之員雲。莫重奉審,未卽擧行。事體極為未安。判書、參判,竝卽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塤,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日昨筵中,臣尙魯,以除下直往來園所事,有所陳稟矣。明日除下直,進詣園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安𠍱,以兵曹言啟曰,今月初十日京畿監司各務差員入侍,兵曹判書申晩同為入侍時,今聞昨日崇禮門開,有做錯者,其涉寒心。當該護軍部將,令兵曹從重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護軍金世彪,部將申弼老,決棍各十五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都承旨李喆輔上書,伏以臣衰疲日甚,疾病纏身,實無供仕之望。而倉卒承命於動宵隔宵之日,義不敢言私,黽勉趨膺,夙夜奔走,不遑將息,喘喘焉無以自力,實院中諸人所共憐也。昨日申退後,忽覺渾身如束,寒熱交作,頭疼眼眩,咳逆兼發,達宵叫痛,不省人事,雜試湯劑,小無其效。此槪積傷所祟,有非一時觸感之比,賴天之靈,縱得幸而不死,時月之內,萬無蠢動之勢。玆不得不疾聲仰籲於睿慈之下。伏乞邸下,俯賜諒察,將臣所帶職名,亟許鐫遞,俾得安意專治,不勝幸甚。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左副承旨韓億增上書,伏臣gg以g臣本情危病痼,實不合冒昧於近密之班,奔走於供劇之任。昨年待罪北邑,旋移邊郡,而適會賤疾,累朔危㞃,未能祗赴,恭俟重勘。畢竟幸蒙恩遞,生還京洛,而自夏徂秋,只以靜蟄調將為事矣。不意銀臺新命,遽下此際,非不知大病之餘,精力不逮,實難備數於隨扈之列。而適値陵幸隔宵,控辭無路,不得不強疾肅命,挨死隨駕,以小伸一分犬馬之忱矣。逮至陵所,所患喘急腳痺之症,一時頓劇,神昏氣脫,十步九顚,不能左右陪隨。此已萬萬兢惶,而及夫還宮之際,遂致昏窒不省,中路落後,急灌丸劑,暫得蘇醒,仍膺兩陵奉審之命,僅僅往返。雖蒙聖慈曲庇,不卽誅譴,而私心之懍懍,當復如何?自歸私次,暈倒床蓆,達宵叫苦,頭疼膈煩,寒熱交攻,嘔氣兼發,飮啖全廢,兩日調治,有加無減。目今症形,實有難言之慮,恐非偶發之疾,再明親臨傳香之時,萬無自力進參之望,區區危蹙之忱,有不可言矣。且臣賦性疎迂,與物多忤,卄載從班,輒陷罪戾,歷試內外,動生釁尤。頃年島民之假名投書,肆口誣辱,已是搢紳之深羞。而臺章繼發於秋曹已勘處之後,兩人被罪,或變為三人倂命,十七笞罰,乃謂之刑杖過濫,經歲圓扉,越海行査。終蒙大朝至仁,罰止近地偏配,而臣心之駭懼,至今未已。又於再昨年忝叨諫長也,乃以顧瞻不言,薦承嚴敎,而聾啞之諭,媕娿之目,實為臺閣之大恥。若論其罪,則薄罷之罰,不足以塞之,今雖屢經歲月,而餘悸尙在。噫,臣叨除下邑,則州吏辱之,臺臣論之,忝居諫職,則言亦罪,不言亦罪。是臣之本末醜拙,畢露無餘,不足備淸朝之任使也,明矣。臣之情地,豈有強顔供仕之望?而此則有不暇詳陳者,玆敢略暴目下病情,仰籲於貳極之下。伏乞諒臣病重實狀,亟許鐫遞,以幸公私,不勝萬幸。臣無任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八月十一日申時,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入侍時,都監堂上李益炡,右副承旨安𠍱,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上曰,卿久未入侍,京都監至於何境?而蓋瓦亦何以為之?益炡曰,皆幾訖工矣。方始土役,而自明日仰壁計料矣。上曰,都提調見之乎?益炡曰,見之矣。上曰,注書出持擧條紙一張以來。上遂親書上嗚呼三字以下曰,以此模寫。益炡曰,石物石柱之石,姑未全數入來矣。上曰,都監何處?禮曹耶?益炡曰,冊印時則禮曹,而今則設場,故移於吏曹矣。仍達曰,祈稔閣以入墻內有敎,故墻役頗多矣。上曰,祭廳與六吾堂,皆通敝gg通敞g耶?益炡曰,然矣。上曰,再昨言之,而予心痛矣。今番都監,於予極幸,而不能終身於墓下,痛矣痛矣。高靈每列眼中,愀然如見,今欲往審。而一次動駕,民弊甚多,平日之慾伸苦心者此也。頃者問太僕馬幾匹而作書者,有意也。一見後,再見豈可易乎?予二十以獻官進去,而六十往審,亦異事也。來年為之,則兼於陵幸,而今年往審,則直為之予心則為快,而工役尙不知何時而畢矣?予非誇言,再昨七陵展謁,而實則十陵也。常時展謁,猶以為困,而今番則身若飛奮。當此衰老,豈知一日之內,十陵奉審乎?望惠陵則稍峻,僅僅上去。而至於崇陵,則奉審後,氣甚困憊,若直下則似必顚僕,故得西南隅平易之路而下來矣。入小次小憩後,腳力如常,擧步甚輕,怪矣。豈其享壽而然耶?益炡曰,其時承旨,無一隨上者,中塗皆止,臣見都承旨臥中路,噓嘻曰,活人活人。以此知殿下筋力之過人也。上曰,都承旨亦堅剛矣。韓億增則甚老衰矣。其年幾何?𠍱曰,戊寅生也。上曰,年則尙少也。以老自處故然也。如飮酒之人,以醉為常習則尤醉也。元景夏若為都承旨,則亦不必隨之矣。益炡曰,見昨日每陵祗迎,則筋力,似好矣。上曰,夜出夜還之陵幸甚難,經宿則猶勝矣。其日若緩緩休息,則難以往返矣。近來所食專減,諸葛亮雖曰食少事煩,一日猶食三升,而予則一日所食,不過數合,若是而可以支撐耶?益炡曰,享壽之人,例不多食矣。上曰,浩然之氣,亦由穀氣出,善食然後,氣可以收拾也。益炡曰,檜元君、海興君,平生不食三合,而皆享壽矣。上曰,檜元君頗剛矣。海興君多飮故然矣。益炡曰,然矣。上曰,予以為酒量,必別有矣。𠍱曰,古人云酒有別腸矣。上曰,張鵬翼,飮笠帽數三雲,若是者必隨飮隨消矣。蠅粥食之者誰耶?益炡曰,丁監司應鬥也。上曰,然矣。予於餠,則不能食一矣。益炡曰,餠元非好飮食也。今日戶判,迷劣多食。故臣以為氣虛所致也。上曰,李昌誼實矣。然故肥也。益炡曰,臣之五寸叔西平君,只飮酒而不食飯,故一日所食,不過三合矣。上曰,卿之三寸則多食乎?益炡曰,然矣。上曰,雲峰守之名樸字甚怪,予笑之故改之矣。李濟遠之子名木也。木之為名尤怪矣。益炡曰,古則宗廟前洞口,似有下馬碑矣。今年大水後,川渠落出,故一碑見出矣。上曰,碑石乎?益炡曰,似下馬碑矣。上曰,卿見之乎?益炡曰,臣俄者見之,則只見康熙二字矣。上曰,起立,可也。益炡曰,臣考見古事,則顯廟朝,因筵臣陳達下敎曰,宗廟前豈有下馬碑乎云云?故臣謄出以來矣。上曰,讀之。讀訖。上曰,聖敎至當,而予曾自巡羅洞往見,則直到太廟大門外下馬,心甚不安矣。又敎曰,永禧殿,何有紅箭門乎?予實不知矣。益炡曰,曾為奉慈殿時有之,而似是仍存矣。上曰,紅箭門下馬耶?益炡曰,不下矣。其東邊近立下馬碑,而亦有避馬小屛門矣。上曰,諸臣豈有下馬之理?將來避馬小路,必至廣闊,而乘轎乘軒往來矣。又敎曰,鍾樓路邊左右,連建假家,此亦無形,而國法解弛故也。以此推之,則其時拔去下馬碑,實緣厭步而然也。紅箭門不下馬,亦甚駭然矣。顯廟雖有下敎,而予之此敎,亦無愧於顯廟矣。諸臣則必有厭之之心而然矣。命書傳敎曰,卽聞今番霖雨,太廟洞口,現下馬碑石雲,而又聞二去癸卯,以宗廟前豈立下馬碑為敎。聖敎至當,而因其拔去之請,置諸川渠,掩於沙石之中,而九十一年,今乃始現。以此推之,當初必也自立碑處下馬,故有拔去之請,而蒙允之後,雖曰小碑,所重在焉。宜埋淨潔處,而拔投於川渠之中。其時當該官,可謂不敬,而因此思之,闕門外皆有紅馬木界限,則入於太廟門者,皆下馬於門外階砌之前,此則曾見下馬石,問而為駭者也。且若此而有駭然者,凡紅箭門,卽若軍中肅靜牌也。於陵寢,予亦不敢入紅箭門,則諸臣之轎軒乘馬入紅箭門者,可謂不敬。欲飭宜先於上,君之玉轎卽代步,此後下輦乘轎,皆於眞殿紅箭門外為之,大小諸臣,皆於紅門外下馬。而昔年下敎,於太廟豈有乘馬過去之敎雲者,卽指過去下馬碑之敎也。雖不立碑,諸臣豈有乘馬過去者乎?誠如聖敎,而旣無紅馬木,大小諸臣,直入門前而下馬,不可無界限。新為造豎雖過,旣得舊碑,舊碑左傍,刻止此二字,豎立於門外,而一依闕門紅馬木步數,下馬石,亦置於碑石南邊近東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今番上冊印時員役、下人、工匠等,書啟書入。榻前下敎上曰,司僕正一內乘之稱,文臣自尊之致也。昨日任鏶,伏於李義豐之下,朝廷莫如爵故也。予見而可之矣。洪益三一內乘之說,可謂愚者矣。此不過欲乘內外寺馬,鎭壓武臣之意也。凡事守古規,可也。何乃如是?予於禁府,先生之說,亦非之矣。郞廳先生,三百年古規。而今聞為堂上,則置付於先生案雲,豈不苟且耶?此所謂動鈴先生也。益炡曰,此規不知何時創出,而聞李普赫於堂郞,皆為先生,故為先生置付,而其後似仍存矣。上曰,李普赫則可矣。益炡曰,謬規雖或為之。而不快矣。上曰,一言蔽之曰,兩班之國故也。有朝鮮然後,有兩班也。朝臣必厭予矣。見諸臣則為世道人心,必有下敎,見此傳敎,而必曰何以下馬乎雲矣?𠍱曰,著帽立朝者,豈有如此之心乎?上曰,予已見之矣。非但朝士,儒生亦然矣。昨見東學齋生祗迎,予心自笑之矣。前日摘奸時,以祗迎稱冤,故今番別為大呼鞠躬,此是將來著帽者而如是,可笑。遂退出。
==8月12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宋昌明未肅拜。右承旨李奎採坐直。左副承旨曺命採未肅拜。右副承旨安𠍱坐。同副承旨李塤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神德王后康氏忌辰齋戒。
○安𠍱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塤,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啟曰,明日聖節望闕禮,依近例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李奎採曰,都承旨留待,待下敎入侍。入侍時,持編輯以入。
○又傳曰,承旨先為入侍於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入侍。
○李奎採達曰,頃者赦典過靳,歲抄前日點下者外竝蕩滌,居中居下準期不敍,初不敍用之類,一倂蕩滌事,命下矣。敍用減等給牒之類,依例捧令旨以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竝牌招,何如?令曰,依。
○承旨前望,以宋昌明為左承旨,曺命採為左副承旨。
○以江原監司狀達鐵原居禁保嚴老味囕死事,令於李塤曰,囕死、渰死、燒死、壓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李奎採,以禮曹言啟曰,傳曰,崇陵莎草修改吉日進定事,卽為分付禮曹事,命下矣。問於日官則十三日、十四日、十五日不宜動土,十六日、十七日、十八日、十九日,皆有拘忌雲。二十日前,無推移進定之日,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以初擇日擧行。
○八月十二日申時,上御涵仁亭。承旨先為入侍時,右承旨李奎採,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都監堂上李益炡,追後入侍。上曰,注書出召香室守僕,待令於閤外。命書綸音曰,封園之後,宜卽展拜,而以明春為敎者,體昔年之小心,顧生民之疊役也。伊後筵中,因筵臣所奏,已有下敎。而噫,明年卽我聖後復臨壼位之年也。況明年是何年?明秋欲為展謁明陵,若此明年使民,亦疊役也。觀今都監狀聞,訖工不遠,以予日復一日之心,其何遲待?且今年,卽我私親封爵之歲也。此年展拜,禮固當然,昭寧園展拜,以今秋進定。明春展謁寢之,明秋當展謁明陵。今秋展拜,開月內待下敎擧行,明秋展謁,當月宜稟日子,其令儀曹知悉。大抵園所展拜,初欲兼行於明春,今以來月,只拜於園者,意槪深矣。何則?若今年,則封園之年,又旣謁陵,展拜於園,於禮圓也。而常年,則一年一度謁陵,已有定式。謁陵拜園若兩行,則此一年二陵幸也。若不為謁陵而只拜園,則此正如不為展謁太廟,只拜於宮,必須兼行,然後於陵於園,情禮兩伸。噫,今者下敎,於今於明,愴意俱在,庶可謂少伸追慕之心。而子豈不雲民無信不立?旣曰體小心恤元元,則今者之幸,雖予之所不可已,民可欺乎?況頃年一秋兩展謁,有顧民者,往來時植炬,只晝停擧行。而外方植炬園所,虎網子、馬草,令備局給,儲置米於本道,使各其官,以此措備,而切勿使民假家。以今番都監假家仍用,切勿一間新造。而晝停及園所水剌間待令者,今番勿為擧行。差員則都差員,兼道路橋梁差員。地方官,兼園所雜物差員。夫馬差員,兼傳語差員。三差員外,凡諸差員竝減。禁軍四哨,都監馬兵五哨,步軍十五哨隨駕,設布帳,令摠戎廳擧行,晝停新院為之。摠戎使率禁營軍留都,諸道道臣境上待候,竝勿擧行。闕門,日出時開門,日入時閉門。都城門,只開興仁、崇禮、敦義、彰義,而初昏閉門,欲明開門。巡監軍,前一日同又受點,軍號入於元良。承旨、中官、宮官,往來問安,勿為留門,待開門出入事,分付。祭文當親製以下,政院知悉。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召訓鍊都監入直,書字的問都監步軍元數。臣煒回奏曰,二十六哨雲矣。上曰,然則以十五哨為之,命禮判入侍。上曰,守僕待令耶?臣煒曰,然矣。上曰,出問明日明陵親傳香外先送香處幾何。臣煒回奏曰,寧陵則今日已為受香,光陵、長陵則明當受香雲矣。上曰,唯。上曰,都承旨家在何處?奎採曰,柏子谷也。自宣仁門去則不遠矣。禮判李益炡進伏。上曰,卿見其碑乎?益炡曰,臣見之則前面曰大小人員下馬碑,後面曰康熙二年二月日立雲。計其年條,則壬寅年立之,而癸卯年拔之矣。上曰,厭其下馬而有此請,非矣。如此而可以為國乎?雖拔之,豈可投之於川渠乎?下敎則至當,而臣欺之矣。頃年上尊號擧動時,適値大雨,身著雨具,勢難下馬,故入屛門避馬,而心甚不安矣。上曰,宗室中木邊近耶?益炡曰,然矣。頃者密安君,初差祭官,不成貌樣雲。勿以年少,而擇其老成好矣。上曰,此後則擇之,可也。吏曹亦豈能知之乎?命書毓祥宮祭文。上曰,柱礎幾運來耶?石在何處?益炡曰,昨見李益輔所報,則運木運石,極悶雲矣。而石則在分水院矣。仍達曰,今番陵幸時齋室入處事無下敎,而臣於其時,忙未取稟,何以為之?上曰,予亦忘之矣。命書傳敎曰,健元陵、懿陵齋室,依前入處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雖陵所大次,卽一行在也。凡行在禁喧,衛內兵曹次知,衛外都監次知,都監京軍也,衛內不敢次知,況外方乎?所謂禁亂差員,其涉不緊,以外方管轄京中,亦無義意,而一差員之入,所率則多。以今番觀之,六差員所率,其數幾何?非禁亂也,卽雜亂也。況京上司下人,禁喧郞廳,亦不能禁,況差員乎?此後陵所禁亂差員,一倂減之,今方釐整差員,以此令備局知悉。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上諡儀書三件,各盛櫃子以入。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同日傳香,或親或攝,於心何?明日先以袞衣傳香兩陵後,入小次,更以黑圓領袍,傳香明陵,其令儀曹,依此擧行。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番展拜,道由弘化門,元良祗迎祗送,皆於闕門外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宮、園秋夕祭祭文,親製以下。宮則以月城尉,園則以鹹溪君,塡差獻官事,分付吏曹。出榻敎益炡曰,國家祀典重矣。頃者仁穆王后陵上有頉,告由時祭物,則奉常寺三位封之,而祭文則只一位。故獻官李塤以為,無祭文而何以祭之乎?還送二位祭物於奉常寺,以此意陳書於小朝矣。祀典何等重大,而奉常寺之無祭文而封祭物,李塤之還送祭物,俱涉未安,蓋緣單設、合設之不同故也。問大臣而酌定,似好矣。上曰,奉常寺非矣。而李塤則是矣。只祭當室可也,何必問大臣也?命書傳敎曰,凡慰安祭,一曲墻之內則兩位一體行慰安祭,而若今番穆陵,則當行於當陵。今聞禮判以李塤陳書所奏一位祭文三位祭物,其涉不察。李塤之覺察雖是,然則祭文與祭物間,當馳聞以待指揮可也。不此之為,先上送而後陳書,其欠事體,推考。祭文旣是一位,則該曹之分付奉常寺三位祭物擧行,亦涉不察,當該堂上推考,此乃謬例。此後祭物,從祝文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都承旨李喆輔,牌招入侍。榻前下敎上曰,中官誤以都承旨下鄕為稟,極涉做錯,當該中官推考。出擧條上曰,予殿坐則有事,頃者責承旨以多事,而予亦多事矣。又敎曰,閭閻間,忌日兩位合祭雲,然耶?益炡曰,皆設兩位,而或有單設矣。喆輔曰,或有當位單祭,而多設兩位矣。蓋單祭者正禮也,合祭者情禮也。遂命喆輔,讀今日下敎及祭文曰,將入於編次,詳觀可也。喆輔遂讀之。讀訖。上曰,無欠處耶?喆輔曰,好矣。又達曰,京畿監司,頃以昭寧園奉審事陳達,未得蒙允。而春秋奉審則似不可已也。上不答。上曰,如此定式,可也。次次深入易矣。不拜陵則不拜園,可也。上曰,崇陵禮曹草記尙在乎?益炡曰,然矣。喆輔曰,昨日勿為植炬事,命下矣。凡民可使之處,則使之,可也。近來人心奸巧,每有希望之心,如馬草虎網子,豈難得之物乎?此非有價,而聖上軫念若此,孰不欽仰贊成?而不可使民如是矣。上曰,都承旨之言,可謂知大體,而一草一木,皆有弊矣。上曰,六陵之內,獨一陵無碑,此是欠事,該曹當備置,以待下敎,可也。喆輔曰,明日親傳香,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左副以身病陳書,何以為之?上曰,韓億增何其衰老之甚耶?頃者聞推後之聲,而知其難為兵房,故特使之奉審以來矣。安𠍱則無病耶?喆輔曰,豈獨韓億增也?臣等皆落後,不能陪行,至今惶恐矣。上曰,非但卿等,中官亦然矣。上曰,左副承旨韓億增許遞。榻前下敎喆輔曰,明日是日次也,可為之乎?上曰,近年乘馬則似困矣。今番則腳尙不勞,怪矣。今則情禮將欲伸之,當強服而氣尙如此,自以為可憎矣。喆輔曰,殿下每於服藥之事甚靳持,臣等不勝悶迫矣。況大事當前,不可不服藥矣。上曰,六月以後,予之悲心稠疊,今則不知所為。明日日次,亦何益哉?姑以八味丸,時時服之,則好矣。喆輔曰,今日則尤不可不謹矣。上曰,有疑處則微稟,無疑則直出。遂退出。
==8月13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宋昌明坐直。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安𠍱坐。右副承旨李塤坐直。同副承旨閔百祥在外。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顯王后閔氏忌辰齋戒。
○觀象監,夜三更,月有兩珥。啟。
○李塤達曰,大司憲沈錥,執義韓光會,掌令南惠老在外,任瑋奉命在外,持平李儁徽在外,趙𪬵未肅拜。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副提調李喆輔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以左副承旨曺命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喆輔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喆輔達曰,左副承旨曺命採,旣有推考之令,更卽牌招,以為備員入侍之地,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曺命採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塤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來詣於奏祥門。
○傳於李奎採曰,禮房承旨入侍於涵仁亭。
○傳於宋昌明曰,拜園體同二幕次,一依定例擧行事,只分付戶曹。
○又傳曰,孝純、懿昭祭官單子持入事,下敎矣。宮、園則已為之,只獻官單子,盡數持入。
○又傳曰,元良聽政時尙不然,況予入侍預備兼史,豈若是乎?
○傳於李塤曰,政官牌去來催促。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宋昌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宋昌明達曰,今日政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趙榮國牌不進,參判李成中進,參議金相福牌不進,左承旨宋昌明進。
○吏批啟曰,內資寺主簿金履長呈狀內,身病甚重,勢難察任雲。成均館典籍金世珩,除授後過限未肅拜,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吏批啟曰,新判書趙榮國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判書趙榮國,參議金相福,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以趙榮國為吏曹判書,閔百祥為同副承旨,金在魯為社稷都提調,兪拓基為御營都提調,趙載浩為刑曹判書,尹汲為藝文提學,徐志修為禮曹參議,黃景源為兵曹參知,兪漢蕭為弼善,尹東涵為永川郡守,崔鎭海為朔州府使,金宗洙為開城敎授。豐恩君趙載浩,陵雲君具聖弼,敦寧都正李亨宗,花溪君檔,鶴林副守焴,凝善副守爔,廣州經歷李敏坤,泰安郡守蔡光鼎仍任事承傳。校書著作李養吾單付。
○兵批,行判書申晩進,參判金光世入直,參議李景祚差祭,參知未差,同副承旨李塤進。
○兵批啟曰,忠翊衛將金景淵,近得輪疾,差復無期,呈狀乞遞,宿衛輪番之任,不宜久曠。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訓鍊院正,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申鎭鴻為五衛將,崔鎭衡為訓鍊正,閔鏽為宣傳官,李潤成為永宗僉使,吳重勣為忠壯將,安命說為忠翊將,田雲祥為京畿水使,權廷赫為同知。副護軍崔後泰、張敬周、李栢齡、李柱國、尹泰漢、兪胄基、崔晟、邊柱國、申光宅、田日祥、李陽重、申璆、李宇平、沈東尙、趙威鎭,副司直魚有龍、趙明履、權一衡、尹鳳五、尹尙任、閔光遇、鄭權、任珣、申致雲、金尙重、洪益三、韓億增、曺命採,副司果鄭昌聖、李煒,黃海水使申思彥,安興僉使尹鳳廷仍任承傳。僉知呂攀單付。
○李塤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閔百祥牌招事依下。而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塤,以吏曹言啟曰,今此宗廟兩魂宮大祝、執禮,當以侍從塡差矣。前銜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推移塡差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今此秋夕祭各陵殿獻官,實無推bb移b分排之路。不得已刑官通融塡差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八月十三日辰時,上具袞冕,御明政殿月臺。光陵、長陵、明陵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宋昌明,右承旨李奎採,右副承旨安𠍱,同副承旨李塤,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侍立。上詣板位鞠躬。獻官以次受香後,還入小次。改服黑圓領,親傳明陵香,詣板位鞠躬。上曰,昭寧園香入來耶?𠍱曰,然矣。上曰,右副承旨奉審明陵以來,遂入賓陽門。上曰,禮房承旨入侍於涵仁亭。上曰,昭寧園香,禮房承旨受而上之,予親傳承旨。承旨受而傳獻官。
○同日辰時,上御涵仁亭。禮房承旨入侍,兵判、都承旨同為入侍時,右承旨李奎採,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兵曹判書申晩,都承旨李喆輔,追後入伏。晩曰,毓祥宮祭享時,多般軍數,不可不酌定矣。上曰,啟下耶?晩曰,一依下敎為之。而親祭時則不可不加矣。奎採曰,都承旨入侍,小臣退出。上曰,唯。上曰,雖親祭無加矣。晩曰,香引路軍一人,轎子軍二人,牽牲軍一人,不可不加之矣。上曰,件記別書乎?此下懸註,可也。晩曰,引路兼牽牲,甚苟艱矣。上曰,省役之意也。晩曰,右相為兵判時,有所酌定矣。上曰,此是舊規也。非右相所定也。又敎曰,香引路一雙乎?晩曰,然矣。上bb曰b,牛羊牽之,而豬則負矣。何以四名耶?其餘皆置之,親祭時香引路下,加一名懸註。晩曰,擧動時十六哨,例為隨駕矣。上曰,十五哨多矣。晩曰,不多矣。禁軍六番,似當率去矣。上曰,都監禁軍九哨,亦不少矣。晩曰,其中或有病者,不可無餘數矣。上曰,卿無可稟者乎?晩曰,別無可稟者,而欲達禁軍事矣。又達曰,來月待下敎擇日事有敎,而預為擇日,然後可擧行矣。至於把驛馬等節,不可不前期為之矣。上曰,溫幸時,外方驛馬,亦待令乎?晩曰,自然來矣。命書傳敎曰,今番經宿,留都大臣,敦化門外留陣,至曜金門列立,留都禁營,自弘化門留陣,而至於碑隅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番幸園,凡事皆從略,各殿問安晝停到園所行祭問安兼一,回駕及到晝停問安兼一。而承旨問安,只到園所問安,侍講院問安,到園所及行祭後問安兼一事,分付。出榻敎晩先為退出。命喆輔讀綸音。上曰,事體壓尊處先行,可也。喆輔bb曰b,臣於齋室入處下敎,覺得矣。太僕內乘處,亦無入處事下敎矣。上曰,忘之矣。命書傳敎曰,太僕內乘依前入處事,分付。出榻敎又命書之曰,祭必夜,而卽日回駕,陵幸晝祭,卽權宜。而若經宿,則醜時行祭,例也。今番園所,依此擧行事,分付。出榻敎遂退出。
○癸酉八月十三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時,都提調李天輔,副提調李喆輔,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醫官金履亨、許錭、許礈、鄭行謹、金福齡、李春敷入侍。天輔曰,還宮後數日靜攝,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寢膳,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安寧矣。天輔曰,東宮睿候,若何?上曰,好過矣。上曰,有下敎事,承旨先書之。傳曰,明秋欲為展謁明陵者,一則追惟蓼莪生我之恩,一則聖後入闕之年也。而今秋拜園,亦追憶封爵之年,其逾今年,心不能耐,其雖進定,又思明年,心竊悵然。其日適値予誕日,封爵之年,誕予之日,其拜於園,一以伸追慕之懷,一以報鞠我之恩。若此今秋來秋,兩伸情禮,豈徒心幸?亦非初料。今番拜園,十二日動駕,十三日回駕,則此人子至幸,禮出於情,其何擇日?以此分付儀曹擧行。出榻敎天輔曰,情理則雖當然,而動駕不擇日,事甚重難矣。上曰,予初意則今年不復動駕,而頃日元景夏之言,誠是矣。此後則有難專為園動駕,今年一次則必須專為動駕為宜,而明年又欲幸明陵,故氷炭交中矣。今則可謂幸矣。卿之以不擇日為言,亦是矣。而予亦有可答之語,予若欲於忌辰展拜,則又可擇日乎?誕日與忌辰,何以異乎?古云王者造命。予雖無造命之功,而吉日則庶可造矣。卿等以誕日故,以為如何?而溫幸時,亦於果川,受問安矣。喆輔曰,非但擇日也。旣是誕彌之月,則何必誕日乎?今則不擇日,猶是第二件事矣。天輔曰,此是出於情理之事,臣則不敢爭矣。上曰,予今逢六十,心甚怨愴,若又逢來年,則反以為幸矣。卿等每雲六十及周甲,有所請之事,而使予遂予心,則勝於請賀矣。天輔請診候。上曰,令兩首醫診察,可也。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遲稍勝,而軟滑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差勝,而虛弱一樣矣。天輔請議藥。上曰,依為之。履亨曰,動駕勞動之餘,脈候無顯勝,理中湯,不可不加進矣。許錭曰,脈候旣無差勝,限一日次加進宜矣。天輔曰,然則加減理中湯五貼,依前方劑入,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榻敎天輔曰,丸劑連為進御乎?上曰,進御矣。予頃謂右相曰,丸劑、湯劑,皆當服之雲,蓋以今年內,當為展拜故云。然而厥後思之,九月內畢役未易,故退定於二月後,心甚退然,無服藥之心矣。予年今六十,展拜六陵,豈初料乎?今番展拜時,行到崇陵,憊甚腳軟,似未免顚僕,而到懿陵後,則腳力復舒。頃者毓祥宮行祭時,五次升降,而亦無憊意,予常時則雖百人扶起,亦難動作,而有事則能如此,實是異事矣。自昨日展拜定日之後,湯劑亦欲著實服之矣。天輔曰,今番陵幸時,臣語右相,以為殿下自是天人,故臣下不可及雲。右相亦以為,丁卯以吏曹參判隨駕時,筋力尙能支撐矣,今番則半不如其時雲。右相年未篤老,而猶如此,陪從承旨,亦無不顚僕,而殿下則能如此,筋力誠盛矣。又以今番宮、園事觀之,小小節目,無不摠攬,而亦皆盛水不漏,聰明亦無減於前日矣。臣自前每以大奮發大振作仰達,而殿下輒以不能為敎,筋力聰明旣如此,而何事不可做乎?臣等懽忭之中,亦不無慨然矣。上曰,予常時自奉甚薄,故能如此,而精神則盡耗。今番自健元陵奉審時,已有喘氣,可見筋力之不如前日矣。天輔曰,今番歸路,又為閱武,此亦可見精力之有餘,且宮、園節目之無不詳盡為之者,雖是至誠所在之致,而精神若不逮,則何以能如此乎?上敎雖每雲不能,而臣則不敢仰信矣。卽今朝象世道,無一可恃,願用精力於朝象世道焉。上曰,綱則欲擧之,而外人,必以為吾君旣老矣而又何如此雲,故予難矣。天輔曰,臣下誰敢如此乎?天輔曰,頃者醫官有闕之代,以玄處明、鄭允協、吳道炯三人仰對,而自上有玄處明特差之命矣。出外問之,則玄處明,非玄悌綱之子,乃玄起鵬之子,且已為醫科,非久當入於本廳雲。今番以吳道炯差出,何如?上曰,依為之。而此後本廳議藥,廳有闕則此二人,亦隨窠直差,可也。天輔曰,翰圈為之已久,而被圈者或在外,故頃日催促矣。今則幾盡上來,而李徽中、李世澤二人,尙不上來雲。依例禁推,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天輔曰,頃以兩殿進上別卜定生鰒腐傷事,黃海水使申思彥,泰安郡守蔡光鼎,安興僉使尹鳳廷三人,自本院草記,先罷後拿矣。今番罪人特放時,此三人皆以未及拿來罪人,竝入於蕩滌中。而閫任及守令、邊將數遞,亦甚可悶,一倂仍任,何如?上曰,所達如此,一倂仍任,可也。出擧條天輔曰,頃者動駕時,禁軍別將趙東夏拿入汰去,而其罪名則臣未聞矣。昨始聞之,則以拿入命下後,更請信箭,不卽入來,故以為驕蹇而汰去雲。頃者申旼,以不卽就召被賞,而趙東夏,則以不卽就拿被罪。外間武將輩,皆疑之以為,一則被賞,一則被罪,此後將何所適從雲?此不可不使之明白知之矣。上曰,拿命旣下之後,渠若請代將則可矣。而何敢請信箭乎?申旼則予召之,趙東夏則命拿入,渠之所遭各異,故賞罰亦異矣。天輔曰,吏判事誠悶矣。都政過期已久,卽今九月不遠,而吏判實病甚重,以瘧疾服參無效,故今方入城調治雲。而此後雖或有減,亦難等待其快差,不可不變通許遞矣。殿下當初委任吏判,聖意有在,吏判之始受命,亦若將有為。是宜久任責成,只經二都目而徑遞,誠為可惜,且旣是可任世道之人,則亦不宜遽解銓任,而病旣如此,實難等待,甚可惜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今聞大臣所奏,其欲任之難以強迫,吏判許解本職,以便調理。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雖値齋戒,冢宰之代,不可曠日,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天輔曰,臣朝聞喬桐水使張泰紹作故云,甚可惜矣。上驚曰,然乎?誠殘忍矣。未經大將而作故乎?天輔曰,屢入於大將望,而多有先進,故未及經矣。今其交代,一時為急。今日政,使之差出,何如?上命承旨書之,傳曰,今聞喬桐水使張泰紹作故云,以故將之子,入於將望。今聞於此,心甚愴然,令本道擔持軍題給,其代依大臣陳白,令該曹今日政備擬。出榻敎上曰,兩銓有闕,則難於其人,誠悶矣。天輔曰,世人專觀旗腳於此,願殿下審愼焉。頃者趙載浩,在門外有實病,故臣久欲筵稟變通,而難於其代,尙今未達矣。上曰,卿意,若何?天輔曰,臣雖不敢的指,而曾前任使之臣皆好,新望中留意亦好矣。上曰,前任者誰也?天輔曰,申晩、徐宗伋、元景夏等有之矣。上曰,元景夏及靈城,掉頭不入彀律,予難之矣。靈城其時下鄕乎?喆輔曰,卽為下鄕矣。上曰,靈城今番處義誠是矣。仍顧問天輔曰,新望則誰也?天輔曰,趙榮國、尹汲,履歷皆當新通矣。臣自前以申飭銓官之意,屢次仰稟,而此後政望,亦頻頻照檢,時加申飭焉。雖可信之臣,若不申飭,則亦或解心矣。上曰,如曏者兵判之擬李鎭嵩,自以為渾然無心用之雲,而安知其渾然乎?此等處誠難矣。天輔曰,此亦非有意也。兵判為人,極為祥吉,又有條理,實是可用之人,不易得矣。殿下頃以為國家,當用和吉之臣雲,聖意則以不為偏論為和吉。而人之為人,自有和吉者,不必盡以偏論之為不為論之,若專以不為偏論為和吉,則恐亦有弊矣。上曰,予不能觀相,何以知之乎?天輔曰,閔百祥事,臣等前日屢次仰達,而自上欲待之雲矣。今番特敍誠幸矣。臣於閔百祥、李臺重兩人,實有苦心。蓋閔百祥為人,器局周通,將來大用之人,而李臺重則已有治聲矣。上曰,李臺重為人,似虛薄矣。天輔曰,其人亦非虛薄矣。喆輔曰,牢實之人矣。天輔曰,兵曹判書申晩,兼帶備局有司堂上之任,而以本兵劇務,又値動駕,備局事有難兼察。申晩有司堂上之任,特為減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榻敎天輔曰,閔百祥今旣敍用,宜使之閑習廟謨,備局副提調特為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榻敎喆輔曰,本院頻頻變通,事甚悶矣。而左副承旨曺命採,又方有病,不得入來雲矣。上曰,此人前則實矣。今何太多病乎?喆輔曰,以瘧疾久不差雲矣。上曰,此人為人,亦可謂和吉乎?天輔曰,然矣。上曰,許遞,可也。出榻敎天輔曰,今番監試官望,以在外人擬入,至於深夜改付標之境,天明後試官,始入場中,以致試圍之紛挐。自前武科試官外,元無改付標之例矣。當該政官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喆輔曰,近來試官,或為子弟赴擧,無端違牌,或為佔便,在家而稱在外,此亦前所未有之事,雖政官,奈何?上曰,試官誰也誰也?喆輔曰,一所金尙耉、李顯重、李得宗也。二所鄭宲、嚴瑀、李重祚也。上曰,鄭宲必為偏論矣。天輔曰,其濡染於家庭聞見,則似不能免,而其人,則非甚為偏論之人。且聞右相言,鄭宲為成川府使時,當賑政而無一乞貸於營門,善為賑濟雲矣。蓋卽今弊端,非專在於偏論也。名官士人不讀書,宰相不做國事,且奔競日甚,故世道日下,而至於偏論,則幾至相忘之域矣。上曰,此則予欲有問焉,奔競而不事國事,何也?天輔曰,不讀書之弊,則臣以為殿下之導率,不及於列聖朝而然矣。古則文士必有優待之道,此所以勸奬矣。上曰,吏、兵判材木亦為異,而今則通融擬望矣。天輔曰,古有曾經吏判、文衡,而以不合備堂被斥,又有經吏、兵判,而不入於為判望者,蓋古之為官擇人如此矣。上曰,堂錄無期乎?大提學前望有之乎?天輔曰,領府事及李判府事外無之矣。上曰,無大提學而亦為之乎?天輔曰,有骨相則為之矣。上曰,頃者趙觀彬,只以尹鳳朝圈點,可謂狹矣。天輔曰,其時趙觀彬以為,渠之當初典文時,以副薦受點,而末梢又得罪而遞,不可以前大提學自處,故只用舊薦而不為新薦雲,其言亦不非矣。上命取應辦節目覽訖,命藥院退出,他承旨入侍。天輔、喆輔,率諸醫退出。右承旨宋昌明入侍。上命書之,傳曰,騎馬六匹立之。出榻敎上命啟沃,持傳敎出外,分付兵曹。又命重明、壽國進前下敎曰,爾等謄出應辦節目中夕飯床器數,分往一二所摘奸,而或有挾冊隨從,則竝執之以來,可也。啟沃入來。上曰,立馬,傳敎出於筵中,則例於閤門外,招致兵曹郞,分付。而今番傳敎,政院下人,送於政院,使之分付雲,極為寒心。仍命承旨書之,傳曰,摘奸命下之後,政院下人擧行,其涉寒心。此專由於數遞吏隷,凡事多有若此者,出納命令之地,豈如是乎?此雖非徒今日,王者,申飭其宜。目前政院諸承旨,竝從重推考。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奉審承旨入來,卽為入侍。出榻敎書訖。上曰,承旨少退待,廳注書及預備兼春秋來後,更為入侍,可也。諸臣退出。
○同日申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入侍時,左承旨宋昌明,假注書李煒,記注官權相龍、洪啟沃進伏。上曰,奉審承旨幾乎入來矣。又敎曰,預備誰也?昌明曰,權相龍也。命昌明讀獻官單子,昌明讀之。一人之名疊出。上曰,一人何以疊出耶?注書出問。臣煒回奏曰,初以洪有徵塡差,而書吏誤書矣。上曰,吏曹書吏分明虛言矣。臣煒曰,見其草則果書洪有徵矣。上曰,然乎?命書傳敎曰,今番節祭兼望祭,事體重矣。淸齋在於禮文,而諸執事尙不塡差,若此豈有重祀典之道乎?出該吏曹郞廳,下金吾推考。勿論獻官、執事,初差稱頉者,一體下金吾推考。出榻敎上曰,只當陵奉審則幾乎來矣,何其遲也?承旨出去,未離閤外而來,則使之入侍,到政院而來,則使司謁,取稟。遂退出。
==8月14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未肅拜。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在外。右副承旨李奎採式暇。同副承旨閔百祥在外。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煒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仁顯王后閔氏忌辰。
○觀象監,自辰時至午時,夜自一更至五更,月暈。啟。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左副承旨安𠍱,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閔百祥,時在京畿廣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塤,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常參時,宮官不可不備員。而兼輔德、兼弼善、兼文學、兼說書俱未差,弼善兪漢蕭未肅拜,文學李仁源受由在外,兼司書李得宗,監試試官進,說書洪景海以親病陳書下鄕,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弼善兪漢蕭,卽為牌招,在外人員,令政院稟旨變通,與未差之代,一體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為弼善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安𠍱達曰,因侍講院草記,明日常參,宮官不可不備員。而文學李仁源,受由在外,說書洪景海,陳書下鄕,將無以備員,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以弼善兪漢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塤曰,推考徽旨捧入。
○安𠍱,以侍講院言達曰,明日常參時,宮官不可不備員。新除授弼善兪漢蕭,旣有隻推之令,更為牌招,以為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弼善兪漢蕭牌招事依下,而闕門已閉,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塤達曰,明日常參,兩司無進參之員。在外及奉命在外人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抄選外竝改差。
○安𠍱達曰,明日常參時,六曹長官,當為進參。而吏曹判書趙榮國,刑曹判書趙載浩,俱未肅拜,竝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時,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外,持平趙𪬵,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傳於安𠍱曰,孝純、懿昭祭文,有添入句語者,禮房承旨入侍於懿昭魂宮,而禮房承旨如無之,他承旨率香室官員入侍。
○傳於李喆輔曰,都承旨入侍。
○傳於李塤曰,都監堂上入侍於涵仁亭。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東所衛將假承旨差下後,若是稽緩,過齋後令兵曹決棍十度,南所衛將假承旨差下,卽為入侍。
○又敎曰,東所衛將旣巡更,則當急促召來,何其遲耶?過齋後政院使令等,令兵曹決棍三十度催促。
○安𠍱,以長陵獻官臣兵曹參議李景祚言啟曰,臣祗奉香祝,當日巳時量,來到本陵開封,則與光陵祝版換入,不敢塡祝,事甚罔措,敢此馳啟,急急改書下送之意,惶恐敢啟。傳曰,知道。
○假承旨安宗漢達曰,今日入直承旨安𠍱、李塤,竝特敎遞差,右承旨李奎採式暇,同副承旨閔百祥在外,新除授承旨申晦,以獻官方在懿昭魂宮,入直無人。左承旨宋昌明,新除授承旨具允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御營大將洪鳳漢罷職代,以訓將兼管事,命下矣。訓鍊大將金聖應,卽為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癸酉八月十四日未時,上御懿昭魂宮。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安𠍱,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香室官員牟景觀入侍。𠍱曰,臣以光陵秋夕祭祝文事,有時急仰達者矣。上驚問曰,何事?𠍱曰,昨日光陵、長陵祝文,換封以往。光陵祭官雲川副守杆,奉香入去後,開見祝文,始覺其換封,急急馳來,今方到院。而中路馬困,勢難得達,故責騎於豐壤驛,換騎驛馬而來,兩陵祝文,不可不急急改書以送。而濫騎之罪,亦不可不飭。該驛察訪,當時不能檢飭,致令無牌立馬,亦宜有飭。而本院請推外,不得為之,為先從重推考,何如?上曰,今日兩魂宮有告由事,故召承旨矣。乃有此事雲,不勝驚悚矣。祭官勿推,卽為召入。雲川副守杆入侍。上曰,何以覺其換封乎?杆曰,朝者塡祝時,見而知之矣。上曰,塡祝例於未申時為之。而今日早為之者,亦似非偶然矣。仍問曰,爾是誰之近親乎?杆曰,臣卽礪恩君之弟矣。上曰,兄弟幾人乎?杆曰,本是七兄弟,而今則二人作故,只餘五人矣。上曰,祝文抱之而來乎?杆曰,然矣。上曰,觀爾處事,眞礪恩之弟矣。仍命承旨書之,傳曰,莫重封頭錯封,其涉寒心。當該香室官員,事過後令該府,從重勘處。守僕令攸司,亦為從重科治。而獻官行雲川副守杆,中間乘馹,其雖違法,能察其誤,身馳以來,其宜功過相準,特為分揀。當該察訪,不能檢飭,使本驛無牌立馬,亦有其律。而關係則重,獻官旣已分揀,亦勿論。祭文二張,卽為正書代押,光陵特定香陪書吏,與獻官給馬馳往,長陵特定香陪書吏,香室官員竝給馬,同為馳往事,卽為分付。出榻敎上曰,香室守僕,頻頻改易,故有如此之弊矣。𠍱曰,誠然矣。上曰,此後各陵傳香時,香陪櫃各書陵號,俾無相混,可也。出擧條諸臣退出。未及閤門,上復命入侍,諸臣進伏。上曰,更思之,昨日予旣親傳香,今日改書以往時,亦不可不親傳矣。卽命書之,傳曰,當親傳香,侍衛以入直,卽為擧行。出榻敎𠍱曰,處所則何處為之乎?上曰,當於此處為之矣。𠍱曰,旣已親傳香,則香室官員之受香,事體似如何矣?上曰,然矣。卽命書之,傳曰,旣已親傳香,何可傳於香室官員乎?懿昭宮亞獻金相福,差長陵獻官,卽為受香。懿昭宮入直宗室,差亞獻。出榻敎諸臣退出。
○癸酉八月十四日申時,上御懿昭魂宮。都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時,都承旨李喆輔,右副承旨安𠍱,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入侍。上命取兩魂宮望祭祭文,以墻垣修補床巾改造告由事,親製添句。命喆輔書之,使之出付香室,正書以入。又命𠍱書之,傳曰,燈索及中排設床巾。今聞其報已久雲,三年不遠,其何遲滯?該曹堂上推考,卽為擧行。出榻敎𠍱退出。上命喆輔,讀上諡冊印儀小識訖。上曰,俄者懿昭宮亞獻官金相福,移差長陵獻官。故懿昭宮,則以入直宗臣差亞獻事,下敎矣。入直宗臣資級,若居初獻官之上,則不可使資高者為亞獻。承旨出問守僕,以資給次第,塡差初、亞獻事,分付,可也。諸臣退出。
○八月十四日申時,上具袞冕,御懿昭魂宮。光陵、長陵親傳香入侍時,左副承旨安𠍱,同副承旨李塤,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侍立。上詣板位曰,承旨盥洗乎?𠍱曰,然矣。上曰,入之。又敎曰,香室官員,或漏尊號矣。常時則承旨準之,獻官亦準矣。又敎曰,雲川守早來矣。日暮時或可及之耶?親傳香時,則獻官不準乎?𠍱曰,然矣。上曰,準之,可也。事體不然矣。且光陵大王尊號字數多,漏之易矣。命承旨讀之,𠍱讀之。塤曰,獻官去而或逢之,則問香祝持來。若盡持來,香則還為持去,何如?上曰,唯。又敎曰,今番侍衛神速,似預備矣。禮罷還入大次。遂退出。
○同日初更四點,上御涵仁亭。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安𠍱,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上曰,都監堂上誰來耶?𠍱曰,有都監堂上入侍之命。而李益輔,方在園所,戶判李昌誼,家在城外,禮判李益炡,以懿昭墓獻官出往雲矣。上曰,李益炡求差耶?𠍱曰,未知矣。上曰,陵與園,奉審則一也。都提調旣已出往,則當先為園上奉審。而今觀都提調狀聞,無園上奉審之語,而只曰看飭。都提調豈但看飭工匠而已乎?事體不然矣。一看字何也?命書傳敎曰,今日君綱,可謂莫如之何矣。為搢紳為章甫者,日日聚首者,不過抉摘其君之擧動,亦不過相聚偏黨而已。頃者傳諡冊也。書國王御諱者,立庭群下,無一人鞠躬,已無臣分。而觀今擧措,其雖承命,黽勉則難掩。其曰北面於君,事之寒心,莫此為甚。今日朝鮮,卽一兩班之靑丘,若此而能為國乎?已予知熟矣。嗚呼,大夫士少知今日之有五倫。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凡都監狀聞,園上奉審,一不擧論,已涉異也。而今日都提調狀聞中,無奉審之事。只曰看飭雲,一看字其涉慢忽。於今日,猶敢若此,在君位,其若飭勵,則宜先大官。都提調金尙魯罷職。出榻敎上曰,頃者上諡冊受香時,無一人祗迎。旣有國王諱,則鞠躬祗迎,臣分當然,而何可如是乎?予雖不言,而已為無狀矣。𠍱曰,小臣愚迷不覺。而意者看飭二字,指工役而言也不為祗迎之敎,則臣亦不知矣。上曰,都監堂上,豈獨看工役而已哉?諸臣幾年操弄,予痛矣。𠍱曰,何為其然也?文字間不察之致也。上曰,宮、園香祝,書國王諱,為臣者見此,而不為祗迎可乎?𠍱曰,小臣極為惶恐。而著帽立朝者,豈如是乎?古人云察淵魚不祥,語未了。上曰,承旨太雅詳矣。敢為營護諸臣耶?承旨則無父母耶?不知其父母矣。仍吟察淵魚三字。於再三後,上曰,承旨遞差。𠍱退出。仍命注書,他承旨入侍。啟沃曰,承旨出去。史官等小退,與承旨同入,宜矣。上曰,唯。遂退出。
○同日二更,上御涵仁亭。假承旨入侍時,假承旨安宗漢,假注書李煒,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進伏。上曰,南所衛將耶?宗漢曰,然矣。上曰,姓名誰也?曰,安宗漢也。上曰,履歷,何如?宗漢歷擧履歷仰達。上曰,初傳敎讀之。宗漢讀之。上曰,禮判懿昭墓獻官求差耶?秩是正憲,非當品也。注書出問。臣煒回奏曰,求差矣。上曰,禮判亦怠於職矣。命書傳敎曰,前承旨具允明,參議申晦,竝承旨除授。出榻敎又命書之曰,旣下敎,都監狀聞中,已有不察。都監諸堂,竝從重推考。出榻敎又命書之曰,其雖語不察,旣下敎之後,事體則重矣。筵奏宜嚴,王者處分,亦豈糢糊。御將洪鳳漢罷職。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令訓將兼管御營,御將代待下敎擧行。出榻敎又命書之曰,禮判懿昭墓,似是求差,意雖美也。都監堂上時,或有入侍之命。而在城內者,只有禮判,則出城非也。頃者令監造官擧行之請,已欠事體。而今日工役之差遲,專由於此,為先從重推考。當該浮石所監造官,運木監造官,事過後令該府處之。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今日嚴敎之下,承旨安𠍱,敢以營護士夫,承旨李塤,入侍命下之後,偃蹇不來,竝遞差。出榻敎上曰,兼史知之乎?注書頃日陞敍耶?啟沃曰,陞敍。而昨日政,付司果出六矣。上曰,我國人視其君尋常,特敎陞敍者,豈可以司果出六耶?守門將有司果出六,而豈用之於特敎乎?注書若京人,則其間,必得攀緣付職矣。命書傳敎曰,凡特敎之下,該曹宜卽擧行。而雖親政時,入侍注書,尙瑞院官員儲闕塡差,例也。而曏者入侍注書陞敍之命,本事重矣,則該曹焉敢送西陞六乎?此實前所未有。當該銓官,從重推考,後日政卽為擧行。出榻敎又命書之曰,都監堂上,明日竝令進去監董。出榻敎又命書之曰,都監都提調有闕,左相為都提調。出榻敎仍命退出閤外,復命入侍。上曰,史官知之耶?頃者毓祥宮回駕時,孝章廟奉審承旨誰也?臣煒曰,金文行也。上曰,然耶?重明曰,然矣。上曰,江邊七邑,何處何處?啟沃歷擧以奏。上曰,昌城府使誰也?宗漢曰,不知矣。上曰,朔州防禦使耶?宗漢曰,非防禦使,乃邊地也。上曰,非堂上窠耶?宗漢曰,堂上、堂下交遞,而非名武則不得為之矣。上曰,經邊地、防禦使後,通閫帥乎?未經防禦使,而踐邊地,則亦可通閫帥乎?宗漢曰,武弁履歷,猶未詳知。而或有兼防禦處,或有不兼處,而朔州則雖非防禦使,而自是擇送,故非人人之所可為也。命書傳敎曰,右職呼叫下敎之後,以相等之品備擬,豈特敎之意乎?此後待窠更擬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北道守令有闕耶?宗漢曰,聞洪原方有窠矣。上曰,崔一衡,有老母而請歸養,其情慼矣。命書傳敎曰,崔一衡,為親請歸養,故其涉矜惻,北道守令備擬事下敎,蓋以孝御下之意。而該曹尙不擧行,當該銓官推考。出榻敎遂退出。
==8月15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在外。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閔百祥在外。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奉命出仕。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直。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常參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李喆輔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常參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一員未差,趙𪬵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申晦達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具允明,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達曰,持平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矣。今日常參,以臺諫不備,政官牌招,何以為之?啟辭尙今未下,時刻漸近,今日常參,何以為之?敢稟。令曰,只推。更卽牌招。
○以持平趙𪬵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宋昌明達曰,持平趙𪬵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矣。時刻已過,臺諫不備,今日常參,何以為之?敢稟。令曰,停。
○吏曹口傳政事,以左議政李天輔,為上諡封園都監都提調。上諡封園都監都提調李天輔,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於宋昌明曰,都提調入侍於奏祥門。
○以金樂熙為假注書。
○李喆輔啟曰,假注書金樂熙,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達曰,御營大將洪鳳漢,時在京畿楊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臣天輔,以明日依前定奪,除下直進詣園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意啟曰,議藥同參玄載鼎有頉之代,當為擇差。而醫人吳道炯,術業最為精詳,以此人差下,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東所衛將假承旨差下後,若是稽緩,令兵曹決棍十度。東所衛將旣巡更,則當急促召來,何其遲耶?過齋後政院使令等,令兵曹決棍三十度事,命下矣。依傳敎,東所衛將李始完,決棍十度,政院使令等,決棍各三十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以義禁府言達曰,翰林被圈人李徽中、李世澤等禁推事,徽旨達下矣。李徽中,時在忠淸道洪州地,李世澤,時在忠州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義禁府言達曰,秋夕祭大祝尹得徵、曺允濟,吏曹郞廳邊致明等,下金吾推考事,徽旨達下矣。尹得徵、邊致明,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而曺允濟,時在京畿高陽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內乘,以提調意啟曰,上年冬至使持來禮單馬二匹內,一匹在彼地病重,僅僅牽來到義州,翌日卽為致斃之由,冬至使移關來到,而一匹,使之依例留養於灣府,待肥澤上送矣。卽接義州府尹移文,則留養馬亦得病,多般治療,終未得差,竟至致斃雲,此或出於事勢之適然。而兩匹俱斃,則其不善申飭之失,不可無責,冬至使及義州府尹竝推考,次知看養監色等,令本道從重科罪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以京畿監司金尙翼申本,前領議政李宗城去壬申十二月今正月二月三月四月五月月廩米太不受事,令於李奎採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以京畿監司金尙翼申本,判府事兪拓基今七月朔月廩米太不受事,令於李奎採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左參贊樸文秀書曰,伏以臣,留章徑歸,祗俟重誅,伏奉睿批,不惟不罪,乃反以上來為敎,臣於此,惶隕抑塞,罔知所處。臣之退屛丘壑,日月已多,今則老將死矣,此身進退,復何論哉?江行數日,易襲寒氣,過致傷感,載病而歸,貼席昏倒,不省人事。日昨大朝園陵行幸,終不得趨伏路左,仰瞻羽旄,義分都虧。臣罪又萬死,今者錫馬之寵,誠出望外,轉罪為恩,一倍愧悚,暫時執事,無勞可徵,亟宜轉達收還,以重賞典。且臣所兼平市提擧,適因事會,自請相換。今則市弊已釐,義難苟冒。曾以事過卽解之意,仰陳筵席,尙今仍帶,廉恥沒矣,事體苟矣。至若政府西壁,亦不可長時虛叨,倂許遞免,此臣所祈祝者也。今玆所陳,亶出血懇,倘伏蒙睿慈,俯從至願,則於臣大幸,敢具短章,冒死縣籲。伏乞離明,曲察臣微悃,亟遞臣本兼諸任,仍勘臣逋慢之罪,以嚴邦憲,以安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兢惶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任。
○慶尙監司尹東度書曰,伏以臣,曏者三書呼號,亶出疾痛急切之辭。而今則臣疾,益無可為,特僅延床玆之一息耳。受氣本薄而精力甚短,蒞藩最劇而耗傷滋多,積漸添崇gg祟g,果致大疾。三朔毒瘧,寒熱賊元,僵臥叫苦,一味澌綴,不能省覺,又不能轉動。澟澟危形,頃刻是憂,借使積久將理,得保殘喘。秋冬之內,無望為完人。凡臣之拋廢大小公務者,又未知將為幾箇月矣。首丘之願徒切,負山之力已竭,如此而尙可一日在職乎?春巡旣停,而至煩大僚之請推,雩禱不親,而且勤筵敎之問備,罪在屍職,跡涉慢災,寤寐惶懍,宜卽仰請譴何,而涔涔昏委,全莫照管,了了孤寄,傍無提撕,數行陳暴,尙此闕然,虧分之誅,固無所逃。況今山郡災傷,審視為急,而秋巡又不得生意。海邑濫稅,査聞有命,而擧行亦至今稽滯,何莫非臣虛縻之罪,而又敢以病自恕乎哉?倘蒙睿慈曲庇,卽賜鞶褫,仍將臣罪,亟許勘罰,則生成之恩,臣固銜結,而一路之民,亦且受賜。如縷之喘,不能把管,倩人之辭,未盡肝膈。伏乞邸下,哀憐而矜許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癸酉八月十五日未時,上御崇文堂。上諡封園都監都提調請對入侍時,都提調李天輔,左承旨申晦,假注書金樂熙,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上曰,注書誰也?申晦曰,金樂熙也。上曰,今年科乎?申晦曰,前年科也。上曰,前年謁聖科乎?申晦曰,前年秋庭試也。李天輔問候訖曰,臣當往都監,而吏曹啟下單子未下,戶禮判園所去路來見臣,有所變通之事為言。故臣今方求對矣。上曰,何也?李天輔曰,物力甚不足雲,當有區劃之道矣。上曰,前已劃送者,盡用雲耶?李天輔曰,蓋聞十分撙節,而必欲急速訖役,故物力自爾多入雲矣。上曰,曾有下敎甲冑價米,有意儲置矣。餘存幾何耶?李天輔曰,六百石餘在,參酌許給好矣。上曰,幾石則足用耶?李天輔曰,雖未的知,而以半許給,則似可足用矣。上曰,承旨書之。命書傳敎。李天輔曰,都監諸堂盡往園所事,有下敎,而京都監,尙未訖工,見今碑役方張,而不可以郞廳監造官董役。堂上一人,畢役間使之上來監董,似不可已矣。上曰,其勢然矣,依為之。李天輔曰,祈稔閣,以蓋瓦事有下敎。臣雖未見,而體木甚弱雲。若蓋瓦,則恐非長久之策,何以為之?上曰,然則置之。李天輔曰,臣明日當出往,而十九日,以崇陵改莎草事,當為下直出去,其前可以還來矣。上曰,卿何必進去園所乎?李天輔曰,臣何可不卽往見事役乎?上曰,然則卽為還來,宜矣。李天輔曰,臣伏見去夜處分,實為驚心。求見狀啟於政院,而尙今不下。故取來都監本草見之,則頭辭果有奉審之語,殿下何以看得,而有此處分耶?上曰,然乎?有奉審字乎?李天輔曰,果有之矣。狀草臣方持入矣。上曰,讀之。李天輔讀訖。上曰,果有之矣。予於昨日,心懷愴然。又往哭兩魂宮,又以兩陵香祝相換事親傳香,精神索莫歸臥。忽然思得狀啟中看飭二字,心竊駭異。問於中官輩,則告以無他語雲,故遂有處分。而右相心事,予豈不知乎?予常時或作文而旋忘,以此見之,精神如此,摠萬機誠難矣。予於御將,豈有一毫礙滯之意乎?向日涵仁亭入侍時,有此言,而予則實不知某之所發矣。聞御將待命之後,始知其為御將之所言。而其言旣聞之後,似有警飭。昨日處分時,竝及御將,而予豈有一毫他意?御將之斷斷無他,予豈不知乎?今日右相所遭,果眚矣。李天輔曰,聖敎至當矣。右相凡於事務,過於縝密,臣嘗病之。以其詳密之心,豈有泛忽之事乎?上曰,卿言是矣。右相卽予之常時所恃者,豈有芥滯於中?況本事如此,由予錯料,且豈有他意於其間乎?且以御將事言之,其言率爾,而其心則予豈不知乎?處分前後,實無礙滯之意矣。昨日事旣知其眚,又何遲待?仍命書傳敎訖。出榻敎上曰,予意盡於此矣。李天輔曰,聖敎如此,實無加勉之語矣。上曰,《易》鹹卦豈不有之乎?有男女然後有夫婦,有夫婦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五倫之根本,卽男女也。申晦曰,造端乎夫婦,聖敎至當矣。上曰,疑之勿任,任之勿疑。予於右相、御將,斷無他意矣。李天輔曰,然則都監都提調,亦將仍帶矣。上曰,旣已還寢,則自在其中矣。上曰,御將今番不為出城耶?李天輔曰,姑未知。而右相則方在城外,轉向他處雲矣。上曰,欲往沙斤川耶?予今日如此之後,右相亦豈有礙滯撕捱之事乎?使入侍注書,持往傳諭,傳授命召,可也。李天輔曰,昭寧園展拜時,設布帳,使摠戎、守禦兩廳分當,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李天輔曰,年分事急,而敬差官,依前勿送之意,分付,何如?上曰,此等歲則敬差官悶矣。除之,可也。出擧條李天輔曰,今年農形,未免穴農,三南稍豐。而京畿、黃海,則未免大歉矣。上曰,鹹鏡道旱則好矣。而雨水之餘,果未知如何也?李天輔曰,臣聞都承旨所傳,昨日筵話中傳位則可之敎,豈不悶迫乎?亟願收還。上曰,注書記之耶?此乃愴心之敎也。何必記之?所陳如此,還收宜矣。李天輔曰,崔鎭海右職呼叫事有下敎。而兵水使,則不可直擬。吏曹則呼叫。不過牧府使,而皆是三品,雖不可謂右職,此外豈有他呼叫之道乎?上曰,防禦使豈非二品乎?李天輔曰,招問吏,吏則乃是三品雲矣。申晦曰,防禦使乃是二品矣。李天輔曰,非也。上曰,承旨以二品知之乎?李天輔曰,崔鎭海所除朔州府使,無可遞之事矣。上曰,然矣。申晦曰,再明日親傳香,承旨不可不備員。而其中或有在外者,何以為之?上曰,在外者誰也?申晦曰,閔百祥、具允明也。上曰,閔百祥在近雲矣。具允明在何處耶?申晦曰,閔百祥在廣州,具允明在楊州雲矣。上曰,猶有兩日,使之催促上來。命書金貴人墓致祭擇日事,當該堂上推考傳敎。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16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病。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在外。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閔百祥在外。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啟曰,御營大將洪鳳漢,才已入城雲,卽為牌招,傳授命召,何如?傳曰,允。
○申晦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金尙魯,自露梁轉往廣州地,仍為還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諭。
○李奎採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右議政金尙魯,自露梁轉往廣州地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啟。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宗簿寺郞廳提調意達曰,宗臣驪平副守煋,凡於大小公會,一不進參,其在分義道理,已極寒心。而今此陵幸擧動時,每品抄啟之後,偃然在家,終不陪扈,事體分義,豈容若是?事之駭然,莫此為甚,驪平副守煋,依例罷職,以懲日後,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進善尹鳳九,時在忠淸道德山地,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都監分授肅靖門西邊體城四間許頹毀處,今月十八日,始役改築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宋昌明,以兵曹言啟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以上朔試射日次。而國忌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慶尙監司尹東度狀達,七八月令藥材進上中山藥,節早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宋昌明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黃海監司李臺重狀達信川等居民金萬歲等渰死事,令於李奎採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具允明書曰,伏以臣,蹤地危臲,不敢處在京輦,屛跡楸下,以為斂跡自靖之計矣。不意承宣除名,遽降此際,繼以馹召有旨。又伏承大朝特敎催促之命,臣驚惶霣越,不敢一向偃伏。蒼黃疾馳,才還私次。而念臣情勢之決不可抗顔周行,已陳於前書。伏想睿鑑,俯燭其實矣。臣不欲每每提籲,而區區私義,理難變動。明日大朝傳香入侍,亦無入參之勢。玆敢略控短章,冒陳危懇。伏乞邸下,俯賜諒察,亟許鐫削,以安私分,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吏曹參判李成中書曰,伏以臣於日前,以試望付標,至煩大僚筵推。夫試望重於政注,於是而有所失,則其罪已當誅殛。卽此一事,固宜引義自處。而矧復政注,又有做錯,大朝特敎重推,辭旨至嚴。臣尤震慄惶懍,欲死無地。假注書送西,臣亦知其未安,故今月初三日政,該員累度送言要西移,而臣不遽從。及至十三日政,其言益力,臣果難於累咈,姑且依許。此卽前後參政承宣之所覩聞,臣何敢費辭自理?只恨臣之不能終樹己見也。至若北窠,自是苽代,法不得擅出於散政,而此猶不敢論。惟是臣之疎昏,萬不近似於佐銓重任。自知甚明,自量已熟,只緣執守不堅,腳跟不牢,倉卒再出於已試蔑效之地。怵焉反顧,已不勝其騂汗,而循例擧行,亦多迷謬。侏儒一節,可知全體。問備薄勘,未足自贖。伏望睿慈,亟削臣職,仍令攸司,議臣罪犯,使之少酬初心,稍靖私分,則臣亦可以筋力奔走,為一分塵剎之報矣。言出肝膈,匪是飾例,更乞留神矜許焉。臣亡任瞻望懇祝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8月17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直。左承旨申晦式暇。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未肅拜。右副承旨李奎採奉命偕來。同副承旨閔百祥在外。注書具壽國式暇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顯宗大王忌辰齋戒。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喆輔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書批已下,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喆輔曰,推考徽旨捧入。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宋昌明曰,大朝特敎申飭之下,其何如是?從重推考,待明朝卽為牌招。
○李喆輔啟曰,上諡封園都監堂上李益輔,自園所入來,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曰,入侍於涵仁亭。
○李喆輔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宋昌明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奎採曰,闕內禁軍廳,喧鬧特甚,禁軍將,常時若善為率下,則豈如是乎?禁軍將,令兵曹決棍。
○申晦,以上諡封園都監言啟曰,表石前後面刻役,今已畢工。校正件印出以入之意,敢啟。答曰,知道。內入三件擧行。
○李喆輔,以承文院都提調意啟曰,北道犯越罪人李雲吉,以充軍減律事,諮文出來,故只以依為之意,撰出回諮,旣已啟下,出給皇曆齎諮官矣。李雲吉事,今則旣已減死,則只以依為之意回諮,似或泛忽,待節使付送,無方物謝表。今番回諮,則添入祗謝之意,改撰回諮,別定禁軍騎撥下送,追給於齎諮官所到處,何如?傳曰,允。
○閔百祥書曰,伏以臣於頃年,獲罪甚重,金木是竢,乃蒙罔極之恩,特寬不測之誅。癘土炎海,如赴樂地。旋復量移,竟至全釋。德意之厚,與天同大。歸身故里,自分為棄物。今於千萬夢寐之外,旣下敍命,又除以職,譬如枯枿之復春,死灰之復燃。臣誠惝怳感激,有淚如瀉。況此絲綸之間,援喩至重。臣非木石,何以為心?愴痛之極,不知所言。臣之頃年書語,實出於斷斷血衷。蓋為臣之罪者,固在四字,而可以見臣之心者,亦在此四字。嗚呼,辛壬戊申之事,實為今日所痛泣憤惋者,而梟獍幾盡就法,義理亦旣少伸。臣雖愚昧,豈以為眞有未辨之事哉?第念就法者,卽其隨從,而巨魁則官秩自如,少伸者卽其枝葉,而頭腦則剖析不盡。此實倫綱之重,義理之原。而時移世變,寢以淪忽,苟居言責者,不言則已,言則當先此事。故臣妄犯忌諱,略暴忱誠,臣之本心,亶在於斯。不然則臣誠何心,更為追提,以傷我大朝之心哉?而大朝,反以臣言,遽加不當疑之疑,至下不忍聞之敎。臣雖無狀,自是世祿遺裔,所欲忠者,國與主耳。使臣之言,或近於聖敎所云,則天下寧有是理。臣之方在死境,不以死為悲,而以是為冤。及其生出獄門,不以生為喜,而惟冀苟延縷命,終暴本心也。然惟我大朝,前後辭敎,非不嚴截,而不遂加之以刑辟,終亦察其苦痛,豈非臨下之明,恕物之仁哉?臣於此,卽日滅死,更無所恨。而風波憂畏,驚魂未定。丘壑跧伏,百念俱消。受恩如此,報答無階。中夜撫躬,竊自悼焉。且念今之憎嫉臣欲其死者,固無論已。雖其伸救臣不欲廢棄之言,亦有所訝惑而未可曉者。其言曰,臣之議論,由於家庭所聞。而渠則公平闊大,非好黨負國之人。審如其言,則是臣心,本不如此,而特染於家訓,變其公平闊大之規,故為奸黨負國之論也。其所以救解臣身者,適足以歸罪於臣家。臣之慙痛,當如何?臣若念挨逼於祖先,只幸吹噓於名塗,揚揚冒進,抗顔朝列,則尤豈不益其羞恥而厚招嗤點也哉?玆敢略具文字,仰首鳴呼。伏乞離明,俯察臣之情懇,亟遞臣新授職名,使之優遊田裡,歌詠聖澤,則實天地生成之德也。臣無任涕泣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辭書復提前說,若是張皇,此有違於大朝幾年固心,而亦非頃年辭敎之切嚴。爾其勿辭,上來察職。
○癸酉八月十七日辰時,上御明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申晦,右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李奎採,注書具壽國,假注書金樂熙,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等,進坐於賓陽門外。禁漏獻時刻正時,上具翼善冠、黑團領、玉帶,自賓陽門出,御坐於仁政殿。諸臣以次進伏。上曰,曏者傳香有誤著,至有相換。今番則宜加愼重,香封外直書之,可也。上跪而傳香。宋昌明跪而受香,敬封奉傳於香祝官。香祝官敬受,奉香而出。上登版位,祗送香祝,肅穆莊敬之儀,藹然於黼黻之上矣。上曰,贊謁者誰也?申晦曰,徐仁修、金恆魯也。上命右承旨宋昌明,奉審五陵而來。宋昌明奉命而去。兵曹判書申晩啟曰,在前經宿動駕時,十里外斥堠伏兵,例使守禦、摠戎兩廳,隨地方擧行。今亦依此為之,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禮畢。上乘步輦,自賓陽門入。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八月十七日申時,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堂上請對入侍時,都監堂上李益輔,右副承旨李奎採,假注書金樂熙,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李益輔曰,羊馬石,擇日排立,何如?上曰,依為之。李益輔曰,中階砌,依定奪亦為退築。而中階下,有中排石,此亦退置,為宜。上曰,依為之。李益輔曰,舊石物,以酒灑而洗之,盡其苔色,皆不如改釘矣。上曰,以酒洗之,可也。李益輔曰,典祀廳基址,當初以齋室下豹尾砂邊營建,陳達矣。都提調奉審以為,地處卑下,且齋室乃人居之家,自有汚穢處,萬萬未安,齋室移建於下,祀廳新造於上,為宜云矣。上笑曰,祭廳行廊,亦有中官輩汚穢間矣。李益輔曰,然則祭廳大門外,與齋室相對營建則固好,而稍近於丁字閣,是可悶也。上曰,此則不可也。齋室下豹尾砂下傍與齋室稍間處,東向營建,齋室中家汚穢處,則使之勿用。而以北邊墻內,數間造給為宜矣。李益輔曰,香火廳有剝落處,故自都監亦為修補矣。上曰,依為之。李益輔曰,以羊馬石排立事,三堂奉審園上,則莎草數處,有枯損矣。上命書傳敎曰,告由祭又當設行。而莎草,則以慕華館草用之,為宜矣。李益輔曰,園上曲墻,樹木太近,聞禮判之言,則以斫伐事,曾已定奪雲。而此是大事,臣等不敢擅便。待都提調奉審時,相議斫伐,何如?上曰,所達誠然矣。李益輔曰,碑石刻役,今夕明朝,似當畢役。而校正件,再明當入啟矣。上曰,校正件,入啟兩件外,無印出之事耶?李益輔曰,臣等各印一件藏置之矣。上曰,然乎?何間當出往園所耶?李益輔曰,二十二日間,當陪進園所矣。又達曰,表石固當塡紅矣。上曰,以漆合用耶?李益輔曰,然矣。而五陵時觀之,則色不新新,久後易落矣。上曰,有他漆耶?李益輔曰,以油合漆則為好雲矣。上曰,勿以漆而用油,可也。李益輔曰,舊表石與神道碑塡紅事,何以為之耶?上曰,置之勿塡。李益輔曰,碑簇幾盡粧纊,碑石陪進前內入,何如?上曰,依為之。李益輔曰,五陵碑簇內入時,細杖gg仗g鼓吹,懿昭墓則只以架子奉入矣。今番則何以為之乎?上曰,細杖gg仗g鼓吹,陪進內入。李益輔曰,物力與初料大異。今番冊印之役,亦多入之,故都提調下去時,有商量請得之議。而臣不敢惶悚獨請,待都提調入來,更為稟啟矣。上曰,其間所用幾何?李益輔曰,募軍至千名,匠手至三百餘名,計其一朔則布至六十餘同,米至近千石,槪今番雨水連仍,木石之運入甚難,故自然如此,極甚惶悚矣。上曰,木所石所稍遠故如此耶?李益輔曰,然矣。大小碑閣與丁字閣役處,一一陳達。李益輔曰,都提調誠可悶矣。都監草記,固當為之。而都提調當在外,依前都監啟辭為之乎?上曰,依為之。李益輔曰,都廳因諸堂上之下去,園所都廳,方為看役上來矣。明日當下送。上曰,下送,可也。李益輔先退趨出。上曰,承旨書之。閔百祥何房耶?李奎採曰,工房矣。上命書傳敎。上曰,閔百祥初為承旨矣。李奎採曰,初為矣。上曰,具允明何房?李奎採曰,左副矣。上曰,父子盡往城外耶?李奎採曰,具允明昨日入來,陳書承批矣。上曰,入來矣gg乎g?李奎採曰,入來矣。上曰,閔百祥陳書初耶?李奎採曰,初陳書而承批矣。上曰,元良下答循例耶?李奎採曰,具允明書答循例。而閔百祥書答,則有措語矣。上曰,措語何如耶?李奎採曰,如是張皇。上曰,渠若以為可,則宜以張皇下答。而若引罪,則當開釋下答矣。此等傳敎,書入於元良以知之可矣。上曰,具允明渠父則在鄕耶?李奎採曰,在京矣。上曰,不但渠父,辱及其祖,渠不以為悶乎?李奎採曰,及於三代具赫矣。上曰,非朝廷厚風矣。上命李奎採,書右相傳諭。上曰,承旨持往傳諭,亦詳言之。上仍問曰,李景祚入來耶?李奎採曰,來矣。上曰,祝文及於祭享前耶?李奎採曰,三更未過祭享雲矣。諸臣遂以次退出。
==8月18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直。左承旨申晦式暇。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式暇。右副承旨李奎採奉命偕來。同副承旨閔百祥在外。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顯宗大王忌辰。
○宋昌明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副提調李喆輔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達曰,左議政李天輔箚子到院,而國忌正日相値,留院之意,敢達。令曰,入之。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喆輔曰,只推。更為牌招。
○以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宋昌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宋昌明達曰,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臣,卽見同副承旨閔百祥書本。則以臣昨年筵奏,引而為嫌,至謂救解臣身者,適足以歸罪臣家云云,臣為之訝惑焉。故相臣閔鎭遠,國之藎臣也。臣嘗心服其誠忠,而後孫之立朝者,惟百祥一人。不幸以言獲罪,流離嶺海,疾病將死。臣之特請恩宥,非獨為百祥,蓋以乃祖之孫也。且百祥為人,公平闊大,頗有故家規模,必不為負國好黨。而惟其不諒時勢之與其先祖時有異,乃以家庭舊聞,率爾陳章,自犯重罪,究其心,則有足以原恕。故臣之所奏,不過如斯,何嘗一毫有礙逼其家訓?而百祥所謂歸罪雲者,臣誠茫然,莫知其何說也?百祥就臣筵奏,別出註腳於本旨之外,強引不當引之嫌,臣竊歎之。以百祥之在外撕捱,昨日又煩大朝特敎,惟邸下,申飭政院,另加催促,俾卽膺命焉。答曰,覽箚具悉卿懇。過當之語,卿何介意?所陳留念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8月19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具允明病。右副承旨李奎採偕來。同副承旨閔百祥未肅拜。注書具壽國呈辭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喆輔達曰,明日,崇陵莎草修改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申晦達曰,左副承旨具允明,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喆輔達曰,同副承旨閔百祥,才已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同副承旨閔百祥再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日昨大朝申飭之後,連違召令,已涉未安。況一日再牌,事體分義,焉敢若此?尤極寒心,從重推考,更卽牌招。
○以左副承旨具允明牌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只推牌招。
○以同副承旨閔百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只推牌招。
○以同副承旨閔百祥三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大朝申飭中,其日何日為敎,則身為臣子,焉敢若是?況日再違牌,事體道理,誠極駭然。從重推考,待明朝卽為牌招。
○李喆輔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刑曹判書趙載浩,除拜屢日,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東堂試官,方為備擬,而判書趙榮國未肅拜,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俱以病不來,不得擧行。而判書趙榮國,以除拜後久不出,牌招達辭,才已入達矣。參判、參議,竝卽牌招,以為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弘文館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臣晦與右承旨宋昌明伴直矣。昌明因左副承旨具允明未徹之書,陳書出去,原書才已退卻矣。今日伴直無人,右承旨宋昌明,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右承旨宋昌明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申晦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右承旨宋昌明,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申晦曰,右相入來與否問啟。
○注書具壽國呈辭,代以尹光暹為假注書。
○申晦,以吏曹言啟曰,今此文科東堂初試試官,今方擬入。而其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安𠍱、李塤,副司果李明煥、尹得養、李尙允、蔡濟恭、李宜哲、李堣、李錫祥、尹東星、樸道源、李燮元、鄭基安。
○吏曹口傳政事,禁府都事尹沃、金焌、南鶴耉。
○宋昌明,以禮曹言啟曰,節製、別製及殿講入格給分之類,例於式年東堂試許赴,故自己巳九月以後,至今年課製恩賜之人,合以計之,則給二分四十六人,給一分四十五人矣。給二分四十六人,依前例直赴會試,而給一分四十五人,則分送漢城試兩所,依定式付於元額之外,較藝等第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吏曹言啟曰,文科初試差備官,例以二員啟下。而式年東堂,則儒生錄名不多,收卷數少之故,各減一員,已有前例,今亦依此例為之。而至於館所,則二員足當兼察,故以二員依例啟下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宋昌明,以兵曹言啟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試射日次。而慕華館、訓鍊院,武科初試設場,故不得設行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宋昌明,以兵曹言啟曰,闕內禁軍廳,喧鬧特甚,禁軍將,常時若善為率下,則豈如是乎?禁軍將,令兵曹決棍事,命下矣。依傳敎,禁軍將樸載海,決棍十度之意,敢啟。答曰,知道。
○宋昌明,以兵曹言達曰,今此冬至兼謝恩使一行赴燕時,所把驛馬,必須前期分定,可無未及之患。應把驛馬四十八匹內,忠淸道驛馬九匹,全羅道驛馬十一匹,慶尙道驛馬十九匹,今九月二十九日,京中逢點。江原道驛馬五匹,鹹鏡道驛馬四匹,來十月初五日,直送安州逢點之意,五道監司處知委,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內醫院都提調、提調意達曰,今年冬至使行貿易唐藥材中遺儲,有不緊而有裕者,有緊用而不足者,減其有裕,換貿不足,自是前例。今亦就其元數中,參酌加減,別單書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二所試所意達曰,今日試券拆封之時,一等入格試券一張,皮封只書上段字標雙書,而下段則初不書塡字號,故皮封無以憑準,拆封試券則才已拔去矣。凡書塡字號,謄錄官主之,而割封之際,封彌官亦難免不察之失,其在重科場之道,不可置之。當該謄錄官及封彌官,令該府處之,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達曰,晉州前牧使安克孝拿來,宣惠廳申目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安克孝,時在全羅道雲峰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義禁府言啟曰,當此文武科初試五所設場禁亂官分差之時,本府都事不可不備員,參上都事趙載福遷轉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以為分排之地,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成均館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達曰,每式年東堂館試,以居齋儒準三百點者,限五十人,定額出榜,自是法例。故趁此科擧,抄出圓點,則準三百點者,只為九人矣。《續大典》居齋儒生圓點條有曰,泮製則準五十點,館所則準三百點者許赴。小註有曰,雖未準點,應赴館試者甚少,則五十點以上,稟達許赴,故己巳式年時,因居齋儒生準三百點者之絶少。自本館草記,依《續大典》五十點以上者有一體許赴之規,卽今應赴館試者,其數甚少,故抄出有經工準五十點以上者,則只為十三人,與準三百點者,合以計之,則乃二十二人。今番亦依己巳年例,準五十點以上者,與準三百點者,一體許赴,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啟曰,臣承命馳詣崇陵忌辰祭所,奉審陵上,則大王陵上莎草枯損處及曲墻外莎草頹下處莎土,今方輸來,二十日卯時始役雲。祭物看品,則竝皆精潔矣。臣以各別致敬之意,獻官及諸執事處申飭。仍詣健元陵,奉審陵上,則莎草諸處無頉,丁字閣昌方木,動退如前。仍詣穆陵,奉審陵上,則無頉,丁字閣西邊第一柱,蹲下如前。仍詣顯陵、徽陵,奉審則無頉。仍詣惠陵,奉審陵上,則陵上莎草,略有蟲損處,已報禮曹雲,諸處無頉矣,敢啟。答曰,知道。
○具允明書曰,伏以臣,情地危蹙,屢違嚴召,罪積慢蹇,威罰是竢。不意大小朝特敎飭令,先後薦降,誨諭丁寧,開釋備至。雨露雪霜,無非至敎。木石豚魚,猶當知感。臣每一承聞,但有血淚之被面。噫,眇末如臣,負逋至重,而常憲不加,恩敎反摯,日未半而特召再臨,到此地頭,他不暇計,章皇入肅,粗伸義分。而因仍盤礴,斷無是理。且臣老母,素患痰癖之症。近因日氣之早涼,脫著失宜,添感忒重,咳喘苦劇,飮啖全卻,老人元氣,日漸下落。臣方左右扶將,不可晷刻離捨。玆敢隨牌來詣於禁扃之外,疾聲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俯諒情懇,亟許鐫削,仍治臣前後逋犯,以肅朝綱,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吏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身旣僇辱,情甚危臲。夫豈有一分可進之勢?而大小朝前後勉飭之敎,迥出尋常,積逋之餘,義分是懼,不得不一肅李官之恩除,以申叩謝之忱。而及夫登筵之日,開釋之敎,又復鄭重。臣誠感激涕泣,不知死所。不意玆者,天官移拜之命,遽降於夢想之外。噫,此殆臣命卒之秋也。尙何言哉?夫公朝受爵,毋論大小,人與器苟或一毫彷彿,則猶可以陳義引分,雍容辭遜。而若臣之於見職,其千不似萬不堪之狀,卽國人之所同辭,識者之所竊歎,則仰惟重離之明,亦必俯燭之矣。臣何敢費辭飾說,有若應文例讓者之為哉?抑臣之苦情危懇,又有所死不敢冒承者。念臣生平,粗守拙分,未嘗涉足於言議之途,於人何所怨惡?而今乃以叵測之目,白地讒誣,隱然以禍心相加,其言雖極無理,其意則至為憯毒。每一追思,寢夢猶愕,反以求之,莫非臣匪才冥升,寵極招災之致也。點檢行止,懺悔萬端,桑楡息補之圖,惟有永謝一切權要,避遠機穽,保全性命而已。以此成誓,便作鐵限,糾結方寸,死而靡化,斷斷此衷,神鬼鑑之。今若貪戀榮寵,弁髦素劃,操人物進退之柄,而厭然行政。則適所以實言者之言,而負心負國,將作何狀人也。噫,市之有虎,其言誠誣矣。而三至則疑,今之讒臣者,亦已再矣。若又執其跡而中以危禍,則雖聖明在上,亦何望每加曲保之恩,而臣於是乎,將不知稅駕之所矣。思之及此,豈不懍然而體栗也哉?此臣所以甘心於嶺海斧鉞,而不敢為轉身之計者也。臣情到此,其亦窮且慼矣。蹙伏多日,恭俟司直之論,而姑未有聞。今始披瀝肝血,仰首鳴號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慈,哀憐臣一物之微,特許臣所辭,俾得優遊散地,隨分效力。則天地生成之澤,臣當隕結以報。臣無任震灼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刑曹判書趙載浩書曰,伏以臣,病狀上徹,銓任獲解,聖恩罔極,頌祝無地。旋伏奉秋官除旨,臣病裡感惶,益無所措。顧臣逐日毒痁,已過望餘。眠食全廢,眞元大陷,多試藥物,尙無顯效。且臣左足廢病,全不運動。以此病情,時月之間,難望復起。束帶供職,姑無可論。而第念詞訟重地,與他有別。秋來曹務,比前尤繁,豈可一任臣虛帶,以致瘝曠也哉?病貼床笫,坐違召令,罪戾尤重,悚蹙轉甚。玆敢倩人構書,略暴危懇。伏乞睿慈,俯垂矜諒,亟賜鐫遞,以肅朝綱,以安病喘,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敦寧都正李亨宗書曰,伏以臣,濫蒙洪造,位躋宰列,稱塞無路,居常愧懼。惟筋力奔走,是職分內事。而昨秋園陵行幸時,適緣腳腫危篤,未能趨參於迎送之班。至勤置對,論其罪戾,實合萬戮。而聖度天大,罰止於告身薄勘。臣於是,杜門縮伏,自訟其愆矣。曾未幾何,恩敍渙降,復叨虛趼,臣誠惝怳感激,不覺涕淚之沾襟,固當含恩畏義,竭蹶趨謝之不暇。而顧臣向來所犯,至為深重。且伊時聖敎,極其嚴截,有非臣子所可忍聞者。至今追思,毛骨猶竦。今豈可諉以時月之稍久,甄敍之如舊,晏然冒進於班聯之間哉?伏乞邸下,亟降威令,嚴治臣罪犯,永削臣職秩,以嚴邦憲,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察職。
○以全羅監司徐命九狀達全州等官居精抄軍金時東十七歲兒等囕死事,令於申晦曰,囕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以全羅監司徐命九狀達全州居良女樸召史等渰死事,令於申晦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8月20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李奎採奉命偕來。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宋昌明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左議政李天輔奉命出去,右議政金尙魯在外,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崇陵莎草修改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達曰,司書黃仁儉,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同副承旨閔百祥書批已下,卽為牌招,何如?令於申晦曰,依。
○假注書尹光暹,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於申晦曰,允。
○宋昌明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校理李顯重,修撰李得宗,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招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宋昌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昨已承批之後,今日不為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宋昌明曰,都承旨持御製編次,入侍於涵仁亭。
○傳於宋昌明曰,宣傳官一員待命,騎馬三匹立之。
○傳於宋昌明曰,前則朝飯時稟矣。今則稟於晩後,中間遲滯耶?都監遲滯耶?問啟。
○傳於宋昌明曰,曾以此下敎。則今日訓局犒饋,中官晩後以奏,而其下問,亦為欺對,日後戎幸時,當示軍法,以謝三軍,當該首承傳色,謾奏中官,竝記過,後日郊外待令。
○傳於申晦曰,明日都監所入者,待下敎入之。
○宋昌明,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司書黃仁儉,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兼司書李得宗,以本職今方請牌,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兼輔德、兼弼善、文學、兼文學俱未差,院中只有臣漢蕭,非但伴直無,講官不備,亦涉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義bb禁b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淳夏手本,則時囚罪人尹得徵,本以抱病之人,素患關格之症,越添於屢日處冷,食飮全廢,晝夜苦痛,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又以兵曹言啟曰,來九月二十二日,昭寧園擧動時,各殿問安馬各差備入把本曹驛馬及京畿、黃海、忠淸、江原四道驛馬補把之數,參量磨鍊,別單書入。而每當擧動時,各驛馬抄擇上送事,申飭非不嚴明,而各驛輒多苟充定送,其在事體,誠極未安。今番則以體大善步馬,各別精擇,各其營門,定差使員,來九月初八日,京中逢點事,各道監司處發馬知委。而司僕寺添補京畿驛馬,從本寺啟下數,直為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傳曰,允。
○同副承旨閔百祥書曰,伏以臣,情苦跡危,望斷造朝。日昨辭書,誠出肝膈。而批旨誨責,極其嚴截,仍令勿辭上來。臣大失所圖,已不勝其惶蹙。繼伏奉大朝特敎,十行絲綸,迥出常格,旣示愴舊之意,又加敦勉之恩,此非負罪賤臣所可得者。縣道有禁,旣阻更籲,一向處外,亦非臣分。不得不顚倒入城,縮伏私次。一日之內,三召而三違,論其辜犯,鈇鉞是竢。惟我邸下,旣貸重誅,更令牌招,而屢次飭旨,至嚴且勤,如使臣有一分可膺之道,安敢不黽勉暫出,以伸叩謝之忱。而第念臣之向來所被嚴敎,罔非人臣之極罪。至今追思,寢夢猶驚,雖荷大朝滌蕩而開釋之,拂拭而陶甄之,必欲使復廁朝籍,以備任使之末。而滓穢之蹤,無望復策,迷滯之見,已甘自廢。今若憑恃寵靈,怵迫嚴命,冒昧趨膺,自同無故之人,則豈不為放肆無忌憚之歸乎?銀臺出納,地望自別,籌司宥密,責任尤重,固非如臣駑劣所可擬議。而臣之限罪違令,專由於訟愆自靖之義,則官職之不稱,初非暇論者也。噫,臣之逖違軒陛,今幾年所,犬馬之戀,食息靡弛,一近耿光,退塡丘壑,豈無其願?而鐵限在前,株守難改,臣之命固畸矣,臣之情亦慼矣。玆敢隨詣闕外,拜章徑歸,臣罪至此,萬殞猶輕。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勘重律,以肅朝綱,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昨日再次申飭之後,復何如是?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禮曹參議徐志修書曰,伏以臣,屛蟄郊野之中,遽蒙春曹佐貳之命。區區犬馬之誠,豈不欲一入脩門,少伸叩謝之忱?而念臣於昨冬上下焦遑之際,猥膺諫長之命,再登前席,短拙之辭,未能達意,愚迷之極,自觸罪戾,嶺海薄竄,不足贖其萬一。而曾未數月,旋荷霈宥,歸路未半,又蒙甄敍。霜雪雨露,偏被天地之洪造,歸伏鄕廬,分作永棄,無復當世之念矣。向來所遭人言,亦甚困惱。臣旣於世,便成聾聵,性又疎迂,昧於物情,不料其私書之播傳,而臺章之峻發,自顧慙恧,尙誰咎哉?臣之拙訥如此,疎昏如此,歷計淸朝百執事之任,無一可堪,遂乃決意屛退,自甘沒齒,不復為進身之計。頃者銀臺除旨,適在動駕隔日,亦不敢冒承,幸獲鞶褫,今此新除,豈有轉動之勢乎?況且南北驅馳之餘,病情已痼,委頓床簀,玆敢縣道鳴籲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上來察職。
○司書黃仁儉書曰,伏以臣父,素患痰洩之症。數年以來,常有懍然之憂。臣之情理,實無離側之勢。長在直次,方寸自亂,卽接家信,父病挾感添洩,尋醫問藥,專待臣歸雲。臣聞報焦灼,擅離禁直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父病。
○癸酉八月二十日申時,上御涵仁亭。御製編次人來待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假注書尹光暹,記注官洪啟沃,記事官趙重明以次進伏訖。上曰,宮園儀釐正乎?李喆輔曰,釐正而持來矣。上曰,已正書乎?喆輔曰,乃草本也。上曰,次次讀之,可也。讀訖。上曰,都監以謂昨已陳達,庶或自知。而近來予之精神,如夢寐事矣。仍傳曰,曾已下敎,則今日犒饋,不卽以奏,使許多軍兵,半日飢待,其涉無據,下問欺對,尤涉無據,當該中官,不勅承傳色,竝施告身一等之律,已為申飭。而今則懈弛,宜勅不勅,中官越廩二等。又傳曰,中官旣嚴處,記過下敎勿施。出榻敎上曰,銀印篆字描寫,而謄於冊子乎?喆輔曰,然矣。上曰,鄭志浩誰也?喆輔曰,似是鄭志翼之族也。上曰,鄭槳、金簡行,何不入於此乎?喆輔曰,鄭槳則卽其日封進儀物而已。金簡行,亦似以郞廳排進矣。上曰,鄭弘淳甚從容,而鄭養淳甚勤幹,各有異於其父矣。喆輔曰,然矣。喆輔曰,櫃子如式例櫃為之乎?上曰,量宜為之,可也。喆輔曰,喪祭禮篇,右相考見,則多有誤字雲。故小臣亦取見,則右相所見外,又有他誤字,不可不更為釐正,內入件還下,則謹當改入矣。上曰,依為之,可也。仍傳曰,碑文入盛櫃子,旣造成則仍用,或未及造成,二件追後造成者從小,以僅入為度。此後亦依此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大凡近來諸物,皆大於古,誠怪矣。至如紙品,比古尤厚。故頃日凡例冊子亦太重,一人似難負起矣。喆輔曰,然矣。上曰,予故曰我國之人甚麤矣。中國人則以唐紙冊讀之,而猶不弊。我國之人則冊紙雖厚,而亦易弊。至於扇子,中國人則霎時風之,而卽納袖中,我國人則把卽毀破矣。喆輔曰,中國人則皆務簡矣。上曰,凡紙品之潔而薄者,不易弊矣。喆輔曰,然矣。喆輔曰,院中極為苟艱。近來承旨,變通甚數,極為未安,而不得不仰陳矣。卽今在直承旨二人外,推移無地,故臣亦坐直二日矣。上笑曰,何為其如此?對曰,左副具允明,同副閔百祥俱撕捱。右副李奎採,偕來進去故然矣。上曰,具允明上來耶?喆輔曰,閔百祥及具允明,皆已入來。而閔百祥,則昨日小朝,再降特敎,三牌違召,而今又陳書承批,故才已請牌,姑未知其承牌與否?而至如具允明,則當初所遭雖非常,自上屢加開釋,渠亦不敢晏然。昨已出肅,而旋以母病,陳書受由,非但親病,此外亦有難便者,須變通然後,院中庶免苟艱矣。上曰,難便者何故?喆輔曰,此事非但有朝禁,若發口則又有見妨處,故不敢達矣。上曰,難便者誰也?喆輔曰,乃宋昌明也。上曰,宋昌明果曾有所為之事矣。上曰,樸道源之盡擧其三代,誠怪矣。喆輔曰,允明之前日不欲行公,亦非異事矣。上曰,其書語如何?具宅奎則何事?而具爀則以何事耶?喆輔曰,宅奎則合啟連啟,而以首發為言。爀則為其時都監一房郞廳,不幹於畫像事,而以監畫為言云矣。上曰,爀於其時尙在耶?喆輔曰,尙在故見差矣。上曰,似久為沈滯,而為之於壬寅年矣。仍傳曰,樸道源,以奇怪之說,汚諸朝章。喆輔曰,如此則必加一層,轉成葛藤矣。曾前下敎以為,非忠厚之風,而渠亦必欲立己言矣。上曰,極為非矣。極為非矣。奇怪之說,爻周可也。上曰,樸道源方行公乎?趙重明曰,為騎郞,以在外見遞矣。上曰,善於辱人,而又善於在外矣。此後則如禜祭時,閉四大門而開政,則似不得走矣。而今見入望,則必先走矣。喆輔曰,然矣。上曰,予之此敎似過,而若禁馬則似難走矣。喆輔曰,若當去則雖無馬,豈不去乎?上曰,雖步必去,只渡江而稱在外,豈不易乎?仍命書傳諭曰,省疏具悉卿懇。承宣之往旣諭,此非徒慰卿也。乃諭心曲,卿何若此?若此之際,使我赧然而已。其當面諭。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此意,安心勿辭,卽為偕入,聽我一諭。仍傳曰,使偕來承旨往諭。出榻敎又命書傳旨曰,閔百祥、具允明,特敎之下。今聞日事撕捱,不為行公雲,豈可徒虧國體?竝遞差。出榻敎上曰,此傳敎,注書先為出去頒布,可也。喆輔曰,閔百祥之承牌與否,姑未及知,則此傳敎之先為頒布,似如何矣。上曰,必不入來矣。雖然試問於本院,若已入來,則傳敎草還為持入。若不入來則頒布,而承旨前望單子入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病。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嚴瑀未肅拜。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景祚未肅拜。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貞顯王后尹氏忌辰齋戒。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宋昌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宋昌明曰,上諡儀當下敎,姑徐之。
○以嚴瑀為右承旨,以李景祚為同副承旨。
○宋昌明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仍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宋昌明曰,都監草記,東宮外內入三件,只二件以入內之,一件則入盛櫃子,從容入於昌慶宮。
○宋昌明啟曰,上諡封園都監都提調金尙魯,依下敎來待賓廳矣。傳於宋昌明曰,右相入侍於奏祥門。
○傳於申晦曰,都監堂郞陪進於毓祥宮,傳於尙傳。
○傳於宋昌明曰,分付都監,由弘化門入來。
○傳於宋昌明曰,當初所造函,如大可入三件,則為先竝入一函中,卽為入啟,追後加造入之,為宜。
○申晦,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表石刻役已畢,豎立吉日,亦旣推擇,今二十二日,堂郞陪進園所,而祈稔閣、六吾堂所揭御製懸板二部,一體陪進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書啟。臣敬奉聖旨,傳諭於廣州往林村議政府右議政金尙魯所住處。則以為,臣情苦跡拘,不敢赴命之由,略陳於前後書啟中,其所以守株迷愚,不知轉動者,其罪雖可誅,其心誠亦悲矣。屛息窮山,寤寐惶霣,惟鈇鉞是竢。千萬不意,近密之臣,儼臨荒村。擎傳綸音,十行累百言,字字開示,反復諄切,以至於以君父之至尊,過自貶損,引喩失襯,有非臣子所敢聞者,使王言而至此,臣之罪也。臣伏讀未半,誠不覺頭搶而心墜,淚逬而聲發也。噫,人臣事君之道,分義廉隅,有時重輕,情有所未暴則不敢進,義有可引則不敢進,而今臣則異於是。自奉日昨恩旨之後,旣無未暴之情,又無可引之義,惟宜聞命入城,供職如舊而已。況都監之任,體重事急,不容一日暫曠,揆以道理,尤豈敢偃然處外?而只是相職之仍任行公,曾無其例。大防截然,踰越不得,竝與都監事,而不敢為帶職趨承之計,此臣之氷炭交中,悚懍無地者也。擬將文字,冒籲小朝,冀解本職之際,忽承此萬萬不敢承之聖諭,震越詤錯,五內喪守,一向退伏,死有餘罪。謹當進身江干,仰請嚴譴雲矣。大臣明自此離發,將向露梁。臣亦隨往之意,馳啟為臥乎事是旀,詮次善啟向敎是事。
○右副承旨李奎採書啟。臣敬奉聖批,傳諭於果川露梁江村議政府右議政金尙魯所住處。則以為,臣進伏江干,拜章竢譴,及奉批旨,大失所望,在臣雖抑塞狼狽,不知所出。而辭敎之鄭重勤懇,又復若此,聖恩愈隆,臣罪愈深。且都監事役,十分緊急,一向退處,萬萬悚惶,到玆地頭,有不遑乎他計。而今則夜色向闌,門鑰已下,明發謹當冒沒入城,趨詣文陛,更陳區區情悃,仰冀仁天之垂惻雲矣。大臣明將造朝,臣亦隨入之意,為先馳啟。
○又書啟。今日議政府右議政金尙魯,自廣州往林村,進詣果川露梁江郊是乎等以。臣亦隨來仍留之意,馳啟。
○癸酉八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都監都提調來待引見入侍時,都提調金尙魯,左承旨申晦,假注書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右議政金尙魯曰,近來日氣不適,風又不順,聖體調攝,若何?答曰,一樣矣。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有時進服矣。尙魯曰,不可不連為進御矣。上曰,予已諭於左相矣。今番為七陵奉審,而猶能為之。常時則雖十夫扶起,若不可動,而當之則猶不甚難,予亦自增而不服湯劑矣。尙魯曰,雖如此,湯劑則不可不進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尙魯曰,臣入來聞之,則東宮問安,有感氣靡寧雲。不勝伏慮之至。上曰,日氣如此,故小有感氣,而姑不大段矣。上曰,予實愧見卿矣。予之精神有如此,不但見卿之為愧,見宮隷之亦愧矣。尙魯曰,聖敎不必如是矣。臣等若有罪而先罪,則君綱自擧。小臣若為奉審之行,則殿下似或省察,而至於今番事,則泛看而有此下敎,實非異事。而辭敎之間,多有不敢奉承之敎,臣以此實為悶蹙矣。上曰,予當諭之矣。予之使卿幾年,而至於大拜,卿心予已知之矣。今者此擧,不知者則必以我謂樂為,而予實愴然矣。予欲臥於六吾堂而終老,豈為此身之人乎?昔漢高雲魂遊豐、沛,予則魂遊於昭寧園矣。今則予心實無他。而其日孝純魂宮晝茶禮及懿昭魂宮夕上食往來後,愴懷亙中,而歸臥忽思看飭二字,而有所下敎。御將則猶有所謂。而至於卿,則無所失而至於此。中外之人,以予為何如耶?予實無精神之人矣。尙魯曰,殿下何為此敎也?常時孝思亙中,而每下未安之敎,此莫非臣等不善思之致。伏願殿下,自今以後,毋過用心焉。上曰,今番事之行於今年,雖若有待,予若不逢癸酉,則後日未知其何以為之?故以是痛心矣。《孟子》豈不云乎?貴為天子,不足而gg以g解憂,惟順於父母,可以解憂。予今無他憂,而誦《孟子》而為言者,往拜明陵、昭寧園,而心可安矣。子曰不復夢見周公,今予已衰矣,夢亦殊常矣。尙魯曰,此等下敎亦過矣。臣心尤為痛迫矣。奉審二字,初若不書,只被譴罷而止,則於臣,猶勝於今番辭敎矣。奉審二字,若可抹去,直欲抹去矣。上曰,如此而後,他日君與相之義,可知矣。尙魯曰,殿下若欲使臣為人也,則別諭中辭敎,不可不改下矣。漢武帝之說,尤不可引諭,臣何敢承受?至於方寸已昏,亦不合焉。雖父子之間,聞其衰,猶甚悶焉。況其昏其愚其耗等下敎,王言豈如是乎?以此下之於臣子,而安可奉受乎?上曰,予公然罷卿,故見卿愧矣。尙魯曰,君之於臣,豈可如是乎?上曰,君使臣以禮,予何不如是耶?尙魯曰,辭敎中昏字,死則死矣,決不可奉承矣。上曰,此則卿過矣。予無精神,可愧矣。尙魯曰,殿下雖以無精神為敎,而猶可坐熙政堂,召臣等為政矣。上笑曰,卿以予為國事乎?頃年以太廟時事,李廷齊雲,殿下何不誠實之甚也。予褒廷齊有人臣之道,非廷齊,不可為此言矣。卿之言,予亦諒焉。雖使元良知之,若不如此,則焉在敬大臣之意也。漢武事則當改下,而狂悖之說有之,何不當乎?尙魯曰,其狂悖之說,有所異焉。其時若以臣故為是言,則其臣豈受之乎?非但漢武字,亦多有可改處矣。上曰,其欲書之言,猶未盡書矣。其日明陵忌辰祭也,公然易送其香紙,其精神可知矣。予貴其宗室抱香祝而上來矣。李景祚則只以狀聞,比諸宗室,則當何如?尙魯曰,李景祚所主,則以香為重而不離其次。宗室則以祝為重而親自上來,其道一也。上曰,上來是矣。上曰,近來武官,則不為差祭,故今番則以武官,定其階限而差定事為定,而吏曹尙且趑趄,而只差田雲祥一人矣。尙魯曰,將來若至專差武臣,則亦為後弊矣。上曰,必將稱怨下敎矣。尙魯曰,古則巡將輩,皆為祭官,此輩安知拜跪之節乎?上曰,雖文蔭,亦多有無變通之人,蓋擇人為好矣。上改下傳諭後,使承旨讀之。讀畢。上曰,此則遺中之文也,不合於予心矣。尙魯曰,旣已改下,臣心感幸,而不但於臣為幸,始近辭令之體,以是為幸矣。臣當始暴忠悃矣。殿下罪臣,雖重於罷職,臣何敢辭?而第念相職仍任,古無是例,本職則不可不遞免矣。上曰,只還收其命,而豈可謂之仍任乎?若以仍任為言,則君臣之間,豈曰相孚耶?bb尙魯曰,b下敎如此,臣不敢煩達。而都監事,有稟定事矣。懿昭墓時則米為二百餘石,布為千餘匹,而今番則都監物力,因運木石之許多募軍及一房時急事役,比之當初所料甚不足。卽今使役者與先放者,多未給料布雲,揆以事勢,誠如此矣。米則以甲冑餘米三百石加給,木則以兵曹木二十五同,為先加給。而木代,以關西別餉木中,另擇新捧品好者,依此數上送兵曹。海西、京畿沿路駄運之價,依前例以常賑穀會減,本道境內則以兼濟馬運致似宜,故敢達。上曰,依為之。出擧行條上曰,平安道木,可給僱立乎?尙魯曰,足可給之矣。小臣今番往見,則丁字閣後有古塚,仍置之未安矣。上曰,置之何妨?尙魯曰,聖意雖好,而今則事體為重,又有丁字閣之後,則不可置之矣。上曰,此後則金哥,似不可行祭而刈草矣。尙魯曰,然矣。上曰,左右補土平之,使無古塚形,可也。其上若生木,則予當使之拔去矣。金震成於予,為恩人矣。尙魯曰,聖敎甚好。而臣等之心,則不可不平土矣。上曰,勿為平土,可也。尙魯曰,臣入來聞之,則碑文三件內入事,命下,而一件則未及造成雲矣。上曰,追後內入碑簇,一依上年例盛架子。自敦化正門,郞廳排進,入於協陽門。出榻敎上曰,募軍則皆京人乎?尙魯曰,然矣。上曰,京外之人,似不得為之矣。今明政殿修隱溝者,則何軍乎?申晦曰,未知為何軍矣。上曰,彼軍稽緩特甚,今日始見承旨之來,始發役聲矣。命注書出問彼役軍以何軍為之而來,可也。注書還達曰,乃紫門軍雲矣。上曰,然則駭然矣。承旨時時申飭,可也。申晦曰,彼兼史方帶騎郞,當使之申飭矣。上曰,好矣。上曰,用軍不在鞭撻矣。尙魯曰,今番則不加一楚而善使之矣。上曰,曾母噬指,而曾子心動而還雲。今予之右便頗牽痛,似亦由吾民之痛肩而然矣。仍命書傳旨曰,今番京外工役,以日子最近,速為訖工。故京都監賞典時,工匠米布,從厚題給之命,意蓋深。日後凡都監,若或準繩於此,工匠募軍,其弊不貲,從厚題給之命,乃所以飭後日之督役也。以此下敎,載於儀軌末端。噫,今者此擧,人子當然之道也,其亦晩矣。而夙宵憧憧者,上以一倍追慕,下以憫其工匠募軍也。雖臥廈氊,思之及此,心豈弛也。而聞都監提調所奏,又聞都提調運石運木募軍之苦,其若親覩,以狀聞中督役二字,勤勤下敎者,已有意焉。今聞於此,此亦吾赤子也。雖不躬自勞問,豈忍循例聽過?惠廳宣米三十石,下送都監,酒餚乾糧間從願題給,仍為勞問,以示予體昔年顧恤之意。出綸音上曰,募軍輩,必不知勞問之意,只以飮酒為好矣。尙魯曰,渠亦人也,豈不知勞問之聖意乎?上曰,工匠等,善為撫恤,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嚴瑀未肅拜。左副承旨宋昌明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景祚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貞顯王后忌辰。
○夜四更,月犯畢星。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以右承旨嚴瑀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景祚曰,御製編次人及都承旨,入侍於奏祥門。
○傳于都承旨李喆輔曰,入侍。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判書臣申晩,連有公故,參議臣黃景源,文一所試官進去,參知臣李景祚,移拜承旨,參判臣金光世,今方入直矣,將以繕工監提調。今二十四日,靖陵莎草修改事,明日出去,而替直無人,參知有闕之代,令該曹以在京無故人口傳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宲為兵曹參知。
○癸酉八月二十二日午時,上御崇文堂。御製編次人來待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假注書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昭寧園告由祝文,二十五日親傳香後,當為親押於明政殿,以次分付香室。出榻敎喆輔曰,近日聖體,若何?而其後湯劑亦甘乎?上曰,太甘,誠怪矣。喆輔曰,入甘草、桂枝,故似甘矣。元景夏則以實病,不得入來,日次問安,亦未備員,誠為未安矣。上曰,知之矣。命書傳旨曰,今番告由祭獻官,宗臣中擇差事,分付。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他承旨入侍。都監郞廳在京人入侍事,分付。出榻敎喆輔曰,聞京畿監司之言,則來月行幸時,三差使,萬無周變兼察之道。而至於假家,則尤不可無雲,故敢達矣。上曰,假家則雖不可已,而差使員,則各自其官待令後,兼察之,豈難乎?喆輔曰,假家若無名目,則擧行為難,何以為之乎?上曰,晝停所水剌間及內各司假家,自本官擧行。而亦給儲置米,勿為用民事,分付本道。出榻敎承旨李景祚,郞廳李得福,追後入侍,進伏訖。上曰,碑石載去乎擔去乎?李得福曰,以四牛載致矣。上曰,四牛太多矣。得福曰,或恐損傷,故以四牛運去矣。上曰,汝才已入來乎?得福曰,排進羊馬石而才入來,方造碑簇矣。上曰,其非堂郞之分兒件乎?得福曰,一件追後造入事,命下之後,不可一刻遲延,故夜印一件,而方造成矣。上曰,雖至十日,徐徐為之,可也。汝年幾何?李景祚曰,今為三十四歲矣。上曰,此誰族乎?景祚曰,李得宗之弟也。上曰,汝入來時,役事至於何境乎?得福曰,今已初丹靑矣。上曰,木已入來,而門亦造成乎?得福曰,門方造之,而木已入來矣。諸臣退出。上曰,李喆輔更為入侍。入侍時。上曰,編次時同為書之,可也。仍命書懿昭魂宮祭文。喆輔曰,生辰茶禮祭文,則昨年似已製下矣。上曰,乃忌辰祭文,而非生辰祭文也。朝家則三年之後,則無生辰茶禮矣。喆輔曰,閭閻亦或為或不為矣。上曰,此祭文,其日朝入於魂宮事,分付。仍命書傳旨曰,幕次下敎中,近陵一次,遠陵二次,經宿三次,知之矣。定例相考,則乃二次三字,以二字改書後,分付。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景祚坐。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昧爽至辰時,有霧氣。
○李景祚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二十六日,國忌齋戒正日,二十七日,國忌正日,此四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司書黃仁儉牌招事依下,而家在城外,今已夜深,待明朝出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李天輔,副提調臣李喆輔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依下敎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一樣。予則一樣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奉審重矣。都提調先往奉審,為都提調先下批。副提調待下敎入侍。
○副提調李喆輔,以都提調意稟曰,陵所不遠,且修改定日,則在於明日,都提調入診已久,且有稟定之事留待,入診後出去未晩雲,故敢達矣。答曰,然則同為來待於奏祥門。
○李喆輔達曰,左承旨申晦,左副承旨宋昌明,今日竝不仕進。右承旨嚴瑀,昨旣違牌,今日又不出肅,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景祚,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除拜之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喆輔,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景祚曰,承旨入侍。
○以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宋昌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嚴瑀,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已至(多至))多日,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嚴瑀啟曰,廣州留守洪啟禧,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廣州留守詣閤。
○以黃海監司狀達,七月朔薦新靑蓮實,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嚴瑀曰,勿待罪事,回諭。
○李景祚書曰,伏以臣於騎省直中,忽伏承銀臺移除之命。臣誠驚惶感激,莫省攸措。念臣新進樸愚,本不近似於近密之班,而濫受鴻造,忝叨非一。全昧朝體,不閑周旋,事多疎率,辭未達意。月前所被大朝嚴敎,至為非常,律以邦憲,誅殛猶輕。雖荷天地涵容之仁,薄從譴遞,而至今追思,惶懍冞切。豈敢以時日之稍久,徒恃寵私,揚揚復玷,以自重其罪戾也哉?昨緣承命於持被禁中之際,牌召有令,不敢違逋。又値淸齋,陳籲無路。遂乃冒沒承膺,以至淹直經夜,有若無故之人,徊徨悶蹙,無地自容,今始露章自列。伏乞睿慈,俯垂諒察,亟令鐫削臣職名,仍勘臣瀆擾之罪,以肅朝綱,以靖私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判中樞府事兪拓基書曰,伏以臣,負人臣難貰之罪,流殛猶輕。而伏蒙大朝如天之恩,薄施譴罷,揆以邦憲,不足以贖其萬一。夙宵悸懍,無所措躬,唯願亟被重勘,少安私分而已。不自意曾未一旬,敍命遽下,職秩如舊,召旨遠辱。臣尤惝怳驚惑,歷日而不能自定。伏念臣負犯,非如薄物細故。雖以前後聖敎之發於朝紙者言之,臣之獲免於金木之誅,實由曲批之恩造。則息偃田裡,亦出望外。況暇論復舊秩而重齒於朝列乎?有罪而旣貸之,又從而爵之,不惟國家政刑之失其當。四方有識,亦必慨然於聖朝法綱之無章矣。非臣之故,夫安有是,此又臣之罪也。且臣日昨,伏聞復除臣御營都提調。夫軍門體制,視他司自別,提調為任,比閑職迥異,或値大將有故,則凡事輒多代察,決不容在外虛帶。故臣前旣屢煩控懇,而未蒙準許。因循荏苒,殆及周歲,尋常愧懼,如負大何。況方重之以釁尤罪累,尤何可一日仍冒而不知恤乎?臣震惶隕越之餘,有不敢唐突煩溷,徊徨旬餘,不得已今始仰籲。伏乞邸下,亟將臣職秩及兼帶御營提擧,竝卽鐫遞,仍命有司,論臣罪犯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幡然登途,用副餘意。仍令曰,史官往諭。
○吏曹參判李成中書曰,伏以臣之區區血懇,已暴於日前書辭。蓋臣之惶蹙不安,非止堂後事而已。矧惟君父一時匪怒之敎,雖大於此,臣子分義,焉敢過懷撕捱之計乎?臣之前書尙在,可按而知。惟是銓要之地,非臣所可久居。且素患痰癖之疾,實難供職。不意大僚,過認徑陳,今日診筵,至有重推之命,有非微末賤臣所當得者。固當趨承之不暇,而束帶出入,實無其望。敢控哀籲,伏乞睿慈,俯賜矜察,亟遞臣職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職。
○修撰李得宗書曰,伏以臣,本來情地,至為兢蹙,冒沒榮途,夫豈可論?而連値動駕,則未敢言私,見擬試望,則義同往役,有事而粗伸常分,事已則卽守微諒,不敢為無端盤礴之計。區區處義,參倚前衡,故六違嚴召,誅罰是竢。睿度天大,常憲猶靳,臣誠罔知所措。至於春坊兼銜,尤屬緊重,而屢朔瘝闕,尙此虛帶。近因番次苟簡,以至草記稟旨,而獨以本職請牌,不在變通之中,講官不備,極涉未安。如臣剩員,宜速譴遞,而差出無故之人。伏乞離明,俯加諒察,將臣本兼之職,亟賜鐫免。且臣有老母宿病,尤無離捨之路。玆不得不附瀆哀籲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癸酉八月二十三日巳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入侍時,都提調李天輔,副提調李喆輔,假注書金樂熙,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醫官金履亨、許錭、李以楷、金東標、樸泰均、吳道炯,以次進伏。李天輔曰,日氣陰濕,聖體調攝,若何?上曰,一樣矣。李天輔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服之矣。李天輔曰,蛔氣則何如?上曰,近來則不然矣。李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李天輔曰,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李天輔曰,俄者以臣則先往奉審為敎,而診筵重矣。且兼有稟定事,故請對矣。醫官皆入來,使之診候,何如?上曰,唯。金履亨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遲則尙如前,右寸關活體不足,大體則一樣矣。上曰,向來藥不服之時,脈候愈矣。今服之而猶如此矣。李天輔曰,向日劑進湯劑,進御幾貼乎?上曰,三貼連為服之矣。許錭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沈遲,猶加於前,大體軟弱,加於前矣。金東標入診退伏曰,脈候沈遲,而度數亦遲,右關脾胃脈虛弱,少無愈矣。吳道炯入診退伏曰,脈候沈遲,似軟弱矣。樸泰均入診退伏曰,脈候左右三部皆沈遲,而右關脾胃脈,虛弱矣。李天輔曰,繼進當否議定,宜矣。上曰,只首醫陳達,可也。李天輔曰,寢睡之節,何如?上曰,寢睡無勝矣。上仍問曰,藥味甚甘,何也?履亨曰,入甘草故味甘矣。上曰,甘草入幾何耶?履亨曰,入一錢矣。上曰,然則減五分,可也。加減理中湯五貼,加劑以入事,命書傳敎。出榻敎李天輔曰,藥味之甘,反不如辛矣。上曰,前則補中益氣湯,雖服一貼,而有效矣。今服此藥,如飮冷水,豈不難乎?李天輔曰,丸劑今幾盡服乎?上曰,僅服其半,而亦無效。雖一服三掬,胸膈無滯氣可怪,但膈痰似下矣。履亨曰,此有效矣。伏願無時進御,雖日三服好矣。上曰,食遠服乎?李天輔曰,凡藥空心服好矣。履亨曰,搔癢之症,何如?上曰,愈矣。琉黃水洗之後,無此症矣。上曰,近來臍旁有小癤,附太乙膏,自爾消融頗有效,比諸方藥稍勝矣。後附雲母膏,瘇核自出,而腫穴稍大,甚盧gg慮g矣。其後因差愈矣。此等之症,若言於醫官,則必請試雜藥,故初不言之矣。李天輔曰,自爾消融,誠為多幸。而其在愼重之道,不當如是。此後則必使醫官知之,宜矣。李喆輔曰,臍旁之腫,以為小癤,而視若尋常。如或肆毒,則其將奈何?伏願此後,則雖或有此等小癤,而必使臣等知之,宜矣。李天輔曰,患生於所忽,宜加愼重矣。上曰,予以此等症,不以為深慮矣。肩部有痰,凝聚不散,付以貓皮而無效矣。履亨曰,勿以無效而止之,常時使之溫暖,則漸愈矣。李天輔曰,元景夏有病不來,故未得同入矣。上曰,元景夏持身太任便而然矣。病豈大段耶?李天輔曰,病實不輕,而有逐日寒戰之症雲矣。上曰,曾聞元景夏,少有微恙,則輒服蘇薑湯雲矣。上曰,莎草役事不少矣。李天輔曰,崇陵莎草乎?上曰,然矣。李天輔曰,頗不少矣。而今已完役,而繕工奉事李守鎭,頗解事,善為董役矣。上曰,誰也?李喆輔曰,李埉之子也。上曰,故判書李周鎭之族乎?李天輔曰,然矣。上命李喆輔,更讀世孫生辰祭文畢。李喆輔曰,祭文旣已曰薦曰奠,則末句意疊,何必具式乎?上曰,尙饗字書之,可也。李天輔曰,右相以為,都監事役方急。提調則雖行公,而其日筵中,不敢長語,本職未能辭免。至於相職,豈有仍任之例乎?以此難安矣。上曰,卽為還寢罷職之命,則本職固自如,何可謂仍任也?其言可怪。李天輔曰,然而當之者之惶悚不安,勢固然矣。卽今廟務積滯,平安兵使瓜滿狀入來,當有廟薦。年分事亦急,右相出後,方可相議為之矣。上曰,予以愧見卿為諭矣。李天輔曰,下敎如此,故尤極惶蹙矣。上命書傳諭。出榻敎上曰,昨日李得福,依然是李得宗也。容貌之相似,例也。而其儀態,酷似其兄,怪矣。李喆輔曰,弟似其兄,何足怪乎?上笑曰,容貌則似或相同,而儀形正似其兄也。書傳諭畢。上曰,不但右相自以為仍任,外間必有以仍任為言者,而頃已諭之矣。近來之人甚浮囂,浮囂則必為黨習,黨習則無不浮囂,此則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今之士食其食讀其書,可也。科儒則宜做賦表矣。何其揮扇而浮囂也?都提調則似或謂仍任。而至於右相,則非仍任也,乃還收其命也。李天輔曰,然矣。而當之者之不安,不足怪也。上曰,是予之致也。右相豈非乎?李天輔曰,勉諭右相,使察相職,宜矣。上曰,傳諭後若順來則好矣。而每有所答,果難矣。李天輔曰,吏參李成中,以注書出六送西事,有下敎,故惶悚不安呈辭雲矣。上曰,甚過矣。李天輔曰,李成中雖疎忽,本事非大段。而下敎嚴截,故有所不安而然矣。開釋申飭,何如?命書傳敎。出榻敎上曰,為人甚佳矣。予以為李顯謨之子,以故人之子知之,而未知其若是佳矣。見湖南事亦佳矣,而甚精詳矣。李喆輔曰,其人精詳而甚佳矣。上曰,李彝章亦佳矣。李天輔曰,然矣。東萊事善為之矣。上曰,今番事,李彝章有局量矣。李天輔曰,其人頗有才幹,意或善處,而不料其如此善為也。上曰,非李彝章,則無以鎭服狡倭矣。李喆輔曰,李彝章往北道時所為事皆善為,而其人於凡事,皆知其緊要處也。李天輔曰,李彝章之不以威脅,而據禮爭之,乃權數也。上曰,非權數而乃剛,故能如是。而北人稍寬,倭人甚詐,以倭之詐,入於李彝章之手矣。李天輔曰,以禮段之禮字爭之是矣。上曰,見得明矣。李成中事,予雖過矣。李成中於其日,少疎忽矣。李天輔曰,見李成中上書,則李煒以送西事送言,故送西雲矣。李喆輔曰,累次有送西之請,故送西雲矣。上曰,欲遞假官而然矣。李天輔曰,參判旣已申飭,判書亦為申飭,速行都政,宜矣。上曰,銓曹似無未盡之事,今月內庶可為乎?李天輔曰,足為之矣。上曰,李成中年少乎?李喆輔曰,年少矣。李天輔曰,丙戌生矣。李天輔,因達均廳事,上命書傳敎。出榻敎李天輔,以翰圈事陳達。請其時入侍史官,從重推考。出擧條李天輔曰,防禦使品數,頃聞領府事之言,則非三品,亦非二品,而五衛將、營將、內禁將,皆二品矣。上曰,然乎?李天輔曰,崔鎭海朔州府使仍置乎?上曰,往赴事已下敎矣。李天輔曰,年分事甚急,戶曹亦多有擧行之事。戶判在京然後可以擧行。而戶判方在園所,使之入來,何如?上曰,入來為之,可也。李天輔曰,廣州留守洪啟禧,以本府事,有稟定事,方入城,故敢達矣。上曰,來待於政院事,分付。諸臣遂以次退出。
○癸酉八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懿昭魂宮。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奎採,假注書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入侍於此初乎?李奎採曰,然矣。上曰,冊封後為此院官乎?奎採曰,冊封日為右翊善矣。上曰,然矣。仍命書傳旨曰,懿昭世孫生辰時,旣製祝文,西平君、海春君、御將,以執事,其日待令事,分付。出榻敎上曰,頃日此處所存冊,送置何處乎?奎採曰,似送於侍講院矣。上曰,經書閣記,使元景夏製之,其已製來乎?奎採曰,未知矣。上曰,侍講院入番者誰也?趙重明曰,弼善兪漢蕭也。上曰,注書出去。春坊官員入侍事,分付。弼善兪漢蕭入伏。上曰,此處冊置於春坊乎?漢蕭曰,弘文館冊,則還送舊弘文館。而侍講院冊,則方置於樓下,故小臣照檢善藏矣。上曰,經書閣記製來與否,問之以來。趙重明出問還達曰,侍講院則無製來事雲,故使之問於元景夏家矣。漢蕭曰,曾聞景夏已製置雲矣。上曰,景夏以俗忌,似不製矣。此文措辭,前後甚有妨礙處故耳。若已製之,則使之書入。上曰,漢蕭出去,持書冊置簿而來,可也。上曰,於義本宮,卽聖祖龍興舊宮也。其門卽聖祖所幸之門,彰義宮亦有挾門,其令內需司設挾門,此後動駕外,用挾門事,分付。出榻敎又敎曰,彰義宮,其本雖潛邸舊宮,今則為兩廟。其大門卽兩廟外神門。一依昭顯宮外神門例,朱漆尙今不為,卽令繕工擧行。昭顯宮有一挾門,彰義宮亦有挾門,不必設三門,只為朱漆事,分付。出榻敎漢蕭持冊置簿而入伏。上曰,承旨讀之。上曰,弘文館多有貴冊矣。至康寧殿口訣處。上曰,此必是景福宮冊也。命漢蕭曰,出去持來,可也。漢蕭持來奉上。上曰,乃《周易》句絶吐也。奎採曰,古無諺文,故似以此讀之矣。上曰,此書貴矣。康寧殿命名,有深意也。我朝卯酉法誠好矣。公然召侍講院官員,而得見此冊矣。上曰,冊有日記故事為名者,而《小學》之言日記故事,則未知為冊名矣。奎採曰,當時為吐者,未見此冊故耳。上曰,口訣末卷得則入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八月二十三日未時,上御熙政堂。廣州留守來待入侍時,廣州留守洪啟禧,右承旨嚴瑀,假注書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承旨所持何物?嚴瑀曰,乃元景夏所製經書閣記也。上命讀之。讀後,上曰,頗精作矣。命書傳旨曰,差祭之時,宗班都正,其涉苟艱。行洛城副守壇,行西春副守樺,行茂林守塘,行河南守埈,竝都正除授。出榻敎上曰,密安君稱副守,誠非矣。洪啟禧曰,《吏曹官案》,不若《宗親府官案》矣。上曰,以此不可知矣。注書出去,持《宗親府官案》而來,可也。注書持官案入伏。上曰,終任書吏之手,而不自修正,甚無形矣。仍傳曰,《宗班官案》,若準《宗親府官案》而修正,則豈有錯雜之理?而從二品書正三品,君書行職之下,做錯莫甚。而尤為無據者,以密安君稱君書於從二品之列,稱副守書於堂下之列,昏謬不職,莫此為甚。意或《宗親府官案》,誤錯取覽,則井井方方,無據可知。雖假官不敢若此,為其曹實郞廳,零替宗英,莫知品資,可謂縉紳之羞。其時修正郞廳,刊名仕版。出榻敎洪啟禧啟曰,南漢事未備者多矣。臣去後漸知其弊,其稟於廟堂者,則稟於廟堂而為之,其不可只稟於廟堂事,則欲為登對稟定而入侍矣。上曰,予知卿必有所為事矣。啟禧曰,本城軍餉折米,限十萬石儲峙。而每年二萬石糶糴,以其耗作銀事,有戊辰定奪矣。便於久儲者,莫過於銀子,而木布亦係軍需緊用,本廳雖有若干會付,而以其無他出處,故有減無加,所存零星,誠為慨然。今此作銀條中,一半作銀,一半作布,似為便好。以此定式,何如?上曰,好矣。依為之。出擧條又啟曰,本城元無木布出處,故無不虞之備,誠為寒心。戊午故相臣宋寅明,以兵曹木四百同,禁、御兩營木各一百同,間年輪送江都、南漢事,稟定矣。其後御營大將魚有龜,兵判樸文秀入侍時,以江都則有禁、御兩營留營,不必別送。只南漢,自兵曹逐年輸送五十同事,定奪矣。其後己未年,一番輸送之後,更無擧行之事,殊無定式之意。當初定式,旣在減布以前,則今於減布之後,不可以依此數輸送,責於兵曹。而略減元數,年年輸送事,更為申飭,何如?上曰,南漢之不為推去,亦非矣。令備局更觀前頭,從長稟處。出擧條又啟曰,本城以待變重地,許多軍物公廨及城郭城牒修補之役,無歲無之。本廳專管策應,而他無生財之道,只以若干軍官及牙兵收米,僅得接濟,而每患不足矣。一自減米之後,所捧大縮,無以成樣。故前前留守時,加定收米軍官數千人,蓋亦不得已也。軍官之數,竝新舊恰為五千七百餘人,其中在逃者甚多,害及隣族,足可以感傷和氣矣。若得餉耗六七百石,以補需用,而減卻軍官千餘人,則可以小慰一府民心。前留守時,以此陳章,見格於覆奏,而廟堂若詳知此狀,則必不靳許矣。每年軍餉還分,雖定以二萬石,而以折米,則每不滿二萬石,故耗米為一千八九百石,其中以前後定奪,每年會減應下者四百石,而實添餉,可一千四五百石,若不就其中,折半作銀作木,則年年所積,亦自不少,可備緩急之需,其一半則特為許劃於本廳,以為軍官千餘人除減之地,似為得宜。臣以此議於大臣,左相則以為,似當如此,右相則以為,江華耗穀三分之二,則自本府需用,三分之一則會錄,依此為之無妨雲,故敢達。上曰,令備局後日登對時,稟處。出擧條又啟曰,本城軍餉十萬石內,每年二萬石糶糴,則所當五年一分。而今有九年或十年陳米,故太半腐傷,民間呼冤,蓋以軍餉中租及大小豆,則稱以種子,逐年盡數糶糴,其數可為折米萬餘石,故大米還則實為八九千石,以八九萬石之大小米,每年糶糴八九千石,則其有九年或十年之陳,勢所必至,誠可悶矣。租及大小豆,雖是軍餉中所不可無者,而移作三司及營庫穀,亦不害為軍餉矣。租及大小豆,若干留置,軍餉與大小米,每年二萬石式糶糴,如是則可以每每五年一分,而軍餉及三司穀物之換色,事體重大,有朝令然後可行,故敢稟。上曰,十年陳米,豈給百姓乎?所陳是矣。依為之。出擧條又啟曰,餉耗作銀條中,未及作銀者,今當發賣。而卽今本府年事,已判大無。民情遑遑,還穀雖徵族徵隣,萬無準捧之勢。統戶元還中折半,依宣惠廳減價發賣例,量宜定價,以錢捧上,則可以為惠於民,亦可免軍餉之耗縮,似為便好。其數中作銀條,則作銀作木,其外則留置軍餉,待年作米,以充其數,何如?上曰,依為之。啟禧曰,此係軍餉,事面甚重,一經廟堂稟裁而處之似宜,惶恐敢達。上曰,令備局登對時,稟處。出擧條又啟曰,今年還穀折半,以錢代捧事,旣已蒙允矣。此外加得軍餉一二萬石,依此例發賣,則其為民惠,大於給糶。第未知前頭市價之如何,若不甚利,則小民必不願,若少有利,則必願之,故一從民願處之。而民若願之,則一依惠廳例,減價發賣後,以錢留置,待年貿穀,以充軍餉十萬石之數,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又啟曰,殿下曾已歷臨南漢,必俯察汗峰形勢矣。汗峰在於東門外,壓臨城中,丙子年淸汗,登此峰放大砲,中行宮柱,故其後築城於汗峰。而又其後,築蜂巖城,壓臨汗峰。雖汗峰之無城亦無妨,故故判書閔鎭厚,毀去汗峰城矣。故相臣趙顯命,又增築之。而東邊水口,則欲繼築未果,卽今諸議,或以為,蜂巖築城之後,則可以絶汗峰窺覘之患,何用城為,毀之,可也。或以為,旣築之城,何毀之?仍舊,可也。或以為,旣已築城,則水口一邊,不可不繼築,諸議不一。頃日訓將金聖應,看審新南城,還朝後,以汗峰繼築事,陳達蒙允。旣有成命,則所當擧行。而臣之所見,實不知繼築之為得宜。頃與御將洪鳳漢論此事,鳳漢曾經廣州府尹,故詳知其形便矣。更遣將臣看審後,定其繼築與否,實合審愼之道,故敢達。上曰,此後訓將、御將入侍時,當下問而處之矣。出擧條又啟曰,江都有壯義旅試才,松都有選武試才,而廣州則無之。留守出鎭之後,武士等,皆願依兩都例擧行。臣以為,守禦廳將校,則旣以特敎許赴大觀武才,不必別設試才。而累千守堞軍官及親軍官若干人,皆是緩急可恃之將士,平日不可無慰悅之道,依兩都試才例,成節目上送備局,以為啟下擧行之地,何如?上曰,令備局登對時,稟處。出擧條啟禧奏事訖退出。上曰,承旨讀上言,可也。嚴瑀讀訖。上曰,曾前上言,貢市人上言居半。今番只有六張,無乃貢市弊釐正之效乎?其中一張,請買北角,事體重矣。一張,成均館典僕,事涉猥屑。而一張,弊瘼釐正時,已懸註申飭者也。今無可問,而又三張,一則濟用監貢人,一則內資貢人,一則兩倉貢人,釐正冊子中不為擧論而然耶?不為聽施而然耶?其涉訝之,果若此,釐正堂上中惠堂,相考冊子後,竝持本上言,登對時,稟處。出榻敎又傳曰,京中上言,無據者尤多。故令承旨奏其大略,則一張,卽李寅翼子匡天,是頃日因權𥛚緘答,特為處分者。一張,卽東峻婢名上言也。是因柳復明上書以江界邸人潛商人參者,故惠政橋特放時,亦不全釋處之。則使寅翼,少有嚴畏之心,焉敢使其子上言,東峻之免於一律,於渠幸也,則亦安敢借其婢名,欺罔上言乎?此不嚴懲,何以行其法?寅翼因其地勿限年,東峻其配所亦甚歇矣。珍島郡勿限年定配,以懲此後。出榻敎又傳曰,今番上言,猥濫者亦多,甚至於府吏之仍差,隨牛人祈請。此無他,政院抄下之濫雜,該曹許施之矇然。今番另加精抄以下,亦飭該曹,勿令猥雜。出榻敎上曰,頃見懿昭魂宮守僕者,亦著玉,此亦由於猥濫矣。此等事,皆政院之不察。今番則自政院,另加懲治,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景祚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景宗大王忌辰齋戒。
○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嚴瑀,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臣尙魯依前定奪,明日除下直,進詣園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嚴瑀曰,二十六日,當為親傳香,代押單子,付標還入,而誤傳中官,從當下敎矣。
○傳於嚴瑀曰,明日親傳香時,園所親押,欲為兼行矣。再明日,毓祥宮秋分祭親傳香,當兼行,以此擧行。
○以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喆輔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特敎申飭之下,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國忌齋戒相値,不得為之bb之b意,敢啟。傳曰,知道。
○癸酉八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明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申晦,右承旨嚴瑀,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金樂熙、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坐。禁漏奏辰初一刻,上具翼善冠、黑袍、玉帶,出賓陽門。御坐於明政殿。諸臣皆伏。嚴瑀奉香函獻於上。上起立親受。獻官李命坤,跪奉受之。上亦跪奉授之。李命坤奉香祝出去。上祗送後下問曰,諸執事誰也?嚴瑀對曰,兼大祝兵曹佐郞徐命天,贊者戶曹佐郞金純澤,謁者司評鄭光周也。上曰,右承旨出去,摘奸以來。嚴瑀卽為奉命出去。上乘步輦,從賓陽門入。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景祚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景宗大王忌辰。
○親傳香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嚴瑀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侍,而國忌正日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嚴瑀啟曰,判府事金箚子到院,而國忌齋戒,留院之意,敢啟。傳曰,入之。
○李喆輔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特敎申飭之下,連日違召,不為膺命,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闕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以上諡封園都監郞廳,以都提調意啟曰,碑簇前後面各一件,才已粧成,故入盛櫃子,郞廳陪進奉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癸酉八月二十五日辰時,上御明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申晦,右承旨嚴瑀,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金樂熙、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坐。禁漏奏辰初一刻,上具翼善冠、黑袍、玉帶,出賓陽門,御坐於明政殿。諸臣皆伏。上曰,雨勢如此,宣傳官、侍衛,皆陞立於簷下。嚴瑀奉香函獻於上。上起立,親受親押後,獻官鄭亨復,跪奉受之。上亦跪奉授之。鄭亨復奉香祝出去。上出版位祗送後,下詢曰,諸執事誰也?嚴瑀對曰,兼大祝則吏曹佐郞金聖佑,贊者工曹佐郞鄭槳,謁者饍工主簿gg繕工主簿g南鶴耉也。上曰,承旨出去,摘奸以來。嚴瑀卽為奉命出去。上乘步輦後,下詢曰,昭寧園今番獻官誰也?申晦對曰,乃洛城守矣。上曰,才已申飭,而猶且不知乎?昨已除都正,今則非守也。其日除都正者四,一則茂林,一則洛城,一則洛林,而一則忘之矣。李景祚bb曰b,乃河南也。上曰,然矣。今番祭官則頗潔矣。李喆輔曰,碑文前後面,當付於式例之末乎?上曰,然矣。從賓陽門入。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景祚坐。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莊烈王后趙氏忌辰。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瑀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喆輔啟曰,今二十三日,大臣以翰圈人引嫌事陳達時,下敎中左揆所奏,不過如斯,於被薦人,有何撕捱?良可寒心一段,啟下擧條中,全然落漏,原擧條不得不改付標以入,而筵敎漏書,事體極為未安,當該注書,從重推考。臣亦有不察之失,惶恐待罪之意,敢啟。傳曰,知道。勿待罪。
○李奎採,以御營廳言啟曰,因判府事金若魯箚子,惡虎忽入箭串馬場之內,囕殺國馬,至於三匹之多。京城咫尺之地,惡虎肆行,不勝驚駭。亟命諸軍門,定送砲手,趁時捕捉事,命下矣。本廳牙兵三十名,將校率領,今日出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李景祚曰,今日注書生疎而然,徽旨雖已入,置之。
○以修撰李得宗,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bb曰b,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喆輔,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李喆輔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特敎申飭之下,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景祚曰,今日毓祥宮正日,禁漏官員,時刻當入之,待令與否,致齋亦為之否,知入。
○判中樞府事臣金若魯箚曰,伏以臣,病淹垂死中,得聞昨間,惡虎忽入箭串馬場之內,囕殺國馬,至於三匹之多,京城咫尺之地,虎患肆行,不勝驚駭。而連値齋戒,該司無由啟達,卽以啟稟追捕,報諸備局矣。備局乃使之姑待過齋後,若然則將至四五日之久,虎入馬圈之中,而延至屢日,其間許多馬被傷,將不知為幾何,雖値齋戒,備局時急啟辭之微稟入達,旣多前例,故臣切悶急。昨日終夕往復,而大臣甚靳許施,末以喉司之阻遮為答,廟堂尊重,喉司淸切,牛馬之賤,不足煩念而然歟?有不敢知,而亦不無慨然也。然事勢之切急如此,而一聞於天聽,更無其路,不得已冒死敢陳短箚,以俟處分。伏乞聖明,俯諒事狀,亟命諸軍門,定送砲手,趁時捕捉,以除虎患焉。取進止。答曰,省箚具悉。所陳依施。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癸酉八月二十六日辰時,上御明政殿。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申晦,右承旨嚴瑀,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金樂熙、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坐。禁漏奏辰初一刻,上具翼善冠、袞龍袍、玉帶,出賓陽門,御座於明政殿。諸臣皆伏。嚴瑀奉香函獻於上。上起立,親授於獻官。獻官奉香祝出去。上出版位祗送後。上曰,告由祭,前期三日為之乎?承旨曰,然矣。上曰,香封先為封置,可也。李景祚曰,香室忠義著笠,故不敢待令於此。以此香未及奉來矣。上曰,古則忠義或著道袍著笠而入來矣。古之忠義,則以宗親及功臣子孫為之。而今則流傳忠義之名,而他人為之。如此則渠之祖先,豈不誤乎?李景祚曰,行幾月則有陞六之路,故至於如此,而終不擇無形矣。上曰,彼根本則皆兩班也。李景祚曰,然矣。上笑謂忠義輩曰,爾能知爾之祖上乎?景祚曰,一則乃徐居正之嫡孫雲矣。上曰,誰知為徐居正之子孫也哉?其皆付軍職乎?景祚曰,付職矣。上曰,然則冠帶常仕,可也。嚴瑀曰,雖有其命,而渠輩甚罷殘,故不能為之矣。上曰,凡事必也正名,香室忠義,予則以謂族親功臣中,有忠義之名者為之雲。今聞以白徒為之雲,此必中間希功冒名之致。此後族親功臣忠義中,勿論嫡長支子,能書之人擇差。而旣有軍銜,依入番忠義,冠帶常仕。宗簿校正廳忠義,亦若此雲。今後依此例啟下事,分付。出榻敎嚴瑀啟曰,左議政李天輔請對矣。上曰,入侍。入侍時天輔曰,翰圈人旣已盡會,召試何間定行乎?上曰,翰林召試,當於二十九日為之。而仍為科次以入,以此分付。出榻敎又傳曰,旣命召試日子,應試人方在禁推者,竝放送。出榻敎上曰,注書出去,召儒臣使卽入侍。儒臣李顯重入伏。上屛諸臣,命顯重,顧謂承旨曰,只給均役節目及三馬牌,可也。上乘步輦,從賓陽門入。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病。左承旨申晦坐直。右承旨嚴瑀病。左副承旨宋昌明病。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景祚坐。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未時申時,日暈。
○下直,伊川府使李衡萬,孟山縣監洪輔人,藍浦縣監李鼎秀,順天府使李壽德。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景祚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李春躋,以知義府事,本府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鎭日違召,無意承膺,事體分義,俱極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景祚,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申晦曰,承旨入侍於懿昭魂宮。
○李景祚啟曰,卽者,春秋館郞廳,以監事意來言,今二十九日翰林召試時,春秋館堂上,館閣堂上,當為進參。而弘文提學未差,藝文提學尹汲在外,春秋館堂上,只有趙載浩、沈星鎭二人,而趙載浩則有實病,弘文提學及春秋館堂上有闕之代,令本院稟旨擧行,俾無臨時窘急之患雲。弘文提學春秋館堂上未差之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金尙星為弘文提學,以申晩為知春秋,以鄭亨復為同春秋。
○李喆輔啟曰,今下京外上言二百八張內九十四張,分下各該司。而濟用監、內資寺兩倉貢人等上言三張,依下敎,後日登對,稟處次,送於惠廳、戶曹,猥濫一百十一張,啟字爻周次還入。而其中戶籍廳書員李瑞五上言,辭緣尤極駭然。令攸司科治,以杜後習,何如?傳曰,允。
○李奎採,以兵曹言達曰,本曹兩驛騎馬四十匹內,聽傳敎出去之行騎馬四匹,已為入把出去,而餘存馬匹,多有病傷致斃者,或有諸處出使不時立馬之命,則無以推移矣。在前如此之時,例以京畿驛馬代立,今亦依前例,驛馬四匹,限回還間補把之意,本道監司處,分付,何如?令曰,依。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因大臣陳箚,箭串馬場內有虎患,亟令諸軍門,定送砲手,趁時捕捉事,命下。而馬場卽御營廳分授字內,故曾於己未年捉虎時,令該廳擧行事,筵稟定奪矣。今此馬場內捉虎,令御營廳,依前擧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卽者,大臣箚陳箭串馬場內虎患,卽令諸軍門,趁時捕捉事,批旨有依施之敎矣。馬場虎患,令分授御營廳捕捉事,曾有己未筵稟定奪,則今不可循例擧行,何以為之?敢啟。傳曰,勿為擧行。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因大臣陳箚,箭串馬場內捉虎事,本廳牙兵三十名,將校率領出送,與訓禁兩營,以為一體搜捕之地矣。卽者,兩營草記,令分授軍門擧行事,允下矣。本廳旣已獨為擧行,則三十名牙兵,似為不足,二十名加定出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摠戎廳言啟曰,本廳新造大旗幟,今月二十七夕,神武門後,旗祭設行矣。行祭時,依例放砲吹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淳夏手本,則時囚罪人洪亮漢,數十日處濕之餘,重得暴洩之症,度數無算,食飮專廢,氣息奄奄,症形十分危重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以廣州留守狀達,刑曹參判權赫病重上去不得事,令曰,調理上來察職事,回諭。
○以全羅監司狀達,今九月朔進上及薦新石榴,節候尙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李景祚曰,勿待罪事,回諭。
○以忠淸兵使狀達,洪州等官居私奴七奉等囕死事,令於申晦曰,囕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修撰柳正源書曰,伏以臣,遐鄕冷族,朽質庸品,鹵莽迂鈍,無與比數。倖竊科第,遂添官籍。涯分旣踰,報塞無路,私自循省,只積慙懼。至於揚名淸塗,廁跡華貫,非臣夢寐所到。而誤恩忽降,授臣以修撰,繼有馹召之命,臣驚惶震越,不知措躬之所也。竊伏念論思之職,地望淸峻,責任至重,自非經術通明,名行素孚者,莫或居之。豈可以寒賤如臣,痴獃如臣者,苟且充擬哉?鵜梁不稱,非但自速嗤點,官方淆雜,其奈名器玷辱。臣雖貪戀無恥,其不敢冒沒承當也決矣。況臣於此,尤有私義之難進者。頃臣初被是選,卽致臺言,雖蒙湔拂之恩,還收駁正,有此檢擬。然當日臺臣之所論者,於臣為一一實狀,有比gg非g摘疵排軋之比。夫攻我而是,卽為公議。公議不恤,廉隅何在?臣前添臺地,尙且矢心自劃,期不為淸朝之羞。矧今新授本職,寧敢萌一毫僥冒之計哉?臣誠樸愚,不解飾讓,惟其內揣己分,外怵人言,不得不守株艮限,看作鐵障者也。第臣旣承恩召,固宜趨伏闕外,曝此危懇,而委頓呻痛,敢從縣道封章。伏乞亟許鐫削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忠淸監司金時粲書曰,伏以臣,病狀危劇,情理切急,連章哀籲,又未蒙矜許之恩。仰佩德意,或冀其逢秋少蘇,源委旣深,澟澟有不可為之形,恐不免於生行死歸,而此猶臣之一身事。今年備無之災,挽近所無,水沈之害,或至赤地。秋成漸近,失稔已判。巡審之行,尤不可少緩。臣方僵臥,起動無路,職務旣曠,民情莫副。五十州生靈,擧將緣臣而罹殃,病裡惶悶,疾聲累籲。伏乞卽許遞斥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任。
○吏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於日前,敢將危迫之懇,仰幹崇嚴之聽,竊庶幾體下之仁,曲垂諒察,快賜肯兪。而及奉睿批,大失所圖。自歎忱誠無素,未能上格高穹,慙惶抑塞,罔知所措。噫,在昔虞人賤士也,君命至尊也。以賤士而抗至尊之命,宜若分所不敢,而非其物則猶且死而不往者。誠以去就之際,一或害義,則有不可苟焉故耳。若臣之決不可冒進之義,豈特虞人之比哉?臣於銓地一步,永矢自劃之意,已於年前辭亞銓之書,悉陳之矣。其曰見職之為臣水火坑窞,亦已久矣。今若傷禽將逸,而重之以燎原之炎,覆轍將戒,而驅之以洊坎之險,猶復彳亍迴翔,冥迷擿埴,則焚身滅頂之兇,終必無幸雲者,正是臣片片赤心語也。焉敢誣乎?雖在佐貳之任,尙且抵死撕捱,終至蒙幸而獲遞,則況可論去就於今日哉?念臣毛髮頂踵,莫非恩造,湯火糜粉,有所不辭。今玆所叨之職,在臣雖萬萬不似,苟或有一分有裨於世道國事,則臣何敢自惜微軀。而目下之彌綸無策,弱力之顚踣在卽,漂山鑠金,莫測駭機之猋發,而適足以陷身名辱聖簡而已。其亦何利於公私哉?傳曰,危而動則民不與也。其身不免於危,而如或妄動,則不敗者未之有也。臣雖蔑學,粗講斯義,豈忍為此哉?區區尺守,有死難變。伏乞削臣職名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大朝特敎申飭之下,其何若此?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癸酉八月二十七日未時,上御懿昭魂宮。承旨入侍時,左承旨申晦,假注書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上曰,注書出去,召香室守僕,問香紙先送處以來。注書還對曰,英陵、寧陵、光陵、長陵、齊陵此五陵,先送雲矣。上曰,光陵最近乎?申晦曰,比長陵稍近矣。仍傳曰,光陵、長陵,卽一日程。而皆以前期受香,為或値潦水而然。事近取便,奉香野次,亦涉屑越,故初欲以當日受香下敎。思之或潦雨水漲,何以預料?若或遭潦,所重在祭,雖因前此後,非潦水之時,則當日詣陵。二宿香大廳,其勿經宿野次,而摘奸中官,亦依此。若無潦水,翌日復命,勿為遲滯事,定式施行。出榻敎上曰,承旨為其時此院官乎?晦曰,小臣為其時左翊善矣。上曰,金致仁則其後為之乎?晦曰,然矣。上曰,旣為其時左翊善,講書院記,書之,可也。仍傳曰,講書院記,令設院時左翊善書揭。出榻敎上曰,兼史出去,問於宗親府書吏。向來往光陵獻官南原君之子為堂上者,只有雲川副守耶?兼史出問還對曰,雲川為五兄弟,而三為堂上雲矣。上曰,西淸守煋,《宗班官案》錯註。故卽與西春守兄弟,而弟為都正,兄為遺漏,一體都正除授。行雲川副守杆,莫重祭文,能善周旋,乃免闕祀,其涉可嘉,特為都正除授。出榻敎上曰,英陵獻官,宿於何處乎?晦曰,宿於廣州矣。上曰,承旨曾為獻官乎?晦曰,雖不為獻官,知其路矣。上曰,侍講院懸板,則承旨所書乎?晦曰,侍講院則小臣所書,而衛從司則宋欽明之所書也。上曰,出去後兩處懸板入之,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嚴瑀坐。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景祚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京畿水使田雲祥,龍川府使閔厚基,春川府使金致仁,順川營將金永綬。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嚴瑀達曰,明日,親臨翰林召試相値,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臣元景夏,副提調臣李喆輔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傳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待下敎入侍,宜矣。
○嚴瑀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日事違召,無意膺令,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李奎採曰,宣傳官一員待令,騎三匹立之。
○嚴瑀啟曰,明日親臨翰圈人召試時,對讀官擬望人中,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以蔡濟恭為副司果。
○傳於嚴瑀曰,明日時刻,以巳正初刻入之。
○備忘記,莫重公事,誤踏啟字,當該中官,從重推考。
○李景祚,以禮曹言啟曰,昭寧園行幸時,晝停與園所供上茶啖等事,依前例,以京各司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啟曰,今此昭寧園行幸未還宮之前,凡薦新來到,則卽為薦進,而依前例,報於留都大臣,以為馳啟之地,何如?傳曰,允。
○嚴瑀啟曰,明日親臨翰圈召試時,領監事館閣堂上、春秋館堂上,竝待開門牌招,對讀官,亦為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景祚曰,通化門留門外,寺馬一匹待令。
○傳於李景祚曰,宣傳官以武弁,敢為兩班,不知君命,而泛濫度數,從當下敎,為先待令於騎曹。
○傳於李景祚曰,奉去下人,意謂驅送,詳知則有不然者,亦有思量事,宣傳官待令,置之。
○嚴瑀,以禮曹言啟曰,今二十九日,翰林召試為之事,命下矣。其日雜科初試,與親臨殿坐相値,雜科初試,以今月三十日退行之意,分付,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以禮曹言啟曰,今此式年監試初試一二所啟下榜目,詳細考閱,則兩所初終場榜目中,皆有誤書落字處,竝改付標以入。而試官及四館官員,俱難免不察之失,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令喬洞水使田雲祥書。王世子若曰,環島作防,最稱衝要之地,聽鼙興思,誰當閫寄之才?歷選朝端,無出卿右。惟卿,有猷有守,能剛能柔。資級悉由勞陞,非藉勢道,子弟皆以才顯,菀為武家。三節八符,不改城西之老屋,燕頷猿臂,無愧隴右之餘風。頒新制於海船,至載《續典》,創獨輪於嶺閫,幾紆宸褒。曩者雉城之勞,尤嘉鳩功之速。操版鍤而閱三朔之苦,誰稱古名將何加?進靺鞈而憫六旬之衰,屢發我聖後之歎。眷玆喬桐設鎭,殆同細柳開營。捍蔽沁都,緩急有輔車之勢,控引湖嶺,風濤當綰轂之衝。非威望著稱,無以責統禦之任,非才猷綜物,無以盡繕修之方。委寄不輕,掄揀必愼。元帥新喪,疇能繼前,宿將倖存,簡惟在上。玆授卿以京畿水軍節度使。卿其勉副聖眷,祗服訓辭。修船械而嚴海防,軫保障不虞之備,寬漁徵而蠲鹽稅,體朝家如傷之恩。惟稟裁自有舊章,而策勵豈在多誥。嗚呼,統領三道,悉委畿輔之重權,殫竭一心,宜推軍民之惠政。故玆令示,想宜知悉。校理李顯重製進
==8月29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景祚坐直。注書具壽國受由在外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仕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嚴瑀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掌令二員,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親臨召試罷後,藥房、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喆輔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連日違召,尙不膺令,事體極為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特敎申飭之下,其何若此?卽為牌招。
○嚴瑀,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bb更b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宋昌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嚴瑀,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嚴瑀達曰,知春秋趙載浩,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載浩。
○李景祚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開政事,命下。而判書趙榮國未肅拜,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李景祚啟曰,吏曹參議金相福書批已下。更為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申晦啟曰,吏曹判書、參判,一竝違牌不進,所當一體牌招。而參議金相福,以親病陳書入達,判書係是一日三牌,參判李成中,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批,判書趙榮國未肅bb拜b,參判李成中進,參議金相福牌不進,右承旨嚴瑀進。
○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金光世病,參議黃景源病,參知鄭宲入直進,承旨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榮國,參議金相福,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吏批啟曰,軍資監正金履萬,受由過限未上來,典牲署奉事李龜普呈狀內,身病猝重,勢難察任雲。竝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金城縣令李明中呈狀內,矣身,與新除除gg新除授g春川府使金致仁,有娚妹應避之嫌。而春川旣兼營將,本邑為管下,則似不當赴任,斯速入啟處置雲。營將專管軍務,屬邑守令相避,載在法典,金城縣令李明中,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尹東浚為大司諫,樸致文為執義,韓光會為司諫,蔡濟恭為獻納,宋能相、閔堣為掌令,李星慶、李尙允為持平,樸正源、鄭昌聖為正言,崔成大為輔德,尹東星為文學,李海重為說書,李煒為典籍,尹汲為刑曹判書,趙明履為左尹,韓翼謩為同義禁,曺命採為戶曹參議,閔百祥為刑曹參議,權𥛚為典醫監提調,申晩為司譯院提調,趙榮國為尙衣院提調,沈錥為觀象監提調,尹汲為左賓客,趙榮國為同經筵,趙載一為儀賓都事,金光啟為刑曹佐郞,宋翼彥為掌樂主簿,金由行為軍資主簿,沈推賢為思陵令,李宗垣為延安府使,黃仁謙為平壤庶尹,李殷春為定州牧使,金光國為鹹平縣監,權相龍為慈仁縣監,高裕為慶尙都事,趙完玉為碧沙察訪,趙載浩為豐恩君,李世澤為檢閱,趙亨謙為學祿,樂城都正壇,茂林都正塘,西淸都正煋,西春都正燁,河南都正焌,雲川都正杆,以上除授承傳,兼掌令單鄭純儉,知經筵趙榮國,同經筵李昌誼,左賓客元景夏,右賓客趙載浩,左副賓客金尙星,右副賓客尹汲。
○以韓光會、兪彥述、任瑋、南惠老為副護軍,以李鼎輔、閔百祥、具允明、金陽澤、洪重一、鄭夏彥、趙重晦、樸相德、韓億增、李塤、權賮、李儁徽、李仁源為副司直,以徐有良、李基慶、李永命為副司果,以尹光暹、金樂熙、洪景海為副司正,安命說為同知,李宜迪、柳東垣、權正喆為僉知。
○李景祚達曰,明日次對,兩司當為進參。今日政新除授臺諫,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禮曹言啟曰,取考謄錄,則庚午年溫泉行幸時,大殿誕日相値,陳賀權停,諸道箋文方物,同日自京內入,表裡則只隨駕官,自行在所封進矣。來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與昭寧園行幸相値,今亦依庚午例擧行乎?敢稟。傳曰,依為之。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李淳夏手本,則時囚罪人安克孝,本以抱病之人,痰火成腫,累日處冷,氣息奄奄。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嚴瑀,以成均館大司成意達曰,本館新折受慶尙道密陽府所在積溪員坪築堰處,上年春,因備局覆奏,自本館草記,成築作畓事,傳送郞廳矣。本道道臣,據其該邑所報以為,今此堰處,實為土厚可耕之地。則築筒防水,使民蒙利,斷不可已,而方當春牟耕種之時。況今累萬石穀物,北運方張,有難調發軍丁,築堰使役,待秋擧行事,有所狀請。而備局因道臣狀達以為,今當農作之時,且値北運之際,不可不軫恤民弊。姑待秋成,卽為擧行事,曾已覆達矣。今年年事稍豐,秋成已屆,依前定奪,發遣郞廳,摘奸境界,仍卽完築,以為作畓收稅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曹參議金相福書曰,伏以卽以開政,天牌下降。而臣之老父,素多疾病,澟澟有難言之憂,實無頃刻離側之勢。玆詣闕下,拜章籲急,伏乞許遞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先察職後護焉。
○副校理鄭弘淳書曰,伏以臣於日昨直中,重患感疾,喘息急促,此際見差親臨召試對讀官。而症形危惡,不得入參。玆敢倩構短章。伏乞亟遞臣職云云。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調理察職。
○癸酉八月二十九日巳時,上御明政殿。親臨翰林召試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申晦,右承旨嚴瑀,左副承旨宋昌明,右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金樂熙,記事官趙重明,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嚴瑀曰,闕內擧動,無留院承旨而皆為入來矣。上命左副承旨留院。上曰,應試人盡來乎?嚴瑀曰,十七人中金應淳、柳戇、李商芝,以左揆頃日所奏中有一二人不知之說,故引嫌不為入來矣。上曰,來闕門外乎?瑀曰,雖到門外,而不入場中矣。上厲聲曰,若不入來,則召試後當面試,此人皆文不足也,使之催促入來。上命承旨書傳敎曰,近來士夫驕蹇之習日甚,而新進尤甚。孔子雖大聖人,君命召不俟駕。強引不當引之嫌,三人團聚,無端撕捱,已涉無據。而鄕黨亦云,趨進翼如也,則屢次嚴飭之下,入殿庭門,非徒不為趨蹌,滿腔驕氣,擧措可駭。金應淳、柳戇、李商芝,召試後竝令該府處之。而若參榜,例付時放送,不參榜,過三朔後照律。出榻敎嚴瑀曰,李徽中以向來所遭,不來雲矣。上厲聲曰,安敢以君父之命為所遭,而禮房承旨敢以所遭字陳達,承旨從重推考。左議政李天輔入伏曰,聖體若何?而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李徽中渠何敢不來耶?此人但知偏論者也。是與鄭昌聖相較之李徽中乎?申晦曰,與鄭昌聖相較者,乃李最中。此非李最中,乃李徽中也。上曰,此重字行乎?申晦曰,李最中之中也。上曰,中字太多,故不知也。李天輔曰,李徽中前有所遭於臺諫,辱有及於其親,故不欲應試矣。上曰,然矣。李天輔曰,館閣堂上,一不入來。試官無矣。上曰,卿可為之。李天輔曰,若使臣為之,則雖可為,而苟簡矣。上曰,注書何不備也?嚴瑀曰,廳注書應試,故事變bb假b注書入來矣。承旨留院,故隨去矣。上曰,誰也?瑀曰,黃德潤也。上顧李天輔曰,不欲應試人中,卿以為有所不知人云矣。柳戇、金應淳,卿雖不知。李商芝,卿豈不知乎?李天輔曰,非但知李商芝,柳戇、金應淳,亦豈不知乎?柳戇卽玉堂柳謙明之子也。金應淳卽故忠臣仙源之孫也。上曰,若不應試,則召試之後,將為面試。且為旌義縣投畀,承旨使之催促入來,君父之命,何敢違乎?撕捱則宜皆撕捱,何必三人撕捱乎?上命都承旨李喆輔書傳旨。上曰,承旨持紙來。予一題思之,命書試題渾儀銘。申晦曰,此三人皆年未三十也。李天輔曰,洪趾海年過三十矣。申晦曰,洪趾海不參其中,初為入來矣。上曰,洪趾海其中之行首也,可以同入矣。曏者鐵杖銘稱以幾斤,可笑也。九鼎銘易於渾儀銘乎?李天輔曰,九鼎題分明也。兵曹判書申晩曰,渾儀無摸捉,九鼎猶易矣。上命右副承旨李奎採小退。蛟龍旗、豹旗、革旗,但使入直侍衛,可也。上曰,試紙出給。書吏各給之試紙,使擧子親受而去,可也。申晦曰,李徽中以上敎至嚴故入來,而情地有所不安,故伏地雲矣。李天輔曰,雖如此,使之應試宜矣。上曰,予以李最中知之。今乃知李徽中也。禮房承旨推考,置之。上入小次,良久出御曰,盡受乎?申晦曰,盡受矣。上曰,納考之。李天輔曰,皆為呈券。而李徽中獨呈白券,而其處義則善也。申晩曰,臣等以為,處義則雍容也。上曰,處義則雖雍容,不可無飭,只為推考。申晦曰,眾券已渾雜而作軸矣。上命李喆輔書傳旨,只推李徽中。出榻敎李喆輔曰,傳旨中以三人過三朔禁推之敎,似涉過矣。李天輔讀一券,至器小用博句曰好矣。上曰,今番被圈人皆作乎?申晩曰,黃㮋在喪不來,其外皆作之矣。上曰,翰圈人陳試者幾人?申晦曰,李徽中外,皆今番薦人也。上曰,其文末句,因器寓諷,意思好矣。今番諸文,皆不庸劣矣。申晦曰,今番應試者,多文人矣。上曰,三家句語何語也?李天輔曰,不知也。惟天渾渾之句宜落矣。申晩曰,有物渾渾之句無狀矣。上曰,渾渾者天之句不好矣。李天輔曰,渾天儀題,但作渾渾者天四字,可也。申晩曰,當用幾人耶?此科則無前例乎?上曰,若無善作者,則雖皆屈,宜矣。若皆善作,則雖皆參,宜矣。李天輔曰,此作宜壯元矣。上曰,壯元為藝文館盤古氏矣。李天輔取三券,又以二券置傍曰,此二券宜屈,從簡用三券,何如?上曰,二券難兄難弟乎?李天輔曰,然矣。上曰,然則屈者宜冤痛,此二券猶勝於初屈者乎?李天輔曰,然矣。上曰,此題難,其二券皆用之課次。上券於御前。上坼封曰,先賢之孫也。李天輔曰,李世澤乎?上曰,然矣。李天輔曰,非但善文,可謂得人也。上又坼封曰,洪良漢也。又坼封曰,鄭尙淳也。又坼封曰,李壽勛也。又坼封曰,申應顯也。東陽尉之孫乎?申晩曰,然矣。李天輔曰,壯元好矣。上曰,快雪李世師之恥矣。於李世師,幾寸親乎?申晩曰,寸外雲矣。上曰,洪良漢善文乎?李天輔曰,臣為大司成時,多以文鳴之矣。上曰,兩洪良漢,皆為及第矣。洪門翰林初為乎?申晩曰,前有為之者矣。上曰,壯元作更上之。覽畢曰,皆善矣,今番文皆非偶然矣,壯元今日當付矣。又笑曰,壯元為藝文館盤古氏矣。上命李喆輔書傳旨,令壯元卽付。出榻敎上曰,洪良漢善文乎?知春秋鄭亨復曰,陞學才士矣。李喆輔曰,吏判鎭日違召,參判以親病不出矣。李天輔曰,吏判,臺諫久遠之嫌,不必引嫌,更為敦辭以勉宜矣。上命李喆輔書傳敎。出榻敎上曰,壯元文果善矣。申晩讀李商芝落券曰,此李商芝之文也。上曰,童年之作如此,貴矣。嶺南人壯元為之矣。李景祚曰,先正家為之,尤貴矣。先正家必昌大矣。今番嶺南,監試榜多為之矣。嚴瑀曰,先正遺裔為壯元,貴矣。上曰,李珥有子孫乎?申晩曰,國法嫡妾俱無子女養子,故不為養子,但有妾子孫矣。上曰,成渾有子孫乎?嚴瑀曰,成渾之子孫成範錫矣。李天輔,以京畿監司金尙翼意達曰,畿驛馬卒,聚待京中,飢餒難支,賑廳米太各一百石,依例劃給,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上命書傳敎曰,侍從堂上堂下違罷人竝敍用。當日開政,司譯提調在外人改差,典醫監提調未差代,竝令今日政擧行。出榻敎李喆輔曰,曏者注書推考特命,寢之乎?上曰,然矣。今番召試順成矣。申晦曰,前者無有如此順成之時矣。通禮告禮畢,上乘步輦,從賓陽門入。政院、藥房問安。答曰,知道。諸臣以次退出。
==8月30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申晦病。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李景祚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金樂熙遞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李星慶、李尙允在外。執義樸致文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李春躋,以觀象監提調,陰陽科初試開坐事,本監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喆輔達曰,新除授檢閱李世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昨日特敎申飭之下,無意膺命,今日又不出肅,事體極為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司書黃仁儉再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嚴瑀,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新除授文學尹東星,一體牌招察任。新除授輔德崔成大,時在春川地,說書李海重,時在瑞山地,書筵入番事緊,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備邊司言達曰,今日次對,本司堂上進參,只是二員,屢度申飭之下,不得備員入對,其在事體,極為未安。公故應頉外,不參人員,竝從重推考,卽為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令於宋昌明曰,大臣、備局堂上引接。
○以執義樸致文,獻納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嚴瑀曰,右相及禮判入來與否?問啟。
○嚴瑀啟曰,封園都監都提調金尙魯,提調李昌誼,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於涵仁亭。
○禮曹判書李益炡,自園所今方入來,有稟定事請對矣。傳於嚴瑀曰,入侍於涵仁亭。
○嚴瑀達曰,今日雜科時,刑曹堂上,當為進參,而刑曹判書尹汲,參判權爀,參議閔百祥俱在外,無進參之員,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今日雜科時,刑曹堂上俱在外,無進參之員,竝改差事依下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差出,何如?傳曰,允。
○嚴瑀啟曰,吏曹判書趙榮國,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判書趙榮國,朝已令招不進,係是三牌,不得循例請牌,參判李成中,更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景祚曰,推考徽旨捧入。
○嚴瑀啟曰,吏曹參議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司書黃仁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吏批,判書趙榮國未肅拜,參判李成中進,參議金相福牌不進,右承旨嚴瑀進。
○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金光世病,參議黃景源入直進,參知鄭宲病,承旨進。
○吏批啟曰,判書趙榮國,參議金相福,竝牌招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新除授司成李鳳齡,除授後過限未肅拜,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敦寧府判官趙榮晢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雲。依例改差,何如?傳曰,允。
○嚴瑀啟曰,刑曹三堂,待下批牌招,以為律科擧行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李春躋為刑曹判書,李命坤為刑曹參判,金陽澤為刑曹參議,李堣為掌樂正,任師夏為軍資正,李亨俊為戶曹正郞,金致恭為忠勳都事,韓夢弼為監察,李奎明為金城縣令。
○以尹汲、權爀為副司直,閔百祥為副護軍。
○嚴瑀達曰,明日常參,兩司當為進參。除在外未肅拜人員,待明朝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明日常參時,六曹長官,當為進參。吏曹判書趙榮國,待開門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累日闕直,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牌不進,兼司書李得宗,入直玉堂,說書李海重在外,兼說書未差,不得已以上番姑降入直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啟曰,來九月十三日,大殿誕日,以昭寧園行幸相値,諸道箋文方物,同日自京內入事,已為啟稟蒙允矣。議政府、六曹物膳亦依此,同日一體內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同義禁韓翼謩書曰,伏以臣於前月,待罪春曹也。適當毓祥宮上諡之事殷,全昧典禮,觸處生疏。畢竟以擧行之遲滯,節目之做錯,致勤大朝之嚴敎,遞差職名,過大罰輕,非罪伊恩。臣於是,惶懍感激,不知措躬。念臣資性昏愚,知識鈍滯,臨事每患不及,動作輒生尤悔。只就其時涵仁亭入侍事言之,急趨宣召,則或未免失儀,仰對賜問,則亦不無爽實。非不欲卽其地首罪引愆,事近瑣細,跡涉猥越,囁嚅泯默而退,中心惶恐,若無所容。矧此遲滯做錯之罪,實非細故。曲被聖明之涵貸,雖幸得免於大戾,在臣分義,其何敢晏然自同於平人乎?園陵陪從,太廟差祭,雖不得不趨詣,前後起居之班,一未進參,誠虧禮缺,尤增死罪。金吾恩除,忽降於昨夜,以此情勢,末由入肅,且感且惶,達宵懍惕。卽者,以次對之未能備員,大僚至請重推,庚牌踵臨,反復揣量,無計承膺。伏乞削臣見職云云。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兵曹參議黃景源,副校理鄭弘淳,副司果李明煥等書曰,伏以臣等,以東堂初試試官出榜。復命退歸後,恩賜儒生李奎德呈書。稱初試時,與燕岐儒生金瑜同坐,試紙相換,未及詳察。以金瑜試紙納券,及榜出則金瑜冒參恩賜,而奎德見漏雲。蓋東堂初試之規,恩賜則特坐階上,不與諸生混處焉。故臣等開試之日,輒呼恩賜儒生,俾坐階上。而奎德入場之初,終不自言,雜坐於諸生之中,以致試券之交錯。未參榜目,則論以法例,固不可許赴覆試,試紙換易,雖出無情,而金瑜初非恩賜。冒參榜目,不自首實,誠極駭然。臣等備員試官,不能照檢,使未給分之儒生,誤列恩賜,其昏錯不察之失,在所難免。玆敢露章,仰瀆睿聽。伏乞邸下,亟令該曹,拔去金瑜於榜目,其冒居不首之罪,照法停擧,以正士習,仍治臣掌試不察之罪云云。答曰,覽書具悉。一時做錯,其何過嫌?所陳依施,爾等其勿辭,察職。
○癸酉八月三十日辰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大臣、備局堂上引接入對時,左議政李天輔,戶曹判書李昌誼,吏曹參判李成中,左副承旨宋昌明,修撰李得宗,假注書尹光暹,事變假注書黃德潤,編修官兪漢蕭,記注官洪啟沃,以次進伏訖。左議政李天輔曰,日氣漸涼,氣候若何?令曰,一樣矣。天輔曰,昨聞侍講院官員之言,則有頭痛之候矣。今則何如?令曰,向有感氣,故或愈或不愈矣。天輔曰,宜存小愈之戒而調攝矣。令曰,當依為之矣。天輔曰,大朝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中宮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令曰,一樣矣。天輔曰,入夏以後,則書筵間斷已久,勢雖為然。今則日氣生涼,正合開筵,韓詩云新涼入郊墟,燈火稍可親,簡編可卷舒。當夏極熱之時,雖葦gg韋g布之士,不可強為。而當此新涼,工夫當倍加勉焉。令曰,體念矣。天輔曰,臣等連値多故,次對久未為之矣。頃日大朝下問次對之為幾次,臣實惶悚矣。此後連為引接,為宜矣。令曰,當依為之矣。天輔曰,此卽江原監司尹得和狀達也。各邑漁鹽日次稅,已為革罷,釋採及各節祭需魚物價,以大同會減事,為請矣。漁鹽日次稅,今旣革罷,則釋採及節祭祭需,事體重大,不可不變通,依嶺西各邑例,以大同米折定會減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此平安監司洪象漢狀達也。宣川東林城役,所築過半,物力已盡,本府備局句管別武士身役錢作銀中,量宜區劃事,為請矣。本司句管作銀,則乃是防營不虞之備,數且零些,不可割出。而旣始大役,因物力之匱乏,若至中止,則甚可惜矣。監營某樣錢布中,量其容入,從便許貸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工曹判書鄭益河追後入伏。天輔曰,宣惠廳旣有一堂上,則洪鳳漢之專管均役,終非本廳規例。均役節目頒行之後,洪鳳漢援例陳書,推讓一堂上,故邸下下答依施矣。日昨大朝又下特敎,使洪鳳漢,終始管轄。而與一堂上,商量為之。鳳漢雖不敢更事辭避,而為慮本廳規例之因此或壞,心甚不安雲。聖敎之使鳳漢專管者,非變改規例,而仍使二堂上主之也。蓋一堂上未差之前,鳳漢旣承聖敎,成其節目,則限其在本廳堂上時,勿拘座目,為二堂上則以二堂上主之,為一堂上則以一堂上主之而已。不可以廳規,引而為嫌。況凡事使一與一堂上,商量為之,則別無專擅之嫌,更為申飭,使之卽速擧行,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又達曰,近來諸道各驛,凋殘特甚。而其中北道尤甚。北道則撥馬外,又有步撥。凡狀啟之最重且急者,則以撥馬上送,而其餘,皆以步撥上送矣。近來無論狀啟之緊歇,或有裨將及衙客因私上京之事,則只給狀啟一張,任騎撥馬,非但裨將衙客,凡道內求仕之人赴擧之類,皆用此例,以為生色之資。各驛之難支,未必不由於此,從今嚴禁此弊。循例狀啟,則皆以步撥上送,時急狀啟之不可付諸步撥者,則使啟請軍官,騎撥馬上送事,申飭道帥臣,而亦以此意,分付高山察訪,如有非啟請軍官而憑公犯禁者,狀聞論罪,何如?令曰,依為之。李成中曰,諸道亦為申飭,好矣。鄭益河曰,大臣之言誠好,而此事惟係道臣之處置耳。只以啟請為定,而若無啟請軍官,則將如之何?天輔曰,此則或然之事也。李昌誼曰,小臣亦有所見故敢達矣。近來驛弊,緣於奉法者少而然也。馬牌之外,或有濫騎之弊,使星之替把各驛,例也,而或有仍把一馬之弊。此後無得濫騎仍把事,一體嚴飭,何如?天輔曰,戶判所達,是矣。令曰,依為之。其略出擧條益河曰,小臣近有怪疾,不得入對久矣。在外伏聞近來書筵之久廢,臣非宮官,而庸是為憂矣。帝王家學文之工,異於匹庶,須加孜孜時敏之工,然後可以日就而月將矣。邸下當此壯盛之時,每多愆寧之時雲,實為悶慮。而問寢視膳之暇,則時時召宮官,持經問難,是臣等區區望也。令曰,當體念焉。益河曰,前年大朝入侍時下敎曰,臣之逆言者忠也。巽言者諂也。邸下今則雖無用人進退之事,而至於一動一靜,邸下必加工夫,無益則退之,有益則進之。自古臣下,無言甘而有益者矣。傳曰,明試以功,車服以庸,言與功相稱而後,庸以車服矣。自古帝王,孰不欲治?而用其順臣,則大病其國,知此則復何憂哉?君臣大義,入於三綱,三綱不張,則國不為國。近來以大朝好生之德,過用廣蕩之典,戊申之餘孽幸逭,隄防漸乖矣。臣在江郊時,聞李聖述事,心深憤惋矣。蓋戊申之逆,出於疏下七賊,而生其七賊之墨,則卽與七賊無異,而為千古惡逆矣。且其偽勳,連為不書。至於丁未而復書雲,此則必知戊申之事也。其心腸若思之,則豈可置而不問乎?此雖非小臣之職,而如此之逆人皆可誅。伏願邸下,仰稟大朝,不可不嚴問矣。天輔曰,此乃護逆,而不可謂之眞逆矣。益河曰,何謂非眞逆也?不可矇然不治,置於不生不滅之間也。令曰,大朝旣有處分,更稟為難矣。益河曰,小臣亦知為難,而此則關係重矣。若治聖述,則他如聖述者,亦幾限乎?庶可自戢矣。李昌誼曰,今年穡事,畿湖及海西,雖有被災淺深之可言,其餘諸道,則擧皆登熟。年分事目,今方就議廟堂成出,而比摠餘數,比前頗優。各道道臣,若將此摠數,善為推移闊狹之政,仍又精核各年冒頉,則可準新災不足之處。而近來外方,每於事目頒下之後,輒多有紛紜加請之事。而朝家亦不免續續許給,不但有違於嚴立事目之意,事體亦涉屑越。今番則別為申飭於各道道臣,俾無如前煩請之弊,何如?左議政李天輔曰,戶判所達,是矣。令曰,依為之。出擧條昌誼曰,園所役事,四五日後,則庶可復命。而大朝以勞民,過為軫念。初為飭諭書而下於都監,募軍工匠,亦為勞問,無使督責,於此可見大朝至誠惻怛之聖意。伏願邸下,仰體聖意,視民如傷,愛民如赤子焉。令曰,當體念矣。天輔曰,頭痛之候若不快愈,外風不可不愼矣。令曰,留念焉。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八月三十日申時,上御涵仁亭。封園都監都提調、堂上請對入侍時,都提調金尙魯,堂上李益炡、李昌誼,同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事官李世澤,以次進伏訖。上曰,此是李世澤乎?景祚曰,然矣。金尙魯曰,日氣不適,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湯劑與丸藥,連為進御乎?上曰,連服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後一樣矣。王世子氣候,何如?上曰,一樣矣。上曰,莎草稀疏處,盡為修改乎?尙魯曰,隨處而盡改之,誠好矣。上曰,原陵則修改時皆揷末,此亦為之乎?尙魯曰,揷末而為之矣。曲墻後樹木,則與堂郞及崔天若相議後,一次斫出,而猶有愛惜而未盡伐矣。又有柏木五株,除去似好。而係是殿下手種者,故置之矣。上曰,不為太近矣。所伐者為幾株耶?尙魯曰,不過二十株矣。昌誼曰,大體四五年之間,樹木甚茂。莎草之稀疏,似被樹陰之害矣。上曰,五陵亦多樹木,而陽明方則除去好矣。益炡曰,今有未安事,故敢達矣。碑石豎立時,籠臺石小缺,極為未安矣。上曰,缺處幾何乎?尙魯曰,崔天若鑿其臺石,僅為相稱。故立石之際,後邊小為浮缺,初欲狀聞改之矣。更思之則表石體重,不可續續拔出,故以石屑和白臘,而塗其缺處,則無異眞石矣。上曰,新長陵為石物時,故判書尹淳之所為者也。其人豈不善為,而臺石有隙,以鐵加圍矣。此則勝於是矣。尙魯曰不可以此,更為拔出矣。上曰,拔出則重大矣。尙魯曰,權爀為碑時,一字倒刻,以此塡之而更刻雲矣。上曰,權爀亦如其父矣。豈不知倒刻乎?尙魯曰,以此為之,少無欠矣。上曰,長陵亦用此例好矣。上曰,工役募軍,豈不勞乎?尙魯曰,自上軫念如此,故渠亦出誠而為之矣。上曰,石則以契軍運致乎?昌誼曰,或以契軍,或以牛輸入矣。尙魯曰,園所役事幾畢,告園祭欲以初四日為之雲矣。上曰,太急矣。及於擧動而前,未晩矣。尙魯曰,數日後則可盡為之矣。上曰,禁淸橋何處為之乎?昌誼曰,紅箭門外為之矣。上曰,好矣。昌誼曰,六吾堂,卽今則為齋室,當自戶曹修理。而前塗綾花已汚矣。上曰,置之好矣。昌誼曰,南邊一柱,為雨所漏,塗紙尤汚,不可不改之矣。上曰,但補其處,可也。益炡曰,六吾堂懸板,不可續懸。今則懸於房楣矣。上曰,好矣。昌誼曰,今番上來,則因大臣所達,以年分事上來矣,才已陳達於小朝。而近來事目頒下後,災結加請,成一痼弊。事體亦涉未安,故今番則比摠元數,務從寬裕,諸道加請一款,更為另飭嚴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而雖申飭,自然如此矣。昌誼曰,獤皮事有稟定,故敢達矣。當初諸堂,皆知唐獤之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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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記/英祖/二十九年/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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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
==9月1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病。左承旨申晦坐。右承旨嚴瑀坐。左副承旨宋昌明坐。右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同副承旨李景祚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尹光暹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申晦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宋能相、閔堣,持平李星慶、李尙允在外,執義樸致文上書入達。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左副承旨宋昌明,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侍講院言達曰,今日常參,宮官無以備員,事甚未安。司書黃仁儉,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以為備員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獻納蔡濟恭牌不進罷職令旨,才已捧入,執義樸致文上書今方入達矣。時刻已迫,臺諫不備,今日常參,何以為之?敢稟。令曰,只推。□□□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嚴瑀達曰,執義樸致文書批已下,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獻納蔡濟恭再牌不進罷職令旨,及執義樸致文牌不進罷職令旨,今方捧入矣。時刻已過,臺諫不備,今日常參,何以為之?敢稟。令曰,停。
○傳於李景祚曰,《大明會典》或某冊中太廟原廟陵園宮祭祀卷,承旨、儒臣,持而入侍於奏祥門。
○傳於宋昌明曰,禮判同為入侍。
○以承言色,令於李奎採曰,執義樸致文,獻納蔡濟恭,為先遞差。
○令於李奎採曰,常參事體,何等重大,而近因臺臣之違牌,不得擧行者,非止一二,分義殊涉未安。而況一日再牌,無意膺令,事之寒心,莫此為甚。前執義樸致文,前獻納蔡濟bb恭b,竝罷職不敍。
○傳於李景祚曰,三日祭文,當親製矣。
○傳於宋昌明曰,禮曹堂上,牌去來,申飭。
○李景祚啟曰,時原任大臣、一品及禮堂儒臣,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於涵仁亭。
○傳於李景祚曰,三日當親傳,依此擧行。
○左議政李天輔箚曰,伏以臺臣違牌,誠是近來痼弊。而常參,大朝會也。因兩司不備,不得擧行,前後非一,實關朝體與國綱。而今日常參,正時已入,而兩司無端再違召令,常參又停矣。其在事體,誠極寒心。執義樸致文,獻納蔡濟恭,不可不罷職。而昨政多臺,旣以在外變通。而新除十臺,八員在外,何其在外之太多也?政官之初不審擬在京者,不能無失,當該政官,宜推考警責。而卽今守令,未署經者甚多,至有除拜已過六朔者,外方秋務方急,在外兩司抄選外,竝改差,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使之卽速署經,恐合事宜。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所陳竝依施,而今日違牌臺臣,已處分矣。仍令曰,史官往諭。
○執義樸致文書曰,伏以臣於夏間,忝叨春坊,獲侍胄筵,仰覩睿學之高明,深切喜悅。講席才罷,繼有大朝入侍之命,顚倒趨詣,素患痰眩之症,乘時闖發,昏瞀不省。此際大朝,下詢前受音大文,宿疾復發,未卽仰對。及其退出,特遞有命,辭敎非常,追思至今,愧悚冞切。除旨忽降,因有召對之令,含恩畏義,固當竭蹶。而露醜旣多,萬無冒進之勢,乞削臣職云云。臣於乞免之章,不宜煩瀆他說,而民憂所係,不任耿耿,敢此附陳焉。今年亢旱,挽近所無,繼有極備之災,晩潦悽風,跨秋不止,畿湖穡事,已判大歉。兩南雖曰稍實,而畿內近京之地,湖西沿海之邑,慘被災傷,殆無收穫,未及卒歲,已有顚連頷顑之慮。言念民事,寧不傷痛,拯救之政,不容少緩。伏乞俯詢廟堂,預講算策,俾有窮民安棲之致焉。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左承旨申晦書曰,伏以臣之所帶春秋兼銜,與臣兄知春秋臣晩,有應避之嫌。考諸法例,自在當遞之科,乞令照例,稟處焉云云。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癸酉九月初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承旨、儒臣入侍時,修撰李得宗,左副承旨宋昌明,假注書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事官李世澤,以次進伏訖。上曰,冊子持來乎?得宗曰,持來矣。昌明曰,禮判則出去園所,故不得同入矣。上曰,然矣。仍傳曰,封園都監,今旣垂畢,安園祭以初四日擇日,都監都提調以下,依例,書啟。出榻敎上曰,有問意,奉宣殿誰事也?得宗曰,洪武三年事矣。上曰,有異矣。得宗讀至歷代帝王廟處。上曰,隋文帝亦入矣。得宗曰,以歷代創業之主祭之矣。上曰,諸臣之列,拔去趙普者,必是高皇帝所為之事也。予於述編,亦示意矣。得宗曰,述編中示袞鉞處多矣。上曰,予雖不為野俗,而少示意焉。上曰,幾年忍來,旣言之後,則事體重於廟矣。其君拜而其臣序立,頗不合,儒臣知之乎?得宗曰,以戎服立於門外,則似如何矣?上曰,何如矣?世子則有臣義,而世孫則稱小人猶拜焉。且凡人,先弔於亡人,而後弔主人,禮也。以此言之,序立殊常矣。臣下至今以序立為儀註,予甚非之,昨日大臣,以此稟定,故予逐出洞口,則好而出去矣。今則封園則體重,而節目則如前,予以此不快矣。予未知奉審時拜與不拜矣。諸臣若於予有誠,則其日予必不思看飭二字矣。君臣之間,殆若水與油矣。人君拜而人臣則序立,豈人臣之禮乎?予若強使之,則又有如趙觀彬雲,古於妃嬪,無此禮,則豈不為辱乎?得宗曰,今番典禮,或有臣下不逮之事,則殿下當敎之,而務歸至當矣。上曰,李益炡亦難先言拜字,恐見辱於名流矣。諺雲,拜豈有價乎?君拜而臣亦隨拜,有何害乎?頃日則予用私親字,諸臣勸去之,今則勸書私親字,必出不拜之意也。諸臣非矣。陰陽而事其君,往食高麗祿,可也。都監酸處則或有太酸者。頃於木材,亦用奉審字,豈不酸乎?予雖未及王季,而無憂者其元良乎?將來則安而受之矣。得宗曰,都監事役繁多,或未及思之矣。上曰,豈但都監乎?諸臣雖或有思拜字,若言之則得罪名流,故一無言者,朝鮮乃是兩班國矣。常時不讀一字書,自謂弘文錄,我當為之雲。頃日召試時,亦有自高之意矣。此則異於陵,四拜則雖不可,而再拜則焉可已乎?仍書傳旨曰,昨日儀註稟定後,更以思之,終涉寒心。目今事體,與前重焉。則序立一節,何敢比擬於今日耶?今日猶敢若此,君臣之分,可謂無矣。禮官下金吾推考。出榻敎又傳曰,禮曹判書李益炡,參判吳遂採竝遞差,行司直洪鳳漢,禮曹判書除授,前都承旨沈星鎭,禮曹參判除授,竝卽牌招,與時原任大臣入侍時,儒臣及一品以上,同為入侍。噫,今年六十,其雖衰耗,為親重禮,決不苟且行禮矣。出榻敎上曰,元景夏熟知此等事,儒臣出去,問其序立一節,可也。諸臣以次退出。
○癸酉九月初一日二更,上御涵仁亭。時原任大臣、一品以上、禮堂、儒臣入侍時,領中樞金若魯,左議政李天輔,右議政金尙魯,行兵曹判書申晩,前判書元景夏,禮曹判書洪鳳漢,禮曹參判沈星鎭,修撰李得宗,同副承旨李景祚,假注書尹光暹,記事官趙重明,記事官李世澤,以次進伏訖。金若魯曰,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後一樣矣。東宮氣候,若何?上曰,卿等不知予親,此則予不答矣。予以君見臣,愧矣。若魯曰,下敎如此,實為惶悚無地矣。臣等於閤外,伏聞百官陪從置之之命,臣等自聞下敎,竊欲卽地滅死矣。伏願殿下,還收此命焉。上曰,孔子問禮於老聃,予則乞禮於諸臣,此則往牒所無之事也。若魯曰,傳敎決不可奉承矣。只願還收也。上曰,予水亦欲洗食矣。厭為君從拜之臣下,率去何為乎?諸臣曰,此則臣等之罪也。只願被罪而已矣。上曰,卿非矣。其時以洞口外逐出,則好而出去矣。尙魯曰,小臣當陳達矣。其日禮判,以服色仰稟,故小臣以拜事連達,未及稟定而出去矣。上曰,隨予而拜,有何傷乎?諸臣終始非矣。景夏曰,李益炡昏殘,不知而為之矣。上曰,益炡雖昏,擧朝皆昏乎?前日毓祥宮,再次動駕,而一不從拜,豈是乎?元景夏曰,下敎如此,則被罪宜矣。尙魯曰,儀註書以序立,故只以序立知之,豈出惜拜之心乎?洪鳳漢曰,儀註改之為宜矣。上曰,益炡入於姜五相之手,使儀註如此矣。仍傳曰,儀註之做錯,專由於禮官,而其本由於執吏,徒三年定配。出榻敎鳳漢曰,諸臣只以儀註為從,故如此矣。上曰,序立之文,有旁照處耶?景夏曰,《五禮儀》雲,人君遭外服,其臣助哀,以此論之,從上拜,可也。上曰,然矣。事體旣重,則不可無拜矣。諸臣曰,知罪知罪。景夏曰,昨日姜五相,來言於李奎採曰,儀註中似有拜禮雲矣。上曰,然乎?得宗曰,益炡之請對,亦由於此矣。上曰,益炡何時覺夢乎?若魯曰,宮則大門外,故不知,而園則戎服未安,故始覺矣。上曰,戎服序立如何?故次次覺得矣。景夏曰,此下敎,豈上下相持之事乎?臣下則當罪其罪,而傳敎則還收宜矣。上曰,如此而後,可以伸人子之心,而有辭於後世矣。尙魯曰,皆臣之罪也。願罪臣而還收此敎也。景祚曰,臣下雖或有無狀,而殿下豈為此敎乎?上曰,予心愴矣。以漢法言之,可謂大不敬矣。洪鳳漢曰,小臣今始待罪春曹,竊有稟定事矣。上曰,何事也?鳳漢曰,園所役事,今旣垂畢,則中外當有頒敎之節矣。上曰,此是矣。事體卽然,而至今不為告廟頒敎,此亦卿等未備之事也。尙魯曰,臣等已有相議之事,方欲待園役之告訖,而稟定擧行矣。上曰,頃於上諡之日,告廟請諡,可也。而諸臣無一人發口者,豈是乎?其日歲抄,已示微意,臣下豈不知乎?諸臣曰,臣等愚迷之見,則只待畢役之後,而未及仰稟矣。上曰,此則非謙讓之事也。告之為宜矣。益炡請告動駕,而予豈可不告封園事,而告動駕乎?今則告宗廟頒敎後,告動駕,可也。鳳漢曰,今番事,若有一定之禮,而次第擧行,則豈可如此?而猝定而擧行,故事多倉黃失措如是矣。尙魯曰,此言誠是矣。上曰,卿等退出。與元景夏復入,可也。諸臣曰,傳敎還收之前,決不可退去矣。上曰,此則予欲伸人子之道矣。大臣及諸臣,皆下伏免冠謝罪。上曰,注書往諭焉。好歌每唱,則聞者厭矣。卿等之免冠,予不欲見矣。其冠之。注書還達曰,傳敎下頒,而使之冠焉,則諸臣以謂,下敎還收之前,則雖死冠不可復冠雲矣。景祚曰,此何景像乎?注書曰,景象如此,書於史冊,實為不敢矣。上曰,假注書尹光暹,出位所奏,極涉無嚴,此專由於殿陛不嚴之致,永刊仕版,勿揀赦典。出擧條景祚曰,注書生疎而然矣。上曰,今日下敎,非辭氣也,亦非抑勒也。諸臣雖喙長三尺,焉敢自是乎?噫,君君臣臣之義,豈因予而陵夷乎?今若假借而不飭,五倫從此斁矣。二次陪從諸臣中,承史、宗蔭武堂下、留陣將臣、侍衛外,不從上而拜大臣諸臣,竝罷職,儀註昏謬禮官,罷職不敍。出榻敎仍傳曰,旣處分禮官下金吾,推考置之。出榻敎上曰,今番事極非矣。景祚曰,臣旣有所懷,惶恐敢達矣。今番事,諸臣固有罪矣。臣誠死罪。殿下有當容之矣。典禮是莫重之事,雖商確講究,尙且有做錯之患。而前後處分,每緣急遽,中間做錯者多,不可只歸諸臣之罪矣。上曰,歸咎於予,為諸臣也。遞差,可也。遂以次退出。
○癸酉九月初一日夜四更一點,上御涵仁亭。他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奎採,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李世澤入侍,領府事金在魯,兵曹判書申晩,禮曹判書洪鳳漢,追後入侍,承史進伏。上曰,原任大臣及兵判、禮官、儒臣,使之入侍。壽國趨出傳命還奏曰,領府事及兵判、禮判,今方入來,禮曹參判沈星鎭,入於罷職中,故已出去,儒臣李得宗,亦自以為入於罷職而出去雲矣。上曰,堂下官則初無罷職事矣。晩曰,儒臣雖不入現告,自處以罷職亦宜矣。在魯曰,毓祥宮初次擧動時,臣亦參於班列,而特以老病,故不參祭班。再次擧動時,則遭兄喪未成服,故不得陪從,而旣在大臣之列,初不能出意見,仰請拜禮,則與時任大臣,均有罪矣。臣何可獨免處分乎?上曰,予所謂不拜者,豈謂不請對乎?在魯曰,臣方欲待命,而聞有召命,故旣在闕中,不得不入來,惟願同被罪罰矣。上曰,當拜不拜者則處分,而豈可無界限乎?上又曰,今日罷職重臣之不入者,惟兵判、禮判矣。仍命禮判進來。下敎曰,旣上諡號之後,不可無冊文。前日諡冊之後時,緣予不敏,而至於拜禮,予則自初已知之矣。然尙今不言者,蓋有所恐而然,予若當初以拜禮為言,而又有如趙觀彬者以為,於妃嬪,元無拜禮之節雲。則予心如割,故含默而至於今矣。柳鳳輝於建儲時,無毫分歡抃之心,趙觀彬於今番事,亦如此矣。頃者冊印,則諸臣雖或以未及思得為說,而拜禮亦可諉之於未思乎?凡人逢君,必有拜禮,其他可尊可敬之地,莫不以拜禮為先,此非難知之事也。其可謂不知乎?其君拜於前,而其臣序立於後,凝然不拜,豈成事理乎?今番則諸臣實無可對之語矣。俄者大臣免冠時,予初欲敦勉。而更思之,旣至此境,不可復為敦勉,故仍而處分。此豈辭氣乎?罷職雖多,今番處分之後,方可謂有君矣。予豈過乎?且旣上諡封園之後,告廟一節,自在應行。所謂告廟者,卽有事則告之義也。上諡封園,而猶謂之無事乎?旣告則必有頒,旣頒則必有賀,擧措雖大,前日元孫定號時,亦已告廟。今番事豈可不告乎?今若不告,而此後設有人問曰,何以封園?則將曰為私親也。又問曰只封園乎?則將曰不但封園,設丁閣官祭矣。又問曰然則告由太廟乎否乎?其將何辭以對乎?如此而諸臣,無一仰請者,豈不痛乎?大凡諡號,加於君上,則例有請諡之節,頒於臣下,則有賜諡之擧。今番事,固宜請諡上諡,而不可謂賜諡,則告廟頒敎,斷不可已。而當初不為請諡,故今亦如此矣。在魯曰,卽今洪鳳漢為禮判,故思得告廟一節,而他人則皆悠泛未及思得,亦非怪事矣。上曰,今雖告廟,予則以為晩矣。晩曰,若名之曰,上諡封園,禮畢後告廟,則亦不晩矣。鳳漢曰,卽今都監事才畢,雖曰上諡後告廟,亦未晩矣。上曰,安園祭何日為之乎?鳳漢曰,初四日當為之矣。在魯曰,待安園祭後,告廟,似好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有事則告,禮之常也。況事體重者乎?上諡而不告,封園而不告,官祭而不告,則非徒事體之不然,有事告之義焉在?況經宿動駕,例有前期二日告廟,其宜先告厥由。且朝紙雖頒布,無佈告中外之事,王者為親伸禮,豈若是糢糊?若此之故,事多有苟簡者,事雖不先,今告由於都監事畢之日,亦不為後矣。告廟、頒敎、陳賀,以今初四日擧行,當親傳香親臨頒敎,俱以明政殿擧行,政府、六曹,表裡物膳,依例擧行,三都、八道,只捧箋文,方物、物膳,勿為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今旣告廟,更無加為之事,惟有儀註釐正一事外,無見漏之節目矣。日後諸臣,欲諂於元良,則必為加於此之擧,而予則不以為快樂矣。今若不告,則雖崇奉其園,人將皆以為不告廟之園,此豈成道理乎?古人云為親屈,予不欲聞賀之一字,而今番則不得不屈予意矣。鳳漢曰,今番陳賀時,王世子率百官陳賀一節,何以為之乎?上曰,依例擧行,可也。出擧條上又命承旨書之。傳曰,噫,今予六旬,僅報蓼莪劬勞之恩,自恧不敏而深慨者,今日朝臣也。議諡之後,冊印循例擧行者,而一不提醒思敎,旣上諡封園之後,體貌重也,而其君行禮之官,誤引舊例,百官序立,而凝然不拜,一雖昏,再豈昏也。再亦雖昏,稟服色之時,其何昏也?而亦欲不拜,今者之禮,非我私也。上諡封園旣官祭,邦國莫重之禮。而告廟頒敎應行之節,尙今遲延,節節寒心,莫甚於此,一隅靑丘,有君乎?有臣乎?垂諸靑史,我雖赧然。吁嗟世祿諸臣,其心自安乎?然而皆曰斷無他意雲。噫,予知之熟矣,聞之熟矣,見之熟矣。其誰欺乎?徹夜以坐,目不交睫,亙中者痛心也。莫曰慕名,無倫有名,予莫之聞,特示予意,留諸史冊,以待袞鉞。上又命書之。傳曰,今聞諸臣所奏,今番儀註,非執吏之過也。徒配則過,此命寢之。頃者再次展拜,以前日儀註謄用者,此則無據。令攸司科治。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御將領軍詣園所,贊禮淸齋陪祭,除標信入參,回駕時仍為領軍,其間中軍代領事,分付。出榻敎鳳漢曰,諸宰皆入於罷職中,頒敎文似無製進者矣。上曰,此則現告出後當知之矣。告由祭文,則知製敎製進乎?鳳漢曰,此亦提學當製進矣。上命取香室告由祭文謄錄,親覽訖。仍卽親製太廟、永寧殿告由祭祝文及昭寧園安園祭祝文。命承旨讀之。又命書之。傳曰,告廟祝文,安園祭祭文,親製以下,再明日,當親押親傳,令香室擧行。出榻敎諸臣退出。
==9月2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未差。右承旨嚴瑀坐直。左副承旨宋昌明坐直。右副承旨李奎採坐。同副承旨未差。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傳於李奎採曰,俄者入侍承旨,入侍於涵仁亭。
○嚴瑀達曰,吏曹判書趙榮國,特敎申飭之下,鎭日違召,無意膺命,事體極為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副校理鄭弘淳,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左尹趙明履,除拜後過三日,不為肅謝,依定式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鄭弘淳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宋昌明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達曰,修撰李得宗,自直中誤認其名之入於罷職,現告而出去,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仍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嚴瑀曰,推考徽旨捧入。
○傳於嚴瑀曰,再明日,殿座時刻及侍衛單子,卽速磨鍊以入。
○傳於李喆輔曰,來日兩處獻官,宗班正一品中擇差,大祝齋郞亦擇差事,分付。
○以禮曹吉時單子,傳於嚴瑀曰,三嚴以午初初刻入之。
○嚴瑀啟曰,禮曹判書洪鳳漢,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於涵仁亭。
○宋昌明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嚴瑀,以禮曹言啟曰,科擧事目中,監試、初試錄名時擧子等,有參下實職外,加其加資者,雖或參榜,卽為拔去,錄名官及試官,各別論罪事啟下後,行會各道矣。取考平安南道監試、初試榜目,則生員試三等第八人李允瑞,進士試一等第一人李思玉,俱以通德郞加資書塡,有違格例,依事目拔去,付標以入。而當該錄名官及試官,難免不察之失,竝推考警責,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達曰,頃者,京外孝行人等,自本曹等第報議政府,覆達施行。而其中全州故士人姜瑞麟,在於置之秩,而混入於贈職秩,事甚可駭。下吏誤書之罪,自本曹各別推治,而姜瑞麟孝行,依前置而勿施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行大司成意達曰,本館新折受慶尙道密陽地堰田畓監築事,今方發遣郞廳,依他例給馬事,分付該曹,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以司僕寺官員,以提調意啟曰,今此昭寧園擧動時入把馬,依前例別單書入。而其中驛馬,則令兵曹知委各驛,使之直為入把。曾前擧動時,道路不平之處,替用人夫,已有前例。而今此沙峴新路、碌磻峴、德坡峴,俱是險處,亦為依前例臨時啟稟,替用人夫宜當。以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領府事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昨夕,伏承時原任大臣入侍之命,顚倒詣闕,入對大朝。則以曏者毓祥宮陪從諸臣,只序立於大門之外,而不從上行拜禮,聖敎極嚴。驚隕懍慄,求死不得。而又有昭寧園擧動時,大臣以下百官置之之傳敎,臣等不可一刻奉留,達宵力爭,亟請還收,而未蒙允許。震迫之極,不得不相率下庭,冀伏嚴譴,自上乃命不從拜大臣諸臣竝罷職。臣遂蒼黃逬出,旋聞臣則不入其中,百官置之之傳敎,亦得反汗。史官來宣召旨,臣戴罪更入,乞被同罰而未能得,則退而席藁私次,迄今悸恐靡定。蓋此諸臣之序立無拜,雖出於該曹儀註之差誤,而若有能覺其未安者,則固宜請對仰陳,誠如聖敎。臣於六月動駕時,則祗迎後留宿依幕,病未進序立之列,八月動駕時,則遭兄喪未成服,初未進陪班。而若論其不能出意見,請對仰陳,則均有其罪。職忝大僚,其責當尤重,其不容厭然自掩,獨為仍冒也明矣。玆敢略控危懇於貳極之下。伏願邸下,察臣悚蹙之情,亟令一體勘正,以嚴國法,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大朝旣已分釋,則不必引咎。卿須安心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豐恩君趙載浩書曰,伏以臣頃患毒痁,證勢危厲,辛苦數旬,幾死堇甦。而眞元大陷,氣息綿綴,連服參劑,終無顯效,肌肉盡脫,形殼堇存,澌頓貼席,轉側須人。而且臣於往月初,痰入左足,痠痛難堪,重以登溷蹉蹶,至於違骨,雜試當藥,有加無減。而重病乘之,未分人鬼,不暇念及於治療肢末,一任棄置,殆過一朔。今則傷處,過時添重,死血客痰,相與絓結,堅硬如石,針灸俱難,房闥之內,全不運步。飮凝滯,痰火轉盛,頭暈目眩,有時昏倒,本病之外,雜證交發。雖幸不死,自分病廢,而至若足疾,則時月之間,尤無起動之望。冥升之災,亢滿之孽,於是乎發矣。天之所廢,臣實自知。臣於此際,卽伏聞陳賀盛禮,定在再明。而顧此瀕死之喘,又加以坐廢之證,末由趨造於周行之末。病裡惶悚,靡所自措。玆敢倩搆短章,仰瀆離明。伏乞睿慈,治臣廢禮之罪,以昭法紀,以安病喘,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行公。
○癸酉九月初二日寅時,上御涵仁亭。承旨入侍時,右副承旨李奎採,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李世澤入侍,都承旨李喆輔,追後入侍。上曰,俄者祝文中,欲竝告動駕之由而忘之矣。仍命承旨,添寫祝文訖。上曰,聞門鑰出去之聲,都承旨若仕進,則使之入侍。都承旨李喆輔入侍。上命奎採書之。傳曰,頃問頒賞中官,都監提調,著笠董役,而守園官亦若此雲,意謂其勤可尙,體貌欠敬,今日諭於都提調,而抑或聽瑩更問之,提調非徒著笠,所gg亦g著氅衣。守園官夬子裡衣著笠雲,其涉褻慢,提調以不拜諸臣處分,今無更飭,守園官展拜後,令該府處之。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雖多日經宿,外方供上茶啖,皆令勿為擧行。而今番禮曹草記,當該中官,矇然混下,其涉可駭,禁推,勿為擧行事,令該曹卽為分付。出榻敎
○上謂喆輔曰,召卿者,欲使之校正祭文也。卿宜讀之。而有未妥文,則奏達,可也。喆輔讀訖曰,好矣。喆輔仍問候。上曰,一樣矣。喆輔曰,明日親傳香時,承旨不可不備員。有闕之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差出,何如?上曰,前單入之。出榻敎喆輔曰,昨夜處分,可謂大處分矣。大臣諸臣,無不入於其中,而若究其本,則是禮曹不善儀註之致。殿下如欲罪之,一人當其罪,可也。豈可一倂罪之乎?殿下若以不覺不拜之非責之,則諸臣固無可對之語,而混同處分,則終是過矣。誠願還收處分矣。上曰,都承旨之言雖是矣。而予實有痛心者。自議諡以來,無一事自下建請,皆予自為之,豈不痛心乎?再昨禮判,以拜禮仰稟時,右相以為,拜禮一節,曾以為達雲,而予則實不聞矣。程子曰,未有箕踞而心不慢者,予頃聞氅衣看役,心甚駭之矣。氅衣看役,旣無敬謹之心,不拜何足怪乎?予昨夜思之,其君為臣下擧哀,則侍臣皆隨而擧哀,此從上而哭也。昨日又見《大明會典》,其君拜於古帝王之廟,則侍臣皆隨而拜,此亦從上而拜也。豈有君拜而臣不拜之道理乎?再昨禮判,以拜禮為稟,予恐仍此而生出葛藤,故逐出諸臣於洞口外矣。其時入侍之臣,見其傳敎,皆喜而出去,諸臣旣如此,予何惜於諸臣乎?喆輔曰,臣請以赤心之語達之。殿下今番事,出於為親之至誠,人孰不感歎。而每恐群下之有言,故凡事皆含而不發。群下則此是我國無前例之事,且以古或有大於此之擧,凡事皆趑趄不敢發故如此。而至若今番典禮,一國之人,無不洽然,坊坊谷谷,皆以為至當,豈有一毫慢忽之心而如此哉?上曰,卿則不如此,故不知他人之心,而卽今坊坊谷谷皆如此矣。喆輔曰,卽今最可悶者,上下情志之阻隔也。大臣卽殿下之腹心,禮官卽奉令承敎之有司也。殿下苟有欲為之事,則召大臣、禮官,從容諭之而為之,則誰不奉承乎?上曰,凡事各有其時。予若當初召大臣、禮官,諭而為之,則人必以大臣為諂而逐之矣,又將奈何?喆輔曰,道理當然處,雖逐之何妨乎?今番事,實無一毫非之者矣。上曰,自古帝王,莫不致疑於臣下之議其非,而予則自少,雖冷水欲洗而飮之,故未嘗致疑於臣下之議己矣。旣不欲以致疑於臣下之事,行於吾身,則其可施之於親乎?喆輔曰,以前禮判事言之,此人殿下知之熟矣。固非易得之人,而人之博通典禮,亦不容易。禮判於凡事,不過相考錄錄gg謄錄g,詢問執吏而為之。故意見適不到而如此,豈慢忽而如此乎?且此人異於他臣,殿下豈不諒之乎?上曰,禮判則猶能以拜禮處為稟矣。喆輔曰,今番處分,可謂空朝廷矣。以我國之褊小,朝廷堇堇成樣,豈宜空之乎?屢達誠惶恐,而思諒處之。伏望。上曰,傳雲,夷狄之有君,不如諸夏之無。國無大臣,雖為可悶,為親何所恤乎?王者一號令之間,百有司可以備出,豈可謂無人?而此則予不為之矣。喆輔曰,諸臣莫非不善思而然,若皆以為慢忽,則極為冤痛矣。上曰,不拜一節,奚不冤痛矣。奎採曰,都承旨之言,是矣是矣。今日臣子,萬萬無此理矣。喆輔曰,今番園幸,事體異於前日。前則園上親行奉審時,承、史皆落後,而今番則隨上似宜矣。上曰,然矣。喆輔曰,頒敎事重,而提學皆當入於罷職中,此為可悶矣。上曰,趙載浩則無故矣。喆輔曰,趙載浩則非但有瘧病,足疾亦且甚重,不能起動雲。故臣日昨,捧其刑判辭單矣。上曰,元景夏則無故乎?喆輔曰,現告姑未捧,而元景夏亦當入矣。上曰,元景夏輔國後,亦製文乎?喆輔曰,其製文與否,臣未知。而元景夏之輔國,便是致仕矣。上曰,古則雖大臣,嘗兼大提學矣。以輔國為頉,而不為行公,豈是《大典》法乎?奎採曰,祭文則知製敎或製進,而頒敎文,非提學則不可製矣。上曰,現告盡捧後,方可知其無故人,為先催促宜矣。卽命奎採書之。傳曰,在外兩館提學,申飭入城,頒敎文,今日內使之製進。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太僕馬場,昔年許令入直武士習射,又建其舍,作為射館,聖意深矣。頃者令太僕,修葺其舍,今太僕提擧之相臣,記事以揭。內入直武士,其宜習射,而於外營入直之人,此乃御廏之場,鹹春苑亦一闕中,則何敢射其內乎?昨日茶禮之行見之,設曾所不睹之射布,故問之,卽東營入直將官習射也。此則事體不然,事當決棍,而今番參酌,此後令本營嚴飭。出榻敎上曰,此亦關係紀綱,故無益而為之矣。諸臣退出。
○癸酉九月初二日申時,上御涵仁亭。禮曹判書洪鳳漢請對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右承旨嚴瑀,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李世澤入侍。鳳漢曰,今此上諡封園後,旣行告由祭於太廟、永寧殿,則社稷似當一體擧行,何以為之乎?上曰,社稷則前亦有不為之例,勿為擧行。出擧條鳳漢曰,今番陳賀時,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致詞受賀等節,亦當依例擧行乎?敢稟。上曰,只行於大殿,可也。鳳漢曰,然則進表裡一節,何以為之乎?上曰,有意存焉。置之,可也。鳳漢曰,東宮受賀,何以為之乎?上曰,亦置之,可也。出擧條鳳漢曰,今番園所親祭時,守僕則當以太廟守僕定送乎?上曰,予嘗於懿昭墓問之,親祭時則送太廟守僕,非親祭則不送雲。且皇壇則送太廟守僕,而郊壇則送奉常寺守僕矣。今旣告廟,事體重焉,太廟守僕一名送之,可也。鳳漢曰,只送一人,似不無苟簡之弊,本宮守僕一名,加定以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園所親祭時,祭監監察之不為差定,事甚未安,今番則何以為之乎?敢稟。上曰,常時宮園祭享,一依廟墓例,勿送監察事,已載式例,只於親祭時,外班為之,可也。出擧條鳳漢曰,各陵陵上奉審則大臣進去,各墓奉審則禮官進去,而園所則禮官奉審似如何,此後何以為之乎?上曰,於奉審則園墓一體,以禮官奉審,可也。鳳漢曰,凡親祭擧動時,百官則稟旨就次,而祭官則不為稟旨,事涉如何?故臣考見《五禮儀》,則王世子率百官陪祭,亦有稟旨就次之節,此卽尊重體貌之意也。祭官豈可不稟旨乎?此後祭官,亦使之稟旨就次,似好矣。上命承旨書之。傳曰,凡縮宿gg經宿g擧動,百官稟旨就次,一依《五禮儀》擧行事,分付。出榻敎鳳漢曰,備局方有時急公事二度,其一,卽忠淸道停操事也。其一,卽江華府都試擧行及習操停止事也。兩度回啟,大臣未罷職之前,已為停當。而卽今日漸向寒,時日為急,雖無大臣,不可不入啟矣。上曰,依為之。上曰,今年則誕日與動駕相値,誕日尙方衣襨,十一日當令入之矣。政府、六曹物膳封進,亦於十一日擧行事,分付,可也。出擧條鳳漢曰,陳賀在近,本曹多有擧行事,而參判未差,參議徐志修在外,事多苟簡,似當有變通之道矣。上曰,參議改差,竝與參判有闕之代,一體口傳差出。出榻敎鳳漢退出。上曰,罷職現告,已盡捧乎?瑀曰,幾盡捧矣。上曰,曾經提學者,何人不入乎?瑀曰,元景夏、金尙星、徐宗伋、尹汲、南有容,皆入於現告中,李箕鎭、趙載浩、尹鳳朝,雖不入現告而皆在外矣。上曰,趙載浩在於何處?瑀曰,在典農矣。上曰,距京幾裡?瑀曰,不過十餘裡。而趙載浩足病甚重,不能起動雲矣。上命取館閣敎文謄錄。命承旨考之。仍問曰,知製敎製進敎文,亦有前例乎?瑀曰,曾有二次前例矣。上曰,旣有趙載浩,而令知製敎代撰敎文,不成事體,亦欠誠實,此將奈何?瑀曰,聖敎至當矣。如此則事體果如何矣。上曰,雖如此,旣不能起動,則無可奈何矣。李箕鎭則在於何處?瑀曰,在驪州,近二日程矣。上曰,尹鳳朝則在高陽乎?瑀曰,近來則在龍山雲矣。上曰,尹鳳朝何時為提學?而亦曾行公乎?瑀曰,乙巳丙午年間似為之。而其時行公與否,臣亦不知。近來則雖他職,未嘗行公矣。上命書之,提學時原任五人,俱入於現告中,三人皆在外。今日內製進,難以周旋,館閣故事,知製敎撰進,亦有舊例。令藝文館堂上知製敎啟下後,卽令製進。出榻敎諸臣退出。
○癸酉九月初二日二更三點,上御涵仁亭。儒臣入侍時,右承旨宋昌明,副校理鄭弘淳,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李世澤入侍。上命弘淳,取《周禮》及《左傳》文公卷,考出姜嫄及聲風事。弘淳展讀《左傳》文公五年,葬我小君聲風之句。上曰,小君二字,可見《麟經》筆法,蓋所以許之也。此是春秋經文,《左氏傳》又有何褒貶乎?弘淳曰,只有經文而無傳矣。上又命弘淳,取《朱子語類》本朝卷,展讀第一百二十八卷,眞宗三後竝配以下語。上曰,竝配是本朝事,故朱子無貶辭,而特擧簡文太后及聲風事,系之於末者,蓋有微意,乃所以立證也。以此觀之,朱子於竝配一節,斥之甚嚴。而簡文太后及聲風事則皆是之,皇朝一帝一後之制,正得此法矣。仍命弘淳,取《晉書簡文鄭太后傳》讀之。又命取《四傳春秋文公》卷,使讀聲風事。仍問曰,胡氏及《公羊》、《穀梁傳》,有何褒貶乎?弘淳曰,無之矣。上又命弘淳,取《大明會典》,使之考閱,至孝穆皇太后奉慈殿事。上曰,此亦別廟乎?弘淳曰,然矣。上曰,孝宗雖追崇,而尙為別廟,存一帝一後之義矣。予乃今知之,孔聖筆法,朱子正義皆如此,今則無疑矣。又命弘淳,考出周禮、姜嫄事。弘淳考之未得。上曰,元景夏必知之矣。元景夏於此等事甚習,而又如皇明故事,則皆成誦,無不通知,明日當使之入侍矣。卽命承旨書之。傳曰,御製編次人,明日食後入侍,儀註編次人,同為入侍。出榻敎上曰,予昨今兩日,考見諸書者,或慮封園後,儀文有所未備,故欲為參考矣。乃今知朱子正義無疑矣。弘淳退出。上命承旨書之。傳曰,騎曹侍衛單子,初則守門將雲劍以下仍用矣。今日又下敎,堂上侍衛,亦為仍,至於摠府,經宿擧動,先以六員受點後,寶劍單子書入,例也。此則依此擧行事,分付。出榻敎諸臣退出。
==9月3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宋昌明坐。左副承旨李奎採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徽中仕直。事變假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藥房副提調臣李喆輔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
○批答筵說詳。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親傳香罷後,政院、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當為中日習射,而宗廟告由祭、安園祭親傳香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李徽中為假注書。
○備忘記,莫重公事,當該中官誤踏,極為非矣,從重推考。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以趙明鼎、任珣為承旨。
○以副校理鄭弘淳,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嚴瑀達曰,副校理鄭弘淳,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宋昌明曰,今番親祭時獻官,以一品都尉為之事,分付。
○傳於任珣曰,頒敎文,使之昨日製進。而今日晩後始製進,知製敎其亦何處往稟而如此乎?問啟。
○任珣啟曰,頒敎文使之昨日製進。而今日晩後始製進,知製敎其亦何處往稟而如此乎問啟事,命下矣。知製敎兵曹參知鄭宲,方在直中,故卽為問之。則以為,莫重文字,撰出之際,自不免遲延,不勝惶恐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任珣曰,上尊號、追尊號、尊號宮號,似書於中行矣。今番則書於偏行,前例如此乎?問啟。
○任珣啟曰,曾前上尊號、追尊號時,尊號宮號,似書於中行矣。今番則書於偏行,前例如此乎問啟事,命下矣。問於知製敎鄭宲。則以為,取考前例,則頒敎文體段,與玉冊、竹冊文有異,尊號之書於偏行,旣有近例,故如是製進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奎採書啟,臣敬奉聖敎,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為,臣於悚蹙委呻之中,卽於千萬意外,有此千萬不敢聞之新命。驚隕震慄,五情掉越,直欲循墻而不可得也。臣年愈深矣。病癒劇矣。近又喪威摧剝,疾慮焦燻,懍懍危形,幾何不澌盡也?前後謝事之懇,聖上雖不卽允許,又何忍復畀重擔於垂絶之喘,而如莫之恤乎?伏讀聖敎,仰認聖意,在於暫時副急之用,必不仍以此責臣。而年至而不退,罪同而獨免,猶不知其羞恥,蹩躄復進於具瞻之地,則雖一日之間,其於百僚之竊笑,輿儓之強點,何哉?情衷抑塞悸恐,不知所以仰達雲矣,敢啟。
○傳曰,鼎席何相?翌朝何禮?莫重大禮,東班宜備。卿其安心勿辭,待朝入謝。
○傳於趙明鼎曰,領相書啟批答,使傳諭承旨,更為往傳。
○傳曰,已下敎,卽令開政。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進,右副承旨趙明鼎進。
○吏批啟曰,吏曹堂上,以本曹判書及戶曹判書薦望事,往問於領議政金在魯家。則以為,本職未肅拜,不得薦望雲,何以為之?敢稟。
○傳曰,夜已向深,斯速開政,望筒入之。
○吏批啟曰,夜已向深,斯速開政,望筒入之事命下。故臣等方會政廳,而本曹判書薦望之前,臣等之徑為開政,有違本曹格例,惶恐敢稟。
○傳於趙明鼎曰,明日將行莫重大禮,才已下敎領相矣。政官何去而如是遲緩乎?今日雖徹夜,申飭開政。再昨旣徹夜,而今日又徹夜,使其臣憊其君,吏曹有如此前例乎?斯速問啟。
○趙明鼎啟曰,明日將行莫重大禮,才已下敎領相矣。政官何去而如是遲緩乎?今日雖徹夜,申飭開政,再昨旣徹夜,今日又將徹夜,使其臣憊其君,吏曹有如此前例乎?斯速問啟事,命下矣。問於吏曹。則以為,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竝卽承牌,以本曹判書及戶曹判書薦望事,往問於領議政金在魯,則以本職未肅拜,不為薦望,故本廳承旨,已為稟啟。而本曹判書薦望事,未承批之前,例不得開政,故尙此遲延雲矣,敢啟。
○傳曰,已下敎於大臣,斯速受薦,卽為開政。
○傳於趙明鼎曰,薦望去來催促,卽速開政事,申飭吏曹。
○吏批啟曰,吏曹參議金相福,以本曹判書及戶曹判書薦望事,更為往問於領議政金在魯家。以為,今雖迫於事會,暫出參禮,猶不敢自居以相職。況未出仕之前,尤何可足論薦望乎?再靳下敎,而末由奉行,不勝惶悚雲,何以為之?敢稟。
○傳曰,方待開政而坐,斯速薦望以入。
○李喆輔啟曰,明日親臨受賀時,王世子率百官陳賀,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同副承旨進去。
○嚴瑀,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李海重,自鄕才已入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喆輔,以吏曹言啟曰,告宗廟祭大祝,前司書尹得養塡差矣。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說書李海重,書批已下,更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尹得養。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申暻、李鳳齡、沈墢、南泰赫、鄭基安、閔宅洙、沈益聖、李燮元、金履萬、李巨源、樸弘儁、柳壽垣、權賅、宋明欽、崔益秀、尹澤厚、姜必愼、許採、樸長潤、安晟、樸奎壽、宋時涵、樸徵賓、安克孝、尹坊、樸萬杞、崔逵泰、金⿰禾道、朱炯離、李大源、李義宗、申𣷯、丁喜愼、黃最彥、成大烈、柳健、李啟昌、成有烈、南泰會、趙𪬵、許彙、安致宅、樸道源、南鶴老、趙宗溥、趙曮、李厚達、趙臺祥、鄭彥祥、樸聖源、李錫祥、李明煥、李宜喆、李載厚、趙載厚,副司正趙榮順。
○同副承旨任珣書曰,伏以臣,衰朽蹇鈍,百不猶人,猥蒙大朝洪造,擢置喉舌之任。而觸事憒憒,動生瘡疣,畢竟不善奉職,自速罪戾,一時薄勘,有不足以自贖。惶隕震惕,只自杜門訟愆,不意恩敍未久,復叨新除。臣誠惝怳感激,不省所以自措也。卽因大朝親傳香,召牌儼臨,怵畏義分,他不暇計,謹此趨詣祗肅。而顧臣情地兢蹙,有不可以時月之稍久,而晏然為仍冒之計。玆敢略具短章,仰暴危懇。伏乞睿慈,亟許鐫遞臣職名,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說書李海重書曰,伏以臣,非才蔑學,早竊科第,已犯古人不幸之戒矣。循分慙懼,無望榮途,而乃者,春坊除命,忽下於千萬夢寐之外。惝怳震惕,不省攸措,胄筵勸講,責任何如?而至於所叨之職,係是參下極選,目今材彥林立,不患乏人,而如臣賤品,乃敢僥冒於其間。臣若貪榮畏義,淟涊就列,則得不有愧於心乎?顧今睿學方勤,雖使宿儒當之,猶患不能盡職,乃反以臣之萬不近似者,苟然充數,此豈朝家掄選之意哉?臣於鄕行歸路,伏奉馹召之令,謹已來伏私次,而萬無承膺之望。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許鐫改,以重官方,以安私分,不勝萬幸。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癸酉九月初三日辰時,上御明政殿月臺。太廟、永寧殿、昭寧園親傳香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嚴瑀,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李奎採,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任珣,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徽中,記事官趙重明、李世澤,同為入侍。上具翼善冠、袞龍袍,步出賓陽門,御明政殿月臺。上曰,傳香何處先為之乎?喆輔曰,宗廟先為之矣。上曰,御製草入之。承旨捧入後,昌明展讀祝文訖。上取諸祝文,以次親押訖。臣徽中追入進伏。上問曰,彼趨而進者誰耶?承旨曰,李徽中,新差廳注書,故趁入侍追到矣。上頷之。上謂諸臣曰,今覽祝式,四五位稱祖妣孝曾孫,定宗位以下,不稱孝曾孫,可見微意。古人制禮,可謂盛水不漏矣。副摠管李成中曰,果然矣。上曰,古則祝文,崇號不盡書矣。莊陵以前稱國王之意,今始覺得。孝曾二字似如何?而其意亦自在,儒臣自謂典古,而每以此為疑矣。敬陵稱國王,不稱嗣王,亦有微意。蓋德宗未嘗承統,嗣字無義,故不稱之矣。仁宗位,當稱孝曾孫,於後位稱祖妣者,此乃未遑之典。而因循至此如是,以下諸位,蒙上文而然矣。凡此數件差誤處。予雖知之,而亦不敢遽改矣。昭穆雖同,尙稱孝嗣者。國家典禮,與私家有異,繼體之君,自不得不爾,予於景廟,亦然矣。上曰,今番召試時,李徽中處義,善為之矣。黽勉受紙而去,予意謂將何以處之矣?末梢終以白還納,其處義豈非得中乎?頃於召試日,以召試未被選者,春坊收用事,有下敎矣。李徽中先調說書,可也。仍命書傳旨。喆輔曰,銓官方入侍承敎矣。雖不書傳旨,敢不奉行耶?上曰,不然,第書之。成中曰,此乃通淸之窠,非次堂所可專者矣。上曰,第待窠,先為呼叫,可也。傳曰,今番召試時,李徽中處事,終始雍容得中,說書先通事,分付。出榻敎上改容跪坐,封香祝訖。御玉轎下臺親傳香,顧承宣曰,彼宗臣誰耶?對曰,順義君也。上曰,向來諸臣之不拜終非矣。父拜時子不拜,其曰野人乎?子乎?此一節終非矣。今若其子不拜,而強自解曰,偶然不拜雲爾,則其可成說乎?至於不請告廟等節亦非矣。不可無一番處分,以為懲後之道矣。頃年景廟代理時,以不告廟,一邊人驅之於不滿景廟之科。今番不告廟,何以異此乎?此等處斷不可無處分矣。成中曰,臣等雖以侍衛,倖免現告,是乃偶然,其實則何以異於罷職之諸臣乎?上曰,然矣。若在外班,亦必隨眾不拜而已。宰臣所達,是矣。頃日大臣胥命時,以徒髻伏路次,故予於其時曰,今日始有朝鮮矣。至於不請告廟一節,亦出於隱諱其事之意,豈不非乎?不拜一節,雖已勅之,不請告廟一節,亦不可無勅。仍命書傳旨。傳曰,王者處分,必也端本,宜拜不拜,雖涉駭也。國有重事,不先請告,其事重焉。以不拜勅,以不請告不勅,國之處分,其豈正乎?今日親傳香之意焉在?其不請告,所非在何?卽時任大臣也。卽禮官也。噫,行禮告由,俱雖不先,俱亦不後,以一事三次下敎之後,諸臣擧行。今日靑丘,其曰有臣,事件異,勅宜異也。其不請時任大臣、禮官,竝罷職不敍。出榻敎又命書傳旨。傳曰,領府事金在魯拜領相。又傳曰,旣已卜相,政官牌招開政。出榻敎上曰,領府事貴矣。當參於國之大小事矣。兵曹判書申晩曰,然矣。至今凡於公文字訛誤處,皆仔細照管,筆削釐正矣。上曰,宋之文彥博,休退之後,復拜相乎?成中曰,然矣。上曰,領相筋力,尙強於予矣。左右相之斷斷無他,予亦知之。而至於此事,終不可。故其免冠時不令上矣。領相卜相幾番乎?成中曰,九拜矣。上曰,小朝於領相辭箚,下答云何?成中曰,大朝旣已分釋,卿何過捱?上笑曰,分釋二字,煞有精神,每事如此,則予無憂矣。今之黨習,若隨事飭勵,如此答辭,則予心少愈矣。仍命書傳旨。傳曰,今者處分,有國例不可無,鼎席枵然,國事可悶。噫,予自曰衰耗,而七十耆重請休之臣,今者復拜,其豈樂為?而一則為國事也。一則重事體也。卿年雖尊,神氣不衰,黃耉老成,意亦深矣。大禮在明,宜卽視事。再昨入侍時,卿以與時任,欲為一體撕捱。今聞又以此陳書受答雲,一何過乎?元良下答中分釋二字,代予謂卿,特以此敦勉。見答心喜,予何復諭?卿須體小子之此意。顧今日之國事,其卽造朝,用副敦勤之意事。承旨傳諭於領相。又命書傳旨。上呼曰,明日頒敎時不參者,直捧禁推徽旨,過今朔,其令勘處?成中曰,明日賀班,除非實故,孰敢不來乎?自上如是預飭,有傷事面,罷職者,只令該曹付軍職,則似好矣。上曰,此言是矣。而今日廷臣之事,予已見之矣。君拜而不隨拜之輩,其齊參,何可必乎?仍命抹去禁推傳敎,改書傳旨。傳曰,明日頒敎時,進參者必少,勿論堂上堂下,令該曹口傳付軍職。出榻敎喆輔曰,藥房批答不下矣。何以為之?上命書批答。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安寧。予則一樣。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書訖。上曰,再昨殆不省人事矣。喆輔曰,診候之不為,久矣。上曰,何事於診候?又命書傳旨。傳曰,《禮曹宮園儀註》釐正者,其勿洗補於本式例,作為一卷,名曰宮園祭儀。入之則當盛一櫃,都承旨與前日式例修正承旨與禮判,同為看檢書入。而春曹、太常上者,亦依此擧行。出榻敎上曰,儀註何處主掌耶?喆輔曰,禮曹、奉常寺等處皆上矣。上曰,鄭領敦寧祖父,於路上逢辱,歸言兩班當備之事當備矣。凡事皆備置則好矣。《宮園式例》中,單獻一節,事體如何矣?皇壇亞終獻,大臣不為之意,似緣陪臣不敢之致矣。然此則不然,各陵祭禮,雖非大祭,亦皆三獻,未知其意矣。陵寢朔望祭,亦三獻乎?喆輔曰,單獻矣。命書傳旨。傳曰,凡事必也正名。而孝純、懿昭宮,俱有三獻,則宮園親祭時,親行三獻,事體不然。此後毓祥宮親祭時,昭寧園親祭時,亞終獻及諸執事,依例塡差。若有王子王孫儀賓則先差,若行酌獻則必也單獻。攝祭時,宮則仲朔則一依式例擧行,節祭則單獻,而園則凡攝祭,一依陵墓例擧行事,載於今式例。出榻敎上曰,式例釐正後,題目,書以《宮園儀註》,可也。喆輔曰,稱祭儀,似好矣。上曰,頃見講書院,多好書冊,其中有迴文體,註以為,宋人擬蘇若蘭作也。其他亦多可觀書冊,而亦有《楞嚴經》,未知出自何處,而此乃不宜蓄者也。宜去之矣。又曰,掌樂院亦稱梨園,章奏間亦多稱之。梨園二字出處,本不雅正矣。仍命書傳旨。傳曰,梨園之稱,唐之不正樂院之名,今掌樂院之稱梨園,其名不正,此後禁之。頃日覽講書院書冊置簿,其中有《楞嚴經》,此非敎吾孫之道,送於北漢中興寺事,分付。出榻敎上顧謂諸臣曰,今此兩件處分,頗慊足於心矣。僉曰,盛矣。禮畢,上回轎。諸臣以次退出。
==9月4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宋昌明坐。左副承旨李奎採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徽中仕直。事變bb假b注書黃德潤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金星犯軒轅大星。
○親臨陳賀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率百官陳賀罷後,政院、玉堂口傳問安,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未差,執義、持平二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宋昌明啟曰,頒赦、百官加為之事,命下矣。知製敎鄭宲,卽為牌招,赦句添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宋昌明達曰,副校理鄭弘淳,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備忘記,一巡內試射時,別軍職秦應會,駕前金命漢,四中五分,竝加資。
○備忘記,今日頒赦,百官加為之。
○趙明鼎啟曰,今日頒赦百官加為之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任珣達曰,新拜議政府左議政李天輔,時在京畿楊州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有政。吏批,判書未差,參判李成中進,參議金相福進,右副承旨趙明鼎進。以徐命彬為吏曹判書。
○吏批啟曰,新除授判書徐命彬,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前右議政金尙魯敍用事,命下矣。所當置處,而本曹無相當窠,依例送西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金在魯領議政除授,以金在魯為承文都提調,徐命臣大司諫,南泰赫執義,金履萬司諫,樸弘儁獻納,李錫祥、沈鏽正言,南鶴老、李顯祚持平,金在魯內局都提調,洪鳳漢提調,丁喜愼掌令,徐命彬司僕提調,金聖應判義禁,李宗白禮曹參判,金相奭禮曹參議,李匡世工曹參判,金尙重工曹參議,鄭弘淳兼弼善,李重祚兼文學,李夏宗工曹參議,李宗白知義禁,李鼎輔、尹心衡同義禁,洪重徵戶曹參判,李日躋左尹,李普赫工曹判書,金尙遇戶曹正郞,李顯純典簿,樸載源司圃別提,金簡行內資主簿,洪疇海掌樂主簿,尹曙司䆃主簿,蔡希範北部奉事,柳綵典牲奉事,兼春秋單李亨浚。
○兵批,行判書申晩,參判金光世,參議未差,參知鄭宲入直進,同副承旨任珣進。
○以韓光會為副護軍,閔堣為副護軍,尹東浚、徐志修、李景祚、李星慶、李尙允副司直,樸正源、鄭昌聖副司果,同知單吳重勣。
○傳曰,寶則以已下者用之,戶曹判書望則置之。
○傳曰,旣命蕩滌,前判書李昌誼,復授度支。
○吏批啟曰,判書徐命彬病不來,參判李成中,以兼帶金吾坐起進去,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百官加下批。以李天輔拜左相事傳敎,黃梓右尹,李景祚刑曹參議,閔百祥判決事,金由行漢城庶尹,李天輔承文都提調,李昌誼戶曹判書仍任事承傳,訓鍊都監提調單李昌誼,兼監察鄭存謙減下,海春君栐今加興祿,鶴城君楡今加中義,雲川君杆今加昭義,以上親授,百官加為之承傳。
○兵批啟曰,前右議政金尙魯,敍用送西事,命下矣。領中樞府事,今方有闕,行判中樞府事兪拓基,依例從座目陞付領中樞府事,其代,以前右議政金尙魯,判中樞下批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百官加下批,領中樞府事兪拓基,判中樞府事金尙魯。
○備忘記,海春君栐,鶴城君楡,雲川都正杆,親授,百官加為之。
○趙明鼎,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頃因封園都監定奪,三軍門善放砲手五名式,輪回出送,以防虎患矣。今則園所役事旣畢,本局善放砲手,不為出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頃因上諡封園都監定奪,三軍門善放砲手五名式,輪回出送,以防虎患矣。都監役事,今旣告訖,本營砲手,不為出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頃因封園都監定奪,三軍門善放砲手五名式,輪回出送,以防虎患矣。今則園所役事已畢,本廳砲手,撤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敎中外大小臣僚耆老軍民閑良人等書。王若曰,進冊之儀才擧,克葉情文,封園之禮已成,載宣綸綍。崇報旣至,微誠少伸。惟我和慶淑嬪,允著柔嘉令德。休慼與共於巳戌,誠孚壼闈,儆戒不弛於夙宵,化贊宸極。餘慕尙僾於稔閣,至慟長結於舊匳。顧玆眇眇之承基,亦藉綿綿之餘慶。此業永鞏於萬世,敢忘啟佑之恩,縟典尙稽於卅年,益體謙挹之志。前年進廟墓之號,終有歉於顯揚,暮境感蓼莪之篇,嗟莫報於顧復。肆擧崇奉之典,粗殫追慕之誠。竹冊銀章,旣薦二字之美諡,丁閣儀石,庸修萬歲之吉岡。我享我將,命太常而庀具,載經載始,飭群工而底成。實荷篤慶而錫禧,今幸考德而報本。若漢唐宋明之故事,予不欲行,迨卿士大夫之俯詢,僉曰允協。揚徽之盛典克備,那堪追遠之情,受誥之舊甲適回,益切感昔之悃。玆當禮告成之日,詎無播用修之音。閟宮告由,幸儀文之罔缺,法殿受賀,覺愴喜之交深。飾喜同休,宜施曠蕩之典,滌瑕洗垢,鹹被生成之恩。自本月初四日昧爽以前,除謀叛大逆,謀叛子孫,謀殺歐罵祖父母父母,妻妾謀殺夫,奴婢謀殺主,謀殺故主,殺人,魘魅蠱毒,關係國家綱常,贓汚強竊盜外,雜犯死罪以下,徒流、付處、安置、充軍,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發覺、未發覺,已決正、未決正,鹹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資,資窮者代加。於戲,念皇天祖宗之垂庥,敢弛兢惕之志,顧多方臣民之聳聽,庶見孝悌之興。故玆敎示,想宜知悉。知製敎鄭宲製進
○任珣達曰,卽者,修撰李得宗,以親病陳書徑出,元書才已入達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修撰李得宗上書曰,伏以臣,愚迷鈍滯,觸事生疣,尙免大何,莫非洪恩,果於再昨夜,大朝筵中入侍也。以向來毓祥宮陪從諸臣之不從拜,聖敎截嚴,至下臣子所不敢承聞者。臣五內震薄,寧欲無生,敢隨諸臣之後,下庭俟譴。而及承其時序立諸臣竝罷職之命,遂卽蒼黃逬出矣。乃者,千萬意外,因傳敎,臣則以堂下,獨漏於現告中,尤不勝悚恧之至。臣雖無似,兩次陪班,薦犯失儀之科,益增其昏謬之罪矣。召牌連降,轉動無路,累陳危蹙之懇。而喉司不諒,終至退卻,屢犯違傲,罪上添罪,靡所容措。賀禮載擧,見差宣敎之任,揆以義分,不暇他顧,雖冒沒入參,而顧此待譴之蹤,有不敢仍冒於職次。且臣母病添劇,臣方左右扶將,尤無以離捨持被,徑出禁門。臣罪益萬萬矣。竝乞先施鐫褫之典,俾便救視,不勝幸甚。
○答李得宗書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救護母病。
○癸酉九月初四日午時,明政殿親臨陳賀入侍時,上具朝服,先御隆武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嚴瑀,右承旨宋昌明,左副承旨李奎採,右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任珣,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徽中,記事官趙重明、李世澤,以次進伏。先行四拜訖,上乘玉轎出門,殿坐樂作。王世子邸下,率百官四拜於殿庭。上曰,宣敎官李得宗乎?承旨曰,然矣。引儀跪讀致辭文訖。更擧樂。王世子邸下以下又四拜。上曰,世子趨步善為之,年少者終勝矣。予則比前甚減矣。諸承宣曰,邸下行步異常,而殿下行步,亦尙今善為之,未見其減於前矣。上笑曰,到吾年齡,則似予行步亦未易矣。上召禮房承旨曰,申飭協律郞,樂節以與民樂,漫奏之,可也。昌明出召協律郞宣旨。上俯視宮僚班列曰,春坊備乎?承宣曰,兼說書外,皆備矣。上曰,協律郞誰耶?承宣曰,李堣,卽李埉之至親也。上曰,今此所御之殿,卽國初建立時,最初營建者也。班行稍齊,上有喜色,今日東班僅成樣矣。成中曰,才見肅拜者陸續,今日氣像甚好矣。或有未及知而未參者矣。上曰,廣留入來乎?承旨曰,未及來矣。成中謂承宣曰,今日金吾三堂竝在外,赦文無主頒者,承宣宜速稟變通矣。喆輔進伏曰,李宗白亡妻歸葬事方在外,李鼎輔方在成川任所,未及遞來,尹心衡本來在外矣。上曰,吏參皆以在外人差出,禁堂以其罰為其代,可也。仍笑曰,彼宰臣好可好可,與他人自別矣。仍命書傳旨未訖。上問曰,此外更有無故人否?成中曰,李𪻶、權一衡、兪最基竝在京,而臣未及知,故不得收擬矣。上曰,權一衡甚好矣。承宣曰,然則李成中刪之乎?上笑曰,豈其然乎?此人元欲為之。以餘窠,差出權一衡、李𪻶,可也。傳曰,禁堂在外者,竝許遞,吏曹參判李成中,行司直李𪻶、權一衡,同義禁除授事。出榻前下敎上曰,弘化門樓懸樂奏之,可也。引儀又跪讀致辭文,樂又作。王世子邸下以下四拜訖。上曰,曏者毓祥宮祭班,禮判稟諸臣拜禮有無及淡服何以為之?當為之禮,則何可問為否耶?禮判可謂殘罔矣。宣敎官李得宗,於臺上跪讀敎文。上曰,高聲。讀未畢。上曰,敎文何如耶?明鼎曰,善作矣。上曰,誰所製進?明鼎曰,知製敎鄭宲之所作也。宲為生員壯元矣。上曰,然乎?讀至若漢唐宋明之事,予不欲行之句。上笑曰,此句正合予意。又至末句。上稱歎曰,至於末句,煞有精神矣。珣曰,宲能文矣。王世子邸下以下又四拜。上俯視賀班曰,彼立者,非洪啟禧耶?諸臣曰,非也。其勢未及來矣。宣箋官鄭弘淳讀賀箋訖。上含涕曰,幾載營為之事,今日乃成,愴喜之心當如何?樂作禮畢。上曰,彼贊儀誰耶?明鼎曰,李梅也。能文善治也。成中曰,古判書鏶之孫也。王世子以下賀班退出。上下榻乘轎,停於殿後複道。上曰,兵判來前。晩進伏。上曰,今日當宣醞軍兵輩,分付本營,侍衛將士勿為退去,可也。仍還下轎入幕次,少頃出幕御轎,上命都承旨,持筆進前。喆輔進伏。上曰,今日不勝愴懷,偶成一絶,可書之也。七言絶句二首書訖。喆輔跪讀袖退。上曰,初心則絶憎士夫者所為,不欲設科矣。然豈終廢應行之典耶?傳曰,六旬暮年,為私親完禮,以日復一日之心,豈意今日?日吉辰良,大禮順成,予何憾焉?告廟頒赦之後,宜為應行之典,其於此等,予何強待?宜有大科,而近成規例,以庭試設行,而武科初試取五百人,當春塘臺親臨,今年十月內,令該曹擧行。出榻敎上曰,以十月擧行,則遠方之士庶,無未及知者矣。諸臣曰,然矣。又命書傳旨。傳曰,今日吾心慶幸,宜遍中外。金吾秋曹,關係重者外竝放送,雖未及勘律者,放送後勘律。出榻敎又命書傳旨。傳曰,吏兵曹永不敍用,勿揀赦典,永刊仕版之類,一倂蕩滌。出榻敎又命連書大臣敍用傳旨。喆輔曰,大臣事體自別,宜各書傳旨矣。上頷之曰,彼言是矣。因各書傳旨。傳曰,大臣體重,豈可混入於蕩滌之中,前左議政李天輔,前右議政金尙魯竝敍用。書訖。上曰,事件旣異,故曾命再罷,敍用亦當依此各書耳。又傳曰,前左議政李天輔,前右議政金尙魯竝敍用。又命書傳旨。傳曰,前左議政李天輔拜左相。又命書傳旨。傳曰,歲抄旣命蕩滌,大臣處置事重,今日加下批政,仍為擧行。又命書傳旨。上呼曰,吏兵曹歲抄中,代理前點下外竝蕩滌。明鼎停筆不書曰,然則其中有干犯至重者,竝入蕩滌,則不幾於輕先乎?上作色勵聲曰,承宣之相持者,為其中有李匡誼也。今日安敢逞老少論黨習乎?仍命曰,歲抄蕩滌命下之後,承旨陳持難之意。今日何敢如此?右副承旨趙明鼎,從重推考。出擧條諸承旨曰,承宣之意,未必在於是矣。其中果有干犯至重者矣。上厲聲曰,謂有增等乎?吾宗只有若爾宗親,而承宣相持如此,豈不駭歎乎?明鼎惶恐退伏。諸承宣各陳其不然之意,上意稍解。明鼎更進伏秉筆。更命書傳旨。傳曰,吏兵曹歲抄中,代理前點下外竝蕩滌,居中居下人,一倂蕩滌。出榻敎上又曰,今日大禮已畢,而不釋李世卿,則世卿必怨我矣。其所為誠叵測,而渠則以為,封園則為之。而吾則不放雲矣。諸承宣曰,臺啟尙存,何可擧論耶?上曰,然乎?然則姑難擧議矣。又命書傳旨曰,今當大霈之日,獨不見擧論,則豈不不祥乎?方在禁錮者幾人乎?明鼎曰,有若干人矣。上曰,宋秀衡亦未解乎?曰,然矣。上曰,此甚矜憐,欲於今日酌處,但未知諸臣之意如何矣。成中曰,減年,似好矣。上曰,儒臣可進前獻議。得宗曰,吏參之言好矣。弘淳曰,臣與諸臣之意無異矣。上曰,秀衡之年已多矣。其為人亦可用,終身禁錮,豈非不祥乎?今若減年,則當限幾年?諸臣曰,勿限年者,減限三年則好矣。上曰,秀衡已老,予亦老,日後事亦有所未可知者也。仍書傳旨。傳曰,噫,今日此擧,蓋使今日靑丘之人知有君。噫,今日受賀,予豈樂為?臨殿聞樂,愴然中不覺歉然,何以寫憶?蓋使今日搢紳大夫,知鹹恆之義也。昔之所惜,於今蕩然,其心焉在?吏兵曹禁錮中,終身勿限年者,竝限三年禁錮,其餘竝蕩滌。又命書傳旨。傳曰,今番翰林召試中,過三月後勘律之人,今番赦典,一倂放送事,分付該曹。上曰,李商芝作人可愛矣。上顧侍衛騎郞曰,彼誰耶?晩曰,徐命天也。上掉頭曰,舍之舍之,是生甚事者矣。晩曰,不然。臣以軍色郞久任,頗純實矣。上曰,觀其來頭,方可知之。晩曰,近來年少輩,固亦有未可知者矣。上又曰,彼立者尹得雨耶?承旨曰,然矣。上曰,得雨吾嘗可之矣。或恐罹於事矣。上回轎入內。承旨口傳問安。答曰,知道。諸臣以次退出。
==9月5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式暇。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宋昌明病。左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徽中禁推。事變假注書黃德潤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南泰赫,掌令丁喜愼牌不進,掌令宋能相,持平南鶴老、李顯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申旼,以禁軍別將,昭寧園幸行時,隨駕禁旅實數都點事,禁衛營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南泰赫,掌令丁喜愼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趙明鼎達曰,百官加為之事,命下矣。未承受推考徽旨一百五十四張,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新拜行判中樞府事金尙魯,時在京畿金浦地,上來事,依例遣史官傳諭,上來時給馬事,本道監司處,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任珣曰,守門將以下,仍侍衛之意,已分付矣。守門將以上,亦仍侍衛事,分付騎曹。
○傳於任珣曰,同是典監為守園官,而後差之人先陞敍,曰均乎公乎?守園官一人,一體陞敍。
○備忘記,傳於李奎採曰,今日禁軍正領試才時,閑良文必興,三中四分居首,直付殿試,出身金光澤,三中四分居首,邊將除授。
○備忘記,傳於李奎採曰,展拜後處之之命,乃展拜後捧徽旨之敎,則當該注書,輕gg徑g先捧徽旨,已涉做錯,注書禁推。
○傳於任珣曰,承旨、儒臣,入侍於涵仁亭。
○任珣,以禮曹言啟曰,今此上諡封園慶科,以春塘臺親臨庭試,十月內設行事,命下矣。親臨春塘臺文武科庭試吉日,令日官推擇,則十月十七日為吉雲。以此日知委擧行,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戶曹言達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時,本曹正郞李宗德,以御齋室修理看檢事,除朝辭先為出往,依例給馬供饋之意。分付,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自前幸行時,交龍旗差備馬,預為調習矣。今亦依前例,旗與竹出郊外,試習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以御營廳言啟曰,因大臣陳箚,箭串馬場內捉虎事,本廳將校,率領牙兵,出往跟捕矣。連線將校手本,則場內外遍踏窮搜,而竟無蹤跡可尋雲,似是一時往來之虎,軍兵之累日露處,極涉可慮,且幸行不遠,今姑撤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左副承旨李奎採書啟,臣敬奉聖批,傳諭於議政府領議政金在魯所住處則以為,卽於意慮之外,又勤聖念,更下別諭,臣衷情雖隘,事會適急,謹當出參盛禮,退暴至懇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以京畿監司申本,判府事兪拓基月廩不受事。令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判府事金若魯箚曰,伏以我聖上,以出天之孝,有終身之慕。深講追報之義,克擧尊顯之典,上諡封園,盛禮鹹擧,親臨法殿,誕受賀儀,日吉辰良,大禮次第順成。孝理之化,洽於邦內,聖孝彌彰,簡冊增光,擧國含生,莫不踴躍欽頌。臣雖病甚瀕死,一縷尙存,豈敢後於百僚鼇抃之列?而五朔沈淹,食飮全阻,藥餌無效,眞元澌陷。奄奄待盡,亦且月餘,最是浮氣大發,兩腳幾如腰,寢席之間,亦不得轉側,瞻望象魏,有(有))淚盈襟,只自攢手呼嵩而已。竟不得趨參庭班,此生已矣,生不如死。惶隕悚觖,有不可勝喩,敢陳短箚,恭俟威命。伏乞離明,亟令攸司,重勘臣因病廢禮之罪,以昭法紀,以安賤分,不勝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安心勿辭,善攝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左尹李日躋書曰,伏以臣,老病偕至,半年沈淹,虛火上升,面烘如煆,稠痰中閼,喉喘如鉅。晝不近食,夜不交睫,乍熱乍寒,經夏涉秋,神精怳惚,語言蹇澁,有如類中之人,醫者危之,而一縷之尙今支延,亦不虞耳。幸賴天氣向涼,火候稍減,時時蠢動於戶庭之間,少接風氣,形殼堇存,行步甚艱。而得伏聞國有盛禮,賀班將設,其在義分,不敢息偃,拚死蹶起,扶擁以入。意外京兆除命,忽下此際,旣在闕庭,逃遁無路,姑且肅恩,仍為參班。而拜跽全不成樣,氣力奄若垂盡,同朝莫不見而憐之。十顚九倒,堇歸私次,而旋卽頹臥床蓆,昏不省事,汗流飜漿,氣逆成厥,旣犯少愈之戒。夜中忽經一大寒戰,俄而遍體,又復薰熱,不能頃刻耐煩,譬之若宿火挑焰,加以薪炭,四大癱瘓,全不運動。雖內灌藥物,外試針砭,頓無一效,此殆望八殘齡,氣血已凋,死期將迫而然也。以此症形,時月之間,萬無復起為人之望。詞訟重地,斷不可一日虛帶,且伏念園所動駕,期日不遠,凡道路修治,駕前導扈,皆本府之所擔當。而見今無一行公堂上,事多窘迫,若不預為變通,則臨急倉卒,公私必當大段狼狽。不得不倩人搆書,疾聲號籲於貳極之下。伏乞離明,矜此癃病,察此危懇,亟解臣見帶之職名,以延殘喘,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吏曹判書徐命彬書曰,伏以日吉辰良,盛禮順成。伏惟睿懷欣幸,曷有其已。臣於屢蟄鄕廬,疾病垂死之中。伏聞有親臨陳賀之擧,臣子分義,不敢息偃,擔舁危喘入肅。京兆恩命,擬將趨班之際,忽伏承天官移除之命,惶駭震越,罔知所措。身旣入闕庭,進參賀列,退控血懇,未害為自處之義,故遂敢冒昧祗謝,區區微諒,實非出於承膺職名之意,而反顧循省,慙汗欲死。噫,今玆謬恩,奚為而又及於臣哉?若以臣謂有一分可強,則屢試蔑效,釁尤狼藉,決不可復叨之狀,天鑑之所已俯燭矣。若以朝著殆空,承乏充位也。則此其職任,何等關係,而乃若是其苟然乎?臣之庸魯廢疾,萬不近似之實,已不可言。而抑臣情地,至為危蹙。臣於昨年待罪是職也。以政注間事,薦被大朝嚴敎,追思至今,毛骨猶竦。夫人臣之獲譴於君父者,無論罪之輕重,旣有以寬假,則不敢復存形跡,分義道理之所當然。而若其居銓衡之地,受委畀之重,凡厥用舍之際,苟或有涉於偏係之私,則究其罪負,萬戮而不可贖。終不敢以曲蒙湔拔,而更復玷冒,蓋其去就之嚴,與他職自別故耳。今臣之尙逭顯戮,實荷天地父母仁覆之德,特從寬典。而在臣私義,罪名未勘,衷情莫暴,豈可以時月之稍久,眷顧之愈渥,有所自恕也哉?此臣之所以自矢於方寸,屢形於章牘,質言於儕友,斷斷此心,神鬼鑑臨。今若以夤緣事會,暫時一肅,遂為厭然蹲踞之計,則狗彘亦不食臣之餘矣。臣雖無狀,亦有一段廉愧,尙何忍為此也?且臣癃朽尫孱,百病纏髓,兩目俱廢,無復人事。雖漫司冗官,陳力無路,矧玆所叨之職,尤非可論。而亦不暇煩陳,只就臣必可遞之義,略暴肝膈之懇,仰瀆離明之聽。伏乞睿慈,俯賜諒察,亟削臣職,仍令斥退,俾重任無曠而私分獲安,不勝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癸酉九月初五日二更一點,上御涵仁亭。承旨、儒臣入侍時,同副承旨任珣,副校理鄭弘淳,記事官具壽國、趙重明、李世澤入侍。上以園所書啟單子,置於案上,展覽下敎曰,園所領役部將中,所謂閑良者,是禁軍中閑良乎?是白徒閑良乎?注書出問以入。壽國出問還復曰,其所謂閑良,卽閑散人,而自都監提名,使之定送,故定送雲矣。上曰,有前例云乎?壽國曰,前則領役部將,皆以禁軍為之,未嘗有閑散人定送之例。而近來有數次前例雲矣。上曰,雖雲有近例,終是法外,此亦宜飭,而今番則不為之矣。仍命承旨書之。傳曰,上諡封園都監都提調右議政金尙魯,鞍具馬一匹面給。提調判書李益炡、李昌誼,參判李益輔,都廳副司果韓光肇竝加資。郞廳守李埴,副司果李時中,令李奎明,主簿宋欽明,正郞李宗德竝陞敍。正郞金永燮、金純澤,各上弦弓一張賜給。監造官李得福、金恆魯、尹得孟、金鍾正、洪述海、李溵,監役官鄭志浩,分差官沈鋮、鄭弘來竝陞六,已陞六者陞敍。守園官樸世昌陞敍。相地官金道興連為勤勞,東班正職,卽為呼叫。看役前僉使崔天若,已有承傳,隨窠卽為呼叫。前萬戶金夏鼎,邊將待闕除授。領役部將李重培、卞福基、金聖澤、李穩、李仁鬱、尹宇商、林彩宇、金鼎瑞、李廷鉉、張忠漢、尹衡、金晟,竝邊將除授。擇日官、奏時官,各上弦弓一張賜給。算員李萬楷、洪履福,寫字官六人,竝本衙門高品付料。醫員,弓一張賜給。員役、工匠等,令該曹米布分等從厚題給。出榻敎又命書之。傳曰,次知中官李景和,熟馬一匹賜給。別監池榮直,書題待闕除授。各色掌,令該曹米布題給。出榻敎書訖。上命弘淳,取《朱子語類》本朝卷。上開卷考覽,至第一百二十八卷。覽之良久,問於弘淳曰,古者宣麻之麻字,何義也?弘淳曰,未知矣。上曰,古者以原廟為月出遊之地者,何也?弘淳曰,《綱目註》以為未詳矣。珣曰,想以輦輿奉衣冠,每月出遊,故謂之月出遊矣。上曰,古則天子諸侯,不再娶乎?珣曰,上古事則臣不知,漢唐以後則未嘗有不再娶之禮,而至皇明太祖高皇帝,始定為一帝一後之制,不再娶矣。上曰,然則宋以上皆再娶乎?珣曰,宋太宗本紀有三皇后,晉武帝,楊皇后崩後,立楊駿之女為皇后,大抵宋以上,則無一帝一後之制矣。上曰,慶靈宮是(是))何代事乎?珣曰,宋時列朝奉安之宮矣。上曰,慶靈宮如我國之文昭殿乎?文昭殿亦如古原廟之制矣。珣曰,文昭殿,己卯名賢,多以為非矣。上曰,古則雖皇后,非元妃則必為別廟,此是朱子正義矣。仍以冊子授弘淳使讀之。弘淳讀,至若所祭人,是次妃生,配以次妃之語。上曰,此是程子語乎?弘淳曰,然矣。上曰,朱子以為如何?珣曰,朱子則以為未安矣。弘淳又讀至祭繼室於別廟之語。上曰,此亦程子語乎?弘淳曰,然矣。上曰,此則與上文配以次妃之語,不相貫矣。珣曰,然矣。上曰,朱子以為如何?弘淳曰,朱子則以別廟為未安矣。珣曰,此則指士大夫禮也。蓋士大夫再娶三娶,皆在法典,故以別廟為未安,非以帝王家別廟,為未安矣。弘淳又讀至眞宗三後竝配以下語。上曰,以此段觀之,朱子之意,以三後竝配為非。而以本朝事,不敢為貶辭,故特擧簡文太后及聲風事,系之於末。蓋以聲風簡文事為是,而三後竝配為非矣。以此觀之,則朱子之意,亦以一後外,竝配太廟為不可,予於此得朱子正義矣。弘淳又讀至宣麻竹冊等語。上曰,古之宣麻,變為竹冊矣。珣曰,竹冊古則是諸侯王禮矣。上曰,予於冊印儀小識以為,漢唐宋明之故事,而猶恐儀文有所未備,故考見朱書矣。乃今知之,別廟一節,又有朱子正義矣。仍命弘淳,讀至篇終乃止。上曰,今則領相已出,弘錄不可不為之矣。卽命承旨書之。傳曰,兩館提學俱有闕,後日政擧行都堂錄,其令卽行。出榻敎諸臣退出。
==9月6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式暇。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宋昌明坐直。左副承旨李奎採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黃德潤式暇。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自辰時至未時,日暈。
○李奎採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相値,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又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闕達,亦至多日,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式暇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宋昌明達曰,右副承旨趙明鼎,今日不為仕進,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復授度支,命下之後,尙不出肅,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南泰赫牌不進,掌令丁喜愼式暇,掌令宋能相,持平南鶴老、李顯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於宋昌明曰,誕日衣襨次物膳,十一日當捧,方物亦於此日封進事,分付禮曹尙方,而勿出朝報。
○假注書李徽中禁推代,以樸相冕為假注書。
○傳於宋昌明曰,儒臣涵仁亭入侍。
○任珣,以工曹言啟曰,毓祥宮儀物及宮園祭器造成時,工匠下人等,令該曹米布分等題給事,命下矣。員役、工匠等,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都監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體城四間許頹落處,今已畢築,而女墻仍為始役矣。體城旣已完築,把守軍兵,依例撤罷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以忠淸兵使狀達,禮山等官居忠義李泰雄等,為虎嚂死事。令曰,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於日昨千千萬萬夢寐之外,忽伏承臺司重卜之命。驚惶隘塞,五情震隕,循墻不得,鑽地無術。而賀儀隔宵,事會急遽,未暇一辭,顚倒出肅,與覩盛禮。而區區懇迫之情,終不容自阻於慈覆之下。玆敢仰瀆睿聽,以幸垂憐焉。臣本蒲柳孱質,數十年來,積有勞瘁,今則年逾七旬,病益沈篤。乞骸之請,前後屢上,而訖未蒙兪音。雖在原任之列,尙無久世之望,懍懍危喘,朝不謀夕,況可復畀重擔於垂死之病駘,而加之以鞿錣,督之以鞭策乎?年至不退而又反進焉。罪同獨免而又反寵焉。俱係廉愧之大防,而此則猶可責其冒沒強行,至於疾病精力之決難強焉。則其亦如之何哉?臣才遭同氣之慼,暮境悲傷,自不能制。而又有切至之病憂心腸,晝夜焦鑠,萬事不關於念,神氣之墜落,不翅十層下矣。夫以八袠之年,老病之極,兼之以如許至難堪之情理,而猝乃復叨元輔之重,復綰保護之地,雖欲不顧羞恥,忍死蹩躄,其勢必無幸矣。臣於藥院之任,未七十累年之前,猶蒙聖上,愍其衰老,特許遞改。況今七十累年之後,反為重入,宜無是理。聖朝體下之政,亦似有軫念之道。臣之不可仍冒本兼,朝議輿誦,擧世同然。伏願邸下,矜臣哀籲,善為導達,亟賜鐫遞臣新授兩任,以幸國事,以全螻命,千萬幸甚。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年雖老,氣力尙健,而輔護重任,不可輕許。卿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刑曹參議李景祚書曰,伏以日吉辰良,賀儀順成,臣民懽忭,曷有其已。念臣昏昧,臨事憒憒,昨叨銀臺,罪在溺職。至被重宰之筵斥,妄幹天威,終速大朝之譴遞,震悚慙恧,歷日靡定。不自意秋曹佐貳之命,忽下於悚息之中。臣於是,以感以懼,莫省所措。在臣義分,固當仰感涵貸之恩,卽宜趨命,以伸叩謝之忱。而詞訟之地,已非魯劣如臣,所敢承當。戴罪之蹤,尤無以唐突冒膺,玆不得不短章籲呼。伏乞睿慈,亟令鐫削臣職名,仍勘臣罪負,以肅朝紀,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廣州留守洪啟禧書曰,伏以臣於屢伏田畝之中,猥叨居留重寄,情危病痼,勢難承膺。而迫於嚴命,黽勉冒赴矣。到官未及旬日,宿病忽復新增,膈痞而水飮不下,頭暈而精神迷瞀。寒熱交作,手腳麻痺,無所省覺,不能動作者,蓋九十餘日,而始得免死。頃因民事切急,不得已進伏城闉間,蒙大朝賜對,略陳所懷。旋以病勢復作,不得留待覆奏,徑還官次,急投藥物。而自經一番勞動,諸症十分危惡,閉戶僵臥,涔涔欲絶。日昨伏聞國有慶禮,百僚鹹簉,而亦莫由進身。只得強擧拜箋,仍復添疾非細,委身床簀,藥餌罔功,惟此病根深痼,恐難復起為人。念臣蒞任,恰為五朔,而蓋無一日之不病,身上所擔者,軍民之責。而民隱莫究,軍情難慰,夙宵懍惕,如負大何,況今本州年事之大無,為畿內諸邑之最,閭裡蕭條,已有流亡之形。緣臣病劇,不能經紀賙賑。臣之一日在職,為州民一日之害,豈容以三輔保釐之地,作臣養病之坊,使一州數萬生靈,塡於丘壑而莫之恤哉?玆不得不疾聲哀籲於離明之聽。伏乞邸下,亟令遞臣職名,使賤臣得尋生路,重務毋至瘝曠,以便公私。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察任。
==9月7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宋昌明坐。左副承旨李奎採病。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直。事變假注書未差。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世祖大王忌辰齋戒。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南泰赫,掌令丁喜愼式暇,宋能相,持平南鶴老、李顯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漢城府右尹黃梓,除拜後過三日,不為出肅,依定式推考警責,仍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南泰赫,正言沈鏽、李錫祥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李命俊為假注書。
○趙明鼎達曰,事變假注書黃德潤,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令曰,依。
○以鄭尙淳為事變假注書。
○李喆輔啟曰,編次人入侍事命下,而前知事元景夏,前參判趙明履,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知事元景夏,副司直趙明履單付。
○傳於李喆輔曰,今日入侍,內局同為入侍。
○李喆輔啟曰,藥房三提調,御製編次人,儀註編次人,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於奏祥門。
○任珣啟曰,吏曹判書徐命彬,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不卽擧行,事甚未安。判書、參判,更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任珣啟曰,吏曹參議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有政。吏批,判書徐命彬,參判李成中牌不進,參議金相福進,同副承旨任珣進。吏批啟曰,判書徐命彬,參判李成中竝牌不進,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啟曰,上諡封園都監都廳韓光肇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特為加資。
○以趙榮國為判尹,金漢喆為左尹,沈星鎭為右尹,南有容為弘文提學,金尙星為藝文提學,南有容為禮曹參判,申晦為禮曹參議,徐志修為成川府使,金用謙為司議,長溪君棅在喪終制,雲川君杆依例封君,驪平副守煜,全春副守堦敍用事承傳,兼掌令任瑋減下,靈城君單、樸文秀、前判書李益炡今加崇政,戶曹判書李昌誼今加正憲,前參判李益輔今加嘉義,昭寧園守奉官二,樸世昌、尹聖佐。
○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金光世入直進,參議金尙重病,參知鄭宲病,同副承旨任珣進。兵批啟曰,卽接宣傳官廳牒呈,則宣傳官趙國鎭,自書不字於番間雲,旣已不仕,則不可仍置,汰去,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宣傳官李鎭嵩,所患痰癖之症,近又添劇,萬無起動供仕之望,慶德宮假衛將金參魯,猝得輪疾,差復無期,俱為呈狀乞遞,不可強令察任,竝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忠壯衛將金德崙,身係藥院,勢難兩處供職,呈狀乞遞,不可強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傳曰,允。
○以鄭纘述、李章吾、李始赫、趙偰為副護軍,金尙星、李益炡、鄭益河、趙榮國、徐宗伋、尹汲、鄭亨復、韓益謩、韓師得、李宗白、李日躋、金漢哲、柳復明、沈星鎭、趙明謙、李益輔、南泰齊、吳遂採、趙雲逵、黃榟、南有容、李之億、兪最基、金省魯、洪樂性、申晦、金尙耉、金陽澤、金相奭、宋徵啟、黃景源、申暐、趙載敏、兪彥國、洪益三、洪重一、安𠍱、李昌儒、鄭夏彥為副司直。
○傳於任珣曰,官敎以全張書之耶?寫字官書之乎?書寫官書之乎?寫字官書之,則禮判出去後留門,招入書之,御覽次入之。
○嚴瑀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昨日違召,不為行公,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兵曹言啟曰,今此上諡封園慶科庭試,以十月十七日設行事,自禮曹推擇啟下矣。武科初試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二十四日為吉雲。以此日擧行,而額數則依下敎,分兩所各取二百五十人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禮曹佐郞李彥霖書啟,臣承命馳詣懿陵忌辰祭所,陵上奉審,則兩陵上莎草及石物諸處,竝皆無頉,丁字閣奉審則亦無頉,祭物看品則亦皆精潔矣。臣以各別致敬之意,獻官及諸執事處,申飭後入來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右承旨嚴瑀書啟,臣承命馳詣徽陵忌辰祭所,陵上奉審,則莎草及石物諸處皆無頉,丁字閣奉審則亦無頉,祭物亦皆精潔。臣以各別致敬之意,獻官及諸執事處,申飭後,仍詣崇陵兩陵上奉審,則大王陵上莎草修改處,近日連有雨澤,頗有靑潤之意,曲墻外莎草修改處,亦無頉矣,敢啟。傳曰,知道。
○假注書黃德潤書啟,臣敬奉聖旨,傳諭於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處。則以為,伏承史官來傳入侍之命,臣一縷未絶之前,豈不欲趨進。而方在奄奄垂盡中,不得承命,惶懍俟譴而已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癸酉九月初七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御製編次,儀註編次人,知事元景夏,追後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趙重明、李世澤,藥房都提調金在魯,提調洪鳳漢,副提調李喆輔,醫官金履亨、許錭、鄭文恆、許礈、李世珪、李道吉、蔡膺祐,以次進伏訖。在魯曰,連日勞動,聖體若何?上曰,一樣。在魯曰,仍為入診,何如?上曰,依。履亨進診退伏曰,脈候右三部滑矣。錭進診退伏曰,脾胃脈候軟弱矣。上曰,元景夏來乎?喆輔曰,來雲矣。文恆進診退伏曰,右沖關滑處一樣矣。世珪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低,而右三部似不足也。道吉進診退伏曰,脈候軟弱猶前矣。在魯曰,前劑湯藥,幾貼進御乎?上曰,三貼服之,而似冷水矣。近日欲服補中益氣湯,以為如何?履亨曰,脈候雖無結滯而過沈,脾胃弱矣。補中湯若干貼,責效似難,理中湯,製入人參一錢、桂皮一錢、乾薑一錢以用,則似勝於益氣湯矣。錭、文恆等鹹曰,首醫所達宜矣,臣等別無異同。喆輔曰,秋令轉深,衣袴加厚,何如?上曰,予不寒矣。衣若過厚,氣不疏通矣。喆輔曰,理中湯幾貼劑進乎?上曰,加減理中湯三貼劑進,都提調曰,聖候之違和,臣恆以為憂,今日得瞻天顔,精華充溢,實非在下之人所常覩,誠極歡忭。而不有外謹,恐或致傷損之節,加愼為宜。上曰,頃見禁園松木,癰腫異常,外則生生,而內自朽傷,覽此自有感,六十字誠難矣。喆輔曰,今日乃藥院入診,而上注書具壽國,不卽來待,推考何如?上曰,依為之。上曰,注書出去,元景夏使之入來。臣承命而出,先入伏位。景夏進曰,聖體若何?上曰,心若消矣。喆輔曰,今番幸行時晝停所,東宮問安,出宮回鑾時,皆將為之。而春坊官員不備,宜有處分。上命承旨書之曰,今番園所擧動時,東宮翌日問安官一人加定,回鑾時晝停所兼進。出榻敎鳳漢曰,京兆堂上不備,將無導駕之人,合有變通之道。上命書之曰,京兆左右尹、禮曹參判、參議竝許遞,政官牌招開政,禮曹參判、參議有闕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出榻敎都提調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一向康寧,臣等不勝慶幸也。上曰,慈殿氣候安勝,誠極懽忭矣。在魯曰,瓊玉膏已經夏,加劑以入為好。上曰,初劑已盡,新劑者,當入於慈殿矣。半劑劑入。出榻敎喆輔曰,點下外,竝當滌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將擧行乎?上曰,曾前點下者矣。反觀為宜。上曰,禮判旣入,都承旨出去,監劑以來。在魯曰,動駕不遠,大臣只臣而已。留都無人,將何以處分耶?上曰,卿宰不為留都乎?在魯曰,無前例也,非國舅則不為矣。上曰,鹹原非大臣,而亦嘗為之。在魯曰,乙巳朝廷皆空,故不得已為之。而今則無此例,何以為之耶?預為周旋宜矣。上無發落。上曰,儀註來乎?鳳漢曰,持來矣。上曰,頃者前禮判入侍時,以有位田,則無復戶為言,故式例中復戶一節,其命置之。今聞雖有位田,宜有復戶雲。昭寧園守護軍復戶,依例擧行。出榻敎鳳漢曰,聖節箋文、方物等節,當依例進獻。而十三日,乃親祭齋戒矣,何以為之乎?上命書之曰,誕日箋文,竝與物膳方物,今月十一日,先為捧入。出榻敎上曰,懿昭墓位田,已得之乎?鳳漢曰,得之矣。上曰,今日取考《朱子語類》者,蓋欲與卿等立證耳。仍命臣取春坊《周禮》一百二十八卷以來。臣趨出奉獻。上曰,今始知之乎?景夏曰,非《禮經》也。宋明禮然矣。在昔章廟追崇議未決時,曺有海以質正官赴燕,取考明世宗追崇,興憲帝立廟之議以來,當初有止追崇勿立廟之論。蓋以世宗,非承統於興憲,若其承統於興憲,則當有稱位,故禮訟之端,始此矣。我朝宣廟,直為承統,與此異矣。上曰,穆廟、興憲何異?仍又命臣取《朱子語類》以來。臣持入奉獻。上拈出別祭廟文以示曰,此文是耶?非耶?景夏曰,別祭廟,朱子是許之矣。上又命取《四傳春秋》以來。兼史持入。上曰,予之所欲觀者,止文公事耳。景夏曰,臣所陳白者,在考仲子之年矣。上曰,旣書夫人成氏,又曰,葬我少君,何所別也?在魯曰,夫人、少君同也。景夏曰,以臣觀之,似異矣。上曰,較看春秋,夫人之為少君無疑,領相果勝矣。信乎《春秋》之迷亂難解也。明鼎曰,大聖人筆法,後人纘續為說,故多有穿鑿處,觀《春秋》如觀風水之說,誠然矣。上曰,予之詳考此文,欲觀暗合處,果然帝王玉冊,後嬪竹冊,世子金冊,明有證據。景夏曰,朱文果有用竹冊處矣。臣只見皇明有柳冊之請,故為言矣。且孤露之言,不必深誅。趙觀彬雖得大罪,非有他意也。上曰,予已覽之,元景夏亦見之矣。竹冊等節,已合於古矣。欲仍觀本事,使之納此冊,領相所見不同。在魯曰,祭儀有欠安處,故敢達矣。太廟祝文,書以孝曾孫無義矣。上曰,自明廟以後,不能釐正,予豈敢為乎?在魯曰,親傳香祝文,貼排祝床似便。頃者大祝開展,至於倒爵,沾汚御服雲,變通為宜。上曰,豈關予服?有欠誠潔,精抽精讀好矣。領相曰,貼置豈不整齊乎?上曰,貼則將為十二貼,重重貼之,積至數寸,則親押時雜錯可慮。在魯曰,序立人之在外不拜,實緣嚴內外之致,而參禮之人,只以儀註擧行故至此也。上曰,旣有儀註之後,則將如何?在魯曰,臣於請休之後,再當相任,其為違禮經棄廉恥,將何如?喪威之餘,衰病殊甚,特諭之下,惶恐出仕,而全仰天地之德,乞蒙恩遞。上曰,大臣豈輕易進退耶?文潞公之年,比公猶少矣。君與相豈欺心哉?藥院望置之命,意有在焉。曷欲奔走去就耶?古亦有九拜相者矣。在魯曰,古賢德望甚重,故屢拜相職,而臣則不及古人遠矣。上曰,卿之請遞,豈不可尙?藥院之任,從當許遞耳。鳳漢曰,守園官之名似不便,改之為宜。在魯曰,更以守奉官似為好。景夏曰,古亦有守護奉祀之官矣。上曰,然則取守護一字奉祀一字,改以守奉好矣。仍命書之曰,守園官,改以守奉官事,分付吏曹。出榻敎上曰,王者立法,豈宜苟且?今欲用列朝國舅之例,以為如何,在魯曰,好矣。誕聖妃嬪,異於王子大君,則為不遷之位宜矣。景夏曰,毓祥宮於我國生民,實有姜嫄之德,臣之所見,亦與領相同矣。上曰,領相知予心矣。領相曰,內局事畢矣。臣請退去。上曰,姑觀寫此識文而去,可也。在魯曰,今日臣等非敢爭也。事過後一倂忘卻,何如?上曰,鹹、恆卦不云乎?有夫婦然後有男女,有男女然後有父子,有父子然後有君臣。幾年事君,而於私親二字,若將諱焉,豈不慟哉?今之世,名勝矣。予無忍心,若忘此心,非為子之道矣。今之設科,將使靑邱,知有私親也。鳳漢曰,宮園儀節,不得親祭時,亞終獻官,宮則以王子、儀賓,園則以大臣為之,何如?景夏曰,禮判所達非矣。後必有掣礙處矣。鳳漢曰,此初行之禮也。臨時若有拘礙之端,特敎無妨。上曰,然則宮園何為擧行?仍命書之曰,禮儀之物。今番過為酌定,故多有掣礙之端。宮園祭儀,一如廟墓祭儀擧行,而獻官,宮則正三品堂下,而若有王子、王孫、儀賓與宗戚,則勿拘資級塡差,求差者亦依陵墓例,勿拘資級,諸執事亦依廟墓例塡差。而宗戚中有可差者,則通融以差,丁字閣設平床而綠漆,褥用藍綿紬,席用綵花席,而紫紬縇祭器,亦依廟墓例。香爐、香盒、燭臺外加鑄,而令工曹擧行,體製一依懿昭宮祭器以造為敎。今敎俱有深意,此下敎添造者。今番祭儀中,一例添附。與前式例同置守奉官之名,守護軍復戶下敎,亦為載錄於此焉。出榻敎明鼎曰,毓祥宮之古用銀壺,似苟艱矣。上曰,然矣。壺則不可,以樽可也。平床亦可用矣。景夏曰,丁字閣,奚用交椅?鳳漢曰,祭器之當改造者,改之為宜。上曰,此言誠是矣。懿昭廟香爐窄小,甚不合也。明鼎曰,編次將以六卷為之乎?上曰,然矣。又命書之曰,凡告由宜先,而今番則不能察,事畢後告由,頒敎陳賀等節,雖在於後,此則禮之重者,一體載於今番儀。出榻敎鳳漢曰,諸臣皆為誕聖之德,何事敢不奉承乎?伏望下諒平心焉。上曰,今始總言之矣。雖大臣庭請,予不釋然,將何以歸拜明陵,亦何以見吾私親乎?鳳漢曰,此餘儀註不急。夜亦向深退去。上命書之曰,幸園回駕後,慶恩府院墓,贈領相,贈右相,贈右贊成墓,遣禮官致祭。出榻敎又命書之曰,上諡封園後,事體重焉。贈領相先二代,其宜加贈,而比國舅差間,贈贊成加贈左議政,贈判書加贈右議政,竝與領議政官敎,今日政,卽為擧行。而今番則年月傍,書以當寧私親事,分付。出榻敎上曰,可以少退,考出《續大典》以入矣。遂少退,持《續大典》還進伏訖。鳳漢曰,取考《續典》,則贈贊成加贈右議政,贈判書加贈右贊成為宜。上曰,然則依此改之,式例中以某日上諡、告廟、設科之意書之。而載錄傳敎,則不先告由之事,當自著矣。鳳漢曰,陳賀頒敎等節,亦為謄載乎?上嗚咽曰,初則為元孫受賀,今者受賀,可謂意外,其不先不後,豈不巧哉?昨日有傍人,若問今予泣魂宮,曾未過三年之句矣。明鼎曰,萬一於初喪時行之,則宜無陳賀之節矣。上曰,今年陳賀,可謂為親者,屈以六十之年,今者受賀,私親之德也。鳳漢曰,以德報冤之敎,臣實未曉。為人臣而豈有冤君之心哉?上曰,予之含慟是冤矣。鳳漢曰,殿下此下敎誠過矣。上曰,渠旣北面,而若不知者。豈不慟哉?鳳漢bb曰b,實有靡不用極之誠,而今以不拜被罪,亦有抑鬱之心矣。上曰,大臣則可謂無咎矣。鳳漢曰,都監郞廳之行脫章服,亦宜可恕。上曰,任便故然矣。氅衣則可以容恕,有若身操版鍤者矣。鳳漢曰,諸臣之罪,容恕幸甚。上曰,才諭一節矣。遂以次退出。
==9月8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病。左承旨嚴瑀坐直。右承旨宋昌明坐。左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右副承旨趙明鼎坐。同副承旨任珣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世祖大王忌辰。
○趙明鼎達曰,卽者,副校理鄭弘淳,以其親病,陳書徑出,原書以國忌正日,才已退卻矣。所當直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嚴瑀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連日違召,尙不行公,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新除授判尹趙榮國,左尹金漢喆,右尹沈星鎭,禮曹參判南有容,參議申晦,旣已變通差出,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今此昭寧園行幸時,大王大妃殿問安,承旨一員當為進去。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左副承旨進去。
○又啟曰,今此昭寧園行幸時,何承旨留院乎?敢稟。傳曰,右承旨留院。
○李奎採啟曰,今此昭寧園行幸時,何大臣留都乎?敢稟。傳曰,金判府事留都。
○宋昌明達曰,上番兼春秋趙重明,身病猝重,勢難察任,今姑減下,何如?令曰,依。
○又啟曰,因本院達辭,上番兼春秋趙重明,減下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推考徽旨捧入。
○兼春秋單南泰著。
○宋昌明,以弘文館言達曰,修撰李得宗,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更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宋昌明曰,御史肅拜後留待。
○傳於宋昌明曰,留待御史,更待下敎入來。
○李奎採啟曰,事變假注書鄭尙淳,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9月9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李奎採坐。右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同副承旨任珣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月暈。
○宋昌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李顯祚,掌令宋能相在外,丁喜愼,執義南泰赫牌不進。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累日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執義南泰赫,掌令丁喜愼,正言沈鏽、李錫祥等牌不進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喆輔達曰,同副承旨任珣,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宋昌明達曰,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嚴瑀達曰,今此園所行幸時,京兆堂上,不可不備員。而判尹趙榮國,昨旣違牌,今日亦不出肅,左尹金漢喆,書批已下,竝卽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今此園所行幸,只隔數日,戶曹多有擧行之事,判書李昌誼,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書批已下,更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任珣曰,禮判、繕工郞廳,入侍於涵仁亭。
○禮曹判書洪鳳漢,參議申晦,繕工郞廳李守鎭,依下敎來待矣。傳於宋昌明曰,入侍。
○傳於李奎採曰,禮判及繕工郞廳,使之來待。
○傳於宋昌明曰,禮堂與繕工郞廳,入侍於涵仁亭。
○任珣,以內醫院言啟曰,凡陵幸擧動時,若是經宿之地,則陪從掌務官一員,例自司僕寺,補把驛馬許給矣。今此園幸時,依前例許給事,分付該寺,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行幸時,侍衛禁軍,不可不點擇以行矣。各番禁軍中新受馬,病蹇不能致遠之類,依舊例,今十一日推移替直,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行幸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局別將、把摠哨官、內三廳將、守門將、建陽門哨官,例以中日受點替直。今番則行幸,與中日相値,番單子勢不得入啟,依舊例以十一日入直人員,十六日至仍為入直闕內。大省記,書入於東宮,京中軍號則入達受省字,隨駕所軍號,自隨駕所啟下,依例頒布。回鑾時,若或日暮,則軍號啟下,不無窘速之患,一體入達受省字,何如?傳曰,允。
○宋昌明,以成均館言達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當為設行。而大提學、大司成俱為未差,同知館事金鎭商,在外未肅拜,限內不得為之。今月內無故日退行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以觀象監言達曰,常時日月食之,見於天際,則例必登高看望矣。今九月十六日戊辰望月食,以四篇以推之,則《大明曆法》不食,《時憲》法,復圓酉正一刻,外篇法,復圓酉正二刻,《時憲》與內外兩篇,復圓時刻,與其日日入時相近,月出之時,若未及復圓之形,則不可不隨所見救食。依前例別定監官員二員,登南山看候,月出之時,如有虧缺之形,卽令放火箭相報,以為救食之地,何如?令曰,依。
○輔德崔成大書曰,伏以禮成宮園,賀騰大庭。凡在廷紳,孰不欽頌。仍念臣向叨憲職,病難供仕,積事違逋,當太廟動駕之日,分義是懼,黽勉暫出。而卒乃身犯禁令,重被嚴旨,蒼黃對吏,惶隕欲死。聖度天大,罰止末勘,感頌至今,莫省攸處。忽此千萬意外,春坊除旨,及於省壠在外之時。歸路聞命,惝惶靡定,是何罪累之賤?遄蒙甄復之恩,感戴洪造,只有涕淚,擔曳病軀,堇到城外。伏聞賀儀隔宵,未暇陳章,冒沒入肅,仍參陪班,粗伸微忱。而顧臣姿性,本甚孱陋,加以疾病,已成膏肓,自經草土,衰朽日甚,髮禿齒落,手痺腳癱,形貌脫羸,作一尫鬼,種種危惡之症,不可殫擧。而最是數年以來,兩目暴暗,有若煙霧遮蔽眶睫。雖晴窓之下,非挾鏡則全不辨字,至於燈燭之前,則擘窠巨畫,亦覺漫漫。特不糟莩曠沈,而視瞽者,相去無幾矣。五官之用,惟視為重,似此病狀,雖閑漫職事,猶懼其不能堪承,況暇論其朝夕勸請之責乎?臣性拙寡交,殆與世相忘,銓衡之地,容或不知臣實病之如何,偶爾檢擬,至誤天點,而臣何可徒冒寵榮?苟然仍據,不思所以自處之道乎?頃在己巳冬,臣以弼善,數次登筵,仰聆英音,竊自榮詑,荏苒之間,今已五閱年矣。伏惟睿學日將益臻高明之域,而如臣蒲柳之質,抱此奇痾,末由趨陪離筵,更瞻溫文之容,其亦命也。銜此耿耿,竊自悼傷焉。玆敢瀝血哀籲於貳極之下。伏乞俯垂矜諒,特許鐫免,俾保危喘,不勝幸甚。臣今已矣,不敢以講官自處。而竊伏聞近日,時下召對停止之令。當此寒暖不齊,氣候交遞之際,調將節宣,益宜審愼。而先儒之勉進學問,最以工夫間斷為誡。或値睿候微有不平,雖妨於引接宮僚,於其燕處攝護之中,常以已講之冊舊習之書,玩繹循復,潛心究義,克典終始,念念不已,則自有實得之效,而可無間斷之憂矣。更願邸下加勉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所陳留念,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戶曹判書李昌誼書曰,伏以宮園禮成,賀儀載擧。伏惟睿情欣幸,當復如何?臣罪在罔赦,罰止薄罷,逬出城外,震懍靡容。不料特敎復授之命,遽降於千萬夢想之外。臣誠惶悸憫隘,繼之以憂歎也。念臣無似,猥忝卿班,不能臨事周愼,遽陷失儀之科。論其辜犯,合被重誅。而畢竟勘斷,已失寬假,曾未終朝,遽加蕩滌。至於還畀前任,以臣代臣,大是常格之外,其損朝體而駭群聽,非細故也。況臣之待罪見職,今且半歲矣。感激洪私,非不欲殫誠圖酬。而惟其才疏病痼,觸事憒憒,莫效絲毫之補,徒積屍素之誚,臣之宜去,固已久矣。適値敦匠事急,往役義重,姑不敢為控免之計。而一念憂懼,寤寐靡寧,今若徒感滌瑕之恩,重蹈蔑效之地,不思所以遜避。則目下放倒之譏,姑且毋論,末梢顚隮之患,可立以待,於身國奚利哉?臣又伏奉大朝所下備忘,以都監事有加資之命。臣尤萬萬惶霣,不知所以自措也。臣之備員董役,固是職分常事,本不足以煩明主嚬笑之施。今乃犯難赦之罪,而敍復如舊,蔑可紀之勞,而寵命斯濫,實恐有傷於聖朝懋賞之典,豈特臣私分之兢悚而已哉?抑臣積瘁之餘,腫病猝劇,兩腳膿潰,寸步難運,薦違嚴召,罪上添罪。玆敢擔舁,祗詣於禁扃之外,瀝血哀籲於重離之下。伏乞俯加矜諒,亟賜鐫削臣職名及新授資級,仍令攸司,重勘臣前後負犯,以肅朝綱,以安賤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玆陞資,式遵舊例。今大朝園幸時,多有擧行之事,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左尹金漢喆書曰,伏以臣,曩叨京兆,罪著溺職,郊壇薄罷,尙雲末勘。追訟至今,踧踖靡容,情地旣危,病祟且痼。軍銜籌堂,一味虛帶,除非國家大事,不敢隨眾周旋。月前越廩,日昨譴罷,洊速愆殃,益增惶悸。不自意聖恩天大,甄敍如舊,復以臣為漢城府左尹。臣聞命惝惶,罔知攸措。僨事之地,理難重叨,負辜之蹤,將進趑趄。昨違召牌,罪上添罪,瞻望霣越,達宵靡定。玆不得不略暴危苦之辭,仰瀆離明之下。伏乞俯賜鑑憐,亟令鐫削,以為人臣不職者之戒,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仰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知事元景夏書曰,伏以臣,僇廢屛郊,於今七年矣。嚮因藥院擔身,未敢言歸。今則保護之任已解,危苦之情轉切,於是焉。不得不徑出都門矣。惟我大朝,園寢動駕,只有三日。而滓穢賤臣,其敢溷卿大夫送迎之班。退伏野外路左,仰瞻羽旄,敢申吾王無疾之祝。誠雖深於犬馬,罪難逭於鈇鉞。伏乞離明,亟加任情擅行之誅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行公焉。
○行副司直李益炡書曰,伏以上諡封園之禮,次第告成,爰擧賀儀,載伸聖孝。伏惟睿情,益復懽欣。仍念臣,本以無似,猥忝禮官,旣蔑見識,且昧典章。凡係奉行之節,輒致迷誤。前後筵敎,至為嚴截,自速譴罰,萬戮猶輕。臣方泥首席稿,鈇鉞是俟。何意聖度天大,曲加寬假,薄勘未幾,特下蕩滌之命。又以敦匠之勞,乃有加資之典。不知我大朝,何所取於負罪賤臣,而謬加匪分之恩耶?其有累於國家愼賞明罰之典,非細故也。臣至愚且迷,百不猶人,本不足備數於器使之末。而猥荷大朝翦拂之私,致位卿列,已踰涯分。而至於新授崇秩,實非臣夢寐之所敢到,人亦不以此擬臣。其何敢晏然冒承,犯古人招損之戒,取一身顚躓之災乎?臣自聞新命,五內失守,歷日靡定。玆敢披瀝肝血,仰瀆離明之聽。伏乞睿慈,仰稟大朝,亟收臣資級,仍治臣罪犯,以重賞典,以安賤分。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玆陞資,式遵舊例。卿其勿辭,行公。
○全羅監司徐命九書曰,伏以臣,綿力薄才,猥叨藩寄,常懼不效,早自求解,乃其本心。而旣當重任,不敢任意行止,黽勉以度矣。不幸夏間,遽遭人世罕有之慘境。情理痛苦,心魂驚喪,豈不欲登時乞歸,營過嬴博之事。而疾病乘之,未能迴旋,荏苒之間,泉壤相隔,人理都絶,對影亦愧而已矣。無奈少待秋事之了,當為控籲之計矣。悲哀之深,暑濕所傷,食飮全卻,心力澌敗。秋巡在卽,而非但無以自力,何幸道內年事,水患之外,得免他災,庶幾登熟。民憂不至甚深,災實已有料量,如此而尙且自同平人,按事不已,則是豈至情之所可忍,而亦豈不有傷於體下之治乎?玆敢冒死仰籲於睿慈之下。伏乞亟賜鐫遞,以伸私情,以便公事,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任。
○負罪臣李天輔書曰,伏以日吉辰良,盛禮順成。伏惟睿情,欣喜何極?臣事君無狀,伏承大朝嚴旨,譴罷薄罰,不足以贖其罪戾,屛伏荒郊,恭竢重勘矣。曾未幾時,恩敍遽降,仍有復拜前職之命。臣驚惶震越,直欲鑽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臣之罪可勝言哉?惟我大朝報本之誠,有足以感動臣隣。臣雖至愚,豈不欲仰體聖意,使崇奉之盛典,情文鹹備?而臣甚魯莽,其於邦家儀禮,素所不講。凡係節目之間,不能隨事導揚,以致聖敎嚴截,至有人臣所不敢承聞者。而畢竟處分,連日薦下,臣之罪至此極矣。誅殛流放,無所不宜,而聖度包容,不忍加以王章,特從寬典,使之退處丘壑,自訟愆尤,是乃天地父母仁覆之大德。臣方戴罪含恩,愧恧欲死。而今忽汲汲然,重授前任,有若微眚薄過之一經警責而便已者,臣惝怳悸兢,莫知其所以也。臣固無似,問其職則大官也。國家用法,必自大官始。而大官被嚴譴,未及數日,旋又寵除,爵秩自如,則臣恐紀綱由是而頹弛,賞罰由是而顚倒。百官庶僚,將無所懲畏,堂堂聖朝,其可曰有法乎?臣若迫於恩命,苟然冒進,則不惟臣一身廉義之掃地,國家刑政,緣臣而壞了。臣之罪,尤合萬戮,臣豈忍為此哉?臣之去就,已矢於心矣。玆敢從縣道,瀝血呼籲於貳極之下。伏乞俯垂諒察,將臣重授職名,亟賜鐫削。仍命攸司,勘臣所負本罪,以嚴邦憲,以安微分,不勝大願。臣無任伏地瞻天戰恐哀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大朝特為復拜相職之後,不必如是。而況園幸只隔數日,尤不可以此仍退。且輔相重任,決無輕許之理。卿須安心,勿復控辭。幡然登途,用濟國事。仍令曰,史官往諭。
○癸酉九月初九日午時,上御涵仁亭。禮曹判書、參議、繕工郞廳來待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李亨俊、李世澤,禮曹判書洪鳳漢,參議申晦,繕工奉事李守鎭,以次進伏訖。上曰,郞廳誰也?明鼎曰,李命俊也。上曰,繕工郞廳誰耶?明鼎曰,李守鎭也。上曰,何事來稟?明鼎曰,平床事也。上曰,已造耶?守鎭曰,未盡造矣。而漆有紅綠之別,來稟也。上曰,墓所則黑漆耶?守鎭曰,於明翼陵見之朱漆也。上曰,此則綠漆紅足,宜矣。異於陵寢墓所故然矣。守鎭曰,褥則將以藍紬為之。而戶曹色紬甚不好,貿易以用,何如?上曰,貿易而價如勻適則用之,可也。鳳漢曰,監造事急,繕工郞廳出去矣。上曰,明日出去耶?精造,可也。上命注書,取來《喪禮補編》、《續五禮儀補編》。臣承命趨出。上曰,注書誰耶?明鼎曰,李命俊,而上番兼史李亨俊之弟矣。上曰,然耶?明鼎曰,式例中,只載祝文為宜。上曰,然矣。前已下敎,而祝文直書國王,欲以別嫌也。後若用之私親二字,終是苟且矣。鳳漢曰,然矣。後恐有礙。上曰,然。故頃者李益炡登對時以為,今則事體有異,稱妣為宜云矣。明鼎曰,天子稱後,諸侯稱妃,閭閻稱妣。上曰,妣妃異耶?明鼎曰,先妣之妣字,匪妃嬪之妃字矣。上曰,上諡封園之後,事體自別,用以外親之親字,何如?鳳漢曰,至重至敬矣。難為言也。晦曰,只書諡號,則於今於後,俱為便當也。上曰,承旨之意,何如?明鼎曰,親字雖可通用,只書諡號似好,大經大法也。上曰,暗思之,私親二字,終是表以異之,慊然也。鳳漢曰,今此式例,將以垂法於後也。上曰,今番事,我無愧矣。靑丘之人,必不疑我,黃河雖淸,將以取法於斯矣。鳳漢曰,物來順應為宜。上曰,心之可惡者眾,而予不省矣。不然豈至六十之年哉?鳳漢曰,殿下三十年臨御,故諸臣之能否,皆宜洞燭,而勿以一事二事,永棄之為宜。明鼎曰,祭器之改備者,只樽罍龍勺而已。香爐改之亦宜。上曰,依。祭監將何以為之?明鼎曰,外班則有監察,而內則無之矣。鳳漢曰,攝行時則停之,何如?上曰,依為之。仍命書之曰,宮園祭監,親祭時,依例擧行,攝行時,依墓廟例,勿為擧行。榻敎上曰,攝行有異乎?鳳漢曰,無別也。明鼎曰,只在正門東門之間也。上曰,仲朔則勿論親攝,入而灌洗焉。明鼎曰,祭器之改造,及於園幸前難矣。鳳漢曰,親祭矣,使之督成矣。上曰,然則懿昭墓樽勺持去,可也。上曰,宮內甚窄,若設神榻,祭床則難矣。予亦擧帶而入,獻官將無拜伏之地矣。鳳漢曰,凡所應用之物,於禮合者,有不可廢矣。祭床用小,神榻造成宜矣。上曰,然則樽勺何處入之乎?出主亦難矣。明鼎曰,從傍而入,左右來往則好矣。上曰,此乃儀節中重事。誠如禮判之言,祭床雖改,神榻宜用。將於懿昭墓,見樣而來,其長短尺數,更為指揮矣。鳳漢曰,將自今日始役乎?明鼎曰,期於今月造成為好。上曰,事有輕重,懿昭墓神榻,姑先用之,可也。鳳漢曰,凡事如有後日之憾,則不如今番為之。上曰,此言誠是矣。神榻排設日,令儀曹擇日,先行告由。明鼎曰,此亦宜有傳敎。上命書之曰,園丁字閣,旣設平床,宮龕室前面,宜有紅綃帳及神榻、椅子,令該曹一體擧行。旣設神榻,則祭床宜小,一體造成,龕室紅綃帳、神榻排設日,令儀曹擇日,其日先行告由。榻敎又命書還安祭祭文曰,儀文旣備,入瞻一新。還奉以安,情禮斯伸。鳳漢曰,出主則禮官非便。上曰,然矣。仍命書之曰,出主納主,雖自內為之,儀註中宮圍令,依例載錄。又命書之曰,孝純入廟後,孝章出納主,大祝為之,孝純出納主,宮圍令為之。榻敎上曰,適體則無告辭耶?鳳漢曰,當詳考以達矣。上曰,王子亦附祭耶?安洞曾行附祭於齋洞矣。鳳漢曰,附祭則似如何矣?上曰,義昌於樂善旁題,將何以為之?鳳漢曰,昭穆乖矣。宜無旁題。上曰,《譜略》書以系子矣。明鼎曰,此大非矣。上曰,祝文何以為之乎?明鼎曰,宜稱從孫矣。上曰,昌嬪題主,書其代數,予命去之善耶?明鼎曰,然矣。上曰,孝純入廟時,宜有告由。前年五月,已下敎矣。仍命書之曰,孝純入廟時,先行告由祭於孝章廟及孝純魂宮,入廟後,告安祭合設。懿昭入廟時,先告由於孝章廟及孝純魂宮,入廟後,只行告安祭事,分付。榻敎上嗚咽曰,懿昭入廟祭文製置矣。明鼎曰,右承旨宋昌明,旣有實病,難於行公,合有變通之道矣。上命書傳敎曰,右承旨宋昌明許遞,前望單子入之。榻敎遂以次退出。
○癸酉九月初九日戌時,上御涵仁亭。禮曹判書來待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李亨俊、李世澤,禮曹判書洪鳳漢,繕工郞廳李守鎭,以次進伏訖。上謂鳳漢曰,卿須覽此,今果知而來矣。仍出紙標以下曰,此則椅子樣也。鳳漢曰,高如此乎?郞廳不見,故難知雲矣。又下紙標曰,此神榻樣耳。觀此則可知也。鳳漢曰,唐家則將無蓋乎?上曰,龕室則本有矣。又下紙標曰,此祭床樣矣。鳳漢曰,兩張合設,而依此造成乎?上曰,兩張合設者,以兩長相對也。鳳漢曰,此紙標出給郞廳,使之造成宜矣。上曰,依。鳳漢曰,屛風排於宮所乎?上曰,屛風則不用也。戶曹郞官為誰?守鎭曰,李宗德也。鳳漢曰,特遣都監郞廳一人及儀軌郞廳好矣。上曰,二人中送一,可也。鳳漢曰,床高只如此乎?上曰,幾乎誤矣。予怪其太高。鳳漢曰,儀註有稟定處矣。上曰,北向立者,東西皆云乎?鳳漢曰,樽所則宜西向立矣。役處將何處設定乎?上曰,某處皆可,而彰義宮為便。當分付守直中官矣。遂以次退出。
==9月10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喆輔達曰,明日再明日,昭寧園齋戒,十三日,正日,此三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頉稟。令曰,知道。
○李喆輔達曰,今日賓廳坐起,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諫院許久闕達,事甚未安,兩司除在外、式暇外,不為行公人員,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正言沈鏽、李錫祥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趙明鼎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喆輔達曰,左承旨嚴瑀,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園幸迫近,戶曹多有擧行之事,而判書李昌誼,連違召令,不為膺令,事甚未安,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戶曹判書李昌誼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矣。戶判以整理使,明當出去,而連日違牌,不為應令,事極未安,更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判決事閔百祥,自鄕上來雲,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修撰李得宗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李喆輔達曰,修撰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啟曰,扈衛軍官,以留都大臣金尙魯言來言,屛伏鄕裡,方竢嚴譴,負罪之蹤,不敢赴命,尤為惶懍雲矣,敢啟。傳曰,留都大臣,以左相為之。
○以侍衛醫官望筒,傳於李奎採曰,前侍衛仍用。
○傳於任珣曰,騎馬三匹立之。
○傳於李喆輔曰,禮判入侍於涵仁亭,昨日入侍之繕工郞廳,持見樣同入。
○承旨前望單子。傳曰,韓光肇除授。
○李喆輔啟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韓光肇,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啟曰,園所行幸時,摠戎使率禁衛軍留都事下敎矣。摠戎使具聖任,待明朝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李喆輔,以校正廳言啟曰,毓祥宮奉安及五處奉安《八高祖圖》改張正本,方為修正,而贈左贊成、贈吏曹判書,今有加贈職之敎矣。《八高祖圖》中,更為修正,以加贈職載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今九月十二日,大駕詣昭寧園展拜時,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都監中軍隨駕矣。限回鑾間,依前例以左邊捕盜大將具善行,姑為兼察,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今此昭寧園展拜時,右邊捕盜大將趙東夏,以都監中軍隨駕,限回鑾間,以左邊大將兼察事允下矣。右邊捕盜大將具善行,待明朝牌招,以為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啟曰,辛亥年長陵行幸時,留都營,無事循例狀啟,則付撥以送,如有時急狀啟,則別定京驛馬以送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何如?傳曰,允。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園幸時,闕門日出時開門,日入時閉門事下敎矣。在前經宿陵幸時,金虎門、宣仁門,限回鑾間,有仍閉之例,今則何以為之乎?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又以兵曹言啟曰,辛亥年長陵行幸時,城門外屛門把守,大駕行過後,還入留都,還宮時,更為出去把守事,定奪矣。今亦依此擧行之意,分付留都營及訓局御營廳,何如?傳曰,允。
○又以摠戎廳言啟曰,今此昭寧園行幸時,各軍門標下餘軍,量宜作隊,各其本營留待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啟下矣。本廳標下軍之居在畿邑者外,以京居軍五十名抄擇,依節目作隊,今月十一日申時量,使將官領率,入直於本營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都監分授都城肅靖門西邊體城改築後,女墻今已畢築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今此園幸時,都監軍兵隨駕之外,外處各營,亦有入直軍兵,依前例局別將一員,別為入直於北營,使之摠察,以重宿衛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時,本廳東營入直軍兵,以訓局餘軍,前期一日替代事,自兵曹節目啟下矣。今十一日,東營入直騎士,仍為入直,步軍與訓局餘軍替直,而還宮後,還為替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今九月十二日,昭寧園擧動時,建陽門西營入直軍兵,以訓鍊都監餘軍替代後,仍赴留都陣,而還宮後,以本營軍兵,還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以訓鍊都監言啟曰,卽者,前武藝別監金壽長來告內,昨日出往郊外,還到鞍峴近處,則有一小虎,忽然躍出,嚂其僮僕左肩。於蒼黃中,以所持稜杖亂擊,被嚂之兒,堇免重傷,厥虎腰脊折傷,不能奮躍,仍為撲殺。而渠曾隨行於本營之故,如是來納雲。京城至近之處,有此虎患,極為驚駭。所捉之虎,旣納營門,則不可仍置,玆以封進之意,敢啟。傳曰,知道。虎雖小,膽則大,呼叫軍門。
○趙明鼎,以訓鍊都監言啟曰,今此園幸時,建陽門西營入直禁衛軍,東營入直御營軍,以訓局軍兵,前期一日替代,還宮後還入直事,自兵曹節目啟下矣。建陽門軍一百名,哨官趙宅鎭,西營軍四十名,哨官金柱赫,東營軍五十名,哨官李德觀率領,前期一日,與禁御兩營軍兵,替代入直,而還宮後,還為代替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今九月十二日,昭寧園擧動時,本營軍兵留都事,旣已定奪矣。建陽門西營兩處入直軍兵,今月十一日,以訓鍊都監餘軍,前期替代後,本營五哨軍兵出番騎士及標下軍兵等,專屬留都大將。而本營則千摠韓址,騎士將金養性,把摠張世億,哨官李命時,敎鍊官羅浣,騎士二十五人,工匠牙兵四十名,別破陣二名率領入直。火藥庫則哨官李世忠,別破陣十四名,率領守直,南別營則哨官趙光國,別騎衛三人,標下四名,率領守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韓光肇,以禮曹言啟曰,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之喪,第四日成服,當有遣近侍宮官致弔之節,而園幸相値,以十四日擧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啟曰,卒行判中樞府事金若魯,曾經世子傅。《五禮儀》師傅之喪,王世子當有臨弔擧哀之禮,而園幸隔日,散齋相値,不得循例稟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啟曰,《五禮儀》大臣之喪,上有擧哀之節,而方在散齋中,不為磨鍊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掌令丁喜愼達曰,請逆坦孥籍,一依王府草記,卽令擧行。措辭見上請瑞虎、元諧等兩賊孥籍,亟令王府擧行。請夏宅孥籍,亟令王府擧行。bb請b逆畬孥籍等事,依大逆例擧行。請戊申逆魁之貸死為奴,而年滿者,亟令王府,考案抄出,竝依麟佐子追坐例擧行。請徑斃罪人濂孥籍等事,亟令王府擧行。請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鞫得情,快正王法。請英梅,更令鞫廳,嚴刑窮問,期於得情。請尹宅履、德喜等,更令王府,拿鞫嚴訊,以正王法。請爟極邊遠竄。請島配罪人鼎九,亟令王府,依律正刑。請新及第趙潤玉,亟令有司,明核拔去。請壆絶島定配。請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令。請罪人世熙,亟正邦刑。請尹光纘絶島安置。請李聖述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以正王法。請還寢島配物故罪人明彥放送之令。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嚴問,快正王法。請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令,亟令攸司,依律處斷。新達曰,新除授大司憲沈錥,時在京畿安城地,掌令宋能相,時在忠淸道懷德地,持平南鶴老,時在溫陽地,持平李顯祚,時在京畿水原地,司諫院大司諫徐命臣,時在京畿陽城地,司諫金履萬,時在忠淸道堤川地,獻納樸弘儁,時在慶尙道榮川地。請竝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準,驪川等事,前後下答,非止一二,而尙今如是,殊涉寒心,其勿更煩。下諭事,依達。
○副司直李益輔書曰,伏以宮園禮成,賀儀載擧。伏惟睿情欣幸,曷有其極?臣罪在罔赦,罰止薄勘,自園所退歸私次,縮伏訟愆。曾未幾何,收敍有命,繼又因都監書啟,至有進秩之恩。臣始焉震惕惶愧,終則顔汗心悸,益不知置躬之所也。伏念臣,猥以無似,膺玆敦匠之任,無所效力,而不過隨諸臣之後,備員董役而已。無勞而過加恩典,於國體非綜核之政,無才而濫荷爵品,顧私分有躐驟之譏。況以蔑功之賤,四五朔之間,再誤恩資,臣心之兢慄,固不須言。而其在聖主重名器愛嚬笑之道,當如何哉?臣不避瀆擾之誅,敢控肝膈之懇。伏願離明,亟賜俯燭,稟於大朝,卽令收還新授資級。仍治臣前後罪戾,以重賞典,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今玆陞資,式遵舊例。卿其勿辭,察職。
○癸酉九月初十日未時,上御涵仁亭。禮曹判書,繕工郞廳來待入侍時,右副承旨任珣,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李亨俊、李世澤,禮曹判書洪鳳漢,繕工奉事李守鎭,以次進伏訖。上曰,寧越為幾日程?鳳漢曰,四日可去矣。珣曰,五日程也。上曰,注書出去,騎馬三匹立之。臣命俊,承命趨出。上曰,兼史汝往,陵官之闕直及木根摘奸而來,前則申飭於中官,今以入侍史官送之者有意矣。亨俊趨出。上曰,其人何如?足辦此事耶?鳳漢曰,可以足了矣。上曰,莊陵僻矣。不必闕直也。鳳漢曰,今年奉審次例,而臣職靡暇,姑未行也。上曰,祭床樣上之,心猶疑矣。鳳漢曰,以布帛尺取樣乎?上曰,然矣。尺有長短,前樣難用也。龕室下高一尺五寸八分,而距灌地筩,五尺一寸八分也。鳳漢曰,若依前造成則誤矣。上曰,然。故將改造也。鳳漢曰,床高於榻二寸四分矣。上曰,比龕則低矣。然則好矣。鳳漢曰,持此尺樣而去乎?上曰,依。鳳漢曰,漆則眞漆乎?上曰,然矣。神榻則唐朱漆矣。鳳漢曰,香床亦改造乎?上曰,依。鳳漢曰,平床已成,明日將送去矣。上曰,誰持以往?守鎭曰,臣將往而傳矣。鳳漢曰,頃者以慶尙道三邑守令,加稅事陳白,自上有令道臣,核實狀聞之敎矣。已過累朔,尙無査啟之事,揆以事體,不可無警責,該道監司推考,使之趁速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擧條鳳漢曰,月令變通,實出於聖上軫念貢弊之盛意,而今聞監察,已多有侵責之端。至於下吏逃走之境雲,此是小事,不足陳白。而掌務監察則拿治,以懲日後,何如?上曰,聞所奏,可謂衣冠人之羞恥,依為之。擧條鳳漢曰,園幸親祭時,定送太廟守僕一人及本宮守僕一人事,有所稟定,而二人則似必有不足之慮,太廟守僕一人,加定以送,何如?上曰,然則太廟守僕二名及本宮守僕一名,定送,可也。擧條珣曰,問安留院承旨,昨旣命下,今則房次易矣,敢稟。上曰,問安,右承旨進去,守宮,右副承旨為之。榻敎鳳漢曰,本曹草記,以齋戒姑未入啟也。上曰,何事?鳳漢曰,金判府事卒逝也。上曰,然乎?慘矣。頃以行語間見罷,而過勞於藥院之任,以生病矣。鳳漢曰,王世子遣宮官弔祭,亦將退行矣。上曰,停朝市三日乎?鳳漢曰,然矣。上曰,李奉朝賀、宋左相,亦於陵幸前二日卒逝矣。仍命承旨書之曰,今聞金判府事之報。噫,事我幾年,官至臺鼎,為國之忠,純實之懷,尋常欽歎,豈意聞此報乎?噫,此大臣至於此,專由於藥院之勞悴,尤切愴惜。凡諸擧行等節,一依李奉朝賀、宋左相例。雖齋前,卽為擧行事,分付該曹該署,月俸,限三年仍給,以表予意。榻敎珣曰,左相不在城中,留都事急矣。何以為之乎?上曰,難矣。今番則申時結陣宜矣。仍命書之曰,留都例,申時結陣於信地,仍其處祗迎,而近者或東郊則板廛西邊結陣,動駕後進陣,西郊則東邊結陣,動駕後進陣。今番則直為結陣於弘化門北偏事,分付。榻敎鳳漢曰,湯劑連為進御乎?上曰,似冷水矣。招承旨下敎曰,摘奸史官,來時雖緩行,去必倍道之意,分付兵曹。遂以次退出。
==9月11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隨駕。左承旨嚴瑀隨駕。右承旨李奎採隨駕。左副承旨趙明鼎隨駕。右副承旨任珣守宮。同副承旨韓光肇隨駕。注書具壽國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隨駕。事變假注書鄭尙淳守宮。
○上在毓祥宮行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鳳漢,副提調李喆輔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勝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趙明鼎啟曰,卽者,扈衛軍官,以留都大臣李天輔意來言,罪負至重,屛伏野外,不敢膺命,尤不勝惶恐待罪雲。何以為之?敢稟。
○傳曰,禮房承旨入侍於宣政殿。
○趙明鼎啟曰,禮曹判書洪鳳漢,兵曹判書申晩,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又啟曰,訓鍊大將金聖應,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引見。
○傳於李奎採曰,三嚴,以四更一點啟下。
○李奎採,以禮曹言啟曰,慶恩國舅墓,贈贊成,贈右相,贈相墓,遣禮官致祭,十五日擧行事,命下矣。祭物及執事官,令本道依例差定進排事,分付,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訓鍊都監言啟曰,今秋等中旬試才時,將校軍兵中,單巡沒技者,別單書入,而勸武軍官,亦依己巳定奪,試射後沒技之類將校,別單中一體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司僕提調意啟曰,今此昭寧園幸行時,內乘二員,當為隨駕矣。他無推移入直之員。內乘一員,依例令該曹口傳差出入直,而還宮後,卽為減下,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假內乘李浩源。
○大駕入毓祥宮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展拜罷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外班不為植炬,不知陪祭而然耶?工曹堂上,一倂推考。當該工曹郞廳記過,待令於替馬所。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班列遲,上炬則止植一柄,當用軍律,各別申飭。
○癸酉九月十一日未時,上御宣政殿。禮房承旨入侍,兵曹判書申晩,禮曹判書洪鳳漢,都承旨李喆輔,追後入侍時,右承旨李奎採,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南泰著、李世澤,以次進伏訖。上曰,兼史誰耶?奎採曰,南泰著矣。上命書之曰,太廟進見,已告由,而於毓祥宮,尙不告由,幸園而不告宮禮乎?今夜先為告由於本宮而後,當為動駕。三嚴,以初更五點擧行,依眞殿例,口傳告由,告由祭勿為擧行,闕門仍留門,而弘化、金虎、通化門仍留門,展拜一節,依例擧行。榻敎奎採曰,拜宮時諸執事,將以黑團領從事矣。上曰,豈以百官之難於持去而不為乎?於宮不拜,百官之腰,豈難屈乎?今日泣矣。諸臣疑予心而揣度,予不能善導渠輩而然矣。奎採曰,下敎至此,不勝臆塞也。上曰,今日可謂有君無臣。翰林特書史冊,可也。史筆至嚴,豈可有諱耶?汝乃先正之孫,汝則勿為偏論焉。世澤曰,臣家自先無偏論之事。而但世居嶺南,故人皆以南人稱之,臣家亦以南人自處矣。上曰,汝之主意,何如?試言之。世澤曰,臣則以為偏論二字,終是不好題目,而其中亦有義理之辨。雖在同色,若知其非,則不可阿好而掩護,雖在異色,苟見其善,則亦當秉公而褒揚,如此則亦可謂公平之論矣。上曰,汝言是矣。汝須守而勿失也。李世師非矣。汝則愼無若也。世澤曰,聖敎至此,敢不奉承乎?上曰,金聖鐸極非矣。雖曰為師為之,豈不非也。李玄逸曾以隱士入侍雲,而至於推數皇兄,是可忍為之事哉?汝若謂此事不非,則汝亦不是矣。世澤曰,臣實不知其曲折。而但以聖敎中枚擧者言之,何敢曰不非乎?上曰,汝言是矣。汝旣曰雖同色,亦必知其不善,故為此之問也。汝則勿為偏論也。世澤曰,偏論雖非可為之事,若其世守之名目,則亦不可不守。古語曰,移孝為忠,今若不遵世守之論,隨時變改,則便是不孝於其先,何足移之以忠於國乎?上曰,汝言是矣。遂命書之曰,今聞李世澤所奏,前所未聞者,特除右職,其次勿拘朔數陞付。榻敎上又謂兼史南泰著曰,南人小北,予則初以為相好。近來見之,甚不相好矣。頃年姜必愼,與汝六寸南泰良相較,南泰良飮恨而死矣。姜必愼浮沈太過,過辱汝六寸矣。汝輩其和解,勿復相攻也。泰著曰,姜必愼雖辱臣之六寸,豈盡惡南人乎?上命承旨書之曰,今者幸園,情禮當然。而園與墓十餘裡之間,於今伸禮。孝婦孝孫與知己我息,已作故人,愴懷冞切。而況十三日何日?孝純、懿昭、孝章墓,遣宗臣,同日致祭,主墓遣內侍,亦為同日致祭。而主墓祭物,自京擧行,主墓執事,以內侍擧行。榻敎又命書孝章、孝純、懿昭墓祭文曰,今拜於園,一倍於心。十三何日?憶昔愴深。遣官設酌,諭予此心,英靈豈昧,感必其深。上嗚咽曰,生日明日矣。非急矣。而今年難度故如是耳。又命書東郊主墓遣內侍致祭文曰,憶昔己巳,怳若今焉。今加尊禮,卽日幸園,道望惠嶺,我懷倍前。內侍設酌,涕淚潸然。仍命書之曰,三年之內,輦過東郊,愴懷殊深,欲拜懿陵,道亦卄裡,雖不瀉懷,愴懷亙中。孝純、懿昭墓,旣已致祭,東郊主墓,其何異焉?回駕後,十四日,遣內侍致祭。榻敎又命書祭文曰,憶昔仲冬,愴懷冞切。頃者謁陵,追惟靷月。玆遣內侍,其奠泂酌,靈若有知,庶幾歆格。上曰,主墓二字書之有意矣。又命書慶恩府院君墓致祭文曰,憶昔重光,怳若昨日,今過輦道,一倍憶昔。何以瀉懷?遣官設酌。靈若有知,庶幾歆格。又命書贈贊成贈右相墓致祭文曰,體貌宜重,於今贈爵。輦過其道,遣官設酌。又命書贈領相墓致祭文曰,嗚呼毓慶,乃有今日,上諡封園,躬來展謁。道過其墓,一倍憶昔,二代加贈,遣官設酌。上曰,文奚用多,無過此矣。使知製敎製進則必多矣。奎採曰,然矣。何敢當二句語乎?仍命書之曰,慶恩府院君、贈贊成、贈左相、贈領相墓,遣禮官致祭,十五日擧行。榻敎上命注書出去,兵禮判及都承旨使之入來。鳳漢進曰,似有失音之候,或有感氣而然耶?上曰,不關係矣。鳳漢曰,告由之先行,奉傳敎而知也。晩曰,百官班列,將進去毓祥宮乎?上曰,然矣。命書傳敎曰,展拜旣已下敎,元良迎送,以敦化門外把子橋為之。榻敎鳳漢曰,百官則將於外神門序立乎?上曰,依。晩曰,節目有掣肘處,毓祥宮當為環衛,而以御營為先廂,訓局為後廂似宜。上曰,依。路從彰義門,何如?晩、鳳漢鹹曰,難矣。仍命書之曰,興仁門、敦義門,動駕前仍為留門,動駕時由敦義門,回駕時由崇禮門,以此擧行,元良祗迎,旣以把子橋,敦化門、東挾門,亦為仍留。榻敎晩曰,毓祥宮告由時設布帳,何以為之乎?上曰,置之。仍命書之曰,大駕詣毓祥宮時,御營為先廂,仍為環衛。除設布帳,自毓祥宮詣園所時,都監依節目為先廂,禁軍馬兵,駕前駕後,只於大駕詣毓祥宮時,令左右侍衛,園所幸行時,依節目五馬作隊。榻敎鳳漢曰,藥房都提調,病難驅馳,先去晝停所,將自新院隨駕,而藥院陪從,只都承旨而已。上曰,何傷?喆輔曰,巡監軍何處入之乎?上曰,自內入之。仍命書之曰,巡監軍受牌,依例擧行。榻敎喆輔曰,留都結陣,申時為之,命下矣。卽今無大臣,何以為之乎?上命書傳敎曰,鹹寧君率訓局餘軍,留陣於敦化門外,扈衛三廳軍官守城。晩曰,如有下敎,大臣當入來雲矣。上曰,吾豈乞大臣哉?雖待命豈釋然乎?仍命書之曰,有國則有扈衛大臣,撕捱為古乎?為今乎?莫重經宿動駕,豈無大臣?予不知也。榻敎上曰,藥房都提之先往,亦云非矣。若然則勿為隨駕宜矣。又命書之曰,今者幸園,事體若何?而儀賓府先詣祭物捧上外,無一人陪從者,其涉寒心,從重推考。榻敎承旨先出。上招至進前曰,元良祗逆gg送g罷後,當仍為留都,左相任意為之。承旨遂出。上又招至前曰,今此幸行時,駕前駕後,少有喧譁,則禁喧郞及作門哨官,當用軍律,以此分付,遂退出。
○癸酉九月十一日酉時,上御通明殿。訓鍊大將請對入侍時,右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南泰著、李世澤,訓鍊大將金聖應,以次進伏訖。上曰,初嚴幾及矣。明鼎曰,不及也。上曰,訓將何事求對也?聖應曰,東宮門外祗送,而守宮卒已多分排,八百名軍數不足也。上曰,郊外則都監軍二哨一百名為砲殺手,一百名為金鎗手矣。聖應曰,然矣。上曰,幾哨隨駕?聖應曰,十二哨隨駕,而四哨則弘化、金虎門排立也。上曰,馬兵則三哨耶?聖應曰,五哨隨駕矣。上曰,合為幾哨?聖應曰,合為三十二哨也。上曰,世子扈衛加定異矣。其間有先後廂耶?聖應曰,門外迎送故如是,而前例然矣。上命承旨書之曰,元良祗送把子石橋時,與隨駕有間。動駕軍兵,旣已減數,則咫尺之地,八哨過多,以二哨擧行。外營軍兵,除標信出用,元良入來後,除徽旨還入直,祗迎時亦依此例事,分付兵曹訓局。榻敎上曰,挾輦軍替運乎?聖應曰,單差備而餘軍則替代矣。上曰,若作門內喧譁,則雖政院所屬及闕內所屬,決棍,可也。今之訓將弱矣。古則申汝哲為訓將時,請棍兵曹判書李坦矣。聖應曰,人不如古矣。古今異也。上曰,傔從皆禁之,錄事、權導外,卽其地決棍之意出令。聖應趨出。上曰,訓將招之。遂命承旨書之曰,先驅攔後馬軍,皆以五馬行,而至於敦義門道窄,以兩路行事,分付龍虎營及訓御兩營。榻敎上曰,孝章、孝純、懿昭墓,則以十三日致祭,東郊主墓,則十四日致祭,贈領議政、贈右議政、贈贊成墓,則十五日致祭。明鼎曰,致祭時,贈貞敬夫人墓,合宜同為擧行。上曰,然矣。遂命書之曰,贈贊成、贈右議政、贈領議政致祭,贈貞敬夫人,竝一體擧行,御製祭文中,亦同為添入。榻敎遂以次退出。
○癸酉九月十一日戌時,上幸行昭靈園。王世子出就把子橋幕次,祗送入對時,右副承旨任珣,假注書鄭尙淳,記注官洪啟沃。王世子具戎服乘輿,出集英門,至仁政門外降輿所,王世子曰,敦化門外則當以坐馬行乎?仍乘步輦乎?任珣曰,當乘坐馬矣。王世子曰,儀註以坐馬擧行,而已稟於大朝乎?珣曰,然矣。王世子曰,雖已稟定,而以步輦仍乘,亦無所妨乎?珣曰,邸下曾前,一不御馬裝,今若猝當坐馬,則雖是性順之馬,然而在古人垂堂之戒,不必強而乘之。仍輿而行,似好矣。王世子曰,然則以輿仍之,可也。遂出就把子橋入幕次,大駕至,出次祗送後還內。諸臣問安後退出。
○癸酉九月十一日初更五點,上詣毓祥宮。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嚴瑀,右承旨李奎採,左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韓光肇,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南泰著、李世澤諸臣,以次陪從訖。上具戎服,以乘輿出賓陽門,繖扇侍衛如常儀。上曰,軍兵皆已饋飯耶?兵房承旨問而奏之。趙明鼎曰,御營為先廂,故已饋飯,而訓局則待至晝停所當飯雲矣。上曰,元良祗迎時,乘輿而出耶?乘馬而出耶?李喆輔曰,當問而達之矣。上曰,以令旗招守宮從事官以來。招至進前。上曰,軍兵甚苦決棍,勿為放杖,各別看檢,可也。旣出。上曰,彼為誰耶?明鼎曰,徐命天也。上曰,拿入。旣拿入,下敎曰,不跪聽傳敎驕矣。宜乎決棍而參酌,止之,此後則讀經書講人事,可也。遂拿出。上命承旨書之曰,守宮從事官徐命天汰去,從事官更為啟下。駕前下敎上曰,前排次知敎鍊官拿入。旣拿入,下敎曰,君命重矣。以為文臣拿入,而如是稽滯乎?勿復若此。仍命拿出。遂進座馬,上曰,懿昭初度日所進者也。今騎以往者,所以寓感也。至東宮祗迎所,下敎曰,駕前或有下馬者非矣。後勿如是,過六曹前路,入直官有以時服祗送。上曰,世子亦以戎服送行,該司官員,安敢以時服祗送乎?欲為拿入而姑止,記過。又招兵房承旨下敎曰,班列多衣布者,事極駭然。押班監察記過,衣佈下人率來官員,一竝記過。駕前下敎大駕詣毓祥宮,行告由祭時,承史諸執事,皆以黑團領侍立。上顧曰,東西班皆宗臣,何也?喆輔曰,不然。申思喆、徐命彬,皆在東班矣。行祭罷後,上出自毓祥宮正門,聞引儀唱拜聲。上曰,今始拜耶?是何事也?洪鳳漢曰,展拜時,諸臣皆俯伏矣。儀註然也。上還入齋室。有頃,諸司預備。
○癸酉九月十一日五更一點,上幸昭寧園。擧動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嚴瑀,右承旨李奎採,左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韓光肇,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南泰著、李世澤諸臣,以次隨駕訖。上具戎服,以乘輿出毓祥宮正門。下敎曰,繕工郞廳來待乎?尺樣入之。百聞不如一見,每事聞而難知。祭床置之,神榻造成,可也。郞廳李守鎭曰,神榻、祭床圖來矣。上曰,好矣。上曰,元良祗送時,陪從司僕官員來乎?李彥衡進曰,出宮時進座馬,回還時以步輿矣。上曰,生來不騎,今日能騎,欣慰矣。李喆輔曰,大駕以戎服動駕,東宮乘輿祗送不安,故微稟矣。上曰,每欲乘之,予必不許,今日能騎,幸矣。下馬之後,以為如何?問之。上曰,左相仍為結陣於留都所耶?明鼎曰,然矣。遂進駕轎馬以行。有進宣廟御筆者。上曰,使政院捧之,將進晝停所。上曰,工曹植炬郞廳分揀。駕前下敎喆輔進曰,問於春坊官員,則王世子御馬後,以為極快也。上曰,當然矣。大駕出自晝停所,將進座馬。金在魯進曰,達夜駕幸,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大駕入園所作門內,下敎曰,當先為奉審於碑閣,知委承史陪從以入。上曰,都廳入來乎?碑閣差狹而足用也。碑文善寫耶?喆輔曰,善書矣。上曰,蜀體耶?奎採曰,韓體頗入矣。上曰,然矣。碑石大矣。光肇曰,石固大矣。而龜趺亦大矣。上曰,工硺,何如?喆輔曰,好矣。遂進輿,未及齋室,下敎曰,軍兵,晝則此處排立,夜則墻外環衛,可也。將下輿,下敎曰,其於下敎,矇然不察。當該承傳色,從重推考。出擧條有頃,上以淺淡服,奉審於園上,承史皆以淺淡服陪從。上久伏不起。喆輔進曰,下情悶迫矣。上不應。有間,喆輔又進曰,達夜動駕,今又如此,獨不念聖體之傷損乎?良久,上乃起曰,都監堂上進前,莎草何處枯損耶?李昌誼曰,近北小枯,今已補完也。上曰,以秋寒故然耶?李益炡曰,然矣。仍降審碑閣。上曰,玆石已少渝矣。喆輔曰,尙影人面也。又審新建碑閣。上曰,此石亦好矣。昌誼曰,藍浦石也。平壤雖雲好品,實不及藍浦也。又為奉審丁字閣。上曰,此陵寢何如?益炡曰,閣高稍低,柱則較厚矣。上曰,階砌似有欠處。昌誼指庭畔千枝松曰,崔天若欲移拔而不許也。上曰,越邊亦有之矣。益炡曰,然矣。比此稍長矣。上還御齋室。諸臣以次退出。
==9月12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隨駕。左承旨嚴瑀隨駕直。右承旨李奎採隨駕。左副承旨趙明鼎隨駕。右副承旨任珣守宮。同副承旨韓光肇隨駕直。注書具壽國隨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隨駕。事變假注書鄭尙淳守宮。
○上在昭寧園。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晝停所入幕次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入昭寧園齋室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問安。答曰,知道。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園上奉審後,政院、玉堂、藥房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採啟曰,小臣馳往大王大妃殿,問安入啟,則答以知道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啟曰,內乘來言捲窓,取稟。傳曰,捲三窓。
○又啟曰,禮貌官來言,百官稟旨就次。傳曰,知道。
○又啟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禁軍下馬時,鳴鑼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又啟曰,禁軍陣敎鍊官來言,禁軍騎馬,吹哱囉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韓光肇曰,園上奉審時,隨駕都監堂上入侍。
○李喆輔啟曰,香祝,守僕當奉持以來,城門及闕門,如已下鑰,則何以為之?傳曰,城門、闕門,若未及閉,則今日持來,若已閉,則待開門,卽為持來。
○傳曰,侍衛宗臣竝入侍。
○李喆輔啟曰,主墓致祭,明曉當傳香祝。而香室不為持待,卽刻以撥馬知委香室,令守僕,趁未明奉持以來之意,分付京畿監營,何如?傳曰,依為之。
○李喆輔啟曰,禮曹判書洪鳳漢,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入侍。
○傳於趙明鼎曰,挾輦牢子巡令手,自此設粥以餽,隨駕軍兵,御營廳、訓局、龍虎營,亦設粥以餽,而駕後則附於禁軍,駕前則附於御營,同為餽粥事,分付。
○傳曰,王者之為此,乃是初有,今日出宮時,弘化門作門從容,當該作門哨官,令都監擢用。
○趙明鼎,以扈衛廳別將,以留都大臣左議政意啟曰,今番經宿,留都大臣,敦化門外留陣,至曜金門列立事,旣已命下矣。臣承命留都,一依傳敎,率領扈衛三廳軍官軍士,今日申時量,結陣於敦化門外曜金門,大駕出還宮時,敦寧府前祗迎祗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扈衛別將,以留都大臣意啟曰,明日大駕擧動後,都城各門,向曛而閉,啟東時開事,已自兵曹啟下矣。城門開閉,旣已趁早,則巡邏發巡,亦當差早,待南山擧烽火,卽為發巡,還宮後停止。宜令漢城府,知委各部,使閭巷之人,預知此意,亦為分付留都軍門,何如?傳曰,允。
○癸酉九月十二日申時,上御昭寧園齋室。侍衛、宗臣、禮曹判書、繕工郞廳,同為入侍時,同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南泰著、李世澤,以此進伏訖。上曰,海春進前,隨駕宗臣誰某耶?栐曰,密昌君、順濟君、花溪君、花春君、文川守、密春守、西川守矣。光肇曰,禮判使之入來乎?上曰,依。監造官皆來乎?光肇曰,來待於中門外矣。上曰,石役易訖,全不費日子矣。命承旨書之曰,今番功役,比前可謂速訖,王者之勸,捨此而用於何?郞廳監造官陞六陞敍者,令該曹卽為擧行。榻敎鳳漢進伏。上曰,何事求對?鳳漢曰,祭物有稟定處,奉常寺所辦進者,與式例有舛。上曰,有剩乎?鳳漢曰,有剩縮矣。上曰,已備則用之無妨矣。鳳漢曰,今日於丁字閣見之,樽所西向立不便,北向立似好。上曰,西向立為宜。栐曰,宗班無為大祝之事也。鳳漢曰,別規矩故如是。上曰,然矣。明日獻官全恩君,而大祝則西春為之。再明日,慶恩君為獻官,大祝密春守為之。仍書傳敎曰,明日主墓致祭時,祭官大祝,以宗戚旣命,只執事以內侍擧行,再明日東郊主墓致祭,祭官大祝,亦以宗戚有命,此亦執事以內侍擧行。榻敎鳳漢曰,贈領相墓致祭時,執事則以守令差送,何如?上曰,前例耶?鳳漢曰,然矣。府夫人亦同為致祭乎?上曰,然矣。遣內侍則如何?府夫人於國別人也。內祭時遣內官有意矣。光肇曰,此處窄狹,郞廳先為引接為宜。上曰,依。郞廳進伏。上曰,誰某?光肇曰,李坦、李奎明、李時中也。上曰,李坦曾於都監入侍矣。時中曰,臣以入番,故未及隨駕也。上曰,監造官幾人?光肇曰,六人,而李宗德不來。監造官進伏。上曰,誰某?光肇曰,李得福、尹得孟、金鍾正、李溵、洪述海、沈𭩴也。上曰,今見李溵,如見其父矣。述海,啟禧之子耶?均役事,可謂有君而有臣,終其成事也。光肇曰,非洪啟禧則難為收殺矣。上曰,鄭弘來已老矣。仍命書之曰,今番分差官鄭弘來,旣已效功於頃年圖寫都監,今番又有功。此人之陞六後,尙今遲滯,予非勸焉。此等之人,何日為右職乎?申飭銓曹,卽為呼叫。榻敎上曰,明日傳香,此處為之事,分付。承旨先出。上曰,十三日十四日,皆將傳香,知而為之事,史官傳於承旨。遂以次退出。
右副承旨任珣守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守直。
○上在昭寧園幸行所。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一更,雨雹,狀如小豆。
○大王大妃殿,上遣承旨問安。答曰,知道。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南泰赫式暇,掌令丁喜愼呈辭,宋能相,持平南鶴老、李顯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士,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都摠府郞廳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兵曹郞廳來言,闕內各處軍士,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守宮從事官來言,闕內各處入直軍兵,夜巡檢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文學尹東星入直矣。以問安官出去,上番將未免闕直。輔德崔成大,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輔德崔成大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推考徽旨捧入。
==9月13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奉命在外。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駕起寢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翌日問安。答曰,知道。
○親祭罷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誕日,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隨駕禁軍及駕後標下軍兵等,依傳敎饋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訓鍊都監言啟曰,挾輦軍牢子、巡令手外,隨駕將校軍兵等,依傳敎設粥分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依傳敎隨駕軍兵及駕前別抄等處,設粥分給之意,敢啟。令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隨駕軍兵設粥事,命下矣。本營將校軍兵等處,亦為設粥以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大駕辭園後,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趙明鼎曰,百官揷羽。
○又傳於趙明鼎曰,自高嶺裡至敦義門捧上言,還宮時作路,亦當由敦義門,依此擧行。
○又傳於趙明鼎曰,御營廳為先廂。
○趙明鼎啟曰,兵曹判書申晩,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戎幸時,大將為中軍,而訓將雖曰先為前進,辭園前太早引去,有若催促大將之行者然,戎法寒心。訓將記過,晝停所待令,御將前進,率訓局軍兵為先廂,御營軍兵,令中軍領率為後廂。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記過之訓將,不必送標信與信箭,以信箭,分付御將,使之擧行。
○又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時刻單子若下,則或當前進,而單子未下之前,不知何時動駕,而太早先行乎?故訓將申汝哲,以挾輦一名之斜行,至請軍律。則今番訓將之先行,兵判當請記過,而以此請對,事甚未安,記過大將,使之待令於晝停,則以奪符請信箭,承旨亦鄕暗矣。
○又傳於趙明鼎曰,自此至晝停所,御營廳吹打,立於內吹打之前。
○大駕至晝停所,入幕次後,王世子遣宮官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駕還宮後,王世子板位問安。答曰,知道。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王世子祗迎還內後,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癸酉九月十三日醜時,上詣昭寧園。親祭入侍時,行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嚴瑀,右承旨李奎採,左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韓光肇,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南泰著、李世澤諸臣,以次侍立。上以淺淡服,詣丁字閣,行祭事訖,執禮唱入小次。上曰,今則入大次也。辭陵禮則卽為之,故入小次耳。喆輔曰,回鑾時,當為辭園禮,日明後擧行為宜。上曰,今雖用權而如是。儀註則書以入小次,依謁陵例,卽為擧行。明鼎曰,回鑾時刻,何以為之乎?上曰,待下敎為之。榻前下敎明鼎曰,史官以十三日十四日皆將傳香,知而為之事傳命矣。不能詳知,故敢稟。上曰,太廟望祭傳香後,東郊主墓當為傳香,而獻官宜來受而去,問於香室守僕。遂還御齋室。午初,上行辭園禮,仍詣園上奉審訖。上曰,崔天若之慾拔千枝松,異矣。光肇曰,嫌其妨御路也。上曰,金哥之墳,在於近處矣。光肇曰,渠欲遷窆雲矣。上曰,已許其洞口內望祭矣。昨日奉審時,從傍以上者,恐踐人墓也。喆輔曰,容置大度,至矣盛矣。恐傷國體。瑀曰,渠家雖欲遷移,將其枯骨,從何以出去耶?上曰,定山時,金哥之不出一言,善矣。明鼎曰,以御營為先廂命下,而都監已為先廂,故拔陣遠去雲矣。上曰,何太早也?辭園前移去非矣。明鼎曰,御營為先廂,則多有掣肘之端。上曰,環衛將外矣。明鼎曰,兵判之求對者此也。上曰,雖已稟定,初嚴前離去甚非矣。遂還御齋室。少頃,諸司預備。
○癸酉九月十三日申時,上自昭寧園。回鑾擧動入侍時,都承旨李喆輔,左承旨嚴瑀,右承旨李奎採,左副承旨趙明鼎,同副承旨韓光肇,記事官具壽國,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南泰著、李世澤入侍。上具戎服,步出齋室乘輿,命喆輔進來。親製孝純、懿昭墓祭文訖。兵曹判書申晩進前奏曰,俄者,訓將記過,晝停所待令,御將代領訓局軍為先廂事,命下。而訓將以未見令箭之故,不肯以其軍兵與御將雲,信箭不可不出送矣。喆輔曰,訓將之不納御將,可謂得大將之體矣。上曰,信箭出送,而又以信箭,分付御將,使以旌鼓迎接於晝停所。而入幕次後,仍令參見,可也。大駕遂進發,至乘馬所,降輿乘馬,仍為前進。至作門內,上命召承旨。明鼎、命俊、世澤進前。上曰,虎網子何邑所設乎?明鼎曰,喬桐所設雲矣。上曰,自官備出物力而設乎?役民而設乎?問知以奏。明鼎招問次知將校覆奏曰,自官給米,使民從自願為之雲矣。上命召儒臣入侍。校理鄭弘淳進前。上曰,今觀虎網子頗殊常,守令似不無私自役民者,儒臣落後廉察,而明日回奏,可也。弘淳退出。上曰,聞李判府事,來在不遠地雲。注書進往所住處,以隨駕入來之意,口傳傳諭,可也。命俊承命退出。大駕遂進發行數裡許,上命召承旨。明鼎、壽國、世澤進前。上指而下敎曰,彼道傍乞人,何處人也?問知以奏。明鼎招問回奏曰,其人本是鐵原人,而四五年前,流散到此,仍又失明,本土且無依賴,故不得還鄕雲矣。上命書之。傳曰,昔之伊尹,雖一夫不獲所,若撻於市。今日道傍,偶見乞人,心甚惻然,召問則乃嶺東鐵原人也。此正《孟子》所云,窮人無所歸者也。為守牧之臣,其若體予意治百里,豈若此乎?其時鐵原府使,令該府處之。出榻敎書訖。上曰,其窮人則姑為保授於楊州官事,分付,可也。大駕遂進發,至高陽酒幕前路。上命召承旨。明鼎、壽國、世澤進前。上曰,年前幸園時,道由長陵,故未嘗過此路,而今番乃過之。自碧蹄酒幕,至高陽邑前酒幕,竝限一年給復事,分付畿營,可也。出榻敎大駕遂進發,至新院前路。鳳漢,以旗鼓迎接。大駕入幕次,鳳漢具甲冑進前參見。明鼎進奏曰,俄者訓將記過,晝停所待令事下敎,故今方待令矣。上曰,記過持為分揀,使之還領訓局軍為先廂,而御將亦還領御營本陣為後廂事,分付,可也。出榻敎鳳漢退出。上命明鼎書之。傳曰,郞廳監造官旣下敎,而領役部將之功,有倍於前,令該曹其先後問于都監,卽為呼叫。出榻敎書訖。上命召京畿監司、地方官入侍。出榻敎京畿監司金尙翼,楊州牧使任𪼛,高陽郡守李錫禧入侍。上曰,予前有下敎者,植炬以儲置米為之乎?尙翼曰,然矣。上曰,別無役民之事乎?𪼛曰,前後下敎之下,不敢役民,凡百皆官備為之。而至於治道,無可著手處,不得已借糧於民而為之,從當備償矣。上命內侍,取虎皮一令賜尙翼,筒介一具賜𪼛。諸臣皆退出。俄而上下二吹,承史及侍衛諸臣,以次進立於幕次前。上遂下三吹,出幕次乘轎進發,行十餘裡許。明鼎進奏曰,今番回駕,亦以敦義門作路事下敎。故先廂軍兵,入到敦義門前,則門已下鑰,守門部將不肯開門雲,何以為之乎?上曰,宣傳官持信箭進往,分付訓將,敦義門果已閉,則使之回軍向崇禮門,而敦義門部將及護軍,竝拿來,可也。大駕遂進發,至慕華館替馬所,降轎入幕次。少頃,上出幕次,乘馬進發。明鼎進奏曰,敦義門初則果已閉,而聞傳敎後,更為開門,先廂軍兵,皆入去雲,護軍及部將,亦皆拿來矣。上曰,待令於明政門,可也。大駕遂進發,至景德宮前路。上召承旨。明鼎、壽國、世澤進前。上命拿入景德宮、光明殿守直內官二人。上使問曰,郊外動駕時,則城中例為留陣,故自東宮以下,皆著戎服,而汝等乃敢以帽帶祗迎者,何也?明鼎以傳敎,分付。仍又覆奏曰,渠等以為,新入生疏而然,惶恐遲晩雲矣。上曰,事當決棍,而姑為斟酌,拿出,可也。大駕遂進發,至明政門外,降馬進御明政門,命拿入敦義門護軍及部將。上使問曰,今番回駕,以敦義門作路事,已下敎矣。汝等徑先閉門,何也?明鼎以傳敎,分付。仍又覆奏曰,渠等以為,未聞下敎之前,自兵曹出送門鑰,故閉門雲矣。上使復問曰,然則何以復開乎?明鼎以傳敎,分付。仍又覆奏曰,渠等以為,閉門後傳敎始到,自兵曹出送禁軍,使之復開,故開門雲矣。上曰,初則不待傳敎而閉門,後則未見標信及符驗而開門,俱涉可駭,事當決棍。而姑為斟酌,此後詳審為之,可也。仍命拿出。又命拿入兵曹入直堂上金光世。上使問曰,今番回駕,亦以敦義門作路事下敎,而徑先出送門鑰,何也?明鼎以傳敎,分付。仍又覆奏曰,光世以為,傳敎未到之前,門時已屆,故出送門鑰雲矣。上使復問曰,然則何以復開乎?明鼎以傳敎,分付。仍又覆奏曰,光世以為,閉門後傳敎來到,故急送禁軍,分付守門部將,使之開門雲矣。上使復問曰,無時開門,必待標信及符驗然後,方可開門。而今乃只令禁軍,口傳開門何也?明鼎以傳敎,分付。仍又覆奏曰,光世以為,病裡昏忘而然,惶恐遲晩雲矣。上笑曰,此言眞可謂實狀矣。特為分揀,勿為拿出。使之退去,可也。上仍召明鼎下敎曰,都監及御營廳隨駕軍兵等處,依例施賞事,分付該軍門。而別軍職駕前駕後挾輦軍兵等處,當為饋酒,明日食後,使之來待於靑陽門事,分付。吏曹參判李成中進前奏曰,本曹有擧行事,而判書方在班列,臣適入侍,敢為替達矣。檢閱李世澤,日前有右職呼叫之命,後政當為擧行,右職當以六品職陞付乎?不可不一番定奪矣。上曰,出六,可也。成中曰,然則翰苑古規,史官出六者,未修史前,例不得付實職。今亦依館規,送西出六乎?上曰,依。翰苑古規,先付司果,可也。上遂乘輿還內。
○癸酉九月十三日亥時,上自昭寧園還宮。王世子出就把子橋幕次,祗迎入對時,右副承旨任珣,假注書鄭尙淳,記注官洪啟沃,王世子具戎服,乘輿出集英門,就敦化門外。降輿乘馬,至把子橋入幕次,大駕至,出次祗迎訖。還內如儀。諸臣問安後退出。
==9月14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坐。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坐。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大殿,政院、玉堂、藥房、朝廷二品以上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南泰赫,掌令丁喜愼呈辭,宋能相,持平南鶴老、李顯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提調洪鳳漢,副提調李喆輔啟曰,伏未審夜間,聖體調攝若何?封園之後,初行展禮,仰惟聖懷,冞增感愴,經宿動駕,冒夜還宮。憊眩之候,寢繕之節,更復若何?雖有後日次入侍之命,臣等久未入侍,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有不可已。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伸禮以回,一倍此心,而氣則一樣矣。待下敎入侍,宜矣。
○韓光肇達曰,明日常參時,兩司無進參之員,除在外、呈辭受由外,未肅拜行公人員,竝待開門牌招,以為推移進參之地,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啟曰,禮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於奏祥門,承旨則趙明鼎入侍。
○傳於韓光肇曰,大王大妃殿誕日,率百官陳賀,御製致詞草,禮判入侍時持入。
○傳於韓光肇曰,京畿暗行御史鄭弘淳,禮判入侍,同為入侍。
○傳於李奎採曰,內侍以吳允恆塡入,全恩君只讀祝事,分付。
○傳於趙明鼎曰,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龍虎營軍兵等,昨日留門時,盡為出去,夜來好過與否,問啟。
○李喆輔,因禮曹草記啟曰,判府事金若魯喪,今十四日,遣近侍致弔事,命下矣。何承旨進去乎?敢稟。傳曰,右副承旨進去。
○韓光肇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領議政金在魯,伏聞十一日筵敎,驚惶震越,靡所容措,堇待扈駕還京,自班行直為待命於金吾門外雲。而仍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勿待命,遣史官傳授。
○任珣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日昨嚴敎,萬萬惶懍,戴罪留都。今始胥命金吾門外,仍納命召雲,何以為之?敢稟。令曰,勿待命,遣史官傳授。
○又達曰,卽者,禁府都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今方待命於金吾門外雲矣,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蒼黃冒出,只為留都事急。而本來情勢,不敢寅緣蹲居,復出城外,恭竢重勘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啟曰,訓鍊都監、禁衛營、御營廳、龍虎營軍兵等,昨日留門時,盡為出去,夜來好過與否,問啟事,命下矣。招問三軍門龍虎營敎鍊官,則軍兵等在城外者,留門時皆卽出去,經夜而亦無病傷者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趙明鼎曰,今番作門甚從容,當該哨官及旗摠,自本營施賞事,分付。
○傳於趙明鼎曰,餘望馬以餘望置之,邊馬以邊馬置之,使之老於內寺事,分付,司僕內乘。
○韓光肇,以禮曹意啟曰,恩賜儒生李奎德,今此東堂文科一所初試時,誤以金瑜試紙,換易納券,冒參恩賜,而才因試官黃景源等上書,金瑜拔去於榜目事,旣令依施矣。李奎德恩賜勿施,原榜目中金瑜拔去,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韓光肇,以校正廳意啟曰,《璿源譜略》,開刊印出,旣已粧潢矣。御覽吉日,令日官推擇,則今月十五日為吉雲。以此日,臣等率都廳以下,具儀仗鼓吹,陪進明政殿。大殿進上,與承旨請承傳色捧入。世子宮進獻,與侍講院官員請承言色捧入。元孫宮進獻件,旣無捧入時可據前例,今番則請世子宮承言色,同為捧入。而《國朝御牒》及《八高祖圖》改張,亦為正書,故一體陪進。御覽還下後,以為鱗次奉安五處之地,而八高祖作帖一本,當日臣等,具儀仗鼓吹陪進,奉安於毓祥宮之意,分付各該司,何如?傳曰,允。
○李喆輔,以吏曹意啟曰,今此宗廟望祭獻官,密林君炓,密恩君煿,實預差啟下矣。俱有身病,不得進參雲,安南君烿,改付標以入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喆輔,以吏曹意啟曰,今此懿昭魂宮望祭大祝,前司書樸師訥塡差,而時無職名,令該曹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領議政意啟曰,二廳大將判中樞府事金若魯卒逝,其所帶軍官,當有區處之事,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左相為扈衛大將。
○又以兵曹意啟曰,昨日園幸回鑾時,隨駕軍門吹打手,依例賞格事,命下矣。禁軍廳吹打手等處,依傳敎施賞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以義禁府意達曰,以忠淸監司申本,戶曹粘目,金海府使李衡身,憑閱處之事,徽旨達下矣。李衡身以兼營將守令,時在任所,依例發見gg遣g府書吏,交代後拿來,何如?令曰,依。
○判敦寧李箕鎭書曰,伏以臣,負金木難貸之罪,而尙逭顯誅,抱頃刻難支之病,而尙延縷喘,不生不滅,無復人理。乃者,伏聞國有慶禮,我邸下率百僚獻賀於法殿,親臨之下,是何等盛儀。而臣在二日程,旣得報於事過之後,則趨趁末班,固無可論,廢虧常節,烏得無罪。況當此動駕經宿之時,苟使臣有一分自力之望,則匍匐進伏於輦道之側,瞻望羽旄,承聞起居,豈非臣分所當然,私心所切願。而顧以臣死罪,自齒人類,冒近淸蹕,不惟義有所不敢。臣之風痺一症,入秋陡劇,肢體全廢運用,神識漸就迷昧,作一床玆間未冷之屍,不自知身在陽界上。雖欲扶曳而去,斷無蠢動之勢,遙望雲天,但有涕泗,人生到此,眞死之不如矣。玆不得不卽其所在,席藁泥首,倩具短章,仰請鈇鉞之命,惟遄伏常刑,以嚴法紀,卽臣之大願也。若臣所帶敦府,雖曰閑局,已非垂死賤臣,所可冒處。至於籌堂名號之一任虛綰,尤豈國體所宜。伏乞邸下,亟降明旨,先賜鐫削焉。臣無任惶懼泣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調理上來行公。
○癸酉九月十四日未時,上御崇文堂。禮曹判書請對入侍。京畿暗行御史同為入侍時,左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南泰著、李世澤,禮曹判書洪鳳漢,京畿暗行御史鄭弘淳,以次進伏訖。鳳漢曰,夜深還御,聖體若何?上曰,一樣矣。鳳漢曰,封園後初幸,聖懷應感愴矣。上曰,無事往返幸矣。鳳漢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安勝矣。鳳漢曰,毓祥宮三門紅綃帳,亦宜造成。上曰,然矣。命承旨書之曰,毓祥宮三門紅綃帳,依例擧行。榻敎上曰,神榻何時可畢乎?鳳漢曰,再明日,告由排設似好,宜承傳敎。上遂命承旨書之曰,毓祥宮設榻設帳,以十六日擧行,當日曉頭,只行告由,獻官,儀賓中塡差。榻敎鳳漢曰,祭物排設,與式例有異,宜載傳敎於補編。上命書之曰,今番則已備故行之,而此後祭物,一依式例擧行。榻敎上曰,元孫不善乳飮,似有微感,御將出去時,入診於宮。仍命臣曰,兩廳首醫待令事,從容諭之。鳳漢曰,昨日聖節,過於外,甚為缺然。上曰,問安之外,何以加乎?鳳漢曰,明年,乃是一國莫大之慶,俾伸臣民之誠禮,宜矣。上曰,朝廷甲戌生,只李𪻶耶?甲戌生稀矣。明鼎曰,李渭輔亦甲戌生也。上曰,慈殿一髮不白,而予則種種矣。二十九日,乃東朝誕辰也。將於是日,親臨率百官陳賀矣。仍命書之曰,今當六旬,逢慈聖之誕辰,愛日之心一倍,仁政殿月臺,與元良群臣,其日陳賀,令該曹依前例擧行,致詞以親製者正書,侍衛,仍。榻敎上笑曰,頃者駕前,有一人慾白冤於大監雲者,六十初聞也。明鼎曰,常氓之極稱也。上曰,駕幸時,軍兵多勞矣。仍命書之曰,今番隨駕軍兵,依例犒饋事,分付。榻敎鳳漢曰,平安南道啟下榜目中,價川居李雲瑞、李思玉,以通德郞書參,故依例拔榜之意,草記,允下矣。卽者,兩人呈狀於本曹以為,渠則秘封,俱以幼學書之。至於入格,而御覽榜目,書以通德郞者,實由謄書校生誤書之致,請卽査實,俾赴會試云云。渠果違格,而如是稱冤,則情狀可惡,而眞若校生之誤謄,則不但渠輩之可冤,在朝家綜核之政,亦不容置之。今則日子甚迫,雖難査實於今番會圍之前,而一番明核,似不可已,故敢達。上曰,依為之。鳳漢曰,然則令道臣査啟乎?其試券上於本曹而審處乎?上曰,試紙上之。鳳漢曰,再明日,為問候一次,何以為之?上曰,湯劑有餘貼,問候以十七日為之。榻敎上曰,御史進前,見之,何如?弘淳曰,大體無顯然侵民者矣。而楊智縣監李鴻運,虎網五十把及布帳竿八十本,徵出於民間雲矣。上曰,儲置米不給耶?弘淳曰,米則姑未受出,故以從後給價之意,佈於民間,如外上樣得來雲矣。上曰,此際無儲置米,則以外上役民,理勢或然矣。其他,何如?弘淳曰,長湍府使布帳竿,半給民半入官矣。上曰,府使誰耶?明鼎曰,南正五矣。上曰,誠為殊常矣。若以儲置米分定,則推去雖非異事,如其束伍軍得來者,守令不給米而私用則非矣。明鼎曰,祭床造成下敎,拔去於式例乎?上曰,依。李守鎭招之,神榻接以為之,香床接灌地筩為之事,分付。守直內官及守僕房,依例修理。明鼎曰,內入御帖先送,《譜略》後送為宜。上仍命書之曰,明日《八高祖圖》御覽後,依前例細仗鼓吹陪入於宮。上曰,細仗鼓吹一部,又將待令矣。又命書之曰,細仗鼓吹,常時一件,而今番御覽後,御帖《八高祖圖》,當一時陪進,細仗鼓吹。又一件待令於明政門,御帖提調,陪進本寺,《八高祖圖》校正堂上一人,陪進於宮。上曰,侍衛下馬於東宮祗迎所非矣,馬上鞠躬則可也。此後則園廟獻官,皆下馬於宗廟,陵祭官則勿下宜矣。明鼎曰,將諭於誰,而能遵行乎?帖文香室,似好矣。遂以次退出。
==9月15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呈辭。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李奎採病。左副承旨趙明鼎坐。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宗簿提調西平君橈,以承傳色口傳啟曰,毓祥宮奉安件,前若提調陪進宮門外,請傳入之矣。今番則校正堂上陪入奉安乎?有傳敎然後,方可擧行,故敢稟。傳曰,本寺奉安件,提調陪進,毓祥宮奉安件,校正堂上陪進,宮門外請傳入之。
○趙明鼎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故,頉稟。令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明日,月食齋戒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都摠意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韓光肇啟曰,常參時刻將迫,而兩司臺官,俱為違牌,無進參之員。今日常參,何以為之?敢稟,bb傳b曰,只推,更為牌招。
○韓光肇bb達b曰,今日常參,六曹長官,當為進參,而吏曹判書徐命彬,戶曹判書李昌誼,兵曹判書申晩,俱以病不進雲。竝為牌招,以為進參之地,何如?bb令b曰,依。
○傳於任珣曰,儀仗鼓吹,入佔於月臺事,分付。
○傳於韓光肇曰,毓祥宮傳香,待下敎擧行。
○傳於任珣曰,宗簿有擧行事,卽為陪進。
○傳於任珣曰,頒賜一件留置,卽為擧行。
○又傳於任珣曰,宗廟提調陪進於宗簿寺,校正堂上陪進於毓祥宮,校正官二人留待入侍。
○傳於bb任珣b曰,自內銀箸,用於外祭如何?毓祥宮、昭寧園,各一雙造入,而毓祥宮今日乃祭日,院上箸一雙先送,而祭器以未及造成,懿昭宮樽勺用之。
○韓光肇啟曰,卽者,吏曹郞廳來言,今日為政事,命下矣。而判書徐命彬,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俱以病不來,不得開政雲。判書、參判、參議,竝卽牌招開政,何如?傳曰,允。
○又達曰,以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達曰,吏曹判書徐命彬,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牌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事甚未安。判書徐命彬,所當更請牌招,而朝以常參牌招不進,今又違牌,係是一日三牌,參判李成中,更卽牌招開政,何如?令曰,允。
○又以校正廳意啟曰,今此《璿源譜略》修正時,翁主諸尉,宗臣一品以上,時原任大臣,文臣正一品,六曹長官,六承旨,依丁卯例金秩印入,安寶以頒事啟下矣。新頒事四十三件,今已印出粧䌙,故頒賜諸臣職姓名,依例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奉常寺都提調意達曰,本寺祭享所用菁根田,在於樂天亭新川邊。而去八月大水後,發遣郞廳摘奸,則八日耕菁田,頹落成川,永無形體,其餘存者,堇可為二日耕。而處處衝破,今從而覆沙,今年採用,全無可論雲。祭享封進,隔在一月,不可不及時變通,而在前如此之時,例有代土請得之事。本寺菁根田近處司僕寺田,限五日耕,姑為代土劃定之意,分付,何如?傳曰,依。
○左議政李天輔書曰,伏以日候澄朗,大朝園幸,回鑾萬安,臣民欣忭,曷有其極。伏念臣於本職,不敢冒進之狀,略暴於前書,竊冀睿鑑之必有照察。而及承下答,不賜開許,有若臣循例飾讓,可以敦勉而出之者,臣抑塞惶隕,不知措躬之所。無乃臣之書意,只論臣之才罷還除,有關國家刑政,而至於臣一身廉隅之決不容承膺者,則不暇悉陳,故危苦之情,猶未蒙其俯燭而然耶?凡今朝臣之在職者,以不善其職被罪,而復授其職,則其間歲月雖稍久,猶且以前事,引而為嫌,逡bb巡b退讓,而朝家亦或許以一遞,俾伸其志,蓋其廉隅,有不得不然也。況臣忝居大官,譴罷非薄罰也,未幾而旋任之,以己代已。而恬然冒居,不知辭避,則四維不張,其將自臣而始,國之置相,所以表率百官,臣不敢與議於是。而亦豈忍自壞四維,抗顔於百僚之首哉?噫,臣之職,乃祖宗朝擇人而授之,以禮進退者也。如臣無狀,苟然充位,固已久妨賢路,而又使之蔑棄大防,強之以不可強,不少體念,則臣雖不足道,獨不顧其職之重乎?臣之伴食中書,今已經歲,而不能建白一事,區劃一策,隨處憒憒,瘡疣百出,前後所被嚴敎,凡幾遭矣。非焦遑之境,則乃震迫之地,而畢境彌縫,不過免冠訟罪而已。知臣者以為憂歎,不知臣者以為譏笑,而臣猶遲徊眷係,不忍便訣者,臣豈貪戀祿位哉?蓋其中心銘縷gg銘鏤g,或庶幾報效故也。今乃不惟無所報效,竝與區區廉隅,而全然放倒,則臣實鄙夫,人將不食臣餘。日昨一肅恩命,適値大朝動駕,留都事急,不遑他恤,蒼黃承命。而臣若寅緣倖會,蹲據不退,則古今寧有是哉?玆敢復出國門,恭竢處分,而斷斷衷赤,尙未能自達於日月之明,史官遠辱,至有還授命召之敎,臣情窮勢迫,惟願速被刑章,更瀝肝血,冒萬死號籲於貳極之下。伏乞俯垂矜憐,鐫削臣職名。仍治臣違命之罪,以礪群工,以全微諒,千萬幸甚。臣無任隕越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幡然登途,用副日夕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日昨伏聞十一日筵中,聖上以臣先詣晝停事,責敎至為嚴峻,臣惶懍戰隕,置身無地。而身係扈陪,不敢徑自引屛,戴罪隨班,踧踖靡容,從駕入城之後,始乃直趨金吾,以俟嚴譴。聖度天大,命勿胥命,臣又不得不退還私次。而驅馳奔走之餘,百骸皆痛,昏委床蓆,殆不省事。今始收拾精魂,冒死控籲,以請應勘之誅焉。以臣衰朽癃尫,園所陪從,萬無可望,而推移無路,乃為拚死往返之計矣。前患齒痛,臨時猝發,苟或達夜觸風,必將大段添劇,狼狽中路。反復思量,惟有徐徐預進晝停,以候駕到,同參問安,仍陪後列,庶可免公私生事,故萬不獲已出此計,情雖可慼,跡似自便。聖敎之下,臣實知罪,王法至嚴,何敢倖逭,席藁悚息,鈇鉞是甘。伏乞離明,亟令鐫削臣職,勘正臣罪,以警具僚,以安賤分,千萬幸甚。取進止。批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須安心,勿辭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判府事金尙魯書曰,伏以百靈擁佑,聖駕穩旋,臣民欣喜,曷有其極。不忠如臣,前後所被,大朝嚴敎,罔非人臣難貰之罪,竄極流放,尙不可贖,屛伏田裡,震隕欲死,數日薄譴,不足以礪典憲。樞府恩銜,亦可謂駭聽聞,至於都監事,有百罪無一勞,而猥與諸臣,同被寵錫。凡此數者,在朝家賞刑,誠非少得失,而泥首待罪之中,冒入文字,極涉唐突。於今一旬,不敢以一言控籲,臣尤死罪。臣於數昨,聞兄疾亟,倉黃入城,為弟不悌,竟未身代,情理痛毒,直欲無生。而旣經成服,難容久淹,拜章告行,仍向舊棲。伏望離明,頫賜矜照,善為導達,鐫臣職秩,收臣濫賞。又令所司,勘正臣應受之罪,萬萬大願。臣不勝慄慄怔營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今玆賞典,式遵舊例。卿須安心勿辭,幡然廻途,用副餘日夕之望。仍令曰,史官往諭。
○兵曹參知鄭宲書曰,伏以臣,有七耋老母,疾病沈淹,居常澟澟,實無離違從宦之望。而適値園所行幸之日,身帶宿衛之任,義不敢言私,泯默遲延。方此鎖直之時,得接鄕信,臣母素患風眩之症,挾感新增,寢食俱廢,神氣澌綴。臣身在他,傍無扶護之人,病裡思想,有倍於前。臣聞此報,方寸已亂,雖欲按住而不可得,玆敢冒死陳懇。伏乞睿慈,特賜遞免,許令及時歸護,以伸人子至情,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
○癸酉九月十五日午時,上御崇文堂。校正官入侍時,右副承旨任珣,校正官茂林都正塘,安恩守𤈻,記事官具壽國、南泰著、李世澤入侍。諸臣進伏。上曰,校正廳有書啟乎?壽國出問還復曰,書啟已為修正,今方待令雲矣。上曰,雖非書啟,予已知之矣。仍命珣書之。傳曰,校正廳提調西平君橈,句管堂上綾昌君橚,各熟馬一匹賜給。御牒書寫官洛豐君楙,校正官茂林都正塘,安恩守𤈻,都廳正李思觀竝加資。書寫忠義寫字官唱準,書員、算員以下,員役、工匠等,一依昨年賞典擧行。出榻敎珣曰,校正廳提調有二人矣。上曰,其一人則校正時未嘗進參矣。上又命書之。傳曰,安恩守𤈻,都正除授。出榻敎上仍下敎曰,汝輩近來多人陞資,予心甚喜矣。俗語雲,同高祖八寸,予之八寸,惟有爾等。予今日欲見爾等,故召之矣。仍又命珣書之。傳曰,政事當日為之。出榻敎諸臣退出。
○癸酉九月十五日午時,王世子坐時敏堂。常參入對時,同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李命俊,記事官李世澤,編修官兪漢蕭,記事官李顯重、尹東星、李海重,以次進伏訖。臣命俊臚唱,有達事官陞堂,無達事官退出。判尹趙榮國,正言沈鏽進伏。榮國曰,大臣不入,臣之獨有所達未安,而臣方待罪京兆矣。都城之內,川渠湮塞,橋下水流處,距平地不遠,壅閼不通,且多穢惡之氣,不可不一番疏滌。大抵川渠,如人之血脈,必須疏通流行而後,自然不為災害矣。且以今年水災論之,大水之高,過於橋數丈,至有二人溺死之境,故多有疏鑿之議,大朝筵中,旣已稟達矣。興功之時,必當盡役都民,而悅以使民,民忘其勞矣。今已秋深,且當寒令,姑待明春擧行,何如?令曰,依為之。正言沈鏽達曰,請充軍罪人李時蕃,依律處斷。令曰,其勿更煩。又達曰,請逆魁坦,緣坐籍沒等事,亟令王府,依法擧行。令曰,大朝已諭矣,亟停勿煩。又達曰,請徑斃罪人畬孥籍等事,亟令王府,依大逆律擧行。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戊申逆賊渠魁之子,以年未滿未及施法者,亟令王府,竝行孥戮之典。令曰,勿煩。又達曰,請賊濂,收孥籍産,亟令擧行。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罪人鬥齡、戒剛,仍令鞫廳,嚴刑得情,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恆延、命垕、敏樞,仍令鞫廳,嚴鞫得情。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爟,極邊遠竄。令曰,勿煩。又達曰,請嵇賊,追施孥籍之律。令曰,勿煩。又達曰,請逆賊國寬,追施逆律事。令曰,勿煩。又達曰,請爣遠竄。令曰,勿煩。又達曰,請鞫廳罪人世熙,稟於大朝,還寢島配之命,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島配罪人泰績,更令鞫廳拿鞫,快正王法。令曰,勿煩。又達曰,請還寢明彥,放釋之命。令曰,勿煩。又達曰,城門開閉,何等重大,而再昨回鑾時,敦義門不待符驗,徑先許開。自大朝雖已拿入分揀,其臨事不察之失,終不可置而不論,請伊日兵曹入直堂上罷職。令曰,大朝拿治矣,不從。又達曰,前後常參,因臺臣不備,不得行者,曾已屢次。而特令嚴飭,匪止一再,則今日再違臺臣之情勢病狀,雖未知其如何,而揆以分義道理,誠極未安。請今日再違臺臣,竝令罷職。令曰,依達。榮國曰,各司依幕,多設於正門之前,其在事體,極為非矣。此後則禁斷,何如?令曰,依為之。遂以次退出。
==9月16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呈辭。左承旨嚴瑀坐。右承旨李奎採坐直。左副承旨趙明鼎病。右副承旨任珣坐。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持平南鶴老、李顯祚,掌令宋能相在外,一員,執義未差。今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傳曰,今番都監三堂上,當引見於涵仁亭,使之來待。
○韓光肇啟曰,今番都監堂上李益炡、李昌誼、李益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待下敎入來。
○又啟曰,卽者,左議政李天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遣史官更為傳授。
○又以兵曹意達曰,本曹判書申晩,連有公故,參判金光世,被論,參知鄭宲,今方入直矣,以親病上書受由。參議金尙重,病勢猝重,實無推移入直之勢,替直無人,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因兵曹草記,判書申晩,連有公故,參判金光世,被論,參知鄭宲,陳書受由。參議金尙重,病勢猝重,替直無人,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參判金光世,參議金尙重,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又啟曰,因本院達事,兵曹替直無人,參判金光世,參議金尙重,竝改差事依下矣。其代,令該曹口傳差出,仍卽牌招,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韓翼謩為兵曹參判,趙載敏為兵曹參議。
○李奎採達曰,吏曹參議金相福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推考徽旨捧入。
○又啟曰,吏曹參議金相福,旣有隻推之令,一體牌招,何如?傳曰,允。
○韓光肇啟曰,吏曹參判李成中,參議金相福,再招不進推考徽旨及罷職令旨,今方捧入,而開政命下之後,如是違牌,尙不擧行,事體誠極未安。判書、參判,所當更請牌招,而一日三牌,有傷事體,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更卽牌招。
○吏批,判書徐命彬牌不進,參判李成中進,參議金相福式暇,右承旨李奎採進。
○兵批,行判書申晩病,參判、參議未差,參知鄭宲入直進,右承旨李奎採進。
○吏批啟曰,判書徐命彬牌招不進,參議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仍為之。
○又啟曰,掌樂院正李堣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任雲。改差,何如?傳曰,允。
○有政。
○申暐為大司諫,崔成大為執義,李弘稷為掌令,金尙星為左參贊,金鎭商為右參贊,元景夏為左賓客,徐命彬為左副賓客,申晩、徐命彬為知經筵,元景夏為校書提調,徐命彬為司譯提調,趙載浩為宗廟提調,李箕鎭為社稷提調,樸文秀為平市提調,金尙星為尙衣提調,李益炡為奉常提調,徐宗伋為典牲提調,趙榮國為濟用提調,尹汲、李昌誼為掌樂提調,趙明履為司饔提調,李鼎輔為氷庫提調,沈星鎭為瓦署提調,申大孫為忠勳都事,李謙鎭為敦寧判官,鄭敾為獻陵令,愼爾復為平市令,李得福為軍資判官,金恆魯為活人別提,李遠炳為軍器判官,申致雲為金海府使,趙載一為平昌郡守,北部奉事蔡希範,內資奉事金景祚相換,洛豐君楙今加顯祿,茂林都正塘加昭義,安恩都正𤈻加明善,宗簿正李思觀加通政,洪良漢為檢閱,宋昌明為副司直,李世澤為副司果,鄭尙淳為副司正。
○備忘記,史官一員待命。
○鹹鏡監司狀達,文川等官居業武宋昌柱等,為虎嚂死事。令曰,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9月17日==
行都承旨李喆輔呈辭受由。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右副承旨任珣病。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韓光肇啟曰,監試、覆試、參試官成天柱、李垍,俱在罷散中,而該曹初不致察,矇然備擬,其在事體,誠極未安。該曹改望來呈,故不得已捧入,而其矇然不察之失,在所難免,當該堂上,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掌令宋能相未肅拜,持平南鶴老、李顯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金在魯,提調洪鳳漢,右承旨李奎採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今日臣等,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湯劑加劑五貼以入,後日次入侍,宜矣。
○趙明鼎,以都摠府意達曰,副摠管李命坤,以刑曹參判,本曹坐起,今日晝仕出去。而逐日赴坐,煩達未安,入番間,依例除草記往來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新除授檢閱洪良漢,旣已付職,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檢閱洪良漢,時在慶尙道尙州地,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明鼎曰,今日挾輦前排等,北營試放時,其得中者前例施賞者,若有三發四分者,則別單書入事,分付。
○備忘記,傳於趙明鼎曰,前僉使崔天若,年過七十,能為四中,特為加資。
○任珣達曰,試官趙載浩、李昌誼、徐命彬、南有容、李成中牌不進,尹伋、金尙星、趙明履、韓翼謩、吳遂採、兪最基俱在外,申晩陳書入達。二品試官,將無以備員,事甚未安,違牌人員,竝更牌招,何如?令曰,允。
○傳於任珣曰,先入試官望單子,從當下敎,而一本改書以入。
○趙明鼎達曰,試官趙載浩、李昌誼、徐命彬、李成中,再牌不進推考徽旨今方捧入,而二品以上承牌,只是一員,事體誠極未安。在前如此之時,有三牌之例,趙載浩、李昌誼、徐命彬、李成中,竝為牌招,何如?令曰,允。
○傳於韓光肇曰,一所參試官安𠍱,二所參試官鄭夏彥相換。
○傳於韓光肇曰,李昌誼亦三牌不進耶?試官如可推移備員,則單子入之。
○李奎採,以禮曹言達曰,今此監試、覆試,設場於本曹矣。依前例本曹郞廳,朝房直宿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禮曹言啟曰,今此癸酉式年監試、覆試,今方磨鍊,而堂下無故可擬之人乏少,依近例以堂上官,通融備擬以入,時無職名人員,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又以禮曹言達曰,麗王諸陵,有三年一次摘奸之規矣。今年當次,依前例發遣本曹郞廳,摘奸書達,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禮曹言啟曰,今此監試試官磨鍊之際,一所參試官成天柱,二所參試官李垍,俱在罪罷中雲。此是臣等不察之致,惶恐待罪,而望單子改書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禮曹言啟曰,頃以平安南道監試初試榜中拔去儒生李允瑞、李思玉等,試券取來,本曹考驗稟處事,陳達蒙允矣。未及知委之前,本道監司,聞其見拔,取見試券之書,以幼學憫其冤枉,撥馬上送其試券。故臣等亦為考見,則兩人秘封,皆書幼學的實,且無擦改之痕。送示京試官,問其委折則以為,此蓋由於出榜時,憑準戶籍之際,以戶籍所書通德郞,誤書於榜目之致,不察之罪,固所難免雲。實狀旣如此,則仍為拔榜,事係至冤。原榜目中李允瑞、李思玉通德郞之稱,依其秘封,以幼學改付標,仍令許赴。趁今番會試,當該京試官,從重推考,何如?傳曰,允。
○趙明鼎,以兵曹言達曰,昨仍本曹堂上番次苟艱,令政院稟旨變通差出矣。新除授參判韓翼謩,參議趙載敏俱為在外,參知鄭宲,方在直中,以親病陳書受由。而替直無人,更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令曰,允。
○趙明鼎,因兵曹草記達曰,新除授參判韓翼謩,參議趙載敏俱為在外,替直無人,更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參判、參議,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竝改差。
○又因本院達辭達曰,新除授兵曹參判韓翼謩,參議趙載敏俱在外,替直無人,變通改差事依下矣。參判、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何如?令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李益輔為兵曹參判,樸相德為兵曹參議,參議鄭宲,參知樸相德。
○兵曹判書申晩書曰,伏以臣,卽伏見監試覆試試官望,以臣備擬於二所矣。臣伏待罪本兵,時急應行之事,非止一二。而其中禁旅戎器點考,固是戎政之重者,今二十日,乃元定期日,而又已啟稟矣。今番園幸後,隨駕軍兵犒饋,亦是不可不及時擧行者,才以今二十一日為定,業已椎牛釀酒,知委一營,事係師期,不可進退也。頒祿開倉,例在二十五日,其前必陞降祿科,一經開政然後,百官軍兵之受料,可免後時也。凡此數事,俱係緊急,無臣則將至稽滯矣。該曹非不知此,而不少相諒,必以臣充擬者,臣實莫曉其故。玆敢隨牌來詣,據實陳籲。伏乞離明,俯賜諒察,亟令該曹劃卽變通,俾無許多狼狽之患,不勝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批答曰,覽書具悉。所陳依施焉。
○京畿監司狀達,麻田等官居幼學任希載等嚂死事。令曰,嚂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忠淸監司狀達,扶餘等官居選武軍官樸光悅等渰死事,令曰,渰死人等,令本道卹典擧行。
==9月18日==
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嚴瑀病。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直。廳假注書徐迥修病。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卽者說書李海重,以親病陳書徑出,原書才已捧入矣。所當卽捧禁推徽旨,而此與無端徑出有異,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掌令李弘稷牌不進,宋能相,持平南鶴老、李顯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都摠府意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珣達曰,憲府連日監察茶時,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肅拜人員,竝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又達曰,以執義崔成大,獻納李弘稷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注書具壽國病代,徐迥修為假注書。
○傳於李奎採曰,今禮判陳達以為,前禮判李益炡圖置昭寧園前後本竝入之。
○傳於李奎採曰,椅榻造成時繕工監役陞六,工匠令該曹米布題給。
○韓光肇達曰,試官李昌誼、徐命彬,三牌不進罷職令旨,依定式今方捧入。而二品以上試官,或在外,或家在城外,承牌只是二員,試官將無以備員,何以為之?敢稟。
○趙明鼎達曰,卽者左議政李天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令曰,遣史官傳授。
○李奎採,以侍講院意達曰,本院下番說書李海重,連日入直矣,以親病陳書徑出,司書、兼司書、兼說書俱未差,下番他無推移之員,勢當以上番姑降入直。而輔德兼輔德未差,弼善兪漢蕭,文學尹東星,監試試官試所進去,兼弼善鄭弘淳受由在外,院中只有臣重祚,非但伴直無人,講官之不備,亦涉未安。未差之代,令政院稟旨差出,待下批仍卽牌招,以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令曰,待開政差出。
○趙明鼎,以訓鍊都監意啟曰,焰硝乃是軍器中最緊之物,而節省物力,多數煮納,誠甚可尙。故前後監官六朔之內,煮納五千斤,則例蒙賞典矣。監官閑良司空墰,盡心勤勞,六朔之內,煮納之數,至於六千六百四十八斤之多,其在激勸之道,宜有均施之典。而事係恩賞,不敢擅便,令該曹考例,稟處如何?傳曰,允。
○任珣,以訓鍊都監意啟曰,今日挾輦前排等,北營試放時,其得中者,前例外,若有三發四分者,則別單書入事,命下矣。取考前例,則辛亥乙丑長陵行幸時,隨駕軍兵,因傳敎自本營試射後,得中之類,單子書入,賞格疋數,黃籤付標,啟下後擧行矣。今番則自本營依此磨鍊施賞,而只以三發四分者,別單書入乎?敢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禁衛營意啟曰,各軍門試才時,沒技人別單書入事,已有前例矣。今九月十五日,本營軍兵等,番中日時,監試敎鍊官折衝金以垕,片箭邊三中沒技,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以義禁府意達曰,鐵原前府史金養浩,令該府處之事,徽旨達下矣。金養浩時在京畿永平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書吏,拿來,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箚曰,伏以臣,有罪未勘,待命金吾,陳章請譴,而輒蒙大小朝寬恩,不敢更事瀆擾。昨値藥院日次,出參問候,而臣於議政本職,實有必遞之義,萬無仍據之理。夫七十致仕,昭載禮法,先王所以優衰老而養廉恥也。臣衰老忒早,而犬馬之齒,奄踰七旬,引經乞骸,三歲於玆,訖未得遂。樞府散秩,諸司漫兼,尙且心不寧而面有靦,況可以應退之身,乃反加進而不知止乎?擧世駭異,儓隷嗤點。管子曰,禮義廉恥,是謂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臣忝居大官,先自放倒其廉恥,則其何以觀示百僚,維持一國乎?此其廉恥之決不可冒承者也。臣自少善病,而數十年來,擔重任劇,殆無少歇,備極勞傷一身,內外上下,無處不病,無日不痛,遇冬則怕寒尤甚,便同蟄蟲。近又喪威隕心,疾憂焦腸,氣力日益憊綴,常若澌盡,精神日益耗竭,失前忘後,懍懍然朝不謀夕,要之只為臘月三十日光景耳。雖欲捐廉恥冒沒隨行,誠末如之何,此其老病之決不可強策者也。臣自叨新命,一不酬廟謨,一不赴籌坐,不以相職自處,甘心瘝曠之誅,在朝家綜核之政,久縻臣何益哉?至於藥院之任,業蒙聖上體念,惟恭俟處分。伏乞睿慈,俯垂矜諒,善為導達,亟賜鐫免,公私不勝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卿年雖老,氣猶強健,須安心勿辭,卽起視事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說書李海重書曰,伏以臣,有六旬老母,素多疾病,年來薦遭膝下之慼,日事悲疚,沈淹床蓆,居常有澟澟之憂矣。臣於直中,得接家信,臣母宿患痰眩之症,挾感猝劇,寢食俱廢,氣力綿綴。臣聞此報,方寸焦灼,雖欲按住,而不可得也。玆敢冒死陳暴,蒼黃徑出。伏乞睿慈,俯賜矜諒,遞臣職名,以便救護。仍治臣擅離直次之罪,以肅朝綱,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謹昧死以聞。答曰,覽書具悉卿懇。爾其勿辭,歸護母病。
==9月19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嚴瑀呈辭給由。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坐。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假注書徐迥修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病。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成川府使徐志修。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掌令李弘稷未肅拜,宋能相,持平南鶴老、李顯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啟曰,假注書徐迥修,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奎採曰,禮判與前都監堂上,入侍於涵仁亭。
○李奎採啟曰,禮曹判書洪鳳漢,前都監堂上李益炡、李益輔,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趙明鼎啟曰,御史韓光會,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備忘記,傳於趙明鼎曰,別軍職秋等試射時,秦應會,柳葉箭十巡四十九分加資,片箭一巡三中四分,熟馬一匹面給。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今月二十日,禁軍等戎器點考,設行於盤松亭矣。入直禁軍,依前例除標信出來逢點後,還為入直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日孝純魂宮忠義草省記,自本宮以樸蔓慶書送,故申付省記中,依此書塡入啟矣。卽者本宮堂上移關內,忠義樸蔓慶,今日果為番次,而入去監試會試場中,未及門限,番次不得相替,故忠義李錫圭,仍為入直雲。樸蔓慶代,李錫圭別省記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禁衛營言啟曰,本營郞廳沈鏽,臺職旣遞後,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口傳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果沈鏽。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全羅監司狀達,據刑曹粘目內,求禮前縣監許健,移本府處置事達下矣。許健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慶尙監司啟本,據刑曹粘目內,封彌官安奇察訪安𠍱,考試官等,移本府處置事啟下矣。安𠍱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而考試官等,令本道指名狀達後,拿問處之,何如?令曰,依。
○癸酉九月十九日巳時,上御涵仁亭。禮判前都監堂上,同為入侍時,禮曹判書洪鳳漢,前都監堂上李益炡、李益輔,右承旨李奎採,假注書徐迥修,記事官鄭宅臣、南泰著,以次進伏。鳳漢問候。上曰,一樣矣。上曰,今番觀之,則卿等所為,果為勤矣。益炡曰,日子不多,且以雨水,猶為未盡。臣萬萬無狀,不善擧行,自速嚴譴,至今思之,不勝悚懍愧恧矣。上曰,旣往勿說。上曰,昭寧園石物,未及排置者,禮曹首堂,率其時郞廳看檢,涓吉排置,其日先行告由。而獻官,今番隨駕宗臣海春君為之。出榻敎上曰,石物追排時,陪進堂郞,依前除朝辭往來,其中禮堂、御將往來間,令訓將兼察,命召仍佩往來。出榻敎上曰,今番賞典中,畫員遺漏雲,令都監單子啟下後,亦令該曹考例施賞。出榻敎莊陵摘奸史官,入來後留待事。榻前下敎。上曰,御史韓光會入侍時,平安道臣,以權二亨事狀聞,承旨持入。出榻敎益輔曰,今番運木時,臨津別將及坡州將校,最為勤勞,宜有酬勞之典,而旣無前例,不敢書入於都監別單矣。上曰,果為勤勞矣。雖無前例,一體邊將除授,可也。出擧條鳳漢曰,昭寧園石物加立事,臣等往來時,依都監例,除外方支供,一行上下糧饌,自惠廳,計其日子,磨鍊以給,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益輔曰,豹尾砂有微路。今番補土被莎矣。令守奉官,申飭防塞為宜矣。上曰,依為之。日後道臣奉審時,看審,申飭。出擧條益炡曰,都監所餘錢三百兩,出付戶曹,俾報車馬貰價矣。今此石役時需用,以此還推以用似好,故敢達。上曰,依為之。鳳漢曰,石價及鐵炭,則自戶曹依例進排矣。上曰,然矣。出擧條
○九月十九日二更,上御熙政堂。御史入侍時,御史韓光會,左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徐迥修,記事官鄭宅臣、南泰著,以次進伏。上曰,御史讀書啟。光會讀至靈光。上曰,靈光,栍邑耶?光會曰,然矣。國箭均稅後,猶復收稅,自前官固是襲謬,而且監色輩,不無居間弄奸,官長難免不察之失矣。至靈嚴,光會曰,廉白異常,實為道內之第一矣。上曰,非要譽乎?光會曰,非要譽矣。至鹹平,上曰,私用乎?光會曰,私用文記取來矣。上曰,然則犯贓矣。至長城,上曰,為人,何如?光會曰,為人精矣。至興德,光會曰,過飮濫杖,官屬盡逃,前官尹尙復善治之餘,大失民望矣。至泰仁,上曰,亦有吏治乎?光會曰,解事矣。至萬頃,上曰,文官乎?光會曰,然矣。上曰,比諸李光佑則稍勝乎?光會曰,渠則別無犯手之事,而做事多不善矣。至全州,上曰,沈鏞誰也?光會曰,故奉朝賀崔奎瑞之外孫也。明鼎曰,領相之妻姪也。上曰,最甚則李光佑,而趙臺命次之耶?光會曰,然矣。上曰,最善則誰也?光會曰,李養中、沈鏽、鄭志翼,互有長短,而李養中廉白異常,殆近淳良之治,沈鏽佈置宏闊,而李養中似當為首矣。上曰,減布之政,民亦知之乎?光會曰,民豈不知乎?臣聞諸民間,則大勝於前,前則離散者多,而今則無之矣。上曰,船人亦便乎?光會曰,甚以為便矣。光會曰,靈光郡守金始煒,萬頃縣令趙臺命,旣命拿問,査處之際,多費時月。扶安縣監李永祚,亦多可言者,而有世所共知之嫌,故闕於書啟中,而亦以臺言上來,曠官已久,此時民事方殷,竝速遞之為宜矣。上曰,依為之。令該曹別加擇差。出擧條上曰,承旨書之。王者勸懲,其宜居一,靈巖郡守李養中,其所善治,可謂一道之最,特為加資。鹹平縣監李光佑,其所不法,挽近所無,令該府嚴査,依律重繩,其次褒啟中。長城府使鄭志翼,璽書表裡賜給。全州判官沈鏽,右職呼叫。不法中萬頃縣令趙臺命,令該府嚴査重治。栍邑中靈光郡守金始煒所謂國箭,雖襲謬例,旣犯廉問條目中,猶捧漁稅於均役廳,捧稅監色之幻弄,亦不禁戢。以法從之臣,出宰百里,其所勅勵,宜先此人,令該府嚴處。至於日次,湖南旣無,則均稅之後,無朝令而濫捧,前郡守亦令該府,一例嚴處,其他令該曹稟處。民瘼中船人章標一節,其有意見,令該廳次對時,稟處。所謂向化人之混稱,其名不正之意,曾已下敎,而該曹之疊徵身布,其涉非矣。日後大臣、均堂、禮堂,同為登對,稟處。而均堂方帶禮官,又兼內局,而都提擧亦大臣,此後診筵,令入侍副提調、承旨,使之提醒。其他備局可以稟處者,令備局申目,稟處。該曹、銓曹可以稟處者,亦依備局例擧行事,分付。出榻敎昔漢時為緹縈,減淳于意之律。頃者因李宗林之孝,特減李愛之律。於今洪召史之為夫訟冤,八年如一,其心可尙,且權二亨之所犯雖重,非犯於漢高三章之法。而此等之類,雖無其妻,多年則或有酌處者,為孝子而赦愛之一律,為義婦酌其夫,豈過乎?令秋曹問於大臣,登對,稟處。出榻敎有可問者,則遣御史推問,例也。而今番湖南御史韓光會潛行時,旣已廉問,定同推官,承款取招,可謂得體。而於親問,則乃道臣之事,而今則御史親行,其有前例則然矣。而不然則舊章宜守,令秋曹回啟前,詳考前例,有之則循例回啟。若無則登對時,稟處後,回啟事,分付。出榻敎王政宜明勸懲,作門雜亂則宜勅,而今番三日之內,作門從容,勝於前日。兩營作門將官,令該軍門擢用,作門所旗摠隊長,令兩營施賞。出榻敎政事,明日為之。出榻敎懿昭冊封時坐馬。今番御乘,其意在焉。太僕規例,御乘老則下邊馬,邊馬老則下本寺,此馬則仍置御廏,終其年事,分付。出榻敎前鐵原府使,旣命該府處之,而今聞其窮人,尙保授於邸人云。於邸人則若有庳之民,王者處分,旣勅府使,保授其人於京邸,有欠仁政。令該廳窮人與其姪,厚給其糧,下送其府。亦令道臣,分付本官顧恤,使之安頓。出榻敎
==9月20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嚴瑀呈辭給由。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式暇。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仕假注書徐迥修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韓光肇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連在辭職中,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掌令李弘稷未肅拜,宋能相,持平南鶴老、李顯祚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持公事入對,而時無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達曰,副摠管申旼,以禁軍別將,禁軍等戎器點考事,慕華館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達曰,司憲府持平李顯祚,下諭後不為上來,依定式遞差令旨及禁推徽旨捧入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啟曰,卽者左議政李天輔,又使錄事,來納命召,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遣史官傳授。
○莊陵摘奸史官入來事,傳於李奎採曰,後日待下敎來待。
○傳於李奎採曰,元景夏持御製編次,來待於承文院。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今九月二十一日,武臣賓廳講書日次,而中日相値,不得為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御營廳言啟曰,今番園幸時,作門摠旗隊長十二名等處,依傳敎別為施賞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大司諫申暐上書曰,伏以臣本庸愚鈍劣,百無一能,不足備數於朝廷器使之末。而蒙被大朝洪造,釋褐十餘年之間,遂躋下大夫之列。畢竟誤恩,至受邊寄,微忱自激,圖報是期。而顧其職則交隣重任也,論其事則單參巨弊也。蓋其生梗,已在臣未赴之前,其所難處之由,備悉於廊廟歷辭之際,及夫蒞任以後,雖無才諝威信,善幹其邊務,見憚於異類,憑藉朝令,責諭彼人者,靡不用極。而單幣之參品,造偽無形,而來輒見卻,狡詐之倭情,執頉不已。而去益難化,以至三年相持裁判陸續,如欲迫脅隣價,操切任譯,不念後弊,苟且彌縫,則非但恥較殊俗,恐或有損國體,臣不敢為此。以此往復於該曹,報稟於廟堂,冀有以從長變通者,非止一再,而回題每患靳持邊情,漸致抑鬱。事勢到此,而計無奈何,猶復姑息為事,不思所以出場,實有邊門無窮之慮,乃敢狀聞顚末,恭竢朝家處分,而淺見所陳,反速嚴譴矣。炎海特配,罪名至重,驚懍震惕,措躬無地。薄竄未足懲罪,恩宥遽忽旋降,繼而有甄敍之命,又除以諫官之職,不知負罪如臣,何以獲此?奉旨惝怳,益切悚愧,滓濊之蹤,旣難復廁於朝端耳目之列,素有自劃於從前,而見叨新銜,揆分亦濫,雖非情勢之難安,實無去就之可論。歷累日縮伏訟愆,今始露章自列。伏乞離明,特垂諒察,亟賜鐫削,以嚴法綱,以安賤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爾其勿辭,從速察職。
○大司憲沈錥上書曰,伏以臣,被病臥床,今已三年矣。朝夕唯待符到,而以其一縷未絶,尙在生人之數,銓司誤加擬檢,復叨柏府除命於千萬意慮之外。臣誠震惶悶蹙,不知措躬之所也。臣於此職,前後累費辭免文字,瀝盡肝血,靡有餘蘊,何敢更贅一辭?況今垂死奄奄之中,又何敢以蔓語?效飾讓之例套,而抑臣之私自傷痛者。臣自辛未冬得疾之後,自分其必無幸,親舊來見者,亦以為必不能延過時日。而首尾三年,不生不滅,其間門內遭大小八喪,而壯子弟,相繼暴折於目前。此殆臣虛名厚誣,寵命逾涯,鬼神厭意,偏降酷罰,不卽勦絶其命,使之飽無限痛毒。念之及此,哀傷怵惕,寧欲立地滅死,以謝天地鬼神而不可得。臣若有一分人心,則豈忍頃刻冒據於匪分之職,以重其咎殃乎?伏惟睿明,至仁至慈,特念王爵之重,不可久靡於未冷之屍,更察臣悲苦情理。有足可矜者,亟許鐫遞,俾得以安意瞑目。千萬血祝,至於雲觀提擧,於臣又不近似。伏乞竝令刊汰焉。答曰,覽書具悉卿懇。卿其安心勿辭,從速上來,補我不逮。
==9月21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式暇。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李命俊病假注書徐迥修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懷仁縣監李彥濟。
○李奎採達曰,明日國忌齋戒,再明日國忌正日,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掌令李弘稷未肅拜,宋能相,持平南鶴老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鼎,以都摠府言達曰,都摠管李春躋,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備忘記,傳於李奎採曰,史官三員待命,騎馬九匹立之。
○傳於李奎採曰,史官一員,禁衛營犒饋所進去。宣傳官二員中,一員,訓局犒饋所進去,一員,御營廳犒饋所進去。
○李奎採啟曰,卽者吏曹參議金相福來言,以本曹判書及戶曹判書薦望,往問於領議政金在魯則以為,本職連在辭免中,不得薦望雲,左議政李天輔在外,不得薦望雲,何以為之?敢稟。傳曰,領議政在辭免中,左議政在外,薦望置之。
○又啟曰,領議政在辭免中,左議政在外,薦望置之事,命下矣。吏曹判書未薦望之前,例不得開政雲,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置之。
○傳於李奎採曰,俄者開政,何以為之敢稟,中官誤以置之傳敎,其傳敎還入。
○李奎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下番,連日闕直,事甚未安,說書李海重,由限已過,卽為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傳於趙明鼎曰,補編修整承旨留待,待下敎入侍於奏祥門。
○傳於趙明鼎曰,補編承旨入侍。
○李奎採,以校正廳言啟曰,日昨承旨入侍時,今此校正廳賞典,有一依昨年賞典擧行之命,而昨年三殿,加上尊號,譜牒修正後,堂郞以下員役工匠等,初無書啟施賞之命。而其前雖多有施賞之例,自下有難循例擧行,何以為之?敢稟。傳曰,依前擧行。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前持平李顯祚禁推事,徽旨達下矣。李顯祚時在京畿水原地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義禁府言達曰,萬頃縣令趙臺命,鹹平縣監李光佑,靈光郡守金始煒,前郡守李光瀷、樸弘儁等,拿問處之事徽旨達下矣。趙臺命、李光瀷等,今方待令於本府,卽為拿囚。而李光佑自任所時未上來,金始煒下去京畿漣川地,樸弘儁時在慶尙道永川地雲,依例發遣府書吏羅將,竝拿來,何如?令曰,依。
○趙明鼎,以訓鍊都監言啟曰,今番園幸時,挾輦軍御前前排及雨具直卜、直卜馬軍等,鳥銃試放入格賞木,從中數依前例磨鍊上下。而挾輦軍中,正月以後連為侍衛者九十二名及大小作門旗摠隊長二十四名等處,木各一疋式,依傳敎別為賞下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九月二十一日未時,上御崇文堂。補編承旨入侍時,左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徐迥修,記事官鄭宅臣、南泰著,以次進伏。上曰,讀之。明鼎讀式例補編,次讀祝式,次讀祭儀訖。上曰,今則可定書乎?明鼎曰,然矣。上曰,承旨小退。明鼎曰,刑曹判書李春躋,依傳敎,問議大臣後,來待矣。上曰,秋判姑為退去,後日待下敎入來,承、史小退還為入侍。上曰,明日朝廷問安為之乎?明鼎曰,未聞矣。上曰,明日,卽元孫初度日也。與辛未年有間,若朝廷來而逐去,則有礙耳目,故方欲下敎矣。上曰,承旨書之。辛未八月,則乃冊封之後,故有政院朝廷問安,而今番元孫生日,異於此,亦與嬪宮生辰差間。問安一節,勿為擧行事,分付。出榻敎上曰,領相不薦望乎?明鼎曰,然矣。上曰,以向日事乎?以年老乎?明鼎曰,以引年之後,更進為嫌矣,豈必以向日事而然乎?明鼎曰,吏曹參議金相福,尙在闕中,出往時金虎門留門,請出標信。上曰,吏議尙在闕中耶?俄者下敎,使之出去,待朝問政於領相矣。此是中官之誤傳矣。承旨書之。莫重下敎,錯傳亦稽滯,事之寒心,莫此為甚,當該中官,令該府從重勘處。出榻敎莫重傳敎之錯傳,政院微稟,亦涉疑惑。今聞承宣所奏,中官業已處分,而令銓官更問於相臣後,待朝入來開政。出榻敎藥院後日次入侍事旣下敎,明日雖日次,尙有餘貼,待都提調行公,問候事,分付。出榻敎今者廊廟在京者,只元輔一謝之後,一向引入,銓曹問政,亦不應焉。此豈黃耉輔相忍為哉?至於往者先詣事,由於年老,其時雖下敎,業已諒矣。亦何以此毫分撕捱?顧今國事,心竊悶焉。玆令承宣,諭予此意,卿須體小子之慇懃。卽日視事之意,承宣傳諭於領相。出榻敎《孟子》曰,人非堯、舜,每事焉得盡善?卿等雖有疏忽之事,出於無心,卿等心事,予知熟矣。今則禮成事畢,其何一向追嫌?旣往勿追,聖訓攸載,因其留都夜謝,其命廻駕之後,復出城外,一何過乎?目今鼎席,只有黃耉元輔,以卿恆日體國之誠,豈若此乎?予不導諭,元良何以敦勉?特遣史官,諭予此意,仍命偕來。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今日之國事,安心卽為偕入事。遣史官傳諭於左相,仍為偕來出榻敎大略旣諭於左相,以卿恆日之心,豈一向若此乎?噫,卿則今番勤勞敦匠,雖或有過,當以功相準。卿之兄弟,事我幾年而卿兄已作故人,只有卿焉。追惟昔日,心切愴焉。予心若此,卿心奚似?卿當補其兩兄不盡之忠,而因一事若是過嫌乎?玆令史官,諭予此意,仍命偕來。卿等往日之事,不察則不察,雖重其事而勅焉。卿等丹心,予知熟矣。豈忍蘊於中乎?況述編亦不雲哉?待卿入來,若見卿兄而見焉。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此諭之心腹,安心卽為偕入事。遣史官傳諭於金判府事,仍為偕來。出榻敎右副承旨任珣牌招,領相處傳諭事。榻前下敎。
==9月22日==
行都承旨未差。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奎採坐直。左副承旨趙明鼎坐。右副承旨任珣坐。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迥修仕直一員未落點。事變假注書鄭尙淳。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神懿王后忌辰齋戒。
○任珣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掌令李弘稷未肅拜,宋能相,持平南鶴老在外,一員未差。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臣金在魯,提調臣洪鳳漢,右承旨臣李奎採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臣等久未入侍。今日是日次,當依下敎,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湯劑繼進當否矣。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而待朝入侍,宜矣。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今日有所為事,明日入侍。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傳於李奎採曰,面諭大臣後問政。
○趙明鼎達曰,獻納樸弘儁,以前任靈光郡守,旣有拿處之命矣。遞差令旨捧入之意,敢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以禮曹言啟曰,卽接刑曹移文則以為,慶尙監司尹東度啟本內,星州居樸文垕,與封䌤官gg封彌官g陪吏趙順紀,符同行賂,竊給秘封,刀擦已入格蘇暻之名,換書已名,作奸出榜,情節旣已吐實,令該曹照法勘處。右道初場榜目中,樸文垕名字,亟令該曹為先拔去,當該封彌官及考試之官,竝令攸司,稟處事。據本曹回啟內,樸文垕、趙順紀等所犯,俱係一罪,更令本道,結案取招,啟聞後,稟處。榜目中樸文垕名字拔去一款,令該曹擧行事,才已覆啟雲。原榜目中樸文垕名字拔去,付標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以校正廳言啟曰,《璿源譜略》,今已進上,仍為撤局後,舊板子,依例燒火。初中草及頒賜件拔去張,亦依例自本寺洗草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9月23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未肅拜。左承旨金尙重未肅拜。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趙明鼎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注書具壽國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迥修仕假注書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神懿王后忌辰。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沈錥,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弘稷,執義崔成大,持平南鶴老未肅拜,一員未差。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左副承旨趙明鼎,右副承旨任珣,今日不為仕進,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啟曰,藥房都提調金在魯,提調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詣閤。
○假注書李命俊出使,代以柳戇為假注書。
○趙明鼎啟曰,假注書柳戇,時無職名,令該曹依例付軍職,冠帶常仕,何如?傳曰,允。
○傳於李奎採曰,有令廟堂稟處之事,大臣引入已久矣。如有狀聞稟定之事,有司堂上持入,備堂中有稟定之事,亦為同入。
○任珣啟曰,刑曹判書李春躋,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
○傳於趙明鼎曰,持修整草,次對前入侍於奏祥門。
○傳於趙明鼎曰,領相、禮判,編次人元景夏,次對前入侍。
○趙明鼎啟曰,今日入侍時,預備兼春秋,例為來待,而兼春秋白思潤,累度催促,稱病終不入來,事極可駭。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為之?敢稟。傳曰,拿處。
○趙明鼎啟曰,以兵批草記,問啟事,命下矣。問於兵批,則勿論出身、閑良,未資窮、未準職,則以何以為之?仰稟,故循例草記雲矣,敢啟。傳曰,知道。
○傳於趙明鼎曰,試官肅拜後,政官出去時,先為出去,監試官牌去來催促。
○李奎採啟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有闕之代,政官卽為牌招開政,何如?
○又啟曰,吏曹參議金相福來言,以本曹判書戶曹判書薦望事,往問於領議政金在魯處則以為,臣之萬萬不可復當相職。旣已槪陳於承宣之回,聖敎雖勤,末由承命薦望,不勝惶恐雲矣,敢啟。無批答
○趙明鼎啟曰,明日武科庭試初試一二所,兩司各一員,以監試官當為進參。而大司諫申暐呈辭受由,只有司諫金履萬一人,諫院無以備員。有闕之代,以在京無故人差出,何如?傳曰,允。
○傳於趙明鼎曰,靈巖郡守李養中加資,今日政下批。
○趙明鼎,以兵曹言啟曰,今此庭試武科初試試官備擬,而當品中無故可擬之人乏少,堂上曾經兵使人,竝擬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書趙榮國牌不進,參判李成中式暇,參議金相福進,左副承旨趙明鼎進。
○吏批啟曰,新判書趙榮國,命招同參政事,何如?傳曰,允。
○又啟曰,判書趙榮國牌招不進,參判李成中式暇,小臣獨政未安,何以為之?敢稟。傳曰,只出緊任。
○又啟曰,靈巖郡守李養中,以善治加資事,命下矣。雖已資窮,未經準職,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特為加資。
○又啟曰,玉堂闕員,今當差出,而曾經之人,多在違牌坐罷中,無以推移備擬,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竝敍用。
○又啟曰,玉堂、春坊闕員,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外任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趙榮國為吏曹判書,金尙星為戶曹判書,趙明履為都承旨,金尙重為左承旨,李天輔為內局都提調,任瑋為獻納,李厚達為持平,鄭昌聖、樸起採為正言,韓光會為副校理,李得宗、閔百昌為副修撰,鄭基安為輔德,李宜哲為司書,兪彥民為兼司書,南泰著為兵曹正郞,宋載禧為漢城判官,南鶴耉為禁府都事,具允明為靈光郡守,樸道源為扶安縣監,朱炯質為萬頃縣令,金振聲為機張縣監。
○兵批,行判書申晩進,參判李益輔病,參議鄭宲病,參知樸相德入直進,右副承旨任珣進。
○兵批啟曰,訓鍊都監軍官楊處維,中日試才時,片箭邊三中,加資事,命下,而係是出身,何以為之?敢稟。傳曰,特為加資。
○又啟曰,慶尙右兵使,全羅左兵使,今當差出,而擬望之人乏少,他道水使守令,竝擬,何如?傳曰,允。
○以金聖應為知事,鄭益良為慶尙右兵使,李漢膺為全羅左兵使,申璆為同知,李邦綏為宣傳官,卞至健為都摠都事,安世潤為訓鍊判官,鄭亨泰、曺命傑為五衛將,崔天若為蒜山別將,金相聖為司禦,尹暻為翊贊,崔奎齡為景福假衛將,鄭世潝為忠壯衛將,樸景澤為景德假衛將,李繒為忠壯將,李秀弼為忠翊將,呂必彥為同知,安宗漢、申胤洸、申鎭鴻為僉知,李眞哲、李思觀、金養正、金養一、金養中、金養義、張天用為副護軍,李喆輔、韓翼謩、金尙重、嚴瑀、趙載敏為副司直,李錫祥為副司果,徐迥修、柳戇為副司正。
○九月二十三日午時,上御熙政堂。藥房入診,備堂、秋判,同為入侍時,都提調金在魯,提調洪鳳漢,右承旨李奎採,假注書徐迥修,記事官鄭宅臣、南泰著,兵曹判書申晩,吏曹參判李成中,醫官金履亨、許錭、許礈、李以楷、李道吉、金重泰、蔡膺祜gg蔡膺祐g,以次進伏訖。在魯曰,臣等久未入侍,近日聖候何如?上曰,湯劑如冷水矣。在魯曰,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上曰,差勝矣。在魯曰,請令醫官診候。上曰,唯。履亨等,以次診候,各陳所見訖,加減補中益氣湯,五貼劑入事。出榻敎鳳漢,以監劑,姑先退出。上命王世子侍坐。上謂在魯曰,旣往勿追,遂事勿說,卿之撕捱,何其太過也?此時卿不可如是,若內局都提擧則固難矣,予當許之矣。在魯曰,在相位如臣之久者,國朝之所未有也。七十致仕,昭載禮典,求退反坐,有關廉隅。且衰病之難強,聖上亦豈盡知之乎?曏者命出不時,未及辭免,只為一時副急之用,而見今廟務積滯,薦望亦未能為之,實為惶悶矣。上曰,卿之所云休致,眞所謂我哭汝哭矣。予之復用卿,以其無弊於國矣,亦取其老成矣。在魯曰,臣之餘年幾何?若以此官而死,則實為不瞑之鬼矣。上曰,卿不讀《大學絜矩》章乎?昨冬強予於彰義宮,而卿則如此,非絜矩之道矣。在魯曰,天位豈如臣下之職乎?上曰,置卿元輔者,亦為來年事也。卿在相位,而豈困予乎?在魯曰,今年之不稱慶,亦甚缺然,明年則何可不為乎?申晩曰,雖非領相之言,朝廷大同之論,烏可已乎?成中曰,決不可已之事,若防塞,則下情必致抑菀矣。上謂在魯曰,氣若不及,則臥而薦望無妨矣。在魯曰,臣謹當出而薦望矣,銓官實重任也。趙榮國素不為乖激之論,政事亦當善為之,失之固可惜矣。徐命彬之為人,自上或未盡知之,而甚介潔之人也。言議和平,不聚儕流,廉靜自守矣。上曰,予實不知其為人矣。在魯曰,其人有眼疾,試牌之三違,固不異矣。屢入銓地,而輒被譴罰,不得一行都政矣。上曰,政措間偏處有之矣,今番之吏判行公似難矣。且若仍任吏判,則戶判亦當仍任,一職三仍,豈不過乎?在魯曰,前日擧條之下備局者,左右相以草記回啟出草,而未及書入者有四件,敢以其草仰達。其一曰曾因京畿御史鄭弘淳所啟,永宗鎭津船,體大行遲,雖有時急事,難似得渡,令廟堂區劃事,有稟處之命矣。海防重鎭,渡涉遲滯,則誠為可慮,而近來新造一隻船,使用無滯雲。今無更加區劃之事,置之,何如?上曰,卿意,何如?在魯曰,臣意亦然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在魯曰,其二曰曾因兵曹判書金尙星所啟,武弁中雖未經守令,若經虞候,則以守令例施行事,有議處之命矣。近來武弁之積滯,雖甚可悶,而一經虞候,輒依守令例,仍作履歷,則不但有掣肘之端,係是官制變通。且虞侯中,守令一二窠呼叫事,才有特敎申飭,今姑置之,何如?上曰,何如?在魯曰,在昔則武弁元無經守令後,陞堂上之法,故稱以名武者。未數年陞堂上,其所驟陞,太無限節,故中間變通,必經守令,乃得陞資者,蓋出於稍抑驟躁之路也。臣意則勿論守令、虞候,同是外任,出外之際,自可無太驟之弊。雖依前兵判所達而定式,亦未為不可矣。晩曰,向來前兵判陳達時,臣亦因下詢,略以淺見仰對矣。當初朝家,以經守令後陞資定式者,意有所在,則虞候之依守令例施行。雖難據議變通,而第虞候,實為武弁厭避之地。蓋一經虞候,則仍為作散,無路甄復,前程永枳,誠為可矜。虞候是閫帥之中軍主將,有故則虞候直為封啟,其為職責,固自不輕,而必以無勢疲孱之人差遣,事極不當。顧今捄弊之道,實無差策,姑依大臣所達而施行,似無所妨矣。鳳漢曰,臣意則與兵判所見同矣。上曰,自今定式,依領相所奏施行。出擧條在魯曰,其三曰曾因司直金聖應所啟,軍器寺、別破陣所減之數,變通為請,而以京募入加定事,命下矣。本寺別破陣,旣已減額,而又不給代,則元軍之難支,勢所固然。減額二百名代,以守禦廳標下軍之革罷者,抄擇定給。而抄定之際,若有憑藉混定,騷擾民間之弊,則該寺官員,各別重勘之意,嚴飭,分付,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臣意亦與此回啟同矣。鳳漢曰,軍器寺、別破陣,庚午減額之後,不免苟艱,至有此自京加定之請,而都下小民,除軍兵吏隷,無身役者絶無。今若充定收布軍數百名,則民弊有不可勝。臣意則軍兵加充之擧,恐不可輕許矣。上曰,今者重臣所奏,儘有意見,置之。出擧條在魯曰,其四曰曾因均稅使李𪻶所啟,湖南松田所在之地,松陰所被處及松子所落處,帳付田畓,陳荒可惜,更為定界事,有稟處之命矣。各道松田定界外,帳付良田,混入陳荒之弊,前後申飭,不啻嚴明。而丁卯年間,亦自本司,別遣郞廳,湖南松田,逐庫摘奸後,禁標外,量付田之陳廢者,一倂還起事,覆啟,分付矣。朝令之下,不能著實擧行,弊復如前,則事極可駭。令本道之臣,往復左右帥臣,此等處各別査實,一一釐正後,成冊報本司事,別加嚴飭,何如?上曰,卿意,何如?在魯曰,此回啟,只當依施矣。上曰,依此施行。出擧條在魯曰,聖上以特敎之下,備堂入侍不多,有所致責,而卽今備堂,餘存甚少。臣雖不行本職,備堂或多有擧行之事,而輒患苟簡。前日坐罷備堂元景夏、樸文秀、金尙星、李益炡、徐宗伋、鄭益河、趙榮國、尹汲、金漢喆、李益輔、趙明履、韓翼謩,竝還為差下,有司堂上及諸道句管堤堰司之任,亦為還差,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在魯曰,治腫敎授,本是內醫院差送之窠,而中間因典醫監提調陳達,以內醫院典醫監,輪回差下矣。內醫院差送之人,則本監每每徑汰,而輒以本監官差出。故數十年內醫院差送人,準朔陞六者只一人云,實無輪差之本意。自今以後,勿論內醫典醫監,未準仕陞六者,勿計於次第,必待準仕陞六後,計次輪差事,定式,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在魯曰,《東醫寶鑑》,最是緊要之書,且每當勅行,印送累件,遍於中國矣。板本在於湖南監營,而舊板刓缺,以印本付板改刊,而外方刻手,不解文字,因字畫之近似而誤刊者無數。一張之內,誤字不啻十數,亦多有古今所無之字,不可解見。以此送於中國,則必貽中國之譏笑。故今方伯下去時,臣以自內局當改寫以送,必須削去舊板,卽速改刊之意言之,則下去後,果已措置物力,通報內局。而前都提調欲陳達而未及雲,令戶曹進排紙筆墨,分授寫字官寫出。而本院醫官,十分校準下送,使之開刊後,進上院上之件,亦為參酌印送,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在魯曰,《增補萬病回春》,亦醫書之緊要者,而昔年以鑄字,印出若干件,卽今餘存絶少雲。此則令嶺南開刊,而一依《東醫寶鑑》例,寫出校準,下送開刊後,進上及院上件印送。亦令一體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在魯曰,各陵忌辰大祭及親祭,則例用中樸桂散子,所入油淸,適當磨鍊,無不足之弊。而五名日及告由祭則用藥果,每一位上末二斗入,淸蜜四升八合五勺,眞油四升二合,兩位三位放一位,而略減磨鍊會減矣。本寺流來舊例,則非藥果而乃漢果,《五禮儀序例》圖,則非藥果而乃中桂。然則當初油淸磨鍊,似非藥果容入。而中間旣變為藥果,則藥果所入油淸最多,以此定式而數色味形樣,決不能成。故不得已每每加封,而未得會減。去丁巳年本寺都提調,陳達筵中,以為本寺元貢油淸,每年餘數最優。各陵各處五名日及告由祭藥果所入油淸,每一陵各加一升封進後,會減事定奪,而以此加數,亦患不足。且一陵雖兩位三位,只加一升,而無每位之加,故兩位三位之陵,則尤有不足之患。每祭典祀官,輒加捧於本寺員役處,一位則大略淸蜜七升,眞油六升五合,兩位則淸蜜一斗二升,眞油一斗,三位則淸蜜一斗八升,眞油一斗五升,以此封進於陵所。蓋典祀官及陵官,非不知定式外加捧之不當,而若不滿此數,則藥果無以成樣,故不得已有此加捧,視為常規,而猶或不足。熟手輩,間有臨時貿用之弊,莫重祭享所用,恐不當如是苟簡也。臣稔聞此白地加封稱冤之弊,問於典祀官陵官,則果是實狀。又問於習知造果之人,則皆以為藥果色味,如欲極盡軟甘,則雖又加於此,可也,而今此加封之數,實無過濫雲。本寺每年元貢油淸,最為有餘。一年應進排外餘存之數,淸蜜尙為一百六十九鬥零,眞油尙為一百十三鬥零,皆以遺在會錄。而每令員役輩,數外加封,事體極為未安。自今為始,各陵各墓各宮五名日及告由祭,藥果所入油淸,丁巳加封外。一位十六陵墓,旣有丁巳所加,只加一升,兩位十九陵墓,各加二升六合,三位一陵,加三升九合,則比諸卽今實封之數,幾乎相當。園所亦依一位陵例,定式會減事,出擧條,分付,何如?臣久欲以此陳達而未遑矣。近見貢弊釐正節目,則造果油淸,定式外加捧者,典祀官、陵官各別論罪雲。不請油淸之加磨鍊,而只令嚴禁其加封,則此外莫重祭享,藥果色味,將不成樣,必有執頉生事之患,故敢此仰達。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在魯曰,大祭時毛血盤,無可設定處,不得已推移劈開大羹、鉶羹所設之行而設定。故如三四位祭床,則未免狹窄苟簡,且退出之後,中間空闊,亦為未安。羹行之後列,例設薦俎空床,今若暫置毛血於此床,俄頃退出。則薦俎時,其床已空而無妨礙,依此為之似便,故敢達。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在魯曰,凡大祭隷儀時,以砂鍾子、砂貼匙代爵坫,非但所見不似,執事官不能預知爵坫之形樣,臨時多致失儀。今後則取來太常所在空爵坫,以行隷儀,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在魯曰,關東貢參,取其所見之稍勝,每以細參膠付湊合而上納,殊欠精潔,且患蠹傷。故臣於頃年,以勿為附參,雜細參皆以各顆上送之意陳達行會,厥後參品頓精,醫官輩皆稱其便矣。今聞年久解弛,復多有附參雲,卽今則貢參上納不遠,勢未及變改。自明年申禁附參,勿論細大,皆以各顆封進事,嚴加申飭,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成中讀平安監司洪象漢,以慈城營軍器鍮、大砲等物,偸竊罪人僧坦民、靈有等,依律文勘處事狀啟。上曰,諸臣之意,何如?在魯曰,兩賊僧,同入庫中,偸出重大軍器,如是狼藉,已皆承款,無容更議矣。晩曰,軍器偸竊,如是狼藉,旣已承款,則固宜依律文勘處。第觀其狀辭,兩人中,似或有首從之可議者矣。鳳漢曰,聖意若以兩賊之竝用一律為惻傷,而分別其首從,則不可以此狀啟施行,更令道臣,嚴査以報後,處之為好矣。成中曰,旣有《續典》定律,則臣亦別無他見矣。上曰,今覽狀聞,不無首從之別,令道臣更加嚴査以聞。出擧條成中讀平安監司洪象漢,以馬主三老味,犯禁金貨,買得於崔姓倭譯事狀啟。上曰,此事,何如?在魯曰,到今韓姓譯官已故,崔姓譯官,許賣時同情與否,亦難摸捉矣。上曰,更令秋曹,嚴核後,稟處。出擧條成中讀慶尙左水使李思先,以多大浦僉使具鼎煥,西平萬戶徐宗恕,開雲萬戶金斗徵等,期會私正操,俱不得進參,故各決棍三十度,而揆以師律,不可決棍而止,罪狀令廟堂稟處事狀啟。在魯曰,狀啟中,備陳該鎭戰兵船,遭逆風末由前進,連續馳報,及到距營十里許,為狂風怒濤所撞,還為退泊之狀,似非人力所可及,宜有參量矣。上曰,此事關係軍律,所當不為決棍而先稟者,而今乃先決棍而後稟,其涉不察。其在軍律,決棍一律,豈可竝施?水使李思先,從重推考,多大浦僉使具鼎煥等,旣已決棍,且有舊例,特為分揀。出擧條成中讀鹹鏡監司尹得載,以南北兵使巡操及監營防營習操,限明秋姑停,使所管兼營將,點閱軍額機械事狀啟。上曰,北關有同瘡痍甫起矣。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北關之民,瘡痍甫起,而今年又不得免兇,依施可矣。上曰,依狀請施行。出擧條成中讀鹹鏡監司尹得載,以三水府四色軍大都案,依甲山例革罷事狀啟。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在魯曰,事當依施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成中讀廣州留守洪啟禧,以各寺空名帖許給事狀達。上曰,空名帖不可更為開路矣。在魯曰,廣州各寺,便是軍器庫,與他自別,自前頹毀修補時,物力無出處,朝家輒許空名帖,且訓將陳達時,自上旣有稟於元良擧行之敎,今則只當酌定其幾帳矣。上曰,稟於元良雲者,蓋亦示重難之意,置之。出擧條成中曰,此乃東萊府使李彝章,以單參事狀啟。而末段言倭獻物貨,旣不來納,公木公作米,姑勿上下事,令廟堂稟旨指揮雲。而其後倭獻物貨,次次出來,故公米木亦為上下雲矣。在魯曰,然則今無可覆奏矣。上曰,置之。出擧條成中曰,臣以兼帶金吾,事有所達。谷山前府使兪彥國,居中罷職後,以其父病呈由狀,仍為發行,則道臣狀請其擅離之罪,今當自金吾請拿。而聞其父病,終至不救,方在初喪雲,其在孝理之政,似有矜念之道。下詢大臣而處之,何如?在魯曰,兼營將守令,雖有面看交代之規,此不過文法之罪,而旣遭其親喪,則似當分揀矣。上曰,然則分揀,可也。出擧條晩曰,各軍門曾於庚午大札災減時,自朝家有給代之事矣。伊後均役廳給代磨鍊時,以庚午大札給代條,連三年計減事,筵中定奪。而自壬申條施行,雖以禁營言之,一年餉米,實入庫數,以一萬八千石為定。而今年元保米與受代,僅為一萬六千餘石,庚午給代米近二千石,則依定奪計減矣。本營一朔放料,至於一千數百餘石之多,今年入庫一萬六千石,有難支用於一年放料,此已可悶。而庚午給代,是均役未設廳前事,則均廳之視若本廳所劃,而有此計減者,事甚不當。臣意則庚午計減條,竝為勿施,而自均廳,依所定實入庫數移送,俾一年放料,毋至苟艱為宜,故敢此仰達矣。上曰,禮判之意,何如?鳳漢曰,庚午大札災減時,朝家元無給代之令,而以辛未春夏上來之米,劃給軍門,使之繼用,便是庚午給代也。然旣無朝令,因仍施行,終涉未安,臣與前均堂金尙星相議,有分年計減之請矣。今番入庫數酌定後,則軍門之難於計減,亦有所據矣。上曰,依為之。訓御兩營,一體施行,可也。鳳漢曰,三年條一竝勿施似如何,何以為之乎?上曰,何論一年二年?計減者蕩滌,可也。出擧條晩曰,禁營軍器中,如弓銃之屬,極為疏虞。方欲經紀修改或新造,而本營物力,近甚苟簡,無以治役,事涉可悶。在前三南月課米,多有筵稟受來,造送各邑,取其餘剩,修改營儲之例矣。今亦限二年條受來,以為修補軍器之地,何如?鳳漢曰,禁、御兩營,當一體為之矣。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晩曰,臣方待罪尙方提調,以尙方事,敢此仰達。各殿進上串衣次鄕獤皮,則已自戶曹,依釐正時下敎,出給價本。而至於女帽次,例以唐獤皮進止。此則禮單獤皮中,別擇封進,而餘數獤皮,依前下敎,盡為移送於戶曹,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晩曰,頃者畿伯,以畿驛卒劃給米太事,狀請蒙許矣。京驛卒之可矜,無異於外驛卒,而在前多有米太劃給之例。今亦從近例,以米太各二十五石,參酌劃給,以示優恤,似為得宜,敢達。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訓御兩營作門哨官,自軍門擢用事,命下矣。軍門則無哨官擢用之窠,令兵曹呼叫,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湖南繡衣,以章標勿收事論啟,而有分無收,實有許多生奸之慮,但當年內卽為收納,則不無民弊。臣意甲戌章標,分給於癸酉,還收於乙亥,每年如此,稍寬其限。而過年未及納之章標,憑藉更用於翌年,則船隻屬公,船主刑配事,定式嚴飭,何如?上曰,依為之。明年章標,預給於今年秋稅時,今年章標,捧於明年春稅時。出擧條鳳漢曰,因湖南繡衣書啟,以向化人事,有稟處之敎矣。明人子孫,初不收布,元無可論。所謂向化,乃黑龍江野人等子孫也。自禮曹句管,在前陸居者納布,浦居者以海物酌定代納。而均廳設立之後,以海物依前捧上,不無疊稅之嫌。勿論浦居、陸居,一例納布事,自廟堂覆奏擧行矣。浦居向化,設有業於船鹽者,納於均廳者,船鹽之稅也。納於禮曹者,卽其身役也。各樣保人,雖有使船煮鹽之業,未嘗以此而減其身役,今此向化,亦何異是?書啟辭置之,該曹所納之布,毋得點退,各邑煙戶雜役,各別勿侵之意,更為嚴飭,以為儲存之地,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鳳漢曰,捕賊、捉虎,活人加資者,非眞箇捕捉活也。微賤之類,固不足責,而士夫武弁,急於進取,輒從雜岐圖陞,逐年增加,識者駭歎。自朝家若無用罰之擧,則實無以少捄其弊。從今以後,此等加資者,一倂枳擬於內外將事,永為定式。雖三岐加資之後,若於觀武才,或別試射時,以善射更為陞資,則亦令洗滌,而無枳則好矣。臣於年前,有所仰達,而以此出擧條,申飭,何如?上曰,所奏誠是,依為之。出擧條上曰,駕後陳弼祚,乃皇朝外裔,誠可貴也。呼叫事,分付。出擧條上曰,注書出去,秋判入侍事,分付。李春躋進伏。上命讀權二亨事啟本,又命承旨書判付。春躋曰,御史親問結案前例,依下敎詳考,則本無如此之例。而元啟本中親問結案之招,不為各各捧招,合為取招,有違格例。千孫之打殺姜善立一款,又為發問取服,而亦不具格,盤問俱涉疏漏。湖南御史狀本,令道臣更為具格啟聞後,稟處,何如?上曰,依為之。當該御史推考。出擧條上曰,莊陵摘奸史官入侍事,史官出去,分付。李亨俊進伏。上下略有酬酢。上曰,承旨書之。莊陵松木摘奸時,執頉松木,雖異於所料,不可無飭,令該府處之。出榻敎寧越、莊陵,無摘奸之事,故意或疏虞,特令奉審摘奸,躬若展謁。而本陵都局,曾聞宏麗,而今問摘奸以回,其猶糢糊,令本府使,陵上則不圖,只圖都局以進。出擧條備局堂上元景夏、樸文秀、金尙星、李益炡、鄭益河、徐宗伋、趙榮國、尹汲、趙明履、金漢喆、韓翼謩、李益輔,竝還為差下,有司堂下及諸道句管堤堰司之任,亦為依前還差事。出榻敎曾已下敎,金振聲,令該曹更為呼叫。出榻敎明日元良次對為之事,分付。出擧條領相今日入侍,旣已敦勉,而至於內局,至初登對業諭,七耋黃耉,豈可以夙夜之任望之?今聞陳白,今方請由而往雲,都提擧辭免筵席旣許,藥院日次問候之時,不可不備,今日政擧行。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4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未肅拜。左承旨金尙重未肅拜。右承旨李奎採病。左副承旨趙明鼎坐。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迥修病假注書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任珣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趙明鼎達曰,同副承旨韓光肇,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任珣達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韓光會,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任珣啟曰,領相、禮判、編次人元景夏,有入侍之命,而領議政金在魯有身病,元景夏在外,禮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入侍於奏祥門。
○傳於韓光肇曰,慈殿陳賀日,以入直禁軍擧行。
○任珣,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鄭基安,司書李宜哲,除拜之下,不為出肅,卽為牌招察任。新除授兼司書兪彥民,時在鹹鏡道鏡城府北評事任所。書筵入番事緊,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韓光會,副修撰李得宗、閔百昌,輔德鄭基安,司書李宜哲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韓光肇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韓光肇,以禮曹言啟曰,生進放榜,以來十月初一日,曾已推擇啟下矣。卽接觀象監牒呈,則來十月初一日,日有食之雲,而齋戒相値,生進放榜,以來十月初四日巳時,退行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以內醫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駝駱粥,自十月初一日為始封進。依前例擧行事,預為分付司僕寺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鼎,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當此秋事方殷,多方擧子,曠日留滯,為弊不貲,在前如此之時,有柳葉箭先試之規。今亦依此例,竝設四貫革,先取柳葉箭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以武一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凡試所捧單之規,定限甚嚴,而臣等來詣試所,則入門官捧單方張,未及了當。開場之後,以致紛紜,事極駭然,其在嚴科場杜後弊之道,不可置之。當該入門官,令攸司從重勘處,何如?傳曰,允。
○任珣,以武二所差備官,以試官意啟曰,臣等來詣試所,今方開場,事當先施六兩,而擧子掛單之數,比前夥然,且式年殿試,期日不遠。在前如此之時,有先施柳葉箭之規矣。今亦依近例,先施柳葉箭,竝設四貫革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假注書李命俊書啟。臣敬奉聖旨,馳來傳諭於京畿金浦林村行判中樞府事金尙魯所住處,則以為臣屛息窮谷,朝暮待譴,忽伏蒙聖上如天大德,不欲終棄。特遣偕來史官,俯宣十行恩諭,丁寧開示,反復鄭重,殆若慈父之牖迷子,以至愴臣兄之亡。而念臣兄之忠,因責臣以補忠畢報之義,辭旨悲惻,迥越尋常。此非負罪小臣,所當得者,伏地擎讀,拜稽感惶,自不覺聲淚俱發。臣雖卽日滅死,復何恨乎?噫,臣於曏者,以萬萬無似之身,冒萬萬不稱之任,百事千事,無往非罪,則臣之負殿下大矣。其為罪豈但止於今番一事,亦豈一時薄罰所可勘了。而臣若戴死罪而藉恩數,肆然進身於輦轂之下,是可謂有臣分乎?有王法乎?且臣人事亢極,獲戾神明,移禍臣兄,莫非臣故,任情摧慟,涕泣為命,見今精神怳惚,言語錯澁,終日塊處,便成喪性者貌樣。臣旣無狀,為臣不忠,為弟不悌,天之所厭,鬼責將至矣。以此舋負,以此癃疾,誠無以奉承明命,懍隕之極,只俟鈇鉞之誅。至於王人之來守草莽,一日淹留,在賤分悚惕冞深,在畿邑廚傳為弊,亟命召還,俾幸公私,又臣所大願也雲矣。臣旣承偕來之命,故姑為仍留之意,馳啟。
○持平南鶴老達曰,請逆坦孥籍,瑞虎等兩賊孥籍,物故罪人夏宅孥籍,逆畬孥籍,戊申賊魁子年滿者追坐,徑斃罪人濂孥籍,鬥齡、戒剛嚴鞫得情,英梅嚴刑窮問,宅夏、德喜等拿鞫嚴訊,爟極邊遠竄,爣亟施遠竄之律,島配罪人鼎九依律正刑,新及第趙潤玉明核拔去,壆絶島定配,還寢物故罪人增放送之命,世熙亟正邦刑,尹光纘絶島安置,李聖述拿鞫正法,還寢島配物故罪人明彥放送之命,島配罪人泰績拿鞫正法,還收罪人桂永放送之命,依律處斷。新除授持平李厚達,時在京畿高陽地,請斯速乘馹上來事,下諭。答曰,不從。驪川等事,前後下答,非止一二,而尙今如是,殊涉寒心,亟為停達,其勿更煩。下諭事依達。
○趙明鼎書曰,伏以臣之從兄臣趙明履,昨日政新除都承旨,相避之法,在下當遞。玆敢露章自列。伏乞邸下,俯賜鑑燭,將臣所帶職名,卽令照例遞改焉。答曰,覽書具悉。書辭,令該曹考例,稟處。
○領議政臣金在魯,伏以臣,昨夕登對退出之後,賤疾頓然添劇,達宵叫痛,昏昏床褥。伏聞有今日小朝次對行之之命,因又有次對前入侍之敎,而末由起動,終至違傲,惶懍靡容。乞令重勘臣罪,以肅朝綱焉。且臣於本職,不可復當之狀,昨已悉陳於前席,而此係聖朝養廉恥恤癃老之大政,非但臣一己之私而已。臣辭窮意竭,不敢更為煩瀆。而顧臣疾病精力,無復餘地,雖欲棄禮法冒廉隅,仰承敦勉之旨,而斷無其路。倘蒙睿慈,善為導達,亟許遞臣鞶帶,丐臣骸骨,則公私萬萬幸甚。取進止。答曰,覽箚具悉卿懇。昨日大朝勉諭,懃懃懇懇,餘聞聖敎,亦為興感,卿豈不感動乎?今聞卿患,心用慮念,而且今日次對成命之下,不能行之,心切悶焉。以疾未參,其何所傷?卿須念小子日夕之望,安心勿復過辭,量卿患之稍減,其卽視事,無負昨日聖上敦勉之至意。仍令曰,遣史官往諭。
○九月二十四日辰時,上御涵仁亭。知中樞、禮判,同為入侍時,知中樞府事元景夏,禮曹判書洪鳳漢,左副承旨趙明鼎,假注書柳戇,記事官鄭宅臣,記注官南泰著,以次進伏。上曰,彼注書誰也?明鼎曰,柳戇也,故校理謙明之子。上曰,何年及第乎?戇曰,今春榜也。上曰,節製乎?對曰,乃庭試也。上曰,汝初入侍乎?對曰,初入矣。上曰,放榜日不入侍乎?對曰,其時果入侍,而以注書入侍者,今番為最初矣。鳳漢進伏曰,夜來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鳳漢曰,昨劑入湯劑進御乎?上曰,未及進御矣。鳳漢曰,限五十貼進御好矣。上曰,支離,欲服十餘貼矣。又曰,昨夜忽有所思,欲召卿而夜召將臣,合符為難未果矣。仍命上番兼春秋,持入《式例補編》。旣持入,上指《補編》首御製小序曰,若無此擧,則當有奉祀如仁嬪、昌嬪,故事祧與不祧,不當論矣。若只如此,則仁嬪位、昌嬪位當祧,而壽進宮則無祧禮,是反不如入壽進宮矣。雖常人,有不遷之廟,若不為此擧,予心悵然,當為如何?若敦寧都正奉祀,不在此例,雖祧後,凡行祭,一從陵廟例,不為埋安,則擧措誠圓滿,皇朝多有此例。若祧遷後,旣不得藏於夾室,遽為埋安,則於心當如何?此義,卿等能覺得乎?鳳漢曰,承此傳敎,始曉然矣。明鼎曰,臣亦曉然無疑矣。上曰,此意易曉,領相及元景夏何為不知耶?深可異也。何以則使之曉得耶?鳳漢、明鼎,同聲而對曰,領相及元景夏之意,亦與臣一樣矣。已而元景夏入來請對,上喜而笑曰,今可問之矣。命史官率入。景夏入來進伏。上曰,召卿欲有所詢矣。上從廟寢則當不祧,而從國舅例,則終有所礙,事體如何?景夏曰,領相所達國舅例,臣頃日退出後更思之,終未妥貼,而臣亦有詳量者矣。上曰,達之。景夏曰,臣奉覽御製後,當仰達矣。上曰,卿等小退階下議之。上復命入侍。景夏曰,臣在江郊,政院以在外稟達,不須入來,而臣伏見傳敎,有領相、禮判與小臣同為入侍之命。奏未了,上指《補編》首御製曰,卿見此乎?景夏曰,此則臣未見,而似以宮園事入侍,故貰馬入來矣。近日自有宮園事以後,上下疑阻,群下莫不惶悚,臣若不入來,則自上或疑臣於宮園事,不欲入侍,故顚倒入來矣。上笑曰,卿心細,故所達若此矣。豈可如是知之耶?景夏曰,豈不然乎?群下之心,擧皆震惶矣。上命承旨,讀《宮園式例補編》親製敍文。上曰,卿曉然乎?景夏覽敍文至添書小註,明鼎請刪去一節。景夏曰,載此一節然後,始為詳備,刪此而只看殿陵之例四字,有難曉解。臣文學誠魯莽,而解文字如臣亦未易,臣所未解,後之看者似難曉矣。上曰,卿旣未曉,則人皆將未曉矣。命載而不刪。上曰,《孟子》雲,貴為天子,富為四海,惟順於父母,為解其憂。予定此而後為榮幸,比來予無笑時,而自今多笑時矣。景夏曰,臣伏聞榮幸二字之敎,臣心實為榮幸矣。上曰,今則予心洽然矣。景夏曰,聖上以洽然為敎,臣不勝懽忭之心矣。上曰,前則予心無憾為敎,今始以洽然為敎矣。景夏曰,臣心懽忭,有難盡達矣。臣伏見御製,渾然無跡,殿下至悌之德,藹然於其間矣。上曰,元景夏所達至悌二字,知予心矣。國舅例甚野俗,今則名正矣。其中亦有不負聖朝皇兄者矣。景夏曰,人臣當以義事君,義有所礙,雖得罪君上,其敢不爭乎?當爭處,殿下不宜禁其爭矣。上曰,此則然矣。景夏曰,御製渾然無跡,臣等未及思矣。且御製祭文下,以私親二字,只用於當佇,九字懸註,合於《朱子語類》係子之論矣。上曰,卿博覽,尤熟於《明史》矣。景夏曰,臣本非該博,國家自有此擧以來,臣多考前史,可以引例者。聖上如或有過節之擧,則臣當援古爭之矣,是不負聖恩也。聖思如或有未及之處,則臣欲提醒,而然臣實非該博矣。景夏又曰,臣於昭寧園立虎石祭文中,有可稟者矣。上曰,可持來。遂命注書出,持來於香室。戇旣趨出。上曰,彼注書為人可矣。景夏曰,臣則未相識,而優於文翰,且有譽於儕友間矣。鳳漢曰,善文矣。明鼎曰,能文,且有見識,儕友間期待,頗不淺鮮矣。上曰,於柳復明為幾寸耶?明鼎曰,為從姪矣。上曰,其父縛而此不縛,其身長肖矣。其為人有器局,且老熟矣。景夏曰,臣有耿耿事,仰達矣。臣嘗觀《綱目》,漢章帝以馬太后之故,眷愛外親子弟,史氏稱章帝之孝。殿下嘗以光城國舅、驪陽國舅奉祀孫錄用之意,前後屢為下敎,我聖上誠孝,遠邁章帝,臣竊欽誦矣。臣聞慶恩國舅,尙未得專城之享,誠為欠典矣。雖以臣等言之,如得官享,則以為至榮,朝家自惠廳,給國舅祭需享祀,豈雲不豐?而俾得專城之享,似宜矣。上曰,金孝大雖出宰,更有人與前有異矣。上命書傳敎曰,慈聖至親,為職者只二人,而金孝大曾雖為守宰,不過近畿,何以專城而享?今則有亨大,雖有入侍之事,與前有間,其令銓曹,雖非近畿,隨窠呼叫。出榻敎上又曰,國舅祠宇奉往乎?景夏曰,然矣。鳳漢曰,金孝大今為均役郞廳,甚綜核詳明,前頭豈但為守令而已乎?上曰,可用之人也。明鼎亦同聲稱贊。景夏曰,禮判所達,聖上勿忘焉。上頷之。上曰,昨見科榜,沈一鎭之子為進士,誠可貴矣。景夏曰,臣於羅州修城事,有所仰達矣。臣嘗以御史、道臣、改量使,屢往湖南,歷觀形便。羅州,實是海防重地,而城堞頹廢,緩急有難恃矣,臣心慨然。言於牧使李夏徵曰,非牧使,城役修築,無可以擔當者。還朝後,告於廟堂,當為筵達,仍以盡心城役之意,勸夏徵矣。其後聞之,則夏徵果殫誠修築,而城堞門樓,視前一新,且峙錢穀設定,修城倉雲矣。以臣僇廢情跡,不敢煩達。尙今泯默,得見繡衣別單,以夏徵修城事為褒啟。臣於當初,旣勸夏徵,不宜終默,敢此陳達,朝家宜有褒賞之典矣。上曰,御史書啟已覽。今聞所奏乃覺,特為加資。出擧條上曰,直赴單子中,啟字誤為踏下,當該中官,從重推考。出榻敎諸臣以次退出。
==9月25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未肅拜。左承旨金尙重未肅拜。右承旨李奎採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任珣坐。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迥修仕假注書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五更,月暈,廻木星。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武二所監試官進,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弘稷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南鶴老呈辭,李厚達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大臣有病,不得來會雲矣。令曰,知道。
○又達曰,今日賓廳日次,旣已頉稟,所當持公事入對,而時無留公事,頉稟。令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副校理韓光會,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令曰,依。
○以副校理韓光會,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以侍講院言達曰,本院新除授輔德鄭基安,司書李宜哲,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禮曹言啟曰,昭寧園園上追排石物,今已畢役。臣鳳漢,與前都監堂上李益炡,郞廳李宗德、宋欽明,依定奪除辭朝,今月二十六日陪進園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韓光肇,以兵曹言啟曰,來十月當上番騎兵二百五十名,依定奪本曹點考後,仍令該曹襦衣題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韓光肇,以御營大將洪鳳漢,以禮曹堂上昭寧園追排石物陪進事,明當除朝辭出去矣。依前日下敎,訓鍊大將金聖應,待開門牌招,御將往來間兼察之意,聽傳敎之地,何如?傳曰,允。
○傳曰,禮判、同副承旨,持昨日編次二件,入侍於奏祥門。
○韓光肇啟曰,禮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禮判入侍於涵仁亭。
○判中樞府事李宗城書曰,伏以日者,聖上駕幸園寢,千秋之節,又屆於行在之日,臣雖病痼情危,不能以生人自居,瞻望懸結,寸忱彌激,扶載而出,盡氣力而止,稍近承候之便,粗伸就日之誠。不自意,鳧雁去來,猥達宸聽,史官追到,口宣天語,惝怳隕越,感涕盈襟,殘喘垂絶。顧無以馳扈於屬車之後,孤負恩諭,中心悚惶,訖今日而靡寧。況伏聞東朝誕辰,親賀有命,百僚陪列,將獻岡陵之祝。而臣跧伏畎畝,獨阻大庭之盛儀,罪戾層積,誅殛是俟。乃於此際,又有禁營提擧之命,郵罰不及,寵數有加,踖踧屛營,尤不知其所措也。軍門事例,絶異他局,在野遙領,實非事宜,玆敢露章自列於貳極之下。伏乞睿明,俯賜諒察,勘臣前後辜犯,遞臣本兼職名,以幸公私,不勝至願。且臣有目下迫阨之情,敢此附陳。向臣之忝叨相職也,雖因事會,冒沒肅命,而在京在鄕,一未嘗拜受廩祿,區區匹夫之守,庶幾俯燭。蒙恩釋負之後,州官尙煩輸致,五申血籲,尙未收還,月初,又有更為輸送之令矣。在職而力辭者,去職而領受,萬萬無是理。雖以日前領議政臣金在魯所辭前任尋單時祿俸事言之,陳情大朝,一箚準請,誠以體下之仁,貴在於安其心而全其守,不專以錫賚周恤為恩也。況今畿農大歉,裡閭愁歎,方秋如此,來春可知。國計已空,而煩冗之費未除,民力已竭,而懷保之政不擧,恫瘝乃身之義,節用愛民之訓,政宜日夕,體認恤軫於睿念,要以實惠之下究為務。如臣一蠹,無事而食於上者,雖是常俸,猶可省免,其可晏然冒饕於恩例之外,自損其廉愧也。竝冀特寢前旨,俾國體無褻,微尙獲遂焉。臣無任激切祈祝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以疾未參,於卿別無所傷,不腆常廩,其何過辭?卿安心勿辭,亦為領收焉。仍令曰,史官往諭。
○趙明履書曰,伏以臣於近日,三承大朝嚴敎,而再罷其官,惶隕悚懍,置身無地,徊徨於江郊鄕裡之間者累日。迺者恩敍遄降,繼有知申除命,臣誠惝怳感激,莫知所以,揆以義分,卽當顚倒趨承。而第臣悸懍之情,久而靡弛,屛退之蹤,不敢遽進,瞻望觚稜,欲前還卻。且臣年來衰憊轉甚,居常一月之內,呻吟臥者過半,兼之素患冷癖,已成痼疾,無時復發,發輒危劇。蓋今神明、意用、形貌、筋骸,無復束帶從宦之望。惟有靜處將理,庶可以少保餘齒,譬如駑馬力盡而僕,只思郊坰豐草。玆敢猥陳衷曲,仰瀆離明。伏願邸下,俯賜鑑諒,將臣新職名,亟行鐫免,千萬厚幸,臣無任悚恐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察職。
○九月二十五日初更,上御涵仁亭。禮曹判書洪鳳漢,同副承旨韓光肇,假注書柳戇,編修官鄭惟一,記注官南泰著,同為入侍時,禮判洪鳳漢進伏曰,氣候若何?上曰,與前一樣矣。鳳漢曰,湯劑進御乎?上曰,悲感交中,不能進御矣。鳳漢曰,式例二件,依下敎持來矣。上曰,非也,卽小序二件也。中官誤傳之致也。因命同副韓光肇展讀。讀畢,上曰,小序中,非官祭之廟墓與奉祀之廟墓雲者,次序未安。大院君以下,通稱奉祀,則使官祭在上,奉祀在下,終是未安,其次序易之好矣。鳳漢及光肇曰,聖敎誠然矣。上曰,卿明當往昭寧園,故夜召諭之。遂命改為有奉祀之廟墓,非官祭之廟墓。上曰,此小序厚矣。非但予之子孫,至於昭顯亦厚矣。旣曰殿陵例,則應無埋安之理乎?鳳漢曰,無疑矣。殿陵旣無埋安之事,則此豈獨埋安乎?必無是理,此事善為之矣。鳳漢仍稱崔天若善治虎石事及郞廳李宗德,誠心董役之狀。上曰,此人宗白之弟乎?對曰,然,宗白或疏率,此人異於其兄矣。上曰,運木浮石監役官,當先呼叫。光肇曰,金恆魯以此先呼叫矣。上曰,石物排置能堅築乎?光肇曰,以灰築之,堅固矣。上曰,灰果如是堅固乎?鳳漢曰,人家遷葬後,天灰能作橋梁,與石無異矣。上曰,然則屋樑上塗灰,不能成石何也?曰,空露受風雨,故易壞矣。上曰,順懷世子廟主,未知埋安與否?壬辰之亂,太廟之主,皆追後懷去後,或有改造主者,順懷之主,或是亂後失之,因不改造之故耶?鳳漢曰,園所田畓可陳處及山形,欲圖來,畫員一員率去矣。上曰,然則好矣。頃日畫員等第,予親為之矣。鳳漢曰,渠輩皆稱頌此擧矣。上曰,禮曹取才,如是則精矣。上曰,近來局方術業,極精矣。鳳漢曰,新入者多不似,雖如許稠者亦少,甚可悶,方外無人,又不如局方矣。上曰,此則不然。若出入局方,則自然有名稱於閭閻矣。鳳漢曰,結錢創設後,勿論某田畓,皆自各邑句管,從實數報均廳。而獨京驛位田,則前前兵判洪啟禧陳達,勿由本官,兵郞踏驗報來事,允下矣。詳聞其事狀,假如實結五百結,則每結只收一錢後,以一百結,修報均廳,有若實結,只是百結,而準捧五錢於每結者然事甚不當,朝家若軫念驛卒,特為許減,則容或可也。朝家所不知之事,該曹何可䌤綸gg彌綸g私減乎?法制不可低仰,從今以後,京驛位田,令本官與兵郞眼同踏驗,從實數成冊以報。而若有把束遺漏之事,本官該郞,竝以漏結律勘斷。各司位田勿論,官員踏驗處,本官差人打作處,竝令本官句管踏驗,漏結勘律,一體施行。且京驛位田,從實收稅之後,驛卒似難支堪,亦宜有從長軫念之道矣。上曰,竝依為之。結役旣定後,位田何可私減乎?至於驛卒支保之道,從便處之,可也。鳳漢曰,當與兵判,一番商量後,從容稟處,何如?上曰,依為之。又所啟,兩西年年會錄木,略略運來,以補給代之需。其餘則勿論早晩,待穀賤,量宜作米,以備水旱之用,何如?上曰,作米之論甚好,不必運來,只量宜作米,可也。出擧條上曰,內農圃田畓,太僕盡奪之,慈聖至於貿藍以用,不可使聞於隣國。吾欲量田,農圃之民吾民也,太僕亦吾民也。若直斷,則或以吾為行私,別遣御史而定之為好,而終難可遣之人。鄭弘淳雖年少,可用於此等事矣。鳳漢曰,果精詳,未知必當於此任也。上曰,同副若無故,吾當送之矣。上曰,近來監牧官,皆肥己不肥馬,每每皆出於太僕官之親舊。雖其不職者,掩覆故馬不肥,且濟馬停封。今為幾年,而今年見之,誠為寒心。濟牧,徒於橘田中為好事耶?淸馬或出來,而多潛買以來,我國旣有濟馬,則何求於彼?今則駕轎馬,無淸馬,皆濟馬而馬皆瘦劣,牧場馬今皆何處去乎?鳳漢曰,前濟牧尹九淵赴任時,自上以馬不復舊之前,雖瓜滿,亦勿遞之意,分付矣。未幾順遞而歸,體統誠駭然矣。上曰,誠如所達,予當處分。命承旨書傳敎曰,濟州牧使鄭彥儒,令該府處之。尹九淵新除時,馬肥體大然後,許遞事下敎矣。今年始乃準數封進,而其所無形,無異於數年之前,而且旣下敎,則一番經稟,然後當遞任。而故為生事遞來,其涉可駭,若此而令何以行?馬何以數?尹九淵待本牧有闕,勿為備擬,單付復遣事,分付吏曹。出榻敎鳳漢曰,此非九淵之罪,責在廟堂。上曰,廟堂雖為之,九淵非自請,則豈有自遞之理乎?頃者宋秀衡等事,人皆以為過,吾必為之者,為國法也。夫濟牧,食稱水剌,北兵使,有御榻者,蓋欲重其體貌,以憚壓邊遠也。前前牧使鄭彥儒之拿來,亦欲使邊人知國法也。濟牧拿來,前後無之,而吾故為之矣。上曰,京畿諸邑,能為臘雉乎?諸臣曰,不能矣。上曰,吾為提調時,有臘雉矣。諸臣曰,今則不能。上曰,聞夏扇臘雉,或有不捧者雲,此則過矣。濫捧不可,豈必盡不捧乎?諸臣曰,自庚午以後,多不捧者矣。上曰,予禁其濫而已。豈曰全然不捧?此則於風俗,甚不厚矣。仍笑曰,如陽川者,亦有臘雉耶?諸臣曰,不能。鳳漢曰,雖然升米隻鷄,或有問親戚者矣。上曰,以錢進封,如李福海、李光佑者,甚無據,此輩烹之而後,可也。諸臣曰,以木疋賻儀者或有之,送錢貿進封物件者亦有之,是則常事也。上笑曰,非此之謂也。以錢木直為封進,豈不鄙屑乎?鳳漢曰,盜國穀與人,誠甚非矣。捐自己所捧與窮族,固為美事矣。上曰,以錢木則此亦鄙屑矣。鳳漢曰,此則不然。上曰,不然,鳳漢亦曰,不然。上曰,此言似然矣。鳳漢曰,權以亨減死之後,其妻,周行公卿家,流涕致謝,且言明年當有赦,可以得放,以是為幸云云。上曰,厥女獰惡,且甚黠矣。鳳漢曰,厥女能感動天心,臣等不能感回聖心,臣等誠愧懼矣。上曰,厥女八年露宿如一日,誠可謂苦心矣。鳳漢曰,此事可以風動關塞矣。諸臣以次退出。
==9月26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金尙重坐直。右承旨李奎採坐。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任珣坐。同副承旨韓光肇坐直。注書具壽國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迥修身病假注書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下直,南海縣監黃暹,永川郡守尹東涵,碧沙察訪趙完玉。
○夜四更,流星出五車星下,入南方天際。狀如拳,尾長二三尺許,色白。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武二所監察官進去,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弘稷武一所監試官進去,持平南鶴老呈辭,李厚達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新除授左承旨金尙重,今日不為出肅,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領議政金在魯加土呈辭,令於趙明履曰,給由馬、澆奠床備給。
○李奎採達曰,副校理韓光會,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竝卽牌招入直,何如?令曰,依。
○韓光肇,以禮曹言啟曰,莊陵奉審,依北道諸陵例,五年一次奉審事定奪矣。今年當次,本曹堂上一員,依例進去,而奉使印信一顆,亦為齎去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今日將官朔試射時,闕內入直,訓鍊都監、把摠、哨官及禁衛營哨官等,依定奪以他員代直,出射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各軍門軍兵等,單巡沒技者,與將校一體草記,別單書入事,曾已定奪矣。今九月二十五日,本營下番軍兵等,賞中日時,前哨鎭川軍閑良趙彔只,鳥銃貫三中沒技,原單子中,付籤以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來十二月當,四番左部中司屬五哨內,忠淸道六百四十四名,京畿八名,來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依例準二朔立番之意,兩道監兵使處,預為知委,何如?傳曰,允。
○又以禁衛營言啟曰,來十月當,四番左部左司屬忠淸道五哨軍兵,逢點實數六百五十二名,已為點閱整齊。來十月初一日,與內外各處入直軍兵等,依例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今此下番別破陣,步軍試才賞格,從分數多寡,以本廳所儲木綿,面給後別單書入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來十二月,甲戌年正月兩朔應立,中部前司屬全羅右道五哨軍兵,十一月二十五日,京中逢點,十二月初一日,與左部後司軍兵,當為替代立番,趁期調送事。本道監兵使處,依前知會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御營廳言啟曰,本廳來十月十一月兩朔應立左部後司屬全羅左道二哨,右道三哨,合五哨軍兵六百七十名,已為逢點整齊矣。十月初一日,與右司軍兵替代後,舊軍放送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吏曹判書趙榮國書曰,伏以臣於見職,以罪罷免,才不過數旬餘耳。亦旣自速譴何,雖甚惶懍,庶幾獲全微諒,還切感幸。不意玆者,恩點又下,申之以前命,臣於是,驚霣震剝,五內失守,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噫,堂堂聖朝,自不乏才,宿望時彥,磊落相望,如欲愼簡,則何患乎無其人?而迺者聖眷,殆偏於百無能之一賤臣。一月之中,誤恩薦加,以臣代臣,有若非臣莫可者然,適足以駭聽聞而損國體,臣未知此何擧也。竊念人臣辭職之道有三焉。自量才分,不能承當則辭,疾病沈痼,不堪陳力則辭,情地危臲,不可苟冒則辭,有一於斯,尙且引義逡巡,況臣之兼而有之者乎?雖然,若其才分之不稱,疾病之難強,猶屬餘事,顧臣危苦之情,畏約之蹤,常有曲木疑似之驚,剝床切近之憂,豈忍復蹈權要之地,以犯不測之駭機也哉?是以頃者大朝開釋之恩敎,如日照蔀,有足感泣而臣固頑然若無所知覺,終不敢為轉動之計,追思至今,死有餘罪。而若臣決不可冒進之義,至此而卽較然矣。今豈可視以薄嫌細故之猶可以一遞伸義,而弁髦素戒,厭然承膺,以自取前後兩截之譏哉?臣之斷斷苦心,曾已畢露於章牘。今不敢遊辭蔓說,輒溷睿聽,而目今大政過時,仕路滯鬱,有不容一任臣虛縻,以妨國事也明矣。玆敢略暴血懇,仰瀆崇嚴。伏乞離明,俯賜鑑諒,亟令鐫削臣職名,以重官方,以安微分,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刑曹參判李命坤書曰,伏以臣,父母墳山,在於京畿驪州地矣。今當銜命出疆之日,在臣情理,固宜一番往省。況且今夏潦水,塋域頹傷,加土之役,一時為急,臣趁今下往而後,凡百經紀,可無未及之患。玆敢疾聲呼籲於貳極慈覆之下。伏乞特賜由暇,俾伸至情,千萬幸甚。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依所陳往省焉。
○左議政李天輔疏曰,伏以臣於日昨書啟,略陳危懇,而其罪重情苦,決不容冒進之狀,則未及悉暴。雖以日月之明,恐有所未盡俯燭者,玆敢瀝血,更幹宸嚴,惟聖明裁諒焉。噫,臣之罪,固合萬戮,而聖度天大,不惟旋寢譴罷之命。又從而授以前職,又從而特遣史官,十行絲綸,丁寧懇惻。以疏忽二字,恕臣之罪,諄諄然開釋之,臣奉讀未半,不覺感涕之交頤。臣賦性迂闊,於一切事為率多齟齬,屍居廊廟,觸處憒憒,無往而不疏忽,而幸賴殿下庇覆而寬假之,苟保祿位。蓋以殿下知臣之本末長短,只是一箇儱侗,而不足深罪之耳。至若今番典禮,實出於我殿下報本追慕之誠。而臣旣不能折衷古今,以啟其端,又不能參考節目,以贊其成,了無分寸自效於其間,自始至終,獨煩聖慮,一事而臣之罪著焉,二事而臣之罪著焉。若論其罪,國有常憲,而殿下曲賜包容,畢竟德音,乃反歸之於疏忽之科。夫疏忽於小事,猶或可恕,宮園儀禮所重,何如?而錯謬於此者,謂之疏忽,而不以其罪,罪之可乎?恩罷薄罰,旣雲末減,而才罷還除,便同初無可罪者,聖諭鄭重,開其進身之路,臣且惶且感,莫知其攸措也。雖然,臣罪臣所自知,今若憑恃寵靈,抗顔復進於具瞻之位,則國之政刑,臣之廉義,一擧而兩失之矣。臣於此,有死而已。蓬蓽荒村,王人來守,迫隘窘蹙,惟俟違命之誅。伏乞聖明,亟降威罰,鐫削臣職。仍命攸司,快正臣罪,以嚴國體,以安微分,不勝大幸。臣無任席藁哀懇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懇。旣諭,卿何若此?此豈恆日期於卿者哉?況今帶保護之任,此時亦豈在外?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慇懃,卿其安心勿辭。其卽偕入,用副此意焉。仍傳曰,遣史官傳諭。
==9月27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金尙重坐。右承旨李奎採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注書具壽國身病一員未差。假注書徐迥修仕假注書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李奎採達曰,明日常參,取稟。令曰,停。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武二所監試官進,掌令宋能相在外,李弘稷武一所監試官進,持平南鶴老呈辭,李厚達在外。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右副承旨任珣,今日不為仕進,卽為牌招,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都摠府言啟曰,今日入直內三廳,武兼禁軍及軍兵等,中日習射,請出標信。傳曰,知道。
○趙明履達曰,來月初一日,宗廟以下朔祭及今月二十九日陳賀與武科初試,監察當為分進,而卽今無故行公人員不多,將無以分進雲。未署經監察,使之依例署前行公,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以弘文館言達曰,本館下番闕直,事甚未安。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旣有隻推之令,卽為牌招,推移入直。副校理鄭弘淳,自鄕上來,一體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以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副校理鄭弘淳,副修撰閔百昌、李得宗等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李奎採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李奎採啟曰,前承旨趙明鼎,來詣公廨,修整補編事,命下矣。趙明鼎時無職名,令該曹卽為口傳付軍職,何如?傳曰,允。
○兵曹口傳政事,副司直趙明鼎。
○記注官洪啟沃啟曰,議政府左議政李天輔,自楊州典農村,今方發向城外,故臣旣承偕來之命,仍為隨往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李奎採啟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自城外還歸私次雲。係是大臣去就,敢啟。傳曰,知道。
○任珣達曰,卽者議政府錄事來言,左議政李天輔,自城外還歸私次雲。係是大臣去就,敢達。令曰,知道。
○記注官洪啟沃啟曰,議政府左議政李天輔以為,本職義在必遞,瀝血控籲,辭竭意窮,區區至懇。尙未蒙天日之照察,窘迫抑塞,求死不得,唯願速賜誅罰,以嚴邦憲。而至若內局兼任,職重保護,其在臣分,不敢言情勢。且値明日診筵日次,一向退伏,益增罪戾。玆敢冒沒入城雲矣,敢啟。傳曰,知道。史官先為入來。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今九月二十六日,各廳堂下武臣等,朔試射時,中樞府經歷尹勉述,部長姜文相,俱未滿四中,竝依例汰去。而至於稱病之類,試所看審,旣知其實病,竝與呈辭受由人等,退試次姑為懸頉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啟曰,南行內乘鄭箕祥,訓鍊都監哨官尹僖東等,乃是別薦勸武之人,依前例成才間,限十朔除試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又以司饔院官員,以都提調、提調意達曰,今番燔造,因晉州白土之過限上來,夏等進上磁器,勢難及期燔造,故兩等進上,合封於九月之意,頃已草記蒙允矣。卽接燔造郞廳牒報,則夏等燔役方張之時,連値無前大雨,釜基滲水,不得燔器者累日。長霖才霽之後,楊口白土舡,水漲致敗,終不來納。而水上流下木物,又從而絶乏,束手停役。空費日子之中,鹹興陵祭器,壽進宮祭器,加燔之數又不少,飢餒之匠卒,雖晝夜董役,其勢誠難封進於九月之內雲。分院事勢,雖甚狼狽,莫重進上,未能及期封進,其在事體,殊甚未安。當該燔造官,從重推考,以警日後。下人等自本院嚴治,依前以十月封進事,分付,俾免臨時窘急之患,何如?令曰,依。
○又以吏曹言達曰,掌樂院主簿洪疇海呈狀內,身病甚重,不得察bb任b雲,依例改差,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致觀手本,則時囚罪人白思潤,本以六氣所傷之人,濕熱下注,腳膝不仁,屈伸不能,胸膈刺痛,洩瀉大發,度數無算,食飮全廢,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左議政李天輔書曰,伏以臣,屛伏俟譴,瀝血控籲於大朝,庶冀天日之明,俯燭至懇,而及承聖批,不惟不賜允許,辭旨勤摯。至以今帶保護之任,此時亦豈在外為敎,臣伏地震越,益不知所措。內局之任,何等至重,而伏況大朝連在靜攝之中,臣於除命之下,豈敢不竭蹶趨膺,以伸臣分?而第臣本職,義在必遞,寧伏鈇鉞之誅,而決不容夤緣冒進,窘迫徊徨,求死無路。明日卽診筵日次,而偃處郊廬,尤有所萬萬惶懍者。玆敢進伏城外,更請處分。伏乞邸下,導達大朝,許遞臣本職,俾得以粗效分義於保護之地。而不然則亟命攸司,治臣前後違命之罪,以嚴邦憲,千萬幸甚。且臣職名中傅銜,重授本職後,更無兼帶之事,而日昨封章,誤書於書銜。古人於章奏,一畫之誤,至稱死罪,況官銜之重乎?竝乞特降譴罰焉。臣無任戰恐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懇。昨日大朝下答,辭意鄭重,我何多諭?而且保護之地重矣,輔相之任亦重矣。卿須思大朝靜攝之中,職在保護,不宜一向在外。念今國事之罔涯,無復控辭,幡然入城。用副餘意,一時做錯,其何為嫌?亦須安心焉。仍令曰,遣史官往諭。
○戶曹判書金尙重書曰,伏以臣於月前,幸蒙恩由,曠廢省隴之餘,獲伸霜露之感,幽明隕結,無以為報。而適因喪葬悲撓,賤疾添苦,歸伏郊棲,未卽反面,偃慢之誅,惟日夜恭俟。而前罪未勘,又入諸臣譴罷之中,惶隕悚惕,不知自措。誠不意恩敍遄降,寵除繼辱,政府、地曹,召旨聯翩,此非負罪賤臣所可得者,感激洪私,惟當趨謝之不暇。而第今狗馬之疾,實非尋常,半生膏肓,無非風痰之祟,而病入骨脛,不能運動者久矣。此蓋臣年來積瘁,轉輾沈痼之致,而不幸人事已極,鬼責漸迫,祿位崇盈,此乃造物之所最忌。而屢犯道家之戒,孤負先人之訓,則寤寐怵惕,若履淵氷。臣之前書所謂祿不在多,妨滿則止。年不待暮,有疾則休者,誠以眇福已過,弱力已盡,惟有棲身於寂寞之濱,息意於奔走之場,庶幾賴天之靈,全保餘生故耳。今番賀禮,國家罕有之慶。凡在臣僚,孰敢或後於大庭嵩呼之列。而臣旣待罪崇班,不當偃處鄕郊,勿論職名有無,必欲入參盛禮,而意外新除,自有必遞之端。何者,一國掌賦之責,何等重任,而四載三叨,有若私自兜攬者然。國體之苟簡,公器之屑越,不但有關於一身之去就,抑亦致駭於四方之聽聞。而雖以目下難安者言之,交承相避,雖無本曹舊例,錢穀典守之責,不出於姻家應避之間,則毋論事例之如何,其不可不遞也,明矣。至若藝院兼銜,尤是從前自畫之地,辭受一節,元無可論。伏乞睿慈,俯賜矜諒,亟許鐫遞臣本兼兩任,俾得以散銜參班,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行公。
==9月28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直。左承旨樸相德未肅拜。右承旨金尙重坐直。左副承旨李奎採坐。右副承旨任珣坐。同副承旨韓光肇坐。注書具壽國仕直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戇仕。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夜二更三更,雷動電光,坤方有氣如火光。四更,巽方坤方有氣如火光。
○金尙重達曰,明日陳賀,再明日日食齋戒相値,此兩日常參,頉稟。令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大司憲沈錥在外,執義崔成大二所監試官進,掌令李弘稷一所監試官進,掌令宋能相,持平李厚達在外,持平南鶴老呈辭。今日以監察茶時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中宮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藥房都提調李天輔,副提調趙明履啟曰,伏未審日間,聖體調攝若何?憊眩之候,寢膳之節亦何如?前劑入湯劑,已盡於昨日。臣等今日率諸御醫入診,詳察聖候,議定繼進當否為宜。大王大妃殿氣候何如?臣等不任區區伏慮,敢來問安,竝此仰稟。答曰,知道。慈殿氣候差勝後一樣。予則一樣矣。
○金尙重,以都摠bb府b言達曰,都摠管李春躋,以刑曹判書,本曹坐起,晝仕出去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韓光肇達曰,戶曹判書金尙星,昨日承批之後,不為出肅,度支重任,不宜久曠,卽為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奎採曰,初四日生進放榜,以明政殿為之。
○又傳於李奎採曰,禮判若入來,藥房入診,同為入侍。待禮判入來,先為稟達。
○傳於趙明履曰,藥房入侍於奏祥門,禮判如入來,追後入侍。
○趙明履啟曰,兵曹判書申晩,有稟定事,來詣請對矣。傳曰,同為入侍。
○又啟曰,禮曹判書洪鳳漢,依下敎來待矣。傳曰,來詣奏祥門。
○金尙重啟曰,卽者司僕寺內乘來言,明日親臨陳賀時,本寺正,以進輿差備,當為進參。而提調俱未差,故正有闕之代,不得草記請差雲。司僕寺正有闕之代,令該曹卽為口傳備擬,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鄭純儉為司僕正。
○金尙重達曰,新除授承旨,待落點仍卽牌招察任,何如?令曰,依。
○承旨前望單子入之,樸相德落點。
○李奎採啟曰,明日親臨陳賀時,掌樂正,當以協律郞進參,而時未差出,無進參之員,令該曹口傳差出,何如?傳曰,允。
○吏曹口傳政事,以兪彥述為掌樂正。
○兵曹口傳政事,以申暐付副司直,安允行、李鳳齡、李壽觀、沈墢、閔宅洙、李燮元、李師祚、柳謇、李堣、姜必愼、宋時涵、尹坊、金穟、李大源、申𣷯、李堉、李啟昌、李世泰、李亮天、尹學東、李惟秀、南泰會、趙𪬵、李翼元、李顯祚、尹得養、趙曮、李運海、洪準海、趙炳彬、鄭彥祥、樸聖源、李明煥、趙載厚、趙擎、黃柙、樸致文、沈益聖、柳健、蔡濟恭、趙宗溥、兪彥民、李基德、張𪷏、李永祚付副司果,趙榮順付副司正。
○趙明履,以禮曹言啟曰,判書臣鳳漢,依筵中定奪,與前判書李益炡,率地方官及守奉官,園所主峰及左右岡麓、外火巢基址,一日看審後,今日入來之意,敢啟。傳曰,知道。
○韓光肇,以義禁府言達曰,莊陵參奉韓錫恆、南得老等拿來事,徽旨達下矣。南得老時在忠淸道忠州地本家雲,依例發遣府羅將拿來。而韓錫恆今方入直,替直後拿囚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又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致觀手本,則時囚罪人金始煒,本以抱病之人,累日處冷之餘,素患痰癖之證,自昨復發,四肢寒戰,不省昏倒,食飮全廢,氣息奄奄,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李奎採,以兵曹言達曰,明日親行賀禮時,本曹堂上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議鄭宲,受由在外,令政院稟旨變通,何如?令曰,依。
○李奎採達曰,因兵曹草記,明日親臨賀禮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議鄭宲,受由在外,令本院稟旨變通事依下矣。參議鄭宲,合有變通之道,何以為之?敢稟。令曰,改差。
○又啟曰,因兵曹草記,明日親臨賀禮時,侍衛不可不備員,而參議鄭宲,受由在外,令本院稟旨變通改差事依下矣。參議有闕之代,令該曹口傳差出,參知有闕之代,亦一體差出,以為備員之地,何如?傳曰,允。
○以全羅監司狀達,十月朔進上物種中,生鰒等物,限內不得封進,惶恐待罪事,令於李奎採曰,勿待罪事,回諭。
○洛豐君楙書曰,伏以臣,猥膺使命,出疆不遠,而念臣父母墳山,在於京畿內抱川地,辭陛之前,理宜一省塋域。且臣高祖母靜嬪閔氏墓及祖父母墳山,皆在楊州所過之地,曾祖父王子仁興君墓,則在於永平地,而距抱川亦不過一舍之程矣。玆敢不避瀆擾,冒陳私懇。伏乞離明,俯垂諒察,特賜恩暇,竝許歷省,俾伸至情,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令曰,仁興君墓省掃時,澆奠床備給。
○豐恩君趙載浩書曰,伏以臣,自經毒痁以來,眞元消脫,無復完復之望,筋力衰敗,便成癃殘之形。重病之餘,調將甚難,少觸風冷,感氣易乘,未嘗有一日之寧息。未撤寢席,今至兩朔,盥梳尙廢,衣冠全拋,未復平人之常儀,病勢所驅,自不得不如此。而重以所傷足疾,治療過時,針灸俱難,惟俟元氣快蘇,漸次下藥,而轉輾深痼,頑痰死血。相與絓結,試為履地,則趾踝牽痛,卽刻顚僕,咫尺之間,全不運步,食滯痰盛,別症間作。人之見之者,莫不代悶,此殆臣冥升招災,亦關其命數,尙誰咎哉?前後國家有事,百僚駿奔,而臣獨病伏私次,未免闕禮,雖緣事勢之使然,揆以常憲,合被重誅。而卽伏聞明日東朝誕辰,親賀有命,凡在臣隣之列者,感造呼嵩之班。而顧臣病狀,甚於跛躄,萬無蠢動之勢。跡阻大庭,未睹盛儀,分義都虧,情禮亦缺,罪戾層積,生不如死。病裡惶懍,靡所自措。玆敢略陳短章,仰瀆離明之下。伏乞睿慈,亟降譴罰,治臣闕禮之罪,以肅朝綱,以安私分,千萬幸甚。答曰,覽書具悉。以疾未參,別無所傷。卿其調理焉。
○癸酉九月二十八日午時,上御崇文堂。藥房入診,兵判同為入侍時,都提調李天輔,副提調趙明履,記事官具壽國、鄭宅臣,記注官南泰著,兵曹判書申晩,醫官金履亨、許錭、許礈、李世珪、李道吉、金德崙、卞誼和入侍。天輔曰,聖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曰,搔癢若何?上曰,差勝矣。天輔曰,湯劑進幾貼乎?上曰,服一貼矣。天輔曰,橘薑茶連為進御乎?上曰,間間服之矣。天輔曰,大王大妃殿氣候若何?上曰,差勝矣。天輔曰,東宮氣候若何?上曰,一樣矣。天輔請診候。上曰,令兩首醫診察,可也。金履亨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沈則稍勝,而軟弱一樣矣。許錭進診退伏曰,左右三部不沈而頗大,虛軟無減矣。天輔請議藥。上曰,令首醫達之。履亨曰,補中益氣湯,是調理之藥,連進數十貼然後,方可責效,今豈有他議乎?錭曰,補中益氣湯,異於理中湯,長服之劑也,連為加進宜矣。天輔曰,醫言是矣。加減補中益氣湯,加劑五貼以入,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榻敎上曰,禮判姑未入來乎?明履曰,禮判昨日虎石排立後,仍為周看火巢基趾,今日食後始離發,故入城似差晩雲矣。上曰,明日進表裡,則致詞時同為之乎?明履曰,然矣。晩曰,明日陳賀擧動時軍兵,依下敎,以入直禁軍擧行事成節目矣。明履曰,明日陳賀親臨時,承旨有闕之代,不可不差出備員。而政稟姑未下,何以為之乎?上曰,前望單子入之。出榻敎明履曰,明日東宮行禮時,陪從承旨,何承旨進去乎?上曰,右副承旨進去。出榻敎上曰,他承旨入侍。都承旨姑為退出。待禮判入來,同為入侍。出榻敎同副承旨韓光肇入侍。明履退出。天輔曰,臣有死罪矣。臣事君無狀,罪戾甚重,而聖度包容,貸其誅殛之典,復授不敢當之職。保護重地,不可久曠,故不得不冒沒入來,而至於本職去就,非所可論。臣非敢悻悻而然也,自知有罪故如此。且以國家刑政言之,臣雖不似,官則大臣,而三日之內,再被譴罷,又二日遽蒙還授,國家刑政,豈容若是顚倒乎?大臣卽百官庶僚之所具瞻,而大官如此,則紀綱日墜,百官庶僚,將無所懲畏矣。乞解本職,俾得專意奔走於保護之地焉。臣年未篤老,藥院之任,筋力猶可堪承,若解相職,則庶可自效於此任矣。上曰,遂事勿說,予非不知卿等之心,而欲備道理,故不得不飭,往事何必說乎?其時予若指麾,使為拜禮,則必無是事,而不為指麾,故至於此,是亦予之咎也。頃日領相入來,故予令元良侍坐,盡為予所當為之事,而元良次對尙不為之,傳雲以身敎者從,而予則雖以身敎,亦不從矣。以予苦心,實無做國事之念。今番封園事,則一心專在於此,故雖小小節目,皆能自當為之,而至於他事,實難為之,昨冬以後,心尤洽矣。俄者臥而忽思之,明日慈殿誕日陳賀後,諸臣必以予為不能絜矩,慈聖亦必有下敎,而予心則堅如金石,寧不能奉承慈敎,不忍忘昔年,已定於中矣。諸臣欲使予自在,則勿為困我,可也。天輔曰,此亦豈可已之事乎?上曰,頃日領相入侍時,氣憊如消,酬應極艱,而欲為予所當為之事,故強忍為之矣。厥後次對,尙不為之,予徒勞而無效,豈不苦乎?今則卿旣入來,領相雖受由,次對可為之。卿須為之宜矣。天輔曰,聖敎雖如此,廉隅亦豈不顧乎?同罪大臣,尙今在外,臣獨何敢晏然行公乎?上曰,雖百人毀之。卿等之心,予已知矣。昨日元景夏以為,入侍命下後,若不入來,則必又疑阻,故不得不入來雲,其言則過細,故責之矣。予其日,欲為予道理故飭之,而旣知其心,今何如此乎?近來囂囂世道,予甚厭之,而卿等之當今日相職,是亦卿等之不幸也。卿何可如此乎?天輔曰,屢達惶恐,不敢長語,而揚揚冒進,豈不慙悚乎?上曰,予三十年含默,而至於今年,是予不孝。其時事,亦是予初不指麾之過,而今卿若是,予尤愧矣。予之遇今年,雖非初料,亦云可幸。頃日傳諭中,人非堯、舜以下語,皆有意矣。以予三十年慟心,一無咎卿等之心,蓋以卿等奉承為之故也。節目間一時不察,豈若是過嫌乎?天輔曰,聖敎如此,臣雖不敢復達,而慙悚愧恧,無可仰達矣。但同罪大臣,尙今在外,願殿下敦諭,使之入來焉。上曰,當敦勉矣。天輔曰,頃日禮成事畢,勿咎旣往之敎。臣不勝感泣矣。殿下雖每雲無阻隔於群下,而豈可謂之無阻隔乎?卽今事已過,故敢達,而群下實無如此之事矣。臣於夏間奉審之行,歷入典農,見趙載浩,則趙載浩以為,此事大臣、禮官,固宜仰請已久,而至今不請,此則大臣之責云云。其言出於至誠,厥後疏決時,兵判在閤外,亦以不為仰請為慨然。雖以此二人之所見言之,可見其無他矣。臣之其時,未敢仰請者,蓋以事體重大,必得的當於典禮之事,然後方可仰請,而未有思得者,故未及仰請矣。上曰,此言則是矣,其時予亦未思矣。頃者趙明鼎以為,殿下若以諸臣,為慮其過而趑趄雲,則臣亦不敢辭雲,此言亦是矣。天輔曰,臣等則前後屢聞聖敎,仰知聖意,故慮不及於過之一字矣。臣等若不知聖意,則信有罪矣,而若在外之臣及儒生輩,何以明知聖意乎?此則雖或有慮其過者,亦不必以是為罪矣。願自今盡解聖心焉。上無發落。天輔曰,趙觀彬當初處分過矣。臣自初有仰達之心,而禮成之前,則有所惶恐,故未敢仰達。今則禮成事畢,宜有參量,且以渠之情理言之,北去後喪其壯子,豈不慘然乎?渠若有罪,則豈可顧其情理?而當初處分旣過,今豈宜無參酌之道乎?上曰,予於初赦,自三水卽移端川,蓋不無放意矣。趙觀彬本來褊急,近來則頗勝於前,而卿等亦不敢與較矣。天輔曰,趙觀彬是禍家餘生,又有火病故如此,而臣等豈畏渠乎?上曰,趙觀彬其時,聚其兩班等說,可謂咄出實狀,予其時,若一次嚴飭,則亦必製進,而予不為之矣。但渠之同類,必有以恐損大提學物望等語囑之,故為此疏,極為非矣。天輔曰,豈必如此乎?先朝追崇時,亦有甲乙之議,得罪者多,而禮成後盡皆蕩滌,可謂盛事矣。誠願殿下渙釋焉。上無發落。上曰,吏判不為行公乎?天輔曰,臣朝聞京畿監司金尙翼之言,吏判今番則當行公雲矣。晩曰,明日陳賀,豈不出乎?上曰,今番必行公矣。頃者一遞,已伸廉隅矣。晩曰,臣以惠廳事敢達矣。卽見內司移牒,孝純宮祭需價,依孝章宮大祥時例,輸送事,判下矣。所當卽為輸送,而取考謄錄,則孝章宮大祥時,初無祭需價輸送之事,而昨年孝純宮小祥時,則有輸送之例。今亦照此例擧行,何如?上曰,依為之。出擧條晩曰,向來二軍色無面事,自上有詳核後捧之之敎,故姑未徵捧,而自本曹無由祥核,故分付捕廳,使之譏察矣。今聞捕校所告,有二人可疑者雲。蓋其一人,初則甚貧而為庫子數三年內,猝致大富。以近二千財,貿得大貢物,又買大家,仍卽自退雲。其一人則反庫時,自庫子家,移置銀櫃於渠家雲。此二人皆殊常矣。若自捕廳捉問,則可得其端緖,而聖上自前旣有勿送捕廳之命,今若捉致兵曹,與捕校眼同究問,則庶可得其奸狀矣。上曰,其名為誰?晩曰,自退者鄭德奉也。移置銀櫃者韓德徵也。上曰,雖自本曹問之,若用捕廳之規,不可為矣。天輔曰,如不欲用刑杖,則自本曹執其文案,與捕校眼同盤問,得其違端然後,方可處之矣。晩曰,或有端緖,或有節拍,則當移送捕廳或刑曹矣。上曰,當初不送捕廳,蓋有意,今若與捕校,眼同究問,則是以捕廳,著之於其頭也。豈可為乎?近來人心不淑,捕校不譏之事,安知非聽人誣訴乎?予當初以尹得雨為郞廳亦有意,蓋以尹得雨為人不刻故也。或有殊常者,則卿須自本曹知而為之,而捕廳所譏之事,則勿施可也。天輔曰,金判府事,其間卒逝,於國家亦不幸矣。上曰,其人平日為人忠實,而且多為國之心矣。天輔曰,此大臣於國家事,無論大小,自家所當著者,則無不盡心竭力為之,當官盡職,無如此大臣者,臣常貴之,而大拜後,未久卽遞,不得盡用其才,甚可歎惜矣。上曰,前右相,今方隨領相往廣州乎?天輔曰,在金浦姑不去雲矣。願為敦勉,使之入來焉。上曰,兪判府事,則其時不知而不入來云乎?天輔曰,兪判府事本來不參朝議,且未聞其日筵敎故違牌,非有他意而然矣。上曰,頃者卿言之,靈城亦言之,故已知之矣。卽命承旨書之。傳曰,頃者敦諭,業諭心曲,而緣予誠淺,尙今在外,此豈恆日所望於卿者哉?噫,述編已雲,予若介滯此等心神,豈可外面?敦諭非徒無一毫介意,卿等之心,知若燭矣。噫,思卿兄而勉諭呼寫,予不覺愴然,卿心奚以若是撕捱乎?況六旬暮境,躬自獻賀於東朝,顧諸右班,原任大臣押班者其誰?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慇懃,安心卽為偕入。仍參賀班事,令偕來史官,卽為傳諭於金判府事,期於偕入。上又命書之。傳曰,頃者之事,愴慕之中,不諒而然矣。其後聞大臣所奏,予亦悔矣。旣往勿追,其復何諭?君臣之間,無阻為先,予無毫分介意,卿何自阻於予?且賀禮在近,其君六旬暮境,為東朝誕彌賀,而位在大臣,豈忍在外?卿須體君臣之大義,顧小子之此意,安心入來參班事,遣史官往諭於兪判府事。上又命書之。傳曰,明日慈殿陳賀後,世子百官,仍為在庭,世子先致詞行禮,而百官東西庭序立,行禮出後,西庭鹹聚東庭,行禮事,分付。出榻敎上又命書之。傳曰,六旬暮境,陳賀於慈殿誕彌之日,侍從以上實職軍銜者,其孰不參?在京而無軍銜者,令該曹竝口傳付軍職。出榻敎天輔曰,兵判方入侍,用武宜申飭矣。頃者李殷鼎來見臣,而其為人及氣骨,實是可用之人,此等人,不可不用矣。晩曰,臣則未嘗見矣。天輔曰,渠自以為,受國家罔極之恩,快雪其父之冤。若又往見政官,則有求仕之嫌,故不見雲矣。上曰,政官於如此人每趑趄,予一欲諭之而未果矣。天輔曰,其父旣已伸雪復官,其子豈有不用之理乎?近來如李萬軾、李殷鼎,眞可謂孝子,而能為子職矣。如此之人,豈可不收用乎?渠旣有死國之心,氣骨亦壯健,實是可用之人矣。上曰,其人想已老矣。天輔曰,年過五十,而姑無老態矣。上曰,李殷鼎,與完春君之子幾寸乎?天輔曰,六寸矣。上曰,完春之子,近來何處去乎?晩曰,完春之子李殷春,年前遭其連喪,今始闋制,為定州牧使矣。上曰,李殷春亦可用之人矣。晩曰,然矣。上曰,今日予有釐正事矣。承旨書之。仍呼寫傳敎曰,慈殿誕日陳賀時,凡單子稱號,皆以大王大妃殿誕日,某殿親臨陳賀書之,與予親臨陳賀無異。此後稱以大王大妃殿誕日,親行陳賀時書之事,分付。出榻敎上曰,予頃見承旨望單,其數為六十六,予意以為,六房各出十一人則為好雲矣。夙夜之任,非老人所能堪當,年踰七十之人,拔之宜矣。卽命承旨書之。傳曰,承旨望七八十之人多,此等之人,期以夙夜,豈王者尊年之意乎?分付銓曹,此後勿為備擬。出榻敎上曰,趙載浩近來在何處?天輔曰,在東郊矣。上曰,今則其病已差乎?天輔曰,臣才見之,而近來則比前頗勝矣。諸臣退出。
○九月二十八日酉時,上御涵仁亭。兵曹判書申晩,禮曹判書洪鳳漢,都承旨趙明履,假注書柳戇,記事官鄭宅臣,記注官南泰著,同為入侍時,上曰,園所山圖上之,旣上,上展看曰,植末處何為也?鳳漢曰,立表處也。上曰,又一件何謂也?對曰,火巢圖也。上曰,今始詳知之。上曰,金弘祚誰也?對曰,金振聲子也。上曰,鄭哥誰也?對曰,三宮鄭志益先山也。上曰,園所都局,豈不廣且好乎?對曰,誠如聖敎,臣與李益炡,上主峰,則坡平、長湍諸山為遠照,廣灘繞於後,山家所謂山後有水極吉者也。上曰,石物中虎石無文字,予謂崔天若庸劣。鳳漢曰,羊石每患不好,此羊石極盡,至於表石,加簷巧妙,前所未有。上曰,果然極盡矣。曲墻亦無破綻之慮乎?對曰,必無是慮矣。上曰,火巢有前定境界矣。鳳漢曰,太曲者小直之,太狹者小廣之,有害民塚者,以上意之必不欲為,故不敢犯之矣。上曰,田畓陳廢者幾何?對曰,多矣。上曰,惜哉惜哉,無乃過乎?對曰,以事體言之,當盡陳之,以上意之不欲,不盡陳之矣。上曰,馬田坂人易踰行,可盡種之樹以塞之,可也。鳳漢曰,臣待罪畿伯,奉審三十四陵寢,樹木茂密,無如此園所者矣。上曰,其中多虎患。鳳漢曰,臣果於巡山時遇虎跡,從者皆言虎在叢中,李益炡欲往見之。上笑曰,見之何為,欲見雲者,眞是㤼也。曩予微時,亦嘗於園所豹尾砂,見虎噉犬處,予不知畏,出軍驅出,此亦年少之致耶?且諺曰,虎亦噉其渠當噉者,且其處虎本無患害,潔辰祭山神,則別無害人之事矣。上因稱金振聲,誠吾恩人,當初渠若不從,則吾何用園所也?金哥吾誠不可忘也。初用園所時牧使李聖肇也。園所養木,皆近處用山者之功也。鳳漢曰,弘祚有三子皆善生。上曰,果皆如人乎?弘祚可除南部將,使之勸武好矣。今日召兵判卽此意也。鳳漢曰,渠之所願,卽守奉官也。上命承旨書傳旨曰,金振聲特敎呼叫。今聞已作故云,金鼎佐奉祀孫,令兩銓隨窠呼叫。上曰,近來生進,皆羞斥壯元,多不入來雲,諸臣曰,不然,今日生進壯元,無異大科壯元,無羞斥之弊矣。上問壯元姓名,仍笑曰,若如前規,則申一淸之子,豈能為壯元乎?前者唱榜時,使以次各誦一句,一人自服曰,臣只能書不能文,換手為科雲。吾顔為之代厚,仍傳曰,今番生進放榜,明政殿為之,意蓋在焉。其日放榜後,承旨率一榜入侍,洪鳳漢、申晩先退。上命都承旨趙明履,執筆題靑山白雲詩七言十餘句,又作園所祈稔閣觀刈詩一絶竝序。上曰,吾少時,欲優遊耕田於此地,今不可復得,且田畓皆已陳廢之,思之豈不悵然?因命明履,連讀御製諸詩時,有改刪,初更始退出。
==9月29日==
行都承旨趙明履坐。左承旨樸相德坐。右承旨金尙重坐。左副承旨李奎採坐直。右副承旨任珣坐直。同副承旨韓光肇坐。注書具壽國仕一員未差。假注書柳戇仕直。事變假注書鄭尙淳仕。
○上在昌德宮。常參、經筵,以代理停。
○大殿、中宮殿、世子宮、嬪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政院、玉堂單子問安。答曰,知道。
○李奎採達曰,備邊司郞廳來言,今日賓廳坐起日次,而擧動相値,頉稟。令曰,知道。
○傳於金尙重曰,有雨意,時刻斯速入之,若雨則軍兵雨具事,分付。
○李奎採,以兵曹言啟曰,本曹參議、參知有闕之代,口傳差出事,命下矣。待落點,仍卽一體牌招,以為備員侍衛之地,何如?令曰,依。
○吏曹口傳政事,兵曹參判趙明鼎,參知李光溥。
○陳賀罷後,大殿、世子宮,政院、玉堂口傳問安。答曰,知道。大殿,藥房口傳問安。答曰,知道。
○任珣達曰,持平李厚達、南鶴老,賀班罷後,不為傳達,呈辭出去,揆以臺體,殊涉未安,竝卽牌招,何如?令曰,依。
○以持平南鶴老、李厚達牌不進罷職令旨,令於任珣曰,竝推考徽旨捧入。
○以承傳色口傳下敎曰,大庭軒架,只當用於大殿行禮時,而東宮進表裡時仍用之,此是節目差誤之致,當該堂上察推。
○又傳曰,頃日明政殿陳賀時觀之,東宮絲扇,停於門外。今番則隨入於庭內,此後則勿復如是之意,分付。
○又傳曰,昨日付軍職,意有所在,不參諸臣,政院察推。
○傳於任珣曰,東宮在時敏堂,及率百官陳賀時,則當用軒架作樂。而若大殿為慈聖陳賀時軒架樂,東宮進表裡時則不當仍用。此是儀註差誤之致,亦係節目間事,故委此下諭矣。
○李奎採達曰,今日傳敎內,大庭軒架,只當用於大殿行禮時,而東宮進表裡時仍用之,此是節目差誤之致,當該堂上察推,昨日付軍職,意有所在,不參諸臣,政院察推事,命下矣。禮曹當該堂上及不參諸臣,推考警責,何如?令曰,依。
○任珣,以禮曹言達曰,今日大殿親行賀禮後,王世子進致詞表裡行禮儀註中,殿庭軒架,初不磨鍊,而誤為作樂,事甚未安。掌樂院當該官員,從重推考,執事典樂,令攸司科治,何如?令曰,依。
○傳於李奎採曰,昨日已申飭,而下嚴後有前導聲,甚駭然,政院察推於元良。
○又傳曰,令招後入來者,一體察推。
○又傳曰,今番殿庭下人甚多,政院,申飭。
○任珣,以義禁府言達曰,卽接月令醫員金致觀手本,則時囚罪人李光瀷,草土抱病之中,關格之症,越添於處冷之餘,咳喘急促,元氣澌鑠,飮啖專卻,氣息澟綴,實有頃刻難保之慮雲。自前罪人病勢如此,則有保放救療之規,敢此仰稟。令曰,依為之。
○金尙重,以成均館官員,以同知館事意達曰,今九月初九日儒生課試,今月無故日退行事,曾已達下矣。大提學、大司成,俱為未差,同知館事金鎭商在外未肅拜。今月已盡,限內不得為之之意,敢達。令曰,知道。
○京畿監司金尙翼申本,判府事兪柘基,七月八月九月三朔月廩不受事。令曰,令本道更為輸送。
○知中樞元景夏書曰,伏以惟我東朝誕彌之辰,親賀禮成,百僚蹈抃,滓濊賤臣,叩頭呼崇,曷任天保之頌焉?臣情理懇迫,冒死謁私父母丘墓,自經今年旱潦,莎枯而塋頹,改補之役,誠急一日,跡危情苦,旣不敢久滯京輦。玆因告歸之章,敢溷丐由之請。伏乞離明,亟賜矜許焉。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依所陳往省焉。
○負罪臣金鎭商書曰,伏以臣,負罪待勘,五六年於玆矣。前後辭章,不敢猥書資銜,輒稱負罪臣之由,已經邸下之俯燭。今不必每每煩複,而尙靳誅罰,已荷寬恩。乃於去冬千萬夢想之外,特下褒諭,擢臣以知中樞府事,繼有憲職之除,此乃古今曠絶之數,有非負罪臣所當得者。臣惶蹙之極,卽上辭章,而臣竊伏草野,未諳朝廷體例,妄謂臣負罪,實在大朝。蒙擢亦在大朝,且近來章奏之直陳於大朝者,往往有之,則仰籲大朝,不至為罪。遂上請譴之章於大朝,乞收恩旨矣。喉司以有違近例而卻之,臣尤不勝悚愧,仍卽上書於邸下,冀蒙鐫免。喉司以臣遞職而卻之,其後有知敦寧之命,臣又亟上辭書,則喉司以臣章首負罪二字,大違格例。又以初行所陳邦慶國慼等語,為後時而卻之,臣之辭章,凡三上而三卻矣。臣於是,自頌不敏之罪,而亦有所訝感者矣。國有哀慶,臣子初上之章,仰陳悲喜之忱,情禮固然。而喉司之以此為言,已是常情之外,若夫負罪之稱,自昔臣僚多有行之者。臣亦自戊辰以後,至於今稱之,而以此而見卻於喉司,邸下亦未嘗以此罪臣,則喉司之忽以此卻之,臣實莫曉其故也。噫,臣之負罪之稱,實是私義之所不敢已者,而亦旣屢徹於睿覽,則不可以喉司之一言而遂已之,若仍前稱,則登徹無望。故臣不得已泯伏俟譴,已過半年,恩擢之下,區區情實,尙未一暴,分義都虧,惶隕日深。乃者政府新命,遽及於負罪在野之身,仍有馹召之旨,上聞命震駭,益無所容。臣於此窮隘悶迫,他不暇顧,玆敢冒暴衷悃於貳極之下。伏乞邸下,俯察臣有罪宜勘,無善可奬,仰稟大朝,還收褒旨資級,亟削臣本兼兩任。仍命攸司,治臣負犯,以昭法紀,以安私分,不勝萬幸。臣無任屛營祈懇之至。答曰,覽書具悉。卿其勿辭,從速上來察職。
○九月二十九日辰時,上具冕服,出仁和門御仁政殿月臺。親臨陳賀時,行都承旨趙明履,左承旨樸相德,右承旨金尙重,左副承旨李奎採,同副承旨韓光肇,注書具壽國,假注書柳戇,記事官鄭宅臣,記注官南泰著,以次進伏。上問百官行禮節次。尙重曰,百官皆從上為禮矣。禮畢。上曰,以事理言之,一則以喜,一則以懼,予則只願萬疆,不敢言一懼字矣。仍傳曰,六旬暮境,躬行慈聖誕彌之賀,今年此禮,豈是所料?愛日之心,一倍於中,慈殿同氣中。故郡守李德鄰妻,有子而無一命之官,何以祭其先?其令該曹特為錄用。出榻敎上還宮。諸臣退出。
○癸酉九月二十九日辰時,大王大妃殿誕日,王世子陳賀。入對時,右副承旨任珣,假注書鄭尙淳,記注官洪啟沃。王世子具冕服,乘輿出集英門,入就仁政殿東庭,進箋行禮。承旨任珣曰,今日陳賀時,下嚴後有前導聲者,及令招後入來者,大朝有令政院察推之敎矣。當該人員,竝推考,何如?令曰,依為之。出擧條相禮呼禮畢。王世子乘輿還入內,諸臣問安後仍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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